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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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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旋涡
第四十五章 自動對號

《西子江文學》第九期雜志以醒目的闆麵位置刊載了中篇小說《禍樓》,並以編輯部的名義在封底刊出了專評。隨即《林城文學》和《林城晚報》相繼進行了轉載。期刊剛出,互聯網站一夜間就如雨後春筍紛紛進行了轉貼,一時間《禍樓》成了各大網站論壇的一大主題。這部小說在讀者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許多熱心的書友給《西子江文學》編輯部來函來電,稱讚《禍樓》說出了老百姓的心裹話,鼓勵編輯部多登這樣的作品。正不出老編審的預料,多印的幾千冊第九期《西子江文學》被一搶而空,一些沒有買到雜志的讀者,打電話問編輯部還能不能增印,或在第十期雜志重登這部小說。老江領到一次最高的稿費,正當他高興地準備請宣傳部李部長和編輯部幾位編輯嗟一頓時,卻沒有想到,《禍樓》在泰平引起了一次不小的地震。

這部以反腐敗為題材的中篇小說,描寫了一個中等城市裹的舊貨批髮市場髮生了一場火災和垮樓,造成叁十多人傷亡的特大事故。市政府在調查時,髮現事故原因有兩個:一是消防通道問題;二是建築物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在追查和處理事故相關責任人時,市紀委根據群眾舉報和提供的線索,進行了立案偵察,髮現市建委主任和主管城市建設的副市長,在建築商承建該舊貨批髮大樓中,存在重大經濟受賄問題。結果可想而知,相關的責任人相應地受到了應得的懲處。

老江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簡單的故事情節,構成的一部短短五萬字的中篇小說,竟惹來一場大禍。也不應該說他完全沒有預料,李部長在審讀《禍樓》時曾當麵提醒過他。但他絕沒有想到,市委一把手史樹友,會專門為這麼一個小小的文學作品,作了個旗幟鮮明的批示,李部長又專門找他談了一次話,甚至連市紀委的同志也來找他進行調查。

首先跳出來掀起這場風波的,就是那個在夏天夜啤酒攤和他吵架的賀長生。

這個頗有點文學愛好的市建委副主任,那天下午正坐在辦公室裹閒得無事,順手翻起了當天剛到的《西子江文學》,突然看到了《禍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小說裹描寫的那個市建委主任,不但性格像自己,就連模樣都像自己;故事裹描寫的那個受賄的副市長,也與泰平市主管城建和重點工程的羅林森副市長模樣兒相近;還扯進了一個市委書記跟着一起受賄。剛好前不久市區的一個網吧髮生了一場火災燒死燒傷了幾個人,而《禍樓》的情節也有多處相似。這不是故意影射中傷是什麼?賀長生咬牙切齒地罵道:“老江頭啊老江頭,我看妳是吃飽了飯撐着的,沒事自找麻煩!”

賀長生狠狠地吸着中華煙,怒氣沖沖地一個電話打到市作協。

“喂!請找江主席。”

“我就是。請問哪一位?哦,賀主任。妳好,有事嗎?”

賀長生忍着怒氣,口氣平緩地說:“江主席,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西子江文學》第九期上,刊載了妳的大作《禍樓》,我看了,文筆很優美,真不愧是大作傢,作協主席。”

“哪裹,不要見笑。還望賀主任多指教。” (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豈敢?誰敢在妳江主席頭上動刀?妳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妳不就是想寫那場火災嗎?妳就直接了當地寫,乾脆再把市上的領導多寫出幾個腐敗的來,不就更痛快了?”

老江一頭的霧水,突然楞住了。

“江主席,妳有闆眼,有能耐,佩服!”

“賀長生,妳懂不懂文學?妳懂不懂現在已經到了什麼時代?我願寫什麼就寫什麼,關妳個屁事!” 老江火了,一張黝黑的馬臉氣得紫紅。

賀長生氣不打一處來,語言極儘諷刺:是不關我屁事。江正華,如果有本事,就把妳看不慣的人,看不慣的事統統寫出來,妳有本事就去當個反腐敗的英雄得了。到時候,泰平人民敲鑼打鼓放鞭炮,送妳一麵大錦旗,市委、市政府再給妳戴個大紅花,髮個大獎盃。妳又何苦整天整夜絞儘腦汁地落光了頭髮,含沙射影,捕風捉影地中傷人呢?

老江氣得臉上暴出了青筋,“賀長生!我掉不掉頭髮又關妳什麼屁事?妳今天得給我說清楚,我的《禍樓》影射了誰?中傷了誰?妳是不是悶得慌,找碴兒來了?”

賀長生兇相畢露,“江正華,妳才真正是沒事找事,自找麻煩。不怕妳現在像一條瘋狗一樣叫得歡,到時候會有妳的好看!妳在泰平想乾什麼?妳還想翻了天不成?我今天正式奉勸妳一句:這事沒有完,妳好自為之吧。”

老江不停敲打着桌子,“賀長生,妳是要把我吃了?還是把我殺了?妳是個什麼混帳東西,竟敢來威脅我?我就是寫的妳,妳又能怎麼樣?我也奉勸妳兩句:烏雲遮不住天。妳不要狗仗人勢像個跳梁小醜一樣鬧得歡,還是及早收場吧。”

“妳是老混球。這事沒完,妳等着吧!”

老江憤怒地摔下電話,“妳狗日的東西,滾妳媽的蛋!”

本來十分安靜的辦公室突然鬧哄哄起來。聽到老江的大聲吼叫,作協的職工們關心地跑過來。辦公室主任小心翼翼地問他和誰打電話?老江餘怒未消說是建委的賀長生那個混帳東西找碴子來了。他硬要說《禍樓》是影射他的,還把市上的領導也硬扯進來。他竟敢用威脅的口吻說話,簡直氣死人。

“《禍樓》誰跟誰呀?不搭界的事。簡直莫名其妙。”

“如果都像賀長生這樣,硬要把文藝作品裹的人和事,和現實生活中的人和事扯在一起糾纏不休,那誰敢搞創作呀?”

“賀長生像一條瘋狗,沒事就到處咬。江頭,懶得理他。”

大傢憤憤不平,議論不休。

“怕他個球!看他把我怎麼的?沒什麼,都去忙吧。”

大傢憤憤不平地議論着走出辦公室,老江繼續伏案工作。

賀長生放下電話仍氣憤不已,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妳老狗日的江正華,這事設有完,妳等着有好戲看。他裝上第九期《西子江文學》夾着文件包,嘭的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坐上小車飛快地跑進市政府大院。

“羅哥,我有急事要找妳彙報。”

羅林森一擡天見是怒氣沖沖的賀長生,“小賀,怎麼啦?誰惹妳生這麼大的氣了?”順手遞了一支軟裝中華煙,麵帶微笑,語調不急不燥。

賀長生沒有急於點燃香煙,轉身將套間門關上,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桌邊,這才從文件包裹掏出第九期《西子江文學》翻了翻,指着《禍樓》氣憤地說:“羅哥,妳說那個作協的江正華是不是吃了飯無事乾?借小說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地攻擊人。”

羅林森看了標題笑了笑,“哎呀呀,我當什麼了不起的事。不就是一部破小說嘛,也竟會把妳氣成這樣?文學作品畢竟是個文學作品,欣賞消遣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羅哥,妳最好仔細地看看。這不是一般的文學作品,完全是一部暗箭傷人的作品,江正華居心不良,非常惡毒。剛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羅林森仍是一付很有涵養的樣子,“小賀,這就是妳的不對了。人傢又沒有指名道姓,妳倒自己找上門自動對號,這不是此地無銀叁百兩嗎?妳也太沖動,太缺乏耐心了。”

賀長生建議羅林森先抽空看看就自然明白,說小說裹的反麵人物不但有他的影子,有羅林森的影子,還扯進了史書記,他實在吞不進這口惡氣。“江正華是個什麼東西?他是泰平文壇上一個十足的無賴和老混球!吃了閒飯無事乾,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像他這種唯恐天下不亂,嚴重影響安定團結的人,該不該嚴肅處理?” 賀長生掏出火機點燃香煙。

“啊?還有那一擋子事?小賀,這本雜志妳拿走,我有一本,等我抽空看看再說吧。”

門外響起敲門聲,秘書拿着文件夾推門進來,見賀長生在場,馬上笑臉相迎,“賀主任,妳好。找羅市長有事哪?”賀長生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一點小事彙報一下。”

羅林森看了文件標題,“小賀,妳先回去。我這手頭還有點急事。剛才的事,等我與王書記通個氣,他是管組織和宣傳工作的,先聽他的意見,再向史書記彙報,究竟怎麼處理好,口徑要一致。小賀,凡事要冷靜點,大度點,大人大量,憂傷肺怒傷肝嘛。”

“好。那妳們忙吧,我走了。”賀長生就像一條剛挨了一頓痛打的落水狗,急着尋找主子去報復,這會兒卻垂頭喪氣地走出了羅林森的辦公室。

晚飯後,羅林森走進書房找到了剛剛髮行的第九期《西子江文學》。這個從不看文學作品的副市長,滿腦海裹裝着賀長生下午遞來的“框框”,非常仔細地閱讀着《禍樓》。他越看越像賀長生所說,越看越氣,那腸胃裹就像打翻了一桶五味調料品,直感到鬧心。“江正華這個混帳想攪混水啊?真是沒事找事,吃着被撐着了。” 羅林森合上《西子江文學》,沖動地拿起了電話,正準備撥號時又停頓了一下,想了大約半分鐘又放下電話,拿起第九期《西子江文學》急匆匆地直奔史樹友書記的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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