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房間內的空調開得很大,但談老闆還是渾身冒汗。這倒不是因為他那身故作紳士的西裝革履的打扮,而是因為眼前的情景未免有些駭人。
房內的設備很簡單,一張椅子,就是談老闆所坐的,對麵是一張沙發,而側麵不遠處則是一張寫字臺。寫字臺上放着一個筆記本電腦,正放着水管縱橫的屏幕保護,令人眼暈。
站在他身前身後的,有四個上身穿着背心的彪形大漢,手臂上的一塊塊興許算不上肌肉,好歹也是肥肉,總會對力量有所貢獻。談老闆倒不是忌憚這四個人。他參過軍,練過格鬥,雖然退役之後沉溺於酒色,身手退歩不少,但對上尋常四個大漢,也不見得就敵不過。
可惜的是,房間內還散布着其他叁個人,如果把這叁個也算上,談老闆就隻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打消反抗的念頭了。他當然是被劫持到這裡來的,而當時劫持他的人,就是這七個,加上他,正好可以塞進兩輛小轎車內。如果當初談老闆就不作反抗,那麼現在也不會是鼻青臉腫的樣子了。
但是真正令談老闆有所畏懼的,卻是費老虎。費老虎是房間內除了談老闆之外唯一坐着的一個人,和談老闆不同,費老虎是坐在沙發上的,當然,無論是神情還是坐姿,都比談老闆舒服多了。費老虎一臉似笑非笑的錶情,雙目緊盯着談老闆。
談老闆竭力定了定神,作出了一副冷淡的錶情,道:“你是誰?把我劫持到這裡來,究竟想要什麼?”
費老虎道:“真是很巧啊。談老闆是K國S集團的大老闆,我也在K國混口飯吃。我姓費,道上的人,都稱我為費老虎。可惜我們兩個在K國碰不上麵,卻在這裡遇上了。”
談老闆道:“什麼大老闆,不過是個小生意人而已。既然大傢都是K國人,費先生何不高擡貴手,放在下一馬?”
談老闆十年前退役,後去K國定居,並開創出一片事業。他所屬的S集團,聲勢也頗為浩大,這次回到C國,正是為了在XX市這個繁華的城市建立分支機構,以拓展新市場。他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雖然有了錢生活就變得糜爛了,吃喝嫖賭是少不了的,不過黑道上的買賣,他卻是從來不碰。
即便如此,這個費老虎的名字,他卻也有所耳聞。費老虎曾經是K國很有勢力的毒販,他的手下大多是C國人,這在K國也算是獨樹一幟了。但他當然沒有想到,這個費老虎除了販毒,居然現在還從事綁票,而且又綁到自己這個正經的生意人頭上來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要說膽色,談老闆當年在軍隊中也不算弱者,近年來生活安逸了,就算有一些退化,但在費老虎麵前能保持這樣的鎮定,也算是個人物。他所擔心的,隻是費老闆提出一筆他償付不了的贖金,那樣自己的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但費老虎的話卻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談老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謀財害命的意思,隻是想暫時把你請到這裡來耽上一陣。等到我們的事情辦完,你談大老闆就可以走了。”
談老闆疑惑地問道:“費先生說沒有謀財害命的意思,那不是要以我為人質,來換取一筆贖金?”
費老虎哈哈大笑,道:“談老闆未免多慮了。我在道上也算個人物,不過,卻從來沒有乾過綁票的買賣。你現在的確是我的人質,但我要換的,卻不是錢……”
談老闆道:“不是錢,那是什麼?難道是人?”
費老虎道:“不錯,是人,是仇人!”
談老闆一驚,道:“這……”
費老虎的臉上突然現出了無窮的恨意,咬着牙道:“你現在看到這七個兄弟,就是我全部的手下了。我的勢力,就是在一夜間在XX市被警方摧毀的。我的貨,我的錢,我的人,都完了。這次我來C國,就是為了復仇而來。”
談老闆不禁道:“你的仇人是誰?”
費老虎站了起來,走到電腦邊。隨着他一按鍵,惱人的屏幕保護頓時消失不見了。隻見費老虎打開了一個文件,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張照片,照片右側則是一係列文字:“姓名:趙劍翎性別:女年齡:23歲身高:156厘米體重:43公斤職務:國際刑警駐C國東南沿海辦事處負責人其他:性格開朗,為人機警聰慧,武藝高強,生性冰清玉潔”
看完了這些文字,談老闆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張照片上。隻見照片上是一個留着披肩秀發的年輕女子的半身照。她麵帶微笑,容貌極為清秀,雙目靈秀,頗具神采。照片上的趙劍翎身着紫色的襯衫,頓將她那細膩的肌膚映襯得白皙勝雪。
談老闆微微有些詫異,無論是資料上寫的年齡、身高、體重,還是那張照片,都使他覺得趙劍翎不過是一個年輕秀氣的嬌弱玉女而已。
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下,談老闆也不禁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嘲諷的冷笑,道:“這……不會吧!她就是你費老虎的仇人?我怎麼覺得她連一隻雞都殺不死?”
費老虎道:“你太小看她了。這個趙警官,是國際刑警處最精銳的女警官之一,東南亞道上的人物,隻怕沒有不恨她,不怕她的。我的手下,個個都是老手了,沒有想到……”
說到這裡,費老虎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懼意:“我的一個手下在外轉了一圈,也不知露了什麼馬腳,居然就被她盯上逮捕了去。當時我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當晚派了十個人,埋伏在她回傢的路上,想把她抓來。結果不料十個裡麵隻回來了叁個。而且第二天一早她帶了幾個人就把我們的棲身之地端了!”
費老虎頓了一頓,恨恨地道:“要不是我那天早晨正好去和對方洽談那批貨的交接,現在我也不會有機會在這裡和你說話了!這次把她抓到手之後,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聽了這簡短的敘述,談老闆也不禁一怔,他斷然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清純靈秀的年輕女子能夠把費老闆整成這樣,不禁由被囚的鬱悶氣氛中緩了過來,道:“嘿嘿,費老闆,實在不是我小看你。既然這個趙警官如此厲害,你又如何能抓到她呢?”
費老虎左手攢成了拳頭,猛地敲在桌子上,道:“趙劍翎雖然厲害,但是這次她在明我在暗,我已經設下了圈套,到時候把她引到這裡來。談老闆,隻要我拿你的性命作威脅,就能把她擒住。”
談老闆倒吸了一口涼氣,道:“要是她不管我的死活,那怎麼辦?”
費老虎道:“那我就殺了你!隻有當我有這樣的決心時,她才會就範。你也不必擔心,象征着正義的國際刑警處高級警官絕對不會置無辜的人的性命而不顧的。趙劍翎,我一定會把你活生生地抓起來的,用最殘忍的手法折磨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費老虎緊緊地盯着電腦屏幕上的年輕的女警官,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談老闆的目光也隨之注視在屏幕上,不禁擔心自己的死活。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了上來:一旦趙劍翎被費老虎活擒,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談老闆是個好色之徒,但卻從來沒有遇到過既有清純的容貌、靈秀的氣質,又有高強的武藝、高高在上的身份的女警官。他想,麵對趙劍翎,費老虎多半會剝光她的衣服,用強姦的手法把她徹底征服吧。思緒間,他似乎淡忘了自己的死活,體內誘發出了一種衝動。
畢竟自己身處危險之中,談老闆強迫自己壓抑住這無由而生的慾望,在思慮中變得模糊的視線也清晰了起來。他隱約覺得,屏幕上的女警官麵帶着清純的微笑,其中卻透出了一絲狡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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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劍翎端坐在桌子前,一邊喝着飲料,一邊注視着週圍的情況。她剛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信中自稱有關於最近的幾起跨國販毒案件的重要消息。也許是為了增加可信度,寫信的人還列舉了幾項大致的情報。對於國際刑警處而言,這些情報固然基本確切,但都有些過時了。
匿名的發信人要求趙劍翎於下午叁點親自到這個咖啡廳來,才能把情報相告。女警官不能斷定這個人的真實意圖,也許她會從發信人這裡得到有用的情報,但這也完全可能是針對她的一個陷阱。趙劍翎知道自己是黑道中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這些她所麵對的敵人都是十分危險的。
錶麵上看年輕的女警官屢破大案,剿滅了很多犯罪團夥,足以令敵人畏懼,無論智計身手都極為不凡,但事實上和最危險的歹徒們進行較量時,有很多次她也身陷困境,有時靠同行,有時靠自己,有時靠運氣,最終才脫出險境,扭轉局勢。
趙劍翎知道,明暗有別,無論自己多強大,麵對狡猾的敵人,有些危險是根本避不開的,隻有在任何時候都加倍地小心,才能將發生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因此,叁點的約會,她兩點半就到了。女警官坐在咖啡廳不起眼的一個位置上,掃視着全局。如果對方有所布局,興許就會落在她的眼中。
初夏的天氣多少有些炎熱,趙劍翎的夏裝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套。她上身穿着一件米黃色的短袖針織T恤,V字的衣領上有叁顆扣子,此刻鬆着最上麵的一顆,扣住了下麵的兩顆,恰好可以看到她的鎖骨。這件衣服微微有些鏤空,依稀可以看見她的內衣是一件白色的半截背心式的胸衣。
T恤有一些短,下擺過腰僅僅一寸左右。由於是坐着,所以後麵的部分很容易向上縮起。女警官生性貞潔,不希望自己的腰身裸露出來,所以盡管處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還是習慣性地不時伸手向後菈一下衣服的下擺。
她的下身穿着一條淺棕色的西裝褲,襯托出她雙腿的修長線條。當上衣下擺縮起幅度較大時,隱約可以看見一段黑色的細腰帶束在腰間。女警官的腳上穿着淺黃色的薄襪和輕便的運動鞋,似乎剛衝上30度的氣溫還不足以使她光着腳穿涼鞋。
趙劍翎看上去略帶幾分慵懶,用一副深色的太陽眼睛,遮擋住了她那雙充滿了靈氣的秀目,掩飾住了她那銳利的目光,也幾乎使人不容易一下子從她的麵容上認出她。
離叁點還有五分鐘,一個身着黑色運動服、手持一柄藍色折疊傘的男子出現在了咖啡廳的門口。這黑色運動服和藍色折疊傘就是預定的暗號了。他一邊走入咖啡廳,一邊環視坐着的人們。當他的目光掃向趙劍翎時,女警官微微低下了頭,避免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沒有注意到她。一個原因是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另一個原因是趙劍翎比較小心。如果還要說第叁個原因,女警官覺得恐怕就是那個無禮而可笑的接頭暗號了。那人竟然要求她穿一件緊身的紅色背心,使她一度懷疑對方的企圖。
趙劍翎固然算不上絕色美女,但氣質脫俗,也頗為吸引人,對她有各種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就緊身背心本身的暴露程度,她或許還能接受,但無論如何,自己穿着半截背心的內衣,不適合外麵再穿用肩帶的上衣。以後如何尚不可知,但到目前為止,女警官還從來沒有用胸罩作為內衣過。
男人找了一個對着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盃咖啡,鎮定地坐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叁點,男人似乎微微感到有些奇怪,又回頭環視了一圈咖啡廳內的情況,繼續等待,但先前的鎮定顯然已經變成了不安。
又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男人似乎沒有耐心等下去了,結了帳起身向外走去。
趙劍翎很樂意看到這個情景,她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人在沒有碰到她的情況下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女警官早在要了飲料之後就結帳了,等男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也起身跟了出去。使兩人之間的距離保持了十多米的距離。
隻見男人走出了咖啡廳後,立刻拐向了左邊,在不遠處的一個弄堂口,出現了另兩個男人。盡管對方未必會發現她在後麵跟蹤,趙劍翎還是立即找了一個路邊的電話亭,作要打電話狀。但目光卻依然注視着不遠處的叁個人。
現在,女警官幾乎可以斷定這叁人是不懷好意的了。隻見這叁個人商量了幾句之後,又按原路返回。從趙劍翎的身邊走過,又回到了咖啡廳的門口。叁個人往咖啡廳裡麵張望了一陣,在確認趙劍翎不在其內之後,才回身離開。
直到叁個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弄堂口,趙劍翎才放下了手中的電話,一邊暗笑這叁個人未免太不自量力,一邊向前趕去。這是一條僻靜的弄堂,除了十幾歩外的叁個人影,就沒有其他人了。她摘下了太陽眼鏡,快速向前奔跑了數歩。
女警官眼看叁個人因為感覺到身後的異樣而轉過身來,立刻清叱道:“你們不是要找我麼?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叁個人斷然沒有想到趙劍翎會在這個情況下出現,眼看計劃敗露,立刻返身就逃。女警官一個健歩向前追去。如果有槍在手,那這叁個人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很不幸的是,她並沒有帶槍,畢竟C國不是一個槍支泛濫的地方,而她所在的XX市更是很少出現槍支,因此對於趙劍翎而言,出色的格鬥能力往往就足夠了,而身着便衣夏裝,帶了槍反而要為藏在何處而發愁。
隻見叁個人轉入了左側的一條小道,竟然是死路。好在小道的盡頭是一間破舊的屋子,外牆上坑坑窪窪,破爛的門敞開着,門邊牆角到處都是蜘蛛網,顯然沒有任何人居住。當女警官衝上這條小道之時,叁個歹徒正推開門,衝了進去。
趙劍翎衝到門口的時候,隻聽得裡麵發出了“砰”的一聲。她微一躊躇,歹徒們現在被逼入絕境,有可能埋伏在門口發動偷襲。女警官輕推房門,同時身形向後一閃,沒有發現任何偷襲的迹象,這才奪門而入,看到房屋對麵的窗口被打碎了,顯然歹徒們從窗口逃走了。
趙劍翎快歩衝到窗口,窗外是另一條小道,遠方還可以看見一個歹徒的背影。她暗自為剛才過分小心而後悔,立即踏上窗臺向外跳出。不料剛一落地,背後偏左側突然風聲響起。
這一撃極為突然,趙劍翎萬萬沒有料到,歹徒竟然選在這個時候伏撃她。盡管論反應迅速,身手敏捷,女警官都十分出色,但卻絲毫沒有辦法避開這一偷襲。重重地打在她背上的是那把折疊傘,但偷襲並沒有結束,乘着她還沒有從背後的疼痛中緩過神來的時候,右側又是一腳踢在了她的腹部。
趙劍翎失去了重心,蹒跚地向後倒去,正倒在了窗臺上,她下意識地雙臂向後一撐,不料右手正按在了一塊碎玻璃上。玻璃紮入了手掌,使她發出了一聲驚叫。女警官隻覺得右掌上產生了一陣刺骨的劇痛,不禁又對自己的大意有些後悔,震撼於碎玻璃的殺傷力,頓時心中一動。
一左一右兩個歹徒立即發動了攻撃,而遠處的那個人也回身向這裡跑來,似乎打算趁機一搏。迎麵劈來的折疊傘被趙劍翎用左臂架開,她的身形微微向右前方一轉,閃開了右邊的一拳,同時右手攢拳打出,正打在了右邊歹徒的臉頰上。
歹徒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卻依然看到了女警官右手手指間流出的血迹,精神一振,道:“她受傷了。”
傷勢似乎給趙劍翎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作出了這一反撃之後,她就搖晃地退了開去,此刻趕來的那個歹徒正好趕到,一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腕,另一手扭住了她的左臂。而拿着折疊傘和被趙劍翎打了一拳的兩個人也一起衝上。
女警官麵朝內側被叁個歹徒死死地按在了牆上,雖然還試圖掙紮着,但似乎完全無法擺脫叁個男人有力的鉗制。他們將女警官一雙潔白如玉的手臂被粗暴地反剪到了身後,一人拿出了繩索,將她的上身五花大綁了起來。趙劍翎的右手依然握拳,鮮血緩緩地從指縫中流淌着。
一個歹徒道:“這次我們運氣真好,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國際刑警處最精銳的女警官也不過如此,這麼容易就被我們擒住了,回去和老大交待,可立了大功了。”
趙劍翎雖然失手被擒,但卻沒有絲毫的慌亂,鎮靜地道:“你們老大是誰?”
那個剛才被女警官打了一拳的男人立刻抽了女警官一個耳光,道:“趙警官,現在你是我們的俘虜了,輪不到你來問問題。回頭等你見到我們老大,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