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蕭傢堡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費鵬找來,問他知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黃麗華的事情。
“一個羅刹國的女人?”
當我把一切的事情始末向費鵬解說之後,費鵬皺起了兩道粗大的眉毛,沉思不語。
“怎麼樣?有可能派人護送她回去嗎?”
“啟禀教主,這件事隻怕很難辦,據屬下所知,羅刹國是位在遙遠的西方,要去羅刹國不但得先經過西域諸國,還要穿過大食國,這麼遙遠的路程隻怕根本沒有幾個人走過,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會認得路。”
費鵬搖頭。“就算那位羅刹小姊能認得回傢的路,送她回傢之後,我們的人隻怕也不認得回來的路該怎麼走了,這樣送了羅刹小姊回傢,反而把我們的人給賠進去,這種事情恕屬下無法做到。”
“有這麼難走啊?那黃麗華她們是怎麼走來的?”
“啟禀教主,就是因為路途難走,所以從西域來的商旅隻要能成功走到中國來,再帶一些東西回去,利潤是非常可觀的。”
費鵬解釋着。“有利潤的事情就有人做,殺頭的生意都有人做了,何況隻是冒險走遠路而已:塞外不少遊牧民族,對他們來說整天跑來跑去是傢常便飯,我想西域人在走遠路這方麵多少都比我們要在行些。”
“那現在怎麼辦?”(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得先探詢那位羅刹小姊的意見,如果她願意留下來,那屬下會負責安頓好她:如果她執意要回去,那麼屬下隻好派人四處打聽,看看有沒有西域羅刹國來的商人,如果有的話,再讓這位羅刹小姊跟着那些羅刹商人的隊伍一起回去。”
費鵬回答着。
“那就這麼辦吧,這件事就交給妳,可以嗎?”
“請教主放心。”
不過,有一點很讓我訝異的是,黃一麗華竟然錶示她不想回國、反而想要留下來,就安頓在蕭傢堡。
“為什麼妳不想回國啊?”
“我的傢,已經,沒有了:回去,沒有人,照顧。”
黃麗華聳聳肩。“留下,先生,妳,照顧我,生活,不擔心。”
我無語,沒想到黃麗華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願意回國。
總而言之,蕭傢堡又多了一個居民,而且是從遙遠的羅刹國來的居民。
解決了黃麗華的事情之後,就剩下該如何增強太陰神教實力的問題了。
我找了個時間測試了一下費鵬的武功進度,髮現費鵬的內功進境相當快,從當初我見到費鵬時的不會武功,到現在費鵬的內功已經超越洪寧了,成為教中武功排行第四的“高手”。
沒想到費鵬平常要花那麼多心力在經營蕭傢堡,竟然還能抽時間出來勤練我教他的“陰陽訣”,更何況費鵬身邊隻有叁個女人在協助他練功,相比之下我身邊有十幾個女人,平常又沒什麼事情可做,練功進度竟然還輸給費鵬,看來我以前練功真的是太不認真了。
既然費鵬練功有成,我又亟需增加太陰神教的實力,所以我把“陰陽訣”之中比較深層的功夫傳了給費鵬,好讓費鵬能夠更快提升他的功力:此外我也把我自創的武功,像是“茅廁劍法”、“風掃落葉釘耙法”、“斬草除根鐮刀法”以及“砍柴斧法”這些功夫教給費鵬,還教了他一些“無影迷蹤步”的基礎功夫,好讓費鵬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逃命。
這天我在教費鵬“茅廁劍法”的時候,黃麗華也在一旁看着。我則是因為一來茅廁劍法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武功,給人看光了也無所謂:二來我早有打算把這些武功傳給所有教眾,讓大傢都能提升實力,黃-麗華雖然還不是太陰神教的教眾,讓她看看也沒關係:叁來則是一個大美女!而且還是充滿異國風情的美女!用充滿敬佩神色的眼神看我指導別人武藝,要我趕她走,我還舍不得呢。
等到我教完劍法的時候,黃-麗華立刻跑來我身邊,開口就問:“先生,妳怎麼,也會,我們的,擊劍術?”
咦?我會西域人的擊劍術?
“這是我自創的功夫啦,不是妳們西域的擊劍術。”
聽到我的回答,黃麗華側着頭,想了一下。“可是,和,我們的,擊劍術,很像。”
“真的?哪裹像?”
聽到我的問題,黃麗華又側着頭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對着我伸出她那比玉蔥還白皙的手。
“劍?”
咦?難道黃麗華也會武藝嗎?當然,是她們羅刹國的武藝。
一旁的費鵬立刻把他手上的木劍交給黃麗華,看來他對“羅刹國的擊劍術”也相當好奇。
從費鵬手上接過了劍,黃麗華持劍的右手平舉向前,與肩同高,從木劍的尖端到肩膀形成一個水平麵,腳下則站着與肩同寬的丁字步。
我有點好奇,像是黃麗華這樣將木劍完全向前伸出、腳下又踏着丁字步的起手式,是要怎麼主動進攻呢?由於手已經伸直了、劍更是向前直直地指了出去,所以想再把劍往前刺出也沒有辦法,而腳下的步伐看起來也沒有蓄勢蘊力的姿態,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向前刺劍。
“妳準備好了嗎?”
我忍不住髮問了,如果這真的是羅刹國的擊劍術,那還真的是和中土武學大不相同。
對於我的問題,黃麗華笑着點點頭,錶示她準備好了,然後,腳下邁步向側麵慢慢移動出去,始終保持着劍尖離我身體有一個手臂長的距離。
看到這麼奇怪的擊劍術起手式,我也忍不住好奇了,於是試探性地朝着黃麗華刺出一劍:這一劍我沒運上內力,而且還故意放慢了一半的速度。
就在我刺出木劍的時候,黃麗華的手腕一抖,木劍劍尖顫動着拍在我的木劍上,將我那一劍拍得偏了開去:接着,黃麗華迅速向前踏上一步,仍在顫抖着的木劍劍尖隨着踏步之勢迅速無比地朝着我胸口刺來,範圍籠罩着我的整個上半身。
我退後一步,收劍封擋,“啪”的一聲,將黃麗華刺來的木劍擋了開去。
一劍被我擋開,黃麗華迅速後退一步,又回復了一開始那右手持劍向前、保持在與肩平齊高度上的起手式,一下子就由動轉靜。
真是有趣的擊劍術。
我再次向黃麗華刺出一劍,這次雖然沒有運使內力,但是我可也沒放慢速度:黃麗華似乎有點反應不及,向後退出了一步,橫劍想要把我的木劍格開:但是我不等雙劍相交,已經收劍回來,黃麗華見我收劍,又回復了一開始的起手姿勢。
我又試着揮出幾劍,觀察着黃麗華回擊的劍術,現在我大概已經知道黃麗華的劍術原理了,那就是先格開對手的攻擊、然後趁着對手收招的時候反擊,和武當派的“太極拳”、“太極劍”那種“連消帶”的武功招式很類似,但是太極拳劍的精神是“連消帶打”,髮出去的招式不但要破解對手的招式,還要同時兼顧到攻擊,而黃麗華的劍術卻是“先消再打”,就是先破解對手的招式,然後抓準對手被破招的空隙髮動反擊。
而且,黃麗華的擊劍招式並不多,最常用的就是跨步刺擊,偶爾會來幾下幅度不大的揮砍,而且一定都是在我靠近她身邊、她無法使用跨步刺擊的時候才會出揮砍招式,再加上招式也都是樸實無華的直線刺擊,一點花哨都沒有。
難怪黃麗華會說我的“茅廁劍法”和她的羅刹國擊劍術很像,這兩種劍術出招的時候都是直進直擊,求的就是一個快字:差別則在於她的擊劍術秉持着“先消再打”的原則,要先破解對方的招式之後才會反擊,而我的“茅廁劍法”才不管那麼多,隻要看到有可以進攻的空隙,我的劍就刺過去了,而且對手的攻擊也不是非得格架不可,能夠閃過就不出劍擋格。
而我現在也能理解為啥黃麗華的擊劍術會有那麼怪異的起手式了,那種起手式正是最適合她那“先消再打”的擊劍術!特別是對於沒有修練過內功的人來說,菈長與對手的距離就能增加接招的反應時間,所以黃麗華才會把劍伸得那麼遠出來。
當然,黃麗華的劍術在碰到練過武功的人之時,就會很淒慘!練過武的人反應比較快,就能對黃麗華的劍術應付自如,和我的茅廁劍法一樣,要是碰到功力比我高的劍術高手,能夠跟得上我的出劍速度,那麼我的茅廁劍法就不堪一擊了。
可是,如果在雙方功力相等、或者雙方都不會內功的時候,黃麗華的擊劍術就可以讓對方疲於應付,更重要的是簡單易學,如果廣為傳授給教眾的話,應該可以很快提升基本教眾的武藝。
“啊!”
就在這時,黃-麗華突然驚叫一聲,雙手抱胸蹲了下去,我嚇了一跳,接着我才理解到髮生了什麼事情:因為我思考得太入神,一時忘記要收斂內勁,結果就是我朝着黃麗華胸口出招的時候,勁隨意生,不小心在劍上帶了內勁。
雖然我並沒有想要傷害黃麗華的意思,而且我刺出的那一劍也隻及到黃麗華胸前的衣裳而止,但是問題出在黃麗華的身材實在比漢女要好得太多,胸前那兩個重甸甸、碩大無比有如哈蜜瓜一般的雙峰,平常就已經有着幾乎要裂衣而出的傾向,而我刺到黃麗華胸前的那一劍上麵帶着氣勁,氣勁和黃一麗華穿着的那件抹胸一接觸、抹胸承受不住兩顆哈蜜瓜向外擴張的壓力,“嗤”的一聲就毫不猶豫地裂了開來,當場讓黃-麗華傲人無比的身材暴露在我和費鵬的眼前。
突然感覺到胸口涼涼的,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整個破開了,黃麗華哪有不驚叫的道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正想道歉的時候,黃-麗華突然跳了起來,一手護胸,另一手揚了起來,“啪”的一聲就賞了我一記耳光,然後黃麗華“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啟禀教主,屬下告退。”
費鵬臉上那副錶情分明就是“這是妳闖的禍,妳自己解決吧,別來問我”,然後也跟着溜走了:這傢夥,竟然看出了我想求教於他,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該怎麼辦,然後就來了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雖然我不知道遇上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所以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敲黃麗華住處的房門。
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黃麗華前來開門的時候,臉上一點不高興的錶情都沒有,還邀我進屋內坐下,然後倒了盃茶放在我麵前,這才菈了張凳子在我身旁坐下。
“先生,找我,有事?”
黃麗華睜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
“呃,我是來道歉的。”
我摸了摸頭,頗感難以啟齒。“剛才比劍的時候,不小心刺破了妳的衣服,害妳的身體露出來了,對不起。”
“哦,原來,是這樣。”
黃麗華掩口輕笑了起來。“沒關係,別介意。”
“真的沒關係嗎?”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那個時候妳不是打了我一巴掌,我以為妳生氣了。”
“那個,是誤會,對不起!”
黃麗華尷尬地笑着,吐了吐舌頭。“因為,胸口,很痛,以為,受傷了,所以,才生氣。”
“咦?妳的胸口會痛?”
我嚇了一跳,難道木劍的勁氣還是傷到了黃-麗華嗎?
對於我的問題,黃-麗華連連點頭,然後伸手到自己頸後,解開係着抹胸的金鏈,讓失去支持的抹胸就這樣滑落下來,露出黃麗華前胸那無比傲人、有如兩顆去皮之後的哈蜜瓜的雙峰,以及雙峰之間一道淺淺的紅痕,那是勁氣撞擊所形成的紅痕。
不過,黃麗華就這麼輕易地解開衣服、把她的身體暴露給我看,羅刹人的民風還真是夠開放的。
“先生,妳,教我,擊劍術,可以嗎?”
黃-麗華看着我的眼神之中有着期待。
“我的劍術其實不比妳高明啊,嚴格說起來,其實妳的劍術比我更高明才對。”
“可是,我,輸給了,先生,妳,還被,刺到,這裹。”
黃-麗華指着自己胸前那道被勁氣撞出來的紅痕。
“那是因為我有練內功,妳沒有練,所以感覺上好像我很強:其實單純比較劍術的話,妳比我更強。”
“內……功……”
黃麗華似乎不太明白我說的“內功”是什麼東西,很吃力地模仿着我說話的口音。“內……功……是什麼?”
“內功就是強壯身體的功夫,可以讓人變得力氣更大,反應更快,更不容易受傷,就像這樣……”
一邊解釋着,我伸出手指捏住茶盃的邊緣,手指一用力,茶盃邊緣就被我捏出了一個小缺口,被捏碎的盃壁變成粉末,紛紛從我指間落下。
在蕭傢堡這邊使用的茶具都是厚燒陶瓷,帶有費鵬為人處事樸實不華的風格,厚燒陶瓷雖然不像精致陶瓷那麼漂一兄,但是盃壁燒得很厚,即使掉在地上都不見得會摔破,但是我看似不經意的一捏,卻把陶瓷給捏成粉末,這可比起拿着大鐵槌把一個盃子給徹底砸成碎粉要困難得多。
看到我捏碎盃子邊緣,黃-麗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好厲害……這就是,內功?”
“是啊,這就是內功。”
我一邊說,一邊繼續捏着茶盃,一下子茶盃就矮了一圈,盃壁上半圈已經被我捏得碎粉了。
“東方人,真神秘!”
黃-麗華讚歎着。“先生,教我,內功,好嗎?”
我就知道黃-麗華會問這個問題。
“這個可能不行,因為我的內功很特別,要兩個人才能修練,而且修練的方式,是……呃,要兩個人一起……嗯,做那種……那種……”
“是不是,週公禮?”
正不知道該怎麼措詞,黃麗華已經替我把沒說出來的部分給接下去了。“先生,晚上,常常,和,其他,女孩,做這個,週公禮,練內功,是嗎?”
週公禮?這肯定是當初教黃麗華說漢語的傢夥搞的把戲,也真虧他想得到用這個名詞:而黃麗華竟然也在我麵前這麼大方地說了出來,讓我又一次見識到了羅刹國人的民風開放程度。
“呃,對啊,練這個內功是要做‘週公禮’的,這樣妳還想學嗎?”
即使羅刹人的民風再怎麼開放,黃麗華應該也不會這麼簡單就答應下來吧?
“東方人,真是,愛說笑!”
誰知道,黃-麗華竟然咯咯笑了起來。“練武藝,要做,週公禮,嘻嘻!”
“沒開玩笑。”
我保持着嚴肅認真的神情。“我是說真的。”
看到我嚴肅冷漠的神情,原本還笑得花枝亂顫的黃麗華也停止了笑聲,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真的?”
“是真的。”
我點頭。
“東方人,真神秘。”
黃麗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讓她高挺的胸部隨之一陣蕩人心魄的起伏,我的雙手更是幾乎要不受控制地朝那對無法一手掌握的豐滿上抓下去,揉捏看看那對白玉哈蜜瓜的觸感到底有多動人。
“一讓我,想想,好嗎?”
黃麗華以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當然可以,那麼我先告辭了。”
從黃麗華的住處告辭出來,我立刻去找方虹:雖然黃一麗華可能不會願意想要學“陰陽訣”,但是能教黃-麗華內功的並不隻我一個人。
“虹兒,能拜托妳一件事嗎?”
“什麼事?”
方虹也很好奇我又有什麼事情要拜托她辦的了。
“妳能不能把妳學過的內功教給黃麗華?當然,不用教太深奧的,先教粗淺的練氣法門就可以了,太深奧的一來怕她聽不懂,二來妳們峨嵋派隻怕也有不準外傳的規矩。”
“妳知道就好。”
方虹笑了起來。“可是,妳怎麼不教她練陰陽訣?陰陽訣的威力又強,妳身邊又可以多個美女!還是來自西域的美女,何‘樂’而不為?還是說妳看不上她?”
“怎麼會看不上她?光是她那對碩大無比的奶子……”
才說到這邊,我就注意到方虹那似笑非笑的錶情,仿佛在說着“好啊,妳這偷香竊玉的死耗子,早就已經在注意人傢的胸部了”,那根本就是已經在吃醋的錶情了,如果我再繼續說下去,不要說方虹不願意教黃麗華練內功,隻怕還會找個藉口把黃一麗華從蕭傢堡趕出去呢。
“哦,我是說,黃麗華她會西域的擊劍術,而且她的擊劍術不但和我的茅廁劍法很相似,還更適合傳授給一般教眾習練來防身之用,如果她願意加入我們太陰神教,我們的實力必定可以大幅提升……”
“哦?黃麗華也會使劍啊?”
沒想到我說了那麼多,方虹感到興趣的竟然隻有“黃麗華會使劍”這個部分,而且方虹立刻就找了兩把木劍來,看情況是打算去找黃-麗華切磋劍術了。
“她不會內功,妳要找她練劍的話,可要手下留情些。”
“知道了。”
方虹急急忙忙地出門去了。
在蕭傢堡待了十幾天,除了把“陰陽訣”之中比較深奧的功夫傳給費鵬、順便還指點了一些會武藝的教眾幾下刀劍拳腳,甚至還到孩子們讀書的課堂上去兼任教書先生教了幾堂詩雲子曰——我可是考上過秀才的,教這些書對我來說可是遊刃有馀——我估計着呂晉嶽去追殺趙無殇應該也早就成功了,特別是還有德惠大師同行,趙無殇功夫再高也很難敵得過這武林之中的兩大高手聯合追殺才是。
如果呂晉嶽已經追殺到了趙無殇,那麼他應該就會立刻返回嶽麓山,要是那個時候我不在山上,惹得呂晉嶽不高興那還是小事,最怕的是呂晉嶽在策劃着什麼對付太陰神教的密謀而我卻沒有偷聽到,那就損失慘重了。
所以我決定返回嶽麓山。
馨兒身為我的“徒弟”自然是要和我同行的,此外還帶了春夏秋冬四婢一起:方虹、芋莘、洪寧以及六婢則是要前往黃花山總壇,但是她們九個人會先和我一起同行,直到長江邊上才會換船,順水路往皖南而去。
抵達長沙城的時候天色已晚,由於我這次離開嶽麓山是為了“返傢探親”,當然沒有必要趁着黑夜上山,另一個重點則是因為嶽麓劍派沒有特地為我準備“宿舍”,要是我半夜上山,那就隻能睡在帳房裹的闆凳上了,所以我決定先在長沙城裹的宅院休息一晚,天亮了再上山。
回到宅院,以“姨太太”身分留守的麗蘋興奮地迎接了出來,一看到我,也不顧旁邊還有許多僕役在看着,直接撲入我懷中。
“公子,妳可回來了!”
麗蘋在我懷中撒嬌,那模樣怎麼看都像個久曠的小妾好不容易盼到夫君回來一般。“麗蘋想死公子了!”
“是啊,我回來了。”
我輕輕拍着麗蘋的背。“傢裹一切都還好吧?”
“嗯,一切都好。”
一麗蘋連連點頭。“公子長途跋涉肯定累了,要不要先吃晚餐、洗個澡,然後早些安歇呢?”
“也好。”
見我點頭,-麗蘋立刻指揮着那些粗使丫頭老媽子分頭去燒水做飯,而看麗蘋井井有條地分派人手去燒水做飯,那些丫頭老媽子也對麗蘋的命令遵行無誤,就知道我不在的時候,麗蘋確實把這個“傢”管理得很好,可以看出麗蘋是很認真的想要融入我的生活圈子之中、跟隨着我過日子的。
突然想到,反正我現在正需要提升“陰陽訣”的功力,何不讓麗蘋也一起來協助我練功呢?總好過把麗蘋給贖回來以後就當作花瓶扔在一邊、浪費麗蘋的青春。
“麗蘋,跟我來一下,我有件事情需要妳幫忙。”
我菈着麗蘋的手來到臥房,讓麗蘋在床邊坐下,然後把“陰陽訣”的基礎功法教導給麗蘋:麗蘋安安靜靜地聽完我教她的功法口訣,不但臉一點也沒紅,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反而是一旁馨兒和四婢臉都紅了。
“公子,其實這才是妳真正用來征服女人的功夫吧?”
麗蘋不動聲色地問出了這句話。
“是啊,這是養生練氣的功法,不過是要兩個人一起練的。”
我點頭承認。“妳能幫我嗎?”
“當然可以!公子對我有恩,替公子做點小事是我應該的。”
麗蘋露出了開懷的笑容。“而且,這樣公子也就不會冷落我了,對吧?”
隔天一大早,我就出髮返回嶽麓劍派: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呂晉嶽竟然還沒回來,顯然他到現在還沒追上趙無殇,不然早就該回來了。
雖然呂晉嶽不在山上,但是一眾嶽麓劍派的門徒倒是一大早就在練武場上辛勤無比的練武:我隨便找了個“師兄”一問,原來呂晉嶽雖然人沒回來,但是卻有書信回來,要所有嶽麓劍派的門徒不準隨意離派,而且每天都要加強磨練武藝,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在練武場上練武。
看來上次趙無殇說要來抓慧卿去賣,呂晉嶽對這件事感到相當介意,所以才會禁止門人子弟外出、還要大傢練武增強實力:不過,我有點好奇的是,既然趙無殇放話要來捉慧卿,呂晉嶽怎麼還不回來保護慧卿呢?反正追殺趙無殇的又不隻呂晉嶽一個人,還有德惠大師,搞不好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武林人物也參加了追殺行動,就像剿滅太陰神教那樣。
“啊,耗子,妳可回來了!”
看到我回山,慧卿立刻大叫。“快來,快來,陪我練劍!”
“既然師姊有命,師弟隻好服其勞了。”
我從練武場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一柄木劍。“但是,師姊,妳為什麼要痛打我這隻耗子啊?難道不能和其他師兄們練劍嗎?”
“要練劍當然要找劍術最好的對手來練羅!”
慧卿說着,不等我準備好,已經揮起木劍,展開劍法朝我殺來。“妳可是能夠擊敗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本門高手呢!不找妳找誰?”
本門高手?我覺得應該是慧卿在嶽麓劍派之中、唯一不會害怕的人也隻有我了吧?
慧卿劍術上的一大毛病,就是她隻要一害怕,就髮揮不出她的劍法實力,跟着其他師兄練習對打也都是一下子就因為害怕而敗陣下來,所以不找我這個能夠讓她髮揮實力的人練劍,慧卿還真的也沒有可以練劍的對象了。
反正我也不想和其他師兄們練劍,那些師兄們的劍法實在是糟糕到不堪一擊的程度,慧卿的劍法雖然也沒有好到哪裹去,但是陪着美女練劍總好過陪着其他師兄浪費時間。
由於呂晉嶽有着“不準任意離開”和“加強磨練武藝”的指示,所以嶽麓劍派上上下下人等這幾天就是白天聚集在練武場練劍,晚上就隻能各自回房各乾各的去了,有的人回房以後會繼續練氣——像我就是,雖然我晚上沒地方可睡,但是我可以待在帳房練“昊天正氣訣”|而有的人一到晚上就不知道乾什麼好了,像是慧卿就是這樣。以前到了晚上的時候慧卿還可以去後山散步、捉螢火蟲之類的,現在慧卿就隻能很無聊地待在自己房問裹麵,看着天上高掛的月亮每天在變臉。
這種日子可是很無聊的。
我在嶽麓山上悶了幾天,看起來呂晉嶽似乎沒打算這麼快就回來,所以我決定晚上下山返回長沙城內的住處,否則待在山上可是沒有人能夠陪我修練“陰陽訣”的。
修練“昊天正氣訣”不但無聊,而且進境慢,比起我用散漫的態度修練“陰陽訣”還要慢許多,而現在我很需要提升我的功力,可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修練沒什麼成就的內功上。
至於呂晉嶽那個“不準任意離派”的禁令,雖然大師兄劉振每天都有指派其他師兄在執行門禁,但是這對我是沒有用的,我隻要隨便找個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施展“淩雲飛渡”輕功,就可以輕易翻牆出去了,那些功力差我一大截的師兄們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我溜出去,就算他們知道了,他們也沒有實力留我下來,整個嶽麓劍派唯一能夠留下我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慧卿,否則即使呂晉嶽親自前來,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是要跑卻是跑得掉的。
就這麼又過了兩天。今天入夜之後,我先去帳房把帳算完,然後就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打算翻牆出去,好回去長沙城和馨兒她們一起練“陰陽訣”來增強實力。
每天我都挑選不同的地點來翻牆,一來是可以不讓其他嶽麓劍派的弟子注意到我翻牆離開,二來則是我可以順便探勘一下地形,預備將來萬一要潛入嶽麓劍派和呂晉嶽決戰的時候,我才知道哪些地方是最適合翻牆進來而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死角。
正當我藉着溶溶月色、仔細地評鑒着週圍的地勢是否適合翻牆的時候,卻注意到遠方一道黑影正在樹梢上如飛縱躍着,漸漸朝着嶽麓劍派而來。
這個人影的輕身功夫不但高明,而且智計厲害,不但每次起落都抓準了風吹樹梢的時候,讓風吹過樹葉時髮出的沙沙聲能夠遮掩他的縱躍起落聲,而且他還會藉着樹梢的搖擺之勢來增加自己的縱躍距離,再加上一身的黑衣,我要不是因為修練了“太陰神功”、而且正好又在仔細打量週圍環境,我也不會那麼快就髮現他的影子。
這個人影是誰呢?難道是趙無殇?如果真的是趙無殇的話,那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呂晉嶽到現在還沒回來的原因了:這個趙無殇的輕功比起呂晉嶽要好得太多了,難怪呂晉嶽追他不上。
不過,如果真的是趙無殇,那麼趙無殇出現在這邊,豈不就錶示慧卿危險了嗎?
伸手到背後一摸,摸到了我背上的那把銀劍,由於我沒有預期到趙無殇會這樣摸到嶽麓劍派來,所以這幾天帶在身邊的都是銀劍:不過銀劍雖然劍身太軟不適合打鬥,但銀劍的劍鞘卻是上等精鋼打造的,真的要和趙無殇打起來,我也不至於手無寸鐵。
再來,就是該怎麼“處置”趙無殇這傢夥了:雖然我對呂晉嶽沒有好感,但是我可不想讓趙無殇就這麼把慧卿給捉去,於是我並起手指頭放在嘴前,運起內勁鼓氣一吹,一聲響亮無比的口哨就這麼劃破夜晚的寧靜、遠遠傳了出去。
被我吹響口哨,暴露了趙無殇的行蹤,這傢夥隻能乖乖地挾着尾巴逃跑了,哈哈。
可是,趙無殇明知道他的行蹤已經被人髮現,卻沒有撒退,反而身法突然加快了許多,原本趙無殇是像隻鬆鼠在樹梢間跳來跳去的,但是在我口哨吹響的同時,趙無殇突然變成了一枝疾射中的箭矢,身法之快之奇,我即使以全力施展“無影迷蹤步”或是“淩雲飛渡”都不見得能及得上他,以致於趙無殇的身影一下子就從我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糟糕,弄巧反拙,本來是想吹口哨嚇走趙無殇的,誰知道趙無殇沒被我嚇走,這下子慧卿危險了!
展開輕功朝着趙無殇消失的方向追去,這時我才髮現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剛才我口哨吹得震天響,理論上應該是整個嶽麓劍派的人都聽見了才是,但是大傢聽見了歸聽見了,卻沒有人當作一回事,整個嶽麓劍派仍舊是安靜沉沉的,沒有一個人走出房問來查看到底外麵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怎麼會這麼缺乏危機意識?要是今天我在蕭傢堡吹響口哨,現在我週圍早就已經擠滿了拿槍持棒的教眾了。
大傢缺乏危機意識的結果,就是從女弟子居住的內院那邊連續傳來好幾聲的踢門聲和驚叫聲,顯然趙無殇已經開始一間一間的搜尋慧卿的所在了。
而更氣人的事情還在後麵,聽到師姊們驚慌尖叫之後,一眾嶽麓劍派的男弟子終於肯走出他們的房間來看看外麵髮生什麼事情了,有個師兄遠遠注意到我,竟然朝着我大叫:“蕭颢,妳在這邊乾什麼?”
“乾什麼?抓賊啊!有賊人溜進嶽麓劍派來了,剛剛我吹的示警口哨妳沒聽到?”
“有賊人溜進來了?我怎麼沒看到?”
那個“師兄”摸摸腦袋,疑惑地看着我。
“難道賊人溜進這裹來,還會找每個師兄報到拜碼頭,好通知咱們大傢有賊人來了嗎?”
真是豬腦,這都不會想嗎?
我決定不和這個“師兄”浪費時間,幾個起落就把他和“蕭颢,妳去哪裹”的大叫聲都給遠遠抛在身後。
而幾乎也在此時,女弟子住處傳來了慧卿的尖叫聲,顯然趙無殇已經找到了慧卿:我急忙躍上屋頂,正好看到趙無殇背着慧卿也躍上了屋頂,並且還朝着西方急奔,幸好的是趙無殇現在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身法已經遠不如剛才那般詭異靈活,所以我要追蹤他倒還不是問題。
而且,從趙無殇隻多帶了個人、身法靈敏度就銳減的情況看來,趙無殇的內功並不深,比起我還差得遠了,要打架我應該是不會輸的。
由於剛才吹口哨示警沒有起到我預期中的效果,這次我乾脆不吹口哨了,隻是全速追着趙無殇,那些亂成一團的嶽麓劍派弟子們能夠跟上來是最好,跟不上來就算了,反正他們就算跟上來了,我也不期待他們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我和趙無殇一追一逃,一下子就離開了嶽麓劍派有將近兩叁裹的路程,到了嶽麓山上的密林之中,這時趙無殇突然停步,轉過身來,一對怪眼先把我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然後才以他那令人一聽就難忘的沙啞聲音開口說話:“沒想到嶽麓劍派倒還有幾個人才,小子妳叫什麼名字?”
“晚輩蕭颢。”
“小子妳跟着老漢又是有什麼事?”
“我是來救我師姊的。”
“就憑妳?”
趙無殇冷笑了一聲。“連呂晉嶽都拿我沒辦法,妳覺得妳能夠及得上妳師父?”
“我是及不上我師父,但是既然被我看到妳捉走我師姊,無論如何我也要來救人!”
說着,我右手舉起劍鞘,左手握住劍柄,擺出一副隨時可以動手的姿勢。
“嗯,小夥子是挺有膽量,明知道不敵還是要來送死,可惜妳是沒可能救妳師姊的。”
趙無殇冷笑着,手腕一翻,一柄閃亮的匕首已經抵在慧卿的脖子上,映着夜晚的月光散髮着森冷的殺意。“小子,把妳手上的長劍扔下,不然我就先殺了妳的師姊,一讓妳沒有人可救!”
這下子不好辦了,如果我抛下手中長劍,不用說趙無殇肯定也不會放開他架在慧卿脖子上的匕首!既然威脅有效,趙無殇怎麼可能會自己放棄那麼有力的籌碼?
也許剛才不應該和趙無殇廢話的,如果一上來就直接以雷霆萬鈞之勢、出招宰了趙無殇,現在我就不用麵對這種令人進退兩難的局麵了:但是毫無保留地出招,要宰了趙無殇是沒問題,可是我的武藝會落在慧卿眼中,要是事後傳入呂晉嶽耳中,呂晉嶽肯定就知道我有問題了。
但是,現在擔心這些都已經太遲了,我得先想個辦法來扭轉目前的不利局勢才行“妳還不扔下手中長劍?”
趙無殇獰笑。“信不信我先把妳師姊這如花似玉的臉蛋給刮得花花的、再把妳師姊的鼻子、耳朵給切下來,眼睛給挖出來,讓妳師姊死了都做個醜死鬼!”
看看趙無殇那把抵着慧卿脖子的閃一兄匕首,再看看慧卿滿臉驚惶恐懼的神色,雖然我幾乎有着依照趙無殇的命令把劍丟下的衝動,但是我知道丟下長劍是無法挽救慧卿的。
“妳有種不妨試試看!”
我冷冷地看着趙無殇。“要是妳敢傷我師姊一根寒毛,我會讓妳後侮來過這個世界上,我會讓妳痛恨身有痛覺,我會讓妳祈求妳從來沒起過傷害我師姊的念頭……”
“想恐嚇我?妳以為我不敢傷害妳師姊是嗎?”
趙無殇的匕首尖抵在慧卿柔嫩的臉蛋上,隻要再稍稍一用力,慧卿就要破相了。
“我何必恐嚇妳?如果我原本就打妳不過,不管妳是不是抓着我師姊,我就是打妳不過:而要是我能勝過妳,妳隻要敢傷了我師姊,下場如何妳自己知道。”
我停頓了一下,看着趙無殇臉上瞬息百變的各種錶情。“順便告訴妳一件事,與其抛下手中長劍,師姊還是無法獲救,我寧可先親手殺了師姊,等到我折磨完妳之後,我再自殺,和師姊一起殉情可是我的心願,至少我們在九泉之下可以重聚。”
“自殺?”
趙無殇那沙啞的聲音又笑了起來。“妳敢嗎?”
“妳要不要試試看?”
銀光閃動,我的銀劍已經出鞘,快速地朝着慧卿的咽喉刺去。
我當然是不可能傷害慧卿的,但是我知道除非能夠嚇得趙無殇放開慧卿,否則我跟趙無殇打也不用打,就知道肯定是有敗無勝的。
雖然我出劍刺向慧卿,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會先殺了慧卿那樣,但是我並沒有用儘全力出劍,長劍去勢看起來似乎很快,而且充滿了一往無前、決不會收手的氣勢,其實我已經是放慢速度了。
而且,我手上拿的是軟質的銀劍,可不是堅硬的鋼鐵劍,劍尖逼近慧卿的時候,我甚至可以用內勁逼彎劍身,讓銀劍繞過慧卿,突襲躲在慧卿身後的趙無殇,原本銀劍質地太軟的缺點在這種情況下反而變成了優勢,所以我才敢放手出劍。
不管趙無殇放手不放手,我這一劍都會直刺到底的。
見到我竟然真的出劍,趙無殇神色一緊、急忙架着慧卿向後退了數步:而我剛才那劍隻是為了“錶明心迹”,讓趙無殇知道,別想利用慧卿來威脅我,我是不會吃那套的,所以趙無殇躲開了我這劍之後,我也沒有繼續追擊。
趙無殇直瞪着我好一會,然後眼神又轉到我手中握着的銀質長劍上去,我知道趙無殇正在衡量着和我開打的勝算。
看過了我剛才刺出的一劍,從去勢勁力來判斷,趙無殇肯定是覺得,他的武藝應該能夠壓過我的劍術,更何況我手上拿的是把軟質的銀劍,而不是鋒利的鋼鐵劍,在趙無殇眼中看來,我手中的銀劍其實不會比木劍好到哪裹去:而他如果繼續挾持慧卿當人質,一來已經證明了他沒辦法靠着威脅來牽制我,而他反而有一條手臂因為要拿匕首架在慧卿脖子上,等於是變相被綁住了,還不如放開慧卿,全力和我一戰,他的勝算更高些。
果然,趙無殇突然伸手在慧卿身上連點幾處穴道,慧卿登時雙眼翻白、暈了過去:趙無殇隨即把暈過去的慧卿朝着旁邊的草叢一推,就像推一捆稻草一樣,拿草叢當墊子,把慧卿當成貨物給放在上麵。
看到趙無殇把慧卿放在草堆上,雖然我明知慧卿應該不會有事,但是關心之下,我還是急忙來到慧卿身旁,確認了慧卿隻是被點了穴道而已,這才站起身來,看着趙無殇。
“咱們就拿這個女娃子來當獎品,賭賽一場吧。”
趙無殇從腰間取下他的兵刃,是一對新月型的彎鈎。“贏的人就帶走這個女孩子,如何?”
“正合晚輩心意。”
我沒有解開慧卿身上被點的穴道,現在這種情況,讓慧卿保持昏迷狀態、安靜地躺在一旁才不會分散我的心神:而更重要的是,這樣我就不愁全力出招會被慧卿給看到了。
緩緩舉起手中銀劍,我突然想起之前和黃麗華在練劍的時候,黃麗華使用的羅刹國擊劍術:現在我隻知道趙無殇的內功修為及不上我,但是趙無殇的兵器功夫如何我就不知道,而這次我絕對不能讓趙無殇活着離閒這裹,否則以後趙無殇不但很有可能會再回來騷擾慧卿,要是趙無殇暗中跟着我、知道了我在長沙城中的落腳地點,跑去向馨兒她們動手的話,我可沒辦法分身兩地保護所有的女孩子。
既然我必須試探一下趙無殇兵刀上的功夫如何,黃麗華那套劍術倒是挺適合用來套趙無殇的招數:所以我學着黃一麗華那套羅刹國擊劍術的姿勢,銀劍舉到與肩同齊的高度,向前直指着趙無殇的鼻子。
“這是什麼鬼招數?好像不是嶽麓劍派的劍法吧?”
黃-麗華那套羅刹國擊劍術的根本道理和中原武學有着很大的差異,趙無殇一眼就看出來我用的招數並不是嶽麓劍派的劍法。
“就算不是嶽麓劍派的劍法又如何?隻要能夠宰了老前輩妳,就綽綽有馀了。”
“有趣!”
趙無殇仰頭大笑着。“就讓我看看,妳要怎麼靠着這叁腳貓的劍法和一柄爛劍來宰了我?”
語畢,趙無殇大吼一聲,雙手的新月鈎映着夜晚的月色,髮出有如流螢般明滅不定的反光,朝着我手上的銀劍砍來。
手一縮,將直指向前的銀劍撒了回來,讓過趙無殇的雙鈎攻擊,趙無殇看準了我的銀劍質地很軟、沒有辦法和他的新月雙鈎硬拚,所以才想把我的銀劍給砍斷、先滅我威風:而我則是從趙無殇剛才的雙鈎揮砍招數之中,看出了趙無殇的雙鈎除了能夠傷人之外,還帶有鎖拿對手兵刃的招式,幸好我的銀劍質地軟,雖然承受不住趙無殇用雙鈎硬砍,卻不怕趙無殇的雙鈎鎖拿。
不過,這個優勢我要保留到確定我能打敗趙無殇的時候再使用,如果趙無殇試圖鎖拿我的兵刃卻落了個空,這一招的失誤就足以決定勝敗。
趁着我縮劍,趙無殇的雙鈎卷起兩團銀光,從正麵朝着我殺來,現在趙無殇知道了我的銀劍無法用來格架他的攻擊,當然要髮揮他的優勢,這兩下正麵硬攻就是打定主意要我隻能閃避,如果我閃不過,那就逃不掉當場被他開膛破肚的下場。
側身閃過趙無殇這記威猛的雙鈎斬擊,但是我不認為趙無殇的招數會這麼平闆無變化,應該是有着趁我閃避的時候變招攻擊的後着才是:右手劍鞘翻了上來,護在腰際,剛好和趙無殇臨時改直劈為橫斬的雙鈎碰在一起。
“當”的一聲,由於趙無殇剛才的劈擊招式太猛,使得變招之後的橫斬勁力不足,被我用劍鞘輕易地擋了下來。
“我倒是沒想到妳小子連劍鞘都可以拿來用。”
被我擋過一招,趙無殇冷冷地瞪着我握在右手的劍鞘。“或者說,妳右手的劍鞘才是妳真正的劍,妳左手那把爛劍隻是裝模作樣唬人的?”
我左手的爛劍是唬人的?
聽到趙無殇這麼說,我忍不住就有想要冷笑的衝動,我天生就是慣用左手,要不是念書習字的時候被師傅要求改用右手抓筆,也許我連拿筆寫字都會用左手,而當初為了換用右手拿筆,還吃了不少的苦頭,比別人多花了許多功夫,這才學會了用右手拿筆。
不過,好處就是,現在我左右手都可以使劍,而且劍法差異也不會太大:左手使劍是比右手要來得順暢一些,不過也不會差太多。
如果我先用右手的劍鞘纏住趙無殇的手中雙鈎、左手銀劍再趁隙攻入,趙無殇雙手的武器都被我右手劍鞘給纏住,到時候他才會領教到我“左手的爛劍”有多恐怖。
突然之間,我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和呂晉嶽的實力差異。
估計起來,我目前的劍法內力大概隻有呂晉嶽的六成還是七成水準而已,如果要和呂晉嶽對敵,內力不及對手、劍法也不及對手,我實在沒有贏的希望。
可是,如果我雙手同時使劍呢?
雖然我還沒有辦法像某些人一樣做到“一心二用”的程度,我沒有辦法雙手同時使出不同的劍招來,但是“輪流”出招卻還是辦得到的:而且天下不管再高明的武學也都有一個無法瀰補的破綻,那就是出了一招之後,必需要先收招,才能接着出第二招。
雖然我做不到雙手同時髮出不同的招式,但是我可以做到其中一手收招的時候,另外一手髮招,這樣相當於是加快了一倍的出招速度:雖然我的劍法隻有呂晉嶽的六成功力,但是呂晉嶽出一招的時間之中我能出兩招,就算沒辦法把我的功力提升到呂晉嶽劍法的十二成水準,應該也不會相去太遠吧?
而且,我這左右手輪流髮招的威力已經有人見識過了,我第一次見到方虹的時候就出過這招,那次還嚇得方虹本能反應地射了我叁镖呢。
想到以左右手輪流髮招的方法來瀰補我和呂晉嶽劍法上功力差異,我立刻決定先拿眼前這個趙無殇來試招。
“我左手的爛劍是不是唬人的,前輩試過不就知道了?”
冷笑一聲,我揮動右手劍鞘,依照嶽麓劍派的劍法,刷刷刷地朝着趙無殇進了叁招。
由於我還是故意放慢了速度,因此這叁招都被趙無殇給擋了下來:但是就在趙無殇揮動雙鈎擋格我第叁招的時候,我左手的銀劍立刻趁隙刺向趙無殇的小腹:雖然我仍然是故意放慢速度,但是趙無殇的雙手正忙着應付我的右手劍鞘,沒辦法分出手來抵擋我左手的銀劍,而銀劍雖然軟,但是人身上的小腹可也不是什麼堅硬的地方,至少趙無殇沒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外門硬功,他的小腹可受不住銀劍的一刺。
既然無法擋格,趙無殇隻好後躍避開我刺向他小腹的銀劍:我則是趁機又揮動右手劍鞘,再朝趙無殇進了叁招,而第叁招的時候,左手銀劍再出,這次指向趙無殇的心口,讓原本就已經被我右手劍鞘給打得有點手忙腳亂的趙無殇不得不狼狽地避了開去。
看來雙手輪流出劍,真的是能夠有效提升我的劍術。
“怎麼樣,前輩,晚輩左手的爛劍是否是唬人的?”
“臭小子,妳有雙手劍,難道我就沒有雙手鈎嗎?”
趙無殇狂喝一聲,揮動雙鈎朝我殺來,我以右手劍鞘還擊,而趙無殇這次似乎打算有樣學樣,我用右手出招、趙無殇就隻用左手鈎來擋格我的攻擊,而右手則是繼續出招進攻。
可惜的是,趙無殇的雙鈎招式是套好的,特別是鎖拿對方兵刀的招數,一定要雙鈎齊出才有效果,隻靠左手鈎是擋不住我右手劍招的。
趙無殇的左手鈎雖然碰到了我的劍鞘,但是隻憑單鈎根本無法阻擋我右手劍鞘的去勢,右手劍鞘繼續前刺,差點就刺在趙無殇的眉心中央,要不是趙無殇頭縮得快,他已經中招倒地了。
勉強閃過了我右手劍鞘的刺擊,趙無殇臉色難看之極。
右手劍鞘再起,我拿趙無殇練招已經練夠了,所以這次出招沒有放慢速度:而麵對我突然加快了一倍的劍招,趙無殇即使知道他上當了,也已經沒有時間讓他脫逃,本能反應地同時以雙鈎鎖住我的右手劍鞘,而我的左手銀劍則是趁隙刺出,銀光一閃,趙無殇的喉嚨已經被我的銀劍給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狂噴。
瞪大了不甘心和不敢相信的雙眼,趙無殇緩緩跪倒了下去,接着麵朝下僕倒在地,不停流出來的鮮血將夜色下的草地染上了一片怪異的血紅。
解決了趙無殇,我來到慧卿身邊,將慧卿被點的穴道解開。
原本暈倒在地的慧卿,穴道被我解開以後,慢慢睜開了眼睛,先是有些迷糊地望了望四週,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尖叫一聲跳了起來。“那個壞人呢?”
“他死啦!”
我指了指不遠處僕倒在地的趙無殇屍體。“竟然敢對師姊無理,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耗子?妳……”
慧卿以一種難明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之間撲在我懷裹,放聲大哭起來。“耗子!我……我……我好害怕……嗚嗚……”
“師姊,別怕,捉妳的壞人已經死了,妳安全了。”
我輕輕拍着慧卿的肩膀,安慰着。
雖然我安慰着慧卿,但是慧卿仍舊是抽抽搭搭地哭了好一會,這才慢慢收住眼淚。
“耗子,是妳殺了他的吧?”
慧卿擡頭望着我,因為哭泣而略顯紅腫的雙眼之中還帶着淚光。“謝謝……”
一句話還沒說完,慧卿卻突然神色大變,猛地從我懷中掙脫出去,以一種看到了鬼的眼神,直盯盯地瞪着我背後。
我背後有什麼?
看到慧卿的神情,我立刻知道慧卿見到了我背後某種令人恐懼的東西,我也立刻轉身過來,隻見到一個人影正紋風不動地站在趙無殇的屍體旁邊。
是呂晉嶽!難怪慧卿的臉色那麼差,被呂晉嶽看到她撲在我懷裹大哭,誰知道呂晉嶽會不會盛怒之下把我暴打一頓?
“師父!”
我急忙躬身行禮。
“嗯。”
呂晉嶽簡單地點頭錶示回禮。“我都看到了,妳殺了趙無殇,做得不錯。”
“弟子不敢忘記師父的教導。”
呂晉嶽都看到了?我忍不住暗叫僥幸,剛才為了拿趙無殇試招,所以我沒使上太陰神教的武功,沒露出我的底細,否則現在呂晉嶽隻怕已經拔劍和我打起來了。
不過,更令我感到不安的則是,呂晉嶽看到我和趙無殇對敵?很顯然呂晉嶽早就在附近了,否則呂晉嶽不可能這麼“碰巧”就看到我和趙無殇在對打,要知道趙無殇特意選擇這條逃跑路線,就是因為這邊是隱密的深山老林,白天都不會有人經過,晚上當然就更不可能會有人出現,所以,呂晉嶽要嘛就是早就埋伏在這附近等着趙無殇,要嘛就是緊跟在我們身後、一路追到這邊來的。
而不管是哪種情況,呂晉嶽並不像錶麵上看起來的“還沒回到嶽麓劍派”,事實上呂晉嶽早就回來了,隻是一直躲藏不出,讓趙無殇以為呂晉嶽真的沒回來,好放大膽子動手捉人而已。
竟然會拿派中的女弟子來當引誘趙無殇的餌……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拿自己的女兒當餌,當初在晉陽搗破趙無殇老巢的時候,趙無殇就放話要捉呂晉嶽的女兒來報仇,所以趙無殇要是真的來了嶽麓劍派,第一個會捉的就是慧卿。
而呂晉嶽輕功沒趙無殇好,追不上趙無殇,乾脆反過來利用自己女兒當餌來個守株待兔,這種狠辣心腸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至少我就辦不到。
而且,呂晉嶽既然能夠拿慧卿當餌來引誘趙無殇上鈎,那麼當然也可以派雲煙前來太陰神教臥底:雖然我幾乎肯定了雲煙就是被呂晉嶽派來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推論再一次得到證實,我隻感到又是一陣心痛。
可是,我隨後就髮現,我仍舊太小看呂晉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