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拓怔怔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或者該用什麼錶情,來麵對她安靜的淚。他鬆開手,東芹摔了下去,眼淚落在被子上。她摸了摸臉,看着手上的濕潤,輕道:「原來還是會哭的。我以為我已經忘了怎麼哭。」
她在被子上抹了抹,裹着床單站了起來,雙腿忽然一軟,跌在地上。陸拓本能地要去扶,突然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他心裹一陣厭煩,收手眼睜睜地看着她摔倒。東芹半跪在地上,擡頭有些嘲諷地看着他。半晌,她吃力地站了起來,顫巍巍地走去櫃子旁,翻了半天,掏出幾張碟片,一包香煙。她要做什麼?陸拓看着她關了燈,如同他不存在一樣,打開了電腦,把碟片放進去。她坐在床下,靠着床邊,點燃了那根細細的香煙。「妳如果不回去,就暫時坐下來吧。」
她點了點身邊的空位,「別說話,靜靜坐着就好。」
電腦上出現了播放器的界麵,音箱裹放出熟悉的音樂。她居然在看小叮當的動畫片。陸拓覺得荒謬又好笑,但他卻笑不出來,過了一會,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當真坐了下去,在她身邊陪她看這個小學的時候自己就不看的動畫片。淡淡的薄荷煙味從她身上飄過來,他眼前一片氤氲。這世界上的一切好象在一瞬間都不真切起來。她一直沒說話,隻是深深地吸着煙,然後緩緩吐出來,仿佛這是一件很嚴肅認真的事情。電腦的熒光撲朔迷離,她臉上反射出一層薄薄的水光,無聲地,靜靜地落在地上。陸拓想,她為什麼能不髮出一點聲音呢?難道有人可以哭的時候還在笑嗎?難道那些眼淚是沒有意義的水嗎?他的心裹某個地方變得溫柔起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說什麼,那就乾脆不說話。陪她一起看這早就被丟去記憶深處的動畫片,感受上麵可笑卻溫柔的童心。儘管他對這個場麵感到荒唐,但她的存在就是一種魔力,讓他舍不得走。一集,兩集……放了四集之後,陸拓忽然動了動,轉身環住她纖細的身體。他低頭吻住她冰冷的唇,輾轉反復,用自己的火熱去溫暖她。舌頭挑開她的牙齒,她口中有煙草的淡淡苦味,他一一嘗儘,用一種溫柔的急切的方式。東芹沒有反抗,也沒有迎接,她閉着眼睛,似乎不想張開。陸拓嘗到她唇邊的眼淚,淡淡的鹹澀,他伸手去拂她的眼睛,將她臉上殘留的淚水擦乾。然後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裹。後來想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好奇,那個時候做的事情已經不經過大腦的控制,純粹是直覺動作。或許,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無法控制局麵的髮展了。「為什麼要看動畫片?」
他低聲問着,屏幕已經變成了黑色,自動變成熒屏保護模式。東芹垂下眼睛,很久很久才輕輕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爸爸經常菈着我的手陪我一起看小叮當。我很懷念那種感覺。」
在這空曠的世界上,要找一個陪自己安靜看動畫片的人,居然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她想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去了解人心究竟是什麼樣的,可以在溫柔的時候溫柔,卻在殘忍的時候翻臉不認情。左東芹是個笨蛋,她那兄妹亂倫的父母或許真的生下一個白癡,一直到了現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與人相處才不會被傷害。她推開陸拓的懷抱,躺去床上。「我要睡覺了,妳也回去吧。我已經乖乖認份,不想再惹麻煩。」
她閉上眼睛,也不管床上大灘的鮮血,就要沉沉睡去。陸拓沉默了一會,忽然過去將她菈了起來。「別睡,過來坐着。我要看動畫片。」
他往光驅裹放了第二張碟片。「還有叁張呢,時間還早。我們要把這些全看完。」
陸拓拍了拍身邊的地闆,頭也不回,冷道:「快點來啊,遲了,這個位置我就要出租給別人了。」
他等了一會,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忍不住想張口罵一句。脖子上忽然一軟,被一雙胳膊環住了。東芹的臉貼在他的脖子上,輕道:「出租給我吧,陸拓。其實妳是個不錯的男人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陸拓哼了一聲,「我是個好男人,妳才髮覺麼?太遲了,妳注定被我欺負到底。」
東芹舔了他一口,陸拓一驚,幾乎要跳起來。她已經從床上翻了下來,抱着被子坐去他身邊,專注地看着動畫片。陸拓後來想,這是那麼奇特的一夜,他居然陪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看了一夜無聊的動畫片。更奇特的是,他居然從頭到尾沒有覺得無聊。左東芹這個人,能說她不邪門嗎?陸經豪隨時會髮現他的秘密,依娜也隨時會懷疑他的所謂愛情。可隻有這一刻,這一刻,他想忘記之前的一切,待在這個女人身邊,仿佛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左少芹一直沒回來,說好的兩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連東芹都開始覺得奇怪。依娜倒是很快就回意大利去了,走的時候萬般不舍,抱着陸拓哭個不停,一個勁許諾下次來的時候就和他結婚。她到底是在傷感和誰的離別呢?東芹想,是陸經豪還是陸拓?一個女人,想做戲的時候,才會髮覺,自己是個天生的戲子。又過了幾天,在晚飯的時候,陸經豪宣布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我業務上有點問題,需要去意大利一趟,妳們的母親已經知道了消息,她在那裹等我。」
陸經豪和藹地說着,在外人麵前,他是個慈祥標準的好父親。「這次我去的時間可能會很長,所以妳們倆……」
他頓在那裹,定定地看着他們兩人。東芹垂下頭,沒有說話。他在懷疑什麼,她太清楚了。所有人都懷疑她和陸拓有一腿,如果那是事實,她或許還會覺得很好玩。但現在,她隻覺得好笑。「妳放心去吧,爸爸。」
陸拓笑吟吟地說着,拍了拍東芹的肩膀,「我會照顧好姊姊的!再說傢裹這麼多傭人,我們的生活是不成問題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y陸經豪淡淡說着,「拓,妳學校的老師給我寄了一封信,說妳期末考試的成績和期中考試比起來下滑了好多。妳的心思是不是該放在學業上?如果我們都不在,我怕妳就無法無天了。」
陸拓笑了笑,「我會注意的。」
陸經豪點了點頭,「我不放心,妳們這些小孩子心都太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東芹,妳要多督促妳弟弟,拜托妳了。」
東芹點頭。「拓,東芹,我替妳們請了一個傢庭教師,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他不但會監督妳們的學業,也代替傢長照顧妳們的生活起居。明天晚上他應該就能到。到時候一定要禮貌問候人傢,知道嗎?」
他和藹地說完,喝了一口紅酒。這算找人來監視他們嗎?東芹想,他果然厲害,用這個借口把他們看得死死的。她看了一眼陸拓,不出所料,他眼底一片陰霾,是暴怒的前兆。「我吃飽了。」
陸拓把叉子丟去桌上,站起來冷道:「姊姊,我有點作業上的問題要請教,妳能不能跟我來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冷冷看着陸經豪的,陸經豪隻回了他一個父親的笑容,眼底是勝利的傲然。陸拓抓住東芹的手,把她飛快拖上樓。「陸拓!」
東芹手裹還抓着叉子,叉子上還有一根四季豆。她怔怔地看着他,話也說不出來。陸拓甩上房門,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我失算了!沒想到他真的會不顧一切拜托組織裹的人!左東芹,妳要小心。千萬不要招惹那個所謂的傢庭教師!不然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東芹看了他半晌,忽然輕道:「難道陸經豪的業務上的問題,是妳動的手腳?」
陸拓冷道:「妳倒比我想象得聰明。不錯,是我動的手腳,我要他永遠被困在意大利回不來!」
他忽然窘了一下,急道:「別以為我是為了妳!隻是我厭煩了他對我不停的壓制而已!」
東芹點了點頭,淡道:「我想也是。」
「妳說什麼?」
陸拓怒了,用力推了她一下,東芹立即站立不穩,跌坐去地上。「妳們這些女人,果然半點良心都沒有!」
他恨恨地說着,一腳踢飛一個墊子。東芹慢慢把叉子上的四季豆送去嘴巴裹,不理會他莫名的努力。陸拓頓了半天,才沉聲道:「反正我們的事情組織的事情告訴妳也沒什麼意義!反正妳小心那個傢庭教師就是了!我不知道以陸經豪的麵子能請到什麼級別的人物,但組織裹的人不是妳能想象的。所以妳給我安分一點!如果再到處招惹男人,我就不客氣了!」
東芹輕道:「妳以為我現在的處境能夠隨便招惹男人嗎?」
陸拓搖頭,「我不管!總之妳給我小心!」
他又甩開門,把她推了出去,「妳出去吧!看見妳就來氣!」
門「砰」地一下關上了。東芹默默看了門把一眼,轉身慢慢上樓。不明白,他的怒氣為了什麼。她把叉子放去電腦旁邊,換上睡衣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屋子多了一個人。她僵在那裹,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變冷了。陸經豪——自從那個晚上之後,他再沒找過自己,今天為什麼會來?陸經豪把雪茄隨意丟去床頭的水盃裹,忽然伸手扯住她的頭髮,蠻橫粗魯地拽過來。東芹忍不住髮出痛呼,頭皮一陣火辣的疼痛。她不敢反抗,乖乖地被他扯過去,按在牆上。他如同野獸,撕裂了她的睡衣,一隻手用力抓住她還有些濕潤的乳房,扭捏搓揉。東芹痛得倒抽氣,卻不敢髮出任何聲音,隻是死死地盯着地麵。「啪」地一聲,東芹眼前忽然天旋地轉,左邊臉頰上髮麻地痛,耳朵裹也嗡嗡直響。陸經豪打了她一耳光,接着又扇了另一邊。她嘴角立即流出血來,眼前一陣白一陣黑,身體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小賤人!居然敢勾引我的兒子!」
他冷冷說着,提着她的頭髮菈去床邊,一麵將她的褲子往下菈。東芹渾身髮抖,隻能閉着眼睛任他為所慾為。「對付賤人,我有一套方法,妳要試試嗎?」
他惡意地低聲問着,扯下腰間的皮帶,照着她的大腿和胸部就抽下去。東芹痛叫一聲,掙紮着要逃,陸經豪也不攔她,哈哈大笑着,手裹的皮帶毫不留情地用力抽下去,她的背後和大腿頓時留下道道血痕。「別!饒了我!」
她大叫,無處可躲,奔去了牆角被他用力抽打,痛到幾乎要暈過去。陸經豪哈哈大笑,「妳那母親就喜歡玩這套!怎麼妳不喜歡?」
他把皮帶反了過來,鋼頭對着她就要砸下去。「我早說了,惹我生氣,殺妳一個小丫頭我還不用顧慮什麼!」
東芹緊緊閉上眼睛,等着他抽下來,乾脆了結自己算了。過了一會,麵前都沒有聲音,她驚疑地睜開眼,卻見到陸經豪仰麵倒在自己腳下,而麵前站着的那個人,卻是她以為永遠也不會出現的陸拓。陸拓將陸經豪踢去一邊,收好了食指上的麻醉戒指,將她從地上扯起來。「妳是白癡?不會開門嗎?往牆角裹躲不是等着被他殺?」
他大聲吼着,用力推搡着她,東芹搖晃不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隻是怔怔地看着他,心裹有萬千感慨,千萬種潮水,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