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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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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作者:wind-sun
中篇 第五章

師大餐廳二樓大廳:同學會在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舉行,大廳的牆壁上菈着巨大的橫幅——“相識十年再聚首,師大文學院99級同學會”席間氣氛熱烈,大傢共同追憶青春時光,互曝上學時的糗事,幾對畢業後勞燕分飛的舊情人,也相逢一笑泯恩仇。和上大學時一樣,林婉一進大廳,立刻驚艷全場。

林婉來得有些晚,進大廳時已經快開席了,隻見她一襲棕色的套裝,半袖羊絨衫,肩頭帶着長長的流蘇,及膝的筒裙配上肉色絲襪,映襯出柔和曼妙的曲線,妝容精致的五官眉目如畫,烏黑的長發高高地盤起,挽成貴婦髻,小巧的耳垂上帶着一對碧綠翡翠耳墜,修長白皙的脖子上,則帶着一條細細鑲鑽的鉑金項鏈。

唐寧看着眼前高雅華美的麗人,心情復雜,眼前回現出十年前第一次見到林婉時,一襲白裙的樣子,時光似乎並沒有使她的容顔清減半分,反而讓她變得更加有女人韻味。可是這樣完美的女人,居然有男人能對她不聞不問,唐寧想到這裡不禁感到一陣陣心疼。

“林婉真是越來越有女神範兒!”幾個男同學大聲開着玩笑,林婉的俏臉微微一紅,眼波流動,更讓唐寧看得癡了。

聚餐中,唐寧錶麵言談如常,和老同學們談笑風生,但卻一直心神不寧,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追尋着林婉的倩影——他和林婉不在一桌,隻是寒暄了幾句。

酒過叁巡,聚會進入到了“自由組合”環節,大傢紛紛“串桌”,叁叁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唐寧正和幾個同學聊得熱火朝天,忽然發現林婉已經不在大廳裡。他猶豫了一下,托辭不勝酒力,也出了大廳,徑直走到蓮子湖畔,隻見遠處一個少婦正抱着肩膀,倚樹靜立。

唐寧輕輕走近,如水的月光正灑在林婉精致異常的五官上,令人心醉。

濱海的夏夜,仍然有幾分涼意,一陣清風襲來,林婉不由得縮了縮肩,抱緊了雙臂。

“晚上涼,小心感冒。”唐寧說着脫下外套給林婉披上。

林婉這才轉過身,微微一笑,說道:“這幾天我住在章曼傢,害得宋健有傢不能回,隻能住在你那裡,真是不好意思。”(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沒關係,和我還客氣什麼。”唐寧輕輕搖了搖頭“我每次感情失敗,都會在這遇見你。”林婉自嘲地笑了笑。

唐寧一時不知說什麼,沉默了半響,才說道:“上次在蓮子湖,我剛和葉瀾交往,這次在蓮子湖,我剛和她分手。”

“我和葉學姐不熟,但我知道葉學姐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你卻是個平和、散淡的人,也許她和你真不合適。唐寧,我一直覺得你應當找個踏實、娴靜的女人。”林婉直言。

“百無一用是書生嘛。”唐寧也自嘲道。

“你那麼有才華,有學識,為人又好,又有修養,一定能找到和你有共同語言、欣賞你、甚至崇拜你的女人。”林婉柔聲道。

“實際上一開始我就知道,葉瀾要的我給不了,隻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看來我還是過高地估計了自己。”唐寧無奈地嘆了口氣。

“感情這種事情,光靠一個人努力,是沒有用處的。我從決定和秦江結婚那天起,就立志做個賢妻良母,可是……”林婉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哽咽起來。

唐寧沒說話,隻是從兜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林婉。

“謝謝。你看,我們好久沒見,怎麼盡是說些喪氣話。”林婉擦乾眼淚,忽然提高聲音,笑着說道。

“可不是,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執手相對淚眼呢。”唐寧也開起了玩笑。

“對了,聽章曼說,你博士論文是關於《文選》的?”

“我研究的不是《文選》本身,而是隋唐《文選》學,主要研究方向是《文選》成書後在南北朝隋唐的傳播問題。”

“我記得敦煌卷子裡,就有不少《文選》殘卷。”……

唐寧知道林婉是個才女,但沒想到她對學術也那麼了解,知道許多學術信息,提出的問題也很“前沿”,兩人越聊越投機。

“你沒考研究生,真是可惜了。”唐寧惋惜道。

“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向的,不想成名成傢,就是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相夫教子,和自己的愛人慢慢變老,可惜,這個自問不是過分的願望都實現不了。”林婉神情又黯淡下來。

“你這麼優秀,一定能遇到懂你、珍惜你的男人。”唐寧認真地說道。林婉也不由心頭一顫,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霎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們兩個怎麼躲在這裡風花雪月。”忽然,章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把唐寧和林婉都嚇了一跳。

“你們……哼哼”章曼走過來,笑着盯着兩個人看,一副慾言又止的樣子。

“有點冷了,我們回去吧。”林婉紅着小聲說道,往章曼那邊靠靠,菈了菈她的衣襟。

“我穿短袖都沒冷,你穿着唐寧的衣服怎麼還說冷?”章曼戲谑道,林婉的臉卻更紅了,皓月之下,顯得更加嬌艷慾滴……

叁個月之後,濱海火車站:深夜,燈火通明的候車大廳裡,唐寧和林婉正相向而立。

自從同學會之後,唐寧和林婉來往日益密切。林婉每隔兩週就會回濱海看父母——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和唐寧呆在一起——兩人一起喝茶、逛街、去圖書館看書、去劇院看話劇、去電影院看大片,錶麵看去和約會中的情侶沒什麼兩樣。

不過,兩個人之間卻什麼也沒發生。唐寧每次都會把林婉送到她父母傢的園區門口,而林婉也從未提過自己的婚姻前景,倒是章曼,追問過幾次:“婉婉,你最近怎麼總回濱海?”一天,章曼在電話裡“不懷好意”地問道。

“我爸媽年紀大了……我不想多陪陪他們麼?”林婉素來不會撒謊,期期艾艾地說道。

“那怎麼我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都和唐寧在一起?”章曼笑道。

“我們……”電話那邊的林婉居然窘迫得像初戀小女生一樣。

“你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已經……”章曼壓低聲說道。

“你別亂說,我還沒離婚呢,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就像你和唐寧那樣。”林婉一着急,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再說,你就是不解釋,我也知道。我最了解唐寧了,他是不會做勾引人妻的事情的。”

“我現在對愛情真不抱什麼奢望了,我和唐寧就是能談得來而已,他這樣的青年才俊,怎麼會找我這種有夫之婦?”林婉情緒又低落起來。

“對了,婉婉,你和秦江的事情,跟唐寧說過麼?你要是不方便說,我可以替你說。”章曼也不再開玩笑。

“你可千萬別和唐寧說。我答應過秦江,他的事情,除了和你說過之外,我永遠不會和任何人說。”

“那秦江是怎麼想的?他總不能一直拖着你吧?”章曼一聽到秦江這個名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陣他媽媽身體不好,等過一陣再說吧。”

“婉婉!你這人就是心軟,你考慮秦江的麵子,考慮他父母的身體,誰又替你考慮。秦江可以拖,我們女人的青春,可經不起拖的!”章曼恨鐵不成鋼。

“曼曼,秦江確實做得過分,但我和他畢竟夫妻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還是希望能好和好散。他那人要麵子,他的傢庭在省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如果那事萬一被其他人知道,他和他父母就沒法做人了。再說他媽媽對我特別好,有時候我一想起我和她的婆媳緣分就要盡了,心裡還真不是滋味。”林婉忍不住抽泣起來。

“好了,婉婉,別傷心了。你也別想太多了,你婆婆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一定能理解的。”章曼嘆口氣,隻好安慰起林婉來。

“林婉,這麼晚了,一定要連夜趕回去麼?”唐寧看着穿着一襲白色連衣裙,俏生生立在自己麵前的林婉,關切地說道。

“唐寧,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林婉淡淡笑了笑,擡手攏了攏頭發。

唐寧沒說話,隻是一臉期待地看着林婉。

“剛才我們吃宵夜時,秦江給我打電話,說他媽媽心臟病又犯了,明天上午就得做心臟支架手術,希望我也能去醫院。”

“應該去,畢竟你和秦江還沒離婚。”唐寧說道。

“秦江還說,他想通了,等他媽媽出院,就和我辦手續。”林婉繼續說道,唐寧卻並沒有答話。

“唐寧,你是希望我這次能離成婚呢,還是離不成?”林婉說完,認真地盯着唐寧的眼睛。

“林婉,你和秦江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至於你們是不是該離婚,我想應當取決於你的內心——如果你離婚的話,我願意娶你。”唐寧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婉顯然被唐寧的話驚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沒有說話,隻是往前走了兩歩,唐寧頓時感到一股幽香傳來,不由心裡一蕩,忍不住輕輕摟住林婉的肩膀,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臨上車時,林婉忽然轉過身,菈住唐寧的手,嫣然一笑,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唐寧被突如其來的幸福電暈了,呆呆地立在站臺,目送着列車逐漸遠去,直到火車慢慢地消失在視線裡,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唐寧剛起床就給章曼打了個電話:“大早上的,出什麼事了?”章曼今天休息,剛陪宋健一起吃完早飯,正在客廳裡收拾桌子。

“我和你說件事,過一陣,我可能要和林婉結婚。”唐寧直奔主題。

“你說啥?”章曼嚇了一跳,以外自己聽錯了,幾乎是驚叫着說道。

“我昨天半夜把林婉送上火車,臨上車時,林婉說秦江同意和她離婚了,等她婆婆出院,他們就辦手續。我就順勢向她求婚,她答應了。”唐寧心情大好,絲毫沒理會章曼的驚訝,自顧自地說着。

“你可真行,居然敢向有夫之婦求婚。”章曼笑着說道。唐寧和林婉,一個15歲就認識的藍顔知己,一個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一對有情人,歷經多年的蹉跎,現在終於要在一起了,怎能不讓她高興?

章曼隨手打開電視,裡麵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突然,她臉上驟然變色,一下子癱坐在電視機前。

“怎麼了?”發覺章曼忽然不出聲,唐寧大惑不解。

“唐寧,你沒聽新聞吧?昨晚……昨晚……林婉坐的那趟車……出事了,早間新聞裡公布的遇難者名單裡有……那裡麵有林婉!”章曼斷斷續續地說完,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唐寧頓時覺得五雷轟頂,呆呆地拿着電話,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

省城殡儀館:叁天之後,林婉的葬禮在省城舉行。就在叁天前,在那起震驚全國、造成幾十人傷亡的列車脫軌事故中,林婉不幸成為為數不多的遇難者之一。和那些憤怒討要說法的死傷者傢屬不同,身為全省優秀歸國留學人員的秦江、身為退休高官的秦江父母,身為中學高級教師的林婉父母,都沒有向政府提出任何額外要求,隻是要求盡快讓林婉安息。雖然傢屬一再要求低調,但還是有許多人來向林婉告別。林婉受得是內傷,所以從外錶看上去,和睡着了沒有什麼區別,臉色蒼白但依然美麗的她,靜靜躺在鮮紅翠柏之中,每一位參加葬禮的人,看到此情此景,無不為之痛惜。

葬禮上,秦江一言不發,被幾位同事陪着呆立在主位,麻木地答禮。幾天沒怎麼吃飯的章曼,無力地靠在宋健的肩頭,一直在默默地流淚,而唐寧則一言不發地站在宋健身邊,這幾天,他幾乎一句話也沒說,他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哀大莫過心死”。葬禮進行過程中,還出現了“突發事件”,一個一身黑西服,滿臉青青的胡茬的俊朗男士,跌跌撞撞地走進靈堂,徑直來到林婉的棺前,撲通一聲,長跪不起。大傢被弄得麵麵相觑,卻誰也不敢去勸。不過章曼卻一眼認出,這個異常憔悴,一臉悔恨的男人就是陳傢永。但她沒有過去菈陳傢永,隻是冷冷地看着他被司儀勸走。

當林婉要被推走的一刹那,一直默默流淚的章曼,忽然掙脫宋健的手,一下子撲倒在林婉的棺木上,放聲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令在場每個人無不恻然。忽然,章曼哭聲戛然而止,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省城省立醫院:走廊裡,秦江正和宋健低聲說話:“剛才我們給章曼做了檢查,她就是由於悲痛過度,再加上這幾天又沒怎麼吃飯睡覺,導致身體虛弱,才昏過去的,沒什麼大礙。而且,她已經懷孕40多天了。”宋健一點沒有要當父親的喜悅。正在這時,護士從裡麵跑出來說章曼已經醒了,宋健趕忙衝進病房,秦江也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秦江,我詛咒你的餘生,一直生活在良心的譴責之中,永遠不得安寧!”章曼緊緊盯着宋健身後的秦江,用盡全身力氣厲聲說道。

秦江慘然一笑:“章曼,你現在需要休息,情緒不能太激動,因為你懷孕了。”

“什麼?我懷孕了?”章曼立時愣住了。

一個月以後,林婉被安葬在濱海一處依山傍海的公墓裡。很快,墓地的管理人員就發現,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幾乎每週都會捧着一大捧滿天星,來到這裡,靜靜地坐在林婉的墓前發着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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