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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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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上)
作者:血珊瑚
係列:騎士的血脈
第四章 寶藏

一回到裴內斯,利奇就得到了一個長長的假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105小隊此刻除了他,就隻有瑪格麗特和蘭蒂兩個人能夠自由走動,其他人全都住在了醫院裡,就算傷勢最輕的黛娜也至少要待一個星期。

蘭蒂到現在為止,身份仍舊隻是個念者,並沒有核實她的騎士身份,所以她隻能是軍務官。這樣一來,按照軍銜算下來,應該是由瑪格麗特擔任臨時隊長。

上麵的人對於要不要這麼做非常的頭痛,猶豫了半天之後,乾脆直接給105小隊剩餘的成員放了一個星期的長假,也省得他們為一個臨時任命而煩惱了。

利奇其實也應該算是傷員,不過他有些特別。

醫療儀對他的效果特別明顯,而且他根本不存在藥物飽和反應,當初他在那個前線醫院就已經知道了這個與眾不同之處,現在再一次得到了證實。隻是注射了一支PHO,並且在醫療儀上麵躺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等到他醒來,身上已經完好無損。

此刻的他,正在為怎麼利用這個長假而煩惱。

難得有這樣一個長假,利奇暗自琢磨着,他是不是應該也和那些有錢人一樣到什麼地方去度假?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最羨慕的就是傢境優越的同學總是到外地過暑假和寒假,他最羨慕的人裡麵就包括卡洛琳和梅麗莎,每到寒暑假,梅麗莎總是被父母帶着到處旅行,卡洛琳則是去沿海的多邦城,那是最有名的海濱度假勝地。

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當然是去不了多邦城,隻能在附近溜跶一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不過在度假之前,他先要去看看住在醫院裡麵的隊友。

醫院在市中心,離騎士總部很近,能夠在那裡養病完全是因為有羅賓、莉娜和黛娜這叁個身份特殊的傷員,除此之外,天才少女翠絲麗的麵子也有不小的關係。

那裡同樣也離利奇的傢很近,因此他正好順路可以回傢看看。

那傢醫院並不是很大,風格是十四世紀的復古式樣,上下叁層,沒有太多的精凋細刻,不過細節部位的布置如窗臺上半尺高的鐵柵欄、半隱蔽的排水溝,這一切無不顯露出設計者的匠心獨到。

醫院的門口有一個騎士在那裡站崗放哨,利奇出示了他的證件才得以進去。

剛一進門,就聽到裡麵一片嘈雜的聲音。

走廊上一大群人擁擠着,這些人看上去都是到這裡來治療的騎士,而且全都是男的。這些人圍攏成一團,很多人的手裡都拿着筆和本子。

騎士就是騎士,連圍觀都和平常人不一樣,就看到牆壁上、天花闆上全都掛着人,這些人裡麵有叁個最為強悍,一個是雙手全都打着石膏,居然隻靠兩隻腳把自己牢牢地吸在天花闆上,一個是綁得像是木乃伊,身體僵直着掛在牆角上,最後一個居然用繃帶卷着筆和本子,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兩條繃帶靈活得就像是手指。

利奇原本還為自己殺了一個榮譽騎士而沾沾自喜,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同樣也有好奇心,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引來了這麼多人圍觀?

他飛身躍起,在左側的牆壁上借力一踩,滑入遊魚般地溜過兩個傷員,朝着眾人圍攏的地方飄去。

突然一陣勁風迎麵而來,旁邊一個手上打着石膏的傢夥,顯然對他的舉動不太滿意。

有風就能夠切入,現在的利奇幾乎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與此同時,他的右手猛地朝着那個打石膏的傢夥的腰眼掏去。

那個人驚噫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應非常迅速,那個打着石膏的手微微一震,立刻一股勁力打了過來,這股勁力非常巧妙,看上去並不是很強,而且異常凝聚,就算打不到利奇,也不會擴散開來傷及其他人。

這股勁力並沒有帶起風,沒有風,利奇的身法就派不上用場,幸好他早就準備,右手環扣如同握着一個酒盃,朝着那股勁力劃去。

這是他將“一盃血”和剛剛領悟的那招刀法融合為一體演化出來的新招——半月盃。

隻聽到一聲銳響,那道勁力居然被強行扯開。

對麵那個人驚得眼睛都凸出來了,原本的輕視全都收斂了起來,這一次他不再用打着石膏的那隻手,而是普普通通地一腳蹬踩過來。

雖然這一腳看上去普通,利奇卻不敢輕易去接,他和師傅黛娜對練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類似的情況,看似平常的一招,卻蘊含着無數的變化和讓人難以想像的威力。

這兩個人在天花闆上對打,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

一開始大傢都隻是看熱鬧,等到看到兩個人打得有聲有色、有進有退,底下的人頓時驚成一片。

住在這裡的傷員全都知道那個打石膏的人是什麼樣的角色,整個醫院裡麵這麼多傷員,沒有幾個敢和這位交手。

如果和這個人交手的是一個王牌騎士,肯定不會有人驚詫,但是利奇偏偏一身見習騎士的打扮,想不引起驚詫都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被圍攏在當中的翠絲麗飛身而起,就看她非常隨意地拍了兩下,一下拍在利奇的肩上,另外一下拍在那人踢出的腿上,利奇就感覺身上一陣酸軟,不由自主就從天花闆上掉了下來,那個人比利奇好得多,不過那一腳卻也被拍了回去。

“這個小傢夥是我的朋友,看在我的麵子上,閣下就不要再計較剛才的事了,好嗎?”

翠絲麗微微一笑。

圍攏在這裡的全都是仰慕她的人,哪裡還會說半個“不”字?

“反正時間有的是,我明天還會再來,大傢讓一讓,我來這裡是為了探望戦友。”

翠絲麗笑着說道。

話音剛落,人群立刻分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翠絲麗拎着利奇徑自走了過去。

不知道有多少雙羨慕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利奇的身上。

不過羨慕歸羨慕,這些人對利奇倒是有幾分認可,就憑剛才那番打鬥,已經足夠得到他們的尊重了。

利奇當然並不知道這些,他被翠絲麗拎着穿過了醫院,來到後麵的特殊病房。

這是一間很大的獨立病房,甚至還附帶着一個小而精致的花園。

這間病房現在等於是被105小隊包了下來。

女騎士們大部分醒着,不過除了黛娜能夠坐起來外,其他人隻能平躺在床上。

瑪格麗特充當着看護員的角色,她正坐在牆角削着蘋果,看到利奇進來,她拿過一個蘋果扔了過來。

“我不喜歡吃這東西。”

利奇接住蘋果正打算扔回去,沒有想到那邊刀光一閃,削水果的刀已經飛了過來。

“剩下的全都是妳的工作。”

瑪格麗特冷冷地說道。

利奇不禁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不過他不打算抱怨,反正剩下的蘋果也就十幾顆。

他一直在玫琳手下幫忙,每天都苦練刀功,耍刀子的水平完全不是瑪格麗特這個外行能比。

掂了掂那把輕巧的小水果刀,他唰唰兩刀先把頂和底切掉,然後手一旋,一條長長的蘋果皮就垂落下來,削掉的皮雖然稍微厚了一些,不過厚度絕對均勻。

“妳的手不夠穩。”

躺在床上的玫琳根本沒用眼睛看,憑着感覺就做出了判斷。

利奇微微一愣看了玫琳一眼,然後他的眼睛一亮,異常欣喜地歡呼了一聲:“妳也突破瓶頸了?”

“不隻是我一個,妳再仔細看看其他人。”

玫琳提示道。

利奇朝着其他人掃了一遍,看到叁姐妹的時候,他立刻明白玫琳所指的是誰了。

叁姐妹雖然包得就像是木乃伊一樣,但是叁個下巴全都高高得翹起,就差沒把“我是王牌騎士”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哇,一下子多了四個王牌騎士,這下子我們105小隊可就發了,以後就算再碰到同樣的場麵也用不着擔心。”

利奇是真的高興,現在是戦爭時期,沒有什麼比實力更重要的了。

而且他也用不着擔心叁姐妹成為王牌之後,不想在小隊裡麵待着。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絕對有這種可能,但是在這裡,隻要有他在,成為王牌騎士隻是起點,成為榮譽騎士也隻是小意思,大傢的目光全都放在輝煌和天階上。

“玫琳小姐,我記得妳兼修了偵察騎士的功法,現在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海格特那個傢夥所說的那樣神奇?”

利奇想起了這件事,小隊裡麵可以兼修偵察騎士功法的就隻有隊長嘉利、玫琳、瑪格麗特和莉娜,而莉娜是在成為王牌騎士之後才開始兼修這種功法。

玫琳遲疑了半晌,她試着將鬥氣運轉了幾遍,整整半個小時之後,她才點了點頭:“效果不錯,現在我可以對鬥氣進行很精細的操縱,可以把鬥氣抽成絲,不停地在體內循環。”

“相當於王牌後期。”

“這隻有到了王牌後期才能夠做到。”

莉娜和翠絲麗同時開口。

“恭喜妳,妳的起點已經比其他人好得多了,妳的潛力更是無與倫比,等到成為榮譽騎士之後,倍增的精神力強度很可能讓妳直接擁有‘場’,也就是說,隻要妳突破瓶頸,就直接踩在準輝煌的位置上。”

翠絲麗解釋道。

對於榮譽以上的境界,隻要是騎士都有所了解,不過知道得絕對不會這樣清楚。

聽到這話之後,叁姐妹不由得收起了她們的下巴,她們現在才發現,同樣是王牌騎士,她們叁個的實力好像最差。

她們原本就不打算和莉娜比,因為所傳承的血脈、修煉的功法都沒辦法比。

同樣她們也不敢和黛娜比,黛娜的“雷霆戦技”在王牌這一級,絕對稱得上極強,甚至能夠和那些神技相媲美。這句話是莉娜說的,也得到了翠絲麗的認可,她們當然不敢不信。

現在連玫琳也遠遠超過了她們。

叁姐妹的心就像是從山峰上滑落一般,不過轉念一想,她們又安慰自己,畢竟她們還有聯手合撃的戦陣。

戦陣和利奇的“鏡·反射”一樣,單打獨鬥的時候用處並不是很大,但是在戦場上卻是風光無限。第一個被殺掉的王牌騎士就是她們叁個人聯手頂住,然後其他人在一旁偷襲的結果。

“可惜羅莎還沒有醒來,她醒來的話,說不定就又多了一個王牌騎士。”

翠絲麗最關心的是羅莎怎麼會練成“千絲千線”絕學、神技這類東西其實並不難弄,反倒是要找一門高級核心功法比較困難一些。

問題是能夠稱得上絕學或者神技的東西肯定很難練成,隻有勤奮和努力是根本不夠的,還需要天賦和悟性,甚至有人認為,大部分絕學和神技都必須有特定的血脈才能夠練成。

她對105小隊所有的成員全都進行過調查,羅莎的身世可以說最平常不過,平時也沒看她怎麼勤奮努力,實力差不多也算得上是最弱的。

回到裴內斯,翠絲麗還專門復查了羅莎的情況,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為了得到答案,她可算是不惜代價,105小隊其他人全都隻是注射了一支PHO,這東西原本就是這次任務的獎勵,唯獨羅莎不但注射了PHO,還另外注射了兩種藥劑,都是能夠增加突破瓶頸成功率的秘藥。

這叁種藥同時注射下去,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隻要羅莎清醒過來,肯定就是一個王牌騎士。

她唯獨擔心的是羅莎能不能清醒。

羅莎昏迷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外傷,而是她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強行發出“千絲千線”所造成的。

“現在看來,就隻剩下我和諾菈兩個人比較差勁了。”

隊長嘉利說道,她的語氣非常平淡,不過聽得出她的情緒多少有些低落。

“妳們倆還不是因為加入得太晚?”

叁姐妹的老叁說話從來沒有什麼忌諱。

莉娜躺在床上看着翠絲麗,當她看到這個天才少女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微笑。

她總算是在一件事上勝過了這個往日的對手。

不算昏迷着的羅莎,小隊的王牌騎士數量不是六個,而是七個。

或許是因為以前就對諾菈和利奇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她一直都非常注意這兩個人,特別是在那個實驗室裡麵的時候。

利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他對那個實驗室一點印象都沒有,在那裡的時候,一門心思全都在搜刮別人遺落來不及帶走的值錢東西。

諾菈卻完全不同,去的路上,諾菈就有些細微的異常,從那個地方出來後,諾菈更是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隻不過她還是像以前那樣沉默寡言,所以其他人都沒有注意。

那個時候莉娜就有一種感覺,諾菈應該是在不知不覺之中突破了。

後來那一戦雖然是叁姐妹頂住了那個王牌騎士的攻勢,但是撃殺那個王牌騎士的卻是諾菈。

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看到諾菈撃殺那個王牌騎士的同時,被那個王牌騎士亡命一撃所傷,因為以為諾菈的實力就隻是這樣,能夠殺掉那個王牌騎士完全是撿便宜,所以都把功勞歸於叁姐妹的頭上。

莉娜並不打算說破這件事,她隱約感覺,諾菈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情況。

隻要一想起那個放滿了玻璃水槽的房間,想到水槽裡麵腐爛的屍體,她完全能夠理解諾菈的心情。

“聽說,上麵給妳們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打算怎麼過?”

玫琳轉頭看着利奇。

這個問題讓利奇感到壓力很大,他知道這個房間裡麵除了還昏迷着的羅莎,還有翻着白眼瞪着他的羅賓外,其他人肯定是希望他能夠整天待在這裡陪着她們。

“這個地方晚上能夠進來嗎?”

利奇問道,他倒不是存着色心,有羅賓在旁邊看着,他也不好意思和其他女人做愛,他隻是想白天到附近的城市玩玩,晚上回來陪這些女人。

不過他的想法果然被誤會了,就聽到羅賓一聲怒哼,臉上就像是結了一層寒霜似的,叁姐妹則像是偷到雞的母狐狸,一個勁兒地嗤嗤直笑,玫琳的臉上一片绯紅,眼睛裡麵卻滿是期待的神色,莉娜則是玩味地朝着羅賓和翠絲麗瞟了兩眼。

黛娜冷着臉咳嗽了一聲:“醫院也有醫院的紀律……”

利奇感覺到背後的肉被一雙有力的手擰着,並且用力旋轉,用不着猜,隻可能是瑪格麗特。

連翠絲麗也有些看不過去了,她走到利奇身邊低聲說道:“雖然妳殺了一個榮譽騎士,不過也別太自滿喲!”

臉麵丟盡的利奇逃似的從醫院裡麵跑了出來。

不過跑出來之後他倒是一陣輕鬆,他總算有理由不去看這些女人了,至少最近這兩天他不打算再去。

於是按照原訂的計劃,他朝着自己的傢而去。

剛剛走到巷口,利奇就看到巷口兩邊的店鋪全都換了招牌,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進出的人差不多都是騎士。

那塊招牌上寫的是“林登&羅伯特皮貨公司”一看這塊招牌,利奇立刻就明白了這兩傢店鋪現在歸誰所有了。

林登是老媽和玲姨的姓,羅伯特是他和老爸的姓,看到林登居然在羅伯特的前麵,利奇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相信老爸肯定為此而抗議過,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抗議顯然無效。

利奇溜跶似的走了進去。

裡麵的人還真多,幾乎站得滿滿的,不過來這裡的全都是騎士,這些騎士簡直就是遵守紀律的典範,居然整整齊齊地排成了四列,連交頭接耳說話的人都沒有幾個。

這些騎士顯然是來訂做戦鬥服的,靠東側牆壁的那邊有五個裁縫,這五個人是專門量尺寸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做,不過就算這樣,這五個人仍舊是忙不過來的樣子。

前麵的櫃臺隻有叁個人,一個坐在角落裡麵,右手邊上是賬本,左手邊放着一疊發票,當中是撥盤式的算盤。另外兩個人則是專職的店員。

這隻是其中一個店麵,旁邊還有一個店麵,利奇確實未曾想到玲姨居然一下子把規模做得這麼大,雇了這麼多人。

要知道這還隻是店麵,制作戦鬥服肯定需要一傢工廠,那邊還不知道雇了多少人呢。

“妳怎麼有興趣到這裡來?”

背後突然間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

用不着回頭,利奇也能夠猜得出肯定是海格特這個傢夥。

“妳怎麼會來?”

利奇不答反問。

海格特的手裡捏着一塊銅牌,他晃了晃銅牌說道:“我是來拿東西的。”

他隨手把銅牌丟在一個店員的麵前。

“請您稍候。”

那個店員拿着銅牌跑到後麵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拎着一個白色的皮包走了回來。

海格特接過皮包,像遇到老朋友似的手臂搭在利奇的脖子上,推着利奇就往外走,一邊走,嘴裡還一邊說着:“這一次,妳打算怎麼答謝我?”

“妳也太……”

利奇一個勁地搖頭:“當初說好了的,這是各取所需。”

“我不是說這個。”

海格特推着利奇出了門,走到旁邊一個咖啡館坐了下來。

坐下來叫了兩盃咖啡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妳知不知道,有人打算讓妳的母親和小姨把制作方法交出來,名義上是為了國傢安全的需要,據我所知,好像是有人看上了這門生意的潛力。”

利奇一聽這話,頓時眉頭緊皺,一股火氣直穿腦門。

“妳肯定知道這是誰的想法吧?”

利奇沉聲問道。

“一個無名小卒,也就是一個小小的軍服承包商,背後有幾個高官子弟在撐腰,勉強可以搭上一個上層人物的後臺,不過想要對付妳母親和小姨,他根本不需要動用那麼強的後臺,隻是讓一個高官子弟說了幾句話,底下就有人搶着想要拍馬屁。”

海格特說得非常平淡,似乎這一切都不值一提。

不過利奇能夠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這個傢夥其實是在暗示,這是一個講究後臺的世界,有後臺的人甚至用不着動用後臺的力量,很多人就會大開方便之門,沒有後臺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

利奇看了一眼海格特,他知道這個傢夥又在拐彎抹角要他加入青年軍。

“艾斯波爾知道這件事嗎?”

利奇問道,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他另外有方法。

“知道。”

海格特猜到利奇會這樣說:“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對這件事非常不滿,妳知道,設計師們對智慧財產權這類問題非常敏感,最痛恨的就是平白無故奪取他人的成果。妳知道最後是什麼人站出來說服艾斯波爾的嗎?”

“是誰?”

利奇直接問道。

“妳依為靠山那個女人的父親。”

海格特滿臉帶笑。

“莉娜的父親博斯羅瓦?”

利奇差一點跳起來,這個答案絕對出乎他的預料:“他是那個承包商的後臺?”

海格特微笑着,用手點了點腦袋:“不是,那個老頭子隻是腦殼壞了,他的口頭禅是‘以大局為重’,他確實是這樣做的。說實話,這一點我確實有點佩服,不過也隻是一點點。他有一個非常讓人反感的地方,為了大局,他犧牲自己的利益也就算了,偏偏他還喜歡扯上其他人。妳知道莉娜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成為犧牲品。很不幸,妳因為莉娜的關係,也被他自說自話當作是自己人,所以犧牲妳和妳的傢人的利益,對於他來說是理所當然,而且在他看來,交出制作方法,也確實對大局有利。”

利奇沉默不語,他相信海格特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因為這很容易調查清楚,隻要問幾個人就可以了。

他對莉娜的父親印象並不是很深,隻是感覺那個老頭對人很冷淡。

他和那個老頭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瓜葛,當初那個老頭子如果給予他一點指點,這一次的事他也就認了,但是最後,指點他的是那位圖書管理員大叔。

越想,利奇的心裡越感覺不忿。

“妳們又是怎麼對付那個老頭子的呢?”

海格特聽到利奇稱莉娜的父親為老頭子,心裡一陣暗喜:“青年軍的風格妳難道還不清楚嗎?我讓人帶話給那個小承包商,青年軍已經插手這門生意了,如果他再敢亂鬧,就讓他全傢死光,那個小承包商立刻不敢鬧了,老頭子也不再多啰嗦什麼,他一向以大局為重。”

海格特一陣輕笑,笑聲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輕蔑。

當年的他也曾經是那個老頭的追隨者,可惜,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之後,他發現博斯羅瓦是個禍害。

這個國傢有太多的人以大局作為要挾,就好像一群歹徒劫持了人質,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博斯羅瓦的做法是妥協、妥協、再妥協。

既然別人能夠以大局作為要挾,他們自然也可以這麼做。現在青年軍已經是最大的土匪,手裡劫持着最多的人質。

“我確實欠妳一份人情。”

利奇咬着牙說道。

他現在就算是不欠也做不到了,青年軍硬挺這傢皮貨公司,等於是把他的母親和小姨架上了青年軍的戦車。

偏向青年軍這邊,就意味着站在莉娜父親的對立麵,不過想想那個傢夥的做事風格,跟着那個老頭也確實沒有什麼意思。

“說吧,妳需要我做什麼?”

利奇等着對方開條件。

“我知道妳們之前執行了一項任務,妳們從一個秘密實驗室裡麵得到了一些東西,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海格特問道。

利奇皺着眉頭,這次行動被下了封口令的,泄露軍事機密可是重大罪行。

海格特不想逼得太緊,他們從其他方麵也得到了一些情報,他用手指在桌子上劃着,桌布上立刻顯露出一行字,“我知道妳顧慮什麼,現在我換一種方式。我來說,如果我說得對,妳不需要有所錶示,如果我說得不對,妳就笑一笑。”

雖然這也算是泄密,不過利奇倒是沒有剛才那樣的顧慮,他隻是朝着四週看了看。

他有些不太明白,如此重要的事,海格特為什麼在這種公眾場合隨口就說出來,為什麼不找一個密室?

不過仔細一想,如果真的找一間密室的話,他未必敢進去。

他可不敢保證沒有人監視他。

“上麵已經和同盟各國達成協議,把成果拿出來給同盟各國共享?”

海格特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利奇沒有任何錶示,這件事當然是真的。

“那是一個生物實驗室?”

海格特繼續問道。

利奇仍舊沒有任何錶示。

“和藥劑有關?”

海格特問道。

這一次利奇笑了笑。

“……”

海格特不停地問着,他問的東西有很多連利奇本人都不知道,利奇隻能用苦笑來錶示。

海格特當然看得出利奇的這兩種笑容,微笑錶示錯誤,苦笑自然是另有解釋。

問完問題,海格特停下來喝了口咖啡,他的腦子裡麵想着很多事。

“聯盟的那件新制式戦甲研究得怎麼樣了?”

利奇反過來問道。

“彷制已經成功了,但是做不到大規模生產,艾斯波爾不可能沒有告訴妳原因吧。”

海格特早就從其他途徑,知道了艾斯波爾和利奇的那番對話。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利奇不禁有些泄氣,他還指望着在這件事上讓海格特欠一次人情呢。

“艾斯波爾他們應該也沒辦法,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做……”

海格特嘟囔着。

“怎麼了?”

利奇的興趣一下子上來了。

“妳沒去找過妳的那些小女朋友嗎?”

海格特笑了起來:“同盟各國聯合發起了一場戦甲設計大賽,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正牌的戦甲制造師可以參加專業組的比賽,需要有具體的設計圖和一個簡易模型,其他人可以參加業餘組的比賽,隻需要提出構思,再畫一個簡圖就可以了。”

“評審者肯定是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他們倆想集思廣益,從中找到一些啟示?”

利奇完全能夠猜到這個比賽的意圖。

“妳手下的那些人肯定也在為這場比賽做準備吧。”

利奇說道。

“沒地方下手啊!”

海格特愁容滿麵,越是知道內幕,就越感覺到其中的難度,青年軍聘請的那些戦甲制造師現在也等着看最後的結果。

“不陪妳了,我回來是為了看老媽的。”

利奇站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妳傢裡可能沒人,妳不知道嗎?妳老媽和小姨整天泡在工廠裡麵,一個負責制皮,另外一個負責裁衣,各自管着兩百多個人,這兩傢店麵是妳錶姐在負責,現在她可能是去工廠拿貨了,不到八點,她們是不會回傢的。”

“一下子搞這麼大?”

利奇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他感覺到計劃全亂了,原本他打算看過老媽和玲姨,然後再去女孩們那裡轉轉,晚上在那裡過夜,明天一早就出發到附近各個城市跑一趟,以瀰補他十幾年來從未離開過格菈斯洛伐爾的遺憾。

難道現在去女孩們那裡,晚上再到這裡來?

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隨時有可能去找艾米麗,如果那個時候他和女孩們正在……

利奇不敢想下去了。

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沒地方可去。

“有沒有興趣到我那裡去玩玩?”

海格特發出了邀請。

利奇翻着白眼,到這個傢夥那裡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正準備去騎士總部。”

利奇說道。

“那破地方有什麼好去的?”

海格特知道利奇是在敷衍他。

“妳不知道嗎?每一個騎士總部都有一座隱秘的寶庫?”

利奇神秘兮兮地說道,當初羅莎就是這樣騙他的,現在他同樣也這樣騙海格特。

“有這種事?”

海格特摸着下巴。

放垃圾功法的儲藏室全都一模一樣,到處都是灰塵,書架上蒙着厚厚一層蜘蛛網。

海格特皺着眉頭看着四週的一切,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不過他有些奇怪,利奇跑到這個滿是蜘蛛和灰塵的地方來,難道就是為了騙他?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小子居然真的在一本本地翻閱,有些隻是看了一眼就扔到旁邊,有些卻是仔仔細細看下去。

利奇一開始確實是和海格特開玩笑,當初他被羅莎騙得很慘,自然希望其他人也被騙一次,不過等到他真的看了幾本藏在這裡的小冊子之後,想法就有些改變了。

放在這裡的東西明顯已經經過了整理,不像當初他看到的那些,十本裡麵有九本完全是異想天開。

他隻翻了四本,就被其中一本裡麵的奇思妙想給鎮住了。

那本冊子裡麵寫的是一種身法的設想,寫小冊子的人一上來就承認,他沒有完成這個設想,小冊子裡麵記錄的是他摸索的過程。

那個人同樣也想到了利用空氣的縫隙,不過他顯然更進一歩,因為他試圖人為的制造空氣縫隙,而且制造的不是亂流而是真空。

那個人最後卡在怎麼制造真空上麵,但是這對於利奇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他練的那招刀法,就是利用真空把一道震蕩波封在環形的空間裡麵,讓那道震蕩波高速旋轉。

利奇把這本小冊子放在了腳邊。

這個儲藏室比當初的那個還要巨大,裡麵的東西當然也要多好幾倍,利奇一本接一本翻着。

海格特漸漸也受到影響,對這些東西發生了興趣,不過他不打算一本本去翻,而是直接拿利奇挑出來的。

隻看了兩本,海格特就叫了起來:“妳修煉的那些……不會就是從這種地方弄到的吧?”

“妳猜對了,我修煉的核心功法和‘鏡·反射’都是這樣來的。我沒有說錯吧,這種地方是寶庫。”

利奇笑着說道。

“不錯,不錯,確實稱得上寶庫,不過想要享用這些寶藏,膽子要夠大,悟性要夠高,運氣還必須夠好。”

海格特不由得連聲哀嘆,他原本還想從利奇那裡把幾種功法一點點挖過來,現在他連想都不敢想了。

海格特怎麼想的,利奇一點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那本冊子上。

這本冊子比別人的都厚,拿在手裡像一塊城磚,裡麵圖比字要多得多。

那些圖畫的全都是戦甲,各式各樣的戦甲,每一種戦甲底下全都有評語,這些評語是從一個騎士的角度評價戦甲的性能。

他當初為艾米麗選擇書籍的時候,也曾經弄來過幾本戦甲圖冊,那些圖冊裡麵記錄的戦甲絕對比這上麵多得多,畫得也更詳細,性能數據也更多、更精確,但是在利奇的眼裡,這本冊子遠比那些圖冊有價值得多。

從那發黃的紙張可以猜測出,這本冊子留在這裡應該有些年頭了,但是在這本冊子後半部分,利奇卻看到了一些讓他驚詫的東西。

後半部分是留下這本冊子的那個人對戦甲的各種設想,其中有一件戦甲,就和那件讓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眾多戦甲制造師愁眉不展的制式戦甲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利奇偷偷看了看旁邊的海格特,他看到海格特正蹲在地上翻閱另外一本小冊子,利奇連忙將手裡的這本合了起來,然後信手放在被他丟棄的那堆書裡麵。

他現在有些後悔把海格特帶到這裡來了。

“這裡的東西能夠拿走嗎?”

利奇問道。

“除了妳,誰會把它們當成寶?”

海格特嘆道,他的心裡有些猶豫,雖然看得出這些東西的價值,不過他沒有膽子像利奇那樣胡來。

越看越心煩,他把手裡的冊子扔回了利奇的腳下,站起身來說道:“我幫妳去開一張證明,有了這張證明,妳把這裡全都搬空也沒有人管妳。”

看到海格特離開,利奇心中暗喜,不過他馬上又感覺到舉棋不定。

如果他打算在這個地方淘寶的話,這個難得的長假就徹底完蛋了,想要把這一屋子的書全都看完,恐怕沒有兩、叁個星期,根本就做不到。

他看了一眼那本厚得如同城磚的冊子,又看了看那一排排的書架,以及書架上堆不下、隨意放在地上的冊子,他有了一個想法。

他從旁邊的書架上又取下一本又厚又大的冊子,打開一看,這一次他有些失望,那裡麵亂七八糟寫了很多東西,有些是感悟,有些是對功法的設想。

利奇把這本放在旁邊,重新又拿了一本厚大的冊子,一打開他就笑了。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這本也和戦甲有關,隻有這種大的冊子,才有足夠的地方畫圖。

這本比剛才那本要新一些。

利奇翻了翻,明顯感覺到這本的水準比那本差得多,留下這本冊子的人應該是一個性格輕佻的人,所以設計風格裡麵也帶着一絲輕佻和簡慢,完全沒有剛才那本的嚴謹,不過輕佻同樣也意味着不受拘束,那上麵的設計有很多如同天馬行空,完全不着痕迹,卻又讓人感覺到確實有點道理。

這個儲藏室裡麵當然不會有燈,所以天色漸暗之後,利奇也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了,不過這一整天他已經淘到了不少寶貝。

那些厚如城磚的冊子最容易找,總共六十幾本,其中有近四十本和戦甲設計有關。

這其實也很正常。

騎士最熟悉的東西就是戦甲和武器,會對戦甲設計產生興趣是很正常的事,偏偏騎士又有大把的時間,他們除了訓練,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又用不着擔心生計,連小孩的教育也有騎士學院一手操辦。

有空有閒,對戦甲了如指掌,又不像戦甲制造師那樣被各種常識和難題所束縛,他們設計出來的東西當然非同凡響,唯一的問題是能不能造得出來。

不過利奇自己也不是專傢,他隻是把那近四十本冊子篩選了一遍,剔除了明顯是胡寫亂畫的十幾本,剩下的全都被他打包帶走了。

從騎士總部出來的時候,利奇感覺就算沒有海格特幫着開的證明,他同樣也能夠把這些東西帶出來,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在乎,負責記錄的那個人連看都沒有仔細看,直接丟給他一張錶格,讓他自己填寫借出的編號,不過利奇看到那個人根本沒有把錶格歸檔,而是直接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裡麵。

這倒是正合他的心意,他原本就不打算還了。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利奇猶豫着要不要回傢看看,按照海格特的說法,現在老媽和玲姨應該在工廠。

剛走到小巷口,利奇就看到他的父親站在一傢店麵的門口。

“老爸,軍需部現在這麼空閒嗎?”

利奇徑自朝着父親走了過去。

“哇!兒子,妳總算是回來了,快半個月沒有看到妳了。”

利奇的父親興奮地扔下顧客。

來這裡的顧客當然都是騎士,那個人看了看利奇的父親,然後看了看利奇,滿臉的疑惑,好半天才想起,騎士裡麵還有一種是後天覺醒的“稀有品種”聽到兩個人的叫喊,利奇的錶姐也從另外一個店麵跑了出來。

“錶弟,很久沒看到妳了,上個星期,姨媽、我媽和我到妳的營地去找過妳,妳們都不在,聽說出任務去了,我們正擔心着呢!”

利奇當然能夠猜到老媽、玲姨和錶姐是為了什麼事找他,肯定就是剛才海格特告訴他的那件令人生氣的事情。

“現在已經是吃飯時間了,我叫姨媽和媽媽過來,街拐角的那間餐廳不錯,妳們先過去吧,我們馬上過來。”

錶姐說話快,做事也快,腿腳更快,也不等利奇答應,已經招手攔下了一輛馬車跳了上去。

“走吧,以前傢裡窮,現在總算是有錢了,偶爾也應該享受一下。”

利奇的父親菈着兒子就走。

這裡是靠近市中心的商業區,有資格開設在這裡的餐廳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餐廳的規模挺大,門麵很氣派,金色是這裡的主色調,頂上是金漆花格子吊頂,十二張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彩色光芒,桌子、椅子全都鑲着金邊,連桌布都是金絲繡。

雖然金色多了之後,多少有些俗氣,不過感覺卻很不錯。

“兒子,妳現在能喝酒嗎?”

利奇的爸爸還不知道,兒子是回來看一眼就走,還是打算在傢過夜。

“我有一個星期的假。”

利奇說道。

“不錯不錯。”

利奇的爸爸立刻眉開眼笑,他打了個響指。

一直站在旁邊的侍者立刻跑了過來。

“我上一次放在這裡那瓶二十八年的陳釀呢?幫我拿過來。”

利奇的爸爸哈哈笑着說道,他的心情看上去非常好。

“老爸,妳經常到這裡來?”

利奇感到有些不能適應。

“也不是經常來,隻來過兩次。”

利奇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在這半個月裡麵,妳們就來過這裡兩次?太奢侈了一些吧。”

利奇的父親聽得出兒子話裡有話:“我知道,這確實有點過分了,不過我們也隻是想慶祝一下。”

“軍需部的那份工作難道妳不打算做了?”

利奇問道,軍需部經常有突然下來的緊急任務,以前老爸經常有被人半夜叫出來的事,所以想乾這個差事,肯定不能喝酒。

利奇的父親臉色漸漸變了,不過他也知道兒子說得沒錯。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

利奇的父親也感覺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可是手裡一有錢,腦袋不由自主地就發昏,他是想克制,可惜卻克制不住。

那個侍者拿着酒走過來了,把酒放下之後,又退到了一邊。

利奇的父親看着酒一陣苦笑,好半天之後才拍了拍利奇的肩膀:“老爸我知道自己沒出息,這半個月我就像是在做夢似的。”

“其實有了錢,享受一下也沒什麼。”

利奇安慰道:“我就是擔心妳和老媽會陷進去,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老媽。”

看了看左右,利奇湊到老爸耳邊低聲說道:“局勢恐怕不妙,我現在正在攢錢,手上的錢要不兌換成外國的貨幣,要不就用來買黃金。”

一聽到這話,利奇的父親如同墜入冰窖之中,他經歷過戦爭,親眼看到週圍的人一個接着一個消失,也有過逃亡的經歷,知道人命是多麼不值錢。

“妳說得對,我和妳老媽都昏頭了,還當自己是在美夢之中,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大傢都在做噩夢,難道我們就可以例外?妳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讓老媽和玲姨找事做並不隻是為了賺錢。”

利奇說道,他現在當然要顯示自己目光深遠,肯定不會說當初隻是為了讓玲姨別找麻煩,更不會說這根本就是歪打正着。

“我明白,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地位,讓別人明白我們是有價值的。這一點不但我明白,妳老媽、玲姨和錶姐也都明白。”

“老爸,妳現在這個差事非常重要,反正傢裡有點錢了,妳完全可以拿點錢出去和週圍的人搞好關係,倒是用不着去鑽營上司,真正有用的是那些車隊的人,和同盟各國派駐在這裡的那些底層軍官,這些人平時不太受重視,所以很容易結交,而且他們經常要跑危險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喪命,肯定擔心傢裡的老婆孩子,如果妳能稍微幫他們一把,他們肯定會非常感激,局勢如果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那一歩,有這份人情,我們至少有一歩退路。”

利奇的話讓他的父親眼前一亮,在軍需部乾了這段時間,他當然知道這些底層軍官雖然辛苦、沒前途,而且朝不保夕,可是隻要他們活着,傢人的生活絕對用不着擔心,經手的那些物資總是有他們一份。上麵的人畢竟不傻,如果這些軍官和他們的傢人餓着肚子,生活沒有保障,就算再嚴厲的軍法,也沒有辦法禁止他們偷竊或者內外勾結明搶暗盜。

“我聽妳的。”

利奇的父親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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