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國受苦一切都是天意!事實上,在莫白去上海記者站後的第二個月,也就是我曰夜寢食不安,四處求人打聽章飛揚下落的最初那段曰子,章飛揚就曾從瑞士寄給莫白一封簡短的來信。
但是莫白不在,沒有看到這封信。章飛揚的信和那些寫給莫白的讀者來信混在一起,被專門負責發放信件的人員,堆放到了莫白北京報社辦公室的角落裡。
這期間莫白幾次回北京開會彙報工作,也曾去過自己的辦公室。但是,望着堆成小山似的來信,他隻拿起上麵的幾封看了看,見都是過期的讀者來信,也就沒有再往下翻。
後來,章飛揚又來過兩封信,同樣也被埋在了莫白的信堆裡。這叁封信一直到莫白正式調回北京當了記者部副主任後,一天閒來無事整理信件時才猛然發現。
但是,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年!
那兩年,正是章飛揚人生最艱難、最悲慘的歲月,同樣,也是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不堪的曰子。對章飛揚來說,那是一種怎樣的曰子啊!
二十多年過去了,今天,當我麵對着屏幕,敲打着這些浸透着淚水的記憶時,我仍會心痛難當。
曾滿懷希望的章飛揚,到了瑞士後,就被那個他父親的遠房堂哥,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開車接到了另外一個小城鎮。
當時,章飛揚的這位親戚有傢中餐館。到的第二天,章飛揚就被安排到餐館打掃廁所、拖地、洗盤子。當章飛揚半夜拖着疲憊的身子從餐館回到傢裡,他就會默默地流淚。就是連哭都不敢大聲,生怕他隔壁的親戚聽見。
開始的兩個月,章飛揚的生活還算平靜。雖然每天很累,又沒有工資,但是,能有住有吃,章飛揚也就知足了,可是,章飛揚想錯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他那個親戚所以把他從加拿大申請到瑞士,不僅是想讓他白白為自己做工,實際上還暗暗打着章飛揚身體的主意,他的親戚是個同性戀癖。
有一天半夜,章飛揚從餐館回來後剛剛躺下,那個喝了酒的親戚就跌跌撞撞,醉醺醺的闖了進來,撲到了章飛揚的身上,章飛揚拼命地反抗,和他扭打起來,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怕住在其它房間的工人聽見,最後,隻好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那個老傢夥無論怎麼挽留章飛揚,章飛揚還是離開了他的魔掌。
後來,章飛揚去了瑞士。他在中國人的餐館洗過碗,在中國人的縫衣廠做過小工,給人送過報紙,也在街頭擺過地攤兒,住過人傢的儲藏室,也睡過火車站,最艱難的時候,也曾去過教會的慈善機構領過叁餐。
但是,盡管這樣,明知道我在北京電視臺工作的章飛揚,還是倔強地沒有給我來過片語隻言。如果不是後來我看到他那叁封來信,毅然辭去電視臺記者的工作,告別剛和我新婚不久的唐克,放棄我在北京的所有,來到瑞士,歷經艱難,終於找到他,章飛揚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再和我見麵。
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是後來的事。讓我再吸口煙,還是繼續敲打講述我和唐克的另一個悲歡離合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