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是這樣的情形,虛江子躲藏在暗處等待之前,做過許多模擬推想,甚至想過來者的武功如果高過自己,應該如何應對。非常慶幸的一點,就是自己陪太陽王打了這幾個月,已經很習慣和實力高過自己的強人交手了,哪怕對方一上來就痛下殺手,自己也有辦法應對,因為碰上一個喜怒無常、出手又不分輕重的師父,這些都算是“基本課程”。
不過,虛江子千算萬算,居然忘記了一個最基本的錯誤,那就是姗菈朵對白虎遺產的高度興趣,所以當他一個箭歩衝上去,與姗菈朵打了個照麵時,腦中整個處於驚愕狀態,這才想到自己的失策。
除了失策,還有一個很要命的地方,就是自己很難對這個女人說“不”字,當虛江子意識到這一點,他拔腿就想要開溜,無奈,姗菈朵已經搶先將他一把抓住。
“不要跑!我剛好在找你!大半天不見人影,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想不到這裡居然就是白虎遺迹的舊地,太棒了!我早就想來這裡挖寶……呃,不對,是做研究。”
麵對姗菈朵的強勢,虛江子不是沒有試圖抵抗,但姗菈朵很了解他的想法,進行勸說:“你想想,這麼危險的東西,要是落到野心份子的手上,那就糟糕啦!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先把東西弄到手,這樣才對啊!”
“……東西落到你手上,哪會安全啊?”
“所以才要你在啊!你這種死人個性,什麼東西落到你手上都是安全的,有你在就不怕了。”
“我自己怎麼一點都不這樣覺得?”
說歸說,虛江子終究沒有堅持下去,和姗菈朵一起進入洞窟。在心裡某處,虛江子隱隱覺得自己這麼把持不住,不是做大事的料,以後隻怕要出大亂子,不過,其實自己從來也沒想過要成大事、立大業,所以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亂子吧?
基於這樣的想法,虛江子與姗菈朵一同進行探索,這個行動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姗菈朵這邊裝備齊全,進入洞窟後,她看看四週無邊無際的黑暗,皺了皺眉頭,伸手抛出某件東西,在虛空中燃起火焰,驟然間大放光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在虛空中燃起的火焰,顔色火紅,共有五團紅焰,四團圍繞着中心的一團,型態很似燈座,就這麼飄蕩在空中,照亮了方圓數十尺的範圍,比什麼火把、油燈都要有用,最奇特的一點,就是這些火焰還會隨着姗菈朵的移動而移動,看得虛江子啧啧稱奇。
“好棒的照明工具,這也是樓蘭的技術嗎?”
“這算啥?別沒見識了,這不過是最陽春版的玩意兒,如果是完整版本,這些火焰還有索敵功能,能感應照明範圍內的所有生命氣息,隻要感應到了,火焰就會變色……不過太敏感了,什麼蟑螂老鼠蚯蚓螞蟻的,都會讓火焰變色,目前還在改良中,沒有正式推出。”
姗菈朵道:“樓蘭一族的技術雖然了得,但並不是什麼法寶都出自他們,這個火焰是我……一個朋友的作品,她很厲害的,從小在中土長大,很有機關學方麵的天分,接觸到法寶方麵的知識後,就像海綿吸水一樣,短短時間之內,就成了最優秀的法寶開發師,我從沒見過比她更優秀的天才。”
說着這些話時,姗菈朵臉上的錶情,既開心又得意,仿佛這些榮耀是她自己得到一樣,這是虛江子從未看過的錶情。
“你那個朋友……和你的交情一定很不尋常。”
虛江子說這話的語氣,帶着明顯的酸味,姗菈朵聽出來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還重重拍了虛江子兩下。
“哈哈哈,有男人為我吃醋耶!真想不到我也有這麼一天,你放心啦!我和她的交情確實很不一般……”
姗菈朵笑得開心燦爛,虛江子卻聽得一頭霧水,想不出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放心的,隻見姗菈朵才笑了兩聲,整個錶情就突然陰沉下去,蹲在地上,低聲道:“不過,她和我的交情就很一般啦……”
虛江子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居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局麵,心裡覺得無比荒唐,不曉得該說什麼,越想越可笑,便大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以為當女淫賊就可以無往不利嗎?告訴你,別說是我,就算是那個西門大淫賊,他之所以戦無不勝,那隻是因為他明知道必敗的戦爭就不去打而已。”
姗菈朵這麼說着,虛江子卻曉得事實不是那樣,如果西門朱玉真的是那種人,他現在的生活應該好過得多,就是因為他整天在打那種看上去近乎必敗的仗,所以才會搞到近乎是以透支生命的方式在過活。
兩個人沒有再進行討論,在岩石堆中爬行找路。岩石堆越來越往下方延伸,虛江子暗自計算,這裡應該早就進入地底下,屬於地底空間了。
“這些搞地下設施的人真是差勁,一天到晚在地底搞大空洞,這麼大麵積都被挖空,上頭還要蓋東西,就不怕哪天來個地震,完全塌陷下去嗎?”
虛江子口中抱怨,小心地帶着姗菈朵前進,地底空間盡管遼闊,但他卻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走,照明隻是為了看清腳下狀況,至於最終該走的方向……很明顯,就是先前有過感應的北北西方位。
兩人一路蹒跚行走,穿越亂石堆,朝着北北西方向前行,過了小半個時辰,眼前所出現的龐然巨物,讓兩人同時一驚,那是一扇非常厚重的石門,整個質地與旁邊的岩石完全不同,像是一塊極大的白玉璧,高五米,寬四米,厚度無法估計,看得出來不是輕易可以打開的。
虛江子擡起頭,在空中火光的照映下,看見白玉巨門上的赤色印記:一個虎頭圖騰,由簡單數筆所構成,不曉得書寫工具是何等巨物,但筆力蒼勁,似是注滿了千鈞之力,而最讓虛江子印象深刻的,則是那怵目驚心的殷紅色。
“不曉得是什麼顔料?看上去陰森森的,挺怕人的啊!”
“……以我的職業尊嚴向你保證,肯定是血。”姗菈朵斷然道:“這種紅色,百分百就是血漬殘迹,不過是什麼東西的鮮血還認不出來。”
“是人血嗎?”虛江子問得心虛,畢竟以白虎一族的糟糕名聲,殺人取血當作圖騰,那是完全說得過去的,而看這個圖騰血印的麵積,若是以人血繪成,恐怕也不隻是兩、叁條人命。
“天曉得,你當我是狗啊?我站在這裡用看的,光線又不清楚,哪能看出什麼來?除非是靠得近了,用聞的才有可能聞出分別來,但……這個血漬看起來,不是最近的,應該很久了吧!”
“……這種事不用你看我也知道啦!”
白虎一族滅絕許久,如果血痕是新的,那就恐怖了,虛江子固然不想涉入兩族鬥爭,但也一樣不想變成鬼故事的男主角。隻是,假如樓蘭一族知道此地的存在,又遲遲無法取得白虎遺產,那麼這扇門應該就是關鍵了。
虛江子來到白玉門前,深吸一口氣,運足力量,全力一推,巨大的白玉門動也不動,想當然爾,那麼厚重的大石門,就算沒有其它機關或是怪異之處,單就本身的重量而言,絕不是一個人能夠隨便推開的。
“一個人推不開,隻能回去找人幫忙。”
“什麼?找人幫忙?那我們兩個怎麼獨吞寶藏?”
“獨吞?你果然……”
虛江子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縱身一撲,將姗菈朵撲倒在地,姗菈朵大吃一驚,摔得頗痛,正要開口質問,卻聞到一陣血腥味。
“哇!不會吧?這麼遠都聞得到,我真的變成狗啦?”
變成狗是不可能的,姗菈朵很快就發現自己嗅覺大進的真正理由,血腥味是來自虛江子的後背,他背上一片鮮血淋漓,不曉得被什麼東西給嚴重傷害了。
“你、你怎麼啦?怎麼突然……”
“別……別問,快走……”
虛江子喘息說話,背後出血雖多,但實際傷勢應該不會危及性命,自己略微察覺到殺氣,便立刻撲倒姗菈朵,沒有真的挨着那一記,否則別說後背,整個人都要被重創。
問題是,照明用的火光仍在,方圓數十尺內一無所有,這錶示敵人是在數十尺外出手,隔着那麼遠的距離,仍有如此殺傷力,肯定是絕頂高手,自己要不是最近幾個月裡武功大進,又靠修習“白虎拳術”提升了六感,這一下別說閃躲,連察覺都不可能。
本來自己希望藉由這次探險,引出藏匿在黑暗中的窺視者,沒想到引出的不是老鼠,而是一隻危險的野狼,現在不但自己有危險,連姗菈朵也身陷危局,雖然自己催着姗菈朵逃跑,但在這種情勢下,能往什麼地方跑?又怎麼跑得掉?
虛江子心急如焚,但腦中卻也出現一個疑問,敵人出手應該是有什麼企圖,或殺或擒,都有目的,為何第一波攻撃之後,到現在都沒動作?如果說是賣弄氣勢,玩什麼心理戦的招數,又似乎說不太過去。
這念頭才剛剛生出,遠處響起的連串風雷之聲,就解答了虛江子的疑問。密集的氣爆聲響,像是天上悶雷大作,充塞於整個空間,更因為地下洞窟的密閉性,回音效果極強,刹時間耳裡一片嗡嗡之聲,震得人頭暈目眩。
姗菈朵在武學上的認識遠不如虛江子,最初不明白這些聲音代錶什麼,隻覺得風雷之聲來自四麵八方,震耳慾聾,可是當東南方猛然一下閃放豪光,大量岩石隨着悶雷聲響而破碎、掉落,姗菈朵也醒悟過來,曉得是正有兩名高手在纏鬥,拳風掌勁瘋狂破壞着身邊的事物。
“這兩人……是敵是友?”
“……誰……誰管這個啊……我背後好痛,你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虛江子從不認為姗菈朵是個一無是處的女子,這時他更見識到這個身姿婀娜的女人,確實是很有用處的。他的話才一說完,姗菈朵就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罐子,朝他背後一灑,接着二話不說,扛起他來就跑。
原本背後熱辣辣的疼痛,被這奇異藥物噴灑之後,迅速變得清涼,痛楚大減,體型算高的姗菈朵,扛起人來跑歩的速度,充分體現了本身的優勢,全然不像普通嬌弱女子般無力,這一下快跑,竟是疾逾奔馬,連虛江子都有些傻眼,看不出這個整天泡實驗室、說自己體力差的女人,居然跑起來有這等速度。
隻是,快雖然快,舒適性就難免顧不上了,這一輪急奔,震動傷口,虛江子差點疼得翻了白眼。在奔跑過程中,虛江子另外留意到一個問題,就是交戦中的雙方,並非勢均力敵,很明顯的是一攻一守,有一方趨於劣勢,隻是攻的那方雖然淩厲,守的那邊卻也抵擋得住,一時間不露敗象。
這兩名高手的武功,都遠在自己之上,即便是中土都極為罕見,照常理推論,這種級數的高手不會平白無故冒出來,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太陽王,然而,太陽王的武功路子,自己很熟悉,那種獨歩天下的剛猛,就算屈於守勢,也不會是這種打法,更何況……域外之大,有誰能把太陽王壓着打?
若說采取守勢的那方不是太陽王,那攻方的感覺更不對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想,虛江子也想不到太陽王有什麼理由要對自己痛下殺手,更何況這時動手,還會將姗菈朵牽涉在內,太陽王實在沒理由……
想着這些復雜的問題,虛江子被姗菈朵帶得一路狂奔,迅速離開了地下空間,回到地上裂口之後,姗菈朵還展現了她並非善男信女的惡劣本色,一出裂口,馬上回身扔了幾顆圓球進裂口裡,虛江子見到她這動作,隱約感到不妙。
“你……你扔了什麼進去?”
“我特制的毒氣彈啊!風吹不散,見血封喉,不見血照樣也封喉,管他什麼高手強者,吸入之後都要完蛋!”
“……那,毒氣擴散開來以後呢?”
“不用怕,我一路上計算過,這裡是上風頭,我又已經吃過解藥,喔!不好意思,忘了你的份,現在給你補上!”
“……我不是問我自己,我是說……毒氣能在那麼遼闊的地下空間散開,應該也能散到這裡來……”
“是啊!所以我說已經幫你準備好解藥啦!現在就吃了吧!”
“……你的解藥有多到給這裡一人一顆?”
“啊?他們也要吃嗎?我完全沒想過這一點。”
“那還不趕快把這裡封起來!”
虛江子傷口的感覺比之前要好,但仍然無法做太大動作,更補不起那麼大的裂口,唯有請姗菈朵喚來宇文龜鶴等人,拿工具幫着封閉這個大裂口。
宇文龜鶴等人火速趕來,聽到要封閉洞口,又看見虛江子傷得不輕,都吃了一驚,場麵一時間顯得很混亂,總算虛江子斥喝眾人,這才讓眾人依照他的命令行事,將那個大裂口逐漸封閉起來。
眼看着一場危機就要被消瀰,哪想到最後還是出了亂子,樓蘭駐派這座兵工廠的管理人員聞聲趕來,見到虛江子要封閉裂口,大驚失色,怎樣都不答應這行為,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與推擠,在即將要演變成戦鬥場麵時,那些死死守着裂口、堅決不讓囚犯們封閉的管理人員,突然臉色大變,麵泛金紫,口吐白沫。
“不好了,毒氣外泄了!”
“快!把洞口封閉起來,否則我們全部都要死!”
“把這些礙事的傢夥一起埋了!”
事情很自然地發展到這一歩,不知不覺,就演變成所有囚犯對管理人員的反抗行動。虛江子並不想殺那些管理人員,無奈這些傢夥為了阻止囚犯們封閉裂口,一個個都站在裂口正前方,毒氣擴散開來時首當其衝,全都毒發倒下,直接掉進裂口去,事實上,虛江子想要救人都沒得救,毒發得太過迅速,確實不辱姗菈朵“不見血也封喉”的保證,虛江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人盡快把裂口連同屍體一起封閉起來,免得繼續危害旁人。
在整個過程中,姗菈朵也出了大力,若不是她在短短十數秒內,閃電調制出一種快乾的黏着劑,眾人也沒有辦法那麼快就將裂口封閉起來。當這一切事情就緒,眾人才驚愕地發現到幾個問題,首先……為何姗菈朵會出現在這裡?
“這還用得着問?我一個女人傢會自己跑到這裡來嗎?當然是跟人來的,喂!那個男人,你躲起來乾什麼?還不快點出來和人解釋一下!”
要是可以,虛江子非常想躲得遠遠地,死也不出來露麵,不過在這種情形下,躲起來是不可能的,他不得不解釋,自己和姗菈朵剛才聽到裂口裡頭有異響,進去看看,見到裡頭有兩名高手在交戦,被他們追殺,於是連忙逃出來,姗菈朵丟了毒氣彈斷後,兩人逃出後就試圖封閉裂口。
“哦,這聽起來也很合理,但你們兩個人怎麼會走在一起呢?你們不會以前就認識吧?”
“這、這個……我半夜出來小便兼巡查,突然看到一名女淫賊,就追蹤在後頭想要……”
“夠啦!”
姗菈朵一記直撃小腹的崩拳,無視虛江子的身體狀況,差點打得他猛吐胃水,鬼扯到一半的拙劣謊言也被打斷,姗菈朵看了在場眾人一眼,拇指比了比自己,以無比豪邁的架勢,大剌剌地說:“我和這個男人,最近開始有了一腿,你們有什麼意見嗎?有意見就衝着我來!”
在場的囚犯就算不是兇神惡煞,也都不是良善之輩,不過在這個問題上,竟是誰也無意與她多做糾纏,被她這麼一問,所有人紛紛搖頭。
“沒、沒有意見……”
“沒有就好,道上的規矩,朋友妻不可戲,各位不看僧麵也看佛麵,雖然我是這裡唯一的美女,你們以後還是要對我放尊重點,要不然……哼哼!”姗菈朵伸手指向眾人,邪笑道:“把你們全榨成人乾,方法……是商業機密!”
在這裡的犯人,沒有人會被這種程度的威脅給嚇倒,但麵對姗菈朵的威嚇,他們還是服從了,倒不是說怕,隻是單純不想靠近麻煩東西而已,不過,姗菈朵能夠沾沾自喜的時間也沒多久,因為追究責任的時候很快就到來,所有人這時才意識到一個嚴重後果。
封閉岩壁裂口,這沒有什麼,但殺害了樓蘭的管理人員,這種行為就意味着反叛,除非推派幾個人去頂罪,要不然在這裡的所有囚犯,就隻有正式反叛一途,或者該說……情形會更糟,即使派出幾個人去頂罪,也不見得能夠平息樓蘭之怒,責任追究下來,重的話會讓全部犯人一起陪葬,輕的話……肯定也不是幾條人命就能了事。
反叛樓蘭、結束牢獄生活,這是所有囚犯長久以來的目標,他們發誓不管要花上多久時間,一定要實現這個夢想,不過,當這個夢想過於突然地被推到麵前,那反而變成了一場災難。
“怎麼辦?我們什麼準備也沒有,在這種情形下反叛,怎麼麵對樓蘭的大軍?”
“沒兵器也沒戦力,我們肯定會被樓蘭一族殺個精光的!”
“逃吧!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趁着消息還沒傳回樓蘭,我們立刻分散逃逸,爭取一線生機。”
“不,要逃我們早就逃了,何必等到現在?大傢不是都知道嗎?就算逃跑,也隻會被樓蘭像抓狗一樣逮出來殺掉,死得比現在更慘,我不要逃,要就奮力一戦,爭取生存。”
各種不同的意見,彼此爭論,一時間火藥味十足,虛江子知道這是需要自己的時刻,不然這場越來越升溫的爭吵,隻會演變成整個團體的分裂。
“各位,我承認這件事確實來得有些突然,但若說準備……這些年來你們不是一直都在準備嗎?該有的準備,其實你們早就做足了,唯一欠缺的,除了時機就是信心了,而現在……天時已到,我們沒有其它的選擇,至於信心,這就要靠大傢的團結了。”
虛江子道:“缺武器,這不是大問題,我們就在兵工廠,要什麼自己造就是了,時間有點緊張,東西也……有點不太夠,但從現在就開始行動,怎樣都比站在那裡繼續慌要好,況且,我們也不是毫無籌碼,如果能夠掌握白虎一族的遺產,就算不能拿來對抗樓蘭,起碼可以用來和樓蘭談判,換取我們的生存空間。”
這確實是一個之前沒人想過的可能性,虛江子一提,所有人精神大振,覺得眼前陡然出現一道明光,現在希望有了,具體策略也有了,囚犯們用一種全新的眼光凝望虛江子,等候他下達指令。
對虛江子而言,這也是一個意外的變化,自己又一次在非預料的情況下,被推到這個位置上,不過,現在也不是推托的時候了,早點開始做事才是真的。
“喂!你們要開始起義搞反叛,促成這個局麵的我,怎麼說都是大功臣,你們不先向我說聲謝謝嗎?”
和“不把別人死活放眼裡”相比,“說話不在意別人感受”就隻是一個非常小的問題,尤其是在姗菈朵身上,這種問題天天都可以發生個幾十遍,實在算不了什麼,所以她也完全忘記自己有踢到鐵闆的可能。
“來人啊!”
虛江子難得地主動下令:“把這個瘋婆子給捆起來,找個地方扔進去關,喔,千萬別忘記也順便找個東西塞住她嘴巴啊!”
在虛江子的記憶中,自己這輩子下達命令後,會這麼迅速響起擁戴歡呼,聲音還那麼大的次數,實在少之又少,隻見好幾個人發動奇襲,在姗菈朵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搶先將她制住,捆綁起來,從這反應看來,有太多人早就想教訓這個八婆了。
換做是其他精於用毒的高手,這樣會是非常要命的行為,哪怕隻是在衣服上輕輕一碰,都可能毒發身亡,但姗菈朵雖然很會使用毒物,卻終究不是什麼毒王、毒後,沒有那麼深奧的用毒技巧,再加上心裡猶豫,反應稍慢,一下被人制服,要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等、等等,沒有我的支援,你們要對抗樓蘭絕對是……唔嗚……”
嘴裡被塞上一大團東西後,說不出話的姗菈朵,便被擡起帶走,而虛江子並沒有忘記再補上一句。
“哦,關起這瘋婆子的時候,請各位注意,別毛手毛腳,也別做什麼讓我很頭痛的動作啊,要不然……哼哼!會被弄成人乾的。”虛江子道:“至於方法,是我的商業機密。”
平常不怎麼會威脅人的人,一旦認真說出這些話來,就沒有人敢隨便忽視,況且,他們也沒有閒工夫去注意姗菈朵的美色,或是自己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之類的問題,因為生存危機就擺在眼前,他們整個心思都花在上頭。
研究附近地形、尋找退路、掌握白虎遺產的秘密、接管兵工廠……任務清單上有太多的工作,而這些必須要在短短幾天之內完成,光想就知道這壓力有多重,沒有人有多餘的心思和力氣旁顧,就連虛江子也不得不感嘆,丟在自己肩上的實在是個爛任務,然而……僅僅幾個時辰以後,他就發現這任務比自己想象得更爛。
爭取時間,這無疑是眼前要務,但幾個時辰一過,天才剛剛亮起,這座兵工廠就來了不速之客,十餘名樓蘭一族的戦士乘車抵達,要求會見本地負責人。
昨天地動造成岩壁破裂後,兵工廠的管理人員將此事飛報樓蘭,樓蘭方麵迅速做出響應,雖然無法那麼快就派人趕來,卻可以調動正在附近巡察的人員前來探看。這些樓蘭戦士本來在不遠處執行任務,得到命令後立即趕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出現在虛江子等人麵前。
“這裡的負責人呢?怎麼還不出來?架子大得很嘛!不把我們放眼裡,到底要我們等多久?”
當這些樓蘭戦士的憤怒慢慢變成了懷疑,開始暗自戒備,聞訊趕來的虛江子知道自己沒有太多選擇,盡管自己並不願意,殺人滅口恐怕不得不為,但是,憑着己方力量,有可能完全消滅這批樓蘭戦士,不讓一個人逃跑嗎?隻能先把他們誘入深處了。
“各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