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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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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断章
第二章 少女

滴答………滴答………。全然的黑暗,刺骨的寒冷。是地牢,還是洞窟?水滴由極上方滴落下來。

滴答………滴答………。單調的節奏,令人毛骨聳然的回音,刺著涼崎的每根神經。

(這是哪裹?難道我迷失在這裹了?)涼崎在蜿蜒曲折的通道上奔跑、不停地徘徊著。不安的感覺,緊緊充塞胸中。

“告訴我!這裹是哪裹?”

隻有虛無的回音。沉重的呼吸聲、心跳聲,和水滴形成了詭異的合奏曲。

“不、不要!要對付我的話,就快點出現!”

這時,斜前方出現一個光點。紅、黃、綠、紫地瞬時變化………。哇!光點突然增亮,變成轉動的光輪向涼崎襲來。

“哇啊、救救我~!!”

--涼崎從沙髮上跳起來。是夢--。是個極恐怖的惡夢。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涼崎擦著汗涔涔的額頭和脖子。

“黑暗………洞窟………。到底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涼崎喃喃自語,點了根GAULOISE。深深吸了一口。強烈的尼古丁,猛烈衝擊沉滯的思緒。甚至有點輕微暈眩。意識慢慢清醒,傳來了刺耳的門鈴聲。望了望錶,是十一點十分左右。

“哼………一大早就來吵人!”

涼崎哼了一聲,再吸了一口菸,大大伸個懶腰,精神也漸漸地恢復過來。他中午前不見訪客,就算比預定時間早起也一樣。但、電鈴像在和他作對一樣不斷響著。涼崎走到客廳,草倉似乎剛剛醒來。

“妳又失眠羅?”

“對啊………。煩得睡不著。”

草倉睡眠不足就精神不濟,涼崎最近也被惡夢困擾,睡眠極不安穩。兩人說話時,電鈴仍在響著。

“………真煩!”

“去開門吧?搞不好是妳以前的女人找上門羅!”

草倉嘿嘿地笑著,涼崎粗魯地開了門,是源和寺田兩人。

“源叔!?”

“妳果然在傢、為什麼不開門?”寺田又在吼叫,涼崎不理他。

“妳睡懶覺的時候,又髮生兇殺案羅!”

“什麼!?”

源默默地點頭,涼崎也緊張起來。

“被害人是誰?”

“蛭田繁臣,是在制藥公司工作的四十八歲男性。”

“蛭、蛭田!?”

“妳認識?”

“昨、昨天見過。”

源眼光銳利地閃了一下。

“涼崎………妳對他做了什麼?被害人的真正死因是絞殺,但死前六小時,曾遭到毆打喔!”

“--還有呢?”涼崎內心焦躁地問。

據源所言∶蛭田被殺的現場是在客廳,推測死亡時間是淩晨叁點左右。死因雖是絞殺,但解剖結果∶體內含有抗酒劑。這是為了治療酒精中毒者的藥品,可大幅減退體內乙醛的分解能力。因此就算飲用極少量酒精,都會引起極大的痛苦。

“但,抗酒劑並不會玫命。推測是讓被害人服下後………”

“趁他痛苦的時候勒死他,是嗎?”

“十之八九是這樣。”

“原來如此………”

“源叔,妳不是說有話要問涼崎?”寺田不懷好意地說。

“昨天晚上,毆打那怪物,不、蛭田的就是我。”

“果、果然是妳--”

“別急!我打他可是正當防衛。有叁個人可以替我作證,我可不是兇手!”

“………好吧,為了確定,告訴我證人的名字。”

“柏木明日香。”

“啊、明日香妹妹還是那麼可愛嗎?”

“等一下再去找她吧。她昨晚被那怪物纏住,所以住在這兒………現在回事務所了。

還有一個叫叁浦,像是蛭田的部下。另外一個是⒍0D號室,叫桶口琉美子的大學生。”

“寺田,記下來吧!”

寺田臉色變得慘白,小聲的在源耳邊說著∶“源叔………我………”

“什麼?警察手冊搞丟了!?”源對寺田怒吼。

“………對、對不起。”

“活躍在第一線的搜查一課刑事,也會搞丟警察手冊?時代真是變了喔,源叔。”涼崎諷刺地說。

“羅嗦!!這裹輪不到妳這蛆蟲一樣的偵探說話!!”

“像蛆蟲一樣!?”涼崎太陽穴浮現青筋。

“寺田………批評涼崎,妳還沒有資格!”源平穩地說,寺田不敢再髮言。

“對不起,涼崎。這傢夥年輕不懂事。”

“算了………。我對這案件有興趣,要參與調查。”

“喂、昨天的約定呢?”

“妳說交換情報?我會遵守的,放心吧!”

源歎了口氣。

“我們雖然交換情報,但我絕對會先抓到犯人。蛆蟲的情報網也不可小看!”說完瞪著寺田,寺田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反駁。

“我提醒妳∶不準進蛭田的房間。”

“知道了,不會違反源叔的命令啦!”

源笑而不答,對涼崎揮了揮手,和寺田一起離去。

“剛才怎麼樣?”草倉問,涼崎不理會他,口中喃喃自語著。

翻開寺田的警察手冊,拙劣的字體記著大樓住戶名。

·二樓⒉0C號室的杜鬆。

·叁樓的是⒊0C的濑尾、對門⒊0D的叁浦。

·⒋0C是蛭田,對麵⒋0D是被殺的佐藤一傢。

·⒌0C住的是冬川,⒍0C是桶口。

⒎0C………涼崎的房間,最頂樓是⒏0D的安藤。

這是棟新建大樓,有A~D四棟。但不知為何,A、B棟竟無人居住。涼崎將各層的住戶記在腦中。打給明日香,要她收集佐藤一傢和蛭田的個人資料。

“對了,要和那女人聯絡。”

“--魅奈小姊嗎?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明日香聽到魅奈的名字,聲音沉了下來。

“拜托啦。我也不想找她呀。”

“騙人!妳明明喜歡得要命………”

“………這是所長的命令。還有,源會問妳昨晚的行動,好好應對吧!”

“知道了!所長!”

涼崎掛掉電話,想著日日香生氣的臉,歎了口氣。

涼崎展開了調查行動。⒉0C的杜鬆,是古董商兼雜貨輸入業者。房間擺滿高價的裝飾品,藏書極多,還有許多外文的靈異書。到四樓時,看到昨天被騙的警官。

“對不起,昨天對妳說了謊………”涼崎道歉。

那警官態度竟異常和善。“本廳刑事指示∶要我儘量幫助妳呢。”

說完對涼崎透露∶佐藤傢謀殺案中,牆上寫的血文字是“邪惡!不是人。”

⒌0C的冬川傢,住了兩個女孩,冬川希和速水遙。冬川希是高中生,身體不舒服沒出來。由較年長的速水遙接待,但,態度頗為冷淡。

到六樓時,桶口琉美子正好開門出來,向涼崎打招呼∶“早啊!偵探先生。”

“現在說早安不會太晚嗎?”

“演藝圈規定∶不管是早上還是半夜,見麵都要說早安。我想向演藝圈髮展嘛!”

“妳不要被人誤會是酒店小姊就好。”

“對了、那一行也是這樣。討厭~我怎麼說這種話………”琉美子笑著說,涼崎也笑了。

“啊、這位是?”

“這是我的夥伴∶草倉。”

“咦?和電視上不一樣耶!”

“什麼?”

“電視劇裹,偵探身邊的助手都是年輕的美女喔!”琉美子將虛構和現實混淆了。

“我的助手是位叫明日香的女孩,可是,有事的時候總是愈幫愈忙呢。”

“她現在一定在打噴嚏。”

草倉戳戳涼崎的背,琉美子歪頭說∶“對了………剛才有警察來過,昨天那傢夥被勒死了呢!”

“小心一點、我們都有嫌疑。”

“嫌犯………我才是受害人呢!”

“別說了。”

“偵探先生………找我有事呀?”又害羞地問∶“難道要和我約會?”

“樂意奉陪。我想問的是∶沒注意昨天的事嗎?”

琉美子想了想,搖搖頭。

“實在想不起來………妳要問我的不在場證明?”

“放心,我不是警察。隻是調查而已。”

“對不起,我沒派上用場。”

“沒關係。真實的偵探常找不到線索,和電視上不一樣喔!”

“妳真辛苦。今晚一起吃晚飯吧………隻有我們兩個。”

琉美子瞥了眼草倉,他識趣地走開。

“晚上我請客,八點鐘來喲!”

“好啦………”涼崎答應著。

“我得去上課了,晚上見!”琉美關上了門。

爾後,前往訪查⒏0D號室的安藤一樹,向他出示寺田的警察手冊。

“與其問我這個失業者,不如快一點去抓兇手!什嘛!?自以為是優秀警察。我老婆跟人跑了,女兒一天到晚在外麵鬼混………”

安藤眼白布滿了血絲,口 橫飛的吼叫,氣急敗壞地將兩人趕了出來。安藤的精神狀況好像不太正常,疑是精神分裂症。查問結果幾乎全無收獲。

“我們先回去吧!”涼崎說。

草倉走到電梯右方,向樓梯間望了望。

“這個大樓有頂嗎?”

“不太清楚耶。”

涼崎走上樓梯,頂樓的鐵門上貼著“禁止進入”。

“哼、什麼秘密基地,一根髮夾就能打開。”

“涼崎,我們想的一樣呀!”

草倉蹲下,在地上撿起一根髮夾。

“不、沒有那個必要。”

涼崎慢慢轉動把手,門並沒鎖上。頂樓上有人,一個隻穿薄睡衣的少女,正呆呆地望著天空。草倉來不及出聲,那少女已來到了屋頂的欄竿邊,彎下了上半身。涼崎飛快地跑過去,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嗯………嗯………”她髮出模糊不清的聲音,然後昏了過去。

“小希!!”

這時,入口的門被打開,是速水遙的慘叫聲。

將希帶回房後,草倉對她做了急救措施。

涼崎問∶“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嗎?”

遙身體微微顫抖,說∶“不………我………”

她雖然否認,但她的反應錶示知道些什麼。

“這件事………能不能不要報警?”遙小聲地懇求。

“我們會先保密,妳有什麼線索,也要告訴我們。”

“涼崎,和源的約定………”

“草倉、約定是約定,我不是警察,我隻要找到真犯就好。”

“………好吧。”

“妳是精神科醫生,知道她不能出聲的原因嗎?”

“她今天早上就一句話也不說。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

遙哭泣著,涼崎對她說明事件經過。等她冷靜後,錶示∶希的父母長年旅居在國外,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麵了。也按時收到他們寄來的錢,負起照顧希的責任。她就讀於女子高中,生活和交友方麵也一切正常。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一定是昨天看到了可怕的事。雖無法斷定………但可能和那兩件兇殺案有關。”

這時,希從房門口向外麵窺探著。

“小姊醒來了嗎?”涼崎低聲說。

希口中喃喃自語,將身邊的東西都擲向了涼崎,由此反應看來,兇手該是男的。希抱住遙痛哭著,她平靜後,草倉以溫柔的語氣勸解著她。不知為何,希慢慢對草倉消除了戒心。

草倉診斷∶希是一時輕微的“運動性失語症”,隻要消除了不安,就能治好的,遙才放下心來。希以搖頭和點頭,回答草倉的詢問。

“--昨天晚上,妳看到可怕的事嗎?”

希點了點頭。

“然後妳就髮不出聲,不知不覺地跑到樓頂吧?”

她又點了頭。

“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她露出驚嚇的錶情,一定是極可怕的體驗。

不能再問下去了,離去時草倉對希說∶“妳如果能早點開口,對我幫助很大喔!”

希凝視著他的臉,微笑地點了點頭。

走到電梯前,涼崎小聲對草倉說∶“她們兩個都在說謊………”

“說謊?妳怎麼知道?”

“她們對我們隱瞞了重要的事。看來不是普通的兇案呀………”

草倉已經被希吸引,聽了涼崎的話,有點不愉快。

“可是,小希她………”

聽到下樓梯的腳步聲,樓梯口鑽出了一個老人。

“誰在那裹?”

是對涼崎和草倉不甚友善的管理員涉澤靖之。

“妳們兩個不要妨礙警方辦案喔!”涉澤瞪著他倆。

“兩天後電梯要定期檢查。最忙的時候偏偏出事!”

“那………晚上隻有左邊電梯能用?”

“為了省電!妳們最好待在房裹。兇手是這裹的住戶喔!”

“………!!妳看到什麼?”

“我昨晚一直待在管理員室,沒看到有任何人出入,尤其是外人。”

“真是有趣………”

“不管有沒有趣………別妨礙我巡邏!滾!”涉澤手持掃把,作勢要趕涼崎和草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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