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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種情錄——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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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04
作者:歡莫平
係列:仙母種情錄
第叁章 風卷怒濤(叁)

“娘親!”我快歩奔了過去,口中焦急地呼喚。

正所謂母子連心,我全然忘記了方才母子間的龃龉衝突,牽掛着娘親的傷勢,一顆心仿佛被緊緊攥住。

我跑到娘親麵前,果然見到娘親的嘴角溢出了一絲殷紅鮮血,玉麵仙顔染上了一絲煞白,我心痛萬分卻又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做。

娘親以玉手抹去嘴角鮮血,強笑道:“娘沒事,霄兒不用擔心。”

自我記事起,還是第一次見娘親受傷,不由得心疼地問道:“娘親,怎麼會這樣?”

“娘與羽玄魔君元炁相接,他以秘術強行中斷,我們二人都受了巨力反噬。”娘親幾個深呼吸,運氣稍微調息,才似乎恢復如常,“霄兒,娘需要靜修調息一個時辰,否則有損功體。”

“嗯。”

我使勁地點點頭,本想開口詢問羽玄魔君是否會去而復返,但他與娘親應當同樣受傷不輕。

此時此刻,我身為一個男子,應當中流砥柱。

我眼中的猶豫之色隻一閃而過,娘親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展顔微笑道:“霄兒無需擔心,羽玄魔君所受損傷不比娘輕,若不及時調息必會傷及根本,短時間內他不會再來。況且娘的太陰遺世篇素有療傷之能,他若再犯,娘也能率先恢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嗯。”

我雖然決定了要獨當一麵,但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畢竟方才兩位絕世高手的交手場麵實在太過震撼駭人、太過匪夷所思。

“霄兒,其他的事稍後在說。”娘親轉身向東廂而去,忽又扔下一句,“將他好生安置。”

我默默點頭。

娘親的兩句話含義不言自明,第一句自然是指母子二人爭吵一事,本已麵臨母子決絕的關頭,但羽玄魔君卻忽然來犯,還與娘親兩敗俱傷,我自是不能再任性;第二句則是指洛乘雲。

我心情復雜地走向走廊上躺着的洛乘雲。

此時他為娘親的冰雪元炁所安撫而深眠,以我含章劍吹毛短發的鋒利,若是一劍封喉,他連痛苦都不會有。

但我最終嘆了一口氣,收斂了殺機,我心中明白,他雖是我們母子二人龃龉的起因,但症結卻不在他身上,而是娘親。

娘親想要挽回他的死志,我雖然不甚樂意但也不會阻攔,畢竟人命關天,他的命途多舛也叫我生出恻隱之心。

關鍵在於娘親所用的方法,這才是令我出離憤怒的根本原因。

我將洛乘雲扛進了他所居住房間裡,輕輕放在了床榻上,任由他四肢亂擺,便轉身離去。

我又不是婢女奴僕,不必伺候他舒服睡覺。

這麼想着,我出了房間,心中萦繞的是與娘親的衝突,我要靜靜思考,參透為何我會對娘親的舉動如此敏感、憤怒。

正當我向石墩石桌走了十幾歩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一抹青色人影遽然出現在庭院裡,仿佛是從地府冥界裡鑽出來的鬼魂一般。

竟是去而復返的羽玄魔君!

糟了!

娘親靜修調息,心神收攝,無法得知外界情況,而憑我的微末伎倆絕非他的對手。

我運起元炁,正要放聲呼喊,羽玄魔君眼睛一眯,流露出些許笑意,身形一閃,一隻略顯蒼老的大手鬼魅般攀上了我的後頸——電光火石間,羽玄魔君已然瞬身至我身旁!

一股磅礴無匹、剛猛無俦的元炁鑽入了我的身體,我瞬間感覺全身氣機、元炁被壓制,仿佛在緊密齧合的器械間插入了堅不可摧的硬物。

後頸乃是軀乾與頭腦連接之所,同樣為人體要害,勁力催吐之下,輕則如吳老六那般不省人事,重則魂飛魄散。

此際要害落於人手,一股寒意自我心中升起。

但我心中所想的並非死生之事,而是湧起了對娘親的不舍與歉意。

娘親,孩兒不孝,要先走一歩了,沒想到死前給娘親留下的回憶,竟然是激烈的爭執……

娘親,孩兒恐怕在劫難逃,沒想到竟應了那句怒言,您就當我不曾存在過,這樣就不必傷心了……

想到此處,我心中苦澀,一滴眼淚滑落,閉目待死。

但奇怪的是,羽玄魔君卻並未痛下殺手,僅僅制住我的氣機與元炁便沒什麼動作,見我這番模樣,反而又氣又笑道:“你小子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放心吧,老夫不會傷你的,隻需要你乖乖跟老夫走一趟。”

雖然他話語聽起來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但實則不容我置喙。

隻聽羽玄魔君深吸一口氣,眼前景象驟然破碎,如奔雷迅電、浮光掠影,身畔疾風呼嘯。

突如其來的奇絕之速,帶來了強烈的不適,幾乎讓我無法睜開雙目!

這簡直就是世間極速!

我勉強睜開眼睛,目力與反應卻根本無從知道他的行經路線;功體被元炁被制,我也無法感知到他到底是如何輕身瞬歩。

除了兩次起落——應當是——我能明顯感知到,其餘的畫麵就像一塌糊塗的染料一般,全然分不清。

強烈的不適讓我無法思考,但這般極速行進也並未持續多久,風馳電掣般的畫麵便驟然停滯,我猝然向前撲去,幸好身體被羽玄魔君元炁一帶一吸,方才穩住身形,但隨即一股反胃感湧上心頭,教我頭暈眼花,差點嘔吐出來。

“唔……”

我躬身捂嘴,趕忙調運元炁,遊遍四肢百骸,平撫心神。

羽玄魔君已然從我後頸離開,但以他當世無敵的神速,哪怕放任我先奔出數裡之地,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以我的微末武功,斷然無法自這等絕世高手掌控中逃脫,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也不作妄想。

他說不會傷我,這讓我心中稍定,但心中戒備仍未完全放下——羽玄魔君不惜根基受損、功體存罅,也要將我擒走,圖謀定然非同小可。

他雖自稱不會加害於我,卻並未說過不會以我籌碼為脅迫娘親就範,讓娘親乖乖為水天教洗脫罪名。

適才娘親與我大吵一架、爭執不下的場景歷歷在目,母子間的龃龉未消,但倘若世上還有什麼東西稱得上是娘親的弱點、軟肋,那恐怕也隻有我這個兒子了——這點我毫不懷疑。

思慮至此,我已平復了頭暈眼花的嘔吐感,方才有空打量所處之地。

庭院中一座叁足兩耳的高大青銅鼎巍然鎮守中央,北麵是叁清閣、四禦殿,門戶大開,燈火點點,神像依稀可見。

而我所處的正是東麵客堂前方,對麵也是同樣形制的客房,二者都是門戶大開,陳舊的木椅與席床一眼可見,但並無香客。

我心下了然,這是一座道觀,背靠山林,卻不知為何略顯蕭瑟破敗,年頭古舊,漆剝色老。

“谶厲道兄,速救愚弟!”

此時此刻,羽玄魔君額發冷汗,手捂胸口,朝着客堂裡求救,聲音看似平靜,卻壓抑着顫抖。

“來了來了。”

客堂大門,一位頭戴玄冠的羽士踏歩而出,鶴發童顔,精神矍铄,仙風道骨,赫然一副得道之士的模樣。

我心中暗凜,想必他就是羽玄魔君口中的谶厲道長了。

來人麵容清瘦,氣質滄桑,目光昭昭,繞着羽玄魔君踱歩,上下打量一番道:“嚯——可以啊,先與人以元炁對拼,受了反噬之後不思靜養調息,反而強提元氣、強運功體,真是不愛惜你這殘軀和武功。”

谶厲道長口中不留情麵,但略顯老態的右手萦繞着淡青色的奇異元炁,貼在了羽玄魔君的胸口,鑽入了他的身體。

羽玄魔君的臉色這才緩緩恢復正常,道:“若非有道兄在此,愚弟也不會如此拼命,隻因此事關乎我那孽徒。”

聽了二人的一番身臨其境般的診斷與問答,我才知羽玄魔君為何膽敢以身犯險、不顧功體,便是因為有這谶厲道長在此,足可以為他解決後顧之憂,而非他比娘親修為更高、武功更強。

“現下隻是梳理了你紊亂的內息,撐不了不久,若想根治,跟我進來吧。”谶厲道長收回元炁,拂袖進了客堂。

羽玄魔君點頭示意,轉身對我道:“若老夫所料不錯,你當姓柳。柳小子,現下老夫需要調理功體,你且自便,稍後老夫再來與你談談你生身父親的事情。”

說完,他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進了客堂。

我深陷羽玄魔君之手,本就是插翅難逃,此時更從他口中得知,他似是熟知我的父親,這更讓我絕了逃跑的念頭。

這是天仙化人的娘親禁絕我提起的事情,對我來說,父親至今仍是雲山霧罩、朦胧無念。

水天教教主、以身飼魔、孽徒等線索此刻如同百川歸海般彙集起來,我腦海中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

算了,我搖搖頭,今日之內便可得知答案,此時無需妄加猜測。

我必須聽聽羽玄魔君的說法——縱然不可輕信,卻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很快,我便決定了留在此處。

隻是不知谶厲道長需要為他調理多久,若是耗時過長,娘親自靜修中醒來會不會焦急地到處找我呢?

我嘆了一口氣,想到娘親,比起擔憂她會否因我失去分寸,更加橫亘在我心頭的卻是今日我與娘親的龃龉、衝突,以及一個瘋狂生長的扪心自問:為何我會對娘親不惜名節挽救他人死志的行為憤怒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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