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猜一道謎語:一個裸體女郎躺在馬路上。打一個交通術語。”
他是想打破尷尬的氣氛,豈料,曼玲仍遙遙望着窗外的風景,未發一語,不知是否臆想着答案,還是不予理會。
“是‘前有乾道’嘛!哈,你沒想出來吧!好不好笑,前有‘乾’道,哈!哈!”他忘形地公布答案。
“無聊。”曼玲低頭吃了一口東西,潑他一頭冷水。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陶某人有得罪你嗎?”小陶壓住火氣輕聲細語地問。
“跟你沒關係。”曼玲瞥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地說:“我心情不好。”
“為了什麼?”他問。
“還不是我那個寶貝弟弟阿華,他老毛病又犯了,我老爸很火,吵着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連補習費都不願給他繳了。”
“阿華這雜碎。”小陶把今天的氣全算在他頭上:“我教他的他全忘了嗎?你可以轉告他,別得意忘形,搞不好我打斷他一條腿。”
“現在我也懶得理他,我們連話都不說了。”曼玲很煩似的拿起他的煙來點了一根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上回說過我即將有一百五十萬的事,你還記得吧!”他也點了一根煙道:“必要時,我可以幫阿華繳學費,書還是要念的嘛!”
“那怎麼行?我爸爸不會接受的。”
“你傢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他差一點說出:“你的人,不就是我的了。”不過,今天的情況不適合,他有一種濃烈的感覺,再不設法得到她,恐怕就沒機會了。這個他一心想跟她厮守一生的女人,好像與他漸行漸遠,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也許就在於他沒有突破那最後一道關卡,喬治陳跟她之間的問題一定也在於此。
她是一個很重視貞操的女人,她一定是,小陶如此想:誰先得到她處女之身,誰就能擁有她。我一定要比喬治陳捷足先登。
阿華這個不知厲害的小鬼,實在應該教訓一下,隻有再將他帶入正軌,才可能贏得曼玲的心,進而奪她處女之身,達到迎娶的目的。小陶打電話邀阿華出來,在公園見麵。
“你個小王八焦子。”他一巴掌呼在他腦殼上:“狗膽不聽我的話,還在外邊鬼混,害你老爸不想替你繳學費,還要脫離父子關係,你說,你對得起誰?我操你姐子的,老子今天不抽你筋、扒你皮,好好教訓你才怪。”
“陶大哥,等一下………”阿華忙用手招架,退了二歩後說:“你胡言亂語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聽不懂,我看你還很會裝傻,壞事做盡後裝菩薩?我是一麵照妖鏡,非讓你現原形不可。”
“大哥。”阿華幾乎快哭了:“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我一直很聽你的話,每天乖乖地在傢看書。我爸爸高興死了,補習班的學費早就繳了,什麼脫離父子關係,你到底聽誰說的?”
“你姐姐曼玲呀!”小陶驚訝了:“都是她告訴我的,難道你沒有?”
“媽的!這是什麼爛姐姐,亂造謠。陶大哥,我不敢欺瞞你,老實說,我姐姐最會欺騙別人了,以前交了不少男朋友,哪個不是被她騙得團團轉?這一次她騙你,我不知道為了什麼,不過,我敢肯定和喬治陳有關係,她最近似乎和喬治陳又走得很近,那傢夥常常打電話來,追得可緊了,不信的話,我出門被車撞死。”
小陶聽阿華說完後,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曼玲是他親姐姐,二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若阿華真說的是實話,那麼曼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難道她和琳達一樣,白天是個“聖女貞德”,晚上則像個妓女。曼玲啊曼玲,你騙得我好慘。
“阿華,我今天跟你見麵的事,誰都不能說,尤其是你姐姐,這件事我暫且相信你,但我會調查清楚,我想了解,你姐姐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女人。”
“陶大哥,我姐跟喬治陳復合的事,其實我早就想跟你通風報信,但她一再叮咛我,不準告訴你,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不過,她總不該拿我當墊背,光死道友不死貧道吧?”阿華頗不平地繼續“大義滅親”。
曼玲到底搞什麼鬼,他越弄越糊塗了。不管怎樣,小陶以為,她不是在玩弄喬治陳就是玩弄他,或者一起玩弄他兩個。真是可怕啊!他決定要查一個清楚,一個男人要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
“琳達是嗎?我是小陶。”
“………”
“很驚訝是嗎?.奇怪我怎麼會打電話到這裡來?我怎麼會知道這個電話的?我要乾什麼?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對不對?”
“不管你是如何查到我的電話,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你上次偷了我的鑽戒,我認為,我們不適宜再見麵了,那枚鑽戒,就當做報酬吧!”
“那件事情,我不想解釋,我可不是個牛郎,揮之即來,給一點點報酬就完事。”
“那你想怎樣?”
“我手邊有兩卷錄音帶,是有關你和李煥然的,我想你一定會有興趣。”
“錄音帶?你竊聽我電話,還是………”
“你要相信,我有通天本領,至於要如何處置這兩卷錄音帶,我想我們應該當麵談一談。”
“在哪裡?”
“這種臺麵下的事,還能到公共場所嗎?要是我,就會選擇在你傢裡。”
“好吧!後天下午兩點,我想,我不必再告訴你地址了吧!”
“那是當然,你很聰明,如果你更聰明的話,你一定不會再提那枚鑽戒的事,就當它遺失了吧!”
“我不在乎,甚至我還可以再掉幾枚。”
“漂亮。就這麼說定了,後天見,拜。”
小陶掛斷電話後,夫子拍拍他肩膀說:“正點,你已經入門了,應對的很好。”
“她果然知道我拿了她鑽戒,難怪不再叩我了,幸好我們先下手為強,否則這凱子娘豈不逃出我們掌握?”
“事情一一都會應驗我當初說的,差點就隻撈到那十五萬。”夫子越發欽佩起自已。
“後天去她傢,會不會有問題?”小陶越膽小就越細心:“她會不會報條子?”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夫子得意地說:“我是‘小諸葛’,把她算得死死的,全在掌握之中。你想想,你拿她鑽戒,有證據嗎?我們竊聽她電話,有證據嗎?拿這兩卷錄音帶要勒索她,有證據嗎?她心裡明白的很。”
“去了以後,要怎麼說?”
“你當人頭就好,一切有我,我來跟她談。”
“夫子,除了這件事以外,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小陶移轉了話題。
“兄弟說這種話?”夫子豪情四海:“你說。”
“我覺得曼玲有點不對勁,原因何在,我也說不上來,我覺得我被耍得團團轉,你能不能竊聽她傢電話?”小陶聲音竟有些淒楚,聽得夫子於心不忍。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也會叫她現原形。”夫子邪邪地一笑:“我是一麵照妖鏡。”
就算是照妖鏡,也會有破碎的一天。就在小陶打電話給琳達的當晚,他到夫子的PUB店想買它一醉,一方麵慶賀琳達的上鈎,另一方麵又為了曼玲之事煩惱,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大概九點過後,來了五位客人,很囂張,叫夫子把店裡所有種類的酒都拿一瓶出來,全部開了。有的喝、有的倒在地毯上,巧巧上前勸止,其中一位客人反倒抱起她跳舞,雙手很不老實地亂吃她豆腐。
“巧巧,過來。”夫子在吧臺後握一把水果刀喚她。
巧巧掙脫那痞子懷抱,跑到吧臺邊。
“這些傢夥來意不明。”夫子對她說:“你先回去,我和小陶來應付他們。”
“夫子,我看提早打烊算了。”小陶也感到不對勁:“牛鬼蛇神上門了。”
“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先走了。”巧巧到吧臺後拎起皮包準備出門。
這時候,五個男人全站了起來,兩個走到門口堵在那裡,叁個來到吧臺邊,其中之一竟掏出一把手槍指着夫子說:“好小子,放下你手上的刀。”
夫子扔了水果刀,鼓起勇氣問:“各位大哥,不知是哪一路的,若有得罪之處,今晚的消費全算小弟的。”
“這是你的店嗎?生意這麼差。”拿槍的問。
“是的,是的。”夫子忙回道。
“既然生意不好,留它何用?”那漢子回頭對其他人說:“砸了它吧!”
命令一下,其他兄弟二話不說,丟椅子的丟椅子、摔盃子的摔盃子,頓時,店內的玻璃、磴飾等裝潢全碎了,破碎聲中,夾雜着巧巧的尖叫。
“你再叫,我就叫他們輪姦你,讓你叫個爽。”那漢子轉對夫子說:“這是你馬子吧!想不想看她錶演一對四的春宮戲?”
夫子悶不吭聲,臺下的雙拳是緊握着的。那漢子又轉對麵色慘白的小陶問:“這位帥哥大概姓陶吧?聽說很風流耶!”
“我………我不敢。”小陶舌頭打結,讷納回道:“我沒乾過什麼壞事,大哥明鑒。”
“不是很喜歡乾女人嗎?那你就乾她好了。”那漢子指着巧巧說:“她長得不賴,我不信你不動心。”
小陶望望巧巧,後者將皮包緊緊環抱於胸,驚駭至極;再看看夫子,他的臉色如死魚一般瞪着小陶,似乎告訴他,這種事打死不能做。
“大哥………”小陶目光含淚哀求道:“我不能………她算是我嫂子。”
那漢子一巴掌呼到小陶臉上啐道:“我操你媽,你這個雜碎還有什麼女人不敢動?你在外頭風流,害你兄弟的店被砸,你算個人嗎?”
他一罵完,立即有兩人上前對小陶拳打腳踢起來。小陶不敢呼叫,隻得雙手抱頭,弓起身子護住重要部位,最後被打倒在地,才悶悶地唉叫出來。
“我警告你,今天到此為止,下吹再敢到處風流,當心我閹了你。”
漢子收了槍,昂首闊歩地走了出去,其餘人才跟着,臨出門前,把玻璃門也給砸了。
驚嚇過度的巧巧,在他們離開後一分鐘才號啕大哭起來,夫子和小陶則呆若木雞維持原姿勢不動,對巧巧的哭聲仿佛充耳不聞。巧巧哭了一陣,抱着皮包走出吧臺,正慾離去時卻被一張破椅子絆倒。
“都是你們兩個窩囊廢。”她嘶喊着:“被人傢欺負成這樣,動都不敢動。”
她見無人理會她,掙紮着爬起來,指着夫子的鼻子罵道:“王八烏龜蛋,我早告訴你,小陶這種朋友不能交,你不信,現在闖禍吧!剛才人傢沒怎麼逼他,你瞧他看我的那種眼神,恨不得把我給姦了。你說,這是你兄弟嘛?你吭都不敢吭,像個男人嗎?跟着你,我會倒楣一輩子,再見了。”
巧巧踩着碎玻璃,頭也不回地走了。隔了好一會,小陶才掩首哭泣起來,他咽硬地對夫子說:“我沒有………不像巧巧說的那樣………我沒有,我怎敢上她,夫子,她胡說.…”
“不要難過。”夫子上前摟住小陶道:“我相信你,在那種情況底下,誰能抗拒?除非不要命。”
“兄弟,我對不起你。”小陶的身體顫抖着。
“別說這種話,現在,我們要仔細思考一下,這一路人馬到底是誰派來的。”
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喬治陳找的人來修理小陶,順便砸了他的窩,也帶有一種極大的警告意味,教夫子別在他麵前亂出馊主意;二是琳達或李煥然教唆的,當琳達得知小陶握有這麼重要的錄音帶後,立即通知李煥然,李知曉其嚴重性,馬上派人調查小陶,當晚即跟蹤他到PUB店,先行恐嚇,叫他們不敢任意將錄音帶流出。若是這樣,那麼李煥然的速度未免太快了點,也就是說,他有一批效率極高的謀士。
若是第一種情況,那倒影響不大,了不起放棄曼玲即可,等待以後有機會再找喬治陳報仇;要是第二種情況那可就糟糕了,他們還要再想繼續向琳達要脅的話,簡直就是握着性命走鋼索了,不知道有多危險呢!
店被砸了,巧巧離開了,重新裝潢和請人手都得花不少錢。錢,錢,錢,沒有錢真是寸歩難行;為了錢,再危險的鋼索也得走過去。他們決定,不,是被逼着走鋼索,仍然去赴琳達的約了。
在進人安和路這幢大廈前,他們先在附近觀察了近一個小時,沒有發現前晚來砸店的那幾張熟臉孔,也沒有什麼異樣,才忐忑不安地進了電梯,直奔九樓。
應門的果然是琳達,穿了一襲黑色薄紗長裙,像個黑寡婦,要為他們吊唁似的;看到小陶身後還有一個男人,有些訝異,但錶情一閃即逝。
她為他們遞上拖鞋,之後便坐在叁件式沙發的首位,迳自燃起一枝煙吸着。小陶和夫子在長沙發上坐下後,沉默了一陣,夫子先觀察了這間客廳,陳設十分簡單,除了電視、衣架及牆上的叁件壁畫外,別無一物,哦,對了,電視上還有一隻煙鬥,應是李煥然抽的才對。
那麼會不會房間內埋伏有人呢?夫子腦子裡又在想點子,看能不能藉故去觀察觀察,不過,發現有人又如何?反正進了門,橫豎隻有乾下去了。已經到了鬼門關前,還怕見閻羅王?
“小陶,你這位朋友,不介紹認識嗎?”琳達先發難,打破沉默。
“叫我夫子就好。”夫子自我介紹:“張靜芬小姐,打擾您了,不好意思。”
琳達對他的稱名道姓似乎有點意外,被夫子看了出來,顯見他這一招“先發制人”有效用了;這是告訴她:你的底被我們摸得一清二楚,千萬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