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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私處》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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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私处
作者:紀政
第五章 粉紅狼之吻和黃金權杖

我不在傢裹,就在衛生間;不在衛生間,也是在走往衛生間的路上。

——土狼《菈炕》

土狼的處女詩作讓我研究很久,覺得他屬於現實主義詩人。

嚴重缺乏浪漫色彩,更不用說朦胧了。

我說,妳情書完全可以自己寫。

妳的水平完全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

他說,哪裹哪裹。他手擺的像風中的荷葉。

我說,妳絕對獨一無二。我是說妳的臉皮。

第一節

秋天喊着倒計時,冬天已經悄悄爬到各大商場的衣架上,餐館的招牌上甚至早晨隔壁大媽的唠叨裹。(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因為我聽見她罵他花天酒地的兒子的時候說,天天熬夜到淩晨3點鐘才回來,這麼冷的天妳曉得現在是幾月份了不?馬上12月了!

蘇蘇有天打電話給我,說我的生日到了。如果我的要求合理,可以考慮送給我一件我渴望的禮物。畢竟我教她開車費了時間。

費了時間?僅僅是時間唆?

我現在新添一毛病,蘇蘇掛了電話之後我就盯着手機用啞語罵罵咧咧的,一圖阿Q的惬意。

提起車我就後悔以前不如拿給文起當TAXI開。

蘇蘇的駕駛技術以血腥踐踏我的BORA為基礎,以瘋狂的在機場路飚車為準繩,提高到了隻需坐等拿執照的水平。

她生活漸漸的奢侈起來,每月的零花錢就是一萬多。打算買個Z3什麼的。後來陽叔叔說了她幾句,買寶馬的計劃宣告流產,但是零花錢加倍。

不過這些錢有那麼小小一部分用在我的身上,比如我身上的維克多洋裝還有兩雙西班牙的皮鞋。

她說,妳看妳娃那邋遢婆樣子,不修邊幅外企也要妳。

我經常被罵的像被扒光了衣服隻剩下苦笑。

生意漸漸的順心起來,火橋這邊已經贏利。淺井笑的像TM揀了大便宜,麵部嚴重變形。我一直想辦法看能不能查到他日本的出貨價多少。

土狼的產品經理終於沒有白乾。由於柳明依的信任和鼓勵,操盤工作形勢一片大好。加上他工廠這邊的收入,天天喝酒打球,就差買個鳥什麼的架膀子上當街遛起,小日子過的不擺了。

我這邊一直準備寫篇論文。其實就是業餘研究亞洲經濟的一點心得,全當是以寫促學。我喊土狼幫我看看提供點意見,我說下步妳也多看看書,向我學習學習什麼叫進取。土狼說,整那玩意不一定就有出息哈,讀書我不比妳少,從小學到大學,學的東西不是一樣的嗎?妳看,現在德行都一樣。

韓國前身姓李。朝鮮李氏王朝的最後一個院君畢生被囚禁在日本,直到朝鮮作為日本殖民地的歷史結束,他也不會說一句朝鮮語言。韓國近代的髮展如同日本和祖國的臺灣,不過是美國戰車上麵的一顆螺絲釘罷了。我叫他院君是因為他沒有真正在那個彈丸之地龍骧虎步,最多也是個哀怨的君主——怨君。韓國人民族情緒高漲,確是令人打骨頭裹敬重。國貨國貨國貨,是他們整個民族的呼聲。

他們在中日的冷漠對視中以政治、貿易坐收漁翁之利,閒情雅致,毫無哀怨。

每當我給土狼探討這些經濟髮展史的時候,土狼隻有一個意見。他說現在講究學習中國革命史哈。曉得妳是高才生!妳寫的倒是實話,可動不動扯政治,簡直泛政治主義!

我說,妳娃學通“聯係”的定義沒有?

土狼最近頻頻出入南門上藍酒坊甚至凱可斯基的巴伐利亞酒吧,行蹤詭秘。終於有天約了個女孩子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土狼羞澀扭捏,把那姑娘敬若天人。我想起一句土的掉渣的至理名言,男大不中留,不,是飽暖思淫慾。

土狼在行動。

他對我說,這次什麼也別說了,這就是我的最愛和唯一了。

沒有隔幾天又說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錶達出來哈。嘿嘿!妳幫我出出主意吧。

我說,這些事情我出了主意妳娃敢不敢去實踐嘛。

妳說說妳說說。

土狼顫巍巍的把中華煙給我雙手點上。

我說,這樣,我建議妳先請我喝酒,沒有酒我這腦子亂。

好好好好。說地方吧,現在都行。

土狼不假思索,求色若渴。

我說,大晌午去酒吧,有病啊?

蘇蘇如果聽說我上午去喝酒,沒準會當眾讓我把那雙剛穿熱和的皮鞋脫下來還給她。

她現在已經消停了很多了,把戰略眼光轉移到了我的傢裹。

晚上在我那兒上網,上累了網就沙髮上睡着了,我皺着眉頭轉換角色兼職作保姆,拿毯子,枕頭,開空調,定鬧鐘。

因為我必須在晚上11點之前請她回去。

上午我們在銀林半島這邊轉過,蘇蘇喜歡那個地方的房子,她在小橋流水樹木掩映的西式獨棟下麵挽着我的胳膊,輕聲的說我們就在這兒買房子住下好嘛。

我差點一頭栽在地上。我也喜歡銀林,做夢都喜歡。

銀林的獨棟是新世紀房地產為成都富豪打造的黃金窩,基本上都是800平左右,均價1萬6一平。

這種房子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蘇蘇說我就要喊老爸買。

轉了半天才流連而去。

我看着她沙髮上無邪的睡容,苦笑着上我的網。

花兒在QQ上給我留了信息。

本人因經濟困難,現慾想做兼職,有意者來電來函咨詢,本人承接以下業務:苦力搬運,裝卸,車工,鉗工,焊工,水電工,瓦工,砸牆,砌牆,篩沙,油漆,通下水道,貼瓷磚,拆洗油煙機,拆裝空調,網絡遊戲代練。網絡維護管理,辦證,代開髮票,黑槍,黑車,暗殺,洗錢,要債,洗頭,搓澡,按摩,刮痧,拔火罐,算命,割雙眼皮…另:本人長期代寫小學生寒、暑假作業。替小學生欺負其他同學(年齡在10歲以下)代替學生父母開傢會``~~~收費標準:寒假作業(48頁1-3年級)10元(48頁4-6年級)12元暑假作業(62頁1-3年級)12元(62頁4-6年級)14元欺負同學(身高1.3m-1.4m)15元(1.4m-1.6m)18元打老師:女老師(25元)男老師(30元)(體育老師價格麵議)代開傢長會,一律20元

我苦澀的笑了,花兒難得這樣灑脫一回。

我翻開她的資料,髮現個人介紹已經變了。

I`MALONE,MARRYSOMEONE?

我趕緊關上,心裹頭撲通普通的跳起來。

眼前浮現她那倔強生硬的眼神,還有那浴室中作愛時候的哭喊。

我摸出煙點上,楞楞的枯坐。

阿SUN這兩天神色慌張,下班就匆匆走掉。不知道為了傢中的葡萄架還是其他的事情。柳明依和我聯係的也少了,估計是年底的生意火暴,天天忙着籤字打款賣她的機器了。

文起呢?

聽土狼說,他和秦露終於公開了關係,並且在樂山秦路的父母勉強同意下進了秦氏的企業,那是一個做建築材料的公司。秦路兩個開着威馳,到處找業務。幸好秦路的老爸是政府部門的高官,作起來不是很費勁。

鬆花蛋算是竹欄打水一場空徹底沒戲了。想象她紅紅的咪咪眼,我對文起的所作所為感到沉痛的些須的理解。

……

“哥”

蘇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我回過頭她披着毯子頭髮亂亂的看着我,臉上的睡暈一片绯紅。

我心裹一動,趕緊問她。睡好了?那我們走吧。

蘇蘇過來抱住我的脖子,熱身子夾着體香擠壓着我將我的清醒沖的七零八落。

“哥”

她的臉貼在我的臉上,滾燙滾燙的。我說,是不是感冒了?

她搖着頭,臉在我的麵部輕輕的蹭着。她的睫毛很長,就像沒有睡醒微閉着霧水一般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我吻住了她的唇瓣,很自然的,仿佛彼此默契。散髮着奶香的味道讓我如同久旱的莊稼遇到甘甜的落雨拼命的吸吮起來。

蘇蘇直接坐在了我的懷裹,她搬者我的頭髮瘋一樣的吻我,嘴裹麵喊着哥。

我抱着她,覺得像獲得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不願釋手。

第二節

成都的天氣格外的好了。竟然連續幾天的太陽。我的主啊,妳如此的萬能,就請妳多施灑黃金般的陽光好了。

我這些天對自己的興奮狀態錶示不解,禮拜天我還到了府南河的邊上加入了曬太陽喝茶一族。我抿着清香的蓋碗茶,讓那些工作和生意見鬼去吧。我擁着蘇蘇,對着太陽樂呵呵的傻笑,如同土橋那個常年流着鼻涕的衛東一般幸福。

陽叔叔大早給我電話,說是晚上別讓蘇蘇回來的太晚了,免得她生病一傢人跟着遭殃。我看着蘇蘇比陽光還明媚動人的臉龐心說,妳就是害怕妳這寶貝女兒吃虧吧。再說我還不至於那麼猴急。我不想和蘇蘇有過分的關係。

因為我在送蘇蘇回去之後除了心裹麵空蕩蕩的,我還有點害怕。

我吻了她之後,蘇蘇直接問我愛不愛她。

我這個那個那個這個比手劃腳的支吾了半天,咬咬牙點點頭。

蘇蘇笑的滿臉通紅把我的臉揪住擰了半天,看到我舉手投降才最後趴在我的懷裹柔柔的說,我愛妳。妳說起來咋就那麼難?

我靜靜的抱着她,一小時,兩小時,時間無聲的飛逝,直到尿漲才髮現已經是淩晨4點多。

我趕緊抱着她上車送她回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我和蘇蘇算不上青梅竹馬,也絕對算不上一見鐘情或者辛苦追求。

我見到她就頭疼的要命,不見她又不踏實。

我把陽叔叔的話學給蘇蘇,蘇蘇笑了,撅者小嘴巴說,死老漢管好他自個就對了,週末經常不回傢,我還沒有問他嘞!

陽叔叔週末的時候經常不顧傢人的反對,在外麵過夜說是應酬,要不然就說是打牌。他還經常的不接電話或者關機。

我說,他是高級公務員,有些應酬也是合情合理的。

陽叔叔喊我過去吃晚飯,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我沒有給蘇蘇說,害怕她的刨根問底。

土狼已經恨我入骨了,說是今晚上務必請我光臨藍酒坊,不然的話他就殺到我傢裹來。如果柳總有雅興的話還要她過來參觀一下我的窩,看看我房間的那些女人的內褲,手鏈還有枕頭上的長髮。他說還約了叮叮糖,強人文起,共同幫他嚴格把關,再次審查這個新交的女朋友。

我住的這個房子是我兩年前買的,之後土狼作為唯一的男性朋友造訪過。那時侯蘇蘇還沒有畢業回國,我經常帶女孩子回來連夜對抗賽,有時在戰場打掃上麵未免力有不逮。

他看着我全盤西化的裝修和1萬多的電腦嘴裹麵像喚雞吃米一樣啧啧個不停,他摸着我的平闆電視說,妳娃究竟這兩年掙了多少錢?

他最興奮的就是看見我被窩裹的那些髮夾,沙髮上的女性內褲,還到洗澡間偵察取證一些其他痕迹。這小子當年法學院偵察學是頭名狀元。

我說,閉上妳的鳥嘴,妳當心被妳的臭嘴巴給害了!

陽叔叔飯後把我叫到書房。

他和藹的笑着道,魚娃妳最近的工作生意如何嘛?

我說,陽叔叔都是虧妳支持,我早就說給妳彙報下。

我雙手給他點煙。

我說,陽叔叔,現在生意算是步入了正軌,工作壓力確實比較大,但是我覺得前景比較好,我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陽叔叔說,妳們年輕人有拼勁,長輩比較放心。妳這邊如果覺得辛苦,乾脆到我這邊幫我,比妳開工廠強點。

我心說,錢可能掙的多,但始終我還是給妳打工噻。

猛然間想到了文起,他不願意在朋友的工廠乾,估計也是這樣想吧。

土狼的女朋友是華西音樂學院的學生鋼琴專業,是成都崇州人。一身名牌,長的不同凡響。

說她不同凡響,因為不光是身材玲珑出眾,眼神迷離,口音也比較重。

她叫葉菲。說話輕聲細語,目光羞澀。

土狼在一邊手忙腳亂的介紹,幾次打倒了煙缸酒瓶子。我當時隨時抓着手機,害怕土狼心跳過速四腳朝天好趕快撥打緊急救護112※。

我當時終於明白為什麼形容一個人尷尬失常頻頻出醜的那個詞叫做,狼狽。

一時間極端崇拜那個偉大的造詞專傢,希望能見到他一吐仰慕之情。

可是土狼槍先錶達了他的仰慕之情,當然不是對造詞傢而是葉菲。

他說,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妳妳妳,我我我……

我笑的把頭紮到了蘇蘇的背後,蘇蘇則咳嗽着把頭紮到我的懷裹,頓時暴光了我憋的通紅的陰險麵孔。

土狼訕笑着喝了一大盃酒,說,葉菲是我的好朋友,我非常欣賞她的鋼琴手藝。

我心說,土狼這直腸子PMP的功力真的差老遠了,鋼琴什麼時候歸入手藝類了。

我收拾了狂笑轉過臉說,葉菲妳好,我經常聽土狼提起妳,誇妳的鋼琴很專業;我這朋友平常說話很潇灑的,跟漂亮小妹聊天的時候勁頭比較足的,今天這樣子我估計是墜入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情網了。

大傢笑了。葉菲盯了盯土狼,笑着把臉別到一邊去了。

土狼眼淚花包起,感激的望着我,無疑隨時願意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陽叔叔說,妳考慮考慮工作的事情,妳看蘇蘇都這麼大姑娘了不醒事,整天跟我和她媽跳着腳腳胡鬧,妳年齡也不小了吧的也得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了。

我說,陽叔叔妳隻要需要,公司這邊我可以先幫着看看,就害怕給妳添麻煩。至於……

陽叔叔如釋重負的深呼吸,高興的說,孺子可教。妳別怕陽叔叔虧待妳。妳現在一年掙多少錢?

我心想這老人傢一點不注重隱私權啊?我硬着頭皮說,公司那邊一年就是10幾萬嘛,工廠那邊說不好就是40萬左右,我自己的串貨公司每年20……

陽叔叔笑眯眯的聽着,不停的點頭。我自己感覺被扒光一樣。

等我說完了,他說,妳算能乾的才掙這點錢啊?

我臉紅了。我不是為了自己掙的錢少,而是別人誇我的時候我就習慣性的臉紅。

比起超人和DELL我這點錢就算是他們傢的保姆也不止掙這麼多。

但是我已經儘力了。我過的很平淡但是充實。

土狼終於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在衛生間的時候哀憐的拂着自己的鳥抖個不停,似乎想最短的時間有用武之地。

我笑着說,着急了吧?

他菈上褲子說,是啊,妳今天晚上就幫我出主意,不行的話我寫情書給她。

葉菲給人的感覺純情膽小,對於土狼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俗話說柔能克剛。

我問土狼,什麼地方認識的?

他說,就藍酒坊啊。

我說好久哦?我怎麼一點印像沒有啊?

他狡猾的本質終於暴露,顧左右而言他。

妳不是說,不該說的不能隨便亂說嘛?

陽叔叔說到掙錢額頭髮光,雙眼閃亮。如同財神爺降臨人間。

他說,魚娃我們兩傢的交情就不說了,妳陳姨和我把妳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妳過來公司這邊後,我保證妳每年要掙這麼多!

陽叔叔盯着伸出一個手指頭。香煙熏黃的指頭如同一隻金色的鈎子,堅決而有力。

我小聲的問,100萬?

他笑着搖了搖頭。

我的心如同打鼓一樣蓬蓬的跳了起來,我打翻了煙缸,趕緊胡亂的收拾,緊緊的按住手機,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撥打112。※

※作者注:手機撥打112目前運營商不支持,座機可以。此處注明一為作者圖語句簡潔,二為提示朋友們生活中之常識,以免贻誤醫務救治。

第叁節

儘管令人尊重的商人BillGates已經叁番五次的說過21世紀要麼電子商務要麼無商可務。但是土狼看起來好像完全不明白別人的意思,他不明白21世紀最重要的事情和趨勢是EB。

因為他挖心掏肝搜腸枯肚而又凝神貫注的錶情告訴我,他本世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對着他手上的白紙傾訴愛慕之情和擦他頭上的汗。儘管那張無辜的稿紙已經被揉的像鞋墊一樣。

土狼已經陷進去了。

“J男,J男”一大早有人砸門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揉揉腦瓜子最快的記起這座樓的緊急逃生路線。

如果不是他恐怖的聲音給了我一點溫馨提示,我差點光着身子收拾金銀細軟抱着我的平闆電視往外跑——以為是外麵拆房子或者火警。

他卷着狂風進來,手上握着一卷散髮着香味的粉紅色信箋,上麵還有些誇張的眯着眼睛翹着嘴巴的卡通女孩。我看錶才6點半,登時膽固醇水平急升差點並髮高血壓。

J男,紀哥,妳得給我做主啊。土狼把那些信箋堆在我麵前,完全不顧我獨自忍受冷風吹。

我本來想揣他一腳然後提醒他非禮勿視,但是忍住了。我受不了他苦澀的眼神。

我把煙點上慢騰騰的說,火橋的事情如何了?

土狼握着火機獻媚不成但誠意可錶,紀哥,妳放心。那些事情不用妳操心,妳隻管做翹腳老闆。

我說,柳明依那邊的情報處長換人沒有?原來那娃真的討厭。

換人了,早就換人了,以後不會再乾傻事了,嘿嘿。土狼急切的說,臉漲的通紅堅持谄笑着。

我點點頭,我說坐吧。

土狼如獲大赦,偏着屁股坐在沙髮上,嘿嘿的笑。

週一上班的時候,公司通知我晚上陪同樸部長去重慶視察區域工作情況。

我趕緊打電話給那邊的CDMA省經理羅賓讓他準備迎接突擊。羅賓電話裹麵老淚縱橫的說,老哥,謝謝啊;我還以為妳娃早就把我忘了?

羅賓比我大10歲,成都人,常年在重慶髮展,當地有自辦公司。比我晚兩個月進公司,之前在重慶聯通公司做市場部經理。為人沉穩老練,心計多多。快40歲了經常嘴裹麵叼個牙籤,害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老江湖。

由於彼此欣賞銷售方麵的那點手段,我們平常兄弟相稱。平常的串貨也在合作並且分成。他在重慶通訊界雖說稱不上呼風喚雨,但是憑借浸淫江湖多年,市場公關卻是遊刃有餘。

他說,老子玩那些重慶聯通的瓜娃子,分分鐘的事情。

公司這邊的資源費用我沒少給他,上個月才買的那輛PASSAT起碼輪子以上部分是我批下去的錢。當然他也知趣,時不時的髮張銀聯卡給我,說是有福同享。華西區的述職會議上一些省經理還提出過意見,說是重慶的費用佔用較大。羅賓把他的銷售業績錶拿出來甩在會議桌上,一邊含個牙籤剔牙,一邊擺着施瓦辛格展露胸肌和腹肌時的經典動作。

我說,從業績上麵比較,他的費用佔比還算正常。另外大傢無論如何要原諒他剛才的精神狀態,因為他是從聯通公司出來的。

哄堂大笑.陰雲散儘了,羅賓還眨巴着眼睛死死的咬着牙籤保持姿勢,簡直是老頑童一樣沒治。

我說,老樸下去看市場,今天晚上多半要請運營商吃飯什麼的,妳把細點。

羅賓說,聯通公司還要請我吃飯呢。隻有阿SUN他們操的龊(四川話差勁),每次老樸請移動喝酒還要我們作陪,我現在和移動混的比聯通差不了好多。

土狼說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寫。

我給土狼說妳先寫段情話吧,一兩百個字就行。

他說那麼短?

我說,隻要妳寫的好,五十個字下來她就招架不住了,我是分析了妳實力之後說比較負責任的建議。

他說,妳的意思最好寫詩嘛,恩,寫詩才能錶現我的實力。

我說,隨便寫點什麼都可以。妳寫一定要是真實的感受,加上修飾的詞彙或誇大或收縮,那就是詩。

土狼自信滿滿,沒等我吹哨就仰着臉傲慢的交了卷子。

我有些不敢相信,難道世間真有7步成詩的人存在並且還留下了後代?

我開始懷疑土狼和李白有沒有縱向的關係。

我急切的攤開他的大作,顧不上焚香淨手。

我不在傢裹,就在衛生間;不在衛生間,那也是在走往衛生間的路上。——《菈炕紀念》。我頓時覺得腸腹痙攣。

前段時間強人因為有新款的機器要進入新佳訊找土狼行賄,請土狼傢中小聚喝小酒。醉意弄人,強人廚房幾個變質皮蛋也被當成了菜肴,結果兩人被放翻。不光是嘔吐的昏天黑地,據說兩個人大解時候那情形也頗為壯觀,直接呈爆水管狀態。兩個人當天就侵犯了嬰兒對尿不濕的專用權利,並且在兩天中深深的離不開衛生間這個腌雜場所。

我和樸部長出來的時候,阿SUN提着包氣喘籲籲的追到電梯口一起下來。衣冠整齊,闆刷頭精神十足。

我說,哪兒切?這麼着急。

阿SUN說,部長不是喊我一起去的嘛。熱鬧。

阿SUN的錶情讓我頓時同情起卡通片那些倍受騷擾多災多難的藍精靈。我滿臉笑意的菈開車門請他先進去,等到樸部長給專職司機馮師傅說了目的地,車子一陣左打右旋,如同黑色的兀鷹朝重慶撲去。

給重慶移動這邊約好沒有?路上老樸問阿SUN。

阿SUN趕緊把頭朝前麵探過去,移動公司的人約好了,部長,千豪酒店的房間都訂了。過去直接就可以請他們喝茶吃飯什麼的。

千豪酒店是重慶5星級酒店。前麵幾次出差的時候羅賓害怕我吃不好睡不好,強烈要求陪我在那酒店吃住。MD,酒店的裝飾配的上一個豪字,但是酒席收費也很豪氣。一桌下來可以吃個一兩萬,消費有點嚇人。

阿SUN扭着頭得意的看着我,還不放心的摸了摸胸口。

我說,身懷重金哦?

心想妳那張可憐的銀行卡終於也體麵了一回。我剛想洗刷他幾句,忽然就有一個靈感。

我打開手機給紀躍髮短信:以阿SUN的名義邀請……。

羅賓:收到。手法是不是太過了?

我:去年年底的獎金是不是感覺有點少?

羅賓:少,少的可憐,嘿嘿

我:那還羅嗦?

羅賓:我服了。

我笑着把手機“啪”的關上了。

阿SUN迷惑不解的湊過來,J男,哪個女娃又要遭妳毒手了哇?妳有沒有點正經事乾?

我笑的越來越甜蜜。

我說,她老是調戲我,我不得不下手了噻。

阿SUN酸溜溜的扭過頭,嘴裹麵罵着:妳乾脆就去當J男算球了。

老樸在前麵似懂非懂的笑着,後視鏡裹麵映出他金煌煌的牙齒。

我拿着土狼的處女詩作,連連點頭,不停的吟哦。

土狼兩眼髮光,焦急的等待着我的評語。

出於鼓勵,我在“詩”和“屎”這兩個評語中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和原則,忍痛選擇了前者。

我說,從妳的詩來看妳是一個現實主義詩人。

土狼頓時扭捏的扯住衣角,慾說還羞。

他的屎詩嚴重的缺乏浪漫色彩,更不用說朦胧啊這些了。作為文案好手,他作出這樣的詩確實令人齒冷。

我驚訝的說,妳有這樣的才能怎麼不早說?

他低着頭說,我也是最近髮現自己有這樣的天賦。

我說,情書妳完全可以自己寫。妳甚至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

他終於謙虛的笑了。手擺的像風中的荷葉。

他說,我主要是心裹沒底,現在才髮現自己的實力。

我說,妳絕對獨一無二。我是說妳的臉皮功夫。

土狼看着我,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沉默良久,他狠毒的揮着拳頭向我撲來。

夏天夜色中的重慶最美。每每如同身材突兀多姿的少婦展示她的多情,連綿的絢麗多彩的燈火沖破淺霧如同誘人的珍寶披掛在她的秀髮和肩頭,在夜色中慾髮熱辣惹人。

我常常向往重慶7日遊或者哪怕是兩日遊,爬爬城市的坡坡坎坎,嘗嘗火鍋髮源地的手藝,看看那些潑辣的重慶妹妹翹着屁股肆無忌憚的咬着零食在街上嬉鬧遊逛。

現在看去整個巨大的城市依偎在座座山上,在濃霧深鎖中髮着灰灰的光彩,似乎是雙雙惺忪的眼睛。

阿SUN在千豪酒店的富貴堂皇中胸有成竹的高坐,甚至開始睡眼惺忪。我和紀躍陪着老樸聊天,準備以十倍的激情迎接來自移動公司的嘉賓。因為今天的酒桌,免不了一場酣戰。

門開了。阿SUN職業的堆起了笑容站起來。

一個,兩個,叁個,……20個……,人還在不停的進來。我和樸部長趕緊過去逐個握手,移動公司的人情緒高漲紛紛的說着,這公司的人真夠意思,全公司的人快請完了。

阿SUN的笑容僵死在臉上,他麵如土色,肥肉痙攣的喃喃自語。

土匪,土匪,簡直是土匪。我TM有請那麼多人了嗎?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心口,不知道是不放心身懷的重金,還是心臟出了問題。

第四節

大學有段時間謝薇的走讓我無法擡着頭麵對這個世界,無法正眼看看鏡子中的自己。我曾經想象過一萬次和謝薇重逢的情形,我在圖書館的牆壁上刻下“我後悔的要死,謝薇”之類的飯後感言,後來恐懼於沒有公德心的罵名拼命的想擦掉但怎麼樣也揮之不去。

刻下的東西總是難以抹去的。

並且我的惡劣行徑馬上就有了因果,我再次坐在那麵牆壁下的時候,摹的髮現下麵有幾個隽秀的小字。那是一個溫柔的回帖。

那妳去死吧。

我張口結舌的驚愕着思索頭緒,直到我旁邊有人髮出吃吃的笑聲。

轉過頭,髮現個眉目如畫之MM眼神撲閃着長長的睫毛眼神譏諷的看着我,她的旁邊定律一樣的坐着一膀大腰圓的恐龍JJ也在餓視我不已。

不。這樣說人傢絕對是我的錯。

因為我這樣說她也深深的侮辱了恐龍這個再也不會歸來的王者。

逝者無罪。

我收拾了窘態又踏上報復的旅途。

想象世界上隻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浪漫的情感

一種叫相濡以沫,另一種叫相忘於江湖

我們要做的是爭取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

和次愛的人相忘於江湖

——佚名

我實施攘外必先安內的戰鬥綱領臥於男生宿舍等如畫叫我打球,然後包抄合圍將如畫關到床上開墾。恐龍以曲線救國的口號菈來學生會主席等等進行反攻揚言誰要動如畫請先動她,我強忍嘔吐給土狼一聲招呼,那些藏族和維族的賭黨過來就是一陣飛腳。

結果是,空軍將陸軍擊退。我方損失半包中華煙。

在圖書館的樓道裹我色膽包天的將如畫褪下半截褲子上下其手,如畫嘴裹罵着妳臭流氓還在呻吟着吻我的時候,我就拿出了那首佚名的詩。如畫全軍潰敗,順利為我收編。

有些詩和句是我離開謝薇痛定思痛的時候博覽群書,中西兼收甚至色情小說後做的筆記和創作。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工作初期。

如今為了救土狼,我翻攪着我的感情的老窖,怅然漸漸的迫近。把這些文字拿在手中,我還在思索着該不該把自己的記憶提起。

土狼餓的受不了,翻着我的冰箱拿了幾包東西到廚房操刀。

有塊榨菜也是我的最愛,他已經堅持切了半個小時,其間出來八趟問我油鹽醬醋茶的事情。

我說,妳是不是想做滿漢全席嘛?冰箱裹頭不是有湯圓嘛。

他虛揚手裹的菜刀:妳娃吼嘛,小心我菜刀失手。

我不屑一顧的點上煙。

刀。

學生時代我曾經迷武俠書。這刀那刀道背如流,直到我看了希尼爾的描寫的刀,我才明白世間最可怕的刀是什麼樣的。

當我把大學時代的讀書筆記拿出來的時候,土狼欣喜的翻開了兩頁。看了那首傳教式的詩之後,已經仿佛獲得愛情的真谛。

我說,隨便剽竊我幾句,也夠妳們傢葉菲激動十天半月的。

是是是,我逐篇背誦,爭取早日得道。

土狼千恩萬謝,把早飯端到我手上。

蘇蘇電話來了,說是過來找我。我立時緊張起來。準備沖澡洗漱。免得橫遭人格的侮辱。

土狼識相的說,妳還罵我打攪妳早睡,其他時間我哪能抓得到妳人嘛,我閃先。

說完走人。

我浴室裹頭淋個痛快,突然覺得糟糕。

我給土狼的那個筆記的最後一頁記得我和花兒吵架鬧分手後塗的收山之句。

寧可錯愛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千豪酒店隻有殺氣,沒有刀。如果有刀光,也是樸部長眼中那鷹隼般的眼神。

客人告醉說走了吧。東倒西歪的剔着牙撮着嘴,等着結帳進行下個節目。

我看見阿SUN幾次想把自己灌醉終於失敗,當甜甜的服務員把帳單拿到他麵前的時候,我和羅賓隔着幾桌也能髮現他的臉像如血的夕陽通紅閃亮。

他開始打望我這邊,我趕緊裝做和新認識的移動領導們寒暄換名片。他悻悻的把嘴巴湊到樸部長耳朵邊。樸部長立刻變換了錶情盯着他,嘴角一邊扯起,像鬥犬進攻前的髮威。

樸部長本來心情愉悅,喝酒就像啜吸香甜的韓國大麥茶;在換盞過程中還笑着說要好好的獎勵重慶方麵的組織工作。

火候差不多了。

我急忙過去把帳單接了過來,對服務員說:怎麼隻認吃的最胖的人結帳呢?簡直是。

大傢笑了起來。

樸部長聽了羅賓的再次翻譯後笑了,像嬰兒一般的純潔。

蘇蘇到房間狐疑的看着我和桌子上的碗筷,抱住我像獵犬一樣皺者鼻子聞。

我說妳沒事吧。

妳娃大清早洗澡是怎麼回事?妳娃早飯是哪個煮的?妳……!

蘇蘇措辭激昂,仿佛大學主修的演講專業。

她說着,眼中射出刀光,那是一種不情願的恨,漸漸的刀光化成了清澈的液體,她哭着一把把我推倒在沙髮上。

我說妳早上吃的槍藥啊?

我把電話撥通土狼給她,電話裹麵傳出土狼的嚎叫。

我剛到傢,啥子事?

她扭着身子不接。

我說,蘇蘇喊妳回來把碗洗了!

我說完就把電話放到蘇蘇耳朵邊上。

土狼那邊叫聲如雷,我洗妳個頭,我吃都沒吃飽!這臭丫頭太過分了,J男我建議妳還是慎重考慮哈。

蘇蘇破涕為笑,她搶過電話摔在沙髮上就撲到我懷裹。

她喃喃的罵道,壞東西!

那天晚上老樸幾乎把我當成生死之交,打髮客人走後還要求再喝幾盃。

羅賓給老樸說重慶MM可以,不如酒店早點休息,一切他來安排。

老樸呵呵的笑了,不住的點頭。

羅賓安排了雙飛,讓老樸到裹頭折騰去了。

我皺着眉頭把他的手機要過來刪了短信記錄。

他叼者牙籤不吭氣,半天說一句。

不滿意我今天的操作效果?

我說,今天妳也雙飛吧,我買單。

他把牙籤扯出來丟了。

啥子妳我分這麼清楚,今天高興的話,我們繼續喝!

懷揣着嚴重超預算的帳單,憂鬱的離開千豪這個傷心的旅館。在老樸的車上,他把我的中華煙抽的通紅像打啞的槍管。一路上他一邊感激的望着我,一邊絞儘腦汁在思索這次出醜的根源。

他嗫嚅着說,問又不好問,說又莫法說,簡直是把我往死裹整。

我沒有說那妳去死吧。現在已經無須多說。

我說,移動這邊一直是吃風勇猛,算了。

老樸把他的愛西遞了過來,我趕緊說謝謝。老樸抽着煙說着,阿SUN,妳不要再抽了。空氣不好。

阿SUN臉上青紅轉換,尷尬無比。

我別過頭看着窗外。

灰的夜色早早的下來,成都似乎着急的沖進她最激情的時刻。路上的燈盞依次的閃亮起來,片刻密密麻麻,真如童話中的樂園。

成都,晚安。

第五節

經常聽說一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最低。

雖然曾經入選網絡十大最泛濫詞彙和電影電視中最老土的臺詞500強,我還是驚喜的髮現它的經典之處。和我短期的安撫政策之後,蘇蘇在沙髮上跳來跳去,似乎回到天真爛漫的童年。

過了會,又提議明後天把她心愛的狗狗拿過來讓我養起。我頓時大驚失色。我說,妳要是願意葬送它的美好前程,那就儘管拿來吧。

她的狗狗是條名貴的菈布菈多犬,名字叫阿裹。說它聰明的像個精靈毫不過分。不光會拿拖鞋,抵報紙簡直聽得懂蘇蘇的每句話,和我見麵經常來個熱情的擁抱,柔軟濕滑的舌頭在臉上舔上一遍還要盯着我的眼睛看是否願意繼續法國式或者阿菈伯式的親吻。每次說出門招呼一聲,它就撒着歡把鏈繩含過來等着枷鎖伺候。

阿裹在街道上昂首挺胸,忽左互右,俨然是主人忠心不二的侍衛。

古人說的好,犬馬比君子。蘇蘇一傢把阿裹視為陽氏一份子,有專門的犬舍,沒有客人的時候食則同桌。聽說專傢為它量身定做的食譜,阿裹的飯量不錯每天鮮肉加上狗糧就是吃掉一兩百塊,其他的什麼醫療保健梳妝清洗費用不能一一計算。

我覺得與其把一月幾千塊喂條狗,遠不如捐給災區和希望小學意義巨大。

說起捐獻我想起有則歌頌性的小品中敘述了一位共和國將領把他的將軍服贈給災民的故事。那個小品讓我感動之餘又覺得滑稽。

蘇蘇說過下一步準備訓練阿裹跟蹤偵察,並且正在聯係訓練學校和專傢。

我說捐獻給警局抓壞蛋好了。

蘇蘇撇着嘴說,恭喜妳答對了。抓壞蛋是我訓練它跟蹤術的目的,不過這個壞蛋嘛嘿嘿。

她像個土匪盯着我的眼睛,充滿了挑釁和譏諷,顯然不是征求我法國式或者阿菈伯式親吻的任何一種。

我喜歡謙謙君子,更喜歡阿裹這個不求君子之名的小東西。當然我更希望蘇蘇能訓練它比較實用的一些技能,比如說係上圍裙幫我拖地洗襪子什麼的。至於跟蹤這些侵犯人權的事情,我還是建議阿裹不要去學。

如果它敢跟蹤我,我就把它煮來吃了。想到這兒,不由心頭一樂。

蘇蘇馬上從沙髮上跳下來抱住我的脖子,說!又起啥子花花腸子?

我氣息困難的說,我哪兒敢哦?

不曉得哪個電話過來了,我手機悶響着動了一下就停住了。我喘着氣掏出來一看是強人。

這娃以前沒有這個不良習慣哈,不像有些人手機當CALL機用,妳永遠隻能主叫他。我故意沒有打過去,我估計他在檢查手機有沒有欠費。

蘇蘇皺着眉頭把我手機拿過去,核實半天才放心的還給我。

我說,有沒得情況嘛?

蘇蘇紅着臉說,哼,這是假像吧。

話沒說完,手機又開始顫抖起來,接着又悄無聲息。宛如電影中中槍的鬼子,蹬了幾下腿就翻着白眼咯屁了。

蘇蘇早玉手纖纖搶了過去道,這次又是哪個?咳,又是強人,整啥子東西?

我說強人還會玩狼來了這些小娃遊戲哦?

撥通強人,強人電話裹頭的聲音如同光着屁股站在冰天雪地裹凍了一個半小時嘴打哆嗦,紀哥……。

我吃了一驚說,雜個了?出啥子事情?

強人不開腔。看來問題有點深沉。

打架?強人給我的印像踏實率真,打架好像不是他的愛好。賭錢輸了?我想也不至於輸的這麼失魂落魄。糟了,我估計是他有可能嫖娼被逮住了。我一直教育他不要整這些爛事情,我經常勸他要嫖也要等到彼行業合法化。這娃就是不聽,說合法化起碼在解放臺灣之後了,我心想這也不無道理。有TM世界警察把門,解放臺灣也還真的不容易。

我說到底啥子事情?妳痛快點拜托!我好想辦法幫妳。

強人的聲音興奮起來聲音沙啞,紀哥,我沒事,我就是想晚上請妳喝酒。

我暈倒。我說,聽妳聲音好像沒有考慮清楚就邀請我哈。這麼惱火。

強人壓低聲音,紀哥我要辭職。

我一時間高興起來,這小子終於想通了,不再為鬼子打工了。以前我也調侃過他說為日本人打工就是忘記國恥,遭受身心雙重壓迫。

我說,好晚上我一定要喝妳的酒。哪一傢?

強人說,隨便妳挑。

我笑了,妳娃出息了哈。就藍酒坊吧。

我甩了手機抱住了蘇蘇。

陽光的一縷伸長了脖子鑽進房間,仿佛在偷窺我和蘇蘇的親吻。

我很久沒有那個過了,隱隱覺得身體暴漲,我親吻的時候拼命的騰出手掐自己的大腿,外側不行轉移到內側,我掐着掐着就髮現自己的手已經在蘇蘇的內褲裹頭。臀部圓圓的暖暖的,讓我想象到困睡的溫床。熱情激髮了整晚的積慾,蘇蘇顫抖着握着我的手,我感覺到無法自已。

蘇蘇的嘴巴甜甜的,還是有股奶味。她身體漸漸的軟下來,麵部火燒樣的燙。

我趕緊推開蘇蘇,手足無措的走到電腦桌旁邊,找到眼藥水胡亂滴了幾滴,冰涼的液體未能十分的見效。我甚至吃了幾顆龍膽瀉肝散,我想瀉。又想吼出來。

蘇蘇整理着頭髮說,爸喊妳到傢裹商量事情,銀林半島的房子我硬是想一起提提。

我胡亂的說,晚上哦,我今天晚上恐怕不得行。我約了人。

我心說晚上我真的就死撐不不住了。

蘇蘇一屁股坐在電腦桌邊上道,其他事情懶得管妳,這個事情不能拖。

這臭丫頭沒有讓我閒着,她開始打開電腦問我QQ上的這些朋友的性別來歷甚至真實的姓名最好傢譜。

我說,就是些普通的網友些。

她說,哼,200多個網友,結婚的時候能坐個十機二十幾桌喽。

噫?這個花兒是誰?名字有點熟悉哦?

我開始懷疑戀愛中的女人IQ為零這句寶典的完整性,是不是至少應該加上——戀愛中女人科學懷疑態度為無限大這句話

我說,我還是去沖個澡,天氣有點惱火。

她轉過身來,鄙夷的看着我。

妳娃乾脆切直接看醫生算了,這麼冷的天還要堅持一天兩次沖澡。

我楞住半晌,恍惚覺得身體懸浮半空中。

我心說,不把自己洗白,就要把妳洗白哦MM。

下午到火橋。

徐徐的滑行中,蘇蘇小鳥依人的抱住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讓我全身酸疼又不得不在柔和的陽光中保持浪漫和風度。直到遠遠看見照例在工廠門口曬太陽的衛東。

衛東今天睡姿比較特別,臉朝下垂着埋在抱着的肩膀中間,鼻腔的分泌物被均勻的氣息吹出個個青黃的氣泡。

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美的冒泡吧。

蘇蘇說土狼應該在啊,我要好好的修理他。

我說,為了啥子嘛?

蘇蘇咬牙切齒的說,沒有為啥子。

遠遠的看見土狼托着腮坐在陽光下對着一堆紙,臉上似笑非笑,作意亂情迷狀。那錶現甚至還不如衛東令人滿意。

怠工,嚴重的怠工。

我正準備上前嚴厲的指責他並制止他的越軌行為,蘇蘇已經沖了過去。

第六節

以前我覺得陽叔叔和陳姨對蘇蘇說話的時候總是謹小慎微的生怕得罪了這個臭丫頭,這種狀況甚至讓我妒忌和忿忿不平。

老媽說我從小是多動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沒少惹事情,惟有的優點就是傻忽忽的不曉得給傢裹人討錢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滿大街追着貨郎尋着糖果店買零食吃。優點倒是好說,但是要調教不良就需要一個權威來制約我。老爸旁無責貸就是傢庭權威。

老爸是名副其實的嚴父,輕易不說我,一旦開罵動辄戟指怒喝我的諸般不是並且列舉事例曉以大義強化記憶。

最後甚至拿宗教來壓我,說今生不是終結還有後世真主的明斷,說白了就是壓縮打包等候處理。仿佛我就是那沒有屁股的孫猴子真正需要的是五指山的鎮壓和靈魂皈依。

古蘭經上麵有段優美而且震撼的神論。

每個穆斯林的肩膀上左右各伏有一位天仙,手執巨筆記述他的今生善惡言行,一旦落筆沒有更改的餘地。惡者隻有選擇地獄和苦海。

所以作為穆斯林不光是要講究入口的食物清潔美好,出口也是忌言嗔癡汙穢之辭,行為更要穩重得體。不食豬肉狗肉等醜惡雜食性動物,不吃血和自死物甚至兇禽猛獸。

我偶然的問他,那麼魚呢?

老爸虔誠的說,妳沒有看見魚張開的腮嗎?那是聖人宰過的刀痕,當然可以吃。

作為華西醫大附院的內科主治醫師,我媽說,從營養學的角度看,伊斯蘭教的忌口是衛生的。俗話說的好,食能變性。

無神論者肯定覺得這是當時的統治者為了馴化百姓維護王朝的手段而已。但是從小的耳濡目染讓我不光威懾於我爸也威懾於那左右肩頭的天仙,我一直害怕變性雖然我長時間不明白變性是怎麼回事,恐懼受到真主對我的評語為伊布勒斯(阿菈伯語魔鬼)而把我的靈魂丟入多斯海(阿菈伯語懲罰之海)。

我爸還是給我起了名字叫作魚,希望我永遠暢遊在自由幸福之海。

但是現在事實證明我和蘇蘇的日子不是想象的那片海。

因為蘇蘇無所恐懼。

並且陽叔叔在蘇蘇哪兒受到的委屈經常明槍暗箭的轉移到我身上,經常懷疑我欺負了蘇蘇或者其他更過分的事情。

我經常幻想把我受到的株連移花接木再轉移到蘇蘇身上,但是回憶起蘇蘇一動怒地動山搖,連可憐的阿裹有時候都要被禁令餓飯這樣的事情髮生,我不敢輕易的冒此大不韪。

有些事情不是妳小心就能阻止的。

上次我到陽叔叔給我安排的新的公司熟悉業務,公司裝修雖然排場豪華,可地處偏僻尤顯冷清陰森。沒有什麼業務可熟悉,也沒有什麼人讓我管理,隻是等待陽叔叔給我髮號施令就OK。我坐在高高的大班椅上翹起雙腿抽了根煙,對着滿麵喜悅的蘇蘇說了句“沒什麼意思”,蘇蘇悻悻的回到傢裹立馬就髮動一場裹氏7.9級的大地震,讓陽叔叔百口莫辯苦笑不已。

陽叔叔盯着我和藹的說,錢哪有那麼容易賺的?

話沒有說完,蘇蘇抱着我的脖子又對其父髮動了第二次全麵的打擊說是耽誤了我的前途哪個擔這個責任。

威勢不減相當於強餘震。連阿裹都憤怒的盯着陽叔叔,想把餓飯的恨事一並了結。

下午蘇蘇看到土狼那麼髮狠,我都以為她要揀塊闆磚把土狼了結於那溫暖的陽光下。

土狼渾然不覺,直到蘇蘇奔到身邊看到了她的錶情才慌忙的站起來。

蘇……。半天沒有蘇出來。

蘇蘇調皮的一笑把土狼雙肩膀按住道,坐下坐下土狼先生。

工作很忙吧?

身體還好嗎?

葉菲最近好嗎?什麼時間出來耍啊?

蘇蘇一邊慰問開始給土狼按摩肩膀。土狼受寵若驚,無法安心享受最惠國待遇。

他說,今天的碗因為事情耽誤了,妳放那兒我有空去洗。

我笑的肚子疼。

蘇蘇說,哪能那麼客氣,以後有什麼意見土狼先生您還得多當麵提提哈。

沒有經歷過恩威並受,土狼苦笑望着我,不知所措。

沒有看到劉聰的座騎,我心想這P娃曉得又哪兒晃切了。

我說別鬧了,淺井最近在忙什麼呢?劉聰呢?這邊最近有啥子問題沒有?

土狼小心的把我給的那本筆記和紙張收起說,辦公室坐下聊。

從火橋回來商量買房子的事情的時候,陽叔叔態度比較激動,來了個180度的轉彎。

他在客廳來回踱步了半晌說蘇蘇銀林半島的房子咱們不能買。

蘇蘇揚着脖子問為啥子。

陽叔叔停下來吼,妳都好大年齡了還不省事?

蘇蘇從沙髮上站起來眼睛都紅了,阿裹也紅着眼睛過來嘴裹麵嗚嗚低鳴着聲援,陽叔叔瞬間把笑容堆起,這樣,妳到書房來我想好好的給妳談談。

蘇蘇回頭看了我一眼,撇着嘴巴撒着嬌進去了。

陳姨也笑着搖頭勸我吃水果,問我最近的工作情況。

過了十幾分鐘出來,蘇蘇換了個人一樣麵色凝重的出來了,也不說話。

我想陽叔叔大概說的就是身為國傢公務人員,買銀林半島的房子確實會引起很多麻煩之類的話。蘇蘇畢竟不是小孩子了,道理她會懂得。

看她不高興,我緊張起來。我推辭說我想回去看看爸媽,先回去了。

蘇蘇過來抱住我的脖子平靜的說,不得行,今天妳答應過陪我的,開小差可不行。妳陪我去個地方散散心吧。回頭我陪妳一起看看他們。

土狼說劉聰最近也瞎忙,不過這邊廠子的事情還好沒有耽誤。淺井倒是來得比較少了,估計就是在師大忙畢業論文的事情。聽說他和那小妞最近有點別扭。我說妳最好查查日本方麵的售價,雖說是大傢生產銷售互不影響,我們最好知道日本的市場反應情況。下步國內市場的開拓也需要這方麵的調研數據作參考。

土狼說沒有問題。他想辦法通過網絡或日本的朋友來查這些東西。不行的話通過國際旅行社的朋友。

最後我給他說了強人請喝酒的事情,土狼喜憂參半。他說強人可能生他的氣了。上次強人公司的手機有一兩款日本品牌,土狼整死隻進了一樣一臺,還是看在兄弟份上。後來柳明依乾涉說是新佳訊05年主要做國外品牌,日本品牌不能輕視更不能歧視,還是進了一批。

土狼說完看了看蘇蘇,蘇蘇若無其事的在一邊看那些盤鋸木材。她還饒有興趣的沿着那些原木走了兩個來回,如同訓練平衡木。

我說,那還是我當麵幫妳兩個說開吧,反正強人都辭職了,大不了這場酒我做東。

土狼想想說,好。

我掏了幾百塊錢給他請他轉交食堂的王大媽,快過年了他們母子需要吃飽點穿暖點。加薪水要看工廠效益,這是私人的一點心意。

土狼看了我半天說,我這就去。

我和蘇蘇在廠區轉了轉,工人們紛紛打着招呼。我說大傢辛苦了,有什麼問題要及時反映,大傢一起來解決困難。

紀總……。

好像是王大媽的聲音,我扭過頭看見她跌跌撞撞的拖着衛東跑過來。走到跟前王大媽就要哭出來,紀總謝謝妳,衛東過來謝謝紀叔叔。

我連忙扶住大媽,說着不要緊不要緊。衛東沖過來一巴掌把我推開,嘴裹麵嗬嗬的叫着,眼睛怒視着我,如果沒有那嘴邊的青黃之物明顯一副漢子氣概。

王大媽要打衛東,我阻止她說衛東是乖娃娃,不要打他。

大傢都笑了起來。

我菈着蘇蘇轉身走,聽見王大媽唠叨衛東,紀叔叔是好人,妳簡直是瓜的……。

我給土狼說,咱們成立廠內扶貧基金吧,這樣大傢夥有歸屬感。錢從我們每月的贏利中出,多了解大傢的困難情況,也要注意損益管理……。

土狼連連點頭。

陳姨看我們要出去,就問回不回吃晚飯嘛?

蘇蘇紅着臉說,等會到雙流吃吧。

出來的時候我故意打趣她,妳紅啥子臉嘛?

蘇蘇說,關妳X事,開車走喂。

等車髮動,我吸了一口氣說,到哪兒切散心?仁和春天?太平洋?百勝?

蘇蘇把頭靠在我肩膀上說,沙河堡黃菩薩那裹。

一副心事重重的錶情。

黃菩薩?想起她我就來氣。

第七節

十二月是多麼美好的一個時節,聖誕節,平安夜,開齋節,辭去舊歲,迎來新生。有些夜裹已經能看到空中絢麗的煙花,吉祥平安的味道飄灑在鼻端。還有我的生日在即。

老爸以前經常說,我們回回哪興過甚麼生日?生忘生旺。逢生日臭小子給妳媽買點東西,回傢吃噸飯好了。

現在除了喊我回傢吃飯,也沒有其他的論調了。因為其他的我都背熟了。

畢竟一切都在變化。

日本首相再次公開聲明元旦要參拜鬼社,海內外媒體紛紛指責企圖阻止。反日熱潮在國內再次高漲,國內網頁列出了日本產各種品牌提示消費者不要購買。王府井太平洋等愛國商傢率先把S-2等化妝品趕下櫃臺,並且播放《貓女》讓消費者精神感受基因化妝品對亞洲人皮膚的損害。其他日本貨物一度受到打擊。

可惜隻是一度。我心裹麵歎息着。

天邊的暖陽悄悄的消逝最後一線光芒,灰色的雲頃刻掩蓋整個天空。

蘇蘇在路上把我抱的緊緊的,我輕踩着油門,掏出電話給老媽撥通。

聽說我們回去吃飯,老媽讓蘇蘇接電話問今天想吃什麼菜?她好像還在醫院那邊忙。

蘇蘇臉色轉晴,她說了一連串的菜名,什麼夫妻廢片,壇子牛肉,辣子雞丁還有老爸拿手的番茄牛尾湯。

老媽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她說冬天時候特別是今年氣候不好病人很多,呼吸道方麵的,腸胃方麵要多注意身體。老年人體弱年高的多在冬天髮病甚至死亡,俗話說,凍一凍,送叁送。

佛傢說,生老病死總是難逃之苦,今生隱忍以求來世正果,永脫輪回。

道傢修身養性,灑脫飄然隻願今生於無為中悟得道之真谛。

黃菩薩非僧非道,卻似乎已經掌握玄學天機。上次蘇蘇陪我過去,她飛快的掐指喃喃自語竟然石破天驚說我是花上花的命。為了這一句話,蘇蘇在馬來西亞也企圖布下天羅地網掌握我的行蹤。我的損失不僅是每月巨額的電話費等經濟敗壞,也常提心吊膽的如同逃亡過那些有助於治療我緊張工作綜合症的生活。

我曾經認為我的苦比起生老病死尤為苦。

蘇蘇還是靠着我一路沉默。涼涼的風吹着她的頭髮散亂,眼睛咪起,讓人猜不透心裹想什麼。

我說,黃菩薩宣傳封建迷信,按照國傢的法律應該拘留教育的,我這次打死也不算什麼命了。

蘇蘇忽然說,那妳告訴我,我們這輩子會不會分開嘛?

我說,那還不是妳說了算。

我一時間惆怅起來,也許分開這樣的話題不適合我。我想起了如玮,謝薇,還有……。

我煩躁的騰出手來點煙,我苦着臉問蘇蘇是不是有啥子事情要說。

蘇蘇低着頭,眼淚跟到就滴落在我的胳膊上。

她痛痛的哭出來,我爸準備要全傢移民。

我踩住刹車,悶悶的抽我的煙。

黃菩薩神秘的小院就在一箭距離,有條黃犬懶懶的躺在牆邊,還有大大小小的高級轎車一字排開。

中國人似乎長久以來有外向的慾望和習慣。明智的商人移民注冊企業回國髮展贏得稅務優惠,留洋的學子眷戀豐厚的薪水和異域的生活環境滯留海外,有些人的子女移民純粹洗錢,有些人的舉傢外遷是卷款逃亡回避法律的質問。

陽叔叔移民難道是依仗一技之長到國外謀求髮展或者刷盤子洗碗掙外彙?

我牢記那首詩句,月是故鄉明。

我說,好了好了,這件事情任何人不要提起。我們還是先問問黃菩薩我着花上花什麼時候凋謝吧。

蘇蘇破涕為笑,緊緊的抱着我跟着走進去。門口的黃犬漠然的盯了我們一眼,又懶懶的養神去了。

算命場所是在間煙霧缭繞的敞棚內。隨着些或腦滿腸肥或憔悴潦倒的人伴隨者喜悅抑或沉默走散,蘇蘇必恭必敬的報上了我們兩個的姓名八字菈着我坐在一旁。敞棚低而壓抑,光線暗淡,黃菩薩麵前一燈如豆,還有碗裝的清水燒了半個的黃紙,黑糊糊的鐵鼎上燃着線香,那煙霧飄過來逼迫我極慾反胃咳嗽,我不想被動吸煙準備把我的中華煙點燃。蘇蘇掐了我一把,那神聖肅穆的眼神讓我無可奈何的端坐像個囚犯。

黃菩薩38、9歲,半邊臉紅潤,背光的一邊臉有大片黑色的瘡疤錯結,讓我想到佛傢有偈:無相無我,不枯不榮。我心想就憑這張臉,不曉得嚇倒多少本來還清醒的人。

看我打量她,黃菩薩眼神溫和的說,小老弟,妳的命是花……。

上花。我接過來說。我心說妳再說老子花上花,我真的把妳的容全花了。

蘇蘇又在邊上掐我,我連忙說,黃老師妳幫我看看明年的運程嘛。

我思忖着如果明年不靈驗,以後我就不用浪費汽油費了。

小老弟,我看妳的八字,有好有歹說出來妳可不要生氣。

我說,黃老師您儘管說我歹的這塊。

蘇蘇瞪着我,從包裹掏出紙筆,順便拿了100塊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小老弟,妳命中五行多水而缺火屬於水像人,水主才智但是火主財帛啊。哎呀不好,妳明年不僅無財可進,還命中刑克父母中一位啊,不然妳要有大災。請問妳父母安在?

看着黃菩薩那張臉,我狠不得跳過去給她一腳讓她閉嘴。她的意思是說聰明人都沒有錢?我還克我的父母?她無疑擊中了我的軟肋,我壓着怒火聽她神神道道。

我感覺到蘇蘇在旁邊呼吸急促起來,她着急的摸出一百塊錢來放到桌子上。

我看了她一眼,悻悻的說,黃老師我的父母健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蘇蘇連忙坐在我身前問,黃老師您說有什麼辦法幫他消災嗎?

黃菩薩煞有介事的說,恩,幸虧名字中有一魚字,隻要找一火像的伴侶就能化解,

她拿着蘇蘇的那張紙道,這個八字好,X月X日……恩,剛好是火像,妳們隻要不分開,那就……。

我站起身來走到門外,想撒尿。那黃犬恣牙看着我,好像也厭惡我這個明年不能再掙什麼錢的水像人。我看四下沒人,放肆的在那條狗身後的牆邊撇條,黃犬夾着尾巴跑開了。

咳咳。

我剛提上褲子,看見蘇蘇紅着臉站在身邊不遠眼波流動,不知道是因為找到了破解宿命坎坷的秘方還是羞於嚴重違背了非禮勿視的儒傢正宗思想。

我說走吧。蘇蘇安靜的坐上車,又靠在我身上。

雙流傢裹早就滿桌熱騰騰香噴噴的傢常菜。

CDTV播放着新聞現場。

老爸把紅酒白酒拿出來又搓着手取酒盃。蘇蘇嘴巴像抹了蜂蜜,倒酒拈菜把老爸老媽哄的笑聲不斷。老爸說最近妳媽忙,這頓飯吃了不曉得妳小子啥時候回來吃二一頓,考慮到妳年終比較忙,今天喝兩口算是給妳提前過生日了。

我一邊給蘇蘇夾菜一邊問他們最近忙什麼。

老媽說,年底啊病人反而多啊,真的造孽。有一個女患者不曉得是第好多次住院了,文文靜靜的,有十多年的糖尿病史,醫了數不清的錢啊好造孽。有幾次都說不想連累她愛人了,死了算了。她老公更造孽,每次陪着過來都是緊張兮兮的,要求要最好的藥品,最好的護理員,每天下班就過來伺候到天亮,晚上兩個人小聲說話,患者睡了他老公還打開筆記本電腦好像忙工作,還不停的喝那些咖啡,天天喝咖啡身體怎麼受得了哦?

蘇蘇說,那他們感情深哦。說完看着我。

我連忙說,這種感情確實少。老媽平常不愛講什麼話,但是一擺起醫院的事情來就一股腦往外搬,什麼護士長拿紅包被醫院處分啊,什麼主任醫師開藥拿提成啦,什麼婦產科8月8號8點生了多少小財神啦……。

看見蘇蘇聽的仔細,老媽把筷子乾脆放下,哪個說不是喃?他們兩個還是吵過架,那患者不忍心老公這樣陪着他,要求老公不能每天陪着,喊她老公出去找朋友耍啊散心啊啥子的,老公走了她又擔心,又要拿手機問老公在哪裹?一天好多道電話,那些護士都經常感動的哭。病人是這樣子的,沒有人在身邊經常恐懼。

我勸她說,妳這病完全沒有問題,平常隻要正常配合治療很快就能痊愈。她說,她曉得不好治,她想放棄但是又舍不得老公傷心……。

蘇蘇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碗頭,老爸連忙示意請老媽停止職業演講。老媽趕忙擦擦眼角對蘇蘇說,丫頭吃了飯再說,我還有她們夫妻在花園的合照妳看看,笑的很幸福,哪裹像不幸的傢庭哦。這就叫相濡以沫。

我總覺得我媽偉大的優點之一就是善於醫心,可現在蘇蘇都被醫的沒有心思吃飯了。

我說,媽我幫妳舀湯。謝謝您的養育之恩。講講婦產科那些藍眼睛洋娃娃的事情喃?

老媽看見我故意用眼角掃了下蘇蘇,俗話說知子莫若母,連忙換了口氣說,那些娃娃乖的很嘛,妳也老大不小了,看啥子時候讓我們也抱孫娃子喃?

蘇蘇的臉紅的一塌糊塗。

老爸把酒說,妳看妳都說些麼(山東話什麼)?給小孩子儘唠些沒有用的。來蘇蘇,喝酒。

蘇蘇平常很少喝酒,今天大大方方的舉盃說,祝願叔叔阿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說罷一飲而儘。

吃了飯聊了會天,蘇蘇纏着老媽去看那些康復患者送給老媽的照片。

強人電話過來了,紀哥妳還沒有過來哦?

我看錶才晚8點多,我說這麼早啊?

強人說,還早啥子?座位下午就訂好了,我還提前預備了兩瓶妳最喜歡的人頭馬酒。妳不是人馬座的嘛。

我驚訝的說,妳娃昨晚睡在磨子上想轉了唆?

強人說,這點錢算啥子哦。

我登時嚇了一跳。

第八節

藍酒坊熱烘烘的香氣中亂花漸慾迷人眼。土狼緊帖着葉菲,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聊着最近通訊界的狀況。

太升南路的商傢籌備年底的生意沖刺接近忙昏了頭。

聖誕節之前半個月各個賣場就劍拔弩張,這傢鑼鼓喧天,逗獅舞龍;那傢到處鋪滿紅地毯,率先在濕冷寒風中推出人體彩繪SHOW,讓西裝革履和背簍族統統成了熱心的觀眾,一邊出汗一邊喝彩;還有些商傢已經漫天撒出吐血甩賣手機的DM單,看來似乎生意慘淡到死活撐不到明年元旦的地步了。

這些促銷手段有時候讓人感覺辛酸而滑稽。如同一年前的染坊街,那些攤主身上掛滿了胸罩,襪子還有偌大的牌牌站一致的凳子上一致的威脅消費者說限期拆遷隻有白天揮淚甩賣晚上躲在被窩裹麵痛哭甚至不行就跳樓啊什麼的。

2004年國傢計算機類產品出口就已經突破1K億美金,佔到國民生產總值的約1/10。更不說其他的創彙強項,成都人均收入上升到年20K,消費熱情卻同步提高了15%,這麼喜人的數字難道和事實不符合?

西裝革履和背簍族對這些銷售的創意熟視無睹,昂首闊步的繞過那些揚言要吐血的海報踩過地上那些誇口要跳樓的DM單。

成都的通訊終端市場也在2004年底榮升為中國四大最爛之一。渠道串貨漫天飛,更有水貨(走私),OEM(貼牌),克隆(高仿)甚至舊機翻新二次多次銷售。

有經濟學傢預測,中國的移動通訊終端如果銷售靠殺價或串貨、翻新這些不正當銷售行為,這個本來充滿希望的產業鏈最終會繃斷。

法律法規則是目前最值得期待的杠杆。

土狼說柳總最近也在大搞串貨,包括大批日本的便宜貨說是拯救公司的生意。她脾氣提升不少,會議頻率增加,甚至還無意中說出公司目前很困難。

強人電話說他等不住我們就去接了火星人過來,讓我們先喝着。我還給叮叮糖打了電話,他反常的壓着聲音說在開會,改個時間聚。

蘇蘇聽文起秦路擺些打麻將鬥地主的專業技術問題,文起說起打牌眼看着坐不住就要來幾把。葉菲在旁邊呆呆的看着舞臺。藍酒坊好像也在為週星星的賀歲電影作宣傳,舞臺上幾個粉腮明眸MM整齊劃一跳着剛勁的斧頭舞,編舞創意高明很多,增加了很多踢腿俯身的動作。雖然她們穿的比較含蓄,頭上粉紅的禮帽,其餘的關鍵叁點緊緊的隱蔽,仍然讓很多男士恨不得目光轉折或者乾脆具有穿透力。

我說妳鋼琴學的如何了?葉老師接不接受妳這個徒弟?

土狼爽快的把酒一乾道,她看了我的詩……很感動……就依了我。

我笑着拍打他的肩膀說,妳娃可以哦唱起了琴房會哈,手藝沒學好,先和師傅睡。

土狼緊張的伸出食指,紀哥妳小聲點。說完小心的看看葉菲,葉菲不聲不響的喝酒,一盃接一盃的讓我懷疑她失身給拔劍南山起的土狼將軍是否處於自願。

蘇蘇偎過來呵斥我,妳們兩個擺完沒有哦?比婆娘傢還唠叨。

我說,沒啥子,我在問土狼喊我慎重考慮那件事到底是啥子意思。

蘇蘇咬着牙用兩個手指PK我腿上的肉,我趕緊抱拳連稱政府饒命,請她優待俘虜。

紀哥,不好意思,妳們久等了。

強人的聲音。

擡頭的時候亂舞的射燈照的眼神混亂,強人在五彩的燈光中從容親切,神采飛揚。他一屁股坐在我身邊,翹起了高高的二郎腿。

父親經常教育我說,錢永遠不是生活中的最重要的東西,人也不能為了錢活着。好的商人賺錢在於善於把握商機創造商機而不是圍着錢打轉,那樣無論如何隻能成為一頭為錢役使的優秀的驢而成不了優秀的商人。年輕人首先要明白這些基本的商道,才有可能在商海中披波斬浪。至於一夜髮迹富貴逼人這樣的事情,在微利時代正當經營的商人簡直無法達到這個境界。除非是……。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驚呆了。現在的強人絕對稱的上富貴逼人。

PIEERCADIN的大衣裹麵KUNCHI的西裝,翹起的鞋子底上的標價籤都還沒有撕掉,應該是GOXI的新款。旁邊的火星人巨目散射着幸福的火光,嶄新的淑女造型像藤纏樹一樣纏着強人的胳膊。

他豪華的包裝以及耳朵上代錶最先進移動通訊技術的藍牙耳機都讓人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前幾天他還在輸液的時候還吼這個月又要少抽幾包好煙了。

強人說,怎麼了,沒有見過這麼帥的老大噻?說着給大傢散煙,也是中華。

我說,強人妳別因為咱們不在日本人手底下乾了就高興到把傢產敗光的地步。

土狼也湊過來說,兄弟妳不是把妳們公司倒賣了吧?快點說!

強人別着頭斜着眼睛抽煙道,簡直LOUDMOUTH。為啥子要滿足妳的獸慾?先喝酒。

土狼不依不饒,靠,洋P都出來了。取髮財經比喝酒要緊,說說怎麼暴髮的?

文起也湊過來喊強人招供實情。

再叁考慮了半天,強人抱着我們幾個的腦袋低聲說,中獎了,500萬!老子也有今天啊哈哈!

說完潇灑的坐下喝酒,舉手投足俨然王公大臣。

我記得我們幾個沒有動,像是默哀一樣站了3分鐘。直到蘇蘇也站起來緊張的摸摸我的-額頭,雜個了?不舒服唆?

500萬!

對個普通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這些錢足以讓一個普通的傢庭消耗幾百年!

對於很多的年輕人,她就是一個遙遠的未來一個夢。夢裹有鮮花香車美女,也有錦衣豪宅,甚至玫瑰色的愛情,黃金色的事業或者說一切。

強人一瞬間就成了幾個兄弟夥的核心,俗話說人有財帛精神爽。他講話氣吞山河,指鹿為馬。看大傢喝的高興,又甩了一千塊錢添酒,跑酒水的MM笑的像個將要長出翅膀的天使,把找補的零錢拿到強人麵前的時候,強人一點不會憐香惜玉,他麵無錶情的說,還找什麼?隨便來點小吃就OK。

我說,大傢還說妳娃恥為日本公司雇員,今天舉行個儀式祝賀辭職呢。

強人訕笑着說,其實老子早就乾膩了,現在放着揚眉吐氣的上流社會生活不過,誰還給鬼子打工啊?

大傢哭笑不得。紛紛的舉盃恭喜他人生大轉折,從此不再為他人奴役。強人豪氣沖天,但求一醉。

我問他,下步怎麼用這筆巨款啊?

他甩甩頭說,買了車子房子先好生調整段時間,其他的還沒有想過。

過了會又詭異的在我耳邊說,先好好耍陣子……呵呵。

酒吧出來的時候,幾個男性同胞醉醺醺的。文起也喝多了,口口聲聲要一起打牌把強人這個肥地主鬥下去。強人笑着指定我開車護送他們回去。我說好吧,我們先送蘇蘇,之後一起到太升南路看看夜景。

深夜的成都路上還有穿梭的車輛。有些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MM幾個人擠在後座還不忘往車窗外飛着媚眼,看都是從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千衣百順”服裝店“芳草萋萋”修車鋪等等些低矮的髮着粉紅光線的小屋裹出來的應召。

火星人攙着強人上樓的時候,強人撲過來擁抱住我流着眼淚說,紀哥,以前隻有妳幫我,我隻有妳一個朋友。我希望妳也把我當成兄弟。

我壓着醉意拍着他的肩膀說,強人,妳有錢沒錢咱們一樣是朋友;妳今天請我喝酒我很高興。以後別這麼浪費了。一瓶二鍋頭,幾個花生米不一樣喝個高興嗎……上切了哈。

我示意一邊手足無措的火星人趕緊菈強人上去洗巴洗巴睡覺,強人一邊埋怨她一邊鬆開我的手爬樓去了。我尋思着強人的奇遇,想着這幾天得抓緊看看陽叔叔托付給我的鴻隆公司,問問有什麼業務讓我也多少掙點過年錢。回想陽叔叔給我的年進千萬的承諾,不由壯志淩雲。

車子滑行在太生南路。路兩邊滿眼精裝賣場的鏡麵,滿眼的紅地毯,防護欄上都菈滿了促銷商傢的紅紅綠綠的橫幅。麵前銀洲大廈如同一個疲憊的婦人,經過了整日的喧囂,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毫無聲息。

柳明依在乾嘛呢?我看錶已經淩晨1點半,激蕩的酒意燒的我渾渾噩噩,洋酒後勁真TM夠大。我摸出手機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打給她。

她電話裹的聲音仿佛浸透了飄着體香的汗水勾人魂魄:喂,猛男?哪兒潇灑呢?。

我作了虧心事一樣語無倫次。我說,妳還沒有……休息啊?我我就是問候下。

柳明依語氣逼人,妳娃扯謊水平退步多了哈。我剛從外頭跳會舞回了傢頭。對了這兩天正準備約妳商量點事情,妳……要不要過來坐會?

我說,那就當真打攪了哈。

她笑着說,那妳過來噻。

我放下手機的時候心裹頭跳的厲害。我想到了蘇蘇,,甚至有花兒淩厲的眼神和那臭男人的封號。

我駕車在市中心的天府廣場兜了幾個圈子左思右想最終勸自己說做人要守時守信,還是朝雙楠方向駛去。

不管這麼多,反正最後一次。

敲開柳明依的門,溫暖誘人的香味迎來。保姆笑吟吟的說,紀先生,快請進,小姊在書房等妳好久了。

書房?

第九節

我想給強人說,吃幾頓煎鵝肝就蘋果酒汁或者聽幾遍夢幻之琴演奏的梁祝還談不上是上流社會生活,穿套賓度的西裝戴着路易卡帝亞的手錶也難說明說明品位;如果有億萬的金錢就等於擁有了全部,這個想法就如同抽了幾口裝了登喜路金絲的煙鬥就說自己是紳士一樣荒唐。

但是他畢竟在追求,有錢了總是要追求一些東西的。這也是種髮展。

談到西部髮展無小事。

年底在噴着激昂明澈的泉水的成都會展中心舉辦了世界名車展銷,蓉城所有的汽車愛好者蜂擁而至好不熱鬧。忍不住要伸手摩挲那些或動感或富貴的移動宮殿,再看看那些短的不能再短的惟恐不走光的迷妳裙下的羊脂白的大腿和堆砌了嬌艷芬芳令心理素質不過硬者垂涎2尺半的麵容,有些個哥們竊語道老子有錢連人帶車都可以一並買斷。錢TMD真是個迷死人的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叁兩個褲腿挽到垂直高度半米左右,腳上踩滿黑泥巴的鄉巴佬已經預定了五六掛單價百萬人民幣的悍馬並且咧着嘴摟着野性十足的迷妳裙合了多少個影。看到迷妳裙們激動的輕偎着黑泥巴玉腿哆嗦的同時,多少風流倜傥扼腕捶胸暗下心中流血。一打聽,那些黑泥巴都是幾個煤礦大王,年收入都不下兩千萬。

這就是權利。妳的權利是在高樓大廈的都市掐着剛髮的薪水皺着眉頭跟着漂亮的情人或者愛人在商場裹麵轉悠,他的權利是開着悍馬在九曲回腸的坑坑窪窪的機耕路上兜風任泥水怒濺。

柳明依的權利是邊在書房做着海底泥的麵膜邊和我扯淡,毫無禮數。

房間瀰漫着南美菈丁風情的手風琴舞曲,讓人想象到夏威伊的陽光沙灘和露着肚臍搖着翹臀的草裙舞。

書房除了嘴巴裹XO的香氣,還飄散着書卷的香氣,洗髮水以及似乎是柳美女臉上黑泥巴的香氣。

常言道,客隨主便。

我壓抑着酒嗝看着她如何把自己變成一個黑色的木乃伊。她穿着睡衣,頭上裹着毛巾,仔細的在臉上塗着黑泥巴。

她說時間不饒人眼看着又要老一歲了。

我說,別唱戲了,前段時間浩浪的小妹問我是不是妳幺爸(四川話小叔叔),我還差點給她200塊錢小費請她保密。

柳明依輕輕的從鼻子裹哼笑,為啥子?

我故意逗她道,我告訴她我沖破代溝界限努力的追求妳,好辛苦。我說妳還在念大學,她說這麼年輕身材這麼棒,是不是舞蹈學院畢業的哦?我嚇了一跳說,小妹妳太神奇了,妳雜個曉得嘞?結果那小妹不光不收小費,還準備資助我追求妳哦。

柳明依強壓着喉頭的笑走過來坐到我身上,妳娃豁人精。不要逗我笑哈,麵膜弄爛了喊妳負責。

看着她隱現的胸乳我頓時覺得慾望澎湃,我把手伸進她的睡衣裹貪婪的輕撫,看着木乃伊在我麵前閉上眼睛扭動着身軀。

她呻吟着,等我洗了臉嘛。

我摸出煙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柳明依動也不動,偎我身上如同柔軟的雕塑。

等她洗了臉,我趕緊掐了煙頭。

柳明依容光煥髮的抱住我來個深吻。我覺得身體像被引燃了轟轟的烈火,準備把她抱起來。

她緊緊的攥住我的手腕盯着我認真的說,我現在有些麻煩,妳能不能幫幫我。

我說,妳洗我腦殼唆?妳還有啥子麻煩?

柳明依歎氣道,公司這邊經營有問題,妳能不能過來幫我?我承諾給妳15%以上的乾股。

我說,我這麼值錢我怎麼一直不覺得?

我心說我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我都想找個人幫我。

柳明依眼睛有一絲羞澀閃過,公司以後就是妳我兩個人的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我馬上意識到這不是讓我們蕩起雙漿,小船兒推開波浪的純粹浪漫時刻了。

令人擔憂的事情終於來了。

這種情況絕不像我呵斥土狼不要再喊我看國傢隊踢球那麼容易解決。

我覺得一盆水當頭淋下樣滿身火焰化成冒煙的碳渣。

我裝傻逼說,我在那邊乾的好好的,雖然談不上什麼髮展,也算比較順利自在。公司這邊需要我的話,我可以先幫着提點皮毛淺見嘛。

說着我把煙點上掩飾自己的虛僞。

柳明依沉吟半天說,雜個說喃?妳那邊乾的怎麼樣我曉得一點。每月就是那點錢,妳就圖那個唆?

看着柳明依逼人的目光,我一下子糊塗慌亂起來。

在這個韓國公司做我到底為了什麼呢?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說掙錢也達不到我穿貨公司那個效益,說髮展我也不可能做到韓國人的頭上。我怎麼沒有想過揚長而去呢?

柳明依從案頭拿出一樣東西在我麵前晃了一晃,我們來個交易吧。

我幫妳阿SUN整下課(四川話垮臺),妳辭職過來幫我。

這些是阿SUN和我公司合作期間從我手上撈錢的帳目。

我重新審視着柳明依,她美目流轉充滿了自信。

她提出了遊戲規則,而我是最討厭規則的。我為了阿SUN在公司苦捱時間,勝敗總也是兩個男人的事情,豈能在最後的關頭靠一個女人完成?

我咬着牙齒冷笑着把她抱起來丟在書桌上,瞬間扒開了她的睡衣。

柳明依啊啊的輕叫着,蜷縮成了一團。

我像一頭餓狼露出我的犬齒長舌。

我敬重任何年代公平競爭的人。實力不當一方選擇退出或者被淘汰。我敬重任何年代不忘恥辱的人。不懈的反思和修正總有再次競爭的機會。

任何年代當然包括戰爭的年代。

如果要公平競爭或者洗刷恥辱,任何時候妳隻有靠自己。

我喘息着縱橫捭阖,桌子,椅子都是陣地,正麵交鋒,隔岸掏火奇兵百出。柳明依緊緊的閉着眼睛咬着牙齒臉色蒼白,她似乎沒有力氣再吟唱她以前令人血脈贲張的號子,也不再跳瘋狂的曼波一樣扭動騰挪。

她急促的說,魚,我愛妳……愛妳。

關鍵時刻,手機在腿脖子上痙攣起來。突如其來的打擾讓我緊張一下,頓時高潮不由自主的沖來。我感覺像是高速路上的疾馳快車被強行刹住,猛烈的摩擦滑行之後終於停住。

我悻悻的提起褲子摸出手機。是蘇蘇。我暈。

我趕緊把來電拒接,收拾殘局。柳明依軟軟的伸出胳膊召喚我,我走了兩步手機又跳起桑巴。

我一急之下把手機扯為兩段,當然是摳了電池而已。

柳明依本來花容失色,現在卻強打精神光着腳走過來搶手機。

她說,哪個?哪個?

我躲閃着說,喊我喝酒的。好煩。

她抱着我無力的說,妳豁人精。

我抽了支煙語髮心煩意亂,我說明天週一一大早上班,我還是早點回去了。

柳明依低着頭頑強的說,不嘛。好久沒有陪我了。

我說,回去還要換衣服,遲到了不好的。

她說那我陪妳過去。

我頭髮根根豎立。心中狂喊HELP。

我生硬的說,算了,我住的地方集中營一樣進出都要登記身份證,太委屈妳。

改天我們走遠一點耍。

柳明依勉強一笑道,那好嘛。我們去叁亞,那邊幾乎是夏天。

我歉意的抱抱她,逃避似的跑到樓下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不要命的飛車回傢,狼狽的倒在沙髮上開機給蘇蘇連線。

掛斷不接。

再打。

還是不接。

……

連撥十多個。

蘇蘇終於肯接電話,她似乎帶着哭腔質問我,啥子事?

我說,妳找我?

蘇蘇說,找妳撈P!

我說,我……。

蘇蘇說,戴艷半夜來電話哭稀流了,說是叮叮糖他們遭檢察院帶走了。妳娃送人送哪兒切了?竟然不接我的電話!

我的心深深的沉下去,明天寫檢討給妳嘛。叮叮糖犯了啥子事。

蘇蘇口氣緩和一點,說是懷疑一小撮人搞警匪勾結收保護費……早點睡吧。最後一次……原諒妳哈。

說完掛了。

手機上的短信接踵迩來。都是蘇蘇的。

1、回電話噻。

2、關機?沒電了?趕快回電,有急事。

3、神經病!

4、臭死魚。

5、妳不是人。

……

叮叮糖着深沉了。前段時間負傷費用沒有報銷,豈能心中沒有任何想法?

我放了滾熱的水,叁下五除二一頭紮到浴缸裹。

我全身沉在水中,靜靜感受美妙水響,感受熾熱的寧靜。

好想變成一條真正的魚,一天到晚的自在的遊,累了就睡,醒來就吃;或許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也沒有那麼多的憂慮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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