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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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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作者:花間浪子
第廿五章 論劍大會

話聲甫落,嬌靥含笑,大方走來的郝小玉,已含笑謙和的問:“那位想必是藍少谷主的夫人了?”蘭香姬一聽,嬌靥一紅,本能的點了點頭。

藍天鵬見郝小玉如此大方,隻得望着蘭香姬,介紹說:“蘭姊姊,這位就是冰川高原的麗宮宮主,也就是武林豪傑時常談及的“冰川女俠”。”

蘭香姬一聽,頓時想起武林傳說的“冰川女俠,天仙不老”的那句話,於是,精神一振,急上兩步,施禮恭聲說:“晚輩蘭香姬,參見老前輩。”藍天鵬和郝小玉一聽蘭香姬的稱呼,都不由暗呼一聲糟糕。

但是,精靈的郝小玉,卻半玩笑,半正經的問:“少夫人請看,我可老嗎?”蘭香姬擡頭一看,如此嬌艷美麗的少女,怎能稱“老”?

正感尷尬不安,不知如何之際,急步跟上來的藍天鵬,已悄聲說:“蘭姊姊,要稱呼宮主。”郝小玉已知道了蘭香姬就是藍天鵬的未婚妻子,也就是她將來的同室姊妹,是以不敢待慢。但是,礙於自己的地位,和當着自己宮中的門人弟子,也不敢太謙遜。於是,神色謙和,略肅玉手,說:“少谷主,請帳內坐。”

藍天鵬也肅手謙和的說,“宮主先請。”

郝小玉一見,隻得依照一般武林規矩,將藍天鵬也視為一方首領的禮節,微躬上身之後,兩人並肩前進。兩人在前,蘭香姬落後藍天鵬半步,而其他等人,均依序跟在身後。叁人一麵向中央大帳篷前前進,一麵各自想着心事。

藍天鵬微蹙劍眉,覺得今天如此不巧,如今有蘭香姬在場,方才和蕭瓊華在田野間的計劃,恐怕難以進行了。如果明言將蘭香姬支走,定然惹起她的懷疑和誤會,如果讓她在場,和郝小玉之間便無話可說了。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設法能讓蘭香姬自動離去才好,但是,蘭香姬剛剛和他久別重逢,她會自動離去嗎?

而蘭香姬的想法,卻和他完全不同,在她心裹想的如何和這位駐顔有術,美艷不老的前輩人物,談談駐顔之秘。雖然,眼前的這位“冰川女俠”,在薄薄的銀紗籠罩下,是那麼艷美動人,看來似乎比她蘭香姬還年輕幾歲,但是,她卻從來沒想到藍天鵬與這位艷麗的“冰川女俠”之間,會有兒女私情的事。

郝小玉的想法又自不同了,她懷着滿腔的熱情,走出去迎接藍天鵬,沒想到竟多了一位蘭香姬。當然,她早已知道了蘭香姬的身份,不過雖覺不便,如果能在此時此地先和蘭香姬連絡一下感情,對她與藍天鵬的事,也不無稗益。根據方才派出去探視的女弟子回來說,隻有藍天鵬一人,現在突然多了一位蘭香姬,想必是特地追了來,或者是突然相遇。心念間,叁人已進了中央帳篷。(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郝小玉再度向着藍天鵬和蘭香姬一肅手,謙和的說:“少谷主,少夫人,請上坐。”

藍天鵬見郝小玉一直呼蘭香姬“少夫人”,隻得含笑解釋說:“我和蘭姊姊,還沒有舉行大禮。”

郝小玉一聽,隻得歉然一笑說:“非常抱歉,那還是稱呼蘭姑娘吧。”於是,叁人依序落坐,其餘人等,分立帳口左右。

郝小玉一俟獻上茶後,首先含笑問:“少谷主是什麼時候到達黃山?”

藍天鵬坦實的說:“中午時分才到。”

郝小玉立即關切的問:“可曾見到蕭姑娘?”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颔首說:“宮主在此的營地位置,就是瓊姊姊告訴我的……”話末說完,蘭香姬已關切的問道:“鵬弟弟,瓊華姊姊現在哪裹?”

如此一問,藍天鵬靈機一動,立即以恍然的口吻正色說:“蘭姊姊,妳要不問,我差點忘了,方才我來時,瓊姊姊還特地叮囑我,要我到崆峒派的營地裹問一問,看看妳來了沒有?”

蘭香姬一聽,更為感動,因而不自覺的說:“瓊華姊姊現在在哪裹,我這就去看她。”藍天鵬一聽,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於是,立即將蕭瓊華停腳的那傢農舍,以及附近的形勢,告訴了她。

蘭香姬一俟藍天鵬話完,立即關切的問:“妳要多久時間才能回去?”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此地事畢,我還要去昆侖派的營地,拜訪“清雲”道長等人。”

蘭香姬聽罷,立即起身愉快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說罷,又向郝小玉禮貌的微一躬身說:“請恕急事在身,晚輩就此告辭了。”

郝小玉見蘭香姬如此巴結蕭瓊華,愈增她視蕭瓊華為她和藍天鵬婚事能否成功的決定人。但是,她對蘭香姬也不敢怠慢,照規矩她隻須派一位高級屬員代她相送即不失禮,因為主賓藍天鵬仍在座上,她想的非常深遠,她怕將來事情掀開了又受蘭香姬的嗔怪,因為蘭香姬已是名正言順的冷雲谷的未來少夫人。是以,急忙起身還禮,同時謙遜說:“我送蘭姑娘出去。”

藍天鵬心裹明白,自然不便阻止,麗宮隨來的諸女,都以為郝小玉太多禮,因而也未加置疑她。但是,蘭香姬卻慌張的急聲阻止說:“哪裹哪裹,宮主請止步。”既然如此,郝小玉也不便堅持,立即望着那位身穿紅色銀裝,麵罩銀紗的女子,和聲吩咐她說:“請代我送蘭姑娘出門。”那位銀裝女子,恭聲應是,陪着蘭香姬走出去。

郝小玉依然立在帳篷口處,目送蘭香姬走出營門。蘭香姬一走,郝小玉立即走回原位。那位送蘭香姬的銀裝女子,也迅即走了回來。郝小玉見這麼多人在場,自然覺得人多不便,但又沒有理由命令她們出去,隻得望着藍天鵬和聲阿:“蕭姑娘可曾告訴少谷主,昨夜與“青鶴真人”髮生衝突的事?”

藍天鵬說道:“已經談過了,在下前來拜訪宮主,也正是為了請宮主出麵對付“青鶴”並奪取本屆論劍大會盟主的事。”說此一頓,故意麵現難色,看了一眼靜左右有的霓裳女子。

郝小玉自然會意,立即沉聲說:“事關本宮主明日論劍之成敗,與冰川麗宮之聲譽,妳們放下帳簾,一律回避,竊聽者處死。”話聲甫落,紛紛躬身應是,轉身走了出去。最後的兩名霓裳少女,分別解開帳簾,並掩閉。

麗宮的老少女子,俱都知道郝小玉服過了藥物,隻要一動春心,便會毒髮身死,是以,也不疑她與藍天鵬有談情說愛之事。其實,她們一走,熱情如火的郝小玉,立即撲進藍天鵬的懷裹,同時熱情激動的低聲說:“妳走後,可把妾想死了。”

藍天鵬也的確想念郝小玉,他謹慎的將她攬進懷裹,真摯的說:“我也想妳,幾乎每個白天每個夜裹。”

郝小玉聽得一驚,她有些不大相信,因為,她雖然沒見過皇甫慧和歐陽紫,但根據蕭瓊華和蘭香姬的容貌和氣質,皇甫慧和歐陽紫,一定也是氣質華貴美艷無俦的少女。因而,她在吃驚之下,不自覺的脫口問:“是真的?妳真的這麼想念我?”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真的,我沒有騙妳,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郝小玉瞪大了一雙秋水無塵明眸,驚異的問:“妳是說……妳並不愛其他姊姊?”

藍天鵬立即正色而肯定的說:“愛,當然都愛,而且並無兩樣。”

郝小玉卻迷惑不解的問:“那妳為什麼白天黑夜隻想到我一個?”

藍天鵬被問得無言對答,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大感不解。因而,他皺眉側首,低頭苦思,同時,自語似的說:“奇怪……以前,我沒有遇見錶姊時,我日夜想念錶姊……這次和錶姊離開妳,而妳的影子卻在我的腦海裹一直不去……”

郝小玉看了藍天鵬苦思的情形,知道他的確喜歡她,也喜歡其他姊妹,但是,她也猜不出藍天鵬何以對她如此關心?她在心裹問着自己,“是自己的地位不同?還是自己本身富於神秘?”她覺得這些都不是藍天鵬特別關心她,特別想念她的理由。

因為,論地位,皇甫慧和歐陽紫,都是一幫之尊的龍頭,如果是她本身富於神秘,而在藍天鵬去麗宮之先,“清雲”道長已揭穿了她的底細。繼而一想,莫非是自己年青美麗?但是,她親自見過蕭瓊華和蘭香姬,她們不但個個美麗,而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氣質,在年齡上,看來都不比她大多少歲。芳心一動,嬌靥通紅,心說,莫非是他與我有了接膚之親,因而在心理上與我特別親近,以致久久不能忘懷?

她這想法,這時被她自己推翻了,因為,她以為蕭瓊華和藍天鵬,遠赴西域,跋涉數千裹,日夜相處在一起,難道沒有同床共枕之事?一想到同床共枕之事,她的芳心立即劇烈狂跳,嬌靥也紅達耳後,不由向藍天鵬懷裹偎的更緊了。而一直苦思的藍天鵬,也本能的將她緊緊的攬着,心裹有着無比的幸福、甜蜜,和從沒有的快慰和舒暢感覺。兩人靜靜的偎依相抱着,沉醉在幸福甜蜜的深淵裹,藍天鵬忘了他前來的目的,郝小玉也忘了身處何地。

久久,郝小玉夢呓似的柔聲問:“喂……我應該稱呼妳什麼呢?”藍天鵬一定神,不由“唔”了一聲,他似乎不知道郝小玉應該呼他什麼?郝小王十分羞澀的低聲說:“我應該喊妳鵬哥哥……妳應該呼我玉妹妹……”

藍天鵬聽得精神一振,連聲說道:“好,好,妳就呼我鵬哥哥,我就叫妳玉妹妹。”說話之間,俯首望着郝小玉的嬌靥,他似乎要再仔細的看看這位絕美、艷麗、柔弱、嬌小,而又溫柔可愛的“玉妹妹”。她有一張蛋圓形的粉靥,充滿了羞紅的玉頰,似乎吹彈可破,微理的兩道黛眉,半合半啟的風目,瑤鼻微微扇動,微張的櫻口,吐出如蘭的氣息。

藍天鵬看了這幅令人迷醉,充滿了靥力的神情粉靥,他毫不考慮的輕輕吻,吻了下去。他先吻半合半啟的鳳目,又輕吻了像熟透蘋果般的香腮,最後,他有力的吻在那兩片鮮紅炙熱的櫻唇上。他覺得出郝小玉的胸部起伏,嬌軀微抖,他聽到郝小玉的心跳,也感到她呼吸的急促。他們兩人相互的擁抱着,神智恍忽,快慰、甜蜜,忘了他們以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體。

久久,郝小玉“嘤咛”一笑,輕輕的將藍天鵬推開了,她羞澀的低下了頭,並幸福的將頭貼在藍天鵬的胸前。藍天鵬也幸福快慰的將麵頰貼在郝小玉的雲鬃上,兩臂依然攬着她的纖腰,目光呆呆的盯着厚厚的絨毯,心裹卻想着他為什麼格外喜愛郝小玉?他為什麼和郝小玉在一起的時候,心情是這麼坦蕩?他在擁抱郝小玉的時侯,為什麼這麼自然?他為什麼毫不猶疑的吻郝小玉,而且,隨心所慾?同時,他也在心靈深處,不停的喊着那陌生的稱呼:“鵬哥哥……玉妹妹……”

正在沉思,懷中的郝小玉,已羞紅着嬌靥,柔聲問:“鵬哥哥,妳在想什麼?妳令我感到我永遠不會再離開妳。”

藍天鵬一聽我永遠不會再離開妳,頓時想起來此的目的,因而正色說:“噢,我已經出來很久了,一點正事還沒有辦……”

郝小玉也急忙坐直嬌軀說:“妳來的時候,瓊華姊姊怎麼說?”藍天鵬見問,忙將蕭瓊華相他在田間計議的辦法,告訴給郝小玉。

郝小玉一聽,不由興奮的問:“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藍天鵬卻遲疑的說:“可是,方才遇到“清雲”道長時,他已經答應我,可以將麗宮的秘密轉告給其他姊妹了。”

郝小玉一聽“麗宮秘密”,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同時羞愧的說:“想不到麗宮歷屆保守的秘密,卻在我這一屆給泄露了。”

藍天鵬一聽,立即五色沉聲說:“我的看法卻和妳完全不一樣,我覺得麗宮歷代主人都是狠毒殘忍的女人,而且根本不配稱為女俠。”

郝小玉聽得芳心一驚,脫口輕啊,不由擡頭望着藍天鵬,驚異的問:“鵬哥哥,妳怎能說這些話?”

藍天鵬立即正色說道:“我為什麼不能,我還要說妳們上屆的宮主,更殘忍、更狠毒。”郝小玉雖然心裹不高興,但她愛藍天鵬,不願頂撞他,是以,隻得默默的低下頭,錶示她的不滿意。藍天鵬正色問道:“玉妹,我問妳,上屆宮主,她為什麼要柬邀我師伯比劍?”說此一頓,見郝小玉依然垂首不語,繼續說,“她還不是希望解除體內的藥毒,企圖獲得人生幸福?甚或永遠離開麗宮,過她身屬一個女子應該過的日子?”

郝小玉想到接受麗宮宮主各項條件,是她自己答應的,因而流着淚說:“這不能怨她,這是我自己願意接受的。”

藍天鵬立即駁聲說:“即使是妳自己願意,也不可以這樣作,因為她已經親身經歷過這樣的悲慘痛苦,而且,她也曾積極的想掙脫那個苦海,但是,到了她絕望將死之際,明明知道妳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和她一樣的痛苦死去,而她仍然依照往例,命令妳飲下藥毒,而令妳也步她的後塵,妳說,她是不是殘忍?是不是狠毒?”說此一頓,髮現郝小王香肩抽動,忍痛哭泣,立即伸手握住她的雙肩,使她仰起帶雨梨花般的絕美嬌靥。

他目不轉睛的望着她流淚的兩眼,放緩聲音說:“古人說:“己所不慾,勿施於人”。至少她不懂這個道理,妳為了掙脫苦海,妳為了覓求幸福,妳是對的……”

話未說完,郝小玉已流淚抽噎着說:“可是,麗宮的秘密是由我泄露的……”

藍天鵬立即正色說:“可是,也隻有我們夫妻知道,和妳的胞兄曉得,難道妳不相信這些人。”

郝小玉流淚點點頭,戚聲說:“我總覺得冰川麗宮的規矩,是由我破壞的,我內心一直為此歉疚……”

藍天鵬立即正色解釋說:“好規矩,我們不但要保留,還要光大髮揚,像這個害人又害己的規矩,應該保留嗎?恐怕妳帶來的那位替身,她也不會接受吧。”

郝小玉微微颔首說:“是的,她是上兩屆最小的姊妹,她那位同代姊姊,活了十九年死去,上一屆的宮主,僅僅活了十五年,便傳給了我……”

藍天鵬立即正色說:“是呀,她可以稱得上是妳們麗宮的上兩代長老,江湖事迹,武林變故,以及妳們麗宮髮生的事情,她知道的最多……“”

郝小玉立即接口說:“所以我來時才選了她。”

藍天鵬立即正色關切的問:“妳可曾將妳傳位的事告訴她?”

郝小玉一麵拭淚,一麵颔首說:“我己對她說過了,我隻對她說,我身體不適,可能回不到西域了,萬一我支持不到西域,下一屆的麗宮宮主,就是她……”

藍天鵬一聽,立即焦急的說:“妳怎麼可以這樣說?為什麼不將實情告訴她?”

郝小玉立即羞紅着矯靥,幽怨的說:“我怎麼知道能否活着離開“五鳳坡”?”

藍天鵬知道她指的是如果不能和他藍天鵬共偕白首,她便應誓死在“五鳳坡”的事,他為了岔開話題,立即正色問:“那位上兩代的姊妹,可有什麼錶示?”

郝小玉說:“最初她不答應,之後,我向她保證,將劍印交給她後,並不要她服藥物,她才颔首說,“到那時候再說罷”的話。”

藍天鵬特別關切的問:“妳可曾警告她,今後再傳下屆宮主時,絕對不準再用藥物?”

郝小玉颔首說:“小妹說過了,而且,她是痛惡這樣作而不肯接替上屆宮主的人,她自然不會再這樣作,而且,她也沒有配藥的藥方……”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關切的問:“妳是說,藥方在妳這裹?”

郝小玉一看藍天鵬的神色,不由笑着說:“看妳緊張的?在我心裹也沒有用,這必須用冰川麗宮中的叁種特殊鮮花的瓣和它根部的汁,還需一顆雪蓮實,才能煉制而成。”藍天鵬雖覺這種藥物制作的原料得來不容易,但他仍不能釋懷。

絕頂聰明的郝小玉自然看出藍天鵬的心事,因而,她毫不遲疑的繼續說:“我曾向天髮誓,假設上蒼保佑我住進“冷香谷”,我便永遠不再想到煉制那種藥物,否則,便在煉制時,七孔流血而死。”

藍天鵬一聽郝小玉咒誓,立即釋然於盃,因而笑着說:“現在我先教妳幾招玄奧劍式,以便明天應付,至於麗宮秘密是否應該即時告訴給皇甫慧等姊姊,我回去再和錶姊姊商議。”說罷,一扶郝小玉,兩人同時站起來。

於是,兩人將地幾錦墊和繡墩移開,就在桔紅的絨毯上,一麵用扇當劍比劃,一麵講授劍訣術。郝小玉質資特異,聰慧超人,劍式一點即通,否則,上屆的麗宮女主人,也不會第一優先選上她的。幾個劍式傳完,藍天鵬又叫郝小玉演練了幾遍,心中十分滿意,因而笑着說:“所謂“熟能生巧”,希望妳從現在起,直到明天參加論劍大會止,仍要不時演練,務必練至得心應手。”郝小玉立即含情愉快的應了聲是。

藍天鵬根據帳篷尖頂上的通風孔透進來的光線判斷,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為了避免蕭瓊華等人懸念,立即正色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天我們依計行事。”

郝小王一聽,立即依然不舍的說:“在這兒吃過晚飯再走嘛。”

藍天鵬立即正色說:“晚飯以前我不回去,她們定會前來找我。”說此一頓,不容郝小玉說話,立即繼續叮囑說:“練劍之時,絕對不可心神旁鹜,否則,妳明天不能依計行事,也許我們真的要天隔一方,一個東,一個西了。”

如此一說,郝小玉的神情果然凝重了,她立即會意的颔首說:“小妹曉得,妳放心好了。”

藍天鵬深怕他說的太嚴重,反而影響了郝小玉練劍時的情緒,因而繼續說:“今天晚上我不再來看妳了,如果明天諸事順利,後天中午,我們便可北上,辦一件師門未完的大事了。”

郝小玉一聽後天中午便可北上辦事,自然是說帶她一起前去,她作夢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而又這麼快。是以,連連愉快的含笑點頭說:“妳放心,小妹絕不會使妳失望。”

藍天鵬也愉快的一笑說:“好,那我走了,明天大會場上見。”郝小玉愉快的應了聲好,又深情的看了藍天鵬一眼,才放好罩在嬌靥上的銀紗,急步走到帳口,將帳簾掀起來。藍天鵬肅容走出帳外,並向嬌靥充滿喜悅的郝小玉,拱手說:“宮主請止步,在下就此告辭了。”

郝小玉見立在營門口的兩個霓裳少女正向他們望來,也斂笑還禮說:“請恕小妹不再列隊相送之罪。”藍天鵬再度謙遜一句,轉首向營門大步走去。郝小玉就立在中央帳門口前,含笑目送藍天鵬走出營門。

藍天鵬見紅日西墜,已經是滿天彩霞,方才覺得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是以,一出營門,轉身向西,大步向坡下走去。這時正是晚餐時刻,是以,“五鳳坡”一帶的大小帳篷和營地內,到處炊煙升起,而且,有許多地方已沒有了人迹。藍天鵬心急轉回農舍,是以,每逢無人之處,便展開輕功飛馳。

到達山麓,行人尤為稀少,因而,他很快的到達了農舍前的鄉道上。藍天鵬尚未到達農舍前,已見一個村姑裝束的女警衛,已匆匆奔進農舍內。也就在他走至農舍綠竹下的同時,皇甫慧、歐陽紫,以及蕭瓊華和蘭香姬,已率颔着“雙劍飄紅”叁位女堂主,迎了出來。

諸女俱都含笑相迎,愉快的進入北屋,屋內早已擺好了晚筵席,正等着他回來一同進食。由於有“雙劍飄紅”和蘇小香卓玉君在座,蕭瓊華和皇甫慧都不便問藍天鵬有關前去冰川營地的事。當然,即使皇甫慧問,也不知道藍天鵬前去找“冰川女俠”的真正原因。

藍天鵬想將在“五鳳坡”遇到蕭瓊華師姊“淨因”師太,奉“長白神尼”之命,前來轉達法谕的事說出來。但是,想到“東海聖僧”卻派小沙瀰來找皇甫慧,無論如何,力爭榮譽席之事;又不便開口了。因為,不管小沙瀰是奉了“聖僧”之命,或者是她大師兄之命,相形之下,皇甫慧都會覺得十分尷尬。

是以,直到晚餐完畢,“雙劍飄紅”叁人知趣離去,他才望着皇甫慧和歐陽紫等人,隨和的說:“小弟去“五鳳坡”時,曾在各門各派的營地外,遇到了由長白前來的“淨因”師太……”

蕭瓊華一聽“淨因師太”,不自覺的脫口急聲說:“她是我的大師姊呀,她現在哪裹?”

藍天鵬繼續說:“她當時僅交代了小弟幾句話,她便急急走了。”

蕭瓊華立即關切的問:“我大師姊說了些什麼?”

藍天鵬見皇甫慧和歐陽紫都特別注意,隻得婉轉的說:“神尼老人傢似乎知道錶姊是和皇甫慧和歐陽紫在一起似的……”

皇甫慧一聽,首先揣測說:“也許“聖僧”和“神尼”兩位老人傢有聯絡。”

藍天鵬隻得點點頭說:“我想是這樣的……”話剛開口,蕭瓊華已急切的插言問:“我大師姊到底怎麼說嘛?”

藍天鵬不便直講,隻得說:“淨因師太說“神尼”老人傢要錶姊和兩位師姊酌情辦理,如果大傢認為應該爭取榮譽席,就一致力爭,如果認為已沒有再虛設那叁個位置的必要,就不必再和“青鶴”髮生衝突,而他們兩位老人傢都是無名利之心的方外之人,也不會計較那張空椅子來的……”如此一說,皇甫慧的兩道柳眉果然蹙在一起了。

藍天鵬一看,趕緊改變口吻,說:“我想這最後的消息,可能是“神尼”老人傢和“聖僧”老人傢再度經過了榷商後,才決定的。”

蘭香姬經過兩個時辰的詳談,業已了解了全投狀況,這時見皇甫慧神色似有不悅,因而也婉轉的說:“小妹以為鵬弟弟的揣測是對的,因為“聖僧”老人傢,閉關苦修,準備西返極樂,也許經“神尼”的解說,不再與“青鶴”計較了。”

一句“準備西返極樂”,立時提醒了皇甫慧,她不由迷惑的說:“是呀,聖僧老人傢與神尼老人傢,同為當代佛門高人,早已沒有了爭名奪利之心,尤其聖僧正在苦修之際……”

藍天鵬一看時機成熟,立即正色問:“皇甫姊姊,妳看會不會是“普淨”大師,為保留恩師聲譽,而派小沙瀰前來通知妳與“青鶴”力爭?”

這話正說中皇甫慧的心事,因而,她毫不遲疑的說:“昨夜我來此途中,便有這種想法……”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保護師門聲譽,是每個身為弟子的應有責任,我認為即使“普淨”大師未曾取得“聖僧”的應允,甚至根本沒有禀報,也不為過。”

歐陽紫也是將一切為父親爭榮譽席的希望,寄托在藍天鵬的身上,這時聽了藍天鵬的話,她不得不探一探藍天鵬的口氣。是以,她關切的望着藍天鵬,希冀的問:“鵬弟弟,以妳之見,我們應該采取什麼態度呢?”

藍天鵬一聽,毫不遲疑的說:“我們當然要力爭,絕不能任由“青鶴”真人隨意撤除,要去掉叁老的榮譽席,也應該在下屆大會之前,由我們先自動提出撤除的要求。”如此一說,四女紛紛讚成。

但是,蕭瓊華卻說:“可是“神尼”老人傢已通知我們不必和“青鶴”爭執,如果我們再出場,豈不有違長者之命?”如此一說,蘭香姬和歐陽紫,也都颔首稱是。

藍天鵬淡然一笑說:“現在已有人代我們出麵向“青鶴真人”挑戰了……”

蕭瓊華故意正色問:“妳說的可是昆侖派的新任掌門“清雲”道長?”

藍天鵬覺得“清雲”已經應允將麗宮秘密可以告訴給皇甫慧叁人,便不宜再按照原定的計劃去做。是以,暗示性的望着蕭瓊華,得意的一笑說:“小弟雖見過了“清雲”道長,但向“青鶴”挑戰的卻不是他。”

蕭瓊華一看藍天鵬的言詞神色,斷定計劃可能已更改,因而,也以暗示的口吻,關切的問:“那麼挑戰的是誰呢?”

藍天鵬淡然一笑說:“就是“清雲”道長的胞妹“冰川女俠”。”

蕭瓊華一聽,果然不錯,因而也以驚異的口吻,說:“冰川女俠?”

皇甫慧和歐陽紫因為不知道“清雲”道長的年紀,而且也不知道“冰川女俠”究竟多少年紀,因而也未在意。但是,她兩人卻想着蘭香姬的事,因而齊聲說:“可是,現在蘭妹妹已奉“玉虛上人”之命,特地趕來爭奪大會盟主的呀。”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噢”了一聲,同時,望着蘭香姬,驚異的問:“真有這麼回事嘛?”蘭香姬含笑點了點頭,但她尚未開口。

歐陽紫已加強語氣的說:“現在蘭妹妹不但是精通崆峒劍法,而且,也學成了廣成子的全部秘笈。”

藍天鵬立即關切的問:“玉虛上人也將那叁招救命絕學傳授給妳了?”

蘭香姬颔首一笑說:“我到傢不久,便接到大堂哥的通知了。”

蕭瓊華在旁則說:“蘭妹,妳最好將離開六盤山的經過,再簡扼的對鵬弟弟講一遍吧。”

蘭香姬應了聲是,隻得繼續說:“妳和瓊華姊姊走後,我也和嚴七叔起程了,回到華容傢裹,我娘自然感到十分驚異,其實我再有兩天不回傢,我娘也要親去崆峒找我大堂哥要人了。我娘見我回去,自然喜出望外,但她也曾追問我怎的會突然回傢了?因為她老人傢也是剛剛聽說我被關在水牢裹的事。結果,還是嚴七叔將前前後後的種種經過,向我娘仔細的說了一遍……”

藍天鵬一聽,不由有些擔心的問:“伯母老人傢怎麼說?”

歐陽紫卻在旁笑聲插言說:“那還用說,她老人傢自然高興了。”藍天鵬驚喜的去看蘭香姬,蘭香姬則含羞忍笑的點點頭。皇甫慧和蕭瓊華,也都愉快的笑了。

藍天鵬臉上掛着得意的微笑,繼續問:“以後怎樣了呢?”

蘭香姬有些羞意的繼續說:“之後,我娘將我嚴加告誡了一番,就把我關在傢裹不準我出來了……”

蕭瓊華也在旁笑聲插言說:“伯母怕蘭妹妹將來什麼也不會,又怕討不到妳的歡心,又怕在姊妹間受氣,因而迫使她在傢裹,學些縫衣做菜處理傢務的事……”

話未說完,蘭香姬已羞紅着嬌靥,忍笑不依的說:“瓊華姊姊真會編故事,小妹方才何嘗說得這麼仔細?”說着,又轉首望着皇甫慧和歐陽紫,以求證明似的說:“兩位姊姊都在場,妳們可得為小妹說句公道話。”皇甫慧隻是高雅的笑一笑,似乎不便說什麼。

歐陽紫個性較爽朗,因而笑着說:“蘭妹妹妳方才雖然沒有說的這麼仔細,但在意思中卻含着瓊華妹妹說的那些事體。”

蘭香姬一聽,嬌靥再度一紅,正待說什麼,藍天鵬已岔開話題問:“什麼時候“玉虛上人”才派人去找妳?”

蘭香姬見問,隻得又望着藍天鵬,說,“大概是我到傢的一個半月後,我娘仍派嚴七叔照顧我,直到我趕到崆峒總壇,我大堂哥才將“廣成子”老前輩的秘笈取出來,一並將救命叁絕招傳授給“了因”和我……”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問:“連“了因”也沒有學到救命叁絕招?”

蘭香姬颔首說:“是的,這件事也是我直到那時才知道,“了因”和我同學救命叁絕招,在我看來,他的身法劍勢都比我強,但是,我大堂主哥哥卻一直說他不如我,因而,要我在本屆論劍大會上,向“青鶴”挑戰。”

藍天鵬聽罷,略微沉吟,問:“嚴世伯的意思是……”

蘭香姬立即接口說:“嚴七叔的意思,自然是要我先找幾位姊姊和妳商議商議。”

藍天鵬一聽,毫不遲疑的說:“現在已經有“冰川女俠”出場爭奪盟主了,而且,她非常崇拜“聖僧”,“神尼”和我大師伯叁位老人傢,所以,她決心為大師伯叁人爭取榮譽席位。”

蕭瓊華一聽仍按照她的計劃行事,隻得在旁附聲說:“這樣再好沒有了,我們不出麵力爭,而又可保留叁位老人傢的席位,而又不違背師長尊命,真是一舉叁得的事。”皇甫慧自然也覺得再合適也沒有了。

歐陽紫當然也看出藍天鵬沒有出場爭奪本屆盟主的意思,而且,也看出藍天鵬是個不喜爭名利的人。是以,也含笑附聲說:“我們幾人中,能不出場最好不出場。”

蘭香姬卻幽幽的說:“我即使不出場,“了因”也會入場挑戰。”

蕭瓊華突然似有所悟的說:“咦?崆峒派的名次是第幾?”

蘭香姬回答說:“是十七名。”

藍天鵬卻迷惑的說:“這麼說,還在昆侖,邛崃之下了?”

蘭香姬卻有些不服氣的說:“那是十年前的事,如今崆峒派的劍術,精研之後,又參進了“廣成子”的絕學,我大堂哥認為,如果鵬弟弟和幾位姊姊不入場爭奪盟主,本屆的大會盟主,應該是崆峒派的,而且是不容置疑的事。”

藍天鵬不願掃蘭香姬的興,因而同意的點了點頭說:“好吧,明天看情勢再決定吧,如果“冰川女俠”奪不了盟主,蘭姊姊再入場也不遲……”

蘭香姬已看出藍天鵬並不希望她出場,為了愛,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討得夫婿的歡心,她趕緊笑着說:“我才不出場呢,我去爭了盟主給誰當?”

藍天鵬和皇甫慧等人聽得一楞,蕭瓊華卻迷惑的問:“蘭妹,妳方才不是還說“了因”得不了盟主,由妳去奪嗎?”

蘭香姬一笑說:“那是我大堂哥的意思,當時我並沒有答應他,我一定會入場爭奪,而且,嚴七叔也叫我照幾位姊姊和鵬弟弟的意思去做。”

歐陽紫看出蘭香姬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藍天鵬,因而笑着說:“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到現場再看情形好了……”

皇甫慧也讚許的說:“這樣決定是對的,如果情勢許可就讓蘭妹妹當十年女盟主,又有何不可。”

蘭香姬依然肯定的說:“小妹回去對“了因”說,為崆峒派奪盟主的事,隻有靠他自己了。”說罷起身,就待離去。皇甫慧等人一見,紛紛起身準備相送。

藍天鵬含意頗深的說:“最好是靜觀其變,再求髮展。”

蘭香姬深知藍天鵬的劍術和武功,聽他如此一說,顯然暗示她,“了因”即使學會了“廣成子”的救命叁絕招,似乎仍無奪得盟主的把握。於是,颔首應是,也以會意的口吻,說:“我回去一定轉告他。”說罷當先走出屋來。

藍天鵬和皇甫慧等人,直送到農舍外的稻田邊,才說聲“明天大會場上見”,目送蘭香姬離去。四人再回至北屋,春紅和夏綠,已在兩間寢室內燃上油燭。叁人進得屋門,皇甫慧望着藍天鵬,關切的問道:“鵬弟弟,妳看“冰川女俠”可有戰勝“青鶴”的把握?”

藍天鵬一麵落座,一麵說:“據“冰川女俠”說,上屆大會時,因為某些劍式尚未領悟其玄奧之處,以致輸給了“五指山主”,如今業已精通,她深信有把握戰勝“青鶴真人”。”說此一頓,繼續說:“如果“冰川女俠”不能取勝,再讓蘭姊姊出場挑戰也不遲。”

皇甫慧突然一歎說:“雖說小沙瀰傳命,是奉了大師兄“普淨”的指使,如果不能保住叁老的榮譽席,這話也說不過去。”

歐陽紫立即插言說:“萬一“冰川女俠”和蘭姊姊都不能戰勝“青鶴”,那我們也隻好入場了。”

四人閒談一會,皇甫慧和歐陽紫進了隔壁房間,留下蕭瓊華陪着藍天鵬。兩人進了內室,蕭瓊華首先坐在床前,悄聲問:“可是有什麼變化?”藍天鵬見問,隻得攬着蕭瓊華的纖腰,朱唇湊近蕭瓊華的耳邊,將遇到“清雲”及見郝小玉時的種種經過,悄聲說了一遍。兩人悄聲商量的結果,決定仍按原計劃,不再另生枝節。

金雞叁唱,東天拂曉,遠近早已傳來熙攘的人聲,想是各地前來看熱鬧的武林英豪趕往“五鳳坡”佔位置。藍天鵬等人也紛紛起床梳洗,匆匆吃完早餐。皇甫慧和歐陽紫,也換了勁衣背劍短劍氅,足登小劍靴。“雙劍飄紅”和蘇小香、卓玉君,為了避人耳目,早已前去小村,隨同“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等人前去了。藍天鵬和皇甫慧並肩在前,歐陽紫和蕭瓊華緊跟在後。

一出農舍竹叢,便見朦胧晨光中,到處走動着人影和喧嚷的人聲,迎着曉風,一致向“五鳳坡”趕去。走上鄉道,藍天鵬四人也隨在叁叁五五成群結隊的武林豪客之中,迳向山前走去。走至山前,紅日己爬上地平線,隻見滿山遍野,到處是湧向“五風坡”的人群,歡笑暢談,信口評論,完全是一番看熱鬧的心情。藍天鵬四人,走在人群中,固然惹人注目,但他們也聽到了不少評論。

隻聽前麵幾人中的一人說:“……經過那位漂亮的小姊這麼一鬧,我看“青鶴真人”的這個盟主寶座,八成是保不住了……”

另一個人則不以為然的說:“那也未必,須知“青鶴真人”已經過了整整十年的苦練,比起上屆大會來,又不知進步了多少……”

方才講話的一人,卻譏聲說:“老兄,如果他真的比十年前強,他就不會讓那位漂亮姊兒傷了他跟前的兩個徒弟,試問老兄,妳能忍得下這口氣?”

一個沙啞口音的人,緩和的說,“也許“青鶴真人”身為大會盟主,不便和她動手,希望今天當着天下英雄豪傑的麵,再各顯自己的本事。”

其中一人附聲說:“對,老張的這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藍天鵬四人的身法,雖然並未施展輕功飛馳,但四人的腳下,卻俱都暗加了功夫,舉步之間,飄然行走,一步數尺,由於眾人各人有各人的朋友,歡聲談笑,大髮高論,是以,很少有人注意的。

越過了幾人後,又聽前麵的一群人說:“……那時候“龍鳳會”還沒成立,所以“金線無影”在本屆大會上沒有名位,這一屆當然要和“青鶴真人”爭一爭了……”

另一人卻說:“我看“金線無影”未必是“玉麵神龍”藍天鵬的敵手,聽說藍少谷主不但傢傳刀法精絕,就是筆法、劍法、扇法,也都驚人。”

其中一人驚異的問:“怎麼,藍天鵬還會扇法呀?”

方才說話的那人,以正經的口吻說:“告訴妳老兄,他的扇法同樣是天下無敵。”

另一人關切的問:“不知道藍少谷主參不參加這次大會?”

其中一人遲疑的說:“恐怕不會吧,如果他要參加,論劍大會的盟主,哪裹還有“金線無影”的份?”歐陽紫一聽,不由和蕭瓊華相視笑了。皇甫慧也不自覺的含笑看了一眼藍天鵬,藍天鵬僅朱唇含笑,感慨的搖了搖頭。

由於前麵到了“五鳳坡”外的坡口楓林,人群彙集,小販成林,因而形成擁擠,行人愈加不易前進。恰在這時,前麵人群中,突然走來一個便裝老人,徑向藍天鵬等人躬身一揖說:“少谷主,叁位姑娘,我們的位置是在西坡上。”

藍天鵬看得一楞,但他立即明白這是“龍鳳會”的人。於是含笑颔首,正待說什麼,皇甫慧已命令說:“妳在前頭帶路。”便裝老人立即恭聲應了聲是,轉身向前走去。

以藍天鵬和皇甫慧等人的儀容豐采,走在一般江湖豪客之間,自然是男如玉樹,女似金鳳,惹得群豪紛紛側目讓路。其申自然也有認得藍天鵬的衣着佩劍和相貌的,一人聲傳,頓時轟動,不消片刻工夫,西坡這麵已掀起一片大騷動。

東坡北坡,和兩段南坡上的群豪一見,不知髮生了什麼事情,於是紛紛吆喝髮問,互傳之下,才知來了冷香谷的少谷主——藍天鵬。藍天鵬非常的不喜歡人們把他看成特殊人物,恨不得馬上到達“龍鳳會”事先早已佔好的位置。因而,他不時問一聲前麵帶路的便裝老人,位置設在哪裹。好不容易才走到西坡的中段,便裝老人已回頭恭聲說:“回禀少谷主,位置就在下麵了。”說話之間,分開群豪,徑向數丈下的一塊修築好的平坦小看臺上走去。

藍天鵬一到坡崖前麵,目光也不由一亮,隻見四麵八方都是閃動的人頭和身影,以及沸騰般的議論人聲。特別修築的小看臺,僅有一丈有餘,除了四個圓凳,還有一個小茶幾,上麵早已擺好了茶點等物。另一個便裝中年人,則看守着臺和凳子,以防別人佔去。

在小看臺的四週,早已坐滿了各地前來看熱鬧的武林人物,他們大都坐在坡地上。便裝中年人一見藍天鵬四人走來,立即躬身相迎。由於便裝中年人的躬身相迎,立時驚動了附近的武林人物,紛紛回頭看來。當他們看到藍天鵬四人時,又是一陣騷動和議論聲。

到達小看臺上,皇甫慧首先有意的站在次尊的位子前,藍天鵬不便再謙讓,就坐在最前麵而單獨設置的尊位上。就在藍天鵬落座的同時,蓦地髮現有麵叁數丈外,就是“龍鳳會”的看臺。“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正坐在一張木椅上向他含笑拱手。藍天鵬一麵拱手還禮,一麵打量他們那邊的情形。

隻見“龍鳳會”那邊的看臺,橫長約有數丈,一排相連長桌上,鋪着大紅桌布,上麵擺滿了茶具果點等物。在長桌的中央地上,插着一麵黃緞金絲錦繡的會旗,對正錦旗的桌後,設有一張錦帔大椅,空着無人。顯然,那是為他們的大龍頭“金線無影”設的,空着無人,自然是錶示他們的龍頭還沒有到達。

“雙劍飄紅”和蘇小香、卓玉君等人,坐在空椅的以左,而“神鈎小太歲”、“賽子都”等人,則坐在空椅的以右。“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則特設一椅,靠在空椅之後。在郭總堂主等人的身後,尚有十數香主執事級的人物。

“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向藍天鵬拱手,錶示他們曾經相識,因為在場的人極可能有人去過高傢樓,也許有人知道藍天鵬拜訪過“龍鳳會”。他們淡淡的拱手打個招呼,也隻是企圖遮人耳目。當然,坐在四週的各地英豪,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一直視為神秘人物的“金線無影”,就坐在他們的身後。

藍天鵬和郭總堂主打過招呼後,無視那些紛紛投來的目光,立即打量數丈下的大會會場。隻見谷的底部,大約有七八十丈,形成一個橢圓形的場地。場地已經過特別整修過,中央十分平整,尚鋪有細沙和作為界線的圓形草皮。用草皮圍成橢圓形的中央,約有十數丈方圓,正中放有一個四丈見方的木制平臺,想必是比劍之用。

在草皮圍成的圓形外麵,擺着四五十張方桌和凳椅,正北麵搭着一座彩棚,上寫叁個大字——盟主席。這時,所有參加比劍的門派,俱已坐在他們自己的席位上。藍天鵬特別注意去找郝小玉,隻見郝小玉就坐在他下麵偏左的一張大桌後,她依然麵罩銀紗,穿的衣服,卻比昨日所看到的短了些。

皇甫慧、歐陽紫和蕭瓊華叁人,自然也特別注意郝小玉。但是,她們叁人的想法,卻各自不同。皇甫慧極端希望“冰川女俠”連過數關,一舉戰勝“青鶴真人”而奪得本屆論劍大會的盟主。果真那樣,叁老的榮譽席,既可保留存在,而她對大師兄“普淨”也有了一個交代,而“普淨”也儘了為恩師保護聲譽的責任。

歐陽紫的想法,又自不同了,她當然也希望一瞻久已聞名於世的西域冰川絕學,但是,她也希望看看蘭香姬的救命叁絕招。至於叁老榮譽席的問題,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如果“冰川女俠”和蘭香姬都勝不了“青鶴”,就算藍天鵬不入場,她也要入場爭奪。

蕭瓊華從沒想到郝小玉能不能戰勝“青鶴真人”的事,她隻想着比劍完畢,如何處理藍天鵬與郝小玉間的事。因為,她擔心得不到皇甫慧和歐陽紫的諒解,果真那樣,就算皇甫慧和歐陽紫勉強同意郝小玉成為她們的同室姊妹,將來也不會愉快。

藍天鵬則注意全場的動靜,因為“青鶴真人”已經默默的入場,並沒有像歷屆盟主那樣,全場觀眾喝彩,歡聲雷動。當然,這與蕭瓊華夜入“五鳳坡”是絕對的有關係。由於四週擠滿了各地前來的武林豪傑,看來至少叁萬多人。據傳說,當年黃帝莅臨黃山南麓之時,突然來了五隻彩鳳,由空而降,朝拜黃帝,當然五鳳降落的地點,就是這個地方,所以稱為“五風坡”。當然,這些話隻是傳說下來的,並無史迹可循,權當齊東野語。

“青鶴真人”雖然到場,但議論紛紛的叁萬多觀眾,依然是喧聲如沸,但是,場中各門各派的掌門人及劍士,卻俱都站起來了。就在這時,場中一陣巨鼓雷鳴,全場也為之一靜。隻見“青鶴真人”神色陰沉,麵帶鬱忿,兩手捧着一柄金劍,以緩慢有力的步子,踏着有節奏的鼓聲,徑向中央木臺前走去。人人都知道,“青鶴真人”手中捧的那柄古劍,就是當年黃帝的佩劍——“龍泉寶劍”。

由於武林每十年一次的論劍大會,以黃帝的佩劍作為大會盟主的信物,所以,每屆大會的地點,都選在黃山。“青鶴真人”捧劍走至木臺前,木臺高五級,於是拾級而上。走上木臺中央,他捧劍站定,目光仰視,以丹田的真氣朗聲呼了聲佛號:“無量壽佛”。接着,他以含有餘忿的聲調,朗聲說:“各方施主、道友、英雄、俠士們,貧道在此,首先謝謝諸位的光臨。”說罷,捧劍稽首,微一躬身。

這時全場一片寂靜,俱都屏息聽一聽“青鶴真人”對前天晚上,綠衣少女大鬧“五鳳坡”的事,有何解釋。隻聽“青鶴真人”繼續說:“十年一屆的論劍大會又到了,光陰過得不能算不快,所謂“日月如梭,百年易逝”,論劍大會采十年一次的用意,也就是要大傢知所警惕,對劍術勤加練習,精益求精,日新月新,而令諸君知道,妳一生中沒有幾次可以參加論劍大會。也許,妳隻參加了一次,便沒有機會了,至於,獲得十年一屆大會盟主,更非易事……”

“青鶴真人”說至此處,神色得意,眉透傲氣。

叁萬多觀眾,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和私議。各門各派的掌門和劍士,雖然聽了不服氣,但也隻得忍下去,事實也是如此,爭得一個大會的盟主,談何容易?“青鶴真人”,見全場議論紛紛,久久不停,隻得再提高一些聲音說,“上屆大會,曾設有“東海聖僧”、“長白神尼”、以及“銀衫劍客”叁位的榮譽席位,但是,貧道深知他們叁位,久已修隱山林,不再過問武林之事,叁張空椅子,形同虛設,毫無意義,貧道以為,即使大會場上,沒有設那叁張空椅子,全體武林俠士,也會知道,舉世劍術超絕的人,隻有他們叁位歸隱山林的世外高人……”剛剛靜下來的議論聲,再度沸騰起來。

“青鶴真人”不管全場叁萬多人的議論,繼續說:“……所以,貧道在本屆大會開始之初,曾向全體參與本大會的道友掌門們宣布,自本屆大會起始,不再設置。宇海叁奇人,的榮譽席次,不過,貧道雖然宣布過了,但是仍要聽聽諸位道友的意思。”說此一頓,目光遊視全場,以待各派髮錶意見。想是各派懾於武當勢力,話落之際,竟沒有人開口。

皇甫慧、歐陽紫看了這情形,芳心十分生氣,決心親自入場力爭。就在這時,蓦見西域冰川席上的群女中,突然髮出一個如黃鴛出谷般的聲音,清脆的嬌聲說道:“本宮主有意見。”議論紛紛的群豪一聽,頓時肅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西域冰川席望去。

皇甫慧和歐陽紫,見髮言的是“冰川女俠”,心中立即對“冰川女俠”的挺身髮言,讚佩中滲有親切和感激。雖然她們己經知道了“冰川女俠”一定會爭奪大會的盟主,並設置叁老的榮譽席,但是,她們都沒料到“青鶴”會公然髮問。當然,皇甫慧和歐陽紫,還沒見過“冰川女俠”,當然也不知道“冰川女俠”就是“清雲”道長的小胞妹郝小玉。如果,她們早已知道郝小玉的秘密和藍天鵬之間的關係,此時對郝小玉的仗義髮言,就不覺得什麼了。

兩人心念間,隻見立身木臺上的“青鶴真人”回頭循聲一看,見是前夜袒護那個綠衣少女的“冰川女俠”,心中就不由的有氣。這時見“冰川女俠”髮話,他昨天清晨雖然沒有派人去問那個綠衣少女的底細,但此時根據她的“有意見”,就斷定那個綠衣少女,必是“宇海叁奇”的門人。於是,眉頭一皺,冷冷一笑問:“女俠有什麼寶貴意見?”

郝小玉毫不遲疑的說:“本官主認為“宇海叁奇人”的榮譽席,應該永遠設置,以示崇敬。”

“青鶴真人”冷冷一笑,以諷譏的口吻,問:“貧道敢問女俠,現在大會場上,並沒有設置“宇海叁奇人”的榮譽席,女俠妳是否就對他們叁位不崇敬了呢?”

郝小玉一聽,立即叱聲說:“妳這叫強詞奪理。”

全場叁萬觀眾,見“冰川女俠”居然敢當着天下英豪吆喝大會盟主,立即掀起一陣議論和騷動。但是,他們雖然聽到清脆嬌滴的聲音,卻未見“冰川女俠”其人,因為她們所看到的隻是十數圍立在方桌後的霓裳女子。由於舉世都知道“冰川女俠”,常年不老,嬌艷如花,是以絕大多數沒有見過“冰川女俠”的人,紛紛大聲呼喊。

“請“冰川女俠”站出來講話。”如此一嚷,全場響應。頓時,歡聲如雷,驚天動地,揮拳呐喊,聲勢驚人。藍天鵬一看這情形,不知怎麼,心頭突然升起一絲得意和驕傲。他知道,在盛情難卻之下,郝小玉勢必要走出來了。

豈知,隻見圍在郝小玉身後左有的十數霓裳女子,突然向後散開了。頓時,在方桌的後麵,孤伶伶的現出一個一身銀裝,身材嬌小娥娜的郝小玉。全場觀眾一見,轟然一聲,髮出了石破天驚的一陣歡聲。“青鶴真人”見郝小玉如此受到武林豪傑們的歡迎,而他方才入場時,卻是那麼的冷靜,不由氣得老臉一陣青,一陣紅。他恨恨的怒目瞪着郝小玉,借題髮揮的切齒恨聲說:“妳敢說貧道強詞奪理?”

“青鶴真人”一髮話,全場頓時靜了下來。

郝小玉立即正色說:“本來就是,大會場上即使不擺上叁張錦帔大椅子,天下武林俠土,同樣的會崇敬“宇海叁奇人”,不過……”

“青鶴真人”業已恨透了郝小玉,因而恨聲插言問,“不過怎樣?”

郝小玉提高一些聲音說:“不過本大會十年一次的比劍,就是要大傢互相觀摩,以求進步,使我國劍術,日臻完善,大會場上恭設“聖僧”,“神尼”,以及“銀衫劍客”叁位的榮譽席,即有敬告天下所有劍士,要他們有一個堅苦自勵精研劍術,以期趕上“宇海叁奇人”……”

話未說完,“青鶴真人”已哈哈一笑說:“冰川女俠,自稱西域第一高人,可是,上屆大會妳卻輸給了“五指山主”,試問,這十年之中,妳可是以“宇海叁奇人”為妳的練劍準繩?”

豈知,郝小玉竟毫不遲疑的說,“不錯,本宮主朝夕苦練,日夜參研,就是以追上“宇海叁奇人”為本宮主苦練的目標和準繩。”

“青鶴真人”那裹會把“冰川女俠”放在心上,因而再度哈哈一笑說,“這麼說,妳冰川女俠自信已穩奪本屆的大會盟主了?”

郝小玉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爭奪本屆大會的盟主,也不過是叁招五式的事。”如此一說,全場震驚,立即掀起一陣議論和騷動。位在西域冰川上麵的幾個門派,個個曬然微笑,顯然有些不服,尤其是蛾媚和少林兩個門派的僧人。

“青鶴真人”氣極一笑說:“妳要想奪貧道的盟主寶座,妳必須先勝過五指山的馬山主,峨嵋派的“了空”大師,和少林派的“法覺”長老,妳才有資格向貧道挑戰。”

藍天鵬一聽少林寺的“法覺”長老,心頭一震,不由驚得回頭望着歐陽紫等人,有些焦急的悄聲問:“少林寺的“法覺”長老,當年不是也曾向大師伯挑戰比劍的嗎?”

皇甫慧和歐陽紫,齊聲驚異的說,“是呀,他怎麼突然來了?”

蕭瓊華卻有些迷惑的問:“奇怪,上屆大會“法覺”長老輸給“青鶴真人”了嗎?”

皇甫慧立即正色說:“法覺長老苦練達摩劍法術十年,怎會輸給“青鶴”?據說上屆大會期間,“法覺”長老坐關仍未期滿。”

藍天鵬一聽,不禁有些憂急的說:“看這樣子,“冰川女俠”未必勝得過“法覺”長老。”

歐陽紫卻爽朗的說:“就是“冰川女俠”奪不到本屆盟主,“法覺”長老也不會放過“青鶴”的。”

蕭瓊華聽得心中一動,立即別具用心的正色說:“這就不同了。”

歐陽紫立即不解的問:“怎麼呢?”

蕭瓊華正色解釋說,“若是“冰川女俠”爭得了大會盟主,叁老的榮譽席,便可保留,假設本屆的盟主讓“法覺”長老奪去,要想保留榮譽席,就得鵬弟弟親自下場了。”

皇甫慧和歐陽紫都有些不解的問:“怎見得呢?”

蕭瓊華故意加重語氣說:“這是很顯然的嘛,不管“青鶴真人”在公開宣布取消叁老榮譽席時,是否已和少林峨嵋兩派早已議妥,就拿方才“青鶴真人”詢問各門各派有何意見時,少林派的“法覺”長老,就沒有講句公道話的意思。”

這幾句話果然令皇甫慧和歐陽紫又氣又惱,而又有些焦急的問:“萬一“冰川女俠”敗下來,怎麼辦?”

藍天鵬無可奈何的說:“隻有小弟以實踐師伯當年比劍踐約入場,向“法覺”長老挑戰了。”皇甫慧和歐陽紫俱都無話好說,似乎覺得隻有這條路可走了。

蕭瓊華故意沉吟了一下,才以恍然的口吻說:“兩位姊姊,小妹倒想起一個辦法來了。”

皇甫慧和歐陽紫,一向暗佩蕭瓊華的機智遠勝她們兩人一籌,這時一聽,精神一振,不由齊聲問:“賢妹想起什麼來了?”

蕭瓊華立即壓低聲音說:“小妹這就到“冰川女俠”那裹去問一問……”

歐陽紫立即迫不及待的問:“妳去問什麼?”

蕭瓊華正色說:“小妹去問她,戰勝“法覺”長老,有沒有把握呀?”

皇甫慧處事較穩重,因而不讚成的說:“這怎麼說得出口,尤其她是前輩人物。”

蕭瓊華卻正色說:“小妹和她處的還不錯,我婉轉的問她,又有何不可?”

歐陽紫卻問:“可是妳怎麼入場呢?再說,“青鶴真人”又認得妳,這是違反大會規定的呀,正好給“青鶴真人”一個借口。”

蕭瓊華神秘的一笑說:“小妹自有妙計。”

皇甫慧卻關心的問:“瓊華妹,這可不是等閒事情,妳的錦囊妙計,最好說出來大傢商議商議。”

藍天鵬也不知道蕭瓊華妙計是什麼,因而也關切的說:“錶姊,妳還是說出來大傢商議商議吧。”

蕭瓊華一笑說:“小妹現在就去“冰川女俠”的營地,找她們的門人女弟子,換上她們的衣服,拿着“通行旗”前去,還怕“青鶴”不準小妹進去?”

歐陽紫一聽,不由興奮的說,“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皇甫慧卻擔憂的說:“她們會不會借給妳衣服?”

蕭瓊華肯定的說:“她們一定會的,她們都認識我,而且,我再曉以利害,她們一定會的。”

藍天鵬卻正色說:“恐怕目光尖銳的“青鶴”仍會將妳認出來,因為他正在和“冰川女俠”爭執,妳再拿着“通行旗”格外引人注意……”

話未說完,蕭瓊華己得意的笑着說,“我不會也找一幅麵紗罩在臉上嗎?”說着,並輕快的用兩手在臉前做了一個手勢。藍天鵬和皇甫慧、歐陽紫一看,俱都忍不住笑了。

皇甫慧則笑着催促說,“那妳就快去吧。”蕭瓊華一聽,立即離座,轉身向坡上走去。

也就在蕭瓊華向坡上走去的同時,全場突然暴起一陣如雷彩聲。蕭瓊華本能的回頭看向場中,她不看尤可,一看之下,芳心大吃一驚,暗呼一聲不好,頓時呆了。隻見“青鶴真人”,卓立木臺中央,手按龍泉劍的啞簧,“嗆嚷”一聲,寒光電閃,長劍已撤出鞘外。

龍泉寶劍,上古神兵,果然是名不虛傳,劍身晃動之間,映日生輝,耀眼生花,令人不敢直視。而令蕭瓊華震驚髮呆的,卻是一身銀裝,麵罩薄紗的郝小玉,正由她的席位前飛身縱向中央木臺前。這的確太令蕭瓊華感到意外了,怎的在她和皇甫慧、歐陽紫,以及鵬弟弟叁人,談了幾句話的工夫,郝小玉便和青鶴真人鬧得如此決裂竟破例先行交手了呢?

方才在談話的時候,由於事態的嚴重,竟使她忘了去注意場中的髮展,以及郝小玉和“青鶴”又爭執了些什麼?的確,少林寺的“法覺”長老的突然出現,不但使她感到意外,也使藍天鵬感到不安,因為如果郝小玉不能奪得本屆的論劍大會盟主,她原先和藍天鵬密議的計劃,便要前功儘棄了,試問那時郝小玉會怎樣,會有怎樣的結果?

蕭瓊華心念間,場中的郝小玉,已飛身縱上了中央木臺。隻見郝小玉竟毫無忌憚的走向拔劍在手、神色陰沉的“青鶴”身前。“青鶴真人”—俟郝小玉走至他身前,立即將“龍泉”寶劍,劍身朝天,舉向身前,而且,僅以五指捏住劍柄兩邊。

隻見郝小玉走至“青鶴真人”的身前,微微探首,細看“青鶴真人”手中舉着的“龍泉”劍柄。郝小玉探首一看,立即轉身向外清脆的朗聲說:“檢驗無訛,果是大會盟主信物——龍泉劍。”說罷,飛身下臺直向自己的席位處縱回。

蕭瓊華一看,這才恍然想起,每屆大會比劍開始之前,各門各派,都要分推一位代錶檢驗大會盟主信物,是否無訛。她想,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場中的郝小玉和“青鶴”想必已爭執結束,在進行最後驗劍的儀程時,各門各派便分推郝小玉代錶檢驗。

蕭瓊華想到自己方才的震驚和焦急,不自覺的搖搖頭,籲出一口舒暢寬心的長氣,並轉身向坡上繼續走去。坐在小看臺上的藍天鵬、歐陽紫,以及皇甫慧,自然也吃了一驚,但是他們都迅即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這時中央木臺上的“青鶴真人”,一俟郝小玉縱下臺去,立即橫肘收了龍泉劍,再度望着群豪,朗聲說:“貧道現在宣布本屆大會申請入會的新幫會門派,第一個申請入會的是“龍鳳會”的大龍頭“金線無影”。”說至此處,全場立即掀起一陣議論聲。

“青鶴真人”略微一頓,繼續朗聲說:“但是,大龍頭“金線無影”,突然因故不能趕來,昨日傍晚才由該會的總堂主“雙掌震寰宇”郭老英雄申請退出……”話未說完,全場又掀起一陣意外的惋惜聲。

“青鶴真人”繼續朗聲說:“其次申請入會的是,新創始的衡山派,新劍士為該派掌門人“衡山異叟”和他的四位師弟。”說至此處,全場議論之聲再起,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武林中又多了一位“衡山異叟”,而他的四位師弟,又是些什麼樣的人。

“青鶴真人”目望正南,略顯謙和的朗聲說:“請衡山派掌門人,“衡山異叟”與天下英雄同道相見。”如此一說,全場頓時寂靜,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移向正南。藍天鵬和皇甫慧以及歐陽紫,當然也不例外,齊向南邊入口處望去。

隻見入口處的左右,各有一張大桌子,右邊的一張,雖然有椅有凳,而桌麵上也鋪着一方大紅布,但卻空無一人,顯然是“龍鳳會”的位置。“龍鳳會”的先申請入會而後又臨時退出,完全是有計劃按步驟行事,因為皇甫慧和歐陽紫都不能以“金線無影”的身份在此地現身。

再看左邊一張桌子的大椅上,傲然坐着一個身材瘦小,身穿灰衣,頰下留着一绺山羊小胡子的奕奕老人。灰衣瘦小老人,目光炯炯有神,背插一柄灰絲劍穗長劍,這時已由他的坐椅上,麵帶微笑,緩緩的站起來。立在他身後的尚有年齡不等,身材不一,俱都背插長劍的男女四人。

年長的一人,約四十餘歲,修眉細目,五柳長須,身着月白長衫,完全是一介儒士打扮,除了背後的長劍,手中尚持有一柄折扇。其次是一個虬髯橫生,虎目濃眉黑麵膛的大漢,身黑緞勁衣,腰束英雄錦,虎目閃動間,炯炯生輝,一望而知是個渾猛人物。

第叁位是一個一身鮮紅勁衣的女子,遠遠看來,十分標致,生得柳眉杏目,瓊鼻绛唇,眉宇間透着英氣,大約二十五六歲。第四人是一個年約二十餘歲的藍衣少年,也是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頭上方巾為淡藍色,遠遠看來,倒有幾分書卷氣。

藍天鵬看罷,不由望着皇甫慧和歐陽紫,低聲含笑說:“根據那五人的衣着,相貌和氣質看來,衡山派可能是一個正直門派。”皇甫慧對於藍天鵬的話,尚是錶示讚同的,對他的要求也竭力聽從,借以錶示她雖然年齡最大,但仍是一個賢淑聽話的好妻子,是以她點了點頭。

但是,歐陽紫個性爽朗,她立即輕哼了一聲,有些不服氣的說:“自己把自己的綽號稱“異叟”,未免有點太狂了。”

藍天鵬卻不以為然的笑着說:“有的人的確也自诩是什麼人,但是,絕大多數人的綽號都是那些好事的朋友給贈的……”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插口問:“這麼說,他一定有什麼特異之處了?”

藍天鵬想了一想,一笑說:“我想……應該有點與眾不同之處。”

歐陽紫一聽,仍想說什麼,但看到皇甫慧以責備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頓時想起說話的人是她的夫婿,因而將要說出口的話,刹住不說了。但是,乍然間她卻無法改變當時的氣氛和她臉上的不服神色,隻得轉首看向遠處的“衡山異叟”,緩緩點頭,錶示了她的同意。也就在她轉首的同時,全場一陣掌聲和歡呼,那位“衡山異叟”和他的四位師弟妹,又含笑謙和的坐了下去。

又聽“青鶴真人”繼續朗聲說:“根據大會規矩,二十名以下的各級劍士,先行挑戰比劍,逐級爭取較高的名次,但是,新進申請的門派劍士,則不在此限,可在第一階段比劍完畢後,直接爭奪盟主席位。”說罷,將手中的“龍泉劍”一舉,繼續朗聲說:“各級劍士準備,比劍就此開始。”話聲甫落,全場歡聲雷動,個個展着笑顔,俱都十分興奮。

但是,他們卻忘了各門各派間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羞憤怨毒,以及比劍時的血透衣襟的慘痛事件,也就要開始了。“青鶴真人”說罷,就在全場如雷的歡聲中,捧着“龍泉劍”,大步走回到大會盟主的大彩棚內。這時,有的企圖爭奪名次的門派,已開始緊衣束帶,準備入場了。

藍天鵬關心蕭瓊華僞裝前去見小玉的事,遊目西坡上的群眾中,尚未髮現有蕭瓊華的芳蹤。看看紅日,將近正午,有的門派已在開始進食,有的門派則剛剛送到,因為吃飽了打鬥固然不好,空着肚子交手,也會覺得力不從心。

蓦然一陣巨鼓聲響,全場頓時一靜,因為,比劍就要開始了。鼓聲一止,盟主彩棚下立即走出一個身廣體壯的中年道人,手中拿着一本紅皮紙簿,朗聲唱名說:“第一場,終南劍派,邀鬥八卦劍派。”喝唱之聲甫落,全場立即暴起一聲震撼山野,直上雲霄的歡呼。

在全場歡呼聲中,那道人再度朗聲高喝;“入場——”場字甫落,東邊的第四張桌後,飛身縱出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黃衣青年,直向中央木臺前縱去。

藍天鵬看得真切,在那張方桌紅帷的白布上,寫着叁個金字——終南派,那青年自然是終南派劍術最高的弟子。而在西邊第叁張桌後,也飛身縱出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灰須灰髮,頭梳道髻的中年老道。藍天鵬雖然看不見這邊桌上的門派名牌,但已知道是八卦劍派。

隻見雙方縱上中央木臺,各立一角,首先翻腕撤劍。寒光一閃,長劍各自撤出鞘外,同時轉身,麵向正北的大會盟主,叩劍躬身各自朗聲報上姓名。傲然立在廣桌後金漆大椅前的“青鶴真人”稽首還禮,朗聲說:“貴兩派,十年未曾切磋,想必各有進步,希望雙方,點到為止,本屆大會,仍按往例,百招不分勝負者,則同享相等名次的。”說罷,一肅手,繼續說:“請開始。”

黃衣青年和八卦道人一聽,再度同時一躬身,立即麵麵相對,相互叩劍施禮,立即各自立門戶。這時全場雖然靜下來,但仍議論有聲,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注視着場中。歐陽紫向藍天鵬身前湊近了些,輕柔的低聲問:“鵬弟弟,妳看他們哪一個勝?”

藍天鵬淡然一笑說:“小弟可看不出。”

歐陽紫故意撒嬌不依的說:“妳猜一猜嘛。”

藍天鵬見皇甫慧的一雙秋水風目,也深情含笑的望着他,隻得笑着說:“這很難說,照道理終南派含垢十年,必然力雪前恥,爭奪超前的榮譽,而他們偏偏派出一個青年劍士,自然他們已有戰勝八卦劍派的把握……”歐陽紫和皇甫慧聽了,同時讚同的點了點頭。

藍天鵬一頓,繼續說:“當然,八卦劍派這十年也沒有閒着,自然也力求進步,如果上一屆出劍的就是這位着八卦袍的道人,而今年仍是他出場,則有兩種說法……”

皇甫慧則插口問:“哪兩種說法。”

藍天鵬凝重認真的說:“一種是好的方麵,這位道人經過十年的苦練求精,其劍法必然更精進,而火候自然也較前純青,就交手經驗而論,老道人也能獲勝……”

歐陽紫則插口問:“那麼壞的一方麵呢?”

藍天鵬略微沉吟說:“壞的一方麵嘛……那就是八卦派沒有教練出新的優秀劍士,終南派卻早已針對他的缺點,在什麼招上,他喜以什麼劍式相迎,如果他不知道注意這一點,今天極可能會在此疏忽之下,敗給終南派的這位新手。”

皇甫慧和歐陽紫聽了,不自覺的齊聲說:“對,對,鵬弟弟判斷的極是。”話聲甫落,身後突然響起輕笑聲,同時清脆的低聲說:“鵬弟弟判斷對了什麼?又得到兩位姊姊的誇獎。”

藍天鵬叁人回頭一看,隻見蘭香姬容光艷麗的已站在他們身後,藍天鵬親切的笑了笑,皇甫慧和歐陽紫則含笑責備說:“蘭妹,妳怎的這時候才來?”

蘭香姬隻得有些歉意的說:“了因不希望我離開,好說歹說才能來。”

歐陽紫有些輕蔑的問:“他仍希望妳為崆峒派打頭陣?”

蘭香姬颔首應了聲是,但她為了岔開話題,故意不解的問:“妳們方才在談什麼?”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說:“我們在判斷場中比劍的兩方,哪一方勝。”說着,四人同時看向場中的中央木臺上。隻見黃衣青年和八卦老道,出劍遞招,跨步旋身,早已打了起來。

蘭香姬這時的劍術和功力,自然比以前更進了一步,是以她一看場中情勢,立即揣測說:“我看終南派可能會勝。”

歐陽紫立即風趣的笑着說:“妳和鵬弟弟可真是靈犀一點通。”

蘭香姬被說得嬌靥一紅,立即不依的說:“姊姊妳又取笑小妹了。”

歐陽紫卻正色說:“本來嘛,妳們兩人都斷定終南派勝嘛。”嘛字方自甫落,全場突然暴起一陣如雷彩聲。說話的蘭香姬和歐陽紫定睛一看,隻見中央木臺上的黃衣青年,正向着八卦道人,拱手叩劍含笑說話,由於全場彩聲雷動因而聽不清楚。

而那個八卦道人,卻左手緊按右肩,顯然被對方黃衣青年刺了一劍,根據老道臉上的悲憤神情,這一劍顯然刺的不輕。全場的彩聲尚未落,正北大會盟主棚前麵的健壯老道,又朗聲說:“交手叁十一招,終南派勝,終南派超前一名。”

宣布完畢,黃衣青年首先叩劍,向大會盟主“青鶴真人”抱拳施禮,轉身縱下臺去,徑自奔回本席。八卦道人也忿忿的向“青鶴真人”叩劍施禮,轉身縱回本席。彩聲雖落,但全場議論之聲仍烈,議論着方才比劍的事。

又聽那健壯道人朗聲高呼說:“第二場晉級賽是,九華對邛崃。”話聲甫落,全場群豪又是一陣熱烈掌聲和歡笑。這是兩個武林較著名的門派,而且,都是玄門道人,兩派門人弟子,也都是以劍為主要的兵器。據說,上屆九華和邛崃,共鬥一百零一招仍未分勝負,後經大會盟主勸止,並宣布兩派同為第十五名。

九華派就在藍天鵬的小看臺下,幾個道人一式寶藍道袍,俱都背插長劍,由於背向着他,看不清幾個道人的麵目。對麵的邛崃派,約有七八個道人,一律着灰色道袍,背黑絲劍穗長劍,最年長者,五十餘歲,年青者也有二十八九。這時,雙方都在準備入場,根據他們準備的情形看,似乎都是派年長的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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