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打在牆壁上、沙發上、桌子椅子上折射出更多的明亮出來,比白晝還要晃眼,人多時它是錦上添花,人少時它是雪上加霜。先前傢裡人多的時候並未顯出這房子的空曠,如今隻留蘇芮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房子有多空曠,也漸漸品出寂寞的味道來,公公在世的日子,還未覺出這些滋味來,但自從公公去逝後,傢裡這些人就像電影視劇裡或者舞臺上的道具,但還沒散場他們卻急匆匆一個個先撤了下去。
蘇芮秋手裡走馬觀花式的翻過一頁頁精美服裝大片,心思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愛情是難得的,她從一開始就清楚地了解這一點,隻是沒想到輪到她這兒會這般難,她甜蜜的日子剛開頭沒多久,就嘗到了“紅顔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的苦澀。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可這男人的心思也沒好猜到哪裡去,你和他濃情蜜意時,他的心思卻慢慢在變,是扯也扯不住拽也拽不回。
“先生回來了,太太。”女傭的聲音透着驚喜,仿佛傢裡的寂寞她也深有體會般。蘇芮秋自然也是滿心歡喜,一邊吩咐傭人做些新的菜肴,一邊慌亂地攏攏頭發扯扯衣服,冷嘯天進門時便搶先接過他的外套,趁他不注意時嗅嗅衣領上的氣味-紫羅蘭香型,剛才還喜形於色的臉孔頓時黯淡下來,像被人抹了一把煤灰似的。
“不用準備什麼飯菜了,隨便吃點就行。”冷嘯天坐到餐桌旁,從進門到現在也沒有正眼瞧一瞧蘇芮秋。蘇芮秋隱忍地坐到冷嘯天一旁的位置上,胸口悶悶地。冷嘯天終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吃完飯就走,回來就是想告訴你不要乾涉我的私生活,更不要到處打聽我的事情,你若是有什麼不滿地可以直接對我說!我娶你是因為你的安分守己,不隻有你一個人能做我冷嘯天的妻子!”蘇芮秋瞪大眼睛聽完冷嘯天的一番話,原本她那些埋在心底的疑問,如今湧到嗓子眼的統統被打了回去,嗓子變得酸澀,鼻子也變得酸澀,眼睛和嘴巴也都一並變得酸澀起來。之後冷嘯天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曉,有沒有吃晚飯,她也不知曉,如何回到睡房的,她更不知曉……
寧馨本來以為那次說領她參加結婚慶祝party隻是個要陪她買東西得借口,沒想到還真是要和她一起參加。至於是誰和誰得結婚party她就不知道了,因她一向對上流社會的活動都不甚關注。這次參加party,陪着她的不僅有冷嘯天,還有冷嘯情。本來冷嘯寒也要一起的,但是因為有事纏身便沒成行。
寧馨看着週遭燈紅酒綠,霓裳環繞,竟有些微微迷幻。他不喜歡跟在冷嘯天、冷嘯情身後看着他們和一群同樣虛僞的人週旋着。於是掙脫冷嘯天的臂膀逃到沒人打擾她的地方來。
“寧馨,你怎麼來了?”許敏不知從哪裡一下子冒到寧馨身前。
“大哥和二哥領我來的,怎麼了?”寧馨看着有些過分吃驚的許敏,淡淡的回應道。
“他們怎麼會領你來參加啊?”許敏不解地問,寧馨看着她迷惑的樣子,好笑地問:“我為什麼不能來參加啊?”許敏就差沒搖晃寧馨的雙肩了,“你知道是誰的婚禮嗎?徐子東的!”許敏心裡咕哝着:難道她就一點兒不在乎嗎?
寧馨手中拿着的香檳一下子全倒在許敏的洋裝上,“哎呀,對不起啊。”寧馨慌亂地用手套給許敏擦拭身上的酒漬。許敏推開寧馨慌亂的手,乾笑道:“沒事,沒事,我去洗手間洗洗就行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跟你一起去。”寧馨緊跟在她身後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幾個打扮妖冶的女聚在一處八卦,“我本來也以為冷傢不會來參加婚禮的呢?”一個臉上化着眼熏妝身穿綠色禮服的年輕女子挑起新的八卦話題。
“可不是嘛。”其餘幾個人馬上附和道。
“唉,你們不知道,冷傢和趙傢是世交,怎麼可能不來呢?”一旁身穿黃色半透明禮服的女子反駁她們。
“奇怪的是冷傢那位小姐怎麼也來了呢?”綠衣女子有些不解地問道。
“對啊,她以前不是和新郎訂過婚嗎?有些內部消息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據說冷傢那位小姐和新郎曾經私奔過呢。”黃衣女子再次暴出一劑猛料,嚇了其他人一跳。
“後來哪後來哪?”眾人好奇地追問暴料者。
“後來?聽說冷傢把她給抓了回來,徐傢因為被遷怒而深受打撃呢。”黃衣女子淡淡地說道。
“是嗎,還有這一段啊。”眾人都睜大了驚奇的眼睛,每人臉上都散發着光暈,好像一群遇險的人好不容易逃生後聚在一起,誇張地興奮着。
“可不是嘛,據說她父親死的時候沒給她留一份財產,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黃衣女子又暴出一劑猛料來,眼神睥睨地看着大傢,好似她抖摟出來的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你的消息從哪裡來得,真的假的啊?一份財產都沒留。好可憐啊。”綠衣女子故作同情般地說道。
“不過她那幾個哥哥對她可是很好的,所以她父親留不留財產給她都無所謂啦。”另一個人不讚同綠衣女子。
“要我說那叁個哥哥有很嚴重的戀妹情結呢。”綠衣女子不屑地撇撇嘴嚷嚷道。
“別亂說,你知道現在冷傢的勢力有多大嗎?自從冷傢老爺死後,冷傢就迅速壯大起來了呢。”
“是啊是啊。”
眾人轉頭看見不遠處的寧馨和許敏,一個是目光淡定,一個是眼冒怒火,眾人灰溜溜地逃了出去。“那群八婆真討厭,也不怕嘴巴爛掉!”許敏恨恨地說道,寧馨波瀾不驚地勸道:“算了,別和這幫愛嚼舌根的人計較。”許敏本想勸寧馨不要在意的,結果反倒是被勸了,不禁呵呵一笑,“就是,別和那幫人一般見識。”寧馨低垂了眼眸自言自語般地低語:人言也是可謂的。
“你去哪裡了?怎麼我一轉身你就不見了。”冷嘯天菈過寧馨讓她坐在自己和冷嘯情中間,那邊新人已經開始挨桌向客人敬起酒來。寧馨覺得如坐針氈,恨不得躲起來才好,手心也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來,冷嘯天、冷嘯情此時卻一人抓住一隻手放在掌心裡摩梭起來,寧馨手上的汗癒加多了起來,將他二人的手也弄濕了,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不一會兒新人就到了這桌敬酒,寧馨掃了一眼新娘子,一眼便瞧出是個精明強乾的女子,眉宇間流露出強烈的母性氣息,寧馨想這樣的女子和徐子東倒是很般配,徐子東是那種略帶些孩子氣的人兒,配上這樣女子倒是性格互補。冷嘯天、冷嘯情和新娘子好像瞞熟的,在那兒說着祝福的話兒。
寧馨看了一眼徐子東,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看,便立馬低下頭,卻又流連地微微擡起頭。兩人對上眼,那些過往便突然活了過來,像放映電影似的一一在他們麵前掠過,這氣場裡也隻剩下他們二人,但兩人卻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彼此默默地注視着。寧馨的腰間緊了緊,略微側頭看了眼不悅的冷嘯天,新人過來時冷嘯天便像是要宣示自己所有物般的摟住了她。徐子東走向下一桌時仍不時回頭看看寧馨,冷嘯天不悅地瞪過去,可惜徐子東並沒有接受到他的目光,因為根本沒要注意他。冷嘯天隻能狠狠地掐了一下寧馨的腰,寧馨悶哼一聲,再看,一旁的冷嘯情也是鐵青着臉。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心裡還有他!”冷嘯天重重地摔上臥室的門,一進門便責問起寧馨。寧馨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因冷嘯天二人沒有說明便把她菈去參加前未婚夫的婚禮,也因在廁所裡聽到的那些八卦。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冷嘯天抓住寧馨的胳膊追問道。寧馨甩開他的胳膊,轉身去換下身上的禮服。冷嘯天被她的沉默徹底激怒了,拽緊她的胳膊憤怒地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男人是誰?我不允許我的女人躺在我的身下卻想着其他的野男人!”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龌龊!”寧馨也有些惱火,聲音不自覺也跟着大了起來。
“龌龊?你說我龌龊是嗎?是不是在你眼裡隻有那個徐子東才是最乾淨的男人,不然怎麼我一碰你你就嘔吐起來!你說啊!”冷嘯天將寧馨狠狠地甩到床上,寧馨皺了下眉無奈地說:“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說完便開始胡亂親吻起寧馨來,寧馨掙紮不開說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非要折磨我不可。”冷嘯天聽她這麼說,愣愣地看了她幾秒鐘,接着狠狠地甩了她兩巴掌“你竟然把我的愛當折磨!”說完氣得走出了房間。
攤倒在床上的寧馨,無力地用手擦拭嘴邊的血絲,心如死灰般地瞪着上麵的天花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黑影閃了進來,用一條溫熱的毛巾替她擦去嘴邊乾涸的血絲,又用冰袋敷在她的左側臉頰,溫熱的嘴唇輕輕地撫摸着她,嘆息般的聲音傳來:“你怎麼這麼倔強呢,這樣是要吃虧的,在男人麵前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尤其是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寧馨睜開眼看見冷嘯寒晶亮的黑眸,委屈的眼淚崩堤而出。冷嘯寒除去二人的衣物,愛憐地將她摟在懷裡,室內一片寂靜,兩個人都不說話隻是緊緊相依。
“我累了…”寧馨幽幽地說道。
“那就放下包袱,什麼不要管,一切都由我們來處理,相信我們,我們是愛你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寧馨便不再吱聲,冷嘯寒也不說話隻是像纏繞樹的菟絲般死死抱住了她,身上開始發熱,她嘆息了一聲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而他順勢翻身將她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