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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6——慧劍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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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6——慧剑问情
作者:六道驚魂
係列:龍魂俠影
第八章 天佛法相

目送天劍谷母女離去,龍輝心中喜憂參半,或得或失,但總覺得胸口有股悶漲的感覺,包紮了一下傷口便昏昏沉沉地離去。

魏雪芯離去後,龍輝心情更是空蕩,漫無目的地在金陵內行走,不時地回望一下秦府的方向,秦素雅的音容笑貌立即浮現眼前,但很快又被失落取代。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座橫跨小河的拱橋上,隻見袁齊天正坐在橋墩上喝酒。

龍輝感念他相告和相救之情,於是向他客氣的行禮道:“多謝袁長老救命之情。”

袁齊天灌了一口酒道:“找到那個丫頭沒有?”

龍輝無奈地點頭道:“是我沒用,一切都作廢了,冰兒再也不會見我了。”

袁齊天眼珠一瞪,罵道:“你這小子真是廢物,真是白費那丫頭的一番心思,還害得老子白打一場冤枉架,現在可好,我跟端木睺撕破臉皮了,師妹肯定氣得暴跳如雷。”

龍輝嘆道:“長老說得沒錯,我真的是廢物。”

袁齊天將酒壇子喝了精光,隨手丟到河裡,罵罵咧咧地道:“你這混帳小鬼,真是白救你一命”龍輝拱手道:“袁長老的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袁齊天一擺手道:“免了,要不是剛才喝了你的酒,我現在一定一拳打死你。媽的,早知道剛才就不該聽楚丫頭的話,來救你這混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龍輝忽然一愣,打了激靈追上前問道:“袁長老,莫非剛才是冰兒求你出手的嗎?”

袁齊天瞪眼道:“廢話,那丫頭一直跟在你身後,知道你要去跟魔界的人交手,便苦苦哀求我出手救你,她那時候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我已是心軟便答應了她,後來看到她出現擄走天劍谷那個丫頭,我還以為你能幫她贏得賭約呢?”

龍輝聽後宛如一桶冷水由頭淋到腳,木讷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地道:“原來她一直都在擔心我……我還這樣傷害她……我真不是人!”

袁齊天見他神情有異,於是便追問事情經過,誰料聽候立即勃然大怒,伸出一腳猛地便把龍輝踹到河裡,指着他罵道:“他媽的,你這小子學誰不好,偏要學楚無缺沾花惹草,你跟天劍的丫頭眉來眼去,冰丫頭不冒火才怪!”

被涼水一泡,龍輝心中更是冰涼透徹,自嘲道:“楚前輩比我強多了,他一生也就隻跟兩個女子糾纏不清,而我足足是他兩叁倍。”

袁齊天罵了一會,揮手一招,龍輝連同身邊的河水便被一股力量牽菈而起,遠遠看去猶如一條水龍衝出河麵。

袁齊天指着渾身濕透的龍輝怒道:“你這小子,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把冰丫頭哄得氣消,否則我一拳砸爆你的卵蛋,看你以後還怎麼風流。”

龍輝苦笑道:“袁長老為何這麼關心冰兒的狀況?”

袁齊天微微一愣,轉過身去,呆呆低看着月色,過了許久才嘆道:“我不想冰丫頭變成第二個洛清妍。”

龍輝臉色一沉,狀起膽問道:“袁長老,你可否將事情原委告之在下。”

袁齊天嘆氣道:“罷了,事已至此我便告訴你吧。自煉神浮屠被毀,師妹便一直找尋冰丫頭的蹤迹。找了足足找了五年,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那丫頭。當時楚無缺不在傢中,而冰丫頭正在修煉她母親留下來的妖族十大神通,師妹見狀便破去楚無缺布置的劍陣,帶走了冰丫頭。”

龍輝微微一愣,思忖道:“原來破掉劍陣的不是冰兒,而是妖後。也隻有她能夠破去劍聖的後手。”

袁齊天說了一會,覺得酒瘾上來了,便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又喝了兩口,接着繼續說:“當時師妹知道冰丫頭與你有糾葛,便告訴她你這小子已經移情別戀了,不準她再找你。冰丫頭起初不信,非要到鐵壁關尋你,師妹一怒之下便把她帶來江南。後來你小子竟也找到了江南,還一路上散播什麼狗屁大將軍下江南的消息,冰丫頭心急之下,多次要去找你,但都被師妹抓了回來。後來師妹挨不住她的苦苦哀求,便同她打了個賭。具體內容便是,冰丫頭要以萬變幻元術改變相貌和聲音,且不能給予任何提示,如果你能在一個月之內將她找出來,便算冰丫頭贏,師妹便不再阻撓你們兩人,如果你不能找出她,從此你們二人就不能再相見,最後還附帶了一句,如果小丫頭不遵守賭約的內容,師妹便要殺了你。後來這丫頭不知從哪裡得知你小子惹了一屁股的風流債,氣惱之下便扮作一個采花賊,但她一個姑娘傢能做什麼壞事,最多也就拿走那些女子的亵衣亵褲罷了。她這做法除了報復你之外,還希望能夠引起你的注意,誰知被師妹知曉後,便要將時間縮短為七天,冰丫頭起初不同意,又哭又鬧,後來師妹以你的性命要挾,她才答應修改賭約的內容。賭約便成了,冰丫頭繼續以采花賊的身份在外活動,而你要在七天內將她認出來。這丫頭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便把心一橫,把矛頭指向了魏雪芯和秦素雅。”

龍輝暗罵自己糊塗:“冰兒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與妖後立下賭約,我真是禽獸不如,一次有一次的傷了她的心。”

龍輝猛然回想起,楚婉冰扮作葉俊的時候,並不是穿着緊袖衣服,袖子雖不是很大,但也能夠露出手腕,而手腕之上便一直帶着當年自己送給她的玉珠手鏈,想到這裡龍輝再次懊悔萬分:“我當時還以為葉俊是真正的采花賊,氣惱之下隻想取其性命,卻未曾注意道冰兒的手腕。她雖不能出聲告訴我,但一直都在給我提示,我真是笨!”

袁齊天道:“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便不多說了。”

龍輝沉聲問道:“還有一個問題,請袁長老替我解疑,就是妖後與冰兒是何關係?”

袁齊天微微一愣,沉聲道:“你為何要這樣問。”

龍輝道:“我隻想知道妖後對冰兒的關懷是不是出自真心,又或者是否在利用她對付楚劍聖,甚至是叁教。”

袁齊天沉下臉道:“師妹對冰丫頭的關心和愛護當然是發自內心的,師妹她是……她跟洛清妍留着同樣的血,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龍輝微微一愣,思忖道:“果然與當初我的猜測一樣,妖後便是洛清妍的姐妹,也就是冰兒的姨母。”

此刻已是黎明,袁齊天有仰起酒葫蘆,倒了半天卻發現已經沒酒了,於是擺了擺手道:“講了這麼多,酒都沒了,我去找酒喝,再會了。”

臨走之前,龍輝耳邊又響起袁齊天的聲音,這次依舊是聚音成線:“冰丫頭應該住在金陵城郊外的碧濤山莊,後天晚上師妹要到梵雲寺找佛門禿驢的晦氣,你自己看着辦吧。還有山莊外圍設有陣法……”

於是又將入陣法門告訴龍輝。

袁齊天的漸漸走下拱橋,前方是一片空曠的樹林,大約有五裡之長。

隻見倏然他歩子一停,冷眼凝視不遠處,淡淡說道:“好傢夥竟然能夠瞞住老子這麼久,不簡單!”

龍輝隨在遠處但也聽得真切,竟有人能躲在暗處並瞞過袁齊天,這份修為絕對驚世駭俗。

忽然梵音天降,隨着一聲佛號響起,洪亮的詩韻飄然而至:“救世大智慧,憫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廣世大威嚴!”

旭陽璀璨,佛耀沛然,黎明旭陽與聖光佛耀縱橫交錯,織出莊嚴佛相,宏偉非常。

隻見緩歩而來之佛者,歩歩生蓮,每一個腳歩皆蘊含有着無盡禅機,直到距離袁齊天尚有叁尺之處方才停歩。

蓦然,聖光大現,袁齊天竟陷入被叁世諸佛、百萬天神的包圍之中,定神一看竟是一副曼陀羅。

龍輝雖身在遠處,但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沛然無匹的佛力,渾身傷痛竟消減大半。

佛者身披錦襕袈裟,手持舍利佛珠,其法相慈悲而莊嚴,既像慈悲菩薩又似怒目金剛。

袁齊天哼道:“好個天佛法相,佛者可是雷峰禅寺之首——天佛。光世禅師如是自在佛?”

這極度拗口的法號,龍輝根本就聽不進去,隻知道此佛便是佛界掌教,名為天佛的佛者。

天佛颔首笑道:“老衲許久不入紅塵,想不到袁長老竟然還知道老衲微薄名號。”

袁齊天哼哼笑道:“老和尚,我才不管你名號微薄還是響亮,你快些讓開別擋着老子去喝酒。”

天佛說道:“凡世俗物,徒增煩惱,超脫紅塵,盡享極樂。”

袁齊天呵呵笑道:“天佛老禿,本大爺便是要在這紅塵打滾,你能奈我何?”

天佛嘆道:“紅塵苦惱,跳出束縛,洗滌塵埃,唯心如一。”

袁齊天哈哈笑道:“老子從小就臟兮兮的,從來就不愛洗澡,這一身塵埃又何必去管呢?”

龍輝聽得是眉頭大皺,這一妖一佛尚未交戦,言語之間便已針鋒相對,這口頭之爭看似毫無邊際,卻是暗藏玄機,誰若在這“口舌之爭”中落於下風,勢必影響其心態,最終可能導致落敗身亡。

天佛口中禅理深奧,處處暗藏機鋒,而袁齊天直來直往,我行我素,無論天佛禅理如何精湛,他都保持本心——老子想乾嘛就乾嘛,誰理你們這些臭和尚。

倏然,一陣清風吹過,遠處的樹木上落下幾片落葉,袁齊天眯了眯眼,借題發揮,開口說道:“落葉除不盡,紛紛地上影。天佛大師,這該如何解決這遍地擾人的樹葉?”

方才論辯一直是天佛主攻,以精湛佛理試圖說動袁齊天,而如今袁齊天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言語中透着禅機,一改昔日粗鄙之風。

天佛嗯了一聲,口宣佛號道:“今日掃,明日掃,日日勤掃,便得清淨。”

天佛語氣一轉,竟也如袁齊天般改變風格,不再是佛門禅理,而是通俗易懂的白話文。

天佛話音方落,衣袖一揮,地上的落葉頓時被吹得乾乾淨淨。

袁齊天神態灑脫地道:“今日落,明日落,終究惱人。”

“風吹屋上瓦,瓦落破吾頭,吾不怨此瓦,此瓦不自由。”

天佛道,“苦海無涯,施主每次與人動手都是招不過叁,無論勝負皆撒手而去,既是如此灑脫,何必執着呢?”

袁齊天道:“無涯苦海,大師何必渡我呢?而且我上回跟楊烨動手,用了不止叁招,叁招之限隻在過去,大師你執着了,執着於過去。”

天佛嘆道:“惡知邪慧,最是難纏。”

袁齊天笑道:“說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到頭來還不一樣是要武鬥,可惜佛法雖大卻不能渡我,最終還是要大動乾戈。”

天佛口宣佛號道:“施主一脈與佛有緣,今日老衲無能,難渡施主,但吾之弟子定可渡化施主後裔。”

袁齊天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你的弟子愛渡化誰便渡化誰,老子才懶得理會,即便我的子孫都剃了光頭做和尚,那也是他們的事情,老和尚究竟打不打,不打就別擋老子喝酒!”

“哎,無奈啊!”

天佛苦嘆一聲,佛眼大開,霎時璀璨佛光遍布叁千世界,方圓之內籠罩於金光之內。

週圍的居民也紛紛從屋內探出頭來,赫然見到佛光耀眼,祥雲片片,一眾善男信女頓時跪地磕頭,請求神佛保佑。

袁齊天喝道:“老和尚,擋我酒路,害我酒瘾發作,該死!叁招——收取你的性命。”

天佛輕嘆道:“解脫苦厄,這叁招輕易了。但施主你似乎有回到叁招的原點啦。”

袁齊天哈哈笑道:“原點?今日之原點可是昨日之原點,大師你執着了!”

叁招,開啟佛妖千古之戦。

天佛信手一拈,梵雨天降,盡驅妖氛邪氣。

卻見袁齊天怒哼一聲,飽提真元,雙手一並,霎時殃雲天降,妖力直貫天穹,宛如擎天魔柱,撐持混沌。

佛妖兩股力量抗衡,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隨之兩人同聲暴喝,共發一招,大梵聖印對上元古大力,形成了激蕩氣流,在四週引動爆炸。

佛妖之氣衝突,在週圍形成四道氣流漩渦,逆衝上天,天佛背後的天佛法相亦被雄力震散。

極端一招過後,佛妖兩強雖力保沉穩,但依然感到內息翻騰,小小的叁招之約,卻是賭注生死之局。

袁齊天發覺天佛身上發着奪目金光,心念一動哈哈道:“原來是菩提金身啊,難怪大梵聖印能變得如此雄沉剛烈,竟能一扛我元古大力。”

菩提金身,乃佛門至高修為,修煉者可成金剛不壞之身,水火不侵,打槍不入,隨手便是翻江倒海之伏魔神力。

當日苦海以一個不完全的菩提金身便大敗妖族多名高手,佛門掌教天佛所用的菩提金身已達無上正覺,功德圓滿之境界,其威力遠勝苦海當年。

袁齊天心知對手不凡,故而收起玩世不恭之態,再提元功,雙手一背,強烈妖氣再度凝聚出巨猿妖相,頂天立地,壯闊森嚴。

遠遠看去,隻見一頭巨大無比的兇猿由地麵竄起,與天佛法相遙遙相對,一者怒目兇煞,一者慈悲莊嚴,盡顯惡與賞之對立,妖與佛之僵持。

佛門掌教手拈法指,背後浮現天佛法相,拈指說法,清音響動,要渡世間癡迷。

“明王印,世尊滅魔劫!”

隻見天佛法指一點眉心,運化四方之力,恢弘一撃,竟是菩提金身震邪魅,天佛法相普眾生。

袁齊天亦非等閒之輩,氣機牽動,一撃重拳打了出去,宛如巨猿舒臂,撐破天地。

第二招,蒼穹翻騰,地湧狂泉,大地瘡痍,樹木倒拔,這片小樹林頓時陷地數丈,旁邊的河水頓時莫入樹林之內。

遠處的居民何曾見過此等異象,都嚇得躲進屋內,不敢出頭。

河水雖然漫入,兩人卻是水不沾身,兩腳輕踏,竟站在水麵之上。

兩人麵色煞白,默默對視,不再開口,暗暗調和內息,因為他們知道,第叁招誰若能搶得先機,誰便是最終的勝利者。

內息紊亂的兩人,冷然對視,空氣火花迸濺。

龍輝雖在遠方觀望,但依稀能夠感覺到兩人所散發的罡氣已經籠罩方圓,閒雜人等難以接近。

倏然,天佛開眼,其麵色已恢復紅潤,冷視對手,思忖道:“吾已恢復八成元力,那袁齊天呢?”

就在天佛心念電轉之間,袁齊天已經開始動作,隻見他眉宇怒張,沉喝一聲:“你太慢了!第叁招,送你早登極樂!”

睥睨一句,袁齊天第叁掌旋而爆發。

雖隻得八成功力,天佛舉掌運氣,佛妖兩股巨力相互撞撃,四週河水受其牽扯,竟在兩人跟前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並揚起競天巨浪,雖隻是蔓延的河水,但在兩人的功力影響下,其水勢不遜於怒海狂濤。

天佛凝氣完畢,朗聲而道:“大日佛曜,末陽昊光!”

麵對佛門絕式,袁齊天亦不落下風,大喝道:“神通聚氣,開天辟地!”

雄沉的第叁掌,震動了地底深層,地麵再度崩塌,河水灌入地縫之內,兩人雖在河邊鬥法,卻將一條小河的水源盡數抽乾。

龍輝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兩個傢夥還是人嗎,思忖道:“我若能恢復經脈,是否能與他們一較雌雄?”

叁招過後,竟是佛妖平分秋色。

天佛淡然道:“你這一掌隻得八成功力。”

袁齊天嘿嘿笑道:“你也同樣。”

天佛嘆道:“今日無法渡妖,是吾無能也。”

袁齊天輕蔑冷笑道:“這叁掌無法取你老命,老子亦是遺憾。接下來,老禿頭準備迎接娘娘親臨吧!”

說罷飛身後退。

天佛默默念佛號,朝龍輝的方向緩緩走來。

麵對佛門巅峰,龍輝不敢怠慢,躬身勢力道:“晚輩拜見大師。”

天佛和藹笑道:“施主年輕有為,氣度不凡,想必定是白蓮師妹曾提起過的龍輝施主吧。”

龍輝道:“想不到晚輩之名也能由白蓮師太玉口所出,着實讓我受寵若驚。”

天佛道:“魔妖煞叁族已經一同向叁教發出戦帖,江南已是是非之地,施主還是速速離去為妙,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龍輝道:“多謝大師提醒,但如今晚輩已是泥潭深陷,難以抽身。”

天佛嘆道:“紅塵擾擾,眾生苦樂,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皆看不破,在此泥潭中打滾!”

龍輝道:“並非看不破,而是不願看破,七情六慾方顯世人本性,唯有嘗遍這紅塵苦酒方可證其心。”

天佛笑了笑道:“施主慧根靈秀,但也容易陷入心劫之中,望施主可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龍輝默默叨念了幾次,問道,“敢問大師,何謂如一,何謂初心?”

天佛道:“吾觀施主愁眉緊鎖,定有心事滋擾。如此這般施主便不能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龍輝心想不愧是佛門巅峰,一眼便瞧出個八九成,自己正為楚婉冰的事情苦惱,此刻愁緒擾心,念頭難能順暢。

“修行者唯求心念順暢,心念不暢便使心魔聚生,隻有百念如一,保持心念暢快,方能證得大道。”

天佛緩緩說道。

龍輝機靈一動,說道:“所謂的百念如一,便是要讓自己高興麼?”

天佛莞爾道:“這雖不是最準確的說法,但應該是最通俗的解釋。其實修行大道,便是凝練初心,就像那袁齊天一般,行事我行我素,那便是他的道。”

龍輝道:“誠如大師所言,那麼魔修道者所行之事亦是大道?”

天佛道:“魔修道者講究自由自在,不受約束,以此暢通念頭,理順思緒,亦是道。隻是他們所行之道,放縱慾望,最終造成他人受害,便是魔道。但世間大道,何謂對錯,老衲至今亦不能勘破此間道理。”

龍輝又道:“那儒道佛叁教所行之道有何不同?”

天佛道:“叁教之道乃是叁教大宏願,擬世間禮法,順萬古道義,為蒼生謀福,成就大功德。功德加身,修成不世神通,這便是叁教之初心。”

龍輝恍然大悟,思忖道:“叁族行其事,但求無拘無束,以納百念,而叁教掌世道,為求眾生安居,以證初心,兩者皆是道。雙方所行之事說白了就是一句話,讓自己心情爽快,從而窺探大道,那我的道又在何方?”

天佛仿佛看出龍輝的心意,微笑道:“施主竟然已有所感悟,那為何不理順心念,暢通本心呢?”

龍輝呆立當場,默默叨念着:“理順心念,暢通本心,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忽然仰天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大笑幾聲後,龍輝心鎖盡去,朝着天佛行禮道:“多謝大師點化。”

天佛隻是微微一笑,便化作一道金色光華,消失在龍輝眼前。

龍輝看着離去的方向,思忖道:“隻要我高興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隻要對得起自己本心便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為冰兒的事煩惱呢!管她什麼妖後,什麼劍仙,老子想娶誰就娶誰,這兩個女人若敢阻撓,我便打過去,打到她們服氣……”

想到這裡,龍輝興奮不已,一腳踹碎了一個橋墩。

就在此時,一對士兵朝着這邊奔跑過來,剛才佛妖對戦鬧得驚天動地,不驚動金陵守軍那才叫見鬼。

為首的一名將領指着龍輝道:“你,給我過來,方才發生什麼事!”

龍輝眉頭一皺,區區一個小將領也敢在自己麵前囂張,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將領氣得走了過去,按住龍輝肩膀罵道:“媽的,老子說話你沒聽到嗎?”

龍輝內勁一發,肩膀一抖,那將領頓時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來啊,把他給我拿下!”

那名將領氣得命令手下對付龍輝。

龍輝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輕蔑地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龍輝手中的令牌乃是正叁品武將的身份標識,那名將領嚇得兩腿直打哆嗦,連忙求饒。

即便在鐵壁關裡,龍輝也很少拿官威壓人,如今用官職壓一壓這個小將,心中頓時有種暢快的感覺:“莫非這便是所謂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我還真是小人得志哩。不過無所謂,隻要順應本意便好。這個狗頭這般無禮,我若不好好敲打敲打他,豈不是讓我不快。”

龍輝冷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你想知道便自己去問其他人,老子現在沒空。”

說罷便揚長而去,那些士兵哪敢阻攔,紛紛讓出一條大道。

“叁教行宏願功德修身,叁族為所慾為以證道,一切皆是本心,即使如此,我便行我之初心!”

龍輝解開心鎖,頓感海闊天空,“冰兒我一定要把你奪回來,至於雪芯也不能放手,小羽兒、素雅、蝶姐姐、碧柔、柳兒甚至是無痕,我統統都要,這便是我的初心,哪管什麼天崩地裂,我自與美人享樂!等滅了昊天教,便帶着她們回盤龍聖脈給我暖被窩!”

身上銀子已經被袁齊天敲詐光了,龍輝到當鋪典當了幾塊玉石,這些玉石都是在與鐵烈打仗是取得的戦利品,價值不菲,換了一筆錢後,找了傢客棧,要了一間雅靜的上房療傷。

恢復了八九成元功後,龍輝倒頭大睡,養足精神,以便明日赴秦府之約,還有準備明晚趁着妖後外出之時,搶回楚婉冰。

翌日清晨,龍輝準時赴秦府之約。

秦老爺親自出門相迎,笑呵呵地道:“龍將軍,你總算來了,這些天老夫一直盼着將軍到來。”

龍輝回禮道:“秦老爺客氣了,龍某隻是一介武夫,那堪秦老爺這番大禮。”

“哈哈,將軍客氣了,裡邊請!”

龍輝隨着秦老爺進入正廳,秦老爺問道:“不知將軍可用過早飯?”

龍輝搖頭道:“龍某來得匆忙,未來得及吃早飯。”

秦老爺笑道:“小女正在梳妝,還請將軍先用早點吧。”

僕人擺開一桌豐盛的早膳,秦老爺親自引龍輝入席,隻見桌上熱氣騰升,擺着各式菜肴,一名婢女為龍輝到了一盃酒,秦老爺笑道:“這是金陵特產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補、活血的作用,多飲亦無害,龍將軍請嘗嘗吧。”

龍輝瞧往盃中色作宛如黃金的美酒,透明清亮,一陣桂花的幽香,中人慾醉,不用喝進口內已有飄然雲端的曼妙感覺。

再看桌上所用器皿,無論盃、盤、碗、碟,瓶、樽、陝、盞,均是造工精細,情趣高雅。

最特別是皿具所用釉彩,狀似雨點,於黑色釉麵上均布滿銀白色的放射狀小圓點,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銀光褶褶。

看着這些名貴器皿,龍輝也不禁感嘆這秦傢果真是名門望族。

早膳菜式豐富,味道香滑不膩,食之甘甜美味,龍輝不禁暗嘆道:“隻是一個士族閥門便已如此,不知道坐在皇宮那位的一頓飯是如何奢華。”

想到此處,龍輝不由得懷念此刻身在玉京的崔蝶和白翎羽。

用罷早點,秦老爺帶着龍輝走入秦府內院,穿花扶柳,走過蜿蜒走廊,來到了一處別致優雅的庭院,隻見庭院中間有一個精致的亭子,一名丫鬟俏立在前。

亭子四週掛着紗簾,看不清裡邊狀況,但還是隱隱透出一道婀娜聘婷的身影,龍輝不禁心頭一動。

秦老爺說道:“素雅,龍將軍來了,你可莫要怠慢貴客啊。”

說罷朝龍輝點了點頭,低聲道:“龍將軍,老夫還有點事,你們年輕人慢慢聊。”

秦老爺走後,丫鬟上前引路,請龍輝坐入亭子外一丈遠的石椅上。

“妾身身體抱恙,不便見客,故而以紗簾遮掩,還望將軍見諒。”

一把溫柔得體的女聲由亭子內傳出。

那聲音中氣十足,哪像染病的樣子,龍輝思忖道:“這小妮子又搞什麼花樣,難道想同我玩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把戲嗎?”

於是便故意運功改變自己聲線,陪她耍一耍。

“將軍既然瞧得起妾身劣筆,妾身甚是欣慰,便就此為將軍畫一幅猛虎下山圖,希望將軍能一振我大恒武風,拱衛疆土。”

言語中似有幾分不耐。

龍輝有些意外,不禁皺眉道:“秦小姐你莫非不知在下是誰麼?”

秦素雅隔簾而笑道:“將軍乃正叁品武運大將軍,妾身豈會不知。”

那名丫鬟忽然說話,言語如同連珠快炮一般:“我傢小姐足不出門,那會知道你的事情。你們這些人最無聊了,說什麼討取墨寶其實就是來騷擾我傢小姐,,我傢小姐壓根就不想知道你們是誰,拿了趕緊畫走人!”

“千環不得無禮。”

秦素雅出言訓斥道,但她語氣中卻無半分怒氣,她要借丫鬟的嘴直接告訴此人,不要對她抱非分之想,而且以此人的身份也不會跟個丫鬟計較。

既能拒絕這些狂蜂浪蝶,也不至於過分得罪他人。

龍輝哦了一聲,笑道:“這位姑娘說得很對,小生卻是對秦小姐抱有仰慕之情,套取墨寶是假,為見小姐一麵是真。”

那千環丫頭哼道:“果然是居心不良。”

龍輝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人倫天性,在下對秦小姐一片敬仰,乃是發乎本心,又豈是居心不良。”

如此直白露骨的話,千環尚且是第一次聽到,俏臉不由得一陣暈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秦素雅也不禁微微一愣,這些年來向自己示愛的男子大多都是一些文人雅士,名門公子,他們無不例外地都是以委婉含蓄的方式錶達愛慕之情,比如詩詞、琴曲、箫音之類,何曾遇到如此直白之人。

聽到此等語氣,秦素雅芳心一動,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不禁幽幽嘆道:“妾身已是心有所屬,將軍心意,請恕素雅無福消受。猛虎下山圖,待妾身畫好後會托人帶給將軍的,妾身有些倦了,將軍請自便吧。”

千環聽到逐客令,虎着臉道:“將軍,小姐要回去休息了,請吧。”

說罷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龍輝不禁莞爾,思忖道:“素雅你這妮子,竟然這般糊塗,你爹爹跟你談起我的時候,你難道沒聽清楚嗎?”

雖是如此,但龍輝對於她這份癡情亦是心暖。

“素雅啊,你真就不想見我一麵嗎!”

龍輝哈哈大笑,此刻他已經不再刻意改變聲音了。

亭子內的人忽然啊的叫了一聲,身軀頓時僵住了。

龍輝大歩向前走去,千環大驚之下急忙上前攔住他:“快站住,不準過去。”

龍輝嘿嘿一笑,這麼個小丫頭又豈能擋得住自己,於是作怪地伸出手在她白嫩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嚇得小丫頭捂着羞紅的臉蛋,嗔怒地看着他。

撥開簾子,隻見秦素雅瞪着一雙亮麗的美眸呆呆地盯着他,眼中已是布滿了淚水。

這風姿綽約的美女不施脂粉,秀發在頭上結了個簡單的髻飾,身穿白地藍花的褂裙,腰圍玉帶,清麗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帶點蒼白的臉色,更是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素雅,是我!”

“龍……龍……龍輝!”

色友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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