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故的一句話將小葫蘆推至谷底，其實吉祥也曾想過去青帝門，但青帝門門規森嚴，除非掌門或幾位長老親收的入室弟子，否則先入門弟子一律從雜役做起，叁年後方可正式習武，且隻是入門法訣，要獲得學習能夠步入先天的功法的資格，至少要五年以上。五年後開始修煉，就算他天資過人，也要一年後方成，再開始修煉傢傳功法金剛不壞身，怕是還要五年才能達到梁戦的實力，考慮到這期間梁戦的修為進境，報仇便要等到十五年後，甚至更久。小葫蘆就算再有忍耐力，也無法等這麼久。他一定等不到時機成熟便會動手，結果自然是死路一條。
吉祥忙道：“大師，鲛殺幫殺人無數，梁戦人稱殺人狂，手上更是沾滿血腥。我知道大師慈悲為懷，不妄動殺念，但有所謂殺惡人即是善念，梁戦的嗜血已經無藥可救，不隻是敵人，連無辜百姓，甚至女人孩子也從不放過，若是沒人阻止，隻會有更多無辜良善受其殘害。難道大師就忍心看着黎民受苦，而自己獨善其身嗎？”
小葫蘆叩首道：“求大師收我為徒，我髮誓，報仇隻針對梁戦與那些前來陳傢莊的兇手，除此之外，絕不濫殺無辜，求師傅收我們為徒，傳我們武藝。”又是重重的磕起響頭。
吉祥也跪下，叩頭道：“大師，我也求妳收下我們，妳要是不答應，我們就長跪不起，叩頭致死。”也跟着砰砰的磕起頭來。
看到吉祥跪下，掌故不自然的向側麵移開半步，與吉祥叩頭的位置錯開，看上去好像他在對經書叩拜，而並非掌故。
掌故沉吟片刻，見兩個孩子都已經頭破血流，尤其小葫蘆，繼續下去不死也得大病一場，於心不忍，嘆道：“妳們兩個都先起來吧。”
二人驚喜道：“師傅，妳肯收我們了？”
掌故並不理吉祥，隻是看着小葫蘆，沉聲道：“妳能確定不會被仇恨衝昏頭，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報仇肆意殘害無辜？”
小葫蘆道：“倘若我那麼做，不是和那梁戦一樣？他是殺死爺爺的兇手，我絕不會變成他那樣的人。”
掌故微微點頭，拍手喚來一名執事的僧侶，吩咐道：“取兩隻一號桶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僧侶微微愕然，憐憫的看向吉祥和小葫蘆，轉身時搖頭輕嘆。不多時他將兩隻桶取來，那兩隻桶均為半寸厚的鐵皮打造的尖底水桶，一尺寬，二尺長，單是兩隻空桶便各有四十餘斤重。
掌故道：“小葫蘆，妳是山下陳傢莊人士，老朽若是記得不錯，陳傢莊該在天龍湖畔。”
小葫蘆應道：“回師傅，正是。”
掌故道：“先別忙着叫師傅，老朽傳承天神尊法，首重養心，次為智，叁為義，四為氣，力麼之，修行不易，嚴苛之極，非常人所能承受。”
小葫蘆堅定道：“我不怕。”
掌故點頭道：“那便讓老朽看看妳的誠意，去吧，用這兩隻水桶在天龍湖打兩桶水來，若是上山後水不結冰，老朽就收妳為徒。”
吉祥驚道：“這怎麼可能。就算是以前天龍湖水溫暖熱時，到了這天柱峰頂也不可能不結冰，何況現在天龍湖水冰冷刺骨，大師這條件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了。”
掌故對小葫蘆道：“當年老朽拜師時亦是如此，如今也一樣。當然，妳若認為老朽故意為難於妳，離開便是。”
吉祥不知如何是好，擔心的看着小葫蘆。
小葫蘆道：“吉祥哥，我沒事。”朝掌故再叩一拜，說道：“師傅在上，弟子定然不負所望，將水取來。”言罷，過去一手提住一隻水桶，想同時拿起兩隻，結果根本擡不起來。
一旁那僧侶於心不忍，提醒道：“掌故隻說要妳打兩桶水來，並未要求妳一起打來。”
小葫蘆一聽也是，朝那僧侶道謝，捧着一個水桶吃力的出去。即便是一隻桶，以小葫蘆的膂力要搬動也不容易，何況桶乃是純鐵所鑄，冰冷刺骨，若是徒手握着，能從巴掌上撕下一層皮來。但小葫蘆還是忍受着痛楚，離開廟門下山去了。
掌故見小葫蘆步履蹒跚，心下也是不忍，但自己開出的是祖師爺定下的收徒條件，不得擅自修改，隻能在心中暗嘆：“但願他在辛苦中能悟出些道理。哎，他報仇心重，滿身戾氣，留他在山上，誦經讀法，可以修心養性，化解戾氣，隻是不知道是否能成。”
吉祥心中感觸：“小葫蘆明明比我小，卻比我堅強。八年前我也和他相同遭遇，但我隻懂逃避，苟延殘喘，四處躲藏，心裹隻有如何保命，從未想過為父母報仇。不行，我也不能輸給他。”
吉祥過去搬起另一隻桶，正要走，卻被掌故攔住。
掌故道：“且慢，老朽隻說讓小葫蘆去打水，並未讓妳去。就算妳打來水了，老朽也不會收妳為徒。”
吉祥叫道：“這是為什麼？大師是得道高人，不能厚此薄彼，難道是我的天賦不如小葫蘆，還是我心性不夠堅強，大師覺得我受不住辛苦磨練？我行的，我行的。”
掌故搖頭道：“並非如此，老朽不收妳，實是因為不可收，也不能收。”
吉祥渾然一震，頹然道：“不可收，也不能收？為什麼？我與小葫蘆究竟有什麼不同，收得他卻收不得我？”
掌故道：“他沒有修煉根基，當然可以投入我門下，但妳已入其他派別，乃是天神門徒，老朽不才，豈敢越俎代庖，收為己下？”
吉祥知道掌故指的是素女玄天經，可那經書隻講雙修之法，且隻對修為有所提升，沒有絲毫對戦招式，除了力氣大些，精神好些，感覺靈敏些，全然是個外行人。
掌故笑道：“老朽雖然無法收妳為徒，但留妳在山上修行也是可以。若妳願意，那便留下來。”
吉祥驚喜道：“此話當真？”
掌故笑道：“出傢人不打诳語。”
吉祥喜道：“多謝大師。”
掌故道：“妳修為已有一定基礎，我先帶妳去個地方，在那裹妳也許會有所參悟。”
吉祥在掌故身前又是一拜，掌故再次不着痕迹的避開，引吉祥來到右側僧房，在牆壁處按下，地麵竟開啟一條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