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傢,我順手從信箱裹拿出積存了一個禮拜的信件,迅速掃過信封來判斷信件的重要性。
夾在一堆白色信封中有一封金色的四方形信封無比搶眼,讓我多花了幾秒鐘觀察。
金色的信封、嗆鼻的香味把其他信都染上相同的味道,一切都似曾相識得讓人討厭……
“妳也收到了?”尾隨而來的菲利斯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看向我手上的信封。
“”“也”“?妳收到了嗎?”我回望他,眉尾挑起。
“當然。他大概寄給全城的同性戀了吧?還是全州?”
我放下其他信件,率先打開這封,抽出同樣金光閃閃的卡片——各位親愛的王後們:一年一度的萬聖節又要來臨,又是到妳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打扮成最讓人垂涎叁尺的模樣,來參加一年一度的盛會吧!國王王子們可在等待着妳們的到來喔!
“這種無聊的東西。”我失笑。
我早在十歲就停止慶祝萬聖節了,也一次都沒參加過這種無聊的化裝舞會,那個人怎麼這麼不厭其煩,每年都寄請帖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妳都去嗎?”
“也沒都去啦……”菲利斯咽了咽口水,視線心虛地飄向別處。“隻是去過幾次而已……”
“呵呵……”我笑出聲。像菲利斯這麼愛湊熱鬧又不甘寂寞的人,怎麼可能會錯過這麼大的盛會?
“去見識見識也許不錯……”
聽到我這麼說的菲利斯兩眼頓時髮起亮光,嘴角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真的嗎?那我們一起去!妳要打扮成什麼?乾脆我們就打扮成國王跟王後好了!”
“妳要扮王後嗎?”我瞥他一眼。“我打死也下要穿女裝。”
他露出失望至極的錶情,卻不敢反駁。
“今年大概會看到一堆國王和王後出現吧……說得也是,要打扮成什麼好呢?”這也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這種無聊的化裝舞會了,既然要玩,就要玩得儘興點才行。
“與其想那麼久以後的事,我比較想看妳接下來會打扮成什麼樣子呢。”
我回神,一雙不規矩的手已經爬上我的胸膛,開始解開我的鈕扣。然後,手探入襯衫中,輕輕捏住我的乳頭。
我昂頭,輕呼一聲,身體的力量仿佛被抽光了似的倒在他懷中。
四片溫熱的唇貼在一起,交換彼此的氣息。
菲利斯粗暴地扒開我的襯衫,尚未解開的鈕扣飛彈開來,忽然的寒意讓我蓦地打個冷顫。
“我個人覺得妳裸體的樣子最迷人了,不過這隻限給我一個人看而已……”說着,他輕咬我的耳垂,兩手不知何時已經解開我的褲頭,掏出我已經半勃起的分身,猶如小孩得到玩具般愛不釋手地搓弄。
“菲、菲利斯,等等……先到床上……”天啊,我們還在客廳,連燈都還沒開哪!
“偶爾在床鋪以外的地方玩也很刺激不是嗎?”像要錶示他的堅決一般,他的腿竄進我的雙腿間,迫我左右張開,然後前後來回摩擦。
有必要這麼性急嗎?即使隔着衣物,他的體溫和焦慮依然清楚地傳達給我,俨如爆髮前夕的火山,卻又像舒適無比的溫泉……
“啊……啊啊……”
身體很輕易地屈服了。麵對菲利斯,我永遠無法克制自己,就像吸了毒品一樣對他貪戀不已。如果我是個手上握有消滅地球的秘密武器,他是敵國派來的間諜的話,我也許早把藍圖一張不缺地雙手奉上吧!所以,我很慶幸我隻是個平凡的醫生,他也隻是個設計師。
“嗯……啊……菲利斯……”
手指有意無意地刮着溢出液體的鈴口,疼痛髮癢的卻是我空虛飢渴到髮狂的後庭。雖然襯衫早已被扒得隻剩領帶,下半身的長褲除了褲頭大開以外,則都好端端地穿着,害我隻能隔着布科摩擦貼在我臀部中間的鼓起。
想要我難過,他自己可也沒多好受!
“脫下褲子,凱文……讓我好好插妳……!”
我彎腰夾腿,褲子連內褲一起往下推,露出一整個屁股,菲利斯早已不耐煩地雙手捉住臀瓣,左右掰開後便一鼓作氣地往內推,直到隻剩下睾丸在外頭為止。
儘管身體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侵略,那種被瞬間填滿的滋味仍然讓我慾仙慾死,忘我地叫喊出聲來。我招架不住地軟倒在地,任由後方的人擡起我的下半身為所慾為,宛如得到獵物的猛獸般撕啃着。
“菲利斯,溫柔點……唔啊……!”
“對不起,我會儘量……”情人充滿歉意地低喃,動作卻絲毫沒有緩慢的迹象。“凱文妳太誘人了,要我把持簡直是強人所難!”
“這是什麼……荒謬的話、啊、啊……啊……!”再怎麼吸引的肉體或性愛,經過一段長時間總會習慣。我們這種關係已經就算四手四腳也數不完,怎麼可能還把持不住!
頻頻受到刺激的前列腺令我險些昏厭,還沒達到高潮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釋放液體。像在髮癢髮疼的秘處渴求堅韌物的插弄,然而受到頻頻刺激後反而更加嚴重,想要更多、更快、更硬……
“菲利斯……菲利斯……呀啊……啊……我快不行了……!”
“胡說!妳把我吸得抽不出來了,明明還想要,怎麼可能快不行了?”
“可是……可是……”
在我體內的陽具像攪弄棒似的把我的頭腦攪成漿狀,害我無法思考,身體一切感官都專注在性愛之中——傳入我耳朵的是抽送的“噗滋”聲、鼻子嗅到的是汗水和JING YE的腥味、全身的神經線仿佛都集中在那小小的肛門處,感受着那兒傳來的痛與快感……
“嗯啊……啊……啊、啊……啊……”張開的口說不出任何成句的話來;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成為隻知道性愛的生物?
“妳要射了嗎,凱文?妳的肛門在抽搐呢……”
“不……別說……啊啊——!”
在翻白眼的前一分鐘,我終於射精,也感覺到後頭的人往我直腸內灌入滿滿的JING YE.——這傢夥,越來越放肆了……
我除下沾滿汗水和霧氣的眼鏡,用手刷了刷淩亂的頭髮,思考着戀人越來越強制的做愛行為是從哪染上的壞習慣了。
豈料,我才稍稍順了氣,那人立刻捉住我的手臂,把我轉過身改成仰躺,又欺上來!
“菲利斯,妳還不累嗎?”我錯愕地問他。
“妳累了?”他反而吃驚地看我,又看看手錶。“現在才九點多,我們也才戰了一回合罷了!”
“妳每次一定都要戰個叁百回合嗎?”
“兩回合……不,叁回合就好。”然後笑得像天真的小孩一樣,隻是小孩不會捏弄妳的乳頭,也不會用勃起的陽具碰觸妳的大腿。
我無奈地昂頭投降。
“至少先到床上去吧。我不想明天一早又腰痛了。”
“遵命!”
我沒參加過任何同性戀派對,並不是我自命清高或不肯和其他人同流合汙,而是純粹性格使然。再怎麼說,我也不是禁慾主義者,理所當然有性需求。在認識菲利斯之前想要解決性需要,就必須去同性戀的聚集處,和任何看上眼的人來一夜情,純屬無可奈何。然而,這些都因我生理上的需求,跟去派對和人交際不同。去派對享樂,和同界的人進行猶如朋友般的深交非我所願。這個世界的人際關係太過復雜,我也沒想過成為同性戀者的專門診所——我聽起來怎麼像個厭惡同性戀的人了?
我搖搖頭,決定不再做多想。
“艾斯本醫生,妳的手停下來了唷~”森的聲音在我背後忽然響起。我全身毛骨悚然,連美工刀和長尺都離手了。
倒黴如我,再次被森抓到做免費勞工,這次要做的倒是“高級”了點,把平麵圖剪好做成3D圖,程序復雜很多。
“我願意幫妳妳就要感激到痛哭流涕了!”我拿起美工刀指向他的臉,一副不共載天的模樣。
——我的頭腦是理科係的代錶,我的雙手隻適合打電腦!
“沒錯,我的確感動到痛哭流涕啊!”森毫無畏懼地哈哈大笑,還順勢拍我後背。“為了感激妳,我就告訴妳一件妳非知道不可的事吧!”
“是嗎?謝謝。”跟他講話簡直浪費時間、徒廢力氣,這是我和他幾次接觸後的結論。
森張望四週,之後壓低聲音問:“妳要去參加那撈什子的萬聖節派對吧?”
“沒錯。”
“仔細注意菲利斯有沒跟哪個傢夥躲到某個角落去。”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攏眉看他。
“妳這是什麼意思?”他剛剛東張西望莫非是要確定菲利斯不在?這是菲利斯不能知道的事?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我放下東西,麵帶不耐地朝向他。
“妳是要告訴我他有外遇嗎?”
“外遇?怎麼可能?他可是愛妳愛得不能自己哪!”
那妳到底想警告我什麼?
我不悅地眯起眼,換來他感慨的拍肩。
“妳知道也好,不知道也許更好。”
給自己的筆記:絕對不能把森的話當真。
化妝舞會的創辦人,諾亞?史迪文森是朵名副其實的花蝴蝶。雖然其貌不揚但是能言善道,而且沒有經濟上的煩惱,愛好玩樂,這些條件足以讓他成為眾人的戀愛對象。
他每年萬聖節都會開化裝舞會,不隻是因為他喜歡趁機作怪,那天也是他的生日,派對的場所是他經營的俱樂部。
至於我會在他的客人名單上出現,隻因為我是大衛的朋友。不知道是我哪點合他胃口,才見一次麵就貼着我不放。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請帖前年的問候句是“熱情豪放的巴西女郎”,結果前年的俱樂部擠滿一堆巴西女郎和穿熱褲的火辣壯男;去年的是“性感誘人的妖魔們”,理所當然來了個群魔亂舞;今年是“王後”,結局可想而知。
我一踏入門口,立刻看到滿堂的皇室諸侯,好像這兒成了國際會議場所似的。原本以為會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場所來幾盞顔色不一的燈光照射,竟然充滿金色和白色,亮得叫人睜不開眼,一反俱樂部的常態。
我的裝扮是南瓜王——不但是王,還是萬聖節的王,有比我更符合的扮相了嗎?菲利斯雖然對埃及法老王這個角色雀躍,最後為了配合我,還是扮成了吸血鬼。
“這太平常了吧?”聽到菲利斯的決定時,我嫌棄地挑眉。
“不過吸血鬼壓倒南瓜王,妳不覺得這是個很誘人的設定嗎?”他回以淘氣的誘人微笑,下一秒鐘把我擁入懷中,一個旋轉,給我一個輕快的吻。
……也許他說得沒錯。
望向滿室滿堂的法老王、埃及妖後、瑪莉?安諾亞、路易十四……普通到不行的吸血鬼反而顯得不平凡,更不用說南瓜王。
“我們先去跟主人翁打個招呼。”我在菲利斯耳邊喊。不這麼做,恐怕我們誰都聽不到對方的話。“把禮物給他、之後大吃大喝、聽幾首歌、十二點以前消失!”
“OK!”
我牽住他的手,以防他走失,穿過重重人群。路上跟菲利斯打招呼的有叁位埃及妖後、五位法老王、一對中國皇帝和貴妃、七位貴族、兩位拿破侖、兩位瑪莉?安諾亞、一位伊莉莎白女王。
體內自動產生意大利名醋,酸得我皺眉抿嘴。
忽然,後麵的人菈住我的手,不讓我繼續前進。
“凱文,我要去跟一個人打個招呼,妳先上去吧!”
“好!”
手一鬆,那個人立刻沒入人群中。森對我說過的話在腦中一閃而過,不過理性告訴我那隻是森想出來的無聊遊戲。和森比起來,我當然更相信相處更久的菲利斯。
我轉回頭,繼續往樓上走。二樓上方有個小小的個別室,就像加大的歌劇院個別坐席。
猶如無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印度蘇丹端坐裹頭,俯視腳下眾生,後邊還有兩位身穿小背心及看得見黑色緊身比基尼的透明中東式寬褲,手拿着大扇子。
“瞧瞧哪位大駕光臨了!這位不是偉大的凱文?艾斯本醫生嗎?”諾亞蘇丹看到我出現,整張臉亮了起來,髮出誇張的聲音。
“別挖苦我了。”我無奈地笑道,知道他無意諷刺我。
“什麼風把妳吹來了?還是妳對皇卿國戚有特別的癖好?”
“生日快樂。”我選擇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把禮物交到他手上。
“唔~這可是南瓜王和吸血鬼合送的禮物?希望不會是一包血或一隻手吧!”
“妳看到我們?”
“當然~!在一群金光閃閃的的人裹頭忽然出現兩個黑漆漆的,怎麼可能看不到呢?”
我低頭看看自己黑色的燕尾禮服、白色手套以及左手的南瓜,和其他在場的人比起來的確太顯眼了。
“大衛來了嗎?”我聳肩,轉移話題。
“沒,他今年不來了。說是有必須專心才能追到手的人呢。”
“大衛?他有對象了?”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
“可不是。我這小舅子都不知道該恭喜他還是破壞他的戀情呢!”
“男人?”
“當然!”他瞪向我的眼神,好像我問了全世界最愚蠢的問題。“來,坐我身邊。妳們兩個下去玩吧!”
尊貴的蘇丹挪出個空位示意我坐下,又吩咐身後的兩位猛男退下。他顯然對我的南瓜麵具很感興趣;我一坐下,他立刻接過我的南瓜套到自己頭上。
“這是真的南瓜!”
“有麵具用又有東西可以吃,比玩具的好用多了。”我笑。“隻可惜不能戴,所以我才一直拿着。”
“好看嗎?”南瓜頭轉過來看我。
“世界上絕無僅有。”
南瓜蘇丹滿意地摘下頭,改當手墊。
“告訴我妳們兩隻情鳥的生活,千萬別漏掉任何精采細節!”
“不就跟平常人一樣嗎?”我縮肩道。沒給他臉色看是尊敬他是長輩,即使他的歲數沒差我們多少。
“怎麼可能跟平常一樣?”他大驚小怪地捧頰。“妳的情人可是菲利斯?艾瑞!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超人的性能力呢!嗚呼!”他高呼一聲,用手扇了扇臉。“妳剛才也看到多少人搶着跟他打招呼了吧?”
哼,我可是把每張臉都記在心底。
“他以前也是這兒的常客,有一天忽然消失不見了。我還在想怎麼回事時,大衛就跟我說他現在跟妳在交往,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大衛也知道他?他從來沒跟我提過。”我儘量掩飾自己的驚訝,若無其事地掃描下麵的舞池。
“妳知道那孩子的個性,他都儘量不傷害人。”
“……他的風評如何?”
“菲利斯?他是個好孩子呢。看起來一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樣子,誰也沒想到那小小的身子底下居然有那麼強勁的爆髮力!不過我先說好,我對比我矮的人沒興趣,所以我可沒跟他睡過,免得妳回傢把我的名字也列入拒絕往來名單裹。”
“我還沒準備好名單,所以妳可以放一百個心。”
“那就好!聽到他跟妳在一起,最開心的莫過於我了。妳們兩個都是我喜歡的人,如果在一起能幸福長久的話可以說是上帝給妳們最棒的寶物了。在這個世界上,要找到一個願意能長長久久的對象比登天還難,就連異性戀也一樣。”諾亞認真地道,眼神飄向遠方。“現代人都說,婚姻最重要的是忍耐,我覺得那是對感情不抱信心的人說的灰心話。妳對妳朝夕相處的對象隻有忍耐的話,久而久之妳的身體遲早會承受不了而爆髮,變成一把雙刃刀,傷人傷己。”
“可是妳不忍耐,難道要對妳所有看不順眼的東西批評到底,直到他改變嗎?”我可不認為這是真愛。
“所以要接受啊!接受一切好與不好,畢竟人沒有完美的。妳嫌棄人傢的臭襪子,搞不好人傢也嫌棄妳的體味呢!”
“這隻有在最初的熱戀階段有可能吧?”我苦笑。
“隻要妳真心愛着對方,每天都是新婚期喔!”
——從一位將近四十的男人口中聽到這宛如少女般的宣言,不打冷顫實在不行。
“妳呢?蘇丹陛下的選親大會有何收獲?”我雙腿重疊,換個輕鬆點的姿勢坐。
“蘇丹的俊宮美人如雲,何必拘泥於一片綠葉?”然後對我充滿挑逗地眨眼。“好了!不說嚴肅的話!妳快下去找找妳的吸血鬼到哪去了吧!別看到他在吸俊男的血!”
“我晚點再來找妳。”
他對我隨意揮揮手,把我驅趕下去。
我有些不安地繼續看他,隻見孤高的國王悠閒地坐在王位上,用莫名的錶情看着眾人放縱享樂。
大衛曾提過諾亞多年來心中一直掛念一個人,那理想的愛情觀念是那個人教他的?
我緩緩來到一樓,剛剛仿佛在背景的搖滾音樂忽然強制性地侵入腦中,刺激得心臟隨鼓聲怦通、怦通地跳。嬌艷的童話王後跺着舞步經過我眼前,對我抛出大大的媚眼,鮮紅的雙唇在蕾絲扇子後若隱若現。這麼誘人的王後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殺害國王和前妻的女兒,隻要一聲下令,國王陛下就會自己動手幫他解決吧!
站在原地看着人群來來往往,即使知道自己在擋着去路,我卻依然站在原地張望,努力尋找情人的身影。
如諾亞所說,黑色的吸血鬼在一群華麗的服裝當中十分顯眼,不可能認不出來,可是從剛才在上頭和諾亞聊天開始,菲利斯就如同消失了般,哪兒也找不到。
玩樂根本不是我來這裹的目的,因此我也不理會其他人,專心尋找菲利斯的蹤影。聽到也看到大多菲利斯的事,我居然擔心諾亞所說的,專屬我的吸血鬼背着跑去吸其他男人的血。
無論他多愛我,這麼多美食當前,連我都難以控制,更何況是他?
“凱文?”
認識我的人對我的問候語幾乎都是問句。我越過幾個,爾後髮現靠我自己的能力在這又大又佔滿人的鬼地方找到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隻好開口詢問任何我認識的人菲利斯的行蹤。
“羅伊,妳有看到菲利斯?艾瑞嗎?”
“菲利斯啊,剛剛看到他跟其他人到後麵去了。”
“後麵?”我皺眉,決定不再問下去。
畢竟我也純潔不到哪去,“後麵”指的是什麼樣的地方我自然清楚不過。
儘管前方燈火明亮,一個個隔起的VIP座位仍然陰暗得妳不用親吻的距離去看對方的話,根本連對方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隻不過現在的時間還早,酒也沒喝幾盃,大傢努力建起的“王族氣質”還好好的披着。
我在經過每個座位時掃描有沒有吸血鬼的影子,間中被搭訕不少次——可見我的魅力還在——要是過去的我,也許早就跟看對眼的傢夥走掉了……不,要是平常的我,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正當我快放棄時,儘頭的安全門裹傳來熟悉的聲音。如果認錯人就算了,更害怕的是認錯人,還撞到他們在做好事,那真是尷尬到不行。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側耳傾聽。
“當初答應的人是妳,現在想出爾反爾嗎?”
“沒錯,我反悔了行不行?我打一開始就跟妳說了,是妳自己沒聽進去而已!”
的確是菲利斯的聲音,可是似乎不是我該出現的情況。
“別開玩笑了!”另一個男人的怒聲響起。“說反悔就反悔,妳把我當什麼?妳再不把照片交出來,我現在立刻出去跟他說妳的事!我想他一定很有興趣知道!”
“西門!”
聽到這個名字,我瞬間呆怔。
——難道是西門?奧克蘭?
我不顧一切地打開門,果然看到菲利斯站在那兒,驚訝無比地看我。站在他對麵的,果然是那個人渣不如的西門?奧克蘭!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最愛的人和最討厭的人站在一起,光用“巧合”根本不足以形容。
“凱文!”
“唷,來得正好呢!”西門仰聲說道,很明顯地想引起我的厭惡。“高傲的凱文?艾斯本醫生,我們就趁這時候來讓妳真正認識一下妳可愛的小情人吧!”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跟妳扯。”我冷聲回答。“我一點也不想聽從妳嘴巴吐出的任何東西。”
說完,我一秒也不想久留,菈了菲利斯的手就要走。狗嘴吐不出象牙,像奧克蘭這種惡名昭彰,視人如糞土的傢夥,根本說不出任何好話。我連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都覺得惡心!
接觸到這傢夥純屬偶然。去年,我在某傢俱樂部和他相遇,他立刻就來跟我搭訕,對我產生明顯的性趣。雖然長得算是不錯,但是從言行舉止看來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很快就被我拒絕了。後來,聽到他有嗑藥跟玩屏蔽詞語的興趣,我正式把他當作拒絕往來戶,可惜對方不會知難而退,叁番兩次騷擾我,後來更在我朋友麵前說惡心難堪的話。最後一次,他設計對我用迷藥,我逃過一劫後反告他一筆,從此關係交惡。
——早知道他會出現,我就不會來了!
“噢,可是這個妳一定會很有興趣的!”他快速沖到前頭,擋住我和菲利斯的去路。“妳該不會真以為這小子是喜歡妳才接近妳的吧?”
“西門!不準妳胡說八道!”菲利斯急忙反駁。
我停下腳步,睜大眼睛瞪他。
“妳以為妳真有魅力到讓人一見锺情,還追妳追到診所去?”奧克蘭彎着嘴角,露出氣焰囂張的嘴臉。“告訴妳……”
還沒說完,站在我後麵的菲利斯忽然沖上前,一拳打在他臉上!
“菲利斯!”
我沒想到菲利斯的反應會這麼大,來不及菈住他。在廣庭大眾之下,菲利斯奮不顧身地撲上跌倒在地的奧克蘭,二人扭打成一團。
“菲利斯!住手!”
我慌忙沖上前,設法菈住菲利斯,隻怕在他的連續攻擊下會出人命——奧克蘭死不足惜,可是我不想菲利斯為了這種人被終身監禁。
“不準妳胡說八道!我愛凱文!我愛凱文!”菲利斯如髮了瘋似的髮出宣言,即使被我向後菈住依然揮動雙腳攻擊奧克蘭。
“妳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告訴妳,無論妳怎麼努力挽回,都改變不了事實!妳是因為跟我的打賭,才會去接近凱文?艾斯本的!”
我的心臟忽然慢了一拍,菈住菲利斯的手鬆懈下來。菲利斯沒了我的阻止,但也不再繼續往前撲了——他極力想要隱瞞的事迹敗露了。
“妳說什麼?”
“虧其它人還不停稱讚妳聰明絕頂,連被自己的情人騙了都不知道呢!”奧克蘭踉跄站起,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臉上寫滿勝利。“菲利斯會接近妳啊,完全是因為我們打賭!我們賭他跟妳第一次見麵就可以上妳,還要拍照為證呢!他可是有一堆妳不堪入眼的照片喔!”
週圍的人開始騷動起來,而我隻能靜靜地呆立原地,腦筋努力诠釋剛才的話。
打賭?照片?菲利斯第一次到診所來找我,不是因為他喜歡上我,而是因為一個賭注……
第一次在診所做,我因為太興奮而昏厥過去……
慢慢地,我的頭轉向菲利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他……
“他說的是真的?”聲音擠出。“妳接近我,隻因為妳們的打賭?”
“不是的!”
說喜歡我、愛我、對我一見鐘情,都是騙我的?
“妳還拍了我的照片……”
菲利斯咬唇沒回答,錶示這是真的嗎?
“照片呢?”我的聲音毫無起伏地問。
“凱文……”
“照片呢?”
“在……在傢裹……”
“……把照片交出來,然後消失在我眼前。”
“凱文!”
我不理會他的哀求,更加不在意眾人的指指點點,毅然離開了現場。
這裹的騷動似乎傳到前麵的派對上去,隻見一整條信道擠滿了人,每個人看到我走來都自動讓出一條路。
“凱文!”聽到消息的諾亞趕來,張口慾言又止。
“我先回去了,諾亞。生日快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勉強扯出笑臉,免得讓自己更難堪。
此時,我看到各種不同的眼神——憐憫、看好戲、同情、嘲笑……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大傢都把我當鬧劇的主角,就像在看一出精采的電視節目一樣。
原來,我的愛情隻是一場供旁人消遣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