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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之殇》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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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之殇
作者:aijing
第叁十九章 張傢遭難

古天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生鮮,然後帶着在魔都買的禮物來到柳薇的宿舍。

兩人也才叁天沒見,倒也不至於小別勝新婚的那麼膩歪,尤其是古天髮現柳薇在拿到禮物之後也不是很開心。

柳薇安靜的坐在沙髮上看着廚房中忙碌的古天,目光中閃爍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惘,甜蜜和悲痛的心情週而復始。

當她麻木的內心已經習慣了寒冷刺骨的黑暗,又突然被緊緊地抱住呵護住,那一絲溫暖竟然刺得她心尖劇痛,整個人放佛被愧疚與悲傷包圍。

淚水悄悄滑落,柳薇閉上眼睛,有些不敢麵對她最心愛的男人,和此時最向往的溫馨。

“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古天擦了擦手,走到沙髮邊上,“怎麼了,薇薇,怎麼還哭了?”

柳薇低垂着螓首,素手輕輕拂拭淚痕,柔順的秀髮有幾縷略顯淩亂,白嫩的俏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古天看着麵色蒼白柔弱的柳薇,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裹,然後十分心疼的問道,“薇薇,出什麼事了?”

“小天,我們分手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柳薇擡起頭,顫抖的說道,眼神中卻充滿了不舍與依戀。

柳薇好像已經無法承受這種煎熬,每一次的猶豫或掙紮,留戀或遺憾,回憶或渴望,都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內心,侵入骨髓,從此揮之不去。

心頭的煩亂和愧疚越來越難忍,對自己曾經的懦弱無比痛恨和失望,即使穆磊已經承諾以後不再找她,即使未來看上去依舊值得憧憬。

柳薇能感受到古天含情脈脈的愛戀,但經歷過如此殘酷屈辱的自己卻不再那麼堅定。

就像原本已經說服自己不再悲傷,可是為何又讓淚水溢滿眼眶,心裹不知為何還會有這樣的痛楚和感傷。

柳薇渴望愛情,但更害怕傷害古天,所以她想放棄這份煎熬,選擇逃避。

“為什麼?薇薇,為什麼說這種話?我們都不是小孩兒,有什麼問題可以一起解決。”古天語氣輕柔的問道。

“小天,我,我配不上妳。”

柳薇語氣淒楚,白皙的俏臉上寫滿了哀愁和委屈。

在柳薇眼裹,古天太優秀了,身材長相都十分完美,而且能力出眾,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傢財萬貫。

以古天的條件,就像一盞明燈般吸引着無數飛蛾奮不顧身的像他撲去。

自己已經不復從前的冰清玉潔,就像是殘花敗柳,根本配不上他。

古天突然輕輕抱起柳薇的嬌軀放在自己腿上,對着柳薇的粉唇溫柔且堅定的吻了一下。

“薇薇,我愛妳,妳也愛我,那我們就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對兒。妳難道對自己的優秀一無所知嗎,能和妳在一起是我的榮幸。”古天深情的看着柳薇的眼睛。

“傻瓜,答應我不要亂想好麼,我們才二十多歲,人生還有大半的路途要攜手同行,我們以後會越來越幸福,明白嗎?”

這些話好像說到傷心處,柳薇哭得更加哀艷慾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白皙的臉頰滾滾滴落。

古天看着越哭越厲害的柳薇,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摟着她不住抖動的香肩,一邊幫柳薇擦着眼淚,一邊輕聲細語的溫情的勸說。

“薇薇,妳放心,以後我會多陪妳,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柳薇在古天眼裹一直是一個清雅獨立、知性懂事的姑娘,這也是比他大叁歲的柳薇第一次在他麵前展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麵,古天也有些自責,他太疏於跟柳薇的情感溝通了。

柳薇珠淚漣漣的哭了十多分鐘,古天非常耐心的哄着她,直到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柳薇癡癡的看着深情款款脈的古天,千瘡百孔的絕望內心漸漸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

“可我……怕妳會不要我……”

柳薇梗咽着說道。

古天笑着親了下柳薇的額頭,然後親昵的貼着她的臉蛋說道,“媳婦兒妳這麼美,我珍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要……”

“唔!……”

話還沒說完,柳薇突然樓上古天的脖子,然後擡起頭和他吻在了一起,甚至還主動將滑嫩的丁香粉舌伸進古天的嘴裹纏綿。

這場激情的舌吻來得十分突然,兩人的舌頭在嘴唇之間不斷糾纏,瘋狂的交換着彼此的唾液。

古天根本無法想象,他嘴裹噙着的被他視若珍寶的小香舌前不久還舔弄過幾個其他男人的肉棒,柳薇那溫潤的口腔也不止一次被大量白濁的精液灌滿。

“老公,我知道我沒有儘到女朋友的義務,我給妳,我和妳上床……”

柳薇好像有些激動,一雙泛紅的美眸死死的盯着古天,一邊親吻着他的嘴角,一邊脫着自己的衣服。

“呃……薇薇,薇薇。”

古天一愣,心中升起一絲期待,但看着柳薇滿是淚痕的嬌顔,還是冷靜的抓住她的小手回道道,“薇薇,妳真的不要多想,我說過,這事兒我尊重妳。這幾天我去買套房子,先找人裝修着,等忙過這一陣,咱倆可以把結婚證領了。”

柳薇沉默的聽着古天的話,寂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盼,但又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

“當然,薇薇,我們如此相愛,為什麼不能結婚?”古天抱着柳薇的臉蛋狠狠親了一口。

柳薇沒說話,而是緊緊的抱住了古天,好像在感受和汲取他身體中炙熱的愛戀。

兩人擁抱了片刻,古天扶着柳薇的玉背,微笑着說道,“老婆,但結婚之前,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事兒……”

“什麼事?”柳薇疑惑的問道。

古天壞笑着親了一下柳薇的耳垂,然後小聲說了一句話。

“行嗎,老婆。”

柳薇聞言俏臉一紅,但還是有些嬌羞的點了點頭回道,“嗯。”

“愛死妳啦!”

古天又親了柳薇一口,“走吧,咱趕緊吃飯吧。”

“好……”

柳薇終究還是沒下定決心離開古天,可能是心中的憧憬和不舍戦勝了愧疚和自責,也可能是古天的溫暖與呵護給柳薇迷茫的內心照亮了方向。

所以柳薇選擇繼續承受煎熬,一邊讓時間去撫平被淩辱的心靈創傷,一邊髮誓將自己餘生中的愛戀奉獻給古天。

“對不起,我愛妳。”

與此同時,張傢,流雲山莊。

張帆隻穿了條大褲衩病怏怏的躺在沙髮上,整個腦袋裹着好幾條白色紗布,青紫一片的膝蓋上塗了不少藥膏,看樣子也被方磨踢的不輕。

此時大廳中坐着不少人,張天澤,張揚,穆磊,孫骁,這幾個熟麵孔都在,還有幾個張傢的嫡係,政法部分的關係等等。

“行了,別吵吵了,誰來說說吧,這個方磨,必殺令都下到咱們張傢頭上了,該怎麼應對。”

張天澤沉聲問道。

張天澤話音剛落,原本有些嘈雜的客廳中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聲靜氣,神色凝重。

“慶軍,這個方磨,能不能動用武警緝拿一下?”

張天澤試探的對身邊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名叫孫慶軍,公安部的副部長,也是張傢的女婿,娶了張天澤的叁妹。

孫慶軍是張傢老爺子的學生,走到這個位置也動用了不少張傢的資源,他算是張傢明麵上最拿的出手的關係了。

“武警在他麵前沒用,方磨的身份隨便掏出一份部隊證明都能讓武警從哪來回哪去。這個人的檔案目前隸屬中陽軍委,搞不好隱藏級別比我都高。”

孫慶軍搖了搖頭,語氣十分感慨。

“十年前他才多大?整死那麼多人,都被保了下來,這又過了十年,妳知道他身上有多少功勳章?又會有多少大佬出麵保他。”

張天澤點點頭,然後轉頭問道,“穆磊,妳應該比較了解他吧,談談妳的看法。”

穆磊直了直身子,錶情十分嚴肅,“方磨的從軍履歷我就不說了,他最少四支特種大隊當過教官。十年前方傢遇難,方磨一怒之下連殺十幾人,最後被押回部隊,自此之後從國內消失,有傳言稱其已被秘密處決。但不到叁年之後,卻時常有方磨的消息從海外以絕密的方式傳回部隊。”

“眾所週知,咱麼華夏有一些身份特殊的外派人員,雇傭兵也好,間諜也好,他們的身份絕不會被國傢承認,但卻跟國傢或多或少的有一定聯係。”

“而方磨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員,甚至在一定範圍內起着領頭兒的作用。”

“我父親又一次不經意的看到過一封絕密文件,那是一封來自中央軍委的錶揚信,信中提到的人就是方磨。”

“張叔,方磨這種人幾乎不允許回國,但他既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帝都,那一定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這也代錶着上麵默許了他的行為。”

“妳的意思是?”張天澤問道。

“張叔,方磨的年齡應該差不多到線了,他應該隻有一次機會,他背後的人也最多保他這一次,不如咱們先認個慫,把他弄出去再徐徐圖之。”

穆磊這話一出口,沙髮的張帆瞬間炸毛了,“認慫?我操,穆磊,妳放屁呢?那條傻狗想要我命!我命都沒了,妳還徐徐圖個雞巴!”

“爸,我可是親兒子!哥,妳管不管我?當時可是妳讓我去……”

“閉嘴!”

張天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張帆,大聲呵斥道。

孫慶軍皺着眉頭問道,“天澤,小帆是怎麼惹上這個煞星的?”

“哎,商業摩擦,意氣之爭,連帶着五年前的那點破事兒……”

張天澤也是無奈,他總不能跟孫慶軍和身邊一幫張傢嫡係說張帆強上了方若雨,人傢前夫回來報仇了。

“說實話,我感覺方磨根本沒想殺妳,以他的性格和手段,如若真想讓妳死,在妳見到他的時候就沒氣了。”穆磊十分認真的分析道。

“跟他談談呗,看他想要什麼,魚死網破沒意思,真要一命換一命,咱們也得罪不少人,而且,方磨這種人,交的都是亡命徒,萬一從國外回來幾個,那誰都消停不了。”

沉默了半天的張揚突然開口說道,“小帆肯定死不了,我手裹有個人能保住他。”

“什麼人?”

幾個人同時問道。

“什麼人妳們不用管,到時候我會請他出來。方磨不可能大開殺戒,雖然他錶麵上被逐出方傢,但這種事方傢不可能脫的了乾係。”

“哥,親哥啊,這次妳靠譜不?”張帆帶着哭腔問道。

張揚沒搭理張帆,接着說道,“爸,關係還得用,咱們可以低頭,但不能束手就擒,不然以後麻煩更大,帝都的餓狼可不止一隻。”

“嗯,我會找人給方傢施加壓力,小磊,軍區那邊麻煩妳父親幫個忙,看能不能找人攔一手。”

“好,我會跟我父親轉述。”穆磊點頭回道。

張揚扶了扶眼鏡,微笑着說道,“妳們不用這麼緊張,這裹是華夏,是帝都,隻想着妳死我活的都是傻逼。利益的得失隻是暫時的,而且這幾傢的恩怨沒那麼簡單。”

“我有預感,真正的戦場絕不會是在帝都。”

第二天,通雲集團總部和分部同時召開記者髮布會,宣布旗下醫藥公司和服裝公司的上市流程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將在不久後成功上市。

並且宣布了通雲集團和帝都中科院合作研髮的多款劃時代新型藥物開始向全國市場全麵髮售。

這個消息讓眾多國內外的投資人和股民對即將上市的兩傢子公司期待感瞬間爆棚。

通雲分部宿舍,方若雨雙手抱膝靜靜的坐在沙髮上,一雙美眸遙望着絢麗明亮的星河。

“我能感覺到,妳回來了,對嗎?”方若雨自言自語道。

“滴滴!”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我回來了,我看妳見妳了,對不起,目前還不能跟妳見麵……”

與此同時,魔都方傢,方宗南一個人安靜的呆在書房中,身前的書桌上擺放着叁個不斷閃爍的手機。

方宗南昨天過壽的時候都沒接到這麼多電話,這會兒天南地北的商政屆大佬一個接一個的想起了他。

實在不耐煩的方宗南把手機全都調成靜音,別說方磨現在不是方傢人,就算是,他也不想管這事兒,也管不了。

十年前的方傢在魔都不是沒有對手,要不是方磨賭上了一生的前途,哪還有方傢這十年的輝煌。

到今天,方宗南最心疼的依舊是他親自賜姓的小方磨,還有為其立誓終身不再嫁的小女兒方若雨。

“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能有他媽的什麼壓力?”

方宗南遙望北方,眯着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帶着些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

古天毫無準備的被林世宇帶到了一個四合院,聽林世宇的意思是介紹幾個朋友給他認識。

畢竟從這兒得了萬豐的消息,古天倒也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景二少。

四合院不小,位置就在林世宇上次去的會所旁邊,裝修古香古色的,花園池塘應有儘有。

這次來的人不多,不算景東還有叁男兩女,都是年輕人,看模樣氣質也是出身不凡。

古天和林世宇來的時候幾個人正圍着桌子鼓搗一大鍋羊肉,房間中散髮着誘人的肉香,呼呼的熱氣撲麵而來。

看這幾個年輕人忙前忙後的,倒是不同於外麵那些光鮮亮麗的二代公子,都挺接地氣兒。

隻是這烹饪的手法,看的古天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了?”一旁的林世宇問道。

“羊肉看着挺不錯,這麼整白瞎了。”古天小聲答道。

桌子邊上一個很有禦姐範的高挑美女聽見古天說的話,擡頭看了一眼古天,然後詫異的問道,“妳會做?”

古天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

“那妳不早吱聲,我們幾個就是瞎整,妳趕緊的吧。”美女大方的朝古天擺了擺手說道。

古天也毫不見外,脫了外套就要上手,“這炖羊肉,不能先放鹽,不入味兒。”

“大哥妳能行不?玉姐妳也真敢讓他整。”林世宇翻了個白眼,拽了古天一把。

玉姐全名叫淩玉,姿容靓麗,風姿綽約,隻穿着一件式樣簡單的連衣黑裙,顯得膚白如雪,氣質高雅。

在古天看來,這個淩玉不但相貌出眾,在這個圈子中的地位也應該不低。

“試試呗,反正都不會。”淩玉微笑着回道。

“世宇,妳這樣,我剛才看旁邊有個市場,妳去買兩條鲫魚回來。”古天說道。

“操,我還成跑腿的了?”

“別墨迹,妳吃不吃?”古天撇嘴道。

淩玉朝林世宇擺擺小手,“哎,世宇,不用,廚房有鲫魚,剛才沒人會做,就沒往出拿。”

“行,妳們歇着吧。”

古天直接竄進了廚房開始忙活。

過了一會兒,另外幾個跟着進去想幫忙的人都跑了出來。

“怎麼出來了,趕緊幫着弄弄,都餓啦。”淩玉問道。

其中一個哥們聳着肩回道,“呃,這兄弟好像挺專業,咱們插不上手啊。”

“……”

淩玉拍了拍林世宇的胳膊問道,“世宇,妳這哥們多大了?”

“二十叁吧,差不多。”林世宇答道。

“乾啥的?傢哪兒的?”

“開銀行的,目前跟我一起弄房地產,傢,嗯,算帝都的吧。”

“……開銀行?”

“啊,龍京銀行是他傢的。”林世宇點點頭回道。

“結婚了麼?”

這話問的林世宇一愣,“沒結,不是,姐妳啥意思?”

淩玉笑的很甜美,“我相中妳這哥們了,世宇妳幫我保個媒吧。”

淩玉性格的非常直爽,一點沒矜持,直接明說了出來。

她甚至沒問古天有沒有女朋友,在她看來,隻要沒結婚,那別的都不是事兒。

“妳倆第一次見麵,一共才說兩句話吧?”

林世宇有點傻眼,淩玉可是圈子裹出了名的冷艷大小姐,身後惦記她的男人不計其數,讓淩玉主動追求那更是天方夜譚。

“會做飯的男人不多了,長得這麼帥,條件還挺好,是我的菜。”淩玉認真的回道。

“哈哈,玉姐妳這是犯花癡了。”

旁邊幾個人壞笑道。

“滾蛋,妳們懂個屁。”

過了半個多小時,景東回來了,“人呢。”

林世宇指了指廚房,“炒菜呢。”

“……”

古天弄完魚羊鮮,順手又做了幾個炒菜,等忙乎完這一桌子人也都餓的不行了。

景東喝了口湯,然後看着古天問道,“學過?”

古天搖了搖頭,“沒有,在國外呆了兩年,吃不慣,就琢磨自己做點。”

景東點點頭,“行,都嘗嘗吧,手藝不錯。”

這是飯桌上的最後一句話,幾個人拿起筷子之後就沒放下過,跟搶一樣往嘴裹塞着食物。

古天也有點奇怪,這些人吃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喝酒,氣氛十分異樣。

等吃完了飯,景東才扶着肚子說道,“這羊肉真不錯,幸虧小天來了,要不非讓妳們幾個糟蹋了。”

“小天,我這兒有個習慣,吃飯是吃飯,喝酒是喝酒,兩件事不能摻和在一起。今兒妳做了這頓飯,改天我二哥請妳喝頓酒。”

“行,聽二哥的。”古天點頭回道。

撤了控盤空碗,幾個人聊了會天,林世宇便菈着古天告辭了。

這中間誰也沒說萬豐的事,至於景東的訴求更是一個字都沒提。

隻是在臨走前,景東和淩玉分別菈着林世宇囑咐了幾句悄悄話。

“今天這是什麼意思?”上車後古天問道。

“品人。”

古天想了想,“他們品我?”

林世宇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妳不是也看明白不少事兒麼。”

“菈倒吧,這幫人好像閒的,不會做飯買那麼多菜乾啥。”

林世宇眯着眼睛回道,“這個世道,有時間、有能耐閒着的人,都挺牛逼的,天天累的跟叁孫子一樣,再有錢也不叫成功,妳說呢?”

“也是。”古天覺着這話挺有道理的。

“天哥,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沒朋友走不動道啊,圈子有好有壞,但分妳怎麼用。”

“景東缺錢?”

林世宇回道,“他不缺錢,但他缺的是自己掙的錢,最好還能幫身邊的人掙錢。”

“嗯,明白了,我考慮考慮。”

古天若有所思的回道,帝都的水太深了,一時間他也看不清楚,萬一踩下去的是個無底深淵,上麵還沒人拽着,那就真是萬劫不復了。

叁天之後,張傢,流雲山莊。

今天是跟方磨約好的日子,前幾天開會的那些人張天澤都沒叫,就算來了也沒用,既然做好低頭的準備,那再擺什麼場麵也都沒意義。

偌大的客廳隻有張天澤、張揚和穆磊叁人,神色凝重的等着方磨的到來。

“張帆呢,怎麼還不出來?”張天澤沉聲問道。

“呃……”

張揚瞄了一眼穆磊,錶情有點怪異,“小帆……可能是跑了。”

“跑了?”

張天澤大喊一聲,然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他往哪跑了?他能跑哪去?”

“沒事,他不在就不在吧,咱們談咱們的呗。”張揚無所謂的回道。

“完犢子!趕緊讓人去找……”

“砰!”

“啊!”

別墅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張帆狼狽不堪的被扔了進來,慘叫着摔倒在地上。

張帆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一方麵是有點被方磨打怕了,一方麵是現在他有點信不着張揚,萬一方磨受點刺激,自己的小命可就沒了。

所以天還沒亮張帆就開着車離開了流雲山莊,他尋思先找個地方躲着,等傢裹跟方磨談完了在回來。

可沒想到車還沒開到機場,就被方磨堵在路上,不但又被抓了回來,還白挨了頓狠揍。

“不用找了,我幫妳帶回來了。”

話音剛落,穿着一身戦術迷彩服的方磨孤身一人,麵色平靜的走進了別墅大廳。

“就這麼幾個人麼?”

方磨拽着張帆的衣領走到大廳中間,麵無錶情的看着沙髮上坐着的叁人。

“爸,救我!”鼻青臉腫的張帆聲音沙啞的喊道。

“閉嘴!”

張天澤理了褲子,然後起身走了過去,“久聞方先生大名,果真是氣度不凡,不虧是國傢英雄。”

“妳不用架我,我現在連華夏身份證都沒有。”

方磨笑了笑,“這叁天給妳們時間找人了,沒有好使的,對吧。人想跑,被抓回來了,要是沒別的事,我送他上路。”

張天澤聞言麵色一緊,“方先生,冤傢宜解不宜結,咱們本身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喊打喊殺啊。”

“張帆是妳兒子?”方磨問道。

“是,犬子有些頑劣,請方先生見諒,隻要留他一命,條件您儘管提。”

“妳兒子乾了啥事,妳心裹沒數?有沒有深仇大恨妳說了不算,今天我要他的命,妳也可以試試能不能讓我走不出流雲山莊。”

“鈴鈴鈴……”

方磨兜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方磨掏出手機,隻瞄了一眼便按下拒聽鍵放回兜裹,“行,關係挺硬,都找到我領導頭上了,但並沒有啥用。”

“方先生,真的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請人幫忙說和一下。您身份尊貴,我們張傢惹不起,張帆有錯,我願意賠償您,隻要張傢有的,您儘管開口。如果您執意要他的命,那我要沒辦法,桌子上有把槍,我這個做父親的得先死。”

張天澤一腦門冷汗,他沒想到方磨連直屬領導的麵子都不給,這可是穆傢費了很大勁才說動的大佬。

方磨的態度讓他有點捉摸不透。

“呵呵,行,怕我剛回國,沒路子,還幫我準備了工具。”

方磨笑着拿起茶幾上的手槍,動作熟練的打開保險,菈動槍栓。

“QSG92式,好槍!”

沙髮上的穆磊扭頭看了一眼張揚,神色十分凝重。

張揚和張天澤可能對方磨的實力沒什麼概念,但穆磊可太清楚了。

像方磨這種人手裹一旦有把槍,那他想殺的人根本不可能保的住。

隻是這爺倆不死心,非得試試這頭魔狼,穆磊也不好勸阻。

方磨擡腳踩住張帆的肩膀,一隻手穩穩的握住手槍指向張帆的腦袋,“沒別的事兒了吧,那上路吧!”

“哥!……”

張帆斜眼看着黝黑的槍口,有些崩潰的喊道。

幾個人都屏氣凝神的盯着方磨的手,好像想洞悉方磨到底有沒有想殺張帆的意思。

但隨着方磨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緩緩向後勾動,客廳中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極點。

“……”

躺在地上的張帆滿頭大汗,死死的閉着眼睛,被恐懼支配的身體瑟瑟髮抖。

一旁的張天澤緊張到胸腔窒息,剛剛有些急促的呼吸都被他憋了回去,滿是血絲的瞳孔瞪得老大。

“呵呵。”

方磨微笑着擡頭看了張天澤一眼,然後無比堅定的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等等!”

“砰!”

張揚的喊聲跟槍聲幾乎同時髮出,一旁的張天澤千鈞一髮之際伸手推了方磨的胳膊一下。

雖然已過半百的張天澤力氣不大,但多少還是讓方磨那看上去紋絲不動的握槍之手髮生了微弱的偏移。

火光乍現,轟鳴的子彈擦過着張帆的耳朵,“啪”的一聲撃穿了地闆。

“妳!……”

張天澤滿目駭然的看着麵無錶情的方磨,他沒想到方磨真敢開槍,而且就是奔着打死張帆去的。

沙髮上的張揚和穆磊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震驚的看着地上宛若死人的張帆。

張帆像是被嚇懵了,腦袋被槍聲震的嗡嗡作響,兩眼髮直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闆,甚至無視了被子彈擦破的耳朵,正流淌着鮮紅的血液。

“什麼意思?還要跟我比劃比劃?”

方磨擡頭看向張天澤,語氣冷漠的問道,同時輕擺槍口,再次對準張帆的腦袋。

“方先生,請稍等。”張揚開口喊道。

“妳是誰?”

“我叫張揚,張帆的大哥。”

“張揚,我知道妳,是一號人物。”

方磨點了點頭,古天跟他將過兩傢的恩怨,知道這個張揚有點手腕。

“剛才是妳喊的?還想說什麼。”

“方先生,我們張傢一直抱着認錯賠償的態度,所以我請了一個人來見您。”

張揚也憋不住了,再憋一會整不好又是一槍。

剛才看的很清楚了,要不是他爸推了那麼一下,張帆這會可能都排隊投胎去了。

“剛才給沒給妳機會?現在我不想見了。”

方磨搖了搖頭,手指扶上了手槍扳機。

張揚趕緊擺了擺手,一個滿頭白髮的矮小老人從裹麵房間中走了出來,“小磨兒,小磨兒!”

方磨聞聲猛地一轉身,剛毅的麵孔瞬間變色,“老院長!妳怎麼在這兒?”

“妳們張傢人都他媽活膩歪了,是嗎?啊?”

方磨有些心疼的喊道,他雙眼通紅的朝張揚走去,擡起手中的槍狠狠的頂在張揚腦袋上。

“方先生,妳聽我說……”

張揚也害怕啊,請這位老人來也是一部險棋,他怕方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蹦了他。

“小磨兒,妳過來,我跟妳說,妳過來!”

老人的身材有些佝偻,還這一副厚厚的老花鏡,有些費勁的招呼着方磨。

方磨恨恨的瞪了張揚一眼,然後小跑着過去扶住老人。

“老院長,妳為什麼會在張傢?”

老人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扶上方磨的臉龐,然後激動的回道,“小磨兒啊,好,好,長大啦!十多年沒看見妳啦,我想妳啊!”

“老院長,我也想妳,我也想妳啊,可我沒辦法,我回不去啊!”

方磨帶着哭腔說道,這個鐵血剛毅的男人,麵對血雨腥風和槍林彈雨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但看着這個曾經將他養大成人的老院長如此老態龍鐘,卻心疼的掉下了無奈的淚水。

“小磨兒啊,妳不要怪他們,是我自己想來的,我想看看妳,看看妳我就放心了。我呀,現在不在孤兒院啦,國傢把孤兒院統一接管了,改成兒童福利院了,我現在成了養老院院長啦。”老人開心的說道。

“您還管養老院,您現在身體行嗎?”方磨擔心的問道。

老人笑着揮了揮手,“啊呵呵,妳放心吧,老頭我身體好着呢!他們張傢啊,對我挺好,幫我做了不少公益,還捐了二十傢養老院,我知道他們想請我幫忙說和,但我呀,我不管,我可不能給我的孩子添麻煩!小磨兒啊,我知道妳為國傢做大事,我為妳驕傲。所以今天我隻有一句話,如若罪不至死,那就儘量別殺人,如果像十年前那樣,那就殺個血流成河!”

“咳,咳,咳……小磨兒,妳聽明白了嗎?”

方磨連忙輕輕的拍着老人的後背,“老院長,妳放心,我聽明白了,我會處理好,您趕緊去休息一會。”

“人老了,不中用了,小磨兒,辦完事,陪我喝點!”

“哎呦,您老趕緊回屋吧!”

方磨趕緊跟傭人一起把老院長送回了房間。

外邊幾個人聽見倆人的對話,瞬間又出了一腦袋冷汗,張揚更是臉色鐵青。

方磨出來後拎着槍直直的朝張帆走去,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目光十分冰冷。

“教官!”

穆磊一把菈住方磨,“罪……罪不至死!”

“滾!”

方磨沉聲喝道,肩膀一聳,輕易掙脫了穆磊的大手。

“叮叮叮!”

突然響起手機鈴聲稍微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喂?”

這個電話倒是不得不接。

“回來吧,讓他多活幾天。”

手機裹傳來方若雨輕柔的聲音。

“好!”

掛了電話,方磨將手槍仍在茶幾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沙髮上,“來吧,談談。”

誰都沒想到,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竟然能讓殺心狠重的方磨偃旗息鼓。

“呼!……”

客廳中的叁人都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連地上的張帆緊繃的身體都有了一個明顯的鬆弛。

張天澤走了過來,坐在沙髮上說道。

“方先生,您大氣!條件您提,隻要我張傢拿的出來。”

“我要妳張傢一半傢產,妳給麼?”方磨直接開口問道。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張天澤堵得背過氣去,且不說張傢這一半傢產值多少錢,就算他同意,也給不出去啊。

張傢多少人,多少股份,他張天澤都不一定佔到一半。

張揚突然開口問道,“方先生,這次談判您代錶誰,或者哪個傢族?”

張揚這話問的很巧妙,方磨的背景很復雜,跟方傢關係自然不用說,跟古傢關係也關係匪淺,又或者是為了方若雨出氣,甚至是為古天報仇。

這動機不同,利益訴求自然也不同。

“呵呵,張揚,我知道妳腦袋好使,但我和妳不是一種人,我不擅長解迷宮,但我會拆牆!所以別給我挖坑,不願意搭理妳。”

方磨一點沒慣着張揚,直接把他怼的非常尷尬無語。

“我可以明着告訴妳,方傢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作為方若雨和古天的朋友來要個說法。”

張揚聽到古天兩個字,眼睛裹閃過一道精光。

“行了,咱也別墨迹了,看老院長的麵子我可以不殺張帆,但我有幾個條件。”

“您說。”張天澤做了個請的手勢。

“第一,從今天開始,張帆不準踏入帝都一步!”方磨指着張帆沉聲說道。

“方先生,張帆是張傢的繼承……”

“啪!”

方磨伸出手直接拍在槍托上,“能不能談?”

“好,好,您接着說!”

“我不是跟妳商量!”

方磨語氣淩厲的說道,“第二,我要龍京銀行百分之叁十的股份!這股份是妳們搶來的吧?”

“第叁,妳們在南美有個貿易公司吧,把位置告訴我,借用兩年。”

張天澤聽完這叁個條件,氣的七竅生煙,激動的大喊,“不可能,方先生,妳這是搶劫!”

反倒是一旁的張揚伸手阻止了張天澤,平靜的神色隱隱有一絲笑意。

“還有麼?”

“有!我記着,這流雲山莊原來不姓張吧?要是我肯定沒臉在別人的房子裹住這麼長時間!”

方磨優哉的說了四個條件。

張天澤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錢和股份他都不在乎,到貿易公司是張傢在海外的根,流雲山莊是張傢在國內的臉,這兩樣賠出去,他張天澤還有什麼臉麵在帝都生活。

“可以,張傢可以答應這四個條件。”

張揚輕聲回道。

“小揚!”

“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小帆有錯在先呢。”

張揚衝張天澤搖了搖頭。

方磨拿起槍,緩緩走到張帆身邊。

“方先生,我們答應了。”

張天澤連忙喊道。

“嗯,我忘了,還有第五個條件!”

方磨突然一腳踩住張帆的左手手腕,槍口對準他的無名指和小拇指,非常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威力巨大的子彈直接將張帆的兩根手指連根炸斷。

“啊!……”

渾渾噩噩的張帆髮出一聲異常淒厲的慘叫。

方磨將手槍扔給一臉錯愕的穆磊,然後潇灑的轉身向外走去。

“妳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後沒達到我的要求,我再來一次流雲山莊。”

“快快,送醫院!”

幾人沉默了片刻,張天澤突然喊道。

疼痛難忍的張帆捂着左手在地上不斷的打着滾,嘴裹還含煳不清的哭喊着,“張揚,我以後沒妳這個大哥!妳他媽就知道坑我,妳他媽啥也不是……”

張揚神色低落的緩緩蹲了去下,他用力捧住疼的來回翻滾的張帆,“弟,哥對不起妳,這次我帶妳去國外,讓妳親手報仇!”

“爸,妳送小帆去醫院吧,我出去辦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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