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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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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
作者:泥人
第叁章

然而與蘇瑾的會麵並沒有出現我期待的場麵,她麵對我的時候甚至披上了一層冷漠外衣,就連關於她背情的說法也與往日一個模樣。

而親自問過冀小仙之後,雖然兩者的說法有些許差距,可也在比較容易理解的範疇之內,這一切似乎昭示着大江盟得到的情報隻不過是慕容世傢為了讓蘇瑾更容易接近大江盟而有意釋出的,甚至愛晚樓裹那泣人血淚的钗頭鳳和西湖湖心亭的那次針對她的暗殺,都是為了讓這出感情大戲砝碼更重一些。

於是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在麵對齊功請求的時候,我隻是請求大江盟務必保障她的安全,就痛快地放行了。

剛送走齊功,桂萼的僕人就送來了他的八百裹加急快件,撕開一看,撇開那些寒暄的客套話,信中的內容竟是關於桂萼政敵楊慎的。

桂萼雖然性格剛爆,卻是個絕頂聰明的主兒,楊廷和、楊慎父子已經失勢,失勢的原因又是觸動了嘉靖皇帝心中的禁忌之處,本朝恐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他實在沒有必要落井下石。

果然信中道,因為楊廷和在任首輔大學士的時候,一力主張裁撤錦衣衛,損害了諸多人的利益,所以今年正月致仕的時候,就有人蠢蠢慾動,慾加害於他,隻是見皇帝雖然疏遠了他,卻依舊賜玺書,給輿廪郵護如例,便不敢貿然下手。

今番見楊慎谪戍雲南永昌衛,知道楊傢父子已經徹底把皇帝得罪了,便想讓楊廷和嘗嘗老來喪子的滋味,合議要在途中加害於他,趁機陷害同樣對錦衣衛不甚感冒的楊一清、張璁等人。

錦衣衛都指揮使張佐無法阻攔,也無法出麵檢舉同僚,便密告同鄉桂萼,讓他私下保護楊慎,桂萼礙於張佐夾雜在中間,也無法大張旗鼓地派出護衛保護楊慎。

他一麵私下警告這幫人不得擅動,一麵從刑部派了四名好手,名為押解,實為護衛與楊慎一同上了路,並且更改了路程,沒有沿着通常的路線過開封、襄陽兩府後入川再去往雲南,反是順着運河沿岸南下,已經快到淮安府。

隻是護衛們髮現雖然沒有了錦衣衛的動靜,可屁股後麵卻跟上了幾個不明身份的江湖人,桂萼知道我與江湖聯係密切,便着我調查這幾人的身份,如有可能的話,北上迎接楊慎一程,如果能讓他在我的保護範圍休養一冬,待到明年春暖花開再去雲南就更好了雲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桂萼他還真能給我找點苦差事乾呀!”望着屋外那白皚皚的一片,我不禁苦笑一聲。

算算日子,雖然是雪擁藍關,可楊慎一行距離揚州最多也隻有叁四天的路程,如果要去迎接他的話,此刻就該動身了,再加上探望師娘的時間,一來一往怕就要小十天的功夫,如此就又要與魏柔擦肩而過了。

“和魏柔還真是沒什麼緣分哩!”我心中暗自感慨。

其實對於曾經攻擊過老師陽明公的楊廷和父子我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有些怨恨,可是桂萼的信雖然寫得委婉,但畢竟事關幾人的名譽地位,看他竟用了八百裹的加急,就知道他是十分想讓我出麵保護楊慎的,如此一來,揚州是必須要走一趟的了。

於是先換到王谡的身份與齊功聯係上,說過年客居異鄉容易引起他人懷疑,而且雖然我的親人已經死絕了,可李玉霞、許诩的傢人尚在,正好趁着王動貓冬沒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回鄉省親。

齊功想到過些日子就是武林茶話會了,王動既然要參加,自然要離開蘇州,我在蘇州的意義也就不大了,便同意了我的請求。

之後,安頓好了蕭潇、無瑕諸妾,我便在天茗茶樓貼出了回鄉省親的告示,與解雨、許诩一道,在出了蘇州向南行了二十餘裹確信沒有人跟蹤之後,便折向北方行去。

“咱們怎麼走回頭路啦?”

就在許诩髮問的時候,我已經變戲法似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那張大的嘴再也無法合攏起來。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眼前的我不僅身份是假的,甚至連這副麵孔都是假的,隻是眼前的我要比那個王谡英俊潇灑的太多,漸漸的她臉上竟泛起了一層紅暈。

“公……公子,妳……妳究竟是……是誰?”

“本少爺就是江湖最大的淫賊,魔門的嫡傳弟子,經歷司的八品經歷,應天府的新科解元王動是也!”

同時扮演兩個人並不是件輕鬆愉快的事情,特別是這兩個人的行動軌迹越來越多的交彙在了一起。

我已經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了,旁人還好瞞過,像許诩這樣在我身邊的女子很快就會髮現我的破綻,與其到那時措手不及,還不如現在自揭身份,反正我已經有了絕對的把握吃死許诩這小妮子。

“啊!?”雖然許诩的心中可能已經有所覺悟,我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可聽到我就是我們潛伏在蘇州的主要目標,她實在無法理解眼前髮生的這一切,臉色變了幾變之後,目光無助地投向了解雨。

與許诩的失聲驚叫一同髮出聲來的是解雨的嘻笑,她見許诩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便上前摟着她的肩,笑道:“沒錯,他就是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淫賊啦!隻是,”她的眼中流露出萬種柔情,就連聲音都輕柔了許多:“像他這樣的淫賊,或許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個,我們做女人的可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喲!”

見許诩依舊六神無主的模樣,解雨又道:“一時間也說不清楚那麼多,不過好在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這麼長的歲月,妳自己就能體會出來妳主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淫賊了。現在,該輪到妳換副新模樣啦!”

厚厚的積雪雖然讓旅程變得異常艱辛,可也讓許诩有時間消化這些層出不窮的意外,等叁日後到達揚州的時候,她已經基本上接受了我和她的新角色了。

巧得很,我們到達驿站沒多久,楊慎一行五人也到了。

看來錦衣衛對楊廷和一派的文臣是抱着莫大的仇恨,一頓廷杖不僅公報私仇的打死了十八個弱不禁風的文人,就連體魄健壯的楊慎也被打得幾乎成了殘廢,又沒有時間養傷,等我得到通報出來迎接的時候,楊慎就是被刑部四人中的兩人攙下車的。

眼前這個中年文人雖然蓬頭垢麵、衣冠不整的,可一頭花髮下那清臞的臉卻依稀存有幾分動人的風采,由於棒傷根本沒有時間去治愈,行走帶來的痛苦讓他的小腿肚子都微微髮顫,卻依舊努力保持着不緊不慢的步法,似乎並不想讓眼前這個迎接他的少年看輕了自己。

“楊傢父子素以美姿聞名天下,果然名不虛傳啊!”

我心中暗讚一聲,迎上前去,自報傢門,隻說聽說楊慎楊升庵公要途經此地,特來拜會。

楊慎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隻說了句:“升庵乃待罪之身,不敢勞駕大人”,就往驿站裹走去,一副拒人千裹之外的模樣。

而刑部四人中為首的那個司獄司司獄黃憲,雖然隻是個從九品的芝麻小官,卻也掐着官腔不鹹不淡地道:“王大人一路辛苦。隻是大人是蘇州府的經歷,怎麼跑到揚州來了,莫非妳與楊傢有舊?”說着,也不理我,迳直向裹麵走去。

一口悶氣頓時橫在了我胸口,我差點就甩手而去。

倒不是生氣黃憲,因為京官一出京,眼睛都習慣地往上翻,或許一個正四品的知府老爺才能讓他正眼相看,我這個八品經歷根本就沒放在他眼裹,而桂萼顯然也沒有交待他們我會來接應,在他心中或許跟我說句話已經是給足了我麵子——畢竟,妳能期望一個沒教養的人會做出超越他認知水準之上的事情嗎!?

可楊升庵不一樣啊!他可是曾經倚馬金堂、風光無限、一日看儘長安花的狀元郎,又是精通溫良儉讓的一代名儒,怎麼如此倨傲!何況,他現在不過是個谪戍邊疆的罪臣而已!

倒是那個驿丞與我相熟,忙上前引路,把我那新科解元的頭銜悄悄告訴了黃憲,黃憲頓時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我一眼,臉上便有些躊躇之色,顯然他心中已經想到,應天府的解元幾乎都高中進士了,可輕易得罪不得,隻是方才的話已經有些不恭,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是不是意圖太明顯了。於是那雙小眼眨了幾眨,似乎是拿不定主意該來討好我還是利用今日之事來诋毀我。

想到還要與黃憲四人合作一段時間,我按下心中怒火,深吸了一口氣,搶前幾步,與他並排而行,笑道:“大人真會說笑,少師大人和升庵公是何等身份,豈是我等能高攀得起的。下官隻是回鄉省親途中得知升庵公的行程,仰慕他的才情,才特來拜會的。”

黃憲見我沒有怪罪的意思,便樂得借坡下驢,哈哈一笑道:“是這樣呀,倒是我想差了。不過,”他壓低了聲音道:“解元公,我倒是要勸妳一句,楊傢父子已然失勢,妳少與他們接觸為妙,免得壞了自己的前程。”

黃憲總還不算太壞,其實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反倒最好對付,因為他們總是倒向實力最強的一方,隻要妳能錶現出讓他信服的實力,至少一段時間不用去提防他了。

有心想提醒他兩句,卻聽他身後一人沉聲道:“王大人究竟是聽誰說我們要路過揚州府的呢?”

我回頭一看,髮話之人卻是一個貌不驚人的瘦小漢子,他年紀與魯衛相仿,一身半舊狼皮襖沾滿了泥漿,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毛色,一頂氈子帽把腦袋裹得緊緊,一雙老鼠眼睛不時地閃動着精光。他似乎去安頓馬匹,回來正好聽到我與黃憲後半截的對話。

“總算有個明白人能聽懂我的話了。”我正慚愧自己方才竟然忽略了他,黃憲詫異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我身上:“對呀,我們的行程就連刑部也沒幾個人了解,妳怎會知道?”

“總還有其它人知道吧,要不,諸位大人不走開封襄陽,屁股後麵又跟着一堆蒼蠅是為什麼呢?”

我微笑道,轉頭沖黃憲身後那個瘦小的老者一拱手道:“大人該是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陸眉公陸大人吧!”

陸眉公與南直隸總捕蘇耀、蘇州推官魯衛、揚州巡檢司總巡檢瞿化並稱天下四大名捕,論職位更是四大名捕之首。

他本是一江洋大盜,受先皇正德的首輔李東陽感召而棄暗投明,於京城屢破奇案,累次超遷至正六品河南清吏司主事,成為江湖人在朝中職位最高的一個。

隻是最近幾年,他已經極少出手了,隻是代錶刑部與少林、武當一同勘定江湖惡人榜,才沒被江湖所遺忘。

早該想到是他了,李東陽是他的恩人,而楊慎正是李東陽最得意的門生,也隻有他才肯接下這萬裹相送的苦差事,桂萼還真是知人善任呀!

一旦被揭破了身份,陸眉公頓時恢復了首領氣度,而黃憲也自覺地落在了陸的身後。

“妳竟認得我?”陸眉公反問了一句,黃憲趕忙把我的身份告訴了他,他突然上上下下打量起我來,半晌才笑道:“妳就是那個還掛着蘇州巡檢司總巡檢的王動吧!”

見我點頭,他接着道:“妳還有所不知,若不是少林空相大師一力替妳說項,妳就上了新一期的江湖惡人榜了。”

又道:“既然是妳,我就放心了,從揚州到杭州這一段路想來妳是極熟的,升庵公的安全就交給妳了。”

聽他話裹的意思,我就知道他定是知道我和桂萼之間的關係,不過他既然不想挑明,我也不必說破,大傢心照不宣最好,畢竟因為老師的緣故,我也不情願讓楊慎領我的情。

等屋子裹隻剩下我和陸眉公兩人之後,我就把桂萼的意圖告訴了他。陸眉公沉吟道:“能等到春暖花開再上路最好不過,隻是不請旨而在一地久留,怕傳到皇上耳朵裹……唉,人言可畏呀!”

陸眉公素以機智著稱,這點小事豈能難得倒他,隻是他礙於與楊慎之間的親密關係而無法說出口吧,我隻好道:“升庵公棒傷未愈即赴谪戍之所,加之天寒地凍,感染風寒而一病不起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陸眉公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解元公所言甚是,看來這一路上我還是太心疼東陽先生這個得意門生了,他畢竟是朝廷帶罪之人,也該吃吃苦了,這樣吧,原本我要在揚州歇息二日,乾脆明天就上路。”

我忙出言阻攔:“陸大人倒不急於這一時,還是先把尾巴割掉,大人上路才更安心。”

“說得也是。”陸眉公點頭道:“其實桂大人與張佐大人商議之後,錦衣衛已經不敢親自出手加害升庵公了,不過,錦衣衛素與江湖有關聯,很可能委托江湖人下毒手,隻是因為兩次試探的人都被我識破,這幾人不知道保護升庵公的人到底深淺如何,故而遲遲未動手,似乎還在等其它援兵。不過,按照我的猜測,他們很快就會髮動攻勢,畢竟跟在我們屁股後麵的這些江湖人大多是慕容世傢網羅的亡命之徒,一旦過江到了大江盟的地頭上,連自己保命都成問題,刺殺升庵公的機會就更少了。隻是,到時候還要借重解元公手中的利劍了。”

看來京中也知道大江盟和慕容世傢鏖鬥正酣。聽陸眉公的語氣,似乎連後麵跟着的江湖人身份都一清二楚,看來這位京城名捕絕非等閒之輩。

不過,既然是慕容世傢的人馬,我頓時想出對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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