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回望瑞麗江對岸的土地,雖然我的腳還踩在中國的土地上,我又一次又了荊苛站在易水河邊的感覺。瑞麗江是一條熱河,但悲涼的感覺無法阻擋。
我在瑞麗轉了幾天才找到一個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撣幫高原的傣族女孩,說好了帶我們到那裡就回來,一天給一千塊錢。她恐怕是天下最昂貴的導遊了。
上海女人的煩躁顯而易見,加上瑞麗炎熱的天氣,整天就吃涼米線和冷飲。我和她是各開了一個房間,但是經常半夜叁更地把我叫起來陪她去瑞麗江邊散歩,散着散着我就會挨上她幾拳,說:“都怪你!都怪你!”我一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沒當過兵也在小的時候背個那幾個紀律和幾個主義。該勸的或者該說的早就說了,我現在看見她就覺得累。倒底關我什麼事情我受這樣的窩囊氣?難道我真做錯了什麼?
找導遊的時候我又轉到了“難民街”,街道的繁華依舊,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街要叫“難民街”,可以肯定居住與生活在這條街上的人都是發了大財的,不然不會有那麼多老外賴在這裡不走。
我是不由自主地逛到了混血的攤位前麵,混血依然站在那裡出售着寶石。“老闆,買塊寶石吧。”她的牙也依然白得與膚色格格不如。
“不買了,我看看。”
她看着我笑了起來,顯然她想起一些事情來了。“你的……朋友……呢?”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老槍這狗東西,居然讓老外也牽掛他,不服也不行。
“見到他……告訴他……我很……喜歡他。”
“你們說的是哪個?”上海女人滿臉茫然地看着我們兩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一個朋友。”我不想在和她說任何關於老槍的事情,和她說得越多我越象是老槍的同謀。
一個皮膚一樣黑的男人過來,遞給了混血一個保暖壺。混血笑着在黑男人臉上吻了一下,開始吃她的午餐。她轉動身體的時候我看見她被攤位攔住的身體有點臃腫,象陳丹妮前些時候的樣子。她肚子裡的人是誰的種。這樣的問題我永遠都不會找到答案了。
我沒和混血打招呼就走了,外國男人也是男人,讓一個老外對你有點什麼想法不是什麼好事。
“你咋個會曉得這個洋女人?”上海女人問我。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即使在她即將成為一頭河東的獅子的時候也控制不了好奇。
“我泡的妞啊。”
“就你?有這個本事。十有八九和老槍有一腿,還想哄我。哼!”
我就這麼失敗,失敗到她可以一眼看出那個女人隻能屬於老槍而不屬於我。
導遊就在這條街上住着,我們說明了來意。導遊說:“不去。如果你們去的是南坎的話不要錢都可以陪你們去,可是你們要去那麼遠啊。”
“正因為遠才多給你錢啊。如果去南坎我們自己都可以去。”
“不是錢不錢的,到南坎就跟到鄰居傢串門一樣,瑞麗人沒到過南坎的人恐怕沒有,到過撣幫的也幾乎沒有。”
“我們又不是有錢人也不是去販毒乾壞事,再壞就是把我們身上的錢拿走就是了。”
“不一樣的。我在傢裡一分錢不掙但是安全,我去撣幫可以掙到錢但是可能掙再多的錢自己也沒機會用掙了還有什麼意思?”
說半天還是因為錢的事情,我厭煩這樣的事情,讓上海女人去和她談,談砸了也不關我什麼事,能談砸最好。我在門外抽煙。傣族的女子也不是個個都象依香那樣活雷鋒似的舍己為槍。
鬼知道他們是咋個談的,上海女人出來的時候就擂了我一下,說:“如果找到老槍,帳就和你們兩個一起算,找不到你就慘了。一天一千塊,都趕上上海的金領了了。”
瑞麗江上飄着清晨的薄霧,瑞麗城象一座浮在天堂的城市也象是海螫聖樓。車是請導遊聯係的,和上次一樣的美國越野吉普車。
我能找到老槍嗎?我找到的老槍會是以前的老槍嗎?越是靠近老槍我越是不安,他和清晨的瑞麗一樣缥缈而有迷霧重重,甚至我自己也是生死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