癸宿將兩名護法留在山腰上,自己帶着鏡泠繼續往山頂前進,途中被紫衣天人所釋放出的式神阻擾,上山的速度一再地被拖慢。
“真是的,他是不知道是我要上山嗎?”癸宿賞了式神一個虎掌。
“恐怕不知。”看着源源不絕的式神下山阻擋,鏡泠隻能那麼判斷紫衣天人隻把他們當作不速之客。
他無奈地一歎,“那隻好強行突破了。”
當她還在疑惑如何強行突破時,他便開始在樹林間狂奔,不再花費時間擊倒式神,而是借力使力,踏着式神往山上沖去。
不料,正當他們準備突破層層包圍,撞破對方傢的大門時,一道猛烈的雷擊硬生生地從天劈下,隻差幾寸的距離就燒了他的胡須。
癸宿是停下了,但也怒視着從閃雷中緩緩步出的人。
“膽子挺大的,連我傢都敢踏入。”
“我看妳是還沒看清楚我是誰。”
紫衣天人半眯起眼,打量眼前這對奇怪的組合,“區區一個天女的坐騎……白虎?妳是白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妳看過道行那麼高的虎精嗎?”他沒好氣地對泥土出氣,口氣自然好不起來,“廢話不多說,我今天來是和妳要東西的。”
“妳這是拜托別人的態度嗎?”紫衣天人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不理會紫衣天人的報怨,“我要妳之前找到類似魂魄的寶玉,那樣東西可能是天女所找尋的物品。”
“寶玉?喔,是那東西啊。”紫衣天人一彈指,馬上飄來一個式神,小心翼翼地捧着淡粉的寶玉,隱隱約約散髮出吸引人的氣味。
他故意忽略那過於甜美的氣味,轉頭向鏡泠問道:“那是妳的嗎?”
就算已經列入神格的神獸,本質上還是個忠於慾望的野獸,吞血肉、食魂魄,這些都是他們的必經之路,熬過這一關,便是淨化心靈的大劫等着他們。
他不得不承認,骨子裹尚未磨儘的獸性,依舊對那屬於神、屬於佛的魂魄垂涎叁尺。
“是的。”鏡泠捂着心口。即便痛苦,仍渴望屬於自己的部份回歸。
“聽到了嗎?給我吧。”
紫衣天人皺皺眉頭,“妳要拿什麼換?”想要無條件讓給他,門兒都沒有。
鏡泠不禁暗忖:這天人果然有奇特之處,心性極像凡人,東西既不屬於他,卻也不願輕易放手。她能拿什麼東西與其交換嗎?早知如此,應該帶着太初和九泉一起上山的,他倆應該有法子才對。
“下次我帶熹兒和瑩兒來找妳玩。”前提是他傢老爹不知情。
紫衣天人喜出望外,直接將寶玉拱手讓人,“拿去拿去,這東西拿了也增加不了多少道行。別忘了妳的承諾。”
癸宿擡高下巴,“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好,給妳吧。”
紫衣天人才一靠近,寶玉像是與主人有所共鳴,轉眼間就飛竄進鏡泠的胸口,完全沒入她的體內。
“沒事吧?疼不疼?”光看那寶玉彷佛像是要穿透她的身子,他就恨不得把寶玉重新挖出來捏碎。
鏡泠長籲一聲,過了一段時間的沉默,終於朝他釋懷地一笑。
“感謝神君相助,妾身…舒服許多。”
“是、是嗎?那就好。”他連忙撇開臉,悄悄地抹了一把臉。
倒是一旁的紫衣天人沒錯過癸宿少有的錶情,要不是他的皮毛夠厚,任誰看了都知道他的臉皮髮生了什麼事,甚至會以為他是個羞澀的小夥子。
啧啧啧,都活了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心智年齡仍停在少年時期的神獸,真枉費癸宿活了那麼長的歲月,白活了。
“那我們走吧……”
“慢着!”紫衣天人用力菈住虎尾巴,“那麼簡單就想走?連聲道謝都不會說嗎?”
癸宿古怪地睨着他,鏡泠則相當有禮地作揖道謝。
“感謝紫衣天人的大力相助,妾身畢生難忘,日後必報答。”
“不用謝,我不是要賣人情給妳……”他想了想,突然漾起迷人的笑顔,“話說,妳們現在是要找其他類似的寶玉嗎?”
“是的。”
“我手頭有個線索,不知妳願不願意與我交易?”
“……”果然沒帶上護法們是失策。
“妳做啥?我還在這,要交易還是啥得先經過我的同意。”
“妳的話就好說了,就剛才的條件,我要翻倍。”
癸宿瞪着獅子大開口的紫衣天人,深感自己真是結下了孽緣,當初真不該出手救他的。
“我聽說朱雀那也有。”他知道癸宿一定會答應的,於是迳自往屋裹走去,關門前還不忘提醒他,“我等妳的消息,小癸宿。”
“……”嘔死了,要氣死他了。
鏡泠歪着頭問了無關緊要的問題,“小癸宿?是您嗎?”
“癸宿,我的真名。”
“隨便把真名說出來,好嗎?”鏡泠大感不妥,難得語帶冷淡,“真名乃生命之核,掌握真名,即掌握此人生命。神君,這實在不妥,請您日後必叁思後,才與人深交並交換真名。”
癸宿沉默不語,用着更快的步伐下山,與兩名護法會合,再簡單地交代目的地後,便不再開口。而鏡泠隻怕是自己得罪了癸宿,也不敢輕易開口,跟着一起沉默下來。
在幾天的趕路下,癸宿將他們留在朱雀宮殿的大門外,獨自翻牆進入宮內。
與他們分開後,癸宿重重一歎,重新幻化回人型,一邊按着僵硬的肩膀,一邊緩慢地朝放置奇珍異物的寶庫前進。
後腳剛踏入寶庫,某個熟人的後腳就跟着踏上門檻。
“我怎麼不知道妳有這樣的惡趣兒?”
癸宿頭也不轉,繼續在黑暗中翻找所尋之物,訕訕地回道:“我找到後就會走。別和晨星多嘴,我可不想聽她羅嗦。”
“…妳這次又再幫誰的忙?”
“在神界誕生的佛。”
莫芳上前走到他的身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直接讓他麵向他。
“佛?慈悲為懷的佛會讓妳這種心軟的人,露出這種難過得像天要塌下的錶情?”莫芳相當地不客氣且不留情,任誰看到癸宿這模樣,定會和他有一樣的舉動和心情。“髮生了什麼事?讓我幫幫妳吧。”
癸宿緊蹙着眉,略帶不安地啟口,“……我在想,我是不是惹人不開心了?被嚴厲地訓了。”
“妳做了什麼嗎?”
“說了我的真名……然後,被罵了。”
莫芳不解,“真名又如何?妳又為何介懷呢?”
他抹抹鼻頭,“我擔心我被討厭,做事不經思考……”
“妳……”莫芳東湊西湊,隱約知道了大概,“妳,難道…喜歡上那個神界的佛?”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