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器相碰的乒乒乓乓聲,看來有七、八個護院武師圍着吳若蘭。
“這妮子!”郭康不能不插手,他像大鳥一樣,從屋頂撲下,並亮出叁節棍!
吳若蘭當然是認得郭康,她笑了笑:“終不能讓老婆送死的?”
她雖穿黑衣服,但沒有蒙麵,手中握着把長劍。
郭康沒有答她一他隻望着遠處,伍伯棠在數個武師簇擁下,進了西廂一間房內。
幾個護院武師的刀槍刺了過來,郭康想也不想,一招‘大鵬展翅’,叁節混纖出,擋開兵器!
“你又闖禍了,還不跟我一起走!”他捉住吳若蘭的腰帶。
“捉血蝴蝶哪!”遠處響起鑼聲,燃亮的燈籠越來越多。
郭康提着吳若蘭:“跳!”兩人蹤身就躍上瓦麵。
“沙、沙!”聲響,是那些武師擲出飛標、飛刀等暗器,直射郭康兩人的背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郭康將吳若蘭一扔,扔出兩丈遠,跟着舞動叁節棍,一招‘移山倒海’將暗器撃紛紛落!
在武師跳上瓦麵追來時,郭康已掠出兩丈外,跟隨在吳若蘭身後:“你,有覺不睡,誤了我的大事!”
吳若蘭的輕功不及郭康,但嘴上卻一點也不輸:“你說到衙門的,怎麼又跑來王傢莊?是你誤了我行刺王禮廉才真!”
郭康抓着她的手腕:“快走,要不然給王傢的武師追到,蟻多困死象,你也不好過的!”
腳上加快,幾下起落後,就抛離眾武師!
郭康和吳若蘭回到所住小屋內!
他狠狠的抓着吳若蘭,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七、八記:“今晚要不是我適巧到王傢,你…你一定被人捉了!”
吳若蘭呶着小嘴:“你手腳放乾淨點,不要老是打我屁股!”
郭康冷笑:“看來,我是給你利用透了,白天,你藏身在我這裡,王傢的人想不到你躺在衙門內,晚上,你老是找機會做殺手,又不知自己武功低!”
吳若蘭的眼一紅:“好,郭康,我走,我再也不靠你!”
她抓起佩劍就想衝出門口,但郭康的手更快,一扣就扣着她的手腕:“叁更夜半,你…你要走…明天才走!”
連點了她幾處麻穴。
吳若蘭‘吱’了一聲,身子軟倒,郭康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
他瞪了她一眼:“你今晚在王傢內,見到什麼沒有?”
吳若蘭身子雖不能動,但小嘴仍可說話,她‘哼’了一聲:“我不說!”
郭康坐了下來,反覆的念起‘那魯華’、‘那魯華’這句話。
豈料吳若蘭鳳眼一瞪:“你乾嗎用雲南土語罵人惡魔?”
郭康失聲:“那魯華是惡魔的意思?”
吳若蘭呶了呶小嘴:“我傢是運私鹽的,這罵人的土語當然知道!”
郭康柔聲:“我解了你的穴,你講我知,今晚在王傢莊見到什麼?”
吳若蘭眼珠一轉:“又好…我在王傢發現,那裡似乎來了貴賓,就住在西廂,我想爬近一點看,但就給發現了!”
“那貴賓是男還是女?”郭康想起伍伯棠亦是走進西廂。
“我不知,隻見有多個婢女捧着飯菜進房!”吳若蘭蹙了蹙眉。
“有沒有送酒進房?”郭康搶着問。
“似乎沒有酒壺,茶壺倒見到!
“這件事有眉目了!”郭康很興奮:“明日到王傢,起碼找到一半答案!”
“你發現了什麼?”吳若蘭急問。郭康還未回答,門外突然響起‘捉血蝴蝶’的呼喊,來的人有數十眾!
“郭康,枉你是捕頭,想不到竟做出傷天害理的勾當!”門外響起伍伯棠的聲音。
郭康用被將吳若蘭一蓋:“你不要作聲,待我出去一看!”
他菈開大門,就見全城捕快,還有兵丁,在伍知府帶領下,包圍着他的小屋。
伍伯棠麵色鐵青:“郭康,想不到你知法犯法,竟是殺人采花的狂賊血蝴蝶!”
“大人,這話怎說?”郭康分辯:“假如誣我是血蝴蝶,也要有證據!”
“哼!血蝴蝶是一男一女,你房內不是窩藏個女的嗎?她今晚還想再到王禮廉傢犯案!”
郭康呆了呆。
伍伯棠得勢不铙人:“王傢上下就十幾個武師見過那女血蝴蝶的樣貌,郭康,你交不交人受綁?”
郭康望着眾捕快:“各位兄弟,郭某在金陵做捕頭叁年,一向托賴,假如在下是血蝴蝶,為什麼早不做案,遲不做案呢?”
伍伯棠大喝:“各位,不容郭康狡辯,大傢進屋內搜一搜,假如搜出女的,郭康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人群中閃出幾個王傢的護院武師:“我們親眼見過女血蝴蝶的,快交人!”
郭康暗裡叫苦,假如搜出吳若蘭,真的是百詞莫辯。
而這時,眾捕快已一擁進屋。
郭康再叫一聲苦,他心想,隻要搜出吳若蘭,就要動武突出!
屋很小,擁進十多名捕快、兵丁,已經可以將屋翻轉,但,似乎找不到床上的吳若蘭。
“搜不到女的!”那群搶進屋內的捕快退了出來。
伍伯棠的麵色變了變,相貌變得和悅起來:“也許是老夫看錯了眼,郭捕頭不是血蝴蝶同夥!”他邊說邊搶到屋前,一掌就向床上的被褥拍出:“老夫喪妻女,地方上又連害兩命,為了捉血蝴蝶,也許錯怪了好人,得罪!”
郭康冷汗濕透內褲!
伍伯棠揖了揖,帶着一眾退走了!
郭康走回屋內,掀起被鋪,隻見床闆穿了,上麵有幾隻掌印。
“這伍伯棠的‘綿裡藏針’工夫好厲害,隔着被褥竟可撃穿床闆,假如蘭若躲在床底,恐怕小命不保!”他在屋內上下找過,就是不見吳若蘭。
她走到那去呢?
郭康搶出屋外,四下找了一遍,亦沒有吳若蘭的蹤影!
他倚着桌子,怎麼也睡不着,直到天空發白,才沉沉睡去。
淩晨時分,王禮廉傢內。
王老正安排馬車,似乎要搬傢。
敞大的莊園,不是搬空。隻是王禮廉帶同近親,離城外出,因為隻有叁輛馬車!
郭康醒來時,已近正午,他暗叫不好:“王禮廉可能已搬走要人!”
他在衙門找了一匹馬,就向王傢直奔。
郭康趕到王傢大宅,揚帖‘金陵府總捕頭郭’要見王禮廉。
“王老爺帶同妻妾,往蘇州去了!”守門的傢丁顯然受到吩咐,對答如流:“因為金陵城出現血蝴蝶,王前尚書怕官府保護不了他!”
郭康氣急敗壞:“走了多久?”
“一早出發,已經走了叁個時辰啦!”
郭康也不答話,策馬直追。
“馬車行得慢,應該可以追上的!”
郭康的馬奔出城,在官道上走了一個時辰,樹林內突然走出兩女一男來。
那是殺手馬日峰。
女的是美芳,及綁手塞口的吳若蘭。
“郭捕頭!”馬日峰似乎料到郭康追來,他冷冷的:“昨晚不是我兩夫婦挖開牆角的磚,在千鈞一發救了你的情侶,郭捕頭恐怕身敗名裂了!
郭康滾下馬來:“馬兄,你是…”
“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女血蝴蝶我已捉得,男血蝴蝶嘛…”馬日鋒亮劍!
那是一把很薄很利的劍!
而妖媚騷姣的美芳亦亮出兵刃,那是一把鐵尺!
“兩位,我不是血蝴蝶!”郭康解釋:“要嘛,昨天晚上,你們怎不拆穿我?”
“不!假如由得衙差搜出那女的…”美芳指了指吳若蘭說:“我們的酬勞豈不是泡湯?”
“那是千兩黃金!”馬日峰朗聲:“你受死吧!”
他的劍一揮,分別從七個方向刺出!
郭康往後一躍,避過了這一撃!
“夫人,上!”馬日峰大喝。
郭康不得不掏出叁節棍來…
馬日峰與美芳這對夫婦,配合得甚好,他用劍專攻下盤,而她的鐵尺就專招呼郭康的上路!
郭康一人對付這對夫婦殺手,頭一百招內有點吃力,但百招過後,已經綽綽有餘!
馬日峰劍法狠毒,但美芳的鐵尺就露出較多破綻!
“先對付這個女的!”郭康下定主意,鬥多十招後,他故意拐了一拐!
馬日峰即用一招‘遊魚滑石’,用劍削郭康膝蓋:“還不受死!”美芳配合劍招,亦縮低鐵尺。
但郭康一拐後,雙足一蹬,就像大鵬衝天而起,而叁節棍甩成長條,反打美芳的肩胛!
“噢!”美芳叫了一聲,她想用鐵尺去格,已經慢了一歩,眼看郭康的棍就要打碎她的琵琶骨!
馬日峰想救妻子亦來不及了,也發出絕望的吼叫:“啊!”而被捆躺在地上的吳若蘭亦叫起來:“好武功!”
好個郭康,在半空中硬生生一收,叁節棍的力有八成收回!‘啪’的一聲,美芳中棍。
她隻覺手一麻,鐵尺墜地。
“哎喲!”美芳以為右手‘報廢’。但,郭康的棍頭一點,僅打中她的‘長蓋穴’就收回。
美芳身子一搖,跌坐地上!
郭康一聲得罪,收回叁節棍:“馬兄,我是吃公門飯,要采花,也犯不若今天才做案!你受人錢財,亦應該分清黑白!”
馬日峰撤劍扶起美芳,見她骨頭無碎,心一喜:“郭捕頭,多謝下留情。”
“你雖不是血蝴蝶,但此女…”馬日峰指指吳若蘭:“摸上王尚書傢,脫不了關係的!”
“我不是血蝴蝶…”吳若蘭叫了起來:“王禮廉對我有殺父之仇,我…我要清還血債!”
郭康身子一閃,亦搶到吳若蘭的身邊,解開了她的穴道、繩索,說道:“馬兄,我對吳小姐很了解,血蝴蝶第二次犯案,殺我手下冒力時,她伴在我身邊,決不能分身做案!”
馬日峰蹙了蹙眉:“但她有否殺王禮廉的妾侍莫愁則無人可證明!今日我夫婦學藝不精,敗在郭捕頭手下…此女就交給郭捕頭,算是不傷我妻的報答,下次再碰頭的話…哼…”
他扶着美芳就想走。
郭康馬上攔着:“姓馬的,我也急於要找王禮廉,因為隻有他,可助偵破血蝴蝶命案!”
馬日峰冷冷的:“這個…在下可不能說!”
郭康朗聲:“王祖廉帶若妻妾離城,可能半途會遇上血蝴蝶,姓馬的,不若你我一齊追去,找着王禮廉一問離南京原委,就知端詳!”
馬日峰想了想:“假如你那女的是血蝴蝶,那王尚書…豈不是更危險…”
他始終不信吳若蘭。
郭康嘆了口氣:“在下懷疑…金陵知府伍伯棠…是與血蝴蝶有關係!”
跟着頓了頓說出疑點:“第一,是他到任不久,就有這采花血案!”
“第二,是有仇傢殺他妻女!”
“第叁,伍伯棠與王禮廉一定有什麼關係,才令到王禮廉離傢出走。”
“第四,伍伯棠的武功不弱,但…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才被人追到金陵生事?”
郭康沉吟了半晌:“昨宵,我到衙門窺探,伍伯棠一定知我在瓦麵,才大聲講出了‘惡魔’兩字,引我跟他到王傢!假如吳若籣不是瞎撞到王傢…這血蝴蝶…可能誣告就是我郭某!”
他神色凝重:“王禮廉現在處境極危險,馬兄,不妨就帶我前去,留下美芳大嫂監視若蘭,這…這可令你放心吧!”
馬日峰眼一轉:“假如伍伯棠與血蝴蝶有關,你可乾脆回城,找他一問,豈不是更清楚?”
郭康搖了搖頭:“我們先找到王禮廉,問出事情內幕,再回頭迫伍伯棠,真相才可水落石出!”
馬日峰輕揉若美芳肩膊,幫她‘推宮活血’,一邊瞪着郭康:“王禮廉去了那裡我不大清楚…隻知…”
他望了望吳若蘭:“有這女子在,我不說!”
吳若蘭呶了呶嘴:“我不是血蝴蝶,你不信,放我先走,你們追王禮廉好了!”
美芳這時嘆了口氣:“我肩膊不疼了,郭捕頭打得不重…”
她鳳眼一轉,眼波流情,瞟了郭康一眼,郭康心一蕩,不禁看美芳,心想:“這女的這麼騷姣,姓馬的卻對她深情一片情深,倒是怪事!”
美芳推開馬日峰的手:“這個吳若蘭,留下做人質,我可以應付…”
她話未完,出手奇快,又將吳若蘭的穴道點了七、八個:“你們可去追姓王的,這吳女我先帶回城!”
郭康和馬日峰點了點頭,美芳指了指林後:“我夫婦在那裡有兩匹馬,你兩個大男人分一匹,我和吳姑娘騎一匹,你們先去追王禮廉好了!”
郭康收起叁節棍,馬日峰就去拖出兩匹馬來:“美芳,這裡離城不遠,不若我和郭捕頭各騎一匹去追,你押着吳女慢慢走回去好了!”
美芳望了望吳若蘭:“好,你們先走!”馬日峰策馬而去。
郭康一躍上馬,用腿一夾,馬亦直奔…
兩騎奔出裡許,郭康忍不住:“王前尚書不去蘇州嗎?怎麼不往渡口截人?”
馬日峰笑了笑:“王禮廉不是去蘇州,他不過是到南京城外的雨花臺,他在那裡有所別墅!”
郭康‘哦’了一聲:“雨花臺,兩個時辰就可到!”
兩騎踢起濃濃沙塵…
在另一邊,美芳扶若吳若蘭,行了裡許。
吳若蘭的穴道,走了片刻已經衝開了,美芳雖然知吳女解了穴,但見她無兵器,心亦鬆了一半戒意。
“姊姊!”若蘭柔聲叫起來:“我捆了半天,又渴又餓,不如…到那邊農舍找點東西下肚!”
美芳亦有點口渴:“好!”
兩女走下田基,找了間草屋叩門。
但草屋是堆放喂畜牲的草料,內裡根本無人,隻有一堆堆乾草。
若蘭仰天就躺在乾草上:“先歇歇!”
美芳亦躺了下來,輕揉自己的香肩:“休息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