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亂。“焦餘容跨過地上層層疊疊堆放的文件。
“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的嗎？”
“走的那麼急，她估計也沒時間收拾這些東西。”
我撿着地上一頁一頁散落的紙質材料。
材料上大多數都是圖錶，分析的內容則是剛好是前兩天我們做了新直播頻道的內容。
看上去她似乎在上飛機前的一段時間還在努力做着這些東西。
“工作真沒效率。”
焦餘容嘟囔了一句，俯身下來把地上散落的本子撿了起來。
“這麼多的工作都是她一個人做。”
“她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在一旁說道。
“我也知道啊，我一直想讓她好好在乎一下自己，但她也從來不停，現在可倒好，這是嫌我煩了才會跑的那麼遠的吧。”
焦餘容埋怨着自己的姐姐。
她今天穿着的衣服非常寬鬆，兜帽的個頭也很大，把她的五官都掩蓋在了兜帽的陰影下，在我這個距離有點看不清楚。
隻能看的出來她補了很厚的妝，眼睛的週圍都能看出彩妝畫出來的嫣紅的顔色。
這是她從來沒用過的化妝風格。
“妳的眼睛是怎麼了？”
“我專門遮起來了妳還是看出來了啊。”
焦餘容手上撿着東西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她昨天晚上八成是一個人哭過了吧。
因為自己姐姐的不辭而別。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問了嘛。”
“妳還真是喜歡妳姐姐。”
地上除了堆積如山的文件和書籍，還有堆在地上的保健飲料瓶子，四處亂扔的咖啡機紙盃。
不知道這間屋子原來的主人到底每天需要做多少工作。
要是換成我的話，就算我的身體還能撐的住，我的意志估計也早就敗退下來了。
她很清楚她一個人要支撐起來的是多麼龐大的一個團體。
所以她一直在讓自己全力奔跑。
全力奔跑。
要是一定要燒掉什麼東西才能做燃料的話，那就把自己燃燒殆盡，這樣其他的人就可以安心地享受欣快的生活。
她從來都是這麼想的。
“喜歡有什麼用，還不是跑了。”
焦餘容用袋子把滿地的瓶子全都裝了起來，玻璃空瓶在袋子裡互相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哎呀，這兒還有啤酒瓶呢。”
她從辦公室的沙發後麵抽出一個細長的瓶子，上麵印着碩大的IPA字母。
“還好她跑的快，要是被我看見了非得揍她一頓。”
“到底誰是姐姐啊。”
我則是吐槽道。
“當然是懂事的那個人是姐姐了，我爸媽可是一直都是這麼說的。”
焦餘容憤憤把啤酒瓶子扔進手上的袋子裡。
“她們哪知道我姐姐私底下是這個樣子呢，她們能看的見的隻有我姐姐想讓別人看到的那一麵。”
我們兩個慢慢地把焦將離的辦公室收拾的整齊了起來，桌上的紙質材料堆了老高，各處的垃圾我們也收拾了好幾袋子。
“小墨，妳說啊。”
“嗯？”
紙質材料需要分門別類裝訂成冊，以便總行那邊第一次接手這個事件的工作人員能快速地閱讀。
我們做出來的這些事迹在全國來說應該也是獨一份，這讓焦將離的地位無形當中被擡高了很多。
也讓她比預想的當中更早地調了回去。
“妳說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放我姐姐就這麼一個人走？”
“應不應該的，咱們的主要問題是沒法攔住她啊。”
我一邊用訂書機壓着紙頁一邊說道。
“可是她絕對照顧不好她自己的。”
“……這件事上我也同意。”
可焦將離都已經回去了。
“要不我們跟她多聯係聯係，隨時監督她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吧。”
我提了點意見。
“妳覺得她要是忙起來的話會是聽妳這種意見的人嗎？”
焦餘容立馬錶示了反駁。
“……”
“……”
短暫的沉默過後。
“真是不放心啊。”
“真是不放心啊。”
房間裡的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訂完了書頁，她抽屜裡的東西也需要檢查一下，如果有需要的東西，也得給她送過去。
“我姐姐平時就是在這看文件的嗎？”
焦餘容的手撫摸着紅木的工作臺。
“嗯，對，還戴着她那個眼鏡。”
焦將離也不知道是有多匆忙，連眼鏡都沒帶在身上，現在那副樸素到甚至有點老土的眼鏡也正放在桌上。
我不禁想起上次去檢查賬本的時候她戴着這幅眼睛的樣子。
還有鏡片下專注地注視着賬本數字的那雙眼眸。
“哎哎哎，妳看着眼鏡發什麼呆呢，難道妳是特殊的戀物癖嗎？”
“妳覺得我可能是嗎！”
“眼鏡這種東西我也可以戴的嘛，以前我也戴平光的，我姐姐天天趴在桌子上看的眼睛都出問題了。”
焦餘容把桌上的眼鏡拿了起來，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怎麼樣？看到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是不是心裡一陣懷念？”
“妳就別逗我了。”
我沒有告訴焦餘容的是，看到她戴着這雙眼鏡的樣子，我的心裡的確不能控制地顫動了起來。
我開始後悔自己錶現的那麼善解人意。
我想讓焦將離留下來。
她的妹妹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在她之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我的時候。
如果在她還沒有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
我對她說“我希望妳留下來”。
或者說“我們都希望妳留下來”的話。
會不會現在的情況就能不一樣了呢。
她會不會留下來跟我們一起。
會不會我們就不用現在在這兒像是懷念故人一樣懷念她了呢。
“……”
環視四週，整個辦公室裡都是她的影子。
她勤奮工作的樣子，她在辦公室裡鍛煉身體的樣子，亦或是那些尷尬的場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我的胸中湧了上來。
“……”
我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把哽在喉頭想說的話全都壓了下去。
“繼續收拾吧？”
旁邊的焦餘容把自己姐姐的眼鏡收進了包裡。
“嗯，我收拾這邊的抽屜吧。”
焦餘容打開了其中一個抽屜。
但有點意外的是，她居然驚呼出了聲。
“妳看見什麼了？”
我看了過去。
這個抽屜是焦將離辦公桌底下一個比較大的抽屜，裡麵堆滿了她的私人物品，像是她的儲物櫃。
大學的校徽，行裡的行徽，代錶她身份的名牌。
十分精美的鋼筆，貼了很多條的筆記。
一隻稍微顯得有些破破爛爛的毛絨玩具。
一本厚重的，牛皮包着的記事本。
還有一張合照，上麵的焦餘容頭發還是黑色的，兩人差不多高，笑容一樣燦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