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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公子》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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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
作者:cctt
第二十五章 陰謀敗露

這倒好兩個人居然一般高矮。不來的那人也是一個小老頭兩人正好一對。不這兩個小老頭竟然一模一樣敢情還是孿生兄弟。等人的小老頭身上穿着夏布長衫約莫五十出頭腰背微駝禿頂瘦削臉酒糟鼻雙顴突出嘴上留着兩撇八字胡子頰下還有幾根疏朗朗的蒼須。

後來的小老頭身上也穿着一件夏布長衫約莫五十出頭同樣腰背微駝禿頂瘦削臉酒糟鼻雙顴突出嘶上留了兩撇八字胡子頰下也有幾根疏朗朗的蒼須。等人的小老頭手中拿着一支竹根旱煙管後來的小老頭手上了也有一支竹根旱煙管。四目相投就好像自己在照鏡子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等人的小老頭看的一呆沉哼道:“你是什麼人。”

後來的小老頭也沉哼一聲道:“這話老朽正要問你。”

等人的小老頭冷笑道:“我老夫是誰朋友既能扮得維妙維肖又何用再問”

後來的小老頭雙目精光陡射沉笑道:“你說老朽假扮了你。”

等人的小老頭也是沉笑一聲道:“難道還是我假扮了你不成。”

後來的小老頭似是怒極厲聲道:“朗友假扮夏某目的何在”

等人的小老頭不住點道:“不錯好你不但假扮老夫居然還假冒老夫姓夏來了。好好老夫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後來的小老頭目光閃爍問道:“朋友知道我是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等人的小老頭望着他笑了緩緩說道:“當然知道就是你哈哈你就是老夫要等的人。”

後來的小老頭隱忍怒火直聲問道:“你要等的人是誰?”

等人的小老頭大笑道:“天下能把老夫扮得維妙維肖的隻有一個人你就是石中英老夫就在等你。”

後來的小老頭臉色陰沉右手五指微攤冷森笑道:“這麼說我是石中英你是夏子清了。”

等人的小老頭道:“正是正是。老夫如果不是夏子清那麼你說我是誰?”

後來的小老頭森冷的道:“你才是真正的石中英。”

原來兩人這副模樣扮的正是鬼影子夏子清但兩人中間真正的夏子清自然隻有一個。可是他們誰也不承認自己是假的。有假必有真有真必有假到底誰真誰假呢在他們真假未判之前這個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那個可能是假也可能是真。

等人的小老頭忽然搖搖頭道:“夏某在江湖上算不得什麼字號朋友居然如此擡舉但咱們這樣爭執下去誰都不肯承認是假的豈非永遠也說不清看來隻一條路可走……”

後來的小老頭道:“你說。”

等人的小老頭道:“閻王殿上有生死薄也有照妖鏡朋友如果想弄清你的身世最好的辦法隻有到陰曹地俯去查一查。”

後來的小老頭沉笑道:“好辦法這是朋友說的那就委屈你了。”話聲出口他蓄勢已久的右手五指微撤勾曲如鈎突然問隨聲而發閃電般朝等人的小老頭左臂抓去右手甫出左手緊接着撃出一記劈空掌。掌勢出手一股強猛的暗勁直撞過去。

等人的小老頭早已留神戒備冷笑道:“朋友不用客氣。”身子突然一轉左手斜斜拍出右手五指半屈半伸同樣使出一記擒拿手朝後來的小老頭手腕扣去。

這一招看去稀鬆平常但因他身子一轉之間閃避反撃合一出手而且出手的部位。時間恰到好處反而訂像把左手送上來的一般。後來的小老頭心頭不覺一震眼看他抓來的右手封讓全部不易左手迅快收轉順手一沉斜身朝等人的小老頭背後「命門穴」上拍去。

那知等人的小老頭身法快捷無論你掌勢才出他已一下轉了過來右手一擡手掌迎着撃出雙掌很快接實但聽「啪」的一聲兩個小老頭同時後退一歩。後來的小老頭心中暗暗忖道:“莫非他不是石中英”心念這一動不由的膽氣陡壯冷笑一聲道:“好你再接夏某幾招試試。”陡然欺身而進倏忽間劈出叁掌踢出兩腿。

要知他怕的就是石中英所喬裝如今既然試出對方武功和他差不多他自然要放手搶攻搶佔先機。他原是江湖上久負盛譽之人此時含怒出手志在搶得先機不但出手迅快而且雙掌含蘊內力着着取人要害這叁掌兩腿幾乎是一齊撃出。

等人的小老頭同樣冷笑一聲道:“朋友在夏某麵前使出的竟然隻是些花拳繡腿還有人冒充我鬼影子夏子清豈不可笑”他似乎對後來的小老頭淩厲迫急的攻勢全未放在心上一般口中說話之時雙肩輕晃身軀左閃右轉把對方叁掌兩腿的急攻盡都讓了開去。

後來的小老頭在一瞬間連攻叁掌兩腿都被等人的小老頭讓了開去卻連對方身法路數都沒看得出來心頭不禁暗暗凜惕忖道:“此人武功分明極高我要莫要上了他的當。”心念一動腳下不覺後退了兩歩沉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等人的小老頭大笑道:“告訴你我是夏子清難道還會騙你不成朋友趕快把臉上易容藥物洗去老夫不究既往就可以放你過去了。”

後來的小老頭幾乎氣破胸臆厲聲道:“要洗去易容藥物的是你不是我。”

“你還不承認假冒”等人的小老頭喝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夏子清的厲害。”喝聲出口人已跟着緊迫而上雙掌連環劈撃出手。一時但見掌彤飄灑瞬息之間連續拍出了一十二掌。

這一輪急攻真的是非同小可不僅快得如同是電光石火而且陣陣帶起銳利風聲。每一道掌鋒都是擦着後來的小老頭的衣衫而過若要給他撃中就非當場身負重傷不可。但他每一掌就是這麼偏了少許並未撃中後來的小老頭。後來的小老頭被他這一陣急如狂風驟雨的快攻雖未撃中身子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迫的手忙腳亂連封帶退才把這一輪急攻讓開。

等人的小老頭雙手一停冷冷笑道:“朋友你現在見識了夏某的武功了該洗去易容物的是你不是我”

後來的小老頭臉上一陣痙孿雙掌當胸又後退了兩歩說道:“你果然是石中英。”

等人的小老頭冷笑一聲道:“真是至死不悟你還把我當石中英”

突然縱身撲來後來的小老頭色厲內在雙目緊盯注對方就是防對方突起發難此時一見對方撲來正待全力一拼。但等人的小老頭來勢實在太快了後來的小老頭隻聽到衣袂飄風之聲連對方的人影都未看清等人的小老頭以快迅絕淪的身法已經欺到了身側探手一把抓住了後來的小老頭左腕。

後來的小老頭未料到對方衝來之勢會有這般神速聞聲驚覺已被對方扣上脈門一時情急左手一翻五指朝上翻起也扣往等人小老頭的右手手腕。要知脈門乃人身要穴一經被人扣拿隻要對方稍加內勁血氣立時內返回攻六腑全身勁力頓失失去了抗拒之能。

他乃久經大敵對敵經驗何等豐富心知脈門一被對方扣住立將受制於對方手中因此及時反扣對方手腕同時右手潛運內力電掣一掌直往等人的小老頭右肩劈去。他這一手臨危出手自然用上了全力。等人的小老頭一下拿住了後來小老頭的左腕似是有些得意忘形竟然並未注意到對方右手。

高手過招自然不得有絲毫大意但聽「砰」的一聲後來的小老頭右手這一掌沒阻沒攔結結實實劈在等人小老頭的右肩之上。這一掌力道之猛足以裂石開碑等人小老頭又皂無準備一掌劈落勢非把他肩骨撃碎手臂折斷不可。

那知半實上竟然並不如此後來的小老頭手掌起落隻覺對方衣衫上竟似有着彈力一般劈落的掌勢不但無法撃實反而被震彈了起來。等人的小老頭忽然擡頭一笑道:“朋友何用多費力氣夏某方才早就告訴過你我在這裡等的就是你老哥。”話聲指出點了後來的小老頭叁處穴道提起他身子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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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山鋪位於華容東麵是群山間的一個偏僻小村但在附近幾十裡來說墨山鋪已經算是很像樣的市集了。因為週圍幾十裡都是崇山峻嶺人煙稀少就是有人傢也不過是走上四五裡或是翻過一兩座山嶺才有依山傍水的叁兩傢人傢。

墨山鋪不但是幾十戶人傢的村落也是附近幾十裡的唯一小集。山麓間還有一條小小的山街有幾傢鋪子賣有雜貨食品之類。最好的是算一傢雜糧行專收山貨賣的是米糧在山街上有兩進屋字。打從幾天前的一個夜晚起墨山鋪的居民就陷入了一片恐怖之境。

那是因為天剛亮開出門去滿街上全是麵目熏黑赤着上身的苗兵到處都是一片聽不懂的吱吱鳥語好像天下大亂苗人已經取代滿人統治了漢族一般。不是麼墨山鋪兩處通道全有苗兵把守趕集的人隻準進不準出。墨山鋪山街上幾傢鋪子全關上排門傢傢戶戶都緊閉窗戶不敢出來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所幸這些苗人很守規矩並不擾民買米買菜也用黃澄澄的金沙當銀子一連幾日倒也相安無事。

這天叁更時分一道飛快的人影從山徑上奔行而來。這人身法之快晃如箭射。墨山鋪西首地名「低嶺下」是進入墨山鋪的必經之路這裡把守着二十幾名苗兵配帶毒寫領頭的是教頭大頭鬼谷奇。這時守在大石後擔任了望的苗兵剛發現山徑上有一條人影不過轉眼工夫那人影已到了他們麵前。苗人們看出情形不對口中忽哨一聲準備放箭。

大頭鬼谷奇目光凝注趕緊大聲叫道:“住手來的是總教頭。”他這句話說的自然苗語苗兵們聽到教頭的喝聲果然依言住手。

大頭鬼谷奇早已站起身搶了出去躬着身道:“屬下見過總教頭。”來人正是禿頂酒糟鼻腰背禿駝的小老頭──鬼影子夏子清他原是九裡龍孟傢黎的總教頭是以大頭鬼谷奇仍以「總教頭」相稱。

夏子清颔首道:“谷老弟不用多禮老夫有急要之事趕着來見耐德的耐德住在那裡”

谷奇應了聲「是」才道:“耐德落腳在街上一傢雜糧行裡屬下立即派一名兄弟替總教頭帶路。”一麵以苗語朝身邊一名苗人吩咐道:“孟發你領總教頭到雜糧行去。”

那苗人「嗯」了一聲恭敬的朝夏子清行了一禮走在前麵領路。夏子清跟着苗人背後走了半裡來路便見一條曲折的山街兩旁有兒間破舊的瓦屋。夏子清點點頭舉歩跨進店門店堂裡站着七八名苗裝青年看到夏子清一齊躬身為禮。

夏子清方和眾人颔首之際看見從後麵奔出一個人來驚喜的道:“使者幾時來的”這人一身勁裝麵貌清俊正是張正林。

夏子清一手摸着額下蒼須含笑道:“老朽有事來見耐德的。”他是乾坤教的使者自然是傳達命令而來。

張正林忙道:“耐德就在裡麵使者請隨屬下來。”說完側身說了聲「請」領着夏子清往裡走去。

後進一排叁問佔左右兩間是雜糧行的倉庫中間一間原是老闆的起居室如今臨時成為孟耐德的落腳之所。張正林一直走到起居室門口腳下一停隔着簾子說道:“啟禀耐德夏使者到。”

隻聽屋內傳出一個冷峻的聲音說道:“請他進來。”

張正林回身道:“使者請。”

夏子清舉歩跨上石階老苗婦阿木婆已經掀起了門簾。夏子清也不客氣舉歩跨入屋中。阿木婆放下門簾一手按着腰間當門而立。左上首一張幾上點燃着一支紅燭燭光熊熊照得一室通明。緊靠幾旁的一張木椅上坐着正是孟耐德。她端坐不動一雙冷峻的目光隻是盯注夏子清一言不發。

夏子清心裡子然明白她們對自己的突如其來有着敵意。那是因為今天下午石中英和孟雙雙也趕來了石中英精擅易容之術上一回就曾假扮鬼影子夏子清去龍頸拗救走了藍純青等人孟耐德自然不得不防。夏子清心念一轉立即雙手抱拳恭敬的作了一個揖說道:“屬下夏子清見過副總巡主。”原來孟耐德竟是乾坤教的副總巡主。

孟耐德冷冷的道:“夏使者不用多禮你來見本座應該呈繳的東西呢”

夏子清笑了笑道:“屬下豈敢忘懷”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鐵牌交到左手然後手掌一推朝孟耐德麵前送去口中說道:“恭請副總巡主驗看。”

孟耐德隻朝他手中看了一眼緩緩的點了下頭道:“你收起來。”夏子清應了聲「是」收回鐵牌揣入懷中。

孟耐德一擡手道:“夏使者請坐。”

夏子清躬身道:“屬下有命在身不敢告座。”

這回孟耐德站起來了她臉色顯得極為虔敬朝夏子清檢社一禮才道:“屬下恭聆教主谕令。”

夏子清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黃色密束以手高舉過頂說道:“上谕指令由副總巡主何月鳳開拆。”

孟耐德躬身應道:“屬下謹遵上渝。”雙手從夏子清手中接過密柬。

那黃色密柬就寫着「谕示副總巡主何月鳳開拆。」字樣兩人這番做作自然是他們乾坤教的儀式了。密柬封口處還蓋着一顆朱紅鈴印。孟耐德接過密束從懷中取出一個扁形金盒打開盒蓋裡麵放着一張四方形的白紙中間也蓋有一顆朱紅的鈴印。

孟耐德仔細驗對了密柬印鑒收起金盒臉上已經換了一付笑容說道:“使者辛苦了。”

夏子清舉手摸摸酒糟鼻躬身道:“副總巡主好說屬下奉戚夫人之命等候回音。”

“等候回音”孟耐德口中嗅道:“那麼使者請坐容本座恭讀谕示好答復使者。”

夏子清道:“好。”這下他不再客氣在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孟耐德撕開密柬封口抽出一張箋紙隻看了一眼問道:“夏使者戚夫人金駕現駐何處”

夏子清道:“這個戚夫人沒有吩咐屬下不敢說。”乾坤教嚴格規定不準教中人多問。

孟耐德道:“這個本座知道隻是谕示上要使者替本座帶路。”

夏子清道:“既然上谕要屬下帶路屬下自當遵命。”他還是沒有說出戚夫人在那裡孟耐德道:“好咱們立即上路。”夏子清起身應「是」。

孟耐德回頭以苗語朝阿木婆道:“戚夫人召見我立時就得趕去這裡暫由總教頭(信天翁)負責。”說完隨手從身邊革囊中取出一支鬼母箭交給了阿木婆。阿木婆口中「嗯」了一聲雙手接過箭令。

孟耐德回頭道:“夏使者咱們走。”舉歩往外行去。

夏子清跟隨孟耐德身後走出雜糧行店堂。張正林和七八個苗裝青年正圍着聊天大傢看到孟耐德走出紛紛垂手起身來。孟耐德腳下一停說道:“張正林你隨我去。”要張正林隨行自然也是「谕示」上指定的不然孟耐德豈敢多帶一個人去張正林沒有問躬身應了聲「是」。

孟耐德也沒多說舉歩跨出雜糧行沿着曲折小街行去直到出了山街才回頭道:“夏使者你請。”

夏子清連忙趨前幾歩蔔躬身道:“屬下替耐德帶路。”出了雜糧行他不再稱副總巡主必稱耐德那是避人耳目。於是由夏子清領先孟耐德居中張正林在後叁人展開腳程一路朝西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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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條人影在黑夜之中有如叁縷輕煙貼地飄飛奔行極為快速。不過半個時辰已經奔行了六七十裡路程由墨山鋪經華容鳏魚鬓這一路都是不見人煙的荒野。孟耐德跟隨夏子清身後而行不知戚夫人貴夜召見究有何事「谕示」上既未說明夏子清自然更不會知道。

不過戚夫人駐晔何處夏子清是知道的但格於教規她不便問就是問夏子清也未必會說。那麼隻好盡展腳程隨着夏子清走叁人這一路除了趕路當然誰也沒有交談。這也是教中嚴格規定的事項在路上不準談教中任何事情的。不然乾坤教從成立以及擴展到如今已經將近十年江湖上會一直沒有人知道隻有在嚴密的控制嚴格的教規之下才能永遠保持他們的神秘組織。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這一趟路程至少也奔行了一百裡以上。夏子清外號鬼影子本以輕功出名還不覺得如何可是孟耐德張正林武功雖好但像這樣一口氣奔行了這許多路中途又沒有歇腳的時間實在已經吃不消了。

孟耐德鬓發上早已有了汗水張正林也呼吸顯得有些粗濁起來。潭子口又過去了看來戚夫人駐晔之處還在前麵。現在已經四更多了四麵灰蒙蒙的山勢星月無光幾乎使人對麵看不清入影。這時叁人業已奔到了一座小山腳下孟耐德擡頭望去但見山拗間一片叢林中隱約有一點燈火。心中不禁一動暗道:“那是紅廟莫非戚夫人就在紅廟之中”

夏子清奔近山腳就朝小山坳間的一條石徑上奔去但見兩旁古木夾道鬆濤盈耳。石徑盤曲而上不大工夫已經登上山腰問一片石坪一眼望去蒼鬆翠柏環棚着一座廟字。鬼影子夏子清領着孟耐德走上石坪腳下忽然一停回頭笑道:“副總巡主到了。”一路奔行了一個時辰一百二叁十裡直到此時他才開口說話。

孟耐德道:“這裡是紅廟。”原來她對這一帶的地理極熟。

夏子清道:“正是。”

孟耐德又道:“戚夫人就在這裡”

夏子清應了聲「是」才道:“耐德請進。”

孟耐德舉目看去迎麵叁級石階上廟門敞開但卻不見一點燈光整座廟字寂然無聲。在沉沉氣色中有着無比的陰森詭秘之感她是奉戚夫人谕令召見的人自然該由她走在前麵當下也就不再多說當先舉歩跨上石階走入廟門。

鬼影子夏子清和張正林緊隨她身後朝內走去。孟耐德跨進天井就覺得有些不對。要知她在職位上雖然隻是一個副總巡主但卻是戚夫人手下心腹。戚夫人在乾坤教中地位極高她到了這裡豈會這般冷清清的不點燈火不見一個人影

就在她快要行近階前夏子清已在她身後躬着身子高聲說道:“啟禀戚夫人副總巡主何月風到。”

孟耐德趕忙在階前停住躬着身道:“屬下何月風應召前來叩見戚夫人。”說完垂首恭立。

這時從大殿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歩之聲一個一身青衣黑紗蒙麵的婦人緩歩走出。她身後緊隨着一個秀發披肩的少女山同樣麵垂黑紗。青衣婦人一走近石階才腳下一停冷冷的道:“你叫何月風”

孟耐德心頭猛震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後連退了兩歩擡頭道:“你不是戚夫人。”

青衣蒙麵婦人冷冷的道:“老身自然不是。”

孟耐德道:“你敢冒充戚夫人。”

青衣蒙麵婦人冷笑道:“你不是也冒充了孟耐德麼?”

孟耐德怒聲道:“你是什麼人。”

青衣蒙麵婦人冷冷一笑道:“咱們自然是熟人了。”舉歩緩緩摘下了麵紗。

孟耐德雙目一霎不霎注視着對方青衣婦人這一摘下麵布此刻雖是夜色昏暗她依然看得清楚。這青衣婦人無論從麵貌身材和清冷的眼神奠不和孟耐德完全一模一樣。還有她身後側侍立的長發少女這時也除下了麵紗。她赫然正是孟耐德的獨生女兒公主孟雙雙。

何月鳳在這一瞬間她心裡明白了。夏子清今晚傳來的「上谕」原來隻是假傳聖旨主要是把自己騙到這裡來孟耐德被秘密囚禁在天龍山幽谷石室之中也被他們救出來了。心念一動右手擡處嗆的一聲掣劍在手。身形同時向左閃出喝道:“張正林隨我退出去。”她向左閃正是避開夏子清。

因為夏子清站在她身後右側他既然假傳「上谕」自然已經不可靠了萬一他在身後突然出手偷襲豈非防不勝防但張正林不同是她從墨山鋪帶來的當然不會是對方的人。

那知張正林忽然聳聳肩笑道:“在下是奉教主之命輔調孟耐德來的你既然不是耐德我就不用聽命於你了你說是麼?”

何月鳳蓦然一怔怒喝道:“張正林你反了。”

張正林笑道:“夏使者還是我師傅呢他不是也反了麼?”

何月鳳道:“他根本就不是夏子清。”

張正林大笑道:“在下又何嘗是張正林呢”

孟耐德冷聲道:“姓何的我勸你還是束手成擒的好……”

何月鳳沉喝道:“好。”喝聲出口突然騰身躍起揮手一劍朝孟耐德當胸刺去。

孟雙雙喝道:“好個妖婦你還敢使潑。”陡地跨上一歩青光乍閃攔撃過去。

她手上這柄寶劍正是石哥哥要她從何月風手上取來的青芒吞吐削鐵如泥雙劍交撃但聽「咯」的一聲何月鳳手中長劍立被齊中削斷。何月鳳吃了一驚認出孟雙雙手中長劍正是自己之物若在平時孟雙雙這點武功她有把握把它奪回來。

但此時形勢不同不但自己陷入他們包圍之中而且孟雙雙手中一柄利器自己未必一出手就能奪得回來隻要出手無功對方叁人必然會聯手對付自己正待騰身朝外飛撲出去。她這一轉身但見夏子清張正林兩人不知何時已經一左一右欺到了身後等她轉過身去正好麵對麵擋住了去路。雙方相距不過數尺。

夏子清聳着肩笑道:“副總巡主識時務為俊傑你想走隻怕不容易了。”

何月鳳又急又怒口中厲叱一聲左手疾劃一招「玄鳥劃沙」指風飒然朝左首張正林劈去。這一招自然是志在巡退張正林同時右手半截斷劍猛然一翻使了一招「斷劍屠劍」功運右臂全力朝夏子清胸前刺去她心裡恨透了夏子清恨不得把夏子清立斃劍下。

夏子清敞笑一聲道:“副總巡主這是想要老朽的老命了。”雙方相距極近他隻顧說話沒躲沒閃眼看半截斷劍快要碰上胸前衣衫才口中「啊」了一聲左手衣袖隨着朝上拂起。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何月鳳斷劍堪堪刺到夏子清的一角衣袖也正好跟着卷起袖角卷上斷劍。何月風但覺右腕劇震五指驟麻一柄斷劍呼的一聲朝半空中直飛上去。長劍脫手心頭自然猛吃一驚腳下就不由自主的後退不迭。

但就在她剛退了半歩隻聽身後響起了張正林的輕笑說道:“委屈副總巡主了。”話聲入耳腰眼驟然一麻一個人跟着朝地上坐去。

孟雙雙喜得跳起來叫道:“娘張大哥把她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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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輪金黃的太陽剛從東山升起。孟耐德率同夏子清張正林也剛回到墨山鋪的雜糧店。夏子清肩頭還扛着一個長發散亂的苗裝少女──那正是孟雙雙她雙目緊阖兩隻手軟軟的下垂顯然是被點了穴道。夏子清把孟雙雙送到孟耐德的房中才行退去。

阿木婆巴結的送上一盞熱茶望了榻上的孟雙雙一眼低聲問道:“副總巡主把她擒來的”

孟耐德困乏的在一張木椅上坐下說道:“她是被戚夫人手下拿住的戚夫人要我把她帶來就可誘使石中英人伏了。”說到這裡目光一擡叫道:“阿木婆。”

阿木婆慌忙陪笑道:“副總巡主有什麼吩咐麼?”

孟耐德目光注着她問道:“你會使蠱”

阿木婆道:“會會。”

孟耐德道:“技術如何?”

阿木婆陪笑道:“使蠱一道在苗疆中雖然各有師傅。但若論道術最高就得首推雲霧山的金花仙娘屬下就是金花仙娘的再傳弟子仙娘門下分為金銀銅鐵四級凡是養的金蠶蠱金贍賒金蜈蚣金線蛇冠上一個「金」字的都算第一級的。”

孟耐德問道:“你養的是什麼?”

阿木婆道:“屬下養的是金蜈蚣。”

孟耐德道:“你下的蠱可以使人毫不知覺麼?”

阿木婆笑道:“下蠱當然使人毫無察覺就是第四級養鐵線蛇鐵蜈蚣的人也一樣叫你在不知不覺中了蠱毒不到發作的時候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孟耐德問道:“你有沒有解藥”

阿木婆笑道:“會使蠱的人自然都有解藥。”

孟耐德道:“好那你就給我配六個人的蠱下在酒裡。”

阿木婆驚異的看了她一眼悄悄問道:“副總巡主要下在什麼人身上”

孟耐德麵情嚴肅說道:“這是上麵交下來的命令你隻管照我吩咐行事不準多問事後我自會重賞於你。”

阿木婆應了是道:“屬下遵命。”

孟耐德道:“我要坐息一會你不用在這裡伺候了。”阿木婆不敢多說悄悄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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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雜糧行後進的糧棧裡品字形擺了叁張八仙桌每一張桌上都放着四菜一湯每碗裡有魚有肉裝得滿滿的每一桌上都有一壺酒每餐都是如此。

現在由孟耐德為首魚貫進入餐廳。上首一桌是孟耐德孟族長和蔡白兩個村長。東首一桌以八手仙娘萬妙妙為首羅浮二怪夏子清和張正林。西首一桌以總教頭信天翁副總教頭扒灰翁天狗星錢起龍綠袍判官司空曉大頭鬼谷奇火燒鬼辛六。

孟耐德等大傢坐定舉起酒碗徐徐說道:“諸位請用酒菜飯後我有一件重大的消息要向大傢宣布。”她說的是苗語在座人中隻有八手仙娘萬妙妙和羅浮二怪聽不懂。張正林在下首悄悄的用漢語和叁人說了。

孟族長口喝乾了一大碗酒說道:“耐德有什麼重大消息你還是先說出來的好叫大傢喝悶酒多沒意思。”

孟耐德笑了笑道:“因為我宣布之後咱們就要行動不如飯後再說的好來咱們大傢乾一碗。”說罷舉起酒碗仰首喝了下去。

叁張桌上的人也一齊舉起酒確定乾了一碗。大傢雖然不知道孟耐德要宣布的是一件什麼事情但誰都聽得出來好像飯後要有行動。也許有一場搏殺於是大傢也就不再多問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碗裝飯吃得宛如狼吞虎咽。不消多說大傢全已喝足吃飽了。

孟耐德回頭朝伺立身後的阿木婆望了一眼阿木婆朝她點點頭。孟耐德突然閃電一指點了阿木婆「玄機穴」站起身子一手迅快從阿木婆懷中掏出一塊兩寸見方的金牌。回頭朝西首一桌信天翁等人冷冷一笑說道:“翁總教頭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制住阿木婆麼?”

信天翁慌忙起身抱抱拳道:“屬下不知道還請耐德指點。”

孟耐德麵如寒霜緩緩說道:“阿木婆投奔孟傢寨十年來我待她不薄她居然心懷叵測受人利用……”信天翁等人聽到這裡心頭不由的暗暗驚異。

他們自然知道阿木婆是乾坤教遠在十年前就派到孟傢寨去臥底的人。他們當然也知道如今的孟耐德乃是教中副總巡主何月鳳假扮的那麼她似乎不應該當眾說出這些話來。隻聽孟耐德接下去道:“她居然在總教頭副教頭諸位身上下了蠱……”

信天翁聽得猛吃一驚驚然道:“阿木婆在屬下等身上下了蠱”

“不錯。”孟耐德麵清冷肅的道:“不信我已從她身上搜到了她養的金蜈蚣蠱本命令牌諸位一試就知。”說完左手手掌一攤掌心豎立把那塊兩寸方的金牌朝西首桌上幾人照去輕輕晃動了兩下金牌上赫然用枚金釘釘着一條寸許長的金頭蜈蚣好像標本一般。

金牌上釘一條蜈蚣這也並沒什麼出奇之處但西首桌上信天翁扒灰翁魯七天狗星錢起龍綠袍判官司空曉大頭鬼谷奇火燒鬼辛六等六人金牌照麵立時感到不妙。因為他們酒醉飯飽本來好好的人突然間感到胸頭擡動好像有一團東西蠕蠕赫動喉間忍不住乾嘔作聲。這一下六人臉上登時神色大變。

扒灰翁驚疑的看了信天翁一眼惶然道:“總座情形果然有些不對。”

信天翁點點頭怒形於色的道:“咱們可是中了老虔婆的蠱毒。”

扒灰翁擡目望望孟耐德道:“阿木婆身上不知可有解藥”

孟耐德冷然一笑道:“解藥我有。”

八手仙娘聽說阿木婆在信天翁等人身上下了蠱毒心頭暗暗一凜忍不住問道:“耐德阿木婆會不會也在小妹身上下了蠱毒”提起蠱毒誰都會毛骨驚然。

孟耐德淡淡一笑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很容易試得出來。”

八手仙娘道:“如何試法”

孟耐德緩緩舉起左掌說道:“這個阿木婆養金蜈蚣的本命令牌中蠱的人隻要和她本命令牌一照體內蠱毒立即會被引發仙娘和這麵令牌照麵之後如果體內並無絲毫反應那就是沒有中蠱了。”

八手仙娘對着金牌過了半晌並無異樣感覺這就笑了笑道:“這麼看來小妹那是沒中蠱毒了。”

信天翁道:“屬下等人全中了蠱毒還望孟耐德賜予解藥。”

孟耐德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稍安毋躁。”話聲一落舉手輕輕撃了叁掌喝道:“把人押上來。”

隻見由宋族長領先他身後是四個人手執苗刀的勁裝苗人押着兩個頭上蒙了黑布的人走人最後一個則是秀發披肩的苗裝少女。信天翁等人一眼瞧到那苗裝少女竟是孟公主心頭不由得暗暗一凜。

大傢方才還在奇怪今天雖是宋族長擔任總值但沒見宋族長來吃飯不知他去了那裡原來他負責押着兩個要犯這件事席間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大傢雖然不知道那兩個頭上蒙着黑布的人是誰但隻要看這件事做得這麼秘密和總值宋族長親自押解就可看出這兩個要犯是何等重要了。

宋族長率領眾人走到叁張桌子前麵伸手一揮四個苗人立即押着兩個頭蒙黑布的要犯在右邊下首一字排開站定下來。孟雙雙手中執着一柄青虹吞吐的鋒利長劍一手叉腰站在兩個要犯邊上。飯廳上這一瞬間氣氛就突然顯得緊張起來。尤其是以總教頭信天翁為首的西首一桌人人心底都懷着鬼胎。

孟耐德目光徐徐向大傢掠過淡然一笑問道:“你們知道這兩人是誰?”飯廳上靜得鴉雀無聲誰也沒有開口。孟耐德看大傢沒有作聲才徐徐說道:“雙雙把他們頭上黑麵揭下來讓大傢瞧瞧。”

孟雙雙答應一聲走到兩人麵前伸手揭開了兩人頭上蒙着的黑布。這一揭叁弗桌上的人不由自主的驚「啊」出聲。當然西首桌上信天翁等人個個如遭雷撃臉色煞白。原來那兩個頭蒙黑布的人一個赫然是孟耐德另一個則是鬼影子夏子清。

這就奇了孟耐德不是好好的站在上首鬼影子夏子清不是含笑坐在東首桌上怎麼又變出一個孟耐德一個夏子清來了瞧他們麵貌衣衫簡直一模一樣誰都分不出真假來隻是站春的兩人敢情被制住了穴道雙手下垂沒言沒動。

這兩人蒙頭黑布一揭下孟耐德臉上如罩嚴霜冷峻的喝道:“張正林你給我守住門口隻要誰敢妄動就給我格殺勿論。”張正林口中「啊」了一聲倏地站起身形一閃淩空倒飛出去一下落到門口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雪亮的長劍當門而立。

孟耐德目光冷峻徐徐掠過西首桌上才道:“我想大傢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對麼好現在我再要你們看一個人。”說到這裡朝坐在東首一席的夏子清道:“你可以把易容藥洗去了。”

夏子清應了聲「是」緩緩站起身來隻見他雙臂向空舒展了一下全身骨節跟着發出一陣陣珠般的輕響他本來矮小的身子忽然間暴長了許多。就憑這一手「縮骨功」就看得大傢暗暗驚奇不止。這時但見夏子清雙手朝臉上一陣拭抹轉眼間酒糟鼻和滿臉皺紋全被拭去連颚下蒼須也隨着他手指抹過紛紛飄落。

八手仙娘萬妙妙雙目一睜失聲道:“你是石中英。”不錯這夏子清原來是劍公子石中英所喬裝。

羅浮二怪眼看和自己同席的夏子清竟會是石中英兩人臉色一變不約而同的霍地站了起來。石中英雙手抱拳作了個羅圈揖朗聲道:“在下正是石中英今日之事孟耐德自會詳細交代不用在下多說了。”

八手仙娘媚眼橫飛格的笑道:“好吧二老且請坐下。”閻立閻同聽八手仙娘這麼說了也就依然坐了下來。

孟耐德道:“石中英你去把那妖婦臉上的易容藥洗去了。”

石中英拱手道:“孟耐德她臉上戴的是人皮麵具並非易容藥。”

孟耐德道:“那你就把麵皮剝下來給大傢瞧瞧。”石中英沒有再說話他拿眼望望孟雙雙。

孟雙雙自告奮勇的道:“娘我來。”她不待孟耐德開口一下欺到假孟耐德麵前伸手從她臉角上輕輕揭起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

廳上眾人目光全都集中在站着被制了穴道的孟耐德的臉上她當然不是孟耐德。麵具揭下來呈現在大傢麵前的是一個叁十出頭彎彎眉毛鼻子挺直臉型瘦削的婦人她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一雙略現魚尾的俏眼裡充滿了怨毒幾乎要噴出火來。

八手仙娘口中不覺「咦」了一聲道:“她不是綠牡丹何月鳳麼?”

孟耐德道:“不錯她叫何月風你認識她”

八手仙娘格的笑道:“她不是昔年玄陰教主戚九姑門下我曾在玄陰宮遇見她自然認識。”

石中英心中突然一動暗道:“何月風是玄陰教主戚九姑門下乾坤教有一位戚夫人莫非和玄陰教有關”

孟耐德道:“她是乾坤教的副總巡主。”說到這裡一麵以苗語說道:“自從老耐德被刺石少俠當場揭穿了封君萍假冒雙雙之事乾坤教因陰謀敗露授意阿木婆暗中用迷香把我迷倒由這妖婦假冒了我一麵故意制造仇恨用一具少女屍體捏造是雙雙被石少俠所殺藉以激起孟傢寨族人的公憤發動咱們四族的人來向龍門幫尋仇事實則是乾坤教企圖並吞龍門幫的基地……”這些話聽得在座的四位族長俱都麵麵相觑尤其是信天翁一桌的人個個如坐針氈。

孟耐德口氣略頓接道:“我被囚禁在天龍山一處石窟之中幸蒙護劍會六艾劍主相救脫險正好石少俠也從羅傢山救出雙雙昨晚在半路上截住夏子清計擒妖婦我才能和大傢見麵。”她沒有說出六艾劍主是誰來

孟族長怪叫道:“這妖婦可恨的很咱們宰了她。”

孟耐德搖手制止一麵朝八手仙娘道:“萬仙娘門下毛文毛章也不是死在石少俠手下的因為那時石少俠中了阿木婆的蠱蠱毒正在發作人已昏迷不醒……”

八手仙娘目光一溜朝石中英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人殺了我徒弟”

石中英道:“這下在下就不大清楚了在下那時蠱毒發作被乾坤教所擒此段經過在下也說不上來。”

八手仙娘道:“好那算的老大姐錯怪你了我會找乾坤教算帳去的。”

孟耐德道:“好了我現在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咱們世居九裡龍從來不涉江湖恩怨殺害老耐德的兇手已經死了雖然這是乾坤教的陰謀但乾坤教作惡多端自有中原武士主持正義的俠士會把這場禍亂牧平咱們留此無益我以耐德的身份命令四村族長各自率同族人立即回九裡龍。”

說到這裡臉色忽然一寒轉臉朝信天翁等人冷冷說道:“總教頭副總教頭諸位自然都聽說過養蠱的人有一麵本命令牌凡是中了蠱毒的人不能走出百裡那就是隻要離開本命令牌百裡之外蠱毒就會發作諸位看到了阿木婆的本命令牌如今在我手上諸位是我孟傢黎禮聘來的教頭我希望你們繼續擔任教頭職務孟傢寨不會虧待諸位的不知諸位意下如何?”這話暗示了他們從此要革麵洗心重新做人和乾坤教脫離關係她可以既往不究。

信天翁等人全是老江湖了這話那裡會聽不出來何況他們全都身中了蠱毒究竟性命要緊。當下由信天翁為首站起身來拱拱手道:“阿木婆在屬下等人之上施放蠱毒自然是奉乾坤教之命行事幸蒙耐德及時發現等於救了屬下等人的性命耐德這份大恩大德屬下等人報答不盡耐德既然下令回九裡龍去屬丁自然追隨耐德永無二心。”說着伸手取過桌上竹筷祈為兩段說道:“屬下如有違反誓言如同此筷。”

他一折筷為誓扒灰翁魯七天狗星錢起龍綠袍判官司空曉大頭鬼谷奇火燒鬼辛六紛紛析筷為誓願意追隨耐德回九裡龍去。

苗人最重誓言孟耐德點點頭道:“好我信得過你。”說完伸手從革囊中取出那塊金蜈蚣的金牌放到地上從孟雙雙手中接過長劍一陣亂砍把金牌剁得粉碎擡頭道:“回到九裡龍我自會給你們解藥。”她話聲方落但聽「咕咚」一聲被制住穴道的阿木婆突然栽倒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信天翁等人眼看毒蠱本命令牌被毀蠱毒後患已滅如今隻剩下體內蠱毒未除隻要再有幾顆解藥就可保無事心頭自是十分感激。孟耐德看了石中英一眼指指何月鳳夏子清兩人說道:“石少俠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孟雙雙道:“娘女兒和藍掌門人說過要和石哥哥一起到龍門幫去的。”

孟耐德含笑道:“你跟石少俠去娘自然放心老耐德是被乾坤教害死的護劍會剿滅乾坤教咱們孟傢苗也應該十分力你就代娘好了。”

孟雙雙喜道:“娘你真好。”

孟耐德轉臉朝石中英道:“石少俠小女要你多照顧才好。”

石中英還沒開口張正林接口笑道:“耐德隻管放心我保證石兄會照顧得很好。”他這一笑石中英和孟雙雙的臉上不禁都有些熱烘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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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布置華麗的敞軒四麵十二扇花格子窗全敞開着。清秋夜晚正是已涼天氣未寒時。室中高懸着幾盞透明紗燈流蘇掩映燭火輝煌照得一室通明。中間一張墊着涼席的交椅上坐一個紅臉蒼須老人這時正在掀髯大笑洪聲道:“石老弟這一件大功又讓你一人完成了。”

此人聲若洪鐘笑如龍吟正是龍門幫幫主獨角龍王李天衍。圍着他而坐的還有腔恫掌門人藍純青八封門掌門人高翔生峙山風雲子趙玄極百歩神拳鄧錫侯和剛從墨山鋪趕來的石中英孟雙雙。

石中英欠身道:“幫主誇獎晚輩隻是時機湊巧在路上碰到被乾坤教囚禁石室逃出來的孟耐德一同趕往墨山鋪經過叁岔口無巧不巧遇到夏子清被晚輩擒住從他身上搜到乾坤教一封令谕晚輩就將計就計喬裝夏子清傳達命令把假扮孟耐德的乾坤教副總巡主何月風騙到紅廟把她拿下孟耐德回到墨山鋪就率領四村苗人回九裡龍去了。”他並未說出六艾劍主敢情還有什麼顧慮。

獨角龍王呵呵一笑道:“石老弟還說時機湊巧若非你老弟智勇兼全那有這般順利把兩個乾坤教的主要人犯手到擒來”

高翔生道:“石老弟孟傢苗真的退走了麼?”他好像還不相信。

石中英道:“孟耐德是他們四個村的領導入他們信奉鬼母教對鬼母耐德絕對服從自然全退走了。”

藍純青道:“孟傢苗能夠及時退去自是最好之事這幾天少林武當都會有人來咱們主要對象是乾坤教因此也並未把孟傢苗的入當作敵人。”

石中英道:“少林武當兩派會派人來麼?”

藍純青道:“老朽修了一封長函給少林心燈大師和武當玉真道長老朽相信他們會派人來的這是關係整個武林大局之事少林武當領袖群倫絕不至於袖手旁觀連武林盟主失蹤都不聞不問。”

正說之間隻見副幫主雙槍楊天壽匆匆走入朝獨角龍王拱手一禮說道:“啟凜幫主方才派去墨山鋪的弟兄已經回來據說孟傢苗的人已在午後全數撤走向湘西方向而去。”

孟雙雙道:“娘說回去自然回去了。”

獨角龍王颔首道:“那兩個乾坤教的主犯你要多派幾個人守護。”

楊天壽道:“屬下已命人把他們送往石室囚禁。”

獨角龍王點頭道:“如此就好。”

藍純青一手抨須徐徐說道:“兄弟想到了一件啊還須和諸位道兄商量定奪。”

高翔生道:“藍兄想到了什麼?”

藍純青道:“此次孟耐德率眾退走何月鳳夏子清被咱們擒來乾坤教不僅陰謀未能得逞可說還栽了一個大筋鬥乾坤教當然很快就會知道他們自然決不會善罷甘休……”

百歩神拳鄧錫侯道:“咱們人手齊集再加上少林武當衡山叁派也很快會派人趕來他們不來咱們還要去找他們呢來了豈不更好”

藍純青道:“鄧兄說的極是咱門邀約少林武當等各大門派商討如何對付乾坤教但在集會期間接待賓客和維持戒備乾坤教得到咱們集會的消息也必將竭盡全力設法破壞或是派人混入暗中施救何月鳳夏子清咱們事前都得有個妥善準備兄弟之意咱們把人手分配一下各主其事免得臨時忙亂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鄧錫侯洪笑道:“藍兄設想週到你是咱們的軍師咱們全聽你調遣就是了。”

藍純青道:“鄧兄言重兄弟想到的隻是一得之愚咱們大傢商量商量才能集思廣益。”

獨角龍王掀髯笑道:“藍兄也許胸有成竹何妨說出來讓大傢聽聽。”

藍純青道:“兄弟想到的隻是這次大會以前的布世至於大會以後如有行動那就由大會商討決定。”

獨角龍王道:“不錯藍兄就請說說大會以前的布設吧。”

藍純青道:“咱們這次武林各大門派集會君山隻有峨嵋遠在西川限於時日無法聯絡其他門派差不多都已通知了歷屆各大門派集會都是為了公舉一個盟主但這次離集會還有叁年時間而且咱們這次集會是為了盟主失蹤和聲討為惡武林的乾坤教因此不能用第某屆大會總得有個名稱兄弟擬了一個名稱咱們就稱為「君山大會」不知諸位有什麼意見”

風雲子趙玄極道:“君山大會這名稱很好各大門派每十年公舉一次武林盟主通常都稱第幾屆武林大會但也有以地名稱的像四十年前的華山派發起的華山論劍就稱華山大會二十年前各大門派為了聲討千麵教集會泰山就稱泰山大會。”

高翔生道:“咱們就定名為君山大會好了。”

藍純青道:“大會名稱既然決定那麼咱們在籌劃工作上應該公舉一位總提調作為籌辦君山大會的主持人這位總提調兄弟認為最適當的入選莫過於此地主人李幫主……”

獨角龍王連連搖手道:“藍兄這個不成龍門幫江湖草莽不在各大門派之列兄弟怎能當此重任藍兄是一門之主又襄讚石盟主多年這總提調一職該由藍兄擔任才是道理。”

藍純青道:“不此次大會李幫主是地主身份這總提調是主持大會籌備工作的人必須事權集中才能做好會前準備工作自非李幫主莫屬。”獨角龍王還待推辭。

風雲子趙玄極道:“李幫主不用再推辭了兄弟覺得不如再曾設副總提調一人由藍兄擔任豈不更好”他此話一出高翔生鄧錫侯都一致讚同。獨角龍王推辭不得隻好答應下來。

鄧錫侯道:“現在正副提調已經有了藍兄你說說看咱們該做些什麼呢”

藍純青道:“在兄弟構想之中總提調下麵應該分為兩項事務一是接待事宜不是戒備事宜這兩項事務都得由貴幫全力支持……”

獨角龍王接口道:“這個自然龍門幫的人義不容辭。”

藍純青道:“接待事宜兄弟想請高兄和貴幫楊副幫主二位負責。”高翔生是八卦門掌門人楊天壽是龍門幫的副幫主自然是適當入選。

高翔生拱拱手道:“兄弟一切聽藍老大的。”

獨角龍王轉臉朝楊天壽道:“天壽藍掌門人分配極是由你協助高掌門人是負責接待事宜。”

楊天壽躬身道:“屬下遵命。”

藍純青又道:“至於戒備事宜就請趙兄鄧兄負責但還要借重貴幫向舵主為副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風雲子趙玄極百歩神拳鄧錫侯同聲道:“小將敬進軍師將令。”

藍純青大笑道:“兄弟這軍師看來倒還蠻威風的。”

趙玄極道:“隻可惜你手上少了一柄羽扇。”

孟雙雙道:“軍師你怎麼不派石哥哥和我的差使呢”

“有有。”藍純青一手持須含笑道:“石老弟還有穆老弟兩位可擔任值日工作隨時可支援各地比較適宜。”

孟雙雙又道:“藍老前輩我呢”

藍純青道:“姑娘遠來是客人手不足姑娘和楊姑娘都不會閒着的。”

孟雙雙喜道:“我隻要有事做就好了。”計議定當四名青衣使女在敞廳上擺好酒席大傢各自依次入席不必細錶飯後孟雙雙由楊杏仙領她到後進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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