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杭州城之後,經過幸惠的迅速調查,確定守城的將領隻是個貪渎成性的官員,兵力雖達一萬,但是整支軍隊毫無戦鬥力。鄰近地區又因北方戦事加劇之故,而抽調至無力再增援這裡。
癸有見以己方實力,攻下此城實在不難。遂將之交給青霭和薰去處理,待城破之後,修理艦隻,補充糧水。以及洗劫掉城內所有大戶,招募新兵,主要是女兵。因為經過之前的戦鬥和莉亞娜黛出發搜獵雪女,餘下的近四千兵力中,女兵下降至隻有叁百餘名。但為安全起見,癸把成美和梨花這兩個近身護衛也留下,以確保己方力量佔絕對優勢。自己單一獨騎,和灰影前往找以往在海神中專責兵器船艦的建造與維修的石天工。
以獅虎那樣大的狼妖為坐騎,實在很讓人注目。不過癸根本不在意這種事,世俗的眼光對他毫無影響力。在部下們協助打探之後,他依着得回來的消息,前往石天工以往跟他說過從海神退隱後,會回鄉建立的奇技淫巧城。
從遠方看到那座揉合伊羅巴式、神州式的設計,外形典雅美觀中隱隱流露着一股迫人而來的威嚴之氣。雖然僅隻是一座可容千餘人的小城。而此時城樓上正槍炮齊嗚,城下有一群上千的人物在攻城。但依癸的戦陣經驗來看,從其人手配置和兵力的配合,就知是由最少十股以上的不同勢力,集合以成的聯軍。
癸按着手下的灰影,以它比馬還快的速度,加上撲殺一、兩個一般高手的實力。他可說不懼圍攻,加上自己魔刀火倉的炎之龍和真空刀氣。豪氣一發,單人匹狼就從後方攻上去。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些竟非一般盜賊之流,而是神州國的武林人士。幾番衝殺之後,這股烏合之眾被他殺了叁百餘人,這主要是得力於火倉的遠攻能力和傷癒之後,速度比癸料想還快得多的灰影,它真的無愧影之異名,速度之快讓人隻能看到它的身影。最後奇技淫巧城內衝出一班操縱着大型戦鬥木偶的女兵支援他,把這班人殺得一敗塗地。
癸對女兵們說道:“我想找這裡的主人,石天工。”
“是卡爾嗎?”從城堡走出來的一名二十餘歲,衣衫淩亂,缺少打扮的女子,正是石天工的孫女。癸的舊識石幽鳳。
“你還是那樣,一忙起來一點儀容都沒有,這樣子有人肯娶你才是怪事。”
“你這渾蛋沒真的還沒死,居然還在那裡胡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幽鳳一時感觸良多,雙目垂淚,猛擦着眼睛。
“嗚……嗚……”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麼喜歡我,看到我還活着,會開心到哭。”
癸輕笑着取笑她。
“誰管你。隻是……隻是我想起華香的事。”
看着幽鳳一臉哀痛的神色,癸被觸起舊傷,內心湧起一陣愁苦的感覺,心中盡是以往與摯愛的種種。
癸無限噓唏的道:“為何你會在這裡的,不是還待在海神裡的嗎?”
“看到華香那樣子慘死,我還能在海神待得下去嗎!”
雖被塵垢遮掩着一張清雅的臉,可是頓生怒意的她,狠狠的盯住癸。
“多謝你。”
癸隻能吐出這一句話,為了與華香的友情,幽鳳放棄了能讓她的技能盡情發揮的海神。
“倒是天工老頭在那裡,我這次來,原本就是想找他的。”
“爺爺已經過世了。退隱回這裡之後,他就開始生病,但卻一直沒跟留在海神的我聯絡。等到華香死後,我脫離海神回來找他。本來就正疾病纏身的他,聽到華香死亡和你生死不明的消息時。爺爺的心神大受打撃,不久就去世了。”
癸張大口看着一臉哀淒的幽鳳,這才真是叫他驚訝莫名。那身子健壯的天工老頭,就這樣去了。他一直以為這傢夥就算過了一百歲,都還會中氣十足的,親身上前線去看自己心血結晶的武器在戦場上發揮效力。
當晚癸停留在奇技淫巧城,也替天工老頭的靈位上了香。心中百感交集,短短不足二年,人事之變遷竟如天上浮雲散聚之快,讓自己這個凡人受到如此大的震動。
癸介紹了幽鳳認識他這能說人言的狼妖部下,二人一妖在幽鳳的小房內痛飲。以往在海神也有類似的情形,隻時當時還有天工老頭和華香。
“上午的那班是什麼人?“隻是些武林人士。爺爺為了退隱之後繼續從事研究,帶住蘭道夫賞賜的黃金回到故鄉。引來了這些人的垂液,每隔一段時間就聚眾來犯,雖然有些麻煩,但正好拿來試驗武器的威力。”
“說起來那時,老頭子總是一言不發的,整碗整碗的喝。把美酒都糟塌掉。”
癸回想着往事,心中百感交集,悲傷的回憶、快樂的回憶一一掠過心頭。
“華香總是淺嘗一口的,喝的一點也不多。”
幽鳳自然的陪他說起往事。
大好年華的華香和那老不死的天工老頭,就這樣辭別人世。留下他們的愛人與孫女。隻能痛惜他們的去世。
一工作起來就忘我投入的幽鳳,經過一番清洗與裝扮之後。恢恢了那秀外慧中,清麗脫俗的美貌。配合着酒意而雙頰紽紅,真有點醉鄉仙子的味道。看得癸也有點意動。
如果不是兩人是交情匪淺的朋友,他早就上了。
灰影用盤子、癸用碗而幽鳳用盃,喝起酒來就像倒水一樣。
“卡爾為何要改用龍癸這名字?”雙頰嫣紅,眼神中帶着一絲哀淒之態的幽鳳問道。
“卡爾是老頭子給我起的名字。反正他隻是利用我作工具,現在我恨不得殺了他。要不是因為他是華香的父親,而她又遺言叫我別殺她爸爸,我早一個人回去刺殺他了。總之凡是老頭子給我的東西,我都不要。名字這種東西,該給我起的親生父母也早死了,現在叫什麼也沒所謂吧!”
“春潮也一起喝吧!”
悲從中來的幽鳳對癸的魔刀道。
“那我不客氣了。”
魔刀火倉化作女子形態的金屬身軀,拿起擺在地上的酒瓶大灌一口。
“不錯!這真是好酒,主人。”
“春潮一點也不像人類嘛!一整天可以一句話都不說……嗚。”
心中酸楚的幽鳳哀傷的怨道。
“可是幽鳳姐姐,我覺得現在很好呀。隻要能在作戦時飽嘗人血,沒有仗打時,能有主人的陽精和主人後宮眾香的陰精喂我就行了。刀的幸福就是在戦場上迎風揮動,斬殺對手。”
“魔刀……”
幽鳳心中一陣酸楚,這都算了。可是為解決寶刀出鞘,不見血不回的問題,結果在鑄造時,使用吸收性交時男女生命力的方法去解決。結果使春潮不止因為魔刀的特性而嗜好飲美男子的血來產生力量,更會唾液女性的愛液,這能說是人類嗎?算起來已經是八年之前的事了。蘭道夫創立的海神,不隻是世上最強的海盜組織,更是阻擋伊羅巴諸國,對全天球征服和殖民大業的一股力量。旗下七股強大艦隊,輪番出撃,對環宇諸國大舉洗劫。往往把伊羅巴征服得來的殖民地重創至毀滅狀態。
而為了要具有與伊羅巴國傢作戦的力量,蘭道夫對石天工委以重任,以他的天賜奇才,加上虜獲自伊羅巴國傢的眾多才智之士。生產和研究可以對抗伊羅巴軍隊的船艦和武器。
石天工以及他亦徒亦友的弟子火倉古,把所有心血都投入進這事業內。直到由中年變成頭發稀白的老人為止。最令二老悲痛的是,他們的兒子和媳婦均在一次新式火藥制制的意外之中不幸身亡。大受打撃的兩老,除了更加沉迷於研究來逃避現實的悲痛之外。唯一讓他們兩人牽掛的就是石天工的孫女石幽鳳,和火倉古的孫女火倉春潮。
除了新發明成功之外,最讓兩位老人喜悅的就是看着孫女,跟蘭道夫的女兒華香和繼承人的卡爾玩在一起。
心地善良仁慈乖巧的華香、叛逆不羁專愛跟人作對的癸、心性淳樸但熱愛他們鑄刀造炮之術的幽鳳以及憂鬱內向總是要人保護的春潮。
四個小孩雖有年齡的差距,可是玩樂在一起時,卻意外的合得來。卡爾雖然愛欺負人又霸道,可是他總會憐惜着體弱多病的春潮。
但是不管是東洋大陸的大夫還是伊羅巴諸國的醫生。都判斷春潮所患的乃是先天絕症,不是世間醫術能治癒的。春潮每過一年,都是向上天搶來的。
感嘆命運作弄的火倉古,認為既然世上的大夫醫生都治不好孫女。就由自己來吧!為此他千方百計的搜尋超古代文明的神秘技術,作為一個工匠,他不懂治人,但是卻可讓春潮的生命與刀融合,繼續活下去。
除了卡爾不時得要接受嚴苛的鍛鏈之外,每當四個小孩玩在一起時,火倉古卻默默的不顧師父石天工的反對,鑄起了這把魔刀。
就在春潮八歲的那年,一次巨量的吐血之後,大夫和醫生都認為,這是天命當盡之時。火倉古卻狂笑着道:“你這班傭醫全部給我滾,我的孫女由我救活。一個個都是沒用的。”
石天工仰天長嘆了一聲,之後放任他這位亦徒亦友的同伴,去放手一搏。
聽說火倉古有救治春潮之法,卡爾和華香這對小孩和已是少女的幽鳳,每日來回於春朝的病床與火倉古的工場之間。
小小年紀的華香,近乎不眠不休的在照顧春潮。疲累的她往往就睡了在床的旁邊。
而不清楚火倉古解救春潮之法的幽鳳,則在工場內晝夜不停的在幫忙。在工場內的金鐵交嗚之聲,和迫人的熱氣之中,進行魔刀的鍛鏈工作。
春潮病況癒劇,心焦如焚的火倉古,不斷癡狂的喊着快了快了。但是他內心知道,再這樣下去,在孫女死前刀是鑄不成的了。
“古!這是魔道,但是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幫你這一次。隻是今後你不再是我的徒弟。我的技術,今後隻能由幽鳳繼承了。”
叫喚單名古的徒弟,頭發花白的石天工,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悲壯之色,因為他將會失去一個同伴幾十年的好徒弟和朋友。
“師父……不!天工兄,我對不起你。但是這絕對會是震古爍今的絕代神兵。憑它我就可以超越天工兄。”
麵頰瘦削,像枯竹多過像人的火倉古咧嘴一笑,這是他畢生心血的結晶。足以向他仰慕崇拜的師父炫耀的傑作。
“幽鳳,小心的看着今後將會發生的一切。作為一名工匠,除了技術,他的氣魄和心力。”
“爺爺,為什麼要開除古爺爺出師門。他可是……”
幽鳳一急就搶着說。
但是當時麵對幽鳳,石天工隻是苦笑不答。
終於十天之後,魔刀鑄成。在工場內,從刀身就已傳出深寒的殺氣。讓華香和幽鳳都害怕得顫抖。唯獨卡爾對這魔刀興奮不已,吵着跟火倉古要刀。
當時火倉古道:“卡爾,你真的非要這把刀嗎?”
“沒錯!有了它,我的戦鬥力最少增強一倍。”
“哈哈哈!小東西還真識貨,我告訴你,卡爾。但凡這種神兵利器,必有劍靈刀魂,隻是這種東西隻會飢渴於人血,心智不強。屬性正的刀劍還好,屬性魔的往往危害自己的主人,甚至反過來來控制人。但我這把不同,它將會有最強和最好的刀魂。卡爾,你要答應我讓這柄魔刀將來震動環宇。”
“好。”
卡爾眼中散發着自信的神息。
“那最後,你要珍惜這柄刀呀!”
火倉古以他作為爺爺的身份,慎重的交代。
“一定。”
卡爾發自肺腑的真心答應。
這時一臉哀痛的石天工,抱着氣若遊絲的春潮來到。讓華香、幽鳳和卡爾都大為關切與焦急。
“古!你還有何遺言。”
“天工兄。我知道你認為這是邪道,可是作為一個工匠,我於心已足,再無遺憾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作為爺爺,這可以救我孫女一命。”
“你這是救還是害呀!”
“當然是救。”
火倉古渾身散發着豪邁之氣,對天得意的大笑。手中則憐惜的抱過孫女,但是卻絕無哀傷之意,他充滿延續孫女生命的自信。
“可惡的老天。奪去了我的好兒子與媳婦,但是……這次你休想再奪去我的孫女。”
狀若瘋狂的火倉古好不嚇人,手上運功一震,幼小的春潮身上衣衫盡裂,露出白如羔羊的身體。生命之火快將熄滅的這軀體,小臉蛋上盡是蒼白之色。
“逆天而行,你不後悔嗎?”
“人定勝天,今日我就要勝給你看。”
說完從身上掏出一柄匕首,割開左右腕的靜脈。抱着裸體的小孫女,走向深寒殺氣刺骨而來的魔刀。
運氣內力,雙手如飛的運動。用自己的血在工場內塗成一個魔法陣。
“刀魔現身吧!我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你。”
天上霎時汙雲積聚,轉眼間發出了雷嗚閃電。華香和幽鳳雖擔心春潮能不能得救。但卻怕得躲在卡爾背後。
工場內妖氣沵漫,懸空裂開一道痕迹,從內裡出現一個火紅的人頭。其發、耳、目、臉均是像火一樣的紅色。
“你已決定了嗎?火倉古。”
“絕不後悔。”
火倉古雖已因失血而麵色泛白,卻轟然答道。
“好。”
火紅的刀魔回答一聲之後,火倉古就將自己的鮮紅塗滿孫女的身體。
“爺爺,我好辛苦。”
正在瀰留之際的春潮,張開眼嘴,昏昏迷迷的說道。
“今後你將不會再辛苦的了,你會有最強最好的身體。”
火倉古滿臉慈愛與關懷之色。
刹時之間,整個工場全是烈火,毫無預兆的,他們爺孫二人身陷在火海之中。
“不要!”
華香和幽鳳再不顧得眼前怪異的情形,悲聲叫高。
卡爾訝異的道:“古爺爺。”
火海中被焚的火倉古,肉身竟奇迹的不受到燒傷,但臉上卻顯出現痛苦極的錶情。在刀魔的魔力下他雖暫時肉身不傷,烈火焚身的劇痛卻讓人痛不慾生。
火倉古拔出還在烘爐內的魔刀,一把貫穿自己的孫女。神奇的是,春潮竟無任何反應,就像睡着了一樣。
刀魔摘下自己火紅的左手,將之變成一把錘子交給火倉古。就在熊熊烈炎之中,火倉古將魔刀連着孫女一起重新打造。眼前可怕妖異的情形,看得華香、幽鳳和卡爾都深感恐懼,人體竟然和刀遂漸融合,獨是石天工有着一種作為工匠喜極,作為人又哀極的復集神情。
到最後,春潮和魔刀融合。變為一柄新的刀,整個火勢燒得數倍的旺起來。
“哈哈哈!鑄成了,魔刀火倉春潮。今後我的孫女將不再受天命所限。卡爾好好用這把刀,別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番期望。”
整個工場這時已全燒毀倒塌掉,在這焦黑的土地當中隻有身上衣衫盡燒成火,赤身舉着魔刀火倉春潮的火倉古。在狂笑聲之中,他的身體遂漸碎裂,連着手上的錘子,一起被吸收到火紅的刀魔身上。
最後,隨着刀魔的消失。衝天的烈炎,瞬時消失。隻餘下灼得人肌膚生痛的熱氣。石天工臉上淌下兩行熱淚,目撃了魔刀火倉春潮的誕生,與好朋友的火倉古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