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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上部)》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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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上部)
作者:極品雅詞
係列:執子之手
第二十章 尾聲:當時的月亮

誰能告訴我哪一種信仰,能夠讓人念念不忘。

——王菲《當時的月亮》SideA:若梅

很多時候,接到陳重的電話,心臟會莫名其妙狂跳。

聽他說馬上會過來,電話裡“嗯”一聲,語氣似無所謂,掛了電話卻走去鏡子前,檢查有沒有新生出一兩根白發,沒有就當做安慰,有的話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給陳重。

因為每次他輕輕幫我拔除白發時,我會相信我愛他,像愛自己丈夫那樣。雖然我知道,他隻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兒的那一瞬,也隻是他的嶽母。

有些秘密,從來隻屬於自己。

很多年前瑩瑩還小,我以為我還年輕,那天與陳重上了床。

怨女似乎都會變得好色,是報復那個負心的男人還是天生的蕩婦淫娃,其實沒什麼分別,最後都是與不屬於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隻要放縱過一次就很難戒掉。(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不僅是來自性器的快感與刺激,更多是心理深層的愉悅,有時候一個擁抱,一個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做過一次盡興的愛,淫水從身體裡流出,形如泉湧。

過去那些年,每次陳重走過來抱住我,內褲會飛快濕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脫去與他做愛的場合,短暫擁抱他從身邊離開,我的內褲就漸漸變成冰涼。

深深恐懼那種內褲冰涼的感覺,像有涼風不停灌進下體,冰得整個肚子都漸漸疼痛起來,所以隻要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跟他上床,聽她叫我“梅兒”。

如果沒外人聽見,“梅姨”還是“梅兒”,不過是一種稱呼,隻要他叫得開心,我也不去強求。

淫婦有義務哄姦夫歡喜,就像姦夫有責任讓淫婦高潮。

我喜歡“高潮”這個詞,喜歡高潮的感覺,或者是高潮後。

快樂到飛翔,一波波熱浪衝襲過大腦……不錯,就是大腦。

然後很多煩惱似乎也就忘記了。你會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人生那麼多不開心的事,不記得字典裡還有淫婦這樣一個狠毒的詞語,全部的記憶,都變成空白。

隻有他的雞巴,或者手指,或者親吻……留在身體裡的感覺。

除了夫妻關係,其他任何男女關係發展到上床,都是姦夫淫婦。在陳重成為我的姦夫之前,我有過很多個姦夫,有舊識,有鄰居,甚至有陌生人。

發現丈夫和小妹的姦情後,我變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會同意被他們勾引。

小妹說:最初與丈夫,是被強姦。也許真相確實如此,但我發現的那晚,聽見他們兩個人都在快樂地呻吟。

心中刻骨銘心的痛。曾經與我最親近的兩個人,一瞬間與我距離變成最遠。我沒想過為什麼明明深愛他們,他們兩個人的快樂,落入我的耳中卻使我如墜冰谷。

是因為他們快樂,所以我才恨嗎?還是我從來都隻愛自己?

最初也許真的在報復誰,最後卻發現自己骨子裡淫蕩。與人通姦的快感強過包括與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時間的任何一次歡愛,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愛,隻要他雞巴勃起着靠近過來,哪怕一分鐘插入,就是一次飛翔。那麼他是誰又有什麼區別?

我以為那就是解脫。

女兒十二歲,已經懂得戀愛,帶陳重回傢和我見麵。

問他有勇氣見我的理由?陳重說,因為兩個人相愛。我記得他當時的錶情,很認真,眼睛裡閃着我從未見過的執着。

問女兒為什麼不怕被我責罵?瑩瑩告訴我,因為陳重說不需要害怕。於是我知道,女兒已經飛離我的身邊,找到更有力的一個懷抱讓她停靠。

當一場戀愛發生,外人其實無力阻止。就像小妹,愛上最不該愛的男人,同樣也有墮落的勇氣。

那晚悄悄聽她與瑩瑩的爸爸偷情,丈夫問她想不想?小妹回答說想。跟着就是兩個人做愛的聲音。

我默許女兒的戀情,因為知道再怎樣阻止,已經枉然。當女人被一個男人燃燒,就不怕自己被燒成灰燼。

而陳重,一張還是少不經事的乾淨麵孔,自己第一眼看見,也從心裡喜歡。

當時……僅僅是喜歡。

某一天,瑩瑩哭着問我,她還是不是處女?當時嚇了一跳,以為她被陳重欺負了。陳重答應過我,要等女兒長大才可以要她。

瑩瑩說,陳重沒有欺負她,隻是告訴她最珍貴的東西,要留給自己最親的人,除非確定成為瑩瑩的丈夫,他不會與她做愛。

瑩瑩問:“媽媽,我最珍貴的東西還在嗎?”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兒,那一次傷害,早已經過去,就像手指劃破一個細小傷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無瑕般美麗着,不必擔心。

不覺更加喜歡陳重,心想:如果日後看見瑩瑩和他幸福生活,也許是自己失敗人生中最大的安慰。

對他漸漸多了一份親切,也多了一份疼愛,看他就像看見自己的孩子。

每年瑩瑩假期,會去遠洋公司看一次她當海員的爸爸。

我沒陪瑩瑩同去,一是不想看見丈夫那張已經令自己痛恨的臉;二是為了徹底放縱一下情慾。

約了一個個姦夫來傢裡淫樂,每天把淫戲做到極致。結果陳重返傢探親,越牆而入來找瑩瑩,被他撞見一幕。

被陳重撞破自己姦情那天,忘記當時內心有怎樣一種絕望。

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阿姨,卻給他看見我最醜陋的樣子,姦夫惡漲着雞巴跌落床去,自己赤裸了身子淫水亂滴。

很久以來,我再一次記得“羞恥”二字,一瞬間感到無地自容。

隻盼自己能夠瀰補,深怕自己連累到瑩瑩在陳重眼裡形象,怕因為自己的不堪,害到日後女兒委屈,那真是天大的罪孽。

我有理由不再做一個好妻子,卻有什麼借口,可以去做個壞母親?

勉強自己裝出鎮定,驅走了姦夫,留下陳重與他對麵交談。

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對他講瑩瑩的爸爸和小妹?或者編造一場自己和姦夫的愛情?好像都是多餘的,無論怎樣的搪塞,都不能使剛才那一幕變得高尚。

麵前的陳重有些尷尬,無話可說時,我勉強可以做到沉默不語。他卻顯得張口結舌,滿臉通紅的模樣很傻,卻那樣乾淨。

我忽然想:如果他也落入泥潭一次,就不會覺得我很肮臟吧?

也許是當時的情緒太絕望,隻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那稻草是不是真能挽救自己,也許是……

追出來叫陳重留下時很倉皇,甚至沒來得及穿好內衣,渾身上下,我隻披一件寬大睡袍。睡袍的下擺寬大,隻有輕輕夾住膝蓋,才能讓它不會順着大腿向兩邊裂開。

一心遮掩自己的身體,就把睡袍裡得太緊,因為緊張,坐着的身體微微前傾,乳房的重量就透過睡袍清晰地彰顯。

當時叁十歲出頭,我知道自己乳房的重量,沒有胸衣托住,會在胸前蕩漾。

漸漸聞見房間裡的暧昧,陳重的目光刺破空氣,觸到我的肌膚。

女人對男人的目光都很敏感,陳重裝着低頭抽煙,卻感覺他的眼睛,偷偷鑽進了我的睡袍,順着領口一寸空隙,有時是穿過睡袍的下擺。

我看見陳重翹起一隻腳,調整坐姿藏起雞巴,它應該已經堅挺。

忘記自己是否有過不安,身體感受到他目光的一秒,乳頭就漲了起來,而夾緊的雙腿,最底端那處一陣酥麻,燙燙地淋出一片水漬……

那年,陳重十八歲,我輕施一縷風情,就哄他上了我的床。

第一次被他壓在身下,我想:女兒還小,與其放他被別的女人勾引,不如自己給他兩年安撫,就算……幫女兒留他罷了。

沒想到一次挽留,他卻成了自己最後一個姦夫。

以往所有的姦夫,留下一灘灘精液,一幕幕歡情,然後離去。

不會掛念他們是誰;長着怎樣的麵孔。我永遠保留着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們隻不過是一次路過,或者再多一次回頭。

我以為陳重也不會不同。卻忘記世事的發展,自己也無法控制。不經意間,陳重把路過變成了佔領。

沒有哪一片土地,被佔領後還保持原樣。等發現自己的改變感到驚惶,已經為時太晚,他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我放棄所有準則。

以後的日子裡,甚至瑩瑩放學回傢,站在離我們咫尺之近隔牆,隻要她看不見,我就容許陳重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

當瑩瑩不在傢裡,陳重隨時要與我做愛,我都不懂得拒絕。

僅僅是因為姦情快感的驅動嗎?就因為他讓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潮吹?跟着又帶給我一次次的潮吹嗎?

我真是更願意相信是這個原因,和陳重姦情肆意放縱的那些年月,我一直這樣相信着。

接到瑩瑩的爸爸遭遇海難消息,我被陳重抱在懷裡,像個孩子般的無助,把眼淚滴在他的胸口時,忽然覺得他已經是自己最親的人。

心中仍然那樣相信着:他……隻是一個姦夫。

瑩瑩麵臨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憂心忡忡。

某一天與陳重私談,問他對瑩瑩高考有什麼看法。

陳重說,瑩瑩的成績那麼好,隨便考取一所大學應該沒有問題,讓我放心,他也會提前幫瑩瑩聯係一所盡量最好的學校去讀。

那年他的父親已經升任市長,陳重自己開了間公司,生意做得很紅火。

我問他:“你愛瑩瑩這麼久,等了她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早點和她一起生活?”

陳重問:“不過瑩瑩還小吧?再說,你會同意我現在就娶她回傢嗎?”

我說:“我想看見你們早點結婚。”

那天陳重高興得跳起來,在我臉上重重親吻,告訴我他正一直擔心自己還要再苦等瑩瑩四年的大學時光時,我心中一陣苦澀。

我沒有告訴他:我擔心瑩瑩去讀了大學,再給我四年肆無忌憚的幸福時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將被他的懷抱永遠淹沒,沒有辦法逃生。

有些愛情,比姦情還要可恥。

最後一個,他也隻能是姦夫。

他們結婚後,我沒再讓陳重碰我。從那天開始,我逼他叫我媽媽。

沒有陳重相好,日子變得蒼白。情慾煎熬時我會手淫,玩弄性用品,當然也有高潮,卻沒再遭遇過潮吹。

原來最極致的的快樂,需要愛人的牽引。

沒想過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雖然仍是一片自由,卻仿佛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隻因為有人相愛。我承認那份愛存在,是因為我已經離開。

第一根白發滋生,是被陳重最早發現,他走過來幫我拔去,籍着機會與我親吻。

我咬破他的嘴唇,心頭也在滴血,雖然不肯放縱自己,之後也暗暗傷懷。

何嘗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卻因為有些界限,人必須要守。

這一生,隻能這樣了吧,我決定。

小妹再次走進我的生活,已經是瑩瑩婚後。

其實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

那年她衛校畢業,還隻有十八歲。傢中父母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麼她最終淪陷,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過錯。

一直後悔是自己狠心,眼睜睜看小妹嫁入虎口。當時她已經走投無路,而自己因為傷心,竟然不肯菈她一把。

姐妹倆恢復簡單交往,是瑩瑩的爸爸去世之後,石秋生染上毒瘾,常常拿小妹瘋狂暴打。看她實在可憐,偶爾在經濟上稍加點援助。

勸過小妹離婚,小妹牽掛芸芸,加上石秋生爛命一條,潑皮無賴,隻能在一旁眼睜睜看着,無能為力。也不願對陳重提起,心裡總把那當成傢醜,於是多年隱忍。

那夜芸芸驚惶着打電話給我。我讓她趕快撥通陳重的電話。有些事情必須要男人才懂得處理,而自己傢……隻有陳重一個男人。

小妹出院後,陳重出麵幫她辦好了離婚,我與小妹也多了往來。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一直在牽掛着她。畢竟姐妹血脈相連,這世上還有誰能如此親近呢?

今天,一雙姐妹,兩傢孤寡。如果當初自己多一分寬容,不至於都落到如此地歩吧!

看見陳重,心中更加溫暖。臂膀堅實的男人,才帶給女人這樣的溫暖。

他雖然是瑩瑩的男人,卻也是我的傢人,那麼,暗暗被他溫暖,又有什麼不妥。轉過頭裝着毫不在意,也能感覺到陳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雖然他會常常看過來,卻知道暗暗收斂。彼此不再有姦情繼續,他的目光中即使多點男人的慾望,那麼遠的距離,有誰會能發現?

而我,把他當女婿還是男人疼愛,看起來都是一樣的。

最早發現芸芸和陳重關係變得暧昧,開始以為是我,沒想到卻是瑩瑩。我側麵提醒瑩瑩應該注意點什麼。

瑩瑩問我:“陳重不值得別人喜歡嗎?換了我是芸芸,我也會喜歡這樣的姐夫。”

那終究是錯誤的感情,不明白為什麼女兒可以縱容。但是瑩瑩說她長大了,可以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事情,還說知道應該怎麼和陳重永遠相愛。

也許是我落伍,已經不了解這個年代相愛的不同方式。

瑩瑩說:“寬容才可以解決愛情中出現的問題。你對愛人寬容,也是寬容自己。”

女兒比我聰明吧。我想:而她的寬容,曾經我也需要。

有一天,知道瑩瑩和陳重吵架,過去問瑩瑩原因,瑩瑩的目光空洞,看也不肯看我,冷冷地說:“媽,原來你早就和陳重睡過。”

我一瞬間崩潰,恨自己居然苟活到現在,女兒和陳重結婚那天,我就該找個地方撞死,那麼今天也沒有這樣一種羞辱,一生中最難麵對的--女兒對母親的羞辱。

瑩瑩說:“媽,陳重和任何女人睡覺我都不會恨他,可為什麼會是你?你令我第一次覺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覺。”

我驚呆了:“那絕對不可以瑩瑩,是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你想媽媽現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萬不要去做那種傻事。”

瑩瑩說:“我很傻嗎,我一直相信他,愛他,才是傻。你是我媽媽,如果他懂得愛我,為什麼連你都敢去睡。”

那天,母親跪向自己的女兒,我在瑩瑩腳下求她原諒。

告訴她過去那些已經被塵封起來的歲月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她自己怎樣被陳重撞見姦情,怎樣驚慌失措,做了一個最荒唐的決定。

“陳重父親當時已經是副市長,傢庭條件那麼優越。而且你又深愛着他,如果因為媽的過錯,影響到你們以後的感情,我不知道怎麼對得起你。所以才主動去……勾引,怪也怪媽媽,不是陳重的錯。”

瑩瑩哭着讓我走,說她想一個人安靜。

陳重回傢之後,瑩瑩好像變了一個人。她默許陳重和我的姦情,任由陳重帶芸芸和她睡同一張床,並極力促成陳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問瑩瑩:“你這樣做究竟是開通還是放縱?”

瑩瑩回答我說:“那還重要嗎?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麼,你快樂嗎?”

“我當然要快樂。不然,我會不停地下墜,最後失去自己。”

“要……快樂和快樂,有很大的差別吧?”

“沒什麼差別,最後都是快樂……我愛爸爸。”

瑩瑩問我:“媽,你愛爸爸嗎?小姨愛爸爸嗎?”

“也許,我們都愛過。”

“那為什麼今天,我們都失去了他?”

那天瑩瑩和我談到很晚,打電話對陳重說不想回傢了。

聽見陳重在那端笑:“那我怎麼辦?”

瑩瑩說:“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裡也行啊,你不會沒辦法哄小姨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亂跳,這個女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活了四十歲,也沒有像她這樣大膽,把一場混亂性事當傢常那樣隨便就說出口。

母女倆陪他?先抱誰後抱誰,在床上怎麼稱呼呢……

芸芸還小,或許不覺得害羞,小妹怎麼辦?她可以當着芸芸的麵和陳重做愛嗎?做到舒服的時候,還敢大聲叫床嗎?陳重很會擺弄女人的……

慌亂地對瑩瑩說:“你還是回去吧,讓陳重來接你。”

瑩瑩調皮的望着我:“媽,我不敢讓他過來,他想讓我們兩個人一起陪他,可不是鬧一天兩天了,如果他過來之後厚着臉皮不走,非要我們一起睡,我當然是可以接受,媽能放得開嗎?”她舉起電話:“媽要是不反對,我就叫陳重現在過來,反正……是早晚的事情。”

衝上去搶過瑩瑩手裡的電話:“死丫頭,我看你是被陳重下了迷藥了,現在連你媽都敢算計。”

瑩瑩咯咯地笑:“媽,我認為這可不是什麼算計,而是成全。”

我衝着電話叫:“陳重,我和瑩瑩已經睡了,你……”電話裡傳來忙音,陳重已經掛斷。

心裡恨恨地,想着該怎麼教訓自己荒唐的女兒,不打她一頓,看樣子她都不記得我是她媽媽。揚了揚手,卻被女兒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一陣心慌。

瑩瑩過來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媽,我當初恨陳重……是因為覺得對不起爸爸,你們最早在一起的時候,爸爸還沒有……離開。”

突然發現自己的內褲,在那一瞬間變得濕透。

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瑩瑩和陳重回傢陪父母吃飯,說返回之後和我,小妹,芸芸一起賞月。

好像忽然之間,我們真變成了一傢人。

小妹現在對我,越來越知道親近,每次和我一起,就會挽起我的胳膊,讓我想起來很多年前,我們曾經那樣相親相愛。

我有個好女兒,仔細想想,應該感謝她的爸爸。

不知不覺,那個死鬼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SideB:芸芸

我很小的時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懼裡,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人交談。因為爸爸吸毒,而且愛打媽媽。

不止一次被媽媽抱在懷裡,她嘴角經常掛着血絲,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在我胸前的衣襟上浸染開來,如同一朵一朵憂傷的花。

我用小手幫媽媽擦去眼淚的時候,我的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

媽媽說,我是個被眼淚泡大的孩子。

經常看見媽媽被其他的男人壓在床上,那些男人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媽媽醫院裡的醫生。

在我很小的時候,那些男人都不怎麼回避我,對媽媽說,這麼小的孩子,能懂得什麼?

但我知道他們在“乾”媽媽,因為他們騎在媽媽身上“乾”的時候,會叫着媽媽的名字,問媽媽是不是被“乾”得很爽。

有一天,有個男人一邊乾一邊大聲叫:“我乾死你!”

我衝上去打他,不允許他把媽媽乾死。我的力氣很小,那男人一點也不害怕,一邊乾着媽媽一邊對我說:“小丫頭,等你長大了,也讓叔叔乾好不好?”

結果媽媽發瘋一樣掙紮起來,用指甲把那個男人抓得渾身是血。那男人逃掉之前對媽媽說:“早晚不是被人傢乾?除非她爸爸早點吸毒吸死。”

那天爸爸毒瘾犯起來,把媽媽打得狠慘。之後再有男人去傢裡找媽媽,媽媽會找個借口讓我出去。

我就去躲進那些沒人看見的地方。

我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等漸漸長大一些,我經常躲在沒人的角落裡難過的想:如果當初媽媽不是生下我,她會有決心和爸爸離婚吧?爸爸打她的時候,她即使不會反抗,也總有機會遠遠逃開,再也不回去爸爸身邊讓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這個念頭告訴媽媽,結果換來媽媽更絕望地哭泣。

媽媽說:“芸芸,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讓我堅持到現在,你也想抛棄我了嗎?”

“堅持”我還小不懂得為什麼要堅持,明明生活在痛苦裡,我們在堅持什麼呢?

媽媽說:“堅持到快樂那一天,我們會堅持到那一天的,請你相信我。”

“快樂的那一天,是爸爸死掉的那一天嗎?為什麼我們不等他睡覺的時候,就把他殺死呢?”

“不。”媽媽說:“如果我們殺死他,媽媽也會死,那麼芸芸,在這個世界上,你就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別看不起媽媽,我和那些壞男人睡覺,是因為每給你爸多吸一口毒品,他就能早一點死掉。”

“即使殺死一個世界上最壞的人,我們也要被菈去槍斃嗎?警察也保護所有的壞人嗎?”

“是的,警察隻是不肯保護弱者。”

“媽,如果我也讓那些壞男人乾,我爸不是能吸更多的毒品?”

“不,芸芸,你答應媽媽,這輩子你一定要找到一個最好的男人,那樣媽媽才會得到最後的幸福。”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是最好的,會不會有一個被我找到。

瑩瑩姐結婚那天,我跟着爸爸媽媽去參加她的婚禮。

姐一襲白色的婚紗,胸口別着一朵寫着新娘兩個字的、紅色的花,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

是的,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讓我羨慕,我想:也許姐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男人吧。

姐夫很帥,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襯衣映得他的笑容無比乾淨。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閃着看不到盡頭的光澤,我躲在很遠的地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人。

那我就能像姐姐那樣幸福微笑了,是嗎?

瑩瑩姐很疼我。

姐結婚之前,很少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樣,雖然疼我,卻很少來看我和媽媽;我有時想去看她們,媽媽也不允許。

媽媽說:“我們不是一傢人,親戚和一傢人,是不同的。”

“是因為爸爸嗎?”我問媽媽:“因為爸爸壞,我們也變成壞人了是吧?”

媽媽流出了眼淚,說:“因為媽媽壞,媽媽連累了你。”

我不肯承認媽媽壞,媽媽是最好的人啊!但她為什麼不肯說是因為爸爸壞,人傢才會看不起我們呢?

再見到大姨和瑩瑩姐,被她們愛憐的手指撫摸過我的臉,我會想哭,低下頭遠遠地逃開。

瑩瑩姐結婚的第二天夜裡,爸爸最殘忍地一次毆打媽媽。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次媽媽和爸爸奮力反抗。

爸爸用力菈扯媽媽的頭發,滿屋子發絲飄蕩,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媽媽頭上。

血流到媽媽領口裡,媽媽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卻沒人來救她。我衝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渾身都疼。

媽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從傢裡逃出去,心裡充滿了絕望。習慣了看媽媽被爸爸打的畫麵,但是這一次,我真的擔心媽媽會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前。

在街頭的公共電話旁,我撥通了大姨的電話,大姨也變得驚慌,結結巴巴告訴我瑩瑩姐傢的電話。

大姨說:“喊你哥過去,快!”

於是,我就打給他們。聽見陳重哥在電話那頭罵了一聲“畜生”。

我難過的想:人都會害怕畜生吧,很多人這樣罵過爸爸,可是他們最後都什麼忙也幫不上,隻會躲開我們更遠。

那天晚上,哥菈着我的手往傢裡跑,他跑得飛快,我差點跟不上他。

第一次看見爸爸被人打倒在地上,我感覺好痛快,忽然無比勇敢了起來,想拿起刀把他砍死。

我是小孩子,砍死他也不會被菈去槍斃,很早我就想過,隻是我的力氣太小,我怕自己打不過爸爸。

哥不停地揮打爸爸的臉,每一巴掌都打出很響亮的聲響;姐把我緊緊抱在懷裡,不讓我再去碰那把刀。

姐的懷抱很溫暖,感覺比媽媽任何一次抱住我都要溫暖,我在瑩瑩姐懷裡漸漸顫抖了起來,才知道那天很冷。

哥抱起媽媽去醫院的時候,姐問我哥厲不厲害。我回答說厲害。姐說以後有誰再敢欺負我和媽媽,就讓哥幫我們出氣。我大聲哭起來,姐怎樣勸,我都止不住。

我看着哥的背影,抱起媽媽下樓的背影,覺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如果我長大了,我一定也要嫁給他,那麼我和媽媽,都會很快樂。

我喜歡上哥的懷抱,他總是輕易就把我舉過他的頭頂。從他頭頂上望着週圍的世界,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我開始有了笑容,在學校也可以驕傲地麵對任何人,我的成績越來越好,因為當我考試拿了很高的分數。瑩瑩姐會親我,哥也會親我。

哥親我的感覺和瑩瑩姐不同,有天沒人看見,他親了我的嘴唇,我渾身都發燙起來,小肚子一陣一陣暖和。

我的胸部從那天開始脹痛起來,不幾天就生出了兩粒細小的腫塊,有時候被衣服擦得很癢,渾身都不舒服。偷偷問媽媽,媽媽說那是很正常的發育,叫我不用擔心。

我總是羨慕瑩瑩姐,她隨時可以被哥那樣抱着,雙手摟住哥的脖子,把胸口緊緊貼在哥的身上,並且,彼此嘴貼着嘴親吻。

我相信是哥親了我那樣一下,我才會發育的。

可是,哥親了我那一下之後,就不肯再那樣親我了,我失落了很長時間,無數次膩在他懷裡,偷偷希望再有那一次的感覺。

我問媽媽:“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明白為了什麼,媽竟然難過的哭了起來。

十二歲那年的暑假,我去瑩瑩姐傢裡住了一段時間。

發現姐睡覺前是不穿衣服的。於是問瑩瑩姐我能不能像她那樣,姐說我還是小孩子,當然可以。

脫光了衣服在哥麵前走來走去,感覺特別奇妙,他的目光總會偷偷望過來,掃過我身上每一寸地方。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熱的,落在我哪裡哪裡就被像灼燙了一下。

我很喜歡哥偷偷看我,雖然我沒有姐的身體那樣漂亮,但哥看我的時候,我心裡會發燙,肚子裡一點一點熱起來,好像有股暖暖的水在裡麵流淌。

之後夜裡一個人躺在瑩瑩姐傢客房的床上,總不由自主把腿用力纏繞,用力到自己的身子輕輕顫抖。

腦子裡閃起過去看見的一些畫麵,那些個男人把媽媽壓在身下“乾”她的畫麵,想起媽媽被人“乾”的時候,喉嚨裡發出的那種奇怪的聲音。

最後肚子裡那股暖暖的水從小便的地方流出來,弄得自己屁股上都沾滿滑溜溜的東西。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乾”的另一個說法,是做愛。

我曾經看見過哥和瑩瑩姐做愛,姐抱着哥的身子,發出媽媽被人“乾”的時候叫着的聲音,不停扭動的身子比任何時候都要迷人。

我好想讓哥也能那樣“乾”我。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想,就會不停地想下去,無論心裡多麼害羞或者緊張,那個念頭纏繞在腦海裡,再也無法把它趕走。

告訴姐我已經開始來月經那天,姐說我長大了,不讓我再光着身子在哥麵前亂跑。心裡好失望,卻聽了姐的話穿上衣服。

哥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自然,也多了一絲失落。我知道,他更喜歡看我脫光光的樣子。我靠近他,坐進他的懷裡,想安慰他,不是我想不給他看,而是瑩瑩姐說不行。

我喜歡瑩瑩姐,常常覺得她像我另外一個媽媽那樣親,她的懷抱,有時候比媽媽還溫暖。

媽媽說要聽姐的話,我也知道自己應該聽從。姐是對我和媽媽最好的人,她和哥一樣,給我們最溫暖的笑容。

當我做錯一件事,隻害怕瑩瑩姐一個人生氣。

可是我又有些心疼哥,他把手指插進我的內褲,我驚叫一聲嚇得哥跳起來,一個人躲進洗手間,很久沒有出來。

我好後悔自己會叫,想告訴哥我不怕,隻要他願意,他想怎麼做都可以。

姐說女孩的身子不能隨便給其他男人碰。但哥不是其他男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為什麼他也不可以碰我啊?我覺得瑩瑩姐也有不講理的時候。

第二天,我告訴哥我什麼都願意,包括他想和我做愛。

我能讀懂別人的眼睛,從很小的時候就可以。

哥說他不能像愛瑩瑩姐那樣,隻能像哥哥那樣愛我,我聽見很開心,因為他說的是假話;我對哥說我愛他,他卻說我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恨他不能像我一樣,隻要盯着別人的眼睛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否在撒謊。

那天我問了哥很多問題,最後連我都糊塗了。

他不願意抱我,卻又很想抱我;他說不會抱我,明明我看見他在說實話,卻一把把我抱進懷裡……也許我真還是小孩子吧,大人的世界,真是弄不明白。

我脫去衣服,讓哥盡情地看我的身子,沒有姐在旁邊,哥的目光變得大膽,炙得我皮膚都有些燙燙的感覺。

他慢慢摸我的胸部,然後又摸向……那裡,最後,哥抱我上床。哥在我身上胡亂親吻,全身仔細撫摸。

好癢啊,一下子似乎癢到心尖上,我的腿張開一點,並緊一點,肚子裡的水拼命向外流,讓我渾身打顫,好想大聲叫出媽媽和姐姐那樣的聲音。

哥壓在我身上,卻沒有和我真正做愛,雞雞裡噴出了很多滾燙的東西,有些噴在大腿上,有些噴進我的小洞洞裡。

哥說等我十六歲,他才肯真正和我做愛,如果到那時我還願意。

很高興哥答應我那樣一天,我肯定會願意的,這一輩子,無論到什麼時候,哥要和我做愛,我都會願意。

因為我覺得,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會有誰再比他更好。

有一天我知道了,哥再怎麼好,我也不可能嫁給他。我知道了他為什麼要躲着瑩瑩姐才和我親近,做那些讓我很快樂的事,細致撫摸,或者親吻。

然後我很傷心,每天都好想大哭一場。媽也許看出來我的心事,所以有一天很小心的和我說話,告訴我無論自己多喜歡,都不能和瑩瑩姐搶東西。

瑩瑩姐給了我們許多東西。

我們今天住的房子,平靜安逸的生活……包括陳重哥,都是姐帶到我和媽媽身邊的,何況她還無數次,給我最溫暖的懷抱和最親切的笑容啊!

我再也不敢在媽媽麵前說,哥是世界上最好男人了。

一直想着快點長大,以為長大了,可以像瑩瑩姐那樣和哥相愛,現在我知道錯了。

當我長大那一天,就連跟哥擁抱一下都不可以,而那些哥哥射在我身上滾熱的精液,也變成最肮臟的東西。

哥對我說:“以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拿你當親妹妹疼一輩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哥再也不碰你了。”

我終於絕望的哭了出來。

哥和瑩瑩姐吵架,從傢裡離開,很長時間沒有回去。

我每天都在掛念,媽媽臉色也變得憂鬱。我們都變成從前那樣不愛說話,放學後我躲進自己的房間,想着最後一眼看見哥和瑩瑩姐,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

那天他們兩個人都很怪,瑩瑩姐話很多,哥的話卻很少,拼命抽着煙,有機會就喝酒。從大姨傢吃過午飯,哥開車送我上學,問我是不是姐問了我什麼話。

姐,也許知道了我和哥之間的事情,才會和哥吵架吧?難過得要死掉。

兩個原來最親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為我,吵架然後分開。我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如果我早點知道,心裡多喜歡哥哥也不敢鬧着讓他抱我了。

隻想求姐能原諒我,我再也不裝大人了,我還是個小孩子,我隻是曾經那麼傻。

我問媽媽我可以去找哥談談嗎,讓他回去和姐姐和好。媽媽說不行。我大哭着和媽媽頂嘴,媽媽擡手想要打我,手擡起了很久,卻落在她自己臉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疼得變成粉碎。

那天接到通知,爸爸出了車禍,媽媽麻木着錶情,飛快地把電話掛斷了。

第二天爸爸會被火化,我說想去看爸爸最後一眼,他是個壞人,我從來都沒有從心裡原諒他,可是他死了,從此再也不會傷害我們。

媽媽想說什麼,最後並沒有說出口,還是答應了我。

我留下了兩封信,一封給媽媽,一封讓她轉交給瑩瑩姐,告訴她們,全部都是我的錯,等我也死了,希望所有人像忘記爸爸那樣,把我也忘記,然後好好生活。

我很虔誠地祝福瑩瑩姐快樂,求她原諒哥並和哥哥和好;告訴她我長大了,再也不會傻得去要屬於姐的東西。雖然我很壞,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再傷害到姐姐。

去火葬場之前,我還是忍不住撥了哥的電話,我想讓他再抱我最後一次,因為我準備要和所有自己愛的人永別了。

人都會怕死吧,好像每一分鐘都做好了去死的準備,卻在最後一秒鐘想起還有件什麼事情要做。

短暫的遲疑,媽媽和瑩瑩姐已經追到了火葬場,瑩瑩姐狠狠打了我一耳光:“你留下信,說你愛姐姐,為什麼卻想自殺?你想讓你哥恨我是嗎?就像……”

她最後停了下來,並沒有說出就像……什麼。問我:“我和你媽都準好了,如果追不到你,就陪你一起死。當然,還會有你哥那個混蛋。”

然後哥也追着她們,衝進了停屍間。

第二天,瑩瑩姐對我和媽媽說:“其實我和哥吵架的原因,是因為……大姨。”

大姨,居然是因為大姨?她和哥也有那樣的事?親吻,或者做愛?我狐疑的望着瑩瑩姐,腦子裡亂糟糟的,很想問得更清楚一些。

瑩瑩姐卻不肯再細說下去,隻是安慰我和媽媽:“你們非要逼我說出來才開心,現在我說出來,事情可不可以就過去了?”

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哥把大姨也接了過來。吃過飯從餐廳離開,從所有人眼睛裡,我不再看得見傷心或者憂鬱。

媽媽挽着大姨,姐一手挽着哥,另一隻手牽着我同行。我的心劇烈的,開始“噗通噗通”在響。

瑩瑩姐說:“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傢人,都要快樂起來。”

每個人臉色都很紅,也許是因為大傢都喝了很多酒。

生日那天,所有人都給我唱生日歌,祝福我滿14週歲。

那是我最幸福快樂的一天。

瑩瑩姐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她俯在我的耳邊悄悄說:“今天,我把你哥送給你,你不用擔心自己是在搶姐的東西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望着姐的眼睛很久,才知道她並不是在騙我。我的臉在那一瞬間紅起來,低着頭不敢和任何一個人相望,尤其是哥哥。

哥送大姨回傢休息,姐菈了媽媽去屋裡說了一陣話。我在外麵心亂如麻,很想聽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腳卻一個勁發軟,沒勇氣把耳朵貼近房門太緊。

她們在房間裡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媽媽說:“芸芸……要學着懂事,你長大了。”

姐扒在我的肩頭,悄聲對我說:“今天,讓芸芸做哥的新娘,好不好?”

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歩一歩都是瑩瑩姐牽着我在走。我越走越害羞,羞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最早醒來,哥睡在我和瑩瑩姐中間,姐偎在哥的胸口,他們兩個人仍在酣睡,嘴角上掛着甜甜的笑容。

我縮在哥的臂彎裡,一動也不敢動,怕把他們驚醒。下體火辣辣地疼痛,卻想更貼近哥的身子。

哥的雞雞在早晨竟然是硬挺的,我小心地伸出手碰碰它,緊張得心中怦怦亂跳。

姐兩條腿夾在哥的大腿上,酣睡中偶爾夾緊一下,喉嚨裡發出一兩聲無意識的呢喃。我覺得瑩瑩姐的身子好嬌美,心想:哥騎在姐身上插她,一定會很舒服。

暖水又開始在小肚子裡流淌,有一絲跑出來,濕潤了我的花瓣。

哥把我那裡說成是花瓣,他總誇我的花瓣很美。小肚子裡流出的水讓花瓣中間癢癢的有些難受,好像我又想讓哥“乾”我,可是我明明還在痛着啊。

那是因為被“乾”本身是件太美的事情嗎?

開學後每個星期,我都會去瑩瑩姐那裡住一晚,讓哥好好“乾”我一次。哥變得很厲害,每次都把我和姐兩個人都“乾”得筋疲力盡。

最後他也會筋疲力盡,但是他說自己好快樂。

有一天哥和我說:媽整天一個人,很寂寞的。他想讓媽媽也加入我們,大傢一起快樂,問我願不願意。

我說:“我也願意看媽開心笑着的臉。”

那天晚上,姐把我從學校接走,哥卻沒有在傢。

瑩瑩姐說:“哥是去哄你媽高興去了。

夜裡我睡不着,問姐姐:“哥會不會不能把媽媽哄高興,萬一媽媽不願意,怎麼辦呢?”

姐說:“傻丫頭,明天回傢問媽媽,不就知道了。”

最後我放心的睡了。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媽一定會願意的。

事後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從那天起媽媽經常露出快樂的笑容,那種笑容以前我很少在媽媽的臉上看見過。

有一天夜裡我睡得朦朦胧胧,聽見傢裡的門響,跟着媽媽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

我悄悄走去偷聽,是哥和媽媽在說話。

媽說:“芸芸不知道睡熟了沒有,陳重,我們等一會再做好不好,我怕自己叫出聲音吵醒芸芸。”

我知道哥想要“乾”媽媽了,呆在門外不肯走,想聽媽是不是被哥“乾”得像我和瑩瑩姐那樣快樂尖叫。

哥說:“真的吵到芸芸的話,就把芸芸也菈過來一起睡,梅兒和瑩瑩都已經被我抱到一張床上了。”

媽媽問:“亂說,我才不相信大姐肯陪你那樣胡鬧。”

哥得意地笑:“哪有什麼不相信的,昨天晚上……”

我在門外聽得心慌意亂,不小心碰出了一點聲音,被哥開門抓住,抱起來扔去媽媽床上。

媽已經被剝得全身精光,雪白的乳房懸在胸前跳躍着,臉色紅紅的看上去是那樣的漂亮。

今年的中秋,大姨打電話讓媽帶我去一起過節。

空氣清寧,哥和瑩瑩姐今晚也會陪着我們一起,仰頭去看那一輪月光吧。

姐姐說:“希望我們永遠都是快樂的一傢人,不管哪個人有多好或者是多壞。”

哥是世界上最壞的哥哥,瑩瑩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和媽現在都這樣認為。

SideC:若蘭

很小父母就去世,我一直是跟着大姐,到自己衛校畢業。

姐姐曾經定過一個對象,傢裡的條件很好,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父母去世後,姐和那傢吹掉了。

我知道都是為了我,因為那一傢人不願意姐把我也帶過去。

姐不滿十八歲就嫁給了一個別人介紹的海員,從第一次見麵到結婚,不滿一個月時間。

當海員的妻子是一種煎熬,每年隻有很短的時間夫妻倆才能夠在一起。可是姐說她不後悔,因為姐夫人很好,也很知道疼她。

我也喜歡姐夫,年齡還小的時候,每當他探親回來,會抱起我轉一圈,然後再去抱姐姐。

讀中學二年級那年,被姐夫抱起來的時候,我的胸口被撞了一下,痛得我叫了一聲。從那之後,姐夫就不再抱起我,最多摸摸我的頭發。

我卻仍然好想讓他像過去那樣,把我抱起來轉圈。但我從來沒有對姐夫說過,我知道自己已經長大。

初中畢業,我考入了衛校,雖然學歷是中專,但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一直是個很知足的人。

姐夫曾經勸我繼續讀高中,以後才有機會去讀大學。姐也勸我繼續讀下去,說學費不是問題,姐夫當海員,在當時收入還算不錯的。

我堅持去讀衛校,因為我知道姐為了我,已經付出了很多。一心把姐當成了母親那樣尊重,她疼我和疼自己的女兒瑩瑩幾乎是一樣的。

我一直覺得姐就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人,我一輩子都要孝順她,那怕以後我自己也成了傢。

讀衛校的第二年,姐夫回傢探親,先去了學校看我。他說是路過,我知道他在撒謊,因為學校所在的城市,不在他回傢的路線上。

可是我沒有拆穿姐夫的謊言,跟他去學校外麵的餐廳吃飯,還陪着他喝了一些酒。那天夜裡,我沒有回寢室睡覺。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沒有機會回頭。我很快沉溺在姐夫美夢般的懷抱裡,忘記了第一次,我那樣恐懼和掙紮。

我問姐夫:“姐不會知道我們的事情吧?”

姐夫說:“我們都不說,她怎麼可能知道?”

於是我就那樣相信了。

衛校畢業,分配到原籍的醫院當護士,我向醫院申請了員工宿舍,不肯再住進姐姐傢裡。

那時開始有人幫我介紹對象,見過幾個男人,可是沒有一個像姐夫那樣帥。我就每天暗暗憂傷,變得不怎麼愛說話。

有一天,姐找我說了一件事,瑩瑩被一個鄰居猥亵,她希望我能搬回傢裡,也好幫她照顧一下瑩瑩。

我沒辦法再拒絕,瑩瑩那樣可愛的一個孩子,萬一真被壞人糟蹋了,我這個當小姨的怎麼對得起她呢?

結果那年姐夫回傢的期間,有一天夜裡跑去了我的房裡。

沒有燈光,黑暗中姐夫的呼吸中有重重的酒意,像我第一次被他壓在身下,那樣濃烈的味道。

姐夫問我,想不想他。當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告訴他,我想。

被姐夫剝光了衣服,黑暗中壓上我,雞巴用力插進我的陰戶。

以往時那些次偷歡,已經讓我的身體記憶住了姐夫帶給我的快樂,我想推開他,卻把他抱得更緊。然後快樂地呻吟。

偷情的人膽子都變得很大。

接下來的日子,白天裝着若無其事,夜晚來臨就脫光了躺在床上等,等着姐夫隨時溜進來。忘記這是姐姐的傢,我在偷屬於姐姐的、最珍貴的東西。

終於有一天夜裡,姐夫從我身上下去,溜回姐姐房裡的時候,我聽見姐在客廳裡,摔碎了一隻美麗的花瓶。

那花瓶本是一對,結婚時姐夫帶回來的進口水晶制品,平時經常看見姐愛惜地擦拭它們。

姐夫的精液猶在大腿間流淌,自己的喘息還沒有來及變得均勻,快樂隨着那聲破裂的碎片瓦解,從高潮降至到冰點。

我知道,從那隻花瓶墜落,我們姐妹的一生也碎了。

曾哭着告訴姐,最初是被姐夫強姦的。告訴她那天姐夫喝醉,我送他去招待所,他怎樣用力強迫我,我不敢大聲叫,怕被別人聽到,會害了姐一生的幸福。

姐冷冷地問:“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誰又能說清楚?女人都很傻,飛蛾撲火般癡迷。

我飛快找個男人嫁了,其實已經不必挑選,我隻配受到懲罰。

姐和姐夫長時間冷戦,我則經常被丈夫打。

被石秋生痛打的第一次,是結婚第一天夜裡,沒有落紅染在他精心準備的白毛巾上麵,他用耳光抽打我的臉。

我在麵部痛到麻痹中感到快意,居然求他繼續與我做愛。

他罵我是破鞋,問我:“睡過多少野男人?”

我說:“有十多個。”

他繼續打,最後增加到幾十個,我沒有提起姐夫,我願意被一百個男人睡成破鞋,隻希望從來沒有被姐夫碰過。

一生中最疼我的一個人,被我傷害到最深,我不被懲罰,對不起所有善良的人。

我從來沒有恨過石秋生,隻恨自己下賤。

結婚後,姐夫找過我一次。

姐夫掀起我的衣袖,看見我的累累傷痕,竭力勸我離婚,不要再這樣痛苦生活。我說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每天被打,我很快樂。

姐夫說他準備答應姐離婚的要求,然後等我。我告訴姐夫他和姐離婚的那一天,就是我去自殺的日子。

姐夫難過得哭起來,問我他該怎麼做。看着他痛苦的樣子,我才知道自己害了兩個曾經最愛的人。

其實,即使是被強迫那一次,我也沒有恨姐夫。

那天與姐夫做最後一次愛,比以往所有的愛都要做得慘烈。

我求姐夫打我,姐夫一直不肯,我跪在床上,哭着對他說,如果他不肯邊打邊和我做愛,我一點快感都不再有。

“姐夫,求你打我啊,我想和你再高潮一次。”

最後我們兩個人都在哭,姐夫一邊打一邊哭,我一邊哭一邊叫,那是我最暢快的一次做愛,淫水和眼淚齊飛,高潮時魂遊天外。

那以後,我再也不肯見姐夫一麵。

因為懷了芸芸。

小心翼翼地祈求石秋生,以後不要那麼用力打我,我懷孕了,怕被打出什麼意外,等孩子生下來,再讓他痛快地打個夠,他要打一輩子,我都願意。

石秋生變得收斂,人都有良心吧,那一段時間他也知道關心我,曾經溫柔地為我煲湯。

沒有好妻子的男人都會墮落,芸芸出生後不久,我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毒瘾。要我找機會幫他從醫院裡千方百計弄杜冷丁。

我覺得,其實我也害了石秋生,本來他也有穩定的職業,因為吸毒,很快就被開除。

又要養孩子,又要養瘾君子,我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多麼艱難。下定決心要和石秋生離婚,石秋生說隻要我離開,他第一個就弄死孩子,然後和我同歸於盡。

我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他必定無路可走,因為他所有的親人,已經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他,他說要和我們母女同歸於盡,也許不是一句妄語。

芸芸的出生是個錯誤。但孩子已經生下來,任何一個母親都無法舍棄。我常常抱着芸芸哭,覺得現在最對不起的人是她。

芸芸八歲那年,姐夫遭遇了海難,我得知這個消息,難過得幾天神情恍惚。芸芸那時候已經很懂事,偎在我懷裡,想用她瘦小的身體給我溫暖。

結果卻讓我變得更冷,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真相。但我知道,真相對芸芸來說,也不比現在的情況好多少。

一直在用身體為石秋生換取更多的毒品,隻想讓他早一天吸死。我早已經麻木,那些有處方權的醫生,那些石秋生借了人傢錢的朋友,都可以找我做愛。

有人說生活就是強姦,如果抗拒不了,不如當成享受。

有時候我也會做得很舒服,當那些男人無意間變得粗暴的時候。卻不敢再求人打我,芸芸大了,看見我受傷她會害怕。

芸芸十一歲那年,石秋生對毒品的需求到了極限,我知道他離吸死那一天已經很接近,卻好像無力再供得上他,醫院的醫生們沒人敢接近我,找人借錢也越來越難。

那天石秋生毒瘾發作,臨近瘋狂,告訴我如果我再弄不到錢或者毒品回傢,他就要芸芸也去陪男人睡覺。

我想:也許不等我們母女堅持到他死,他就要把我們完全毀掉了。

後悔沒有早點殺了他,最少芸芸可以平安長大。那夜和石秋生拼打,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是那樣微薄,呼喊芸芸快跑,去找大姨。

心想:最好被石秋生打死,那麼姐收留下芸芸,有空仔細端詳她,一定能看出芸芸長得多像她的姐姐。

姐是那樣慈藹的一個人,她一定會像疼愛瑩瑩那樣疼愛芸芸。

以往我每次無路可走找姐去借錢的時候,她都不忘記多給我一些錢,對我說多給的那些,一定要留給芸芸去買營養品。

姐每次那樣說,我都很想抱着她哭一場,我心裡祈求了那麼多年,最想得到的懲罰,就是跪在姐姐腳下,讓她狠狠地打我一頓,就像小的時候,我惹她生氣時那樣。

那天晚上,芸芸卻叫了瑩瑩和陳重過來。

被陳重抱着下樓往醫院去,心裡很長時間覺得不安。

身上的衣衫單薄,乳房清晰地感到陳重胸膛的溫度,我忽然想起了姐夫那些抱着我的日子。真是那樣下賤的一個女人啊,當一個懷抱可以溫暖,就連羞恥都忘記了。

一路哭泣到醫院,別人都以為我是在哭泣滿身的傷痕。

很多時候,一眼看見瑩瑩和陳重,都覺得生活變得很踏實。

由陳重出麵幫我去辦離婚,竟然水到渠成般容易。石秋生窮兇極惡的嘴臉,在他麵前居然一點都不敢顯露。

那些日子瑩瑩總是輕輕微笑,安慰我和芸芸說:“有陳重在你們就放心好了,對付壞人,他會是更壞的人。”

瑩瑩嫁了個好丈夫,姐一定也會得到很大的安慰吧,於是替姐高興起來。

對瑩瑩充滿了感激,她的笑容帶給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安慰。

結婚後的瑩瑩像變了一個人,每次她出現在眼前,我都有些恍惚,越來越覺得她不是自己的晚輩,而是一個來拯救我和芸芸的天使。

不知道怎麼才能謝她,和她說起這些,瑩瑩總是怪我:“你是我親小姨,芸芸是我親妹妹,我們是一傢人,為什麼要說得像外人一樣。”

我就會更加慚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芸芸是她的親妹妹,瑩瑩嘴甜才這麼說,我相信是這樣。

芸芸不懂事,喜歡圍在陳重身邊,一口一聲哥叫着;陳重也喜歡芸芸,經常抱起芸芸,把她舉過頭頂旋轉。

看見那個畫麵我會深深恐懼,好多次想開口阻止卻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一次次安慰自己,芸芸還小,等她再長大一點,一定要和她講清楚……

有一天芸芸問我:“媽,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望着芸芸透明一樣的瞳仁,終於難過得哭了起來。

暗暗祈求上天,讓今天這般平靜的日子,永遠平靜下去好嗎?

壞人總是很命長,石秋生再次出現,把我們平靜的生活打亂。

兩年時間過去,他好像變得沉穩,先告訴我他已經把毒戒掉了,又談起自己最近的生活。

我平靜麵對他,像麵對一個陌生人,他怎麼樣,現在已經和我完全沒有關係。

法院已經判決了芸芸給我,並鑒於石秋生以往的劣迹,我隨時有拒絕他探視芸芸的權利。

我當然不再怕他。其實一個人淪落到一無所有,並不像他自己吹噓得那樣可怕,我知道現在隻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他從自己眼前驅走。

他說這次找我,是為了芸芸。然後他拿出一些照片給我看。

從那些照片中,我驚恐地發現,兩年時間,陳重和芸芸已經走出了超過我們想象中那麼遠。

在某個時刻,他們倆無比親近,如同戀人般纏綿。而芸芸還不滿十四週歲啊。

心口狠狠痛了一下,卻更擔心着石秋生的意圖,隻能先問他究竟想怎麼樣。他說要錢,兩萬元,拿去交一個報刊電話亭租金。

他雖然戒了毒,但是還要吃飯。如果兩萬元拿到,他一句閒話不說就走,並保證這輩子都不再打擾我和芸芸的生活。

兩萬元不多,可是我沒有能力拿出來。我不知所措,陳重再神通廣大,這種事情也能讓他身敗名裂,還有我的女兒。

隻有和先瑩瑩商量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可以依靠。臉麵丟在瑩瑩麵前,總比丟在街頭巷尾那些惡俗不堪的地方強。

這件事情不盡快解決,隻會越鬧越不可收拾。而且陳重和芸芸之間的事情,必須讓瑩瑩早一點知道。芸芸年齡還小,越早告訴瑩瑩,越能求得她的諒解吧。

給瑩瑩打完電話,渾身一陣陣發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來到。

石秋生沉默了很久,低着頭對我說:“若蘭,我隻是無路可走,芸芸也是我的女兒,其實我很感謝你,也感謝瑩瑩,不是你們,女兒早被我毀了。”

想大聲對他呼喊芸芸不是他的女兒,讓他永遠不要再提起芸芸,卻擔心給他知道真相,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們。隻能無聲地流淚,把所有的委屈吞進肚子裡。

緣分天定,在不適當的兩個人之間發生,就是罪孽。

石秋生走後,我又一次淚如雨下。瑩瑩摟着我的肩頭,呼吸也變得艱難。

留下來的那些照片,像一頁頁鋒利的刀片,割在我心口最怕碰觸到的地方。我不敢去看瑩瑩的錶情,隻能盡情流出眼淚,讓眼前變成一片滂沱。

瑩瑩問:“小姨,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陳重那個混蛋?要不要我叫他過來,你先狠狠打他一頓再說。”

我搖着頭:“我隻恨芸芸怎麼那麼糊塗,更恨自己生個女兒也像我一樣不爭氣。瑩瑩,我隻求你一件事,千萬別和陳重生氣,我會帶着芸芸走,以後永遠從你們生活中消失。”

瑩瑩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孩子,就像姐當年那樣悉心照顧着今天的我們母女,再上演一幕這樣的荒唐鬧劇之後,我真是感覺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瑩瑩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小姨,以前你和我爸是不是也這樣相愛?”

把瑩瑩當成大人那樣講述起過去的事情。自己當時的迷戀,事後的忏悔,那些在大姐麵前從未袒露的心迹,傾瀉般地對瑩瑩全部倒了出來。

已經什麼都不再想,如果可以阻止悲劇重演,我所有的臉麵都可以抛棄。

瑩瑩認真地聽我述說,她的錶情很平靜,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平靜了很久,瑩瑩問我:“如果我說,芸芸和陳重之間的種種我一點都不在意,甚至我還認為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小姨,你會不會認為我很無恥?”

我驚訝地望着瑩瑩,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瑩瑩說:“芸芸那麼可愛,陳重喜歡她天經地義;我覺得陳重也很好,芸芸喜歡陳重更加無可厚非。你能不能寬容一點,對他們兩個人都不橫加指責?因為無論你罵芸芸,或者是陳重,我心裡都會很難受。”

“但是,他們這樣是不對的,陳重是你的老公……”

瑩瑩微笑起來:“所以我怕失去他。小姨,你別怪我自私,在他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之後,還請求你原諒他。如果,我是說如果小姨可以原諒的話,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以後我會對芸芸更好,更加疼愛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可以這樣解決嗎?隻要……原諒?

“我沒有資格責怪陳重,可是瑩瑩,你可以做到原諒他們嗎,不感到傷心生氣,和陳重大吵大鬧?”

“我一直覺得媽處理你和爸爸那件事的態度是錯誤的。很早我就在想,如果當初媽換一種態度,一種肯對自己的親人包容和原諒的態度,我們所有人的生活可能都會改變,最少大傢會比現幸福很多。”

我呆呆地望着她,瑩瑩嘴角有平靜的笑容,臉上帶着一種超越出塵俗之外的超脫,就像一隻不屬於凡間的精靈。

瑩瑩說:“今天,在芸芸和陳重的事情上,換了我可以作主錶態,我想說那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以嗎?小姨。”

瑩瑩和我談了很久,那些塵封的過去,留到今天的傷痕……和一些我從未了解過的真相內幕,她更像一個長者,緩緩坦述她自己對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發生,應該盡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我會提醒陳重今後注意和芸芸相處的場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責芸芸什麼,那樣根本於事無補。”

本是個無用的女子,常常別人做出決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會聽從。

不知道最後是不是被瑩瑩說服,或者說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夠做到像自己所說的那樣超脫。

如果瑩瑩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感激,隻剩下深深的祝福。

但陳重和瑩瑩之間,戦爭還是爆發了。

看過他們兩人那麼多恩愛的畫麵後,得知陳重從傢裡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變得心灰意冷。

沒有想過怪瑩瑩說一套做一套,那樣的一種大度,從來都隻是傳說。

芸芸的遺書讓我崩潰,女兒留下那些似曾相識的忏悔與祈求,也是自己多年來一直想說給大姐聽的話。

每個人都是自己慾望的奴隸。

眼前晃動芸芸瘦弱的身影,那麼美麗,那樣孤獨,這一生腳歩才剛剛邁開。

恍惚中撥通瑩瑩的電話,告訴她芸芸留了遺書給她。

瑩瑩在電話裡大叫:“為什麼不去追?你還在傢裡乾什麼!”

哭着問瑩瑩:“就算追回來有什麼用,我又能給她什麼安慰?”

瑩瑩說:“讓芸芸去死,然後你自己隨後找她,對吧!可是小姨,如果你最後都放棄她,她這一生就太可憐了。你在路口等我開車去接你,我們一起追她回來,追不到,大傢一起死,菈上陳重那個混蛋。”

崩潰之後,瑩瑩是最後一根稻草,一歩一歩,我已經迷失方向。

追回芸芸之後,瑩瑩和陳重送我們回傢,一再強調不關芸芸的事情。他們走的時候,瑩瑩挽住陳重的胳膊,回頭衝我和芸芸笑了又笑。

我整晚摟着芸芸勸她,芸芸最後好像是相信了,我卻不敢完全相信。

第二天,瑩瑩一早又過來,猶豫了很久,對我和芸芸說:“我和陳重吵架,真不是因為芸芸,而是他連我媽都敢去睡。”

聽見這樣一句話,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瑩瑩菈我去房間裡,對我講了陳重和大姐的種種。我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感覺在聽人講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如果不是連累到你和芸芸,我絕對不會和陳重妥協。那是個多麼壞的傢夥啊,人傢男人花心,出去沾花惹草,他卻盡愛吃窩邊草。小姨,我該怎麼辦?原諒他,還是和他繼續鬥下去拼個魚死網破?”

我小心翼翼地勸瑩瑩:“還是不要鬥了,那樣最後傷害到的都是自己最親的人。”

瑩瑩問:“小姨也讚成我裝聾作啞,不會太便宜那混蛋了吧?不過小姨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我還以為沒有人肯同意我這樣縱容他胡鬧呢。那麼,就這樣決定了好嗎?”

我是認為這種事情,實在太荒唐了。

瑩瑩說一件事情發生,應該盡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如果縱容是更好,瑩瑩又肯答應,我有什麼資格反對?

中午去吃飯,瑩瑩讓我穿她新買來送我的旗袍,她說漂亮就一傢人漂亮,饞死陳重那個小王八蛋。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瑩瑩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傢人所有的幸福,都係在她的一念之間了呢。

很久沒認真過打扮自己,那天我還是很精心照了鏡子,然後給瑩瑩看。

看見她開心,我才覺得放心,竟然會是這樣。

芸芸生日前,瑩瑩和我談過一次。

她說:“愛他就把一切都給他,現在我已經分辨不清什麼是對錯了,我嫁了一個壞男人,如果不陪他一起變壞,我會很痛苦。小姨,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其實我也分辨不清對錯,一個人想拒絕痛苦,去追求快樂的生活,如果不傷害到其他人,應該不算不可饒恕的罪惡吧。

找一個高尚的借口去指責,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我是個好母親嗎?一直都不是,我給芸芸帶來的,從來都是痛苦。

芸芸還小,可是我知道瑩瑩給她的一切,我永遠都給不了。曾經無意間看見陳重和芸芸親吻,我竟然飛快地躲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芸芸做夢般地幸福笑容,以前我從來沒有從她臉上看見過。我怎麼有勇氣去阻攔或者破壞。

是不是另一種屈從或者懦弱呢?我沒有認真去想過。在經歷過那樣慘烈的一段人生之後,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認真思考,我願意自己變得視線模糊,看不清楚真相。

那麼看上去很快樂,就比較接近真正的快樂吧。

我對瑩瑩說:“如果你認為可以,我真的一句話多餘的話都沒有。”

瑩瑩說:“那麼我就放心了。小姨,不如你也加入,我們一起幸福生活,我答應過爸爸,一輩子都對你和芸芸好。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改嫁或者什麼,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並且祝福你。”

她又一次提起她的爸爸,讓我精神變得恍惚。我該繼續想念他,還是把他忘記呢?

芸芸生日之後,某一天,我被陳重灌醉了酒。事情發生,自始至終我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從他讓我去碰第一盃酒,我就知道最後的結局,把那些酒舉起來,一次次聽從他的聲音,灌進自己嘴裡。一直默默配合他,希望自己醉倒得快一點。

那夜陳重動作溫柔,所以我始終沒有高潮,他是個細心的男人,很快發現我的反應奇怪。

當我鼓起勇氣告訴他,很想讓他打我,他大為不解,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正確答案,隻說自己喜歡被懲罰。

“你最想得到怎樣的懲罰?”陳重問我。

“在大姐麵前被人狠狠地毆打。”

“那麼讓你姐打你一次,你心裡的禁锢能不能得到釋放呢?”

陳重說:“這個習慣不好,希望你可以改掉。”

“大姐會願意打我嗎?我曾經跪在大姐麵前,求她狠狠打我一頓,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知道,大姐從來都沒有原諒過我,即使是現在。”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話,我保證可以滿足你一次,但是你要記住,隻能是一次,我看見女人被打,心裡會很難受。”

“如果能讓大姐原諒我,你要我怎樣都可以。”我望着陳重,幾乎把他當成唯一的救贖。

“如果我說,我想把你們一傢,都變成我的女人,你會心甘情願順從嗎?”

“隻要瑩瑩和大姐不反對,我……什麼都會順從。”

陳重色迷迷地笑:“那麼好,先幫我親親我的小弟弟,我想再和你做愛。”

陳重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議一個男人。他可以使大姐屈服,使瑩瑩屈服,當然也可以使我屈服,在所有人中間,我本來就是力氣最小的一個。

他好像很壞。但那是個令人愉快的特質。

很奇怪,對嗎?

中秋節前夜,陳重帶我去見大姐。

一路上我不敢說太多話,心裡緊張得怦怦亂跳。因為陳重說,如果大姐肯打我一頓,徹底原諒我,就要我和姐一起陪他做愛。

他是個膽大妄為的傢夥,前幾天嘴裡說着要芸芸和我一起陪他,就真的把芸芸抱去我的床上。

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他盡情玩弄,卻開心甜笑起來的樣子,我不知道應該恨他還是愛他。他讓我變得不像一個母親,或者說沒辦法再當自己是一個母親。

芸芸已經被陳重調教成一條小淫蟲,在陳重騎在我身體上馳騁的時候,居然幫他去挑逗我全身的敏感部位。

我的乳頭在芸芸的親吻下硬得發疼,陰蒂每被芸芸的指尖掃過一下就興奮得全身顫抖。

女兒的手指貼着陳重的雞巴一起插進我陰道的時候,我高潮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沒有被虐待着做愛達到高潮。

他是個徹底的流氓,變態的混蛋,瑩瑩一點都沒有說錯,跟他在一起久了,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居然能做到快樂。

玩弄我夠了,陳重抱着我,讓芸芸在我們麵前手淫,還說以後要我像芸芸學習。

女兒沾滿了我淫水的手指,就在她自己小屄裡抽插,燈光下我的淫水和她的渾在了一起亮晶晶一片。

陳重在我耳邊說讓我去親女兒小小的乳房,我居然毫不猶豫去親,親到女兒乳頭暴漲,拼命把整個乳房都塞進我的口腔。

很快女兒就快樂地淫叫,求陳重用雞巴代替自己的手指。

“哥,我想讓你乾我。”

陳重的手玩弄着我的乳房,雞巴明明在我陰戶裡漲到最大,卻慢條斯理地問芸芸:“今天你聽話了嗎?”

“聽了,你讓我插媽媽的那裡,我立刻就插了。”

“我還讓你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爬起來偷看,你為什麼不聽?”

“我不知道是哥來了,我隻是去上廁所。”

“真話還是假話呢?”

“假話,我以後不敢了,哥,快和我做一次。”

陳重輕笑:“小蘭,你說我是不是答應芸芸呢?今天我是來找你的。”

他逼得我啞口無言,怎麼說好像都是錯的。

芸芸焦急的哀求我:“媽,你讓哥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我無可奈何,吐出女兒的乳房,對陳重說:“你就……和芸芸做一次吧。”

陳重放開我,把芸芸抱在懷裡。芸芸飛快地坐上去,把陳重的雞巴插進自己的身體裡。

我迷亂着眼神望着女兒嬌小的身體聳動,無毛的陰戶與陳重的雞巴交接,小屄裡淫水潺潺地流出來,把陳重的雞巴一寸寸澆遍。

陳重說:“小蘭,你也幫我們摸一下,看有沒有芸芸摸得那麼好。”

我伸過手去,女兒柔嫩的陰戶讓我升起一片憐惜,心中極盡溫柔。

陳重溫柔地微笑,頭探過芸芸的身子與我接吻,他輕輕挑逗我的舌尖,慢慢把我的舌頭含進去一半,吻得我輕輕叫喚。

“小蘭,以後都要像今天這樣聽話,好不好。”

我低聲答應:“好。”

……

在大姐門前停住,陳重拿出鑰匙開門:“記住我對你說的話了嗎?”

我有些發抖:“當大姐的麵,我真不敢。求你了陳重,回傢我還和芸芸一起陪你好不好?我會聽你的話,讓芸芸親我,讓她和你一起插進我下麵。”

陳重笑了起來:“你這麼一說,我還立刻想再試一次。不過,梅兒有那麼可怕嗎?你親眼看見她在床上多麼可愛,也許以後就沒有恐懼了,我在幫你打破心理上的禁忌,你知道嗎?”

我仍然猶豫:“以後再說好嗎?今天……我隻想被姐打一次。”

陳重說:“小蘭,你不能永遠都這麼膽小,所有事情都隻知道逃避。你要告訴梅兒,你是真正喜歡瑩瑩她爸,如果你不是撒謊自己被強姦,當年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我慌亂地說:“第一次,真的是……”

陳重說:“我們不說那是什麼情況,我隻是問你,你真的絕對拒絕過嗎?你是女人,難道自己都不懂得女人?你逼着你姐把責任完全推到姐夫身上,如果她替自己的老公委屈,卻又無權指責屬於你的那部分錯誤,你怎麼能得到她真正的原諒?”

眼淚落在自己腳下,我很久沒有擡頭。

“如果,在我和瑩瑩吵架之後,梅兒……梅姨對着瑩瑩說,都是我的錯,我強姦了她,你說瑩瑩最後不能原諒的,是我還是她的媽媽?你不給一個她原諒愛人的理由,就不可能讓她原諒你。那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打開大門進去,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看見我們,嗔怪地說我:“小妹,那麼多年的事情了,你哥那個混蛋人都死了,我們姐妹還有什麼好互相埋怨的。你和陳重先坐,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姐知道我今天的來意,陳重提前已經和她說過。

我跪倒在姐姐腳下,抱着姐的腿不讓她走:“姐,我求求你,狠狠地打我一頓,像我小時候犯了錯那樣。”

姐擡手起,在我頭上拍了一下:“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不。狠狠地打。”我淚流滿麵,仰起頭望着姐姐:“我對不起你大姐,姐夫沒有強姦過我,我喜歡他,是我自己願意的,我騙了你這麼多年。”

姐愣了一下,然後我看見她的淚,從眼角滲透出來。

“那天姐夫去看我,吃飯的時候我陪姐夫喝了很多酒,我故意喝醉,讓姐夫沒辦法送我回學校。去招待所姐夫給我開了另一間房間,我把酒吐在自己身上,渾身都濕透……姐,你知道……我一直喜歡姐夫,我好想他也能像愛你那樣愛我一次……”

“我覺得對不起你,所以畢業後不肯回傢跟你一起住。後來回去傢裡,再看見姐夫,我又忍不住想他,有一天我對他說,夜裡我等他過去,如果他不去,我就告訴你他強姦過我。姐,是我先勾引姐夫的。”

姐伸手去幫我擦去淚水,結果越擦越多,連她自己的淚也落在我的臉上。姐在我麵前蹲下來,像我小時候那樣親吻我的額頭,我們的臉漸漸貼緊,淚水交織在一起。

姐姐說:“小蘭,你好傻,你早點告訴我,我們一傢人,還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嗎?我一直恨你哥害了你,到他死都不肯原諒他,因為,我那樣愛你啊!”

“因為怕你罵我,所以一直騙你,結果把你和姐夫都害了。還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敢告訴你,芸芸,也是哥的孩子。姐,你打我吧,我把你的一切都毀了。”

姐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不是你哥那個混蛋的種,石秋生能生出這麼招人愛的孩子?我每看見芸芸心裡都會覺得疼,看着她也跟着石秋生那樣一個混蛋,過着那樣一種淒慘的生活,我恨得心都要碎了。”

“姐……!我以後再也不對你撒謊了,求求你原諒我!”

姐的巴掌終於狠狠落了下來,耳邊嗡了一聲,一瞬間飛翔般的解脫,我撲進姐姐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我們相擁而泣,怎麼也無法停止。

很久,聽見陳重在一旁大聲咳嗽:“姐妹倆和好如初,哭一陣是個意思,再哭下去,長城都要哭倒了。”

姐瞪了一眼陳重:“我們姐妹一直都那麼好,什麼叫和好如初?”

陳重哼了一聲:“聽你這麼說,我一點功勞都沒有?虧我絞盡腦汁千方百計促成這次會麵,這也太什麼過河拆橋了吧!”

我擦去臉上的淚,對陳重說:“謝謝你。”

陳重走過來,把我們兩個攙扶起來:“還是小蘭比較有良心,梅兒,你應該向小蘭學習。”

姐狠狠地瞪了陳重一眼:“陳重,當着你小姨的麵,你少那麼亂叫。”

陳重跟在我們身後,靠在洗手間門框上看我們洗臉,口中“梅兒梅兒”叫個不停,氣的姐隨手抓起一隻漱口盃衝他砸了過去。

盃子落在陳重身邊的門框,彈開來還是砸在了陳重臉上。陳重大叫一聲把臉護住,姐慌忙衝過去,陳重卻不肯鬆手讓姐看是否砸出了傷口。

姐開始有些心疼:“你怎麼不知道躲?”

陳重一邊叫疼一邊說:“你角度計算這麼好,我什麼本身能躲開啊?”

“我不是故意砸你。”姐的口氣軟了下來:“給我看看,砸破皮沒有。”

陳重得意地笑:“還算你有良心,不是故意要謀殺親夫。”他鬆開手,臉上根本一點傷都沒有,卻去抱大姐:“幫我親一下,真的很疼呢。”

大姐用力掙紮,陳重忽然叫:“別動。”

他撥開大姐的頭發,小心地把發際間一根白發挑了出來,然後輕輕拔去。大姐軟倒在他懷裡,一瞬間被陳重吻住了嘴唇。

很久,大姐從陳重懷裡掙出來:“夠了陳重,你小姨在呢。”

陳重嘿嘿地笑:“小姨早變成小蘭了,嗨,我說的對不對?”

我羞紅了臉,捧了水不停地衝洗,裝做沒有聽見。

洗漱完了,陳重拖着大姐往臥室去,不同意再坐去客廳說話,姐又羞又急,低聲斥怪陳重:“你就會胡鬧,這樣下去,大傢以後怎麼做人啊。”

陳重無賴地淫笑:“都這樣了,再不把臉放開,才真沒辦法做人呢。”

大姐一聲驚叫,被陳重攔腰抱起來,幾歩已經衝進臥室裡。

我在外麵遲疑,考慮要不要抽身離開。

陳重在屋裡叫:“小蘭,快過來幫我,梅兒不肯投降。”

我從臥室門口探進頭去,姐正在陳重身下掙紮,不讓他去脫自己的衣服。看見我出現,大姐叫我:“小妹,你別跟陳重一起胡鬧,快幫我把他菈開。”

陳重也叫:“別忘記你答應我什麼,快來幫我。”

我靠近過去,從後麵菈陳重的衣服:“我答應陪姐和你一起,但如果姐不同意,我還是先幫大姐。”

陳重得意地笑起來,問大姐:“聽見了吧,小蘭可是同意過的。”

姐不再掙紮,飛快地就被剝了個精光。

女人的衣服一旦被剝去,原則就會降到最低,陳重很容易就進入姐的身體,望着陳重的雞巴在姐的肉洞口進出抽插,我的心熱熱地跳起來,順着陳重的意思,自己脫光衣服跑去床上。

陳重說:“小蘭,幫我一把,先把梅兒搞定,我們再做一次看看,能不能不打你也可以讓你高潮。”

姐在陳重身下喘息:“小蘭,別聽他的,他最壞了,喜歡把女人玩瘋。”

迷亂中我低下頭,去親吻大姐的乳頭,伸出手指擺弄大姐的陰蒂,低聲問大姐:“把女人玩瘋了不好嗎?已經玩成今天這樣子,我倒覺得越瘋越好。”

很快大姐潰不成軍,淫水如潮噴湧出來。

陳重得意的笑:“這是梅兒獨有的潮吹,我從來沒在別的女人身上見過。”

大姐一邊喘息一邊恨恨的罵:“壞蛋,如果給我知道你再亂找別的女人,我把你那臭東西一口給你咬下來。”

陳重從大姐身上下來,扳起我的雙腿插入我的陰戶,輕笑着對大姐說:“放心吧梅兒,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姐妹四個人都那麼漂亮那麼聽話,我哪還有閒情逸致出去沾花惹草。”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相信你的話才怪。小妹,你相不相信他說的?”

我在陳重身下順從地輕搖着身子,閉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姐簡單收拾了一下身上,側躺在一邊貼近我,輕輕用手掌在我身體上遊走:“小妹,不要再像過去那樣憋着了,聽陳重說你非要被打着做愛才覺得舒服,你不知道我心裡多難受。”

我艱難地說:“不,姐,我現在好舒服,就是叫不出來。”

姐輕輕地說:“為什麼不敢,姐剛才不是也叫了?”

姐含着我的乳頭輕咬,舌尖圍着乳頭週圍打轉,伸長了手臂在我的小腹下方輕輕壓按,我感覺陳重的雞巴隔着肚皮頂住了大姐溫柔的掌心,讓我快樂到幾乎瘋狂。

我叫了一聲:“姐!”

姐輕聲說:“我在呢,你盡管叫出來好了。”

我叫了起來,挺動身子用力和陳重厮磨:“陳重,再重一點。”

陳重加快了節奏,我越來越舒服,不停地叫:“快,快……”

大姐的手插進我們交合的部位,用手指把我的陰唇加緊,我清晰感覺到姐手指的力量,距離我的高潮,相近不過半寸。

姐的手指用力捏了兩下,藉着陳重臨近崩潰的最後瘋狂衝刺,我一陣陣顫抖,淫水像大姐剛才那樣嘩嘩地噴了陳重一身。

身體癱軟了很久,耳邊的轟鳴聲才漸漸消退,我努力支起身子,羞得無地自容:“姐,怎麼能一下子出這麼多水?”

大姐說:“陳重說,他沒在別人身上見到過,我也不知道。”

陳重卻大喜過望,連聲驚嘆:“太爽了,又給我遇見一個可以潮吹的女人。好遺憾啊,這麼美妙的事情,怎麼瑩瑩和芸芸沒得到遺傳呢?“聽見他忽然提起瑩瑩和芸芸,我和大姐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擰了一下陳重的耳朵:“夠了,我們兩個都好了,你也射出來了,起床把床單換掉,老老實實睡覺。”

陳重第跳下床去:“嗯,今天是不能太累了,明天中秋節,我們來個全傢大團圓。你們兩個鋪床,我去洗澡,哈哈。”

他去洗澡,剩下我和大姐麵麵相歔,很久都沒好意思先開口說話。

今年中秋的月色最美。

掛了電話帶着芸芸往大姐傢去。

芸芸問我:“哥和瑩瑩姐也會和我們一起看月亮嗎?以前過節,他們都是陪哥的爸媽一起過的。”

“也許今年,他們會和我們一起過吧。你哥說……”

芸芸問:“哥說什麼?”

“別問了,反正他嘴裡沒有一句好話。”

“我知道了,哥一定是說今晚要大傢一起睡,他偷着和我說過,要我到時候要站他那邊,我說瑩瑩姐站哪邊我就跟着瑩瑩姐,不過瑩瑩姐肯定會站哥那邊,對嗎?”

偶爾有陣桂花的香味飄過,不知道從誰傢院落裡泄出的溫馨。從前大姐傢的小院,也種了一棵桂花樹,這麼多年我還一直記得。

我問芸芸:“你現在還小,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生活?”

芸芸說:“隻要瑩瑩姐答應,我想永遠跟在她和哥的身邊。”

我有一陣發呆,仰起頭看天空那輪圓月,想起那一年,如果我鼓起勇氣求姐姐原諒,她是否同意我永遠跟着她和姐夫呢?

芸芸問:“媽媽,你在想什麼?”

我笑笑:“這麼漂亮的月光,便宜了你哥那個大壞蛋。”

陳重最壞,連芸芸現在也不說他是最好的男人了。

SideD:瑩瑩

認識陳重的時候,他是個大孩子,我是一個小孩子。我讀小學,他讀中學,兩間學校在同一條馬路上,經常都可以遇見他,有時覺得他很酷。

他和街上走的那些男孩子們不一樣,上學放學的時候一個人低着頭,一路踢打着腳下的落葉,偶爾擡起頭望向某個人,眼神也是兇巴巴的,對誰都不友好的錶情。

我偷偷望他一眼,就飛快地把目光轉開,因為怕他。怕是因為他是個壞孩子,經常看到他和人打架。有時候他打別人,有時候是被人打。

我記住他,就是在他第一次被人傢打,幾個比他年齡大些的男孩子圍住他,打得他滿臉都是血,然後揚長而去。

當時覺得他可憐,被人欺負成那樣。小孩子都善良,更加同情弱者,我拿自己的手帕給他讓他擦嘴角的血。

他不理我,反而把我心愛的手帕丟出了很遠,對我大聲吼:“滾!”

兩天後又遇見他,在上次他被人打得地方,他在打別人,用半塊磚用力砸前天打他那幾個男孩子中間的一個,那個孩子抱住腦袋,拼命叫他爺爺。

他眼睛裡冒着冰冷的光,逼人傢叫夠一百聲。

當時他的樣子很嚇人,我擔心他繼續用磚砸下去,那個男孩會被他砸死。他也看見了我,望了我一會,衝着我叫:“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再打他?”

我點點頭。

他問:“他比我前天流出的血還多,你想拿自己的手帕給他擦嗎?”

我搖搖頭。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兇狠,對那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男孩說:“滾!”

再後來發現他居然每天帶着刀子上學,一邊踢着路上的樹葉,一邊把刀子拿在手裡玩,手指舞動得很熟練,怎麼玩刀子都不會掉下來。

我於是知道他是個壞人,比打他的那些孩子壞多了,隻有電影裡的流氓才那樣一副模樣。

漸漸那條路上沒人敢打他,都是他打別人,被他打得男孩們低着頭,聽見他說滾才敢離開。

我記住了他叫陳重。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曾經送過手帕給他,但是有時候看見我,他會衝我做鬼臉,不像衝我大叫讓我“滾”的時候那樣可惡。

小時候時間好像特別漫長,怎麼長都長不大那樣漫長,在那段漫長歲月裡,看他做鬼臉的次數多了,偶爾我會笑一笑,覺得他也許不像我想的那樣壞。

有一段時間陳重變得很怪,他站在馬路邊的某棵大樹下,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看我。我很害怕,他的眼睛裡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在清晰的燃燒。

很小我就會閱讀別人的目光,看懂一個人對我有沒有惡意,誠實或者撒謊。但陳重的目光很狂熱,我看不懂,總感覺那樣的目光很危險,似乎會傷害我。

於是我越來越怕他,看見他站在那裡就飛快奔跑。

他的目光變得暗淡,有一次我遠遠望了他一眼,沒有了那種狂熱在燃燒,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憂傷。

我看得懂憂傷,自己經歷過的感情,我都能閱讀明白。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憂傷。覺得他好像不那麼可怕了,在他沒有做出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前。

每年總有一段時間,街上隨處可見穿上新軍裝的男孩,我知道他們將離開這個城市,去很遠的地方當兵。

十一歲那年的秋天,我看見陳重也換了那樣一身綠色的軍服,就知道他也要離開了。他站在我放學的路上遠遠地望着我。

我鼓起了勇氣,擡起眼睛和他對視,想着再也不能在這條路上看見他,心裡慢慢難受起來。又看見他的眼睛裡那團火燃燒,這次我沒有躲閃。

然後他朝着我衝了過來。他的腳歩那樣迅疾,來不及跑開一下子被他抱進懷裡,我開始慌亂地捶打他的胸口,卻被他親上了自己的嘴唇。

一種絕對恐懼的心情,如同墜落入深淵般的驚惶。

當時路人皆驚,紛紛停駐觀望。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的血流出來,把我的嘴唇也沾滿。

他鬆開了我,滿臉都是欣慰笑容。短短一瞬間的親吻似乎讓他的目光變得安靜,他對我說:“我情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我飛快地逃開,委屈得哭了出來,心中充滿對他的恨。我覺得自己被一個流氓欺負了,發誓永遠都不原諒他。但是那天之後,我知道了什麼是愛情。

很多次走在那條路上,會在他親我的那個地方停下來,心中無比難過的想:“從這裡開始,永永遠遠,他都是我的初吻了,那麼,我是他的什麼?”

我一直都恨他。

再看見陳重,已經是一年之後,陳重問我說,我長成每天都能收到情書那樣漂亮,有沒有收到過情書呢?我就拿收到的一些情書給他看。

他問我,哪一封是我最喜歡的男孩寫給我的,我背給他聽:“我情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因為隻有這一句,所以很容易背下來。從那一天開始,我成了他的“小”女朋友,因為他已經有了所謂的女朋友。

我想,真好,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我問他,為什麼在我最早送他手帕的時候,那麼兇的對我大叫。

他向我道歉,發誓永遠不再對我說那一個字。花言巧語地哄我,說就因為最早兇了我一次,所以總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越來越多注意我,然後愛上我。

被他騙得相信,即使他罵我那聲“滾”,也是最動聽的字眼。從一個“滾”字開始,到“我愛你”叁個字結束,他從是我的初吻,再成了我的全部。

藉着一秒鐘少不經事的驚惶,我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給了另一個人。慘烈般的一段青春,我愛他鮮血沾滿我的嘴角,依然大笑的模樣。

小時候就看慣了陳重囂張跋扈,再看他和人打架,也以為那真的很酷。他在部隊受過專門的訓練,現在打起架來更加得心應手,踢腳揮拳都像是在錶演。

總是看他欺負別人,竟然覺得別人被他欺負才是天經地義。我變得無比強橫,在學校隨時都敢抽男生的耳光,因為我有陳重。

再也不用被人欺負,隻敢在心裡狠狠咒罵,然後躲起來一個人流淚了。

長大一些之後我常常想:如果爸爸在我身邊,當我被那個卑劣的男人傷害到時,爸爸會狠狠教訓那個混蛋吧?

而媽媽隻會小心翼翼哄我不哭,騙我說那沒什麼。而我從媽媽的眼睛裡,看出她像我一樣受到很深的傷害。

沒有爸爸呵護着長大的孩子大都很膽怯,媽媽的懷抱雖然也溫暖卻不足以讓人勇敢。

當生命中出現一個可以像爸爸回來那樣,讓自己感覺世界變得安全的男人,他就是全部天空。

陳重給我撐起一片完整的天空,我就回報給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麼多年過去,從來沒有後悔過。

最早是某個女孩,然後是某某女孩,隨後又是另一女孩。在與陳重最早戀愛的那個階段,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會有不同的女孩陪着他。

我問他:“會不會有一天,我也像那些女孩們那樣,永遠從你的身邊消失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我可以離開任何人,但如果離開你,我會死的。”

無數次凝視他的眼睛,確定他沒有在騙我。我就相信了,那其實沒什麼。

女孩子很小就愛上一個男人,會讓自己變得沒有原則,或者最終把他的原則拿來做成自己的原則。

一點都不奇怪,每個人對人生的最終觀點,都來自自己身邊最接近的那些人。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失去自我,我從來沒有考慮過。

十八歲時,陳重說:“我們結婚吧。”

我問他:“為什麼忽然想結婚?”

他說:“你想讓我成為最好的人。”

聽見那樣一句話之後,我就答應了。

我知道他是個壞人,做過很多壞事,甚至還告訴我,他殺過人。小時候不知道害怕,覺得他是酷,長大以後已經開始擔心,知道那樣下去是危險。

一直很堅決的認為,無論陳重是好人還是壞人,這輩子我都會跟着他。

但聽見他說想做一個好人,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堅強,原來我一直都怕他那樣永遠壞下去。

新婚第一夜,我幸福地抱住陳重,卻不願和他做愛,我知道他做完會疲倦,迫不及待想睡覺。我想和他好好說話,永遠不停地說下去,永永遠遠。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想結婚呢。”

“我以為這輩子自己不會想要結婚,我每多走過一段路,多越過一道邊界,就會多丟掉一絲幻想,我感覺最後會是死亡……可是,有你在等着我,我還是拼命地……”

陳重的聲音變得嘶啞:“越來越拼命地想走到這個傢。”

那是第一次看他流淚,我一直以為他像個鐵人那樣,永遠都不會哭泣的,即使是鮮血流滿他的臉頰。

當我看見他的淚,無聲無息的洶湧着流出來,還以為是幻覺。

“你在害怕什麼?”

“我什麼都不怕。”陳重說。

可我去幫他擦着臉上的淚,卻似乎越擦越多。

我悲傷地望着他,覺得自己那樣無用。

每次自己哭起來,陳重隻要輕輕撫摸我的頭發,說一兩句貼心的話,很快就哄得我破涕為笑。

而看着他哭的時候,我竟然無能為力。而我,今天已經是他的老婆了,不再僅僅是小朋友。

“怎樣才能做好你的老婆,你教我做好不好?我什麼都不會啊!”

陳重說:“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兩個永遠都彼此相愛,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

我用力點頭:“跟着你哪怕一起去下地獄,我也會菈着你的手不放。”

然後陳重安靜了下來,對我說:“我們做愛吧,我想聽你叫床的聲音。”

結婚是一個人真正意義的長大,我開始弄明白一些原本簡單事情,比如爸爸媽媽小姨他們叁人復雜的關係,以及今天的因果。

過去那些年我苦思冥想都不能想通的東西,隻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突然在腦海中整理得清晰無比。

我想如果自己早點明白就好了,說不定可以幫助把那些傷痛減至最輕。

結婚後,陳重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往他身上所有的暴戾和煩躁似乎一掃而空,變得喜歡微笑而且目光溫柔。

講話開始彬彬有禮,越來越像個公司老總的樣子,穿整齊的西服去上班,認認真真做生意。

也不再和過去那些朋友整天跑去類似KTV那些場合喝酒,制造出各種各樣的是非。

更多的時間喜歡呆在傢裡,在我洗碗、洗衣服的時候,他在旁邊摟摟我的腰,貼着我的耳朵說些悄悄話,偶爾幫我打碎幾隻碗什麼的。

覺得那是我真正的幸福。

偶爾傳出绯聞,也是稍縱即逝,輕得像正午透窗而入的光線中,一縷淡淡煙塵。

陳重骨子裡好色,有時候和他走在街上,他會盯着某個漂亮性感的臀部眼睛發直,我就笑他,想摸就去摸呀,你本來就是個流氓。

他錶情猥瑣下流,躍躍慾試的樣子讓我很安慰。

如果在過去,他看見喜歡的女孩會想辦法摟進自己懷裡,而不是站在某處,衝着那漸漸遠去背影伸出手,虛無地握一握,然後再握一握。

“陳重,我讓你感覺到不快樂了嗎?比如變得膽怯,比如不再做自己愛做的事?”

陳重說:“沒有,你隻是讓我變得懂得收斂,而不是膽怯。我知道如果我真去摸一下,你也不會真正生我的氣,最多罰我回傢多陪你做上幾次愛。我沒有不快樂,隻會覺得幸福。”

好女人能把男人變得戀傢,陳重的爸媽開始喜歡我,誇我把陳重改變了個樣子。

我就偷偷驕傲地笑上那麼一笑。以前他們都不怎麼看得上我,我心裡是知道的。

爸爸去世那年我十五歲。

總記得最後一次見到爸爸,他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爸媽一直沒有離婚,但最後那幾年他們變得一句話也沒有,而爸爸即使有假期也不怎麼回來。當我們兩個人假期重疊,我就過去那邊看他。

我不恨小姨,因為她和芸芸都那麼可憐。

是她搶走了爸爸嗎?我問過媽媽,媽媽說不是;我又去問爸爸,爸爸也說不是。

最後那一次見爸爸,我問起了爸和媽媽小姨之間,他真正愛的是誰。

爸爸說他愛媽媽,可是媽媽恨他;他也在恨媽媽,覺得是媽把叁個人都逼上了絕路。

“你們都相愛對嗎?為什麼卻會把所有人逼上絕路呢?”

“愛也會逼得人無路可走,等你長大就會明白了。”

我已經開始戀愛,覺得自己或許算個大人,纏着爸爸問了他很多問題。

最後卻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叁個本來彼此深愛着的親人,最後都要躲在一個人的角落裡,過着各自孤獨晦暗的生活。

那年秋天,爸爸遭遇海難,媽媽收拾爸爸的舊照片,挑出來一張係上黑紗。

我問媽媽:“為什麼要在爸爸死了之後才重新在傢裡擺放他的照片呢?其實他活着的時候,你對他說一句溫暖的話,比現在流多少眼淚都讓他覺得安慰。”

媽媽說:“他傷害了我的親人,瑩瑩,如果有人那樣傷害你,我會不顧一切殺了他。”

“不,媽媽,爸隻是在和你結婚之後,又愛上小姨,他傷害了你才對。”

沉浸在失去爸爸的悲傷裡,我變得語無倫次:“曾經有人傷害過我,可是你並沒有殺了他,你讓我什麼都不要說。他雖然被人殺了,但是殺他的那個人不是你。”

“你在恨媽媽嗎,瑩瑩?”

“不,我愛你們所有人。”我難過得大哭了起來。

好長時間都鬧着陳重陪我,在陳重懷裡總想起爸對我說,他最想得到的,是媽媽一句原諒。

我答應爸爸回傢之後好好向媽媽求情,每天不停在媽媽麵前說爸的好話,終於纏得媽媽答應好好考慮,可是還沒等到爸最後聽見,他就永遠離開了。

我並沒有恨媽媽,包括她不答應和爸爸和好,或者我被人猥亵那件事,她教我沉默。

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原諒爸爸,不就是爸爸和小姨睡覺嗎?而媽媽,她不也和別的男人睡過覺?我小時候不懂,現在卻已經懂了。

我一直包容陳重身邊所有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幫媽媽原諒爸爸。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性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愛呢?

情慾一刹那衝動,渴望與異性肉身糾纏,幾十分鐘出汗,幾分鐘高潮……男人則更快,幾秒鐘就射精了。快樂,然後疲倦,僅此而已。

誰會因為一次性愛就鐵下心與某人生死相守嗎?我不相信,可以生死相守的隻有親情,割不斷的親情,相連在一起的血脈。

姦夫和丈夫,哪個更重要,相信所有女人都會明白。

結婚之後,我對性的感覺漸漸清晰,我認為,每個男人都有越軌,每個女人都曾出牆。春夢都做過吧?醒着的時候懂得收斂,夢裡呢?有什麼界限不可以突破。

於晶和陳重的爸爸第一次上床,就被我從她嘴裡套了出來,因為我有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

她在我的目光下敗得潰不成軍,我答應她,如果有一天被陳重發現,我會代她向陳重求情,她很快向我坦白了一切。

然後接下來每一次,於晶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從她的講述裡,公公高高在上的形象被打破,原來再怎麼嚴肅的錶情,也會有鬆弛下來的時候,並且還有十分可愛的一麵。

我很難想象出,於晶被公公弄到高潮的樣子,年近五十歲的時候,陳重還會有那樣的體力嗎?應該可以吧,遺傳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纏着於晶更細節的描述,女人一旦放開,說起私房話比男人更大膽,於晶就仔細的講給我聽,公公的手指的技巧,雞巴的彈性,還有親吻的細膩。

講到她都動情起來,對我說:“不行了瑩瑩,我想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沒得到過太多父愛的孩子都會偷偷渴望父愛,陳重很多時候也似乎像爸爸那樣疼愛我,感覺卻不是很清晰。

而從公公身上卻讓我明顯看見父愛的影子,嬌慣陳重、包容陳重,在陳重惹禍後第一時間衝出去幫他解決。在他麵前,怎麼看陳重都是個孩子。

和陳重結婚後,陳重變得穩重而收斂,公公言辭中多了些對我的誇獎。我常常因他一句誇獎,快樂很長時間。

婚後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幸福而滿足。

不過我覺得於晶應該是比我更幸福的一個,不是因為公公疼她,而是我認為,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機會和陳重父子二人都做過愛的女人。

那晚,我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在夢裡與公公上床。

算不算一次出牆?我認為算並且是性質特別嚴重的一次。

我把它做成記憶,希望老了講給陳重聽。

一個人老了,臉皮會變得比較厚一點吧,我這樣想。

記下的還有一些內容,關於陳重和媽媽,陳重和芸芸。

我對陳重和什麼女人上床,通常是不怎麼計較的,也不會特別在意。

隻要他永遠像現在愛我疼我,把我捧在掌心裡呵護,並且不再出去打架惹事讓我擔心,就是我最想要的幸福。

但是媽媽和芸芸……就不同了。

陳重喜歡媽媽,我經常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有一天看望過媽媽回來自己傢,發現陳重嘴唇上有細微的齒痕,我相信那一定是他試圖侵犯媽媽,被媽媽咬出來的。

結婚之後,發現陳重看媽媽的眼神有時會色迷迷的,陳重就是那樣一個流氓啊,看見漂亮女人嘴角會滴下口水。

都說得不到的是最好,媽媽應該是陳重最沒辦法得到的女人吧。

看見陳重嘴唇上的齒痕,知道他一定很沮喪,他是那樣自大的一個人啊,從來不肯麵對任何失敗。如果媽媽實在讓他着迷,換成是別的女人,一定被他哄上手。

那天陳重很壓抑,他一直都是那樣,心裡憋着什麼事,就會瘋狂般煎熬。少年時就無法無天的個性,被所有人縱容着成長到今天,很少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他拳頭砸在牆上,血滴了一地,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幫他對媽媽下春藥下迷藥下安眠藥?或者幫他哀求母親疼他一次?我是個女兒,怎能為了討老公歡心去作母親的淫媒!

最後陳重騎在我身上,狠狠地罵:“操你媽!”

他終於放鬆了下來。

陳重從來沒有罵過我,這也是我一直覺得自豪的事情。

第一次被他罵,沒有覺得難過,因為知道他心中一定在狠狠的難受着,如果罵我一句就可以讓他得到解脫,我有什麼理由應該難過。

接下來的日子,很多次做愛,他總喜歡罵我那一句艱難的從口裡吐出來,然後就很快樂。

我知道他沒有惡意,隻是憋得難受罷了。聽慣了反而覺得有趣,隻要讓他罵一罵,他的性慾就迅速飛漲,超人般的恢復體力。

偶然一個瞬間,被他興奮的叫罵聲衝昏了頭,居然討好地答應他一聲:“好。”

我被自己那一聲答應哄到了高潮。不算對不起媽媽吧,僅僅在床上那樣答應一聲而已,又不是真正出賣媽媽。

很多時候我想:如果陳重和媽媽真正上床,我會有比較刺激的一種感覺吧?

不管他們兩個什麼感覺,對我而言,一個是跟自己最親近的老公,一個是和自己血脈最親的母親,他們兩個做愛發出的快樂呻吟,一定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小時候朦胧的記憶中,半夜裡經常有人潛入媽媽的房間,黎明前悄悄離去,現在想起來,那是媽媽藏得很深的私情。

和陳重戀愛後,明白了男女之間的性事,常常被那些朦胧的記憶,刺激得呼吸緊張起來。

可也許是覺得我長大了,媽媽也變得謹慎,有時候夜裡醒來,輕手輕腳走去媽媽的房間,耳朵貼着她房門傾聽,裡麵無聲的寂靜,常常讓我有一絲遺憾。

現在我成了傢,離開了媽媽身邊,夜裡媽媽的房間會不會重新變得生動呢?

媽媽還年輕,一定有她生理上的需要,可惜我是女兒身份,雖然很關心,卻不好意思當麵問她一個人怎麼解決。

爸爸都去世那麼久了,媽媽再找男人回傢,算不上是姦夫了吧。

媽媽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想來想去,自己印象中性感並且魅力無法抗拒的男人,還是陳重。

有些男人自然而然就能和異性發展出輕鬆愉快的關係,他們喜歡女人,女人喜歡他們,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陳重也許就是其中的一個。

如果陳重不是叫她“媽”,他去哄媽媽,媽一定無法抗拒的。

有一天做夢,我夢見回到了少年時光,夜裡去媽媽房外偷聽,聽見陳重與媽媽做愛,我靠着牆壁,在他們的歡愛之外手淫,把自己擺弄到高潮。

醒來後心中竟然有種邪惡的興奮。

也許每個人心裡都藏着這樣那樣的變態,有時候自己清楚,有時候自己也不清楚。像記下和公公那場春夢一樣,關於陳重和媽媽的那一場淫夢,我也記在了日記裡。

夢也是生活,夢裡的性生活,當然也是自己性經歷的一部分。等到老到與性告別那天,就把這些不乾淨的思想,拿出來當性享受吧,我這樣想着。

小姨離婚後,芸芸踏入了我和陳重的生活。芸芸一天天長大,她望向陳重的目光中,多了種我非常熟悉的感情。

我知道她愛上了陳重,就像好多年前我愛着陳重那樣,也許她自己並不十分清楚,但那確實是愛,一個女孩對一個男人執着而狂熱的愛戀。

陳重抱着芸芸逗她咯咯地笑出聲音時,我會很驕傲的想,我老公是最招女人喜愛的男人。無論是成年女人還是孩子。

有一天回傢,在我們的床上,我發現上麵沾了一點點精液。

因為那幾天是我的經期,前一天夜沾染了一點月經在上麵,早上我才剛換了乾淨床單。所以一定是那個上午,陳重在上麵乾了壞事。

正值芸芸暑假暫住在我們傢裡,我知道陳重對我漂亮的妹妹伸出了黑手。

陳重算是比較變態的一種男人。

也許因為身邊從來不缺正常的女人,電腦裡下載的黃色圖片,很多都是年齡很小的女孩,有一篇名叫《性醫春歌》的戀幼小說,也是看了又看。

有一段時間,我真怕陳重什麼時候忍不住衝到街上非禮小女孩。

他眼睛盯着那些麵容天真的幼幼發直的時候,我不敢再用很玩笑的口氣調戲他,幼女不比是成年女孩,碰一下就是犯法,無論她本人是否願意。

我專門看過資料,LOLI情結很多男人都有,雖然我是比較無所謂,人傢的傢人恐怕就很有所謂了。

小姨整天說感謝我和陳重,就算是她一種感謝好了,及時把芸芸送來我們身邊。

以後芸芸真的離不開陳重,就讓她呆在我們身邊好了,不比當初小姨跟了石秋生那樣一個混蛋強很多?

其實心裡藏着一個很深的遺憾,就是小時候被人猥亵的經歷。

沒有把自己最完整的交給陳重,常常壓得我透不過氣來。陳重越是疼我,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有一天芸芸穿了一件似曾相識的衣服,我仿佛看見一張自己幼時的舊照片。她的眉眼那樣熟悉而親切,帶着自己昔日的一絲影子。

我偷偷想,如果我不像媽那樣小氣,芸芸長大,一定願意呆在陳重身邊吧,哪個女孩不希望永遠留在自己愛的那個男人身邊呢?

我絕對不會阻止,陳重應該會感謝我,我補償給他那樣一個美麗的妹妹。

妹妹不比是媽媽,當年小姨不也愛上了爸爸嗎?隻是那個年代的人都蠢,把一件傢事演成了悲劇。

那天回傢之後,陳重和芸芸都拼命地討好我,我偷偷得意了起來。沒有罪惡感,無論是對芸芸還是小姨,並沒有誰勉強誰對吧?

很多年前自己傢裡那場混亂,據說是爸爸強姦了小姨,我是不信的。

不知道陳重變態的戀幼情結是否得到改善,反正那之後,很少發現他盯着一個十歲八歲的小女孩流口水了。

我唯一覺得難受的是,無論心裡憋得多厲害,也不敢問他。

類似變態一些的心理,每個人都會覺得難以啟齒,那麼也等到我們老了,逼他一起拿出來曬曬太陽。

我記錄下發現的細節,防止以後陳重會耍賴不肯承認。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重變得越來越像個正常男人,身邊沒有了亂七八糟的绯聞,絕少再有麻煩不斷,從認識他那天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那把刀子,也被他收進了抽屜裡。

不再聽見他對着電話發號司令,操縱一場場械鬥,或者指使襲撃某人制造威脅。

他更像一個正常的普通男人,偶爾在做愛的時候叫一兩聲變態的“床”、躲進沒人看見的地方和我的小錶妹卿卿我我一陣。

那真是很好的變化,不會再像他說的那樣……感覺最後會是死亡。

見到石秋生拿來那些陳重和芸芸在一起的照片,我有一分鐘震驚。

一分鐘之後我開始微笑,因為小姨的眼睛裡隻有驚慌和對我的歉意。如果不用擔心小姨,石秋生算個什麼東西?

和陳重在一起之後,我很少害怕來自任何人的威脅,我知道如果是敵人,拿塊磚猛拍他的頭,拍到他無力反抗,他就會投降。

今天要對付石秋生這樣一個垃圾,甚至都不用陳重開口說話,就算是我撥通一個電話,他也會被欺負得像狗一樣,在這個城市無立足之地。

又不是什麼赤裸裸的性交畫麵,最過分的一張也不過是陳重的手插進了芸芸的裙角。那算什麼呢,給我兩分鐘,我就能教會芸芸說話,怎樣把這樣一幅畫麵解釋成一件合理的事情。

他隻要兩萬元,為了苟延殘喘的生活,拿去交什麼租金。我一直注意着他的瞳孔間的變化,確定背後還有沒有隱藏什麼危險。

一件事情發生,就盡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是公公教會我的理念。

他說:“陳重……想讓他不生事,是不可能的,你要學會在他惹出事情來劃句號,才能使事情不至於發展得更糟。如果你做不到這樣,乾脆別嫁陳重這樣的男人。”

那是在結婚之前,我問公公婆婆,怎樣才能做好陳重的老婆。公公告訴我的一些話。

公婆都不讚成我和陳重的婚事,他們都覺得我還是小孩子,不具備當好陳重妻子的能力。我告訴他們我愛陳重,隻要他們肯教我,我會努力去學。

婆婆的話很直接:“愛,我兒子身邊那些個女孩,她們都愛他。可是愛算什麼,最後都會變淡變冷變得疲憊。如果不能把老公當成自己的兒子那樣疼,沒有什麼愛可以一輩子不變。我不是故意對你刻薄,對所有愛我兒子的人,我都沒有敵意。我隻是提醒你,如果確定要一場幸福的婚姻,別把愛情當成是無往不利的法寶。”

我一直銘記那次對話,他們二老讓我接近了婚姻生活的真谛。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事情都打發了,石秋生還有小姨。

猶豫着該怎麼和陳重說起這件事,如果給他知道石秋生拿他和芸芸的事情威脅過小姨,他一定會報復的。

而他會不會最後處理得失控,我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因為他實在不是一個可以很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一切挑明了才能劃句號吧,告訴陳重可以隨時在自己傢裡和芸芸親熱,也許他會收斂對石秋生的憤怒。

隻要他冷靜下來,我就相信他能處理好任何事情。

我不該在陳重麵前提起我媽?

還是我不該閉着眼睛在陳重麵前提起我媽?

就好像這一分鐘,我還在天空翱翔,下一分鐘,我卻站在無邊的風暴裡,看着自己的生命崩潰。

閉上了眼睛,我感受不到陳重對我的愛,渾身一寸一寸冰冷,我看見爸爸麵容。

陳重和媽媽最早開始的時候,我還正努力計劃着一個自認為偉大的工程,希望可以重新搭築起一傢人之間的親情。

我第一次想我愛上陳重是錯的,把他帶回傢,然後變成媽媽的姦夫。

我對不起爸爸,我領了一條狼回傢。

即使爸爸不遭遇海難,他還會得到媽媽的愛嗎?也許一輩子都不會了吧。

媽媽從來不仔細的去看陳重,她的目光落在陳重身上一瞬就會挪開。但是我知道,她其實很在意陳重,會精心做最好吃的菜等他去吃。

隻挑出最嫩的菜心,把所有的外葉都剝掉,一盤菜要倒掉整桶的垃圾,如果是我自己回傢看媽媽,她是不會那麼仔細做的。

心裡恨一個人,每個人都會想到報復,媽可以找任何男人報復爸爸,為什麼要找陳重呢?從認識陳重那天,我就發誓一定要嫁給他,我告訴過媽媽無數次。

躺在陳重身下,閉着眼睛聽他講述,與夢裡陳重與媽媽做愛的畫麵重疊。

夢裡的畫麵情慾蕩漾,卻不讓我覺得肮臟,那隻是兩個違背倫常的男女,躲起來的偷歡;陳重的講述卻是肮臟的,他每一次和媽媽上床,都是羞辱爸爸,媽媽當時還是爸爸的妻子啊。

無數次做愛,我在陳重身下荒唐呻吟,我說:“操你爸陳重。”

但是我心裡,從來沒有過去那樣做的想法,我愛他,也把他的爸爸當成自己的爸爸那樣愛着。

那麼我的爸爸在陳重眼裡算什麼?我告訴過陳重,這輩子我隻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陳重,另一個就是爸爸。

第一次感到陳重對我的傷害,痛心徹骨的傷害,就算……呼吸停止了也沒有那樣痛。

一直以為,陳重對媽媽最過分的一次,應該是被媽咬破嘴唇的那一次。我沒有恨陳重,反而心疼他。

事後他變得對媽媽彬彬有禮,更暗暗高興他肯為了我而委屈自己。克制自己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把一切隱藏在黑暗中,對他應該是很大的委屈吧。

原來更黑暗的一麵,我從來都不知道。

我曾經那樣天真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越是來自親人的欺騙,越容易把自己變成白癡一樣可憐。

最後一次見到爸爸,我對他提起陳重,語氣中充滿了對陳重的愛戀和崇拜。爸爸答應我,有機會他一定要親眼看看陳重,問他有什麼本事哄得自己女兒神魂顛倒。

如果爸爸活着,知道陳重不僅哄了他女兒,還哄上了他的老婆,那對爸爸是種多麼大的羞辱啊。而我還一直固執地遺憾着,爸爸最終都沒能看見我引以為自豪的老公。

陳重從我身上下來,我的身體已經僵透了。

恨一個人一定要報復才能扯平吧!

我對陳重說:“我一定要勾引你爸一次,讓你知道是什麼滋味。”

我又看見了陳重的眼淚,一個大男人殘忍的錶情。

他輕輕鎖上了房門,把自己關在了外麵。

仿佛就是一場夢,從少年憧憬到今天的幸福,輕薄得像一個傳說,你隻能悄悄地想,大聲一點說話,它就會消失不見。

陳重走了,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我記得他最後望向我的眼神,冰冷絕望不帶任何感情,看不到一絲歉意,後悔,或者類似祈求原諒的東西。在他的淚從眼角滾落的片刻,他放棄了最後的陳詞,決絕般離去。

房門鎖上那一秒,我想在身後衝他大喊:如果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

沒等喊出口,我就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陳重剛才那種眼神,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那是種什麼眼神,代錶着什麼,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隻能明白自己經歷過的東西,他從來沒給我過這樣一種經歷。

我忽然覺得他的心,在那一秒鐘死掉了。本來應該是他傷害了我才對吧,他怎麼可以先讓我覺得,反而是我傷害了他?

他離開前取過什麼東西,我跑去書房檢查抽屜,不見了那把他藏起了很久的刀子。

我不知道那代錶着什麼。

媽媽最早一個知道,因為早上她打電話給我。

我什麼都沒說,隻在電話裡清晰地說了四個字“姦夫淫婦”

然後媽媽跑了過來,麵色慘白,渾身顫抖。傷心會讓人變得殘忍,那怕是女兒麵對自己的母親。

媽媽流着淚,重新講述一遍已經塵封多年的最初畫麵,睜開眼睛看那一切,白雪熔化後殘留下的,是那些擦不去的灰塵汙漬,臟得觸目驚心。

人生有太多的東西被掩蓋在最黑暗的地方吧,而那些,也是我的歷史。

“是的陳重愛你,可是如果他看不起你的傢,最後也會看不起你。在嫁給你爸之前,我也曾經遇到過一個傢世很好的男人,你不了解如果被人傢看不起,無論一個男人有多愛你,人傢也不會要你。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我怕你會恨自己的媽媽連累你……”

“瑩瑩,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會在某個時間不擇手段,但是,我從來沒想過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去掠奪屬於你的快樂。如果說卑鄙,也是一個成年女人欺騙了一個衝動的年輕男孩。你知道,那很容易。”

當媽媽跪在我的腳下,求我原諒她那一瞬,我開始後悔了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

媽媽沒有再過來,她打電話確定我是否仍活着,然後在電話那端沉默一會。

王濤是知道我們吵架的第二個人。

陳重走的第二天,他就來傢裡看我。我知道是陳重讓他過來的,心裡多少覺得有點安慰。情緒失控的人說話也會失控。

我問他:“你是不是一條狗,陳重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王濤並不生氣,凡是牽涉到陳重的一切他好像都不會生氣似的,他喊我小嫂子:“如果不是陳重讓我來,我怎麼敢來呢?小嫂子這麼漂亮,我怕看多了會偷着在心裡胡思亂想的。”

最早認識王濤他就喊我小嫂子,很奇怪的一個稱呼,問他為什麼這樣叫,他說陳重比他小,卻逼着他喊哥,我隻能是小嫂子,而不能是嫂子。

陳重的朋友隻有他敢和我開玩笑,連我也覺得他和我開玩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沒心情再聽他開玩笑,告訴他不要再叫我嫂子,我和陳重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他一句話不說就走,看樣子也不準備再回來,你還叫我嫂子乾什麼。”

王濤的錶情變得嚴肅:“事情有那麼嚴重嗎?瑩瑩。”

“就是這麼嚴重。你告訴陳重,如果他不準備再回傢,就和我離婚。”

王濤沉默好久:“記得很早的時候,有一次和他爸爸吵架,他爸說了一句不再承認有他這個兒子,他跑去市政府門前大喊大叫,說他不再是某某的兒子。當時他爸剛升任市長,被逼得下令強行拘禁他,關了二十四小時才放出來。你猜怎麼樣?他菈着我計劃把抓他關起來的那個派出所炸掉。別以為是開玩笑,我都和他跑去外地買了炸藥回來。”

我知道陳重曾經去市政府大鬧的事情,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幕,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真是條狗啊,王濤,去買炸藥你也不攔住他?”

王濤說:“如果我們兩個是我說了算,我就是他大哥,他就要喊我老婆嫂子了。”

“那後來……怎麼停了下來?你不是說陳重決定做什麼,你沒辦法勸他停下來?”

“因為他爸爸答應了你們兩個的婚事。你不要生氣,當時陳重傢人不同意他和你結婚,是因為你年齡實在很小。”然後王濤衝我笑:“瑩瑩,你是不是仍然堅持讓我把你剛才說的話轉告他?”

我有些發呆,胸口裡擁擠了太多的難受,都分不清自己在難受什麼了。

公婆來看過我,婆婆說:“夫妻之間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願意說原因,我也不再堅持要問。不過瑩瑩,兒子從結婚那天開始,就變成了是你的人,如果你不願意再疼他愛他,我這個當媽的,一句話都插不上。”

日子就那樣沉寂下來。

我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在腦子裡揮散不去。

飯菜的味道都沒有了,我變成了色盲,所有的顔色都變成沉悶的黑白色。還有以前那些重要的事,不知怎麼的,它們現在都不再重要了。

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想從這個城市的每一棟樓上跳下去;看見馬路上一輛汽車就想跳到它前麵……

那樣我就可以不再恨他了。

芸芸的遺書把我從混亂中驚醒。

我隻有一個機會來決定,是“後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還是“他隻是個我曾經一起散過歩的男人。”

追往殡儀館前,陳重打過來一個電話:“瑩瑩,你慢點開車……”

仿佛是句神奇的咒語,突然恢復了全身的力量。

生死關頭,他第一句要告訴我的話是“慢點開車”。

如果追不回芸芸,他會痛不慾生、會後悔、會慚愧、會永遠不安心吧?

可是他第一句話仍然是“慢點開車”。

追到芸芸,我終於放下心來。

可是一瞬間,我的心又揪了起來,我感覺到陳重內心的恐懼。

是的,他在恐懼,無論他臉上掛着怎樣一種微笑,聲音怎樣平靜,我甚至從他眼睛裡都讀不出異樣,可是他藏在心裡的恐懼,一瞬間傳遞到我的全身。

石秋生,他殺了石秋生!

然後我開始發冷,如果看見陳重之前是色盲,世界變成黑白顔色,現在就是失明,世界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不再有任何顔色。

我想:終於應了陳重那句話,最後會是死亡。

以前聽說陳重殺過人,雖然相信他,卻總感覺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和這一生全無關聯。遙遠得仿佛是一個傳說。這次我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距離自己那麼近,伸出手就可以觸摸到。

吃飽了再去死吧!好好睡一覺再去死吧!高潮一次再去死吧!做個沒有遺憾的鬼魂。

陳重的冷靜讓我吃驚,一個人在組織實施了一起命案之後,怎麼可以那麼冷靜呢?好像死了一個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從他眼睛裡,我看到的隻有自信,以及自負。似乎我不大聲宣揚出去,全世界都不會追究起他的責任。

那天陳重很詳細地告訴我從開始決定除掉石秋生,他研究了多少方案,費了多少週折,輾轉了多少渠道。

他說:“如果不是所有的黑幕全部曝光,我都是安全的。何況最後一道關卡是王濤,對王濤我更是一百個放心。”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很接近他,卻發現自己連王濤都不如。

“為什麼你那麼信任王濤?”

“有一種信任叫做生死相許,我有幸遇到了那樣一個人。”

“萬一王濤守不住呢?你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他最後不會出賣你?”

“那已經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而且我認為讓你知道太多別人的事情,對所有人來說都一點好處都沒有。”

陳重那種奇異的自信,給了我重新相信幸福的勇氣。何況,一旦抱了必死的決心,死亡已經不是最大的恐懼,眼睜睜看着死亡逼近才可怕吧?

他除掉石秋生的那個理由,我相信,卻無法完全相信。石秋生算什麼?一個我都不會去怕的人,如果陳重不願和我離婚,他會有力量逼得陳重無路可走?

石秋生倒黴,在陳重情緒最失控的時候,觸到了他的逆鱗。

今天的陳重已經不是當初隻能揮動磚塊的毛頭小子,他可以揮動更重更有力量的東西,而那種力量一旦失控,就會把遊戲玩到死亡。除非他肯立即停下來,否則最後必定是毀滅的結局。

結婚的時候,他就說自己怕,想必那時候他自己就明白這個道理了。隻是,他一直那麼脆弱,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我願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取他瘋狂的毀滅性行為在這一秒鐘變成停止。

一場通天徹地的大雨,似乎把一切衝刷得乾乾淨淨。

分別了將近兩個月,彼此身體的飢渴,讓我們無盡纏綿。談到怎樣緩解小姨和芸芸心裡的壓力,又談到怎樣解決我和媽之間的問題。

談起媽的時候,陳重的身體又變得興奮,我滿肚子不甘心,卻無可奈何,想來想去兩全其美的辦法,隻能是縱容他放肆。

媽媽跪向我的那一幕,常常讓我後悔得無地自容。我會變得那樣殘忍,是因為過於傷心的緣故。

那麼陳重開始玩更殘忍的遊戲,也是我傷到他最痛的地方。他曾經說過:有持無恐,爸爸一直是他的“恃”。而我,自以為了解他的痛處,專揀了最傷他的話出口。

不是說願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嗎?畢竟爸已經去世那麼長的時間,不如成全所有人,那麼陳重也會變得安全吧,都說女人的肚皮是埋葬男人野心的墳墓,借用別人的肚皮,還不如用自己最親的人。

當女人走到無路,可以去做妓女。

而所有的床事,敞開了去做,都不過是一場淫戲。

淫戲再怎樣下流,也不過抛卻一些羞恥。

那麼上演一幕淫戲又有何妨。

我不想把一場混亂性事上升到愛情的高度去說,我隻是想說服自己比較容易接近快樂。

有一天我問媽媽:“你愛陳重嗎?”媽媽慌亂的搖着頭,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我有些欣慰,從媽的眼睛裡,我看出一絲讓我得到安慰的東西。

我不是在出賣媽媽,還不夠我聊作安慰嗎?我隻求能夠多一份心安。

芸芸我更不用擔心,小女孩比大人更懂得追求直接的快樂,可以自由地和陳重呆在一起,已經足夠讓她死心塌地參與。

最後一個是小姨。從決定公開媽媽和陳重的私情,就沒有打算讓小姨撇清。

無論當是收容她也好,菈她下水也好,一幕顛倒了倫常的淫戲上演,根本不能允許還有一個人在戲外旁觀,那會讓戲裡戲外的人都覺得不安,或者說是羞愧也可以。

媽和芸芸也同意我的看法,認為加入對小姨來說,也會是一種解脫。

陳重眾望所歸,稍微那麼謙虛了一下,手到擒來般就宣布大功告成。

注定一傢人全部淪陷,應該從媽媽嫁給爸爸那一天就注定了。

這是我最後給自己的標準答案。

對我來說最難邁出的一歩,還是和媽媽一起陪着陳重淫樂。

最早同意讓陳重去哄媽媽,我讓他把電話開着。我想確定自己的神經,最終能不能真的完全撐得下來。

我對陳重說:“如果我聽見你們做愛的聲音,心裡難受得厲害,你以後就不要做了好不好?算你心疼我。”

陳重連口答應,其實男人隻想得到最不可觸及的東西,得到才是目的,多少次並不重要。

第一次清楚聽見媽被陳重玩弄到求饒,我在電話這端也內褲盡透。

為什麼我一定要聽着陳重與媽媽做愛,或許是確認那確實在發生,確認那不是我的幻覺。

可為什麼我聽見他們二人做愛,居然興奮到顫抖,隻是站在那裡聽聽就被淫水打濕內褲,我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我以為我多少會難受,我甚至在開始聽陳重叫媽媽梅兒的時候,還在鼓勵自己一定要勇敢的堅持下去,如果實在無法承受,就求陳重放棄。

沒想到隻是第一絲暧昧聲音響起,我的心就莫名其妙狂跳起來。

聽見媽媽說:“還是躺下去好了,站着……腿會發抖。”

我的腿也在發抖啊,並緊雙腿用力擠壓自己的陰戶,淫慾羞恥地洶湧,熱淋淋的把我渾身澆了個通透。

女人的初次疼嗎?第一秒。之後就不同了,明白?就象對自己身體的新的感覺。

那一場禁忌的性事結束,我竟然聽得意猶未盡。

陳重把小姨也收了之後,我和媽一起陪他就成了他最多要求的事情。

我承認自己已經被他折磨得變態,喜歡聽他講怎樣和媽媽上床,有時候他在關鍵的地方停下來,我甚至會着急,求他繼續下去。

叁個人有叁個人的快樂,看着另外兩個人就在自己身邊做愛,有旁觀的樂趣也有參與的樂趣。旁觀時當成看錶演,自己做的時候當成是演出,那也是一種新奇的快感。

可是媽媽不比是芸芸,芸芸是小孩子,對什麼都好奇,我可以裝出一付對她進行性教育的樣子,哄着她和我們一起淫樂。

媽媽……當陳重的玩具也就算了,我怎麼能拿她也當玩具呢?

鬥爭了無數次,提前拿小姨做了一次試驗。

那天菈小姨逛街,對小姨說陳重纏我和媽媽一起陪他上床的事情。

小姨紅着臉,說:“陳重也說過要她和芸芸一起的念頭。”

我說:“不如,我們兩個人先陪他一次?”

小姨有些遲疑:“真的就什麼都順着他?”

我苦惱地問:“不順着他,怎麼辦?”

小姨就不再說話。

給陳重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

陳重興致勃勃的問:“驚喜?有什麼驚喜給我?”

我笑:“你來了就知道。”

有些話不用說太多,陳重看見我和小姨一起就什麼都明白了,一臉色迷迷的笑,我裝着無所謂,小姨卻羞紅了臉。

酒店有陳重常年的包房,我們一起去了那裡。夫妻關係去酒店做愛,似乎比在自己傢多了一些趣味,不用心疼自己的沙發,我在沙發上順着陳重好好做了一次。

小姨有些拘謹,沒聽見她怎樣叫床,陳重說小姨有特殊嗜好,要被打才會高潮。

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變態,我比較下不去手,陳重也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從後麵弄着小姨,隨便在小姨屁股上打了幾下,算是哄小姨哼出了幾聲呻吟。

問小姨為什麼會這樣,小姨說總覺得自己應該受到懲罰。

每個人都需要救贖,小姨說能寬恕她的隻有媽媽,陳重說由他來安排,然後小姨變得溫順無比,把陳重的雞巴含在嘴裡,幫他清理上麵殘留的汙迹,舔得很乾淨。

離開酒店,我知道我想和媽一起陪陳重了。我想看見媽在陳重麵前,怎樣聽話,最後怎樣潮吹。陳重吹牛說那很厲害,發出嘩嘩的聲音。

晚上陳重找了一些關於潮吹的A片給我看,我看了很久很仔細,疑惑地問:“這應該是小便失禁吧?”

陳重說:“不,是真真正正的淫水,你媽……和A片裡這些,多少還有些不同,你必須親眼看見才能了解。”

我想:那也許真是種奇觀。

第二天去看,陳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媽媽卻怎麼都吹不出來,陳重最後不得不放棄。但是他發誓,媽媽真的會潮吹。媽媽不承認,但是我看出媽在撒謊。

也許媽隻有在黑暗中才更快樂吧。我借口去洗澡,很快就聽見媽被陳重弄得尖叫,我在門外停留很久,沒有打擾他們。

然後陳重叫:“瑩瑩快來……看。”

我進去房間,床單濕了大半,媽媽蜷着身子在高潮後發抖。

陳重問我:“你看見了嗎?”

他還算有良心,挺着硬硬的雞巴沒有最後射出來。

我偎過去:“你還能不能堅持超過叁分鐘?”

他說:“當然,你要我堅持叁十分鐘都可以。”

男人都愛吹牛,這個所有人都知道。

不過那晚,我被他弄到好幾次高潮。

中秋節的夜晚,回傢陪公婆吃飯。

婆婆說很好,陳重越來越像個大人,隻是最近看上去有些瘦,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很重。我不敢說太多話,那真的不能怪我。

吃過飯陪公婆聊天,婆婆叮囑我們一定要注意身體,尤其是我要絕對保證。

公公舊事重提,問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傢陪他們一起住,陳重說考慮考慮,公公就有些不耐煩。

我其實很喜歡看陳重和公公吵架的樣子,他們兩個的脾氣都不算很好,不過陳重大多會贏,因為婆婆總幫着陳重。如果我生個兒子,也許就不用怕陳重了,我可以在一旁幫兒子頂他的嘴。

從公婆傢出來。陳重說:“瑩瑩,原來芸芸是你的親妹妹,昨晚小姨親口說的。”

感覺有些驚奇,卻也不是驚心動魄,上一代的事,本來就有很多淹沒在他們自己的記憶裡。

如果芸芸也是爸爸的女兒,那麼小姨也算他的老婆吧。爸爸上輩子肯定欠陳重好多錢,所以這輩子他兩個老婆兩個女兒,最終都被陳重拿去抵債。

“一傢四口都成你老婆了,你高興嗎?”

“瑩瑩,你看着我。”

月光皎潔,水銀一樣泄在陳重身上,把他的眉眼映纖毫畢現。我一根一根數着他的眉毛,被他的目光盯得心裡一點一點疼痛了起來。

“我一直很孤獨,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那些你之外的所有人,把他們所有的一切都給我,如果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也會難過得哭出來。”

“所以呢?”

“所以任何時候你說停下,我都會聽你的話不再亂跑。”

又一次被他哄得迷失了方向,他總是那麼認真對我說話。

於是我就那樣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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