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我菈着她的手,“你在說什麼?”
“他不要我了……他說他不愛我了……”杜蕾的淚水潰堤,哭得無法自抑。
我不禁怨恨起很多事情。怨恨那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也怨恨我自己的莽撞,隻顧着滿足自己的慾望,卻忘了杜蕾之所以想走上絕路的原因。
菈着杜蕾比肩坐下,讓她的頭靠在我身上,不忘把桌上的麵紙盒抱過來,以供“苦主”使用。
“說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抽了張麵紙塞進她手裡。
“我以為他真的想跟她老婆離婚……”杜蕾邊哭邊說。
“他那天陪我去逛街的時候我好高興,我等了好久才等到這一刻,我們還一起買了好多好多東西……去好多好漂亮的地方……他說他很忙,隻有星期二晚上有空陪我……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隻是藉口……”
“哼!我早說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了!”我暗想。
“星期二晚上……他留在我住的飯店裡過夜,我好高興,他一直說好想我,他說他好想我……”杜蕾又激動起來,“星期叁一大早他就不見了,隻留個字條約我晚上再一起吃飯,我當然體諒他,他要工作,很忙;晚上見麵的時候,他卻說我其實已經不愛他了……什麼跟什麼……我不愛他的話,乾嘛還去美國找他?神經病……而且他還說他老婆已經懷孕……他覺得分手對我和他都好……那時候我才知道……他不要我了……”杜蕾的頭靠在我肩上痛哭。
“不愛我就算了嘛!乾嘛不直接說!……”杜蕾忿忿地說着,“還說不愛他老婆……不愛她又讓她懷孕……這算什麼嘛……我算什麼嘛……是他叫我去我才去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着說着,眼淚又開始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向下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聽見杜蕾話中的小小玄機,“我已經不愛他了?”我揣測着,為什麼那男人會有這樣的結論?隻是……現下的我該為杜蕾恢復自由身而高興,還是為她在情感上的挫敗而傷心?
“我真的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那時候隻想趕快回傢,在機場看到你的時候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你說,而且我也不想讓你擔心,一句好好的話被我說得亂七八糟的,結果又讓你生氣了;我在傢裡哭了一整天,好難過好難過……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我才會……一時糊塗……”杜蕾掩麵哭泣,連話都說不完全。
“沒事了,沒事了……”我將杜蕾抱在懷裡,“什麼事都沒有了。他不愛你沒關係,有我愛你就好了。你不要說什麼資格不資格的,他不要你,是他有眼無珠,懂嗎?不要貶低自己,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知不知道?”雖然趁虛而入是件很小人的事,但……小人偶爾還是要做一下的。
杜蕾伸手抱住我,越哭越慘,“他怎麼可以說我不愛他?明明是他先不愛我的……”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嘛……”
“好了好了……”我順着她的發,“那我愛你好不好?”我真是太小人了,居然在人傢傷心的時候說出這種話。
“嗯。”杜蕾擡起頭,像個無助的孩子,隨即又抱住我。
“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大傢都不要我……我受夠了……”什麼?這樣就得逞了喔?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有點小暗爽,但我真的不知道杜蕾是不是真的懂得我的意思,“那……我可以愛你囉?”
“嗯。”
擁着杜蕾的軟玉溫香,精蟲又忍不住開始往上爬,“喂!不行!”我警告着身下的小弟弟,“今天不行!”雖然稱不上是什麼君子,但也不能小人地那麼徹底吧!
盡管我努力說服杜蕾再休息一天,不過她還是堅持要去上班。她倒好,麵對同事的疑問,隻消用“感冒”之類的理由就可搪塞,我就慘了。
當經理問我傢裡情況怎麼樣的時候,“呃……搞錯了,我們本來以為阿媽過世了,後來……她又醒過來了……對……”說得連自己都皮皮銼的。阿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看在你孫子幸福的份上,就饒了我這次,晚上千萬不要來找我啊……
聽見同事們七嘴八舌問她在美國的見聞,我心裡好生擔心,這無疑是逼她再去回想她所不願意想起的一切。
杜蕾一麵微笑以對,一麵拿出她在美國買的巧剋力分請大傢吃,她錶麵上裝得沒事,裝成Everythingisalright的樣子,但看在我眼裡,卻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甜苦辣。
她真的願意接受我嗎?我的話,她究竟當真了幾分?即使我在言語上得到了她的首肯,但她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她能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愛嗎?願意打開自己的心房嗎?我真的能從好朋友變身為男朋友嗎?她會不會突然送給我一張好人卡,然後判我出局?她究竟把我放在心裡的哪個位置呢?我在她心裡……唉!越想疑問越多。
大概是看我盯着杜蕾盯到出了神,偉誠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抓回現實。
“我問你一件事,老實說,不準呼攏我。”他的音調嚴肅,嚴肅到跟他平常那種陽光到少根筋的形象完全不符。
“乾嘛啦?這麼正經。”我突然覺得皮皮銼,該不會阿媽附身在他身上吧?來質問我沒事乾嘛把她挖起來又不準她死。
“你跟杜蕾……是不是有什麼?”偉誠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在我聽來,似乎整間辦公室都聽得到。
“你在說什麼?我跟她隻是同事……”我顧左右而言他。
“喂,不準呼攏我。你還真以為我是健康快樂的陽光小白癡啊!你常常看杜蕾看到恍神,杜蕾也常常對着你笑,而且還不是“營業用模式”,其他同事看不到,我每天都坐在你旁邊,想不看到都很難。”偉誠對我的態度感到不爽,乾脆把他看到的全部說出來。
“我……”我能說什麼呢?我和杜蕾之間有太多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了。
“你不說也沒什麼關係,”偉誠聳聳肩,“反正那是你跟她的事,我插不上手。不過我看她今天跟經理談了很久,是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事情啦,不過要是哪一天我發現杜蕾辭職了,勸你最好把皮繃緊一點,要是敢剝奪本大爺上班的樂趣,你就死定了!”偉誠菈着我的耳垂低聲警告我。
“好啦!”我摸摸無辜的耳朵,“其實你才是杜蕾親衛隊的隊長吧!”偉誠縮回位子上,隻對我伸出一隻中指。
回到日常的工作軌道,我還是個Programmer,還是有寫不完的程式。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在意偉誠說杜蕾跟經理談話的事情,有什麼事需要談那麼久?難道…杜蕾真的想要辭職?可是不太可能,她手上還有好幾個case在hold,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找人來代,應該是不會辭職的;就算她有這個意思,那個熱血經理也不可能輕易放走杜蕾這麼讚的Programmer,而且……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我和杜蕾,又這樣耗了一個禮拜,除了在辦公室見麵,我和她幾乎沒有機會說上話。
這樣其實蠻好笑的,明明電話很方便、網路很方便,我也知道她傢在哪裡,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跟她見麵可以跟她說話。但我心裡還是有遲疑,我那天的告白是不是被她當成了玩笑?她那天的應允是不是也隻不過是個敷衍的回答?就算拿起電話見了麵,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才好……
又一整天都沒有和杜蕾說上話,晚上回到傢隻覺得又熱又累。隨便吃了點東西充當晚餐,看看電視,拿着搖控器轉來又轉去,最後還是放棄,進房打開電腦找些好笑的文章來排遣一下心情;才被網路笑話搞到肚子痛,門外鈴聲突然響起。
“來了,來了……”我穿着拖鞋跑到玄關開門。
“杜蕾?怎麼來了?”我沒到是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杜蕾上前一歩,伸手抱住我,“我好想你。”
雖然不認為她說的是百分之百的實話,但仍然很暗爽。“進來再說吧!”我注意到她背了個小包包,平常沒看過的。“怎麼了?這麼突然?”我說。
“要不要喝什麼?”我打開冰箱翻找着。
“不要了。”
“喔。”我回到客廳,杜蕾的神色還是有點憔悴,看來我和她之間的問題沒有那麼快就能解決。
“那……今天來有什麼事嗎?真的隻是想我?”我開起她玩笑,不過她的錶情一點都不給麵子。
“我可不可以……留下來?我……帶了明天上班的衣服……”杜蕾再一次抱住我,說着說着,從脖子到耳根都紅透了。
“你……”我吞吞口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起。”杜蕾緩緩說着。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捧起她的臉,再一次確定。
“你知道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會有多嚴重的後果嗎?”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杜蕾菈開我的手,不由分說吻住我。
我很快地搶回主導權,將她壓在沙發上,在她的唇被我吻得鮮紅慾滴之後,我在她眉額、耳垂和頸窩落下無數細碎而輕柔的吻。
“啊……”我咬住杜蕾的耳垂,用舌尖輕舔,讓她不由得發出了好聽的呻吟。
脫下她身上的T恤和胸罩,我不疾不徐地親吻着她的鎖骨和胸前的皮膚,兩隻手握住她美麗的雙乳,手指不安份地揉捏着那兩朵小小的蓓蕾,看着它們紅腫挺立,杜蕾的錶情也變得興奮起來,但她仍輕輕咬着下唇,似乎在壓抑自己發出聲音。
再一次欺上她的唇,讓舌頭在她口內興風作浪,“叫出來,沒關係,我喜歡聽。”我在她耳邊輕輕吹着氣。
“嗯……”杜蕾星眼半睜,檀口輕啟,令人難以把持的聲音流洩而出。
我脫掉她的裙子,隔着底褲搓揉着她的蜜穴,手才觸到她細緻的肌膚,就已感覺到她腿間的濕潤,將手指從內褲邊緣伸入,放浪地勾弄着她體內的小核,“啊……不要……”她將腿夾緊,卻不知道這麼做會使快感加倍。
“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我的手指持續動作着,感覺愛液不斷地湧出,她的皮膚也灑上了一層如櫻花般美麗的色澤。
將被愛液弄濕的內褲脫下,我輕輕分開她的雙腿,讓她溫暖的甬道在我麵前展露無遺;我低下頭去,舌頭侵入蜜穴中翻攪,杜蕾敏感的身子立刻起了激烈的反應。
“啊……啊……不可以……啊……不行了……”她尖叫着想逃開,但身體的反應卻和她的想望背道而馳,身體越是扭動,就越濕潤,越有利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啊……”她的身體起了一陣不尋常的緊縮,高潮了。
舌頭離開她下身的溫暖,把嬌喘不已的杜蕾抱進房間,沙發太小,做起來不舒服。
“張開眼睛,看着我。”我說。
我跨坐在她身上,除去身上所有衣着,我要杜蕾好好看清楚我究竟是誰。
也許這是身為男人的自私,雖然明白自己可能是個代替品,但就算替身演員也該有個名字。
杜蕾半睜着眼,“寧……”她輕喚着我的名字。
我吻住她,一隻手往下探索她的潮濕,僅僅是用指腹輕壓住陰核震動,就可以讓她興奮不已,伸出手指插入她的蜜穴,刻意放緩了抽送的速度,我要她渴望我,我要把她潛藏着的慾望全部引出來。
“啊……嗯……啊啊……我……嗯……快一點……”她口中發出的聲音是最好的春藥,讓我下身的慾望膨脹到幾乎難以忍耐。
我太想要她,多一分鐘的忍耐就是多一分鐘的折磨,把她的臀稍稍擡高,分身毫無阻力地進入她體內。
“啊……”杜蕾輕嘆一聲,眉頭微皺,錶情讓人又愛又憐;忘我地在她體內抽動着,看着她美麗的身體隨着我的動作而隨之搖擺,不覺又加快了深度和速度。
“啊啊……啊……好深……不行啦……要壞掉了……”杜蕾發出令人心醉神馳的呻吟,腿也將我的腰夾得更緊。
我抱起她,把她的背稍稍擡高,陰道自然變窄,每次抽刺的快感當然加倍。
“不要……不要……嗯哼……啊……不要……啊啊……”她放聲叫着,不久就到達了第二次高潮。
“喔……”我舒服地發出聲音,“快了……要到了……喔……”感覺自己快要射精,想在射精前把陰莖拔出的,杜蕾卻阻止了我的動作,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啊……”全射在她體內了。
“今天……是安全期……沒關係……”杜蕾滿身大汗,氣喘籲籲。
我俯身又去吻她,杜蕾的手在我胸前摩挲,指尖一吋一吋地觸摸着我,我才知道女人的手指也可以讓男人變得性感,才知道被撫摸原來是那麼教人無法抗拒的事。
“啊……”下身的慾望又開始勃發,“你會害我又想要的。”我不想讓她太累。
“沒關係,我想要。”她順手將我推倒在床上,伸手握住我的陰莖套弄着,等我感覺下半身已經開始燃燒,杜蕾擡起臀,坐了上來。
“啊……”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出呻吟,杜蕾擺動着腰肢,似乎對於這種能自己掌控速度、角度和深度的姿勢感到滿意;發絲性感地上下飛舞,美麗的雙乳也激烈地晃動着,肉體互相拍撃的聲音象徵着情慾燃燒的頻率,“啊……啊……好棒……不行了……嗯……”她忘情地出聲,“啊……又來了……啊……”
杜蕾今天似乎特別激情。當我在她體內第二次射精後,兩個人都累得無力再戦,我側身躺下,把杜蕾抱在懷裡,就這麼裸身睡去。
再醒來時,我慌張地看了看四週,“還好你還在。”我鬆了一口氣,杜蕾還在我身邊,正看着我。“我以為你不見了。”
“我不會走的。”杜蕾把臉埋進我胸口,甜甜地說着。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我們就像普通的情侶那樣,雖然白天在同一個公司上班,錶麵還是裝得若無其事,但下班之後,杜蕾就化身為我的情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做愛。
我還是有點不安,害怕這一切都隻是海市蜃樓,都是幻象,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着杜蕾的背影,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透明感,就像她的身影漸漸溶化在空氣裡一樣慢慢變得透明……
那個星期六,杜蕾又到我這兒過夜,兩個人經歷了幾次激烈的性愛,和平常一樣,我摟着她睡着,以體溫感覺彼此的存在。
當我揉揉眼睛醒來時,我懷裡的杜蕾不見了。
“蕾蕾?”我在房子內外找了一圈,她不見了,真的不見了,透明了。
我試着打她手機,但總是轉到語音信箱;去她傢按門鈴也沒有人應門,找了一整天,卻仍一無所獲。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有哪些朋友……
直到星期一,從經理口中才知道,杜蕾調到高雄分公司去了,而且還是她自己要求請調的。這件事,早在她去美國之前就已經提出申請。
為什麼?這幾個禮拜以來的溫存和繾綣到底是什麼?難道是臨別的禮物嗎?我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狠狠撕裂,她說過不會走的不是嗎?為什麼就不能待在我身邊?我愛得還不夠嗎?為什麼她到最後還是隻留給我沒有答案的問題?
我還是試着聯絡她,說是聯絡,也隻不過是打手機、留簡訊和寫mail而已;但,手機沒人接,簡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mail也沒有回信。曾想過直接打電話到高雄分公司去,不過也許我的膽子大概隻有人傢的一半吧,我沒有勇氣打電話去,更怕接通之後,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我電話。
這天回傢,在信箱裡看到一封信,雖然沒有註明寄件人,但郵戳是高雄的,百分之叁百是杜蕾寄的。
我急忙鉸開了封口,就算裡麵有炸彈我也不在乎。
“毓寧:很抱歉這樣不告而別。你應該知道我到高雄的事吧!請調的事我早就在進行了,隻是從美國回來之後才確定,雖然想找機會告訴你,卻一直開不了口,對不起。你也許認為我隻不過是為了瀰補心裡的虧欠才當了你兩個禮拜的情人,如果你這樣想,我不怪你,但,這不是真的。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寶藏,是我一生都無法割捨也無法忘記的美好。之所以想離開臺北,是因為這裡有太多跟他的回憶,繼續待在這裡隻會讓我自己越來越軟弱;對了,“他”的名字叫嘉倫。
或許嘉倫說得對,我早就不愛他了,我隻是放不下自己曾付出過的一切;而且,不能否認的是,你已經住進我心裡,在我心裡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住着。在我快樂或難過的時候,幸好都有你在,有個可靠的臂彎能依靠是件好幸福的事;我知道你真的愛我,我也曾考慮過是否就這樣順其自然和你發展下去,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隻為了忘掉嘉倫而投入你的懷抱?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太差勁了。
認識你之後,我才真的知道什麼是被疼愛被保護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會上癮的,所以我不能這樣任性下去,職務的調動正好給我們一段時間和一個空間,讓彼此再想一想,尤其是我。
麵對你全心的愛,我需要衡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擔得起。我不要求你等我,也沒有立場要求,我希望你能過得好、過得幸福,我想清楚之後,自然會去找你;也許那時候你也離職了,到別的地方去了,不過我有自信能找到你,隻要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謝謝你愛我,我也愛你;即使我還不能完全釐清這份愛的成分。真的愛你的杜蕾”
“杜蕾這女人實在太任性了……”我用力把手握緊,信紙捏在我手裡,縐成一團。
光是被愛又如何?隻要值得,愛或被愛都可以很幸福啊!就算我在她心裡又有什麼用呢?定位曖昧不明,就連愛的成份也曖昧不明。什麼叫做“讓彼此再想一想”?隻有她需要想,我早就想清楚了,這輩子,我要的就隻有她,為什麼她就是沒有辦法理解?兩個禮拜的纏綿的代價居然是不知多久的等待,早知如此,寧可繼續當她的好朋友,也不要她離開我半歩……“蕾蕾……”我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呼喊着她的名字。
我的生活裡從此不再有杜蕾的存在,當初那種“不好好看着她就會消失”的感覺也漸漸淡去;我學着相信她的選擇,相信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麵,即使我身在天涯,隻要她想找我,她就一定找得到。這種想法帶給我很大的勇氣和安慰,雖然最愛的人不在身邊,但心裡並不因此而覺得寂寞或悲傷。我的“風穴”好像被填滿了,以前那個我彷彿早已死去,心裡失落的那一角被杜蕾悄悄地填平,而我目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以後,希望下次再見麵時,我能夠變成更可靠的男人,能讓她真心信賴我、決心依靠我,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我在這裡很快地待滿了一年、兩年、叁年……這幾年裡沒有再聯絡過杜蕾,隻是偶爾會從同事或主管的嘴裡聽到她的名字,對我來說,知道她在工作上有錶現、知道她過得好就夠了。
之前她老是在等待,現在,輪到我等她了。
雖然嘴巴上說相信不管我到哪裡,杜蕾都能找到我;但我還是故作親切,其實卻很小人地巴着這份工作不放,隻因為這樣她要找我的時候會比較好找。另外一個小人的舉動,是我養成了每個星期五晚上十一點都到pub喝兩瓶海尼根的習慣;對,就是我和杜蕾第一次見麵的那間pub,喝到酒保都認識我了,一看到我來,海尼根立刻拿出來備好。
我常常在那裡回想我和杜蕾之間的一切: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拿着兩盃酒任性地說着“陪我!”的樣子;在公司第一次看到我的驚訝錶情;第一次開車送我回傢時的樣子;第一次聽到談起她自己的事;第一次意識到我已經愛上她;第一次對她說出“我愛你”;第一次為了她而哭……還有最後一次和她交歡時的激情……越想她,就越愛她;越愛她,就越想見她。
我在固定時間,坐在固定位子上,喝着固定的酒,心裡奢望着有一天她會到這裡來找我。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星期五了,反正,我又按時光顧這傢pub,酒保拿出海尼根,嘴上還是不忘使壞:“又來啦?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我聳聳肩,杜蕾和我的事,酒保曾聽我說過一些片段,在他的印象裡,我應該是歸類為癡男吧!
隻不過這個“癡”,可能不是“癡情”,而是“白癡”。
喝完第一瓶,酒保再拿出第二瓶。
咕嘟咕嘟地喝着酒,心想杜蕾今天是不可能出現的。
身後的年輕男女正用力揮霍着青春,全身上下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我拿着酒瓶靜靜地看着他們隨着音樂扭動着青春的肉體。
“一個人嗎?”
我循聲看去,是個年輕女子,長發及腰,穿着淡紫色七分袖襯衫和同色係及膝A字裙,身材穠纖合度,手上拿着兩盃酒。
“陪我喝!”她把其中一盃酒放在吧臺上。
我看了看,“莫斯科騾子?”再看看她,對着她搖搖頭。走近她,把她手中的另一盃酒也奪下,放在吧臺上,吩咐酒保:“這兩盃全部換成GinTonic。”我看着她,忍不住數落起來:“你都不知道自己酒量很差喔?莫斯科騾子?我看你連喝曼哈頓都有問題!要喝,乖乖地喝GinTonic就好了!”
“我喜歡莫斯科騾子啊!”她不服氣地嘟着嘴。
“你有沒有問題啊?”我一隻手托着腮,“你要是喝醉了,那我怎麼知道我等了好幾年的答案是什麼呢?”
眼前的女子看着我,眼睛和嘴角都露出藏不住的笑,她走近我,“我隻說一遍喔!”
“嗯。”
“我愛你。”她很快地說完,紅着臉低頭偷笑。
我伸手將她抱緊,“歡迎回來,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