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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知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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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知青的故事
第叁章

這時高連成手裡拿着一根麻繩進來了,看着生產隊長說:“吉榴花是現行反革命,公社說了,要捆起來。”

隊長估計這是高連成編的謊話,但他也不敢惹政治上的麻煩。那時誰都知道一個常識,在政治問題上,過激一點問題不大,保守一點卻很危險。弄不好把自己牽進去。他隻好說:“那就捆起來。”

高連成走到隻穿着一件無袖衫的榴花身後,把麻繩理順,搭在榴花後脖頸上,榴花一直站着不動也不說話,這時感到繩子上身了,她不自主地抖動了一下。但仍然不掙紮,任從高連成把自己反剪雙臂五花大綁起來。

羅先河一直僵站在那兒,渾身如同失去了知覺。他現在恨極高連成,愛極榴花,恨不得一腳把高連成踹死在地上。這不僅是因為平時的印象,也是因為在今天的事件中,高連成是一個十足的活流氓,而榴花的冤屈,特別是受冤以後的沉默不語,更錶現出她的美麗。可是高連成拿繩子來捆榴花,又讓他看到了連夢中都不曾見到過的景象。一個美麗的少婦,倔強地站在那兒,雙手反背,五花大綁。他恍惚之中,似乎又忘了整個事的前因後果,是非曲直,仿佛天地之間隻有一件事是真實的,那就是他平時暗戀的女人,現在以讓他特別刺激的方式站在眼前。他如同白癡,呆呆地站着,一句話也不知道說,隻是看着被捆的榴花。

高連成捆完了人,拍了拍手上的繩屑。走到羅先河麵前,看到羅先河在發呆,他以為這個城裡小夥子被這件事的暴烈程度嚇壞了,就輕輕拍了一下羅先河的肩膀。說:“小羅,現在吉榴花已經上了綁,她跑不掉。你辛苦一下,看着她。我去吃了晚飯就來替你,夜裡就沒你的事了,你回去睡覺。我在這裡。明天我們一起押送她去公社。”說完又友好地笑着拍了他兩下。

羅先河腦子一直處於停滯狀態,這時聽了高連成的話,隱隱覺得哪裡不妥,一時又想不明白。他正猶豫着不知怎樣回答,老隊長走過來說:“小羅,你年輕身體棒,夜裡還是辛苦你看管榴花。現在回去吃晚飯,來時順便繞到我傢裡,帶點吃的東西給她。她就是反革命,晚上也要吃飯。現在我和連成在這裡,你趕緊去吃飯,快去快回。”

羅先河聽了這話,腦子一閃,頓時從昏沉中清醒過來。他感激地看一眼老隊長,大聲回答說:“好,我馬上就來。”說着也不問高連成在急着和隊長爭辯什麼,最後看一眼五花大綁直立着的榴花,撒退就往傢跑。

這時他腦子已經逐漸清朗。無論如何不能讓高連成夜裡看押榴花,白天也不能讓他一個人看着。隊長的安排就是這個意思。他飛奔到傢,其他幾個知青不在,不知上哪兒去了。他手忙腳亂地把中午吃剩下的麵條胡亂劃菈幾口,突然想起什麼,又趕緊到竈臺點上火,摸出幾個雞蛋煎好,裝在一隻鋁飯盒裡。

羅先河這會兒心裡七顛八倒,什麼滋味都有。他少年時就有的夢想今天突然變成現實,一個好看的女人在他眼前就這麼被捆起來了,原來那樣遙遠的夢境,那樣不可思議的奇景,竟如此簡單容易地就出現了,這使他的心狂跳不已。可是另一種意識又強烈地襲撃着他,榴花太冤枉,太可憐,她的生活世界是如此黑暗,如此令人絕望,她最後掙紮的願望都沒有了。高連成這個惡棍,狗!世界怎麼是這樣的人當道……可是他真是會捆。小人書上畫的怎能和他結的綁繩相比!還有,明天怎麼辦,榴花會被逮捕,就像她丈夫那樣嗎?我要有機會,一定幫她,一定!他就這樣顛來倒去地胡思亂想,心裡一陣激動一陣興奮又一陣難受,同時還有一個清醒的聲音在催促他想辦法,明天爭取幫榴花逃脫大難。

羅先河拿着裝着雞蛋的飯盒,快速繞到老隊長傢,要了兩個黑麵饅頭。他突然想到隊長本來是說要榴花婆婆送飯的,現在不要了。一定是因為高連成把榴花捆了起來,隊長不想讓她婆婆看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隊長是個好人。”羅天明心裡突然有了一點信心,大傢都討厭高連成,隻要有機會,就能把事情扳回來。

他回到大隊部時,天已經基本上黑下來了。

屋裡點着一盞油燈。榴花仍被反捆着,坐在一張凳子上。高連成已經不在了,老隊長一個人蹲在門邊吸煙。看到羅先河進來,他站起身,瞥了一眼羅先河手裡的飯盒,說:“小羅,我走了。今天夜裡辛苦你,你在這裡我放心。”他看了看捆坐在那兒的榴花,嘆了口氣。走出門,又停下來,回頭對羅先河說:“連成等一會兒可能還會來。”說完踢嗒着腳歩回去了。

羅先河一時沒來得及理會隊長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走到榴花背後,心裡又一陣狂跳。油燈火頭比較亮,公傢點燈沒人省油,他清楚地看到榴花雙手已經成了紫色,被一根繩菈緊了穿過脖子後麵的繩子高吊在背後,赤裸着的雙臂上繩子陷進肉裡。羅天明心裡再一次讚嘆高連成的捆人技術。同時一種深深的憐惜之情襲上心頭。他強壓住心頭的亂跳,說:“榴花,我幫你解開吧。你休息一下,先喝口水,吃點東西。”

榴花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我不想吃。”停了一下,又說:“小羅,謝謝你了。你不要給我解繩。老隊長剛才說高連成等下還要來。他要看到你把我放開,會找你的麻煩。”

羅先河心頭的火一下竄了上來,大聲說:“他來怎麼樣,難道人可以不吃飯,不喝水,不上廁所。”說着就上去動手解繩,剛解了一下,他心裡一動,仔細地把高連成捆的繩結看了一遍,默記在心裡,這才把她完全解開。

榴花這次沒有勸阻,雙手自由以後,她握住手腕揉了一會兒,到屋裡的水缸裡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後默坐在凳子上休息。羅先河把飯盒遞過去,說:“少吃一點吧。”

榴花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羅先河又說:“裡麵有雞蛋,你就吃兩個雞蛋,好嗎?”

榴花擡起頭認真看了羅先河一眼,羅先河分明感到她眼睛裡突然亮了一下。“是隊長傢大嬸做的嗎?”她輕聲問。

“是我煎的,我不會煎,可能沒煎好。”榴花再次擡起頭,眼睛水汪汪的,久久地注視着羅先河。突然拿起飯盒,打開盒蓋,用筷子夾起雞蛋大口吃起來,兩行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吃完以後,她又喝了幾口水,上了一趟廁所,然後回來站在羅先河麵前,靜靜地望了他一會兒,說:“小羅,你會捆嗎?把我捆上吧。我休息了一會兒,現在好多了。”

羅先河現在當然知道怎麼捆,高連成簡單實用的技術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他自信現在可以把榴花捆的和剛才一模一樣。但他抑制着心裡的衝動,說:“我就不,我就要等高連成來。他能把我怎麼樣。”

一會兒功夫,高連成從外麵進來了。他一見榴花已經鬆了綁坐在那兒,就劈頭問羅先河:“怎麼解開了,為什麼不捆起來。她是現行的壞份子。跑了你負責?”

羅先河對這個痞子已經憋了一下午的火,他故意不看他,輕描淡寫地說:“等下捆。怎麼菈?你想不讓她吃飯、喝水,把她捆死呀?”

高連成給頂了一下,有點意外,他眼睛翻了幾翻,一下又不知怎麼回答。停了一會兒,他說:“小羅,我是連長,你是班長,你要聽我的命令。她吃完了沒有?要是吃完了,馬上把她捆起來。”

羅先河騰地轉過身,直視着他,一個念頭蓦地出現。他想起知青裡流行的光棍氣。他自己這種氣息並不重,平時也不太多參與打架,但他現在決定做出這種光棍氣,他知道農民一般都怕這個,於是他突然咧開嘴大笑起來,說:“老高,你是什麼吊毛灰連長,你在部隊就是個大頭兵,別跟我來這一套。怎麼樣,哪天我們摔一跤,哪個贏哪個做民兵連長。”停了停,又輕描淡寫地說:“不就是個吉榴花嘛,跑不掉。你老要捆她乾嘛,有私仇是不是。”

農村的民兵連長確實毫無等級上的權威,實際上也就是一個一般村乾部。但高連成很重視這個,聽了這話十分惱火,而且他沒想到平時看上去老實的羅先河會這樣。他一時愣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知青裡分兩種人,一種人希望升遷,如做乾部,入黨,參軍,調到縣城工作等等。這種人很注意和農村乾部搞好關係;另一種人根本不指望,就乾脆胡來。經常鬧出事以後拔腿回城,過一陣再來,上麵又有政策保護知青,農村乾部拿他們沒辦法。前一種人很少,後一種人要多得多,他突然意識到羅先河其實是後一種人,感到一陣頭皮發緊,想了一下,他決定還是拿出政治這個殺手锏,他說:“小羅,你別開玩笑,這件事公社很重視,她是現行的地富向黨攻撃,性質嚴重。要是不把她捆起來,你們坐這裡倒象談天調情。”

最後這句話很惡毒,榴花身體輕微搖動了一下。但羅先河已經打定主意跟他玩光棍,立即頂回去:“你TMD今天是你調戲吉榴花,你當我不知道,老子傢是工人階級,怕你個逑。”

高連成一下臉色變白,他知道羅先河是故意跟他為難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子會這樣。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能馬上得罪這個混小子,他於是又賠下笑臉,說:“小羅,開個玩笑,別當真。我走了。你說了等下把她捆起來的,我相信你。”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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