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邵春風那張總是沾着煤灰的笑臉。記憶閃回到初夏那個午後——宋雍失手打翻我的硯臺,墨汁濺在邵春風新打的鐵筆架上。他卻渾不在意地拿起筆架,在宋雍的綢衫上慢條斯理地擦拭:“邵記熟鐵最忌沾臟。”那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今晨的炊餅。
“——新婚嘉禧,摘了妻子的元紅,過門才剛滿月,”元冬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相公陪着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元陽廟做肉身布施,自己順道去碼頭交個貨單子……”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他妻子完了事,回傢後左等右等,半夜才等到人,身子都僵了!一傢人都在哭,新婦隻對公公冷笑一聲,' 不怪爹爹,隻怪妾身心太軟' ……”
我腦中轟然作響。邵春風的娘子我見過兩回。第一次是在縣學後巷,她提着食盒等邵春風下學,發間隻簪一朵木芙蓉,見我行禮時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第二次她隨邵春風來青雲門送鐵器,說起幼時寡母熬夜紡紗供她識字,眼裡閃着細碎的光……
“回屋裡便用洞房時的同心結掛了房梁……一屍二命!剛懷上!”元冬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老掌櫃是次日晌午,就着兒媳婦的奠酒吞的砒霜……”
“你說的是真的?!”我猛地鬆開元冬的手腕,發現她白皙的皮膚上已經留下了幾道紅痕。
邵春風的弟弟和娘親我都見過。第一次見他幼弟時,那孩子躲在他哥哥身後,探出個紮着總角的小腦袋看我,春風屈指彈了下弟弟的眉心:“叫師兄。”孩子卻突然把攥着的油紙包往我手裡一塞——竟是叁塊芝麻糖,糖塊上還沾着鐵屑。
“如今邵傢隻剩個有消渴病的寡母,帶着七歲幼弟。”元冬突然將帕子揉成一團,“那婦人說現在還不能死,得把小兒子菈扯成人……”
他老娘也是一個極和善之人。我牽線讓他傢接了青雲門鐵器維修的活計,結算時他都是直接來找元冬——師父就此成功地避開了給我打欠條。他老娘便時時送些吃食與我。
元冬的嗓音蓦地哽住了:“這時才明白過來,還有什麼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站在那裡,一直顫抖着不能自己。叁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碾碎在時代的齒輪下,連一聲嗚咽都沒能留下。元陽廟搞的這一套可有小二十年了,以往鮮有聽聞這等慘事,怎的這半年光景,單是通縣就接連出了八九起這樣的人命案?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逝去的生命嘆息。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對那星圖七宸,我向來是四分信六分疑,若這真是朝廷用來對付元陽教的手段……未免也太過!
有次和六師叔、老馬一起測算過,新宋能娶得上妻子的傢庭差不多四百萬戶(月入六百文錢的傢庭),到元陽廟掛肉身布施直接新婚嘉禧的傢庭差不多十之一二,如果有一半人每月交二百文錢——隻和一個和尚做肉身布施的費用,差不多年入十萬金铢。這樣一筆收入足夠同時維持一支靖朔輕騎旅與龍骧重騎旅了!
忽然想起十八天前麵聖時,皇上提起星圖七宸大神通過“天璇守望”降下的十字真言:“正夫大防關乎傢運國脈”,心裡莫名一寒。轉念又想到元陽教最近的所作所為——強迫農人不在寄田種糧食而是去挖什麼“惡時鐵精”,怕就是這事將朝廷逼到了不得不攤牌的這一歩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攥緊了拳頭。就算要對付元陽教,也不該拿這些無辜百姓開刀!要動手,就該直接找上元陽教那些妖人!
我一時心緒不定,沉默了很久。
我讓人去老馬那裡幫我開具一份青雲門的照牒,帶着元冬和八師弟匆匆吃了午飯,便先去通縣縣城,在戶籍所門口等着苗苗。
苗苗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靜生鎮看房子,來送我的時候,她又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卻又因一路快走又微微沁出些香汗,益發襯得她肌膚癒發晶瑩剔透。
她換了件嶄新的藕荷色窄袖褙子,月白羅裙隨着她輕快的歩伐微微擺動。發間隻一支素銀簪子,卻癒發顯出那張瓜子臉的精致。濃眉下那雙靈動的杏眼顧盼生輝,因着方才的走動而顯得格外明亮。小翹鼻上還掛着幾顆細小的汗珠,朱唇微啟喘着氣時,露出兩顆俏皮的小虎牙,更添幾分鮮活生氣。
“跑得急了。”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擡手將鬓邊一縷被汗水浸濕的發絲別到耳後。那帶着體溫的幽香便隨着她的動作若有若無地飄散開來,格外醉人。
“給你和你傢小波相中合適的愛巢了嗎?”我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苗苗搖搖頭。
我給她倆辦理了贖身手續。
苗苗眼波盈盈地望着我,突然踮起腳尖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啄,還未等我回過神來,她便後退半歩,纖纖素手交疊在腰間,款款施了個萬福:“紀苗苗一傢,十世賤民……”說到這裡,她喉頭微微滾動,再擡頭時眼圈已經紅了,“終於…
…終於有個女子脫了賤籍……”
她保持着萬福的姿勢又往下欠了欠身,鵝黃色的衫子隨着動作泛起漣漪般的褶皺:“相公的大恩大德……”話音未落,一滴淚就砸在了她交疊的手背上,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卻怎麼也擦不乾似的。
通縣戶籍所在縣城最熱鬧的一條街上,來往的行人不少,多是些挑擔的貨郎、挎籃的婦人。他們經過時,目光總要在我們幾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後便看向元冬和苗苗。
我讓元冬支一百金铢給苗苗,沒說什麼事,元冬推了一把苗苗,又笑着刻意走遠了幾歩。
苗苗緊緊抱着我:“你若無事,回來好好饞死你!你若有事,苗苗便和你再做第叁世夫妻!”
“可以見他一次。”
苗苗點點頭。
齊大凡牽馬踱歩而來,兩個丫頭圍上去絮絮叨叨。嘴上說着路上互相照應,話頭叁轉兩轉又繞到你五師哥如何如何。但見齊大凡憋笑憋得麵皮發紫,還故作正經地拱手:“二位師嫂但放寬心,小弟定當形影不離,好生照看好五師哥。”
我站在一旁,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忽想起午間出門時的情形——老七那厮攥着半塊胡麻餅迎麵撞來,噴着餅渣嚷嚷:“為着你這次差事,聖上特意調我帶了兩個大內高手隨行!皇城司另有一路人馬,具體去向連我都不知曉。你師父無塵子原說要來送行,又怕門中弟子閒言碎語,在大門口轉了叁圈,終究沒敢進來……”
我望着天邊浮雲,心中百味雜陳。凝彤、冀師姐她們在血海刀山裡拼殺時,何曾有人過問半句?偏生我這點微末差事,倒鬧得這般興師動眾……念及此處,不由以手掩麵,這趟差事尚未啟程,臉麵倒是先丟了個乾淨。
這次辦差的目的地是許城,要將一個被遼國策反的許城軍紀觀察使鄭邈抓回歸案。
在去許城的路上,一個深夜,月華如水,我盤坐於驿館床榻之上,依照王祥所授的行脈之法運轉氣機。甫一調息,便覺丹田之中真氣澎湃,如江河奔湧,較之往日不知雄渾幾許。
我心下詫異,取過玊石一試,淡紫色的光華流轉,赫然顯出2800餘點的炁值!
這數字令我驚愕不已——即便算上太乙內元丹所增的1000點,我至多不過2300之數,這憑空多出的500 點,究竟從何而來?!
第五天下午,眼瞅着許城就要到了,大凡的坐騎左前腿有點抖,我們便下了馬,走了一個多時辰,均有些疲憊了,找了一處歇腳之地,休息了一下。
似醒非醒之間,我迷迷瞪瞪地好像去了趟皇宮……
本來應該和齊大凡去許城辦差,結果出門時便遇上老七,他告訴我,慕容貴嫔有急事找我,他來協助師弟去辦差就好了。我隻好去了京都,亮出中侍省的宮門符,便有宮人引着我直接去了中侍省。那裡的宮女又將我帶到重華宮。我輕推雕花殿門,嫣兒正倚在螺钿榻上看書,月白羅衫半掩玲瓏身段,眉間朱砂痣艷若丹霞。
她一見到我出現,扔下手中的書卷便赤足撲來,聲音帶着哭腔:“正想你想得肚子疼!”
我收緊手臂,掌心感受着她腰肢的曲線。她眼晴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二十多天沒見到你了!嫣兒想念你甚緊,尤其是方才,做什麼都沒有心思,……”
“有什麼急事?”
“一會兒說!”
我話未說完,她已仰起臉,嬌艷的櫻唇迎上我的雙唇,檀口微張,舌尖探進我的口中。我一麵吻着,一麵將手掌滑至她翹挺的臀部,隔着羅衫揉捏那膩滑如脂的臀肉。她身子一顫,羞澀地咬住下唇,卻並未推拒,反而將胸脯貼得更緊。
兩人終於分開來,我舌頭添了一下下唇:這個小妖精剛竟然將我的嘴唇咬破了!
“上次在你那羞穴裡逞歡,至今想起來還心癢難耐。”我貼着她耳畔低語,熱氣噴在她敏感的後頸,她嬌軀一震,耳垂瞬間紅得像滴血。“今日重逢,我要再好好疼你一番。”
我輕輕將她壓在榻上,指尖挑開腰間絲縧,羅衫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她從未示人的玉體。雪白的肌膚在燭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胸前兩朵粉櫻含苞待放,隨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我俯身含住其中一朵,舌尖輕掃過那嬌嫩的蓓蕾,她立刻發出一聲壓抑的嘤咛,纖指深深陷入我的發間。
“相、相公……你早點娶了嫣兒吧!”她的嗓音已浸透情動的微顫,如風拂琴弦。
“一妻二正夫的事,聖上和禮部還在僵持?是不是你的貴嫔身份,被他們拿捏住了由頭?”我擡起頭看向她,眉頭微蹙。
“還不是項仲才在中間作梗,我身份使然,和你又沒有訂婚,你又不在我身邊,總不能自己不顧女兒傢臉麵告訴他,我打算把自己的元紅獻給他吧?”嫣兒假意犯愁,秋波流轉間,嘴角卻含着挑逗的笑意。
“為什麼非得是他?那趙完我呢?他總比項仲才強些。”我心中翻湧着不悅——六師叔告訴我項仲才之為人:世傢子弟,鬻官賣獄,官場老油條,好色濫情,陰毒刻薄。
尤為令人厭惡的是這厮自命風流名士,實則是個玩弄人心的魔頭,從不滿足於單純的肉體之歡,偏要以摧毀女子心防為樂:先是投其所好,若女子愛詩,他便徹夜不眠為其作詞;若女子慕雅,他便搜羅天下奇珍相贈;若女子重情,他便裝出癡心一片的模樣。待得女子漸漸卸下心防,他便開始若即若離,今日殷勤備至,明日又冷若冰霜,非要看着對方從最初的矜持端莊,變得患得患失、輾轉反側。直到女子為他茶飯不思、甘願背棄夫君,他才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凡是選擇他為平夫或藍顔的人傢,最後無不後悔莫及,妻室變心易節,婚姻雞飛蛋打,又不得不承認這厮確實有讓女人飛蛾撲火的本事。
嫣兒輕笑一聲,紅唇貼近我的耳畔:“若不是給仲才大大的好處,他定要拖個一年半載的……我初見你之前,聖上便跟我提過他,但當時說得含糊,我以為是在你和他之間選一個做平夫,卻不想聖意是一妻二正夫。”最初傳出來的消息確實讓人有點摸不清頭腦,念蕾還以為我要做嫣兒的平夫。
聖意?!我起始還以為嫣兒的受虐性子發作,一時興起隨便挑了個最招人恨的,此時頓時疑心大起:皇帝不是不喜歡這個人嗎?上次麵聖之時皇帝提及“正夫大防”的根源,便是這項仲才便領着禮部那群老頑固,帶着禦史臺幾個最愛搬弄是非的言官,以“未行嘉禧之禮便新妻便於正夫同寢”突然發難,給剛要啟動婚制改革的皇帝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聖上把嫣兒硬塞給我,到底是什麼意圖?莫非真要讓我和項仲才因此事而水火不容?不對,一定不會如此兒戲,或者另有緣由。
“你就這麼喜歡項仲才?再不考慮趙完我了?”
她覺得趙完我太過忠厚實誠,就是擁抱了他一次,他便不敢來中侍省了,現在調回戶部了。我感覺這丫頭有一種愛玩火的愛好,越是危險的男人越能勾起她的興致嫣兒嬌蠻的眼神中冒出一絲挑釁的火花:“嫣兒當然喜歡他啦,”她故意拖長語調,“比趙完我更懂情趣,很早就垂涎於我,聽說很會玩女人……還有些現在說不得的原因,總之……”她笑得狡黠又殘忍,“等他破了嫣兒的身子,再藍田種玉之後,嫣兒再告訴你緣由,好不好?”
我猛地扣住她的雙手:“不行,我必須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日在皇宮,若不是我想起皇帝的話,差點就破了她的身子。嫣兒雖然博識多才,但大事上容易犯糊塗。
嫣兒神色間透着幾分無奈,低垂着眼簾,將所知之事娓娓道來。
她的聲音輕柔似水,卻掩不住其中的不安。
我萬萬沒想到婚制改革後麵還有另外一篇驚天動地的大文章!
二十年前,皇太伯扶持隆德帝登基時,在太廟立下血誓,將“皇亞父”的尊位制度化。鎏金寶匣中的血誓金冊,需禮部、欽天監和皇帝叁方鑰匙才能開啟,成為皇帝難以擺脫的政治枷鎖。皇太伯借此掌控禮部與禦史臺兩大要害部門,即便皇帝掌握軍權,仍無法撼動其朝堂根基。
禦史臺作為光宗朝設立的監察機構,本應獨立超然,卻因皇太伯的運作淪為禮部附庸。這種盤根錯節的勢力分布,讓皇帝投鼠忌器——若強行清洗,恐引發地方大員以“清君側”之名叛亂。因此,通過“大禮議”這種合乎法統的方式推翻血誓金冊,成為最穩妥的選擇。
項仲才此人,皇帝暗中觀察已久。禮部一尚書兩侍郎中,這一年來,唯獨他行事最為張揚——奏對時言辭犀利如刀,議事時鋒芒畢露,與往日的低調謹慎判若兩人。然而,禮部尚書薛崇和左侍郎毛方才是皇太伯真正的心腹,項仲才卻一反常態地上躥下跳,擺出一副竭力投效皇太伯的姿態。這般反常,起初讓皇帝頗為困惑,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倒向了皇太伯一黨。
直到一日,皇帝與賦閒多年的前左相黃善長夤夜深聊之時才知道這竟是黃、項兩大新宋政治世傢一次空前的謀劃:項仲才所謂投靠皇太伯隻是一個障眼法,他將借婚制改革與皇帝處處唱反調,以取得皇太伯信任,借機整合禮部內部的亞父黨、清流黨和項黨叁派勢力,為發動大禮議創造條件。
正如錢大監所言,新宋八大世傢最擅“出賣與背刺”.錶麵上是為遏制元陽教而推行婚制改革,實則是打破二十年的權力桎梏,重塑朝堂格局!
“還有一個事,是和浣湘相關的,倒是不急。”
她見我一直沉默,心中癒發不安,纖纖玉指不自覺地絞着衣角,擡眸望向我時,眼中盈滿忐忑:“莫要疑心嫣兒對你的情意。嫣兒……嫣兒恨不能讓你用最羞人的方式作踐,嫣兒對你一見傾心,唯有你這般品貌如玉、智高才艷……”她突然止住了口。
“不!”她自嘲一笑:“我方才說的沒有一句是真心話!那日你我相愛之後,我在激情之下,口不擇言,吐露了許多瘋話。事後回想,心中惶惶,終於決定麵對自己。”
嫣兒說到此處,聲音一頓,垂首片刻,纖指不自覺地絞着衣角。忽而,她擡眸望向我,雙頰绯紅如胭脂,眼中似有火焰躍動,聲音顫抖如繃緊的琴弦:“嫣兒自小便有些羞於啟齒的怪癖:七歲那年,嬷嬷罰我跪着抄《婦德》,膝蓋硌在青磚上,我竟偷偷把裙擺卷得更高,後來這羞人的慾望越來越重,若傢中長輩命我做違心之事,我偏要強迫自己依從,越是委屈自己,反而越覺快活……會故意憋尿,憋得快到失禁……繡花時,若針刺破指尖,鮮血滲出,非但不覺痛,竟還有幾分快意。怕人瞧見,便藏起傷口,偏要刺得更深……”
我點點頭,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似被羞意壓住,貝齒輕咬下唇,沉默了好一陣。終於,她似鼓足了全部勇氣,擡起頭,目光直直地鎖住我,低聲道:“我愛潔淨芬芳之物,可若……若是相公命我去舔您的臟腳,舔得不淨,被相公狠狠踩在腳下,我會……會歡愉得淚流滿麵。”
她說到這裡,羞愧難當,伏在我腿上:“嫣兒的真心話便是:嫣兒已經是相公的性奴了!能否有一個收奴儀式……”
我憐惜地輕撫她如脂玉般的臉頰,指尖感受到她微微發燙的溫度,溫言道:“放心,我必會如你所願,甚至比你期待得還要嚴厲!”
“比如,讓你蒙上麵紗,被幾個陌生粗卑的男子在馬車中肆意輪上一夜……”
“啊!相公,將來咱倆成婚以後,我就想這樣的——”嫣兒身子猛地一晃,像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撃中,說到一半,她突然咬住下唇,齒尖在柔軟的唇肉上留下淺淺的壓痕:“被人玷汙之後,你一定要重重地懲罰我!”
忽而想起即將要做的跳蛋,我俯身湊近她精致的耳垂,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際:“我還能制出個小玩意兒,讓你日日藏於羞穴中,行走自如。外人隻見得端莊淑雅的千金小姐,卻不知你那裡全由我遙遙掌控。隻要我興起,動一動念想,”
我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聲音癒發低沉:“隨時都能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高潮,雙腿發軟站不穩,幾乎要當眾失禁——" 她眸子亮得驚人,仰着臉急切地望過來:“相公……真有這樣的物事……這太刺激了!你不是騙我的吧?何時能做出來?叫什麼名字?能否讓賤妾早日……”
“它叫' 羞穴含珠' ——做出來之後先讓你體驗一次,之後,就隻能看你的錶現了。還有,我打算用畜力帶動雲青銅減速箱,設計一種名為' 九死青驢' 的折磨人器械,還有一種' 羽毛' 禁籠,將你全身束縛於內——”
“我要是和他雲雨,你便會懲罰於我嗎?”
我冷笑一聲:“你想得太簡單了,此類最高級的懲罰,是要你拼盡力氣才能得到的!”
“如何才能……”
“住嘴!”我麵色驟變,冷喝一聲,“如果你在項仲才麵前流露出一絲奴性,就永世得不到我的懲罰了!”
我此時聲色俱厲,滿意地看着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繃緊,“不,不!我隻有你一個主人!”她因為過於緊張,雙唇失去血色,小臉也變得慘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化作近乎虔誠的狂熱。
“即便你與他交歡到了高潮之時,也不可愛上他半分!”
嫣兒突然跳下床,跪倒在地,額頭抵着冰冷的地麵,在牙齒打着顫,一臉的虔誠:“是,主人!嫣兒隻會肉體上背叛您,然後被您重重懲罰……”
“賤母狗哪有張嘴問主人要懲罰的!”我勃然大怒,閃電般地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肩胛骨。
嫣兒痛得身子幾乎歪倒在地,馬上又爬了起來,顫抖着身子匍匐在我麵前,開始抽泣起來:“賤母狗不配討要……”
真是奴性很強的嬌妻。
“以後再慢慢調教你,現在你在皇宮,很不便,先上床說事!”
她怯怯地爬入我的懷中,我低聲問她計劃平婚期多久,我還裡可能很需要她的相助。讓她僅僅參與婚制改革實在是屈才。以她的卓越才智,幾乎可以協助我處理所有事務。
嫣兒在我懷中哭泣了很長時間:“主人,我剛才被你訓斥時,下麵竟流得一塌糊塗……”
我凝視着懷中顫抖的嫣兒,她濕潤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指尖撫過她發燙的臉頰時,能感受到她肌膚下奔湧的血脈,像隻受驚的雀兒。
“傻丫頭,”我的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珠,那滴淚水在燭光中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暈,“哭成這樣,倒像是我欺負狠了。以後做了我的性奴,可有得你受的!”
“主人,這是我歡喜的淚水!”她仰起臉時,下颌的線條繃得極美,喉間那顆小巧的痣隨着吞咽輕輕滾動。我俯身含住她微顫的唇瓣,嘗到鹹澀的淚水和胭脂的甜香。
她的唇瓣柔軟得不可思議,帶着淡淡的馨香,回應時卻夾雜着一絲急切,仿佛要將方才的羞恥與虔誠盡數傾瀉。吻漸漸深入,她的呼吸變得淩亂,手指與我十指緊緊相扣,像是在這片刻的溫存中尋找一種新的依戀之道。
當我們唇舌分離時,一縷銀絲斷裂在她唇角。她迷蒙的眼中映着跳動的燭火,像是兩簇永不熄滅的慾焰。
半晌,我稍稍退開,額頭抵着她的頭,聲音低啞:“嫣兒,你計劃平婚期多久?”
她一愣,似被我的話菈回現實,貝齒輕咬下唇,帶着幾分遲疑:“若時日太短,怕來不及讓你與仲才演一場雙簧。”
“仲才”這個名字在她唇齒間被情慾浸潤得如此親昵,仿佛她最珍貴的部分已經被那個好色之徒提前圈佔。
“本來我就是正夫,為你倆提供洞房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我心裡還是有些扭別:“這個人的品性太惡劣!弄不好便是相互憎惡!”
她握着我的手,仰起臉來,帶着馨香的呼吸裡,再次染上情動的濕熱:“到那時,白日裡在中侍省的公廨與你相對,還要端着禮數,討論婚制改革時,若他與你有不觀看法,妾身隻會站在自己相公的立場上————你吃醋歸吃醋,隻須想一想,我是你的性奴,便好!”
她低頭細想了一會,輕笑一聲,沁汗的鼻尖擦着我的鼻梁,“還真有可能假戲真做哩,可千萬不要怪我幫親不幫理,晚上人傢還要玉體橫陳,纖毫畢現,躺在‘夜明绡羞墊床’上,裡麵須放上天下第一催情物‘媚影銷魂散’,被他玩得潰不成軍,花心被他射進熱精,爽到雙眼翻白,涎水流出嘴角,……新房還須設在你傢裡呢!”
我陰沉着臉問她,“和他現在如何了?”
嫣兒乖巧地將臉埋在我胸前,鼻息漸重,香軟嫩滑的嬌軀越來越熱:“六天前給過他一方帕子……前日,他假借來中侍省公乾,在公廨裡提起什麼' 鮫絲蓓蕾肚兜' ……”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那雙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瞧,那目光簡直像要把人活吞了似的,就像……就像用眼神就能剝光我的衣裳那般下流!”
“相公……你要給嫣兒置辦這件肚兜,供他淫玩,可好?聖上說,你的身世很快便會為更多人所知,你要練一個什麼王八功,用來防身,須得妾身好好綠你呢!”
我一陣惡寒。
這“幻色鮫绡繡肚兜”的名頭,與那“榉芽蜜縷亵褲”齊名,皆是閨閣中的至寶:以頂級桑蠶絲绡為底,覆以銀絲透紗,最妙處當屬峰頂那兩朵半透的木芙蓉繡紋——用的是南海鮫人淚織就的幻色鮫絲,那鮫絲遇水即呈螺旋狀收縮,裡着乳頭不放,繡紋上密布的珍珠凸點便隨之輕輕滾動,如無數小舌舔舐,單是前戲時,就能讓女子酥軟成一團,價格也是十幾金铢!
“還有‘榉芽蜜縷亵褲’,‘玉股半掩風流裙’,‘極媚雲霓’黑絲輕襪,‘夜明绡羞墊床’……嫣兒的羞穴也被你開了,又是你的性奴,若非這樣,我怕我對他心裡完全沒感覺!”
說到這裡嫣兒蜷縮在我懷中,眼神虔誠地看向我:“隻有您,主人,隻有您的羞辱能讓嫣兒心甘情願地沉淪。即便他讓我高潮千百次,嫣兒的心仍是您的囚徒,永不背叛。”
想象着那項大人如何從對我的一臉陰笑換成對她的一臉淫笑,享受她的初夜。
他大約會先焚香淨手,再慢條斯理地解開層層嫁衣,直到最裡層的鮫絲蓓蕾香兜,鮫絲被他的唾液濡濕後緊緊貼合在嫣兒的敏感乳頭上,勾勒出那挺立誘人的輪廓,隨着他舌頭靈巧地一卷,含住那敏感之處用力吮吸,紗麵下嬌嫩的粉櫻迅速硬起,在他唇齒間顫顫綻放,嫣兒隨即渾身顫抖起來。
我當即決定也給煙兒買這樣的一件肚兜,她的乳頭勃起時最大,又最敏感,哪怕是供宋雍來享用……
“嫣兒,不要緊張,我當然對你放心!你隻需和他好好享受男歡女愛!”
“是,主人,我聽說躺在那‘夜明绡羞墊床’,可能就會身不由已地想獻出元陰精華,我還要為他誕育子嗣……你不會因此不懲罰我吧?”她星眸迷離,嬌喘籲籲,情熱至極。
嫣兒這句話如同火油澆入心田,瞬間引燃了壓抑已久的妒火,我指尖自她平坦的小腹徐徐遊移,撥開那片含露的幽蘭,春澗早已潺湲,嬌蕊輕綻,暗香浮動。
粗重的喘息在重華宮幽暗的寢殿內回蕩,滾燙的慾念在血脈中奔湧,化作一股近乎暴虐的衝動。
“先用你的騷穴給我泄一把火!”
我猛然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我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翻轉,迫使她以最屈辱的姿勢跪伏於錦榻。燭光下,她渾圓的臀瓣如凝脂白玉,微微顫動,菊花褶皺被淫水浸得晶瑩剔透,散發着令人血脈贲張的暗香。
我毫不留情地挺身而入,滾燙的陽物撕開她緊致無比的羞穴,她發出一聲近乎撕裂的尖叫,纖腰猛地弓起,雪白的脊椎繃成一道致命的弧線。她的羞穴如活物般痙攣,層層嫩肉死死絞緊,熱流噴湧而出,淋濕了我的下體。
她十指抓撓着錦被,指甲嵌入掌心,滲出點點血絲,喉間溢出的嗚咽似泣似歌:“相公……再狠些……嫣兒要被你搗碎了……”淚水順着她酡紅的臉頰滾落,混着香汗,在錦緞上洇開一片暧昧的痕迹。
我發狠地抽送,每一次貫穿都帶着要將她身心碾碎的暴虐。她的羞穴如泣如訴,嫩肉在劇烈的摩擦中痙攣不止,仿佛一張貪婪的小嘴,吮吸着我的陽物,試圖將我徹底吞噬。錦榻吱吱作響,似不堪重負,榻邊垂落的流蘇在她掙紮中狂亂搖曳,宛如她瀕臨崩潰的矜持。
我俯身咬住她敏感的耳垂,齒尖在她柔軟的耳廓上輕刮:“賤婢,與他高潮時,心裡一定要念着我的名字!”
她猛地仰頭,雪白的頸項繃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喉間迸出一聲似痛似悅的嗚咽:“主人……嫣兒就算美得丟了魂……心裡也叫着你的名字!”
她的聲音顫抖如斷續的琴弦,眼底的淚光卻燃着近乎殉道的狂熱。突然,我狠狠一掌拍在她翹臀上,清脆的響聲在寢殿回蕩,五道紅痕在她雪膚上綻開如血梅。她嬌軀一震,羞穴驟然收緊,羞穴內的肉壁劇烈蠕動起來,層層疊疊的嫩肉如同活物般絞緊,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將我融化,淫汁蜜露幾乎就在同時噴湧而出,嫣兒暢美翻起了眼白:“相公!一下子就到了……”
果真,話音未落,她的寶穴中便噴湧出一股清亮的浪汁,淋得我下體全濕透了。她十指深深陷入錦被,骨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散落的青絲被香汗浸透,淩亂地黏在修長的頸項上。
我發狠地抽送起來,每一次貫穿都帶着要將她搗碎的狠勁。肉體撞撃的聲響在殿內回蕩,混合着淫水被攪動的咕啾聲。緊致無比的羞穴內不斷泌出琥珀色的蜜液,順着顫抖的大腿內側蜿蜒而下,在錦緞上洇開一片深色的痕迹。
“還可以再粗暴一些……”
我擡手狠狠抽在她翹臀上,清脆的抽打聲響徹寢殿,她的雪膚立現五道紅痕,臀肉顫巍巍地彈動時,我的牙齒已抵住她肩胛骨凹陷處——像野獸叼住幼崽後頸般含住那塊軟肉,舌尖卷着細汗嘗到淡淡鹹味。她尖叫着繃緊腰肢,羞穴驟然絞緊的瞬間,我齒關微微施力,在肌膚上碾出淺淡的月牙印。
“嗚……相公要……要咬壞嫣兒了……”她帶着哭腔的喘息突然拔高,原來是我改換策略,用臼齒磨蹭她脊椎末端的腰窩。那裡有顆朱砂小痣,此刻被我厮磨得艷如滴血。她羞穴內的嫩肉竟像小嘴般吮吸起來,熱流澆灌時,我報復性地用虎牙輕刮她臀峰紅痕,惹得她腳趾蜷縮着在錦被上抓出褶皺。
“這裡?還是……這裡?”我含糊低問着,齒尖沿着她繃緊的背肌遊走,在每處穴位留下羽毛般的啃噬。當牙齒卡在她尾椎骨上輕輕叩撃時,她突然痙攣着仰頭,後頸呈現出天鵝垂死般的優美弧度,穴肉瘋狂抽搐間,我及時鬆口轉為舔舐——那圈將消未消的齒痕,恰似給獵物打上永不癒合的烙印。
“以後不許再叫他仲才!”這個小賤貨剛才竟然為了逗我更粗暴一些,閉上眼睛叫起了他的名字。
她的羞穴被我搗得汁水四濺,緊致到極點的羞穴肉壁貪婪得像章魚觸手一樣,死死扣住我的肉棒,嫣兒叫得聲嘶力竭,泣淚橫流,隨着我的每一次進出,她的四肢像無處安放一樣快速痙攣,她偏過頭來看向我,對視之時,向我毫不掩飾地錶達着身心被徹底征服的臣服:她那張素來精致如瓷的臉龐此刻完全失了端莊——柳葉眉痛苦地絞擰在一起,眼底泛着情動的嫣紅,長睫被淚水浸得濕漉漉地顫抖着;鼻翼急促翕動,珍珠般的汗珠順着酡紅的臉頰滾落;咬得發白的唇瓣間漏出幼貓似的嗚咽,每當被頂到最深處時,檀口便會不受控制地張開,露出一點鮮紅的舌尖。
最勾人的是那雙蒙着水霧的眸子,瞳孔渙散着卻又固執地追着我的身影,仿佛瀕死天鵝仰頸時最後的凝視,將痛楚與歡愉都淬成了令人戦栗的臣服。
“你這個下賤的小母狗……”
她語不成聲,隻能連連點頭。
我猛地加速,肉棒在她羞穴深處橫衝直撞,她尖叫着弓起身子,小腹抽搐,失禁的熱流混着淫汁噴湧而出,淌成一片狼藉。終於,我低吼一聲,精關大開,濃精狠狠灌入她羞穴深處,燙得她尖叫着癱軟,淫雪臀亂顫,羞穴內的淫汁蜜露和肉洞中的浪水狂湧而出,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發出浪叫:“呀!嫣兒丟了!
啊!好美!相公再射……”
我死死地抱着她,濃精射了一半之後想着項仲才之事,一下子抽了出來,對着她的寶穴又淺淺地頂進去射了數回!
一時雲收雨歇,我和嫣兒摟在一起。彼此氣息交纏,餘溫未散。她的臉頰泛着淡淡桃紅,星眸半閉,似羞似醉,柔軟的身子依在我懷中,纖指無意識地在我胸前劃着圈兒。我低頭凝視她,忽覺一股熱流自心底湧起,再難自抑,輕輕托起她的下颌,俯身吻了她一下。
嫣兒蓦地凝住。
“我要你做我一生一世的性奴。在性奴的絕對忠誠之上,才是我們倆的愛!”
嫣兒無限歡喜地點點頭:“你終於找到打開我心房的鑰匙了!”
“獎勵你一次!”我擡擡腳。
“謝謝主人!”
嫣兒雪白的削肩猛地一顫,突然捂住臉,喜極而泣,指縫間溢出的不知是淚是笑——多少年了,那個躲在錦帳裡自虐的小女孩,此刻終於等來了回應。
她顫抖着雙手,如捧聖物般輕輕捧起我的腳,虔誠地親吻起來,用溫軟的舌尖細細描摹着我的腳趾,同時閉上眼睛,長睫上仍掛着未落的淚珠,指尖卻已情動地揉搓起自己的小陰蒂……
我剛才在射精時,被她兩瓣溫熱充血的陰唇包裡之下,龜頭頂着她的肉穴,卻不能再往深裡更探一寸——再往深,隻能是項仲才的特權!
我嫉妒他尚未觸碰就已贏得的資格——那些朝堂上暗湧的權力之戦,要比我和嫣兒的天生相性、彼此欣賞和情投意合更有資格決定她鳳冠霞帔的歸屬,連她顫抖着花心深處將要綻放的蜜汁,都要成為菈攏這個牆頭草的賄賂。
嫣兒找我,除了浣湘之事,便是奉聖意將上述背景轉達於我,讓我加緊擬妥婚制更制的條陳!
我對嫣兒正色道:“婚制改革之事,我會來牽頭,我還有一個妻子叫莫雙生,熟悉律例,也可佐理此事,與你和子歆在中侍省共同參詳,她尚是白身,不若讓中侍省給她個八品典制的職銜?”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劃,“如此,便和子歆你們姐妹叁人同在中侍省……”
“將來還要加上浣湘……她現在已經羞於在聖上麵前更衣了,將來都是你的妻子!”
然後,她抽出叁灑金蜀箋:“這是另一正事,聖上讓我轉給你,浣湘給你寫的情詩!”然後貼着我的耳朵告訴我,“聖上現在連碰浣汀的小手竟是不能了!”
“《叁劫寄情。予晉霄》(初劫。冰魄滌塵)湘水初逢星錯落,玉壺冰魄洗塵濁重生麥齒藏羞蕊,臂上宮砂似血灼君不見,舊羅襦,猶帶龍涎今已薄願將鳳印換墨硯,為君重譜白頭諾。
(二劫。五蘊通明)金簪墜地雲鬟散,菱花鏡裡春色滿指尖初觸驚鴻顫,绛唇微啟蘭息亂君莫笑,情絲纏,叁生石上名早镌縱使金丹融五內,難消眉間一點歡。
(叁劫。前塵湮滅)九重霜冷焚舊稿,禦筆朱批盡成灰記得君曾拾翠钿,卻忘為何心緒悲劫火滅,真靈歸,重識東風第一枝若問此心何所係,海棠樹下月明時。”
“她這“玉牝歸真訣”第二重,還要修煉多久?我何時見浣湘一麵?”我還沒見過她長什麼樣子呢!
“這功法修煉時長因人而異呢,”嫣兒輕搖牽繩,喚宮女來為我們穿衣,“那漕運總督王棠的愛妻潘暄虹,就足足修煉了五個多月才功成。”
她忽然擡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想見浣湘?那倒是有意思得緊!”話音未落,她竟以手掩口,笑得前仰後合,恰似在我在“景林苑”初見她時的小女兒情態。
我心頭突地一跳:“什麼叫' 有意思' ?”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嫣兒好不容易止住笑,眼角還噙着淚花:“你可是給聖上出過個主意?說要讓帝後二人喬裝改扮,體驗民間夫妻生活?”
她湊近幾分,壓低聲音道:“從今日起,你說不定何時就會遇見浣湘——或許是街邊賣花的姑娘,或許是深閨繡閣的小姐,又或許是青樓裡的清倌人……”
她故意拖長了聲調,“總歸會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我強笑一下,額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那……她總會告知我身份吧?”
“這樣就沒意思了!”嫣兒搖着團扇,一臉憐憫,“非得等到你二人洞房花燭、共赴巫山之時,她才會道出實情呢!”
我如遭雷撃,半晌才找回聲音:“聖上這是何意?不是說好……不是說好要與我公平競爭的嗎?”
“聖上突然想到了這個法子,和浣湘一說,她也覺得最好!我也是這樣看的!”
我急得站起身來:“若是我一時不察,錯過了她怎麼辦?眼下還有那麼多事情……我還要為聖上充盈私庫,還有一個平遼方略,一個安撫九華國的妙計……
你和他說!”
“傻郎君,”嫣兒搖搖頭,一臉憐憫地看向我,“聖上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要你給他戴頂綠帽子麼?”
“總該有人給我些暗示吧?”我不死心地急急追問,“我現在麵聖,用其他的事由為借口,你覺得可以嗎?嫣兒,我真不能把時間耗費到這上麵!”
“這些事情又都不用你親自去辦的!”嫣兒竟也似着了魔:“浣湘和聖上都覺得你們必然有緣分,這樣才浪漫呀!至多不過是你哪個故交,邀你去吃個花酒。
席間撫琴的小娘子嬌滴滴求你題首詞!然後,你便多和她聊上幾句話——如此便可以開始了呀!”
然後她又警告我一句:“你那故交,也未必知情多少。”
“你們是在宮中,可我每日會見到很多人的啊!”
看嫣兒這樣子,已經不止是知情者了,而是積極籌劃之人,我急得直拍腦袋:她們倒是想得輕巧,我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看見自己即將陷入一場荒唐的尋芳記——老七突然拽住我衣袖:“主人快看!那小娘子生得好生標致!”
或是錢小毛指點前麵路上:“咦,那位姑娘的珠钗掉了,公子要不要撿起來送還給她?”
或是念蕾新認識了一個女伴,菈我見上一麵,或是師父帶着某個女孩來到青雲門,說是新來了一個九師妹……
難不成要我像個急色鬼似的,見着女子就往上撲?這哪是什麼風月佳話,分明是場要命的桃花劫!
“對了,浣湘不認識我!”我眼前一亮,撿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已經見過你了……不過,我倒是不能說在何時。特意囑咐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