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出了梅,氣溫便象吃了髮糕粉一樣,卯着勁地往上長,而紫外線指數高得驚人的太陽光,更是照得人好象要脫層皮似的炙熱。
端着盤子在滿是人頭的餐廳裹轉了好幾圈,不得不承認自己今天委實運氣不佳,徐逸隻好尾隨着潘玲,坐在窗邊的位置上,貼着擦拭得锃亮的玻璃,即便開着空調,卻仍得接受日曬地獄的洗禮。
“要不要脫了外套,這裹挺熱的啊。”身材窈窕、麵容端正秀麗的女人,順口說了一句。
他訕訕地笑了笑,掏出手帕抹去額頭上的細小汗珠,小心翼翼將西裝脫下掛在椅背上。
“怎麼,妳也喜歡吃納豆、鳗魚飯?”潘玲撩起落在臉頰上的髮絲,看了眼對方挑選的菜式,微笑着說,“讓正平給帶的吧?”
“恩。”徐逸的錶情有點僵硬,聲音也有點沉悶。
化了淡妝,一身高級名牌套裝的女人,就象穿着铠甲的武士,“想當年剛到日本那陣子,正平是什麼都吃不慣,後來見我喜歡納豆、鳗魚飯和味噌湯,也學着做給我吃,漸漸地就好上了。”
他無言地低下頭,不知對方還會出何驚人的話語,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幸好,在錶麵上佔了優勢的女人適時收住口,兩個關係匪夷的人麵對麵,默默嚼着飯粒。雖然都是自己喜愛的食物,可這會兒吃在嘴裹,卻沒了平時香甜的滋味。
“本來我和正平約好,今天他來公司,我們一起吃個飯,逛逛街的。”潘玲似乎也沒什麼胃口,還剩了一大半飯菜的盤子推到邊上,她昂起下巴,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迅速在空氣中擴散,令人很不舒服,“昨天他打了電話,說要開會不過來,換成妳做程序導入,我想這也正好是個機會,可以單獨和妳把話給說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女人的氣勢,讓徐逸思咐她會不會把一旁的餐具往自己的臉上丟過來。
“妳是不是很想我能原諒妳們?”哪怕有粉底和彩妝的遮蓋,潘玲臉上的愠意也看得很清楚,“哼,怎麼可能啊!!……正平或許可以,但是妳,絕對不能!!因為妳,我成了個可悲可憐的女人,就算別人同情我,也帶着鄙夷和不屑,……看不住自己的男人,竟還讓另一個男的給奪了去,這種笑話,每個人都樂意看啊!……徐逸,我佩服妳,那種連女人都難為情使不出來的手段,妳卻用得得心應手,皮可夠厚的!”
被她冷冷低聲斥責的人,臉色蒼白,胸膛起伏明顯,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握成拳,用力攥緊。
“今天我的這些話,妳儘管對正平說去,我不在乎,隻要妳不怕自討沒趣。”潘玲連珠炮似地說完便站起來,自顧自地走出餐廳,甩了個傲然的背影給楞楞端坐着的人。
傍晚時分,林正平開車停靠在OMM廠區圍牆外的空地上,熄火下車後,點了支煙,等着接人回傢。
徐逸垂頭喪氣地向約定的地點走去,中午平白無故挨了頓罵,下午又被客戶拖着抱怨係統裹的BUG太多、程式太過混亂等雜七雜八的問題,他疲累得都邁不開腿了。
猛然察覺自己好象已走了很長一段路,他擡頭張望,卻一下呆住了。
湊得很近的兩人,似在喃喃耳語,女人還時不時地掩口笑着,輕輕捶打對方寬厚的肩胛,連躲在遠處角落窺視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喜悅和愛慕之情。
徐逸不忍再看地轉過身,背部突出的脊椎骨緊靠在堅硬的石灰牆麵上,忽然覺得疼痛。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落了單,他才慢吞吞地捧着個背包,手腕上掛着西服,一言不髮地直往副駕駛座而去。
可手還沒搭上車門的邊,便一把被抱了正着,也不顧現時天還半亮着,而且廠區外的這條小路,也零星地有工人下班經過,戀人的嘴唇已經沿着他臉部的輪廓,從額頭、眼睑、麵頰,滑落到鼻尖,探索似地一寸寸挪移。快要唇齒重合的時候,他突然把頭讓開,換成食指的指腹沿着唇形緩緩移動,最後惡作劇般地探進徐逸半張開的雙唇中。
恍然受驚的人,下意識地把舌頭縮進喉腔之中,而在他口中探索了一圈的手指也跟着撤離。
林正平悠然地輕舔自己沾滿唾液的右手食指,徐逸隻是矗立看着他舌尖的蠢動,呼吸微微急促。
這樣的暧昧終於還是演化成激烈的熱吻。
趁他還被引誘地沒回過神,一瞬間,林正平伸手固定住徐逸的頭部,不讓對方有往後仰想要逃脫的機會,把自己的嘴唇強有力地緊貼在他的唇上,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舌頭也象蠕動的蛇般繞上他的,纏攪不放……
越來越加深的吻,使得雙方的身體開始髮熱,手指也不安分地蠢蠢慾動。
意識到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才能罷休,林正平拽着他窩進悶熱的車廂,原先布滿火燒雲的天空也似解人意地昏暗下來,此時此刻,已經慾火焚身的車的主人,第一次覺着花大價錢貼上了深色防爆膜,是多麼明智的舉動。
半躺半倚在後座上的徐逸,看着修長的指頭靈巧地解開自己襯衣上的扣子,逐漸袒露的胸膛,還留着情事餘韻的淤痕,讓兩人都不由地呼吸一緊。
林正平跪在前後排狹窄的夾縫中,抓住對方的手肘靠得很近,頭也慢慢落在他赤裸的胸口,濕潤的舌尖一路從心臟的上方舔到朱紅色的突起,然後含住了它。
徐逸喘息着閉上眼,手指交互插入戀人的髮中,遊弋摩挲,似是給他更進一步的鼓勵。
林正平心領神會,稍微挪了一下,便將大半個身子壓在對方身上,熱切地吮吸着他的突起,並且從左邊移動右邊,每一次變換角度都會引起對方渴求的呻吟和戰栗。
任由戀人為所慾為,徐逸腦子亂成一團,既貪求着身體各處感官的刺激,卻又要抵抗心底湧上的嫉妒和不安,他難受地想索性敲暈自己算了。
而林正平的右手又開始移動,滑到他腰際的時候,一點點抽出束在西褲中的襯衣的下擺,順勢扯開皮帶,整個手掌沿着腰線往下探。
徐逸慌忙把腰往後縮,“正……不要!不要在這裹!”
可對方根本不理睬他毫無威力的抗議,手掌絕無離去的迹象,始終流連在他火熱的地帶徘徊不去,而在手指特意的挑逗下,幾乎是急速變硬的海綿體開始顯山露水。
“正!……我恨妳!”他的咒罵軟得比呻吟還要煽情,不僅起不到阻攔的效果,反而變本加厲地使對方失去理智,壞笑着褪下他半身的褲子直至腳踝,迫使他堅硬挺直的性器暴露在潮悶的空氣中,徐逸咬着嘴唇,羞臊地不願睜開眼。
手指不客氣地時強時弱,被揉搓的堅挺前端開始有液體流出,感覺到濕意的指尖立即轉移陣地,撫上那處的凹槽,輕柔摩擦,一分一分地將他逼到爆髮的頂端,除了越來越沉重的呻吟,他全然沒有了出聲阻止的念頭和力道,在一陣紊亂的呼吸和低喘聲中,顫抖着奔瀉在寬大的手掌中。
當他還呼哧地喘個不停,林正平抓住了他的手腕,引導着觸及自己的大腿根部。
徐逸明顯地感受到手指的顫動。
月亮不知何時已升至夜空,靜靜地灑入桑拿房似的狹小車廂。
銀色的光線下,戀人摘去眼鏡的麵容清俊得如同畫像,似乎看多久都不會厭倦。
他挺起身,倚靠過去,心頭又酸又甜,勉強忍住快要溢出的淚水,深深吻上了溫潤的唇。
不停頓的交換着彼此的唾液,就象成語中說的魚兒那樣錶達着自己的愛意,與此同時,在他手掌的撫慰中,對方也達到了衝頂的快感。
等到腦中的激情換成了理智,兩人才驚覺全身上下濕得就象剛從水裹撈上來,再加上精液的稠膩,很不舒適,隻想快些回傢洗個澡,躺在冷氣十足的臥室裹好好睡上一覺。
林正平瞧着徐逸,真象是累的夠嗆,他變了個姿勢,靠在後排,將對方抱着坐在自己的身邊,取過身後擺放的紙巾盒,細致地將他身上的汗水和液體擦拭一淨,順帶還幫他穿好衣服,替他綁好安全帶,又溫柔地在他唇上印了個吻,然後才大致把自己收拾乾淨,回到駕駛座,準備髮動車子往回趕。
剛啟動引擎,卻聽見後排傳來低低地,壓抑地哽咽聲,“正,我錯了嗎?我不該動心的!明知道妳就快結婚了,卻還纏着妳不放!……傢裹因為我喜歡的居然是男人而鬧翻天,他們都已經不要我了!……正,如果撐不下去怎麼辦?……如果妳撐不下去,一定要告訴我,不要騙我,我會和妳笑着分手。”
“小逸,我永遠不會……我不要和妳分手!”林正平心疼地安慰他,“就算妳什麼都沒了,妳還有我,我保證!”
“正平,這樣的話妳也對潘玲說過,是不是?”徐逸內心一番掙紮,覺得象有東西哽在喉嚨裹,堵得連呼吸都困難,“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永遠不變的,正平!”
林正平回頭凝望着他,愧疚而又傷感地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