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加奈子,我們做個朋友吧!”,渡邊加奈子突然在我後麵對我說。
回頭一看,是一個留着清爽短髮、皮膚曬得黑黑的,看起來很活潑的女孩子。
已經入學超過半年,我對自己“現在才”髮現有這號人物嚇了一跳!
其實我白天在大學上課,晚上去花店打工,每天重復着同樣的事情,一直過着平平凡凡的生活,都沒有可以聊天的朋友。為什麼呢?因為我不太懂得如何主動去結交新朋友。
自從跟加奈子講過話後,在校園就變得話比較多。加奈子是個善於社交、八麵玲珑的人,不管跟誰都能愉快地談話,很快就變成馬吉或死黨,真是羨慕加奈子這樣的個性。
隨着跟加奈子變成好朋友,我也開始認識了很多朋友,在無聊的大學生活裹添加了些許的樂趣。
最近跟廣美完全沒有聯絡,最後一次跟廣美通電話是聽她在抱怨工作的事情。雖然廣美有傳簡訊跟打電話來,但那時正跟加奈子去玩,後來也忘了回電。我想如果有事情她應該還會再打給我吧。
因為我現在的情況,沒辦法馬上跟廣美聯絡到;也由於沒有聯絡,跟廣美的交情就漸漸淡了。現在的我期待能過一個很有意義的大學生活。
那是一個開始飄下細雪的日子,跟往常一樣,大學下課的路上跟加奈子去遊樂場玩電玩,然後坐在傢庭餐廳的飲料吧臺上,聊了好幾個鐘頭男生的話題,以及對大學的課程、講義髮髮牢騷,之後再回傢。
晚上,照平時習慣一出浴室邊用毛巾擦乾濕淋淋的頭髮邊走回房間,馬上點起煤油暖爐,在溫暖的上衣外頭套件罩衫,坐在小桌子前不經意地打開手機,髮現留有一通未接來電記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大概是加奈子打的吧?我邊想邊確認看看,結果是沒看過的號碼。
(咦?誰呀?有種討厭的感覺……希望不要再打來了)當手機放回桌上的時候,忽然響起刺耳的電話聲。是剛剛的沒看過號碼的電話。想了一下,我猜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會接連不斷的打來,於是按了通話鈕,等對方先出聲。
“……喂喂,是河井嗎?我啦,我是廣田啦,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聽到那個名字時嚇了一跳,因為那是廣美男朋友的名字。他連一次都沒有打電話給我過,而且我也不曉得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嗯嗯,方便呀,怎麼了嗎?”
“那個呀,妳知道廣美現在在做什麼嗎?”
“做什麼?妳是指工作?她不是在機場上班嗎?”
“啊,妳果然不知道……”
“什麼?髮生什麼事了?因為最近都沒跟廣美聯絡,我不知道耶。”
“這樣啊……她連妳也不說。我跟妳說……廣美辭掉機場的工作後,好像還去從事裸體事業耶!”
“嗄?什麼,裸體事業?她不是在機場工作的嗎?”
“好像不是耶……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照片好像登上了情色雜志。”
雖然廣美的男朋友這樣說着,但我不是很明白。
“……妳在開玩笑?”
“開玩笑才不會打電話給妳呢。因為廣美的樣子有了前所未有的轉變,我翻了她的記事本一看,髮現了照片……也就是裸照。追問之下,廣美竟跟我說:“想當裸體模特兒”……”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夏天被星探髮掘之後……”
真是震撼!
“……這麼說來,廣田,那樣好嗎?妳容許廣美去做那種工作嗎?”
“當然不可能羅!我已經好話說儘,但她就是充耳不聞……我覺得我跟她說了這麼多,她還是不想辭掉。”
“嗄?妳怎麼這麼說?就因為妳是她男友才更應該阻止她,雜志登出來的話,所有買雜志的人可是都會把廣美看光光的耶!那樣也沒關係嗎?妳讓她做那麼肮臟的工作也沒關係?絕對騙不了我的!”
“我怎麼可能沒關係嘛!連我都沒看過自己女友的裸體了,更不用說是陌生人,想都別想唷!因為喜歡廣美,不想跟她分手,雖然想叫她辭掉這種工作,但頑固的廣美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怎麼辦?”
“不知道,因為河井妳跟廣美是最好的朋友,應該會知道該怎麼勸她,所以才來問妳看看……”
悲傷的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為了讓她辭職,我想再說服她一次,既然河井小姊也說想要點醒廣美,那麼姊妹淘說的話,一定能把廣美菈回正途的說~”
“……嗯,我知道了。因為我都沒有從廣美那邊聽過什麼,我暫時先想一下,再打給廣美看看……”
掛了電話後,我僵住了好一會兒。
(廣美脫了,給大傢看她的裸體,刊登在男人滿足性慾為目的的雜志上?這種裸真是肮臟。……會去做那種事情的廣美,才不是因為自己喜歡才去做,八成是被誰騙去做的吧。我知道了,一定是被騙了……,不趕快提醒她的話……)雖然現在很想馬上打電話跟她說,但是卻害怕打電話給她。
(電話中廣美的聲音會是什麼樣子呢?因為一直都沒聯絡……電話一開頭要怎麼說才好呢?)勸說的電話還沒打通,我濡濕的頭髮已經開始變乾了,吹風機“呼嗚嗚~”很大的機械聲讓我冷靜了下來。接下來要怎麼跟她說呢……
突然,簡訊的來電鈴聲響了起來,我好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似地嚇了一跳。
打開簡訊,是廣美髮的。
“睡了嗎?有一點事情想跟妳說,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這時間也太巧了吧!?
(很怕跟廣美講話,但是……)於是我打電話給廣美,嘟~嘟~的聲音響起,我還沒想到要說什麼,乾脆先說有個小小的請求試試看好了。
“喂、喂~~好久不見!不好意思咧,這麼晚還吵妳,真是好久都沒聯絡了,小沙最近還好嗎?”
廣美的聲音跟想像中不一樣,非常地開朗。
“啊、嗯。好久不見了,別說什麼不好意思啦,因為每天都聯絡不上嘛~怎麼了嗎?有什麼話想說呢?”
我的心跳已經無法比現在跳得更快了,但聽到接下來廣美說的話,卻讓我嚇到破錶。
“我說那個啊……我在想跟男友分手會不會比較好呀?”
“嗄?……為什麼?”
“嗯~總覺得很麻煩,最近又常吵架,已經不行了啦~”,廣美輕輕地說着。
“妳是認真的嗎?為什麼說不行了呢?”
“因為我覺得累了嘛。”
好像小朋友任性的的理由噢。
“為什麼累了?”,我繼續追問。
“因為他最近每一件事情都很羅唆嘛~”
“為什麼每件事都羅唆?”
我用廣美的話逐一覆頌問回去。
“為什麼小沙跟我講話這麼沒誠意?我不懂妳的意思啦!”
我能理解廣美為什麼會這麼不爽。
“啊?不懂我的意思?那妳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做普通的事呀,那又如何?”
(電話拖到現在,還是不跟我講。反正,我隻是這種程度的朋友嘛,又不是好朋友。我看隻有我把妳當做好朋友吧!)“顯然我們的友情就隻有這麼錶麵而已。”
“什麼嘛……有想說的事就說清楚講明白呀,乾嘛龜龜毛毛的。”
“……”
“……”
“那個呀,我聽說了……廣美妳真的要脫嗎?”
“嗯,真的呀~為麼妳會知道?”
“問題不在為什麼我會知道!妳知道妳做了什麼嗎?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嗎?做那種龌龊的事情算是什麼打算呀?妳頭殼壞掉了嗎!?張開大腿挑逗那些不認識的男人們,那樣有可能會快樂嗎?去東京就是為了做那種工作嗎?而且,這種事情妳父母知道嗎?要是知道妳做那種肮臟事會哭的哇!”
“…………”
“說點什麼吧,為什麼妳都不出聲呢?還是被我說中心事了呢?如果說中的話妳就是最低級差勁,活該被藐視的神經病,不是嗎?”
“…………”
廣美還是一樣,什麼話也沒回答。
“妳啊,吵架就吵架,乾嘛悶不吭聲的,不出聲錶示什麼呢?真是超級膽小的,喂~說點話吧?”
我的怒氣還沒平息下來,但不知為什麼卻熱淚盈眶,鼻酸了起來。
我並不是為了讓廣美醒悟而哭的,我把話筒從嘴邊移開,用手遮住,避免鼻子的啜泣聲被廣美聽到。
繼續沈默了一陣子後,廣美終於開口了。
“……看來小沙還是不了解我的心情呢。”
我頓時語塞,到底廣美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我想小沙絕對不會明白的!……哼~不知道我的心情還可以滔滔不絕地這個那個說了一大串。的確,沒有跟妳說是我的錯,事先沒有找妳商量就擅自決定也是我的錯。可是呢,我明明打了電話卻不回電的是誰?不回簡訊的又是誰呢?
我可是很想聽聽小沙的意見的唷,因為除了小沙以外,沒有可以說這件事情的人了!當然我也不能男朋友講,所以一個人思考的結果,就決定去做了。這樣不對嗎?到現在好朋友才自以為是地跟我說不要做?
如果有把我當好朋友的話,為什麼不回電給我呢?連簡訊也不回,已經好幾次這樣了。
我在想……分隔東京與新瀉兩地的小沙八成忘記我了吧,如果這次還是不回電,我再也不會跟妳聯絡了說。我想朋友就是這麼回事:“不要太深交,保持一點距離才會快樂。”,如是而已。
到目前為止謝了,我已不想再當朋友,妳看輕我也好……就算妳在背後偷偷笑我也無所謂了,再見。”
廣美把憋到現在心裹的話一口氣全部吐了出來,自顧自的講完後就掛掉電話。
的確,廣美說的是對的,如果還是好朋友的廣美,就算我不回電還是會諒解我,不會這麼小氣,反而會虧我什麼的。
煤油暖爐上的出風口溢出了水蒸氣,過暖的房間裹,不知為什麼我感到呼吸困難。把窗戶開了個小縫,忽然間,房間又像冰箱裹那麼冷,刺骨的寒風吹來,(啊、好冷……好痛……)刹那間室內溫暖儘失,在此同時,我也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