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有致的高挑身材意味着質量並不會太輕,我抱着大姨連衝了數十級臺階,喘得跟條死狗似的,腿肚子都已經開始打顫了。
大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沒來由得問了一句:“我很重麼?!”
我楞了一下,原來大姨也是會在意自己的體重嗎?平時乾飯的時候倒是沒見她少吃過一口。
還沒得我想好如何應對這種死亡問題,大姨突然探手朝着我身後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巨大的槍聲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響,不用大姨提醒我也知道這是衝鋒的號角。
我不敢回頭去看一眼身後的威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緊緊咬住了牙關,調動起身體所有的潛能,沒了命的發足狂奔着,每一歩都至少跨過了叁級臺階。
在我的全力衝刺之下,即使我還帶着大姨,速度還是漸漸提了上來,然而即便如此,我還是被媽媽他們甩得連灰兒都看不見,心裡隱隱有些奇怪,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可眼下火都燒到屁股了,隻能安慰自己媽媽已經安全的回到了房間。
大姨一陣連射掏空了彈匣,從她咬牙切齒的錶情可以大致判斷出子彈並沒有對身後追撃的玩意兒造成多少傷害。
如節肢動物爬行發出的沙沙聲越來越近,我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再也壓榨不出分毫。(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大姨奮力地將已經空倉掛機的手槍向着身後擲去,然而子彈都破不開的防禦一發武器投擲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充其量也就是給我減輕些許負擔罷了。
詭異的是在大姨擲出手槍之後,身後的動靜突兀的消失了,莫說是手槍落地的聲音,就連那不知名的怪物也在一瞬間蒸發的無影無蹤。
從我奔上四樓的拐角,踏上五樓的階梯之後,一切又恢復了那異樣的平靜。
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將懷裡有些下墜的大姨往上提了提,仍舊不敢回頭看上一眼,生怕耽擱一秒就會有一張血盆大口將我們吞沒。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時間,這可是逃出生天的絕佳時機,我剛想要一鼓作氣衝回房間,大姨卻忽然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先不要動,然而她也沒有要從我身上下來的意思,探頭探腦的向後麵張望着,神情極其古怪。
我雖覺得這種時候可不適合東張西望,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分變數,但本着對大姨的無條件信任,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抱着大姨停留在了樓梯口。
全力衝刺了這麼久,我依然沒能追上大部隊的身影,心中的擔憂更甚,媽媽他們即便跑得再快,總不至於連點動靜都沒有吧。
所幸一路上並沒看見什麼打鬥痕迹,加上小綠毛一共四個人,就算真的遇到了無法抗衡的敵人,血迹之類的總是可以留下的。
大姨張望了一會兒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沒再說什麼,拽了拽我的衣服示意我可以起駕了。
當我抱着大姨重新站到了五樓的走廊時,我一眼就看見了我們那間總統套房半開着的房門,我心下一喜,媽媽她們果然已經回來了,這幫沒良心的人就沒有一個想要接應一下殿後的我們嗎?
大姨忽地掙紮着從我身上下來,皺着眉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她一邊活動着身體,一邊又走回了樓梯間,探頭向下方張望着。
我雖然想要親眼確認媽媽是否已經脫險,但大姨的舉動自有她的道理,我沒有去催促大姨,耐着性子跟着她向下方看去,除了一層層的樓梯和扶手之外,什麼也沒有看見,方才差點就要碰到我後脖領的呼嘯聲仿佛就跟幻覺一般。
瞅來瞅去看不出個門道,大姨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確認什麼。
我心中的着急癒發迫切,媽媽是否真的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了房間裡,為什麼始終不見媽媽出來尋找我們?
好在大姨總算是收回了視線,轉身向着房間走去,雖然我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到媽媽的麵前,但越是到最後關頭越是要沉得住氣,寂靜的走廊就像怪物幻化出的血盆大口,好整以暇的等着我們自投羅網。
我緊走了兩歩領先大姨一個身位,雖然大姨不同於一般女子,但她正處於虛弱狀態,即便是水泥澆築的,那也是需要呵護的。再說了,保護女人可是一個紳士應盡的義務。
穿過了死寂的走廊,一如我們剛出發時的樣子,所有的房門都緊閉着,不知道五樓的人到底都去了哪裡。
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安然無恙的走到了套房之前,一路上出奇的順利,並沒有觸發什麼機關陷阱。
我剛想要推門進去,大姨卻忽然開口道:“鑰匙,在我身上。”
我伸出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識地縮了回去,房門的鑰匙隻有一把,臨走之前還是我親自關上的門,雖然並沒有反鎖,但也是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門鎖上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難道又是刀疤臉之流闖入了房間?
慎重起見,我伸腳輕輕踢開了半掩着的房門,站在門外調整着角度觀察着客廳,並沒有發現媽媽或者其他人的身影。
我又試探性地喊了幾聲,確保能夠讓房間內的每個角落都能聽見,然而卻並沒有任何回音,大姨蹙着眉頭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任由我做着各種各樣的嘗試。
喊了半天也沒個結論,我心急如焚,索性一個戦術翻滾鑽進了房間,第一時間確認了門後並沒有等着敲我悶棍的人。
大姨朝我翻了個白眼,我尷尬的笑了笑,起身掃了掃灰,拿起門邊的一根掃把充當着防身武器,慢慢地向着裡屋走去。
大姨雖然跟着我走了進來,卻隻是守在了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大姨並沒有選擇關上房門,而是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一下子明白了大姨的意圖,大姨既是在給我放風,也是防止我不小心踏入什麼陷阱,不管威脅來自門內還是門外都能留個後手,不至於一起栽了進去。
姜還是老的辣啊!
沒了後顧之憂,我握緊了掃把小心翼翼地四處搜索起來,其實總共也沒幾個房間,幾眼就看到了頭。
我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我不死心的連最不可能藏人的床底下都查看了一遍,除了灰塵之外再沒其他東西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當時我和媽媽最多就隻有一層的落差,我不可能聽不見他們出事的聲音,媽媽到底跑去了哪裡?又是誰打開了我們房間的門?
一想到外麵還有那麼多的怪物,媽媽肯定是嚇壞了,我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衝,連大姨問詢的目光都不予理會,雖然不知道要去哪裡,但就算是搜遍整棟酒店,我也要將媽媽安全的帶回來!
“咚”
沉悶的碰撞聲從我腦門上發了出來,我雙手捂着腦袋蹲了下去,撞得七葷八素,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大姨愣了愣,試探性地伸手在空空如也的門口摸索起來。
我重新站了起來,也向着門口摸去,入手冰涼而堅硬,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出口。
明明透過敞開的大門還能清晰地看見外麵的走廊,這特麼是地圖卡了BUG嗎??
我的情緒癒發焦躁,接二連叁的變故讓我的理智都快要維持不住了,連連後退了幾歩,我猛地一波助跑,以肩膀撞向了那堵無形的空氣牆。
毫無意外的,我再次被彈了回來,胳膊上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就像我真的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麵牆上。
我絕望的盯着空空蕩蕩的門口,實在是想不通前後才幾分鐘的功夫,大姨又一直守在門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大姨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上下打量着門框,自顧自的說道:“我沒有離開過半歩,也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這道~~屏障倒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你先不要着急,恐怕你就是把自己撞死都拿它沒辦法,還是先找找房間裡有沒有多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吧。”
我不置可否,現在的我很難冷靜下來,赤手空拳我拿它沒辦法,索性直接去廚房隨便抓了把水果刀就往門口戳去,鋒利的刀片應聲而斷,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變化。
大姨翻了個白眼,也懶得管我,任由我折騰去了,自己一個人開始在房間內仔仔細細地搜索起來,試圖找到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根本原因。
我不死心地又用打火機在門口燒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不管我怎麼踢打猛踹,這堵無形的牆就是要攔在我尋找媽媽的道路上,紋絲不動。
我沮喪的癱坐在地,頭發都被我抓成了雞窩,能嘗試的方法我都試過了,能利用的工具我也都用過了,可就是拿這該死的空氣牆沒有辦法。
不知何時,大姨又站到了我的身邊,手上端着一盆水突然就朝着外麵潑去,同時一把菈過我擋在身前。
沒想到這堵空氣牆密不透風,連水都逃逸不出去,全部被擋了回來,悉數濺射在我身上。
大姨又拿出了一包紙巾,一張張貼在被水沾濕的空氣牆上,直到每個角落都貼滿了被水浸濕的紙巾。
“看見了吧?別再瞎折騰了,白白浪費力氣。”
大姨拍了拍手,挑着眉毛看着頹喪的我。
眼見我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大姨雖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她也知道我是心係媽媽的安危才變得有些失了分寸,畢竟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大姨長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罕見地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勸慰了我幾句,這才轉身回到了房間。
我知道大姨錶麵上看起來神色自若,內心其實並不比我輕鬆多少,隻是她更清楚無謂的慌亂非但於事無補,反而隻會徒勞的浪費精力罷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一想起媽媽生死未蔔,我的心就靜不下來,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的話,我恐怕會發瘋的。
這個村莊不知已經異變成什麼樣了,再這麼耽擱下去,媽媽真的就兇多吉少了。
突然,我心中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大膽以至於我連忙將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
胡亂又折騰了兩個小時,我幾乎耗盡了所有精力,結果還是沒能從這間囚籠裡逃出去。
我垂頭喪氣地走進了大姨的房間,本想詢問一下大姨有沒有什麼收獲,然而一進門我就看見大姨安詳的躺在床上睡覺。
我一直以為大姨也在冥思苦想破局之法,沒想到,她居然在睡覺?!!
我的媽媽,她的妹妹正流落在外,生死不明,她是怎麼心安理得的睡得着?
霎時間,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唯一的出路不就在大姨身上嗎?隻要能成功重啟係統,一切的錯誤都將被糾正。
雖然我沒辦法確定大姨是否也能為係統提供所需的能量,因為係統宕機的緣故,我的數據視角很長時間沒有更新過了,可我已經無計可施,隻能去賭一賭這渺茫的可能性。
即便我將要做的事情天理難容,即便我和大姨的關係將再也無法挽回,我也不決會放過任何可能拯救媽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