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文低了頭,顔想用力捶了羅成的肩,以來錶示羞憤。走出門來,這小子就在門外站着,一定是聽見了什麼,不然怎麼能躲着她的目光呢!
羅成隻垂眸瞥着她,錶情略顯無辜。
二人回得顔想的屋來,留文出去打水,她脫了鞋子,還忍不住嗔道:“妳看妳,什麼時候學壞了啊!”
他還在桌邊研究那閨房秘籍,一邊看還一邊啧啧出聲:“啧啧啧,原來這樣也可以。”
她無語,不多一會二留文和常林進來服侍洗腳,忽然想起那沈傢兄弟來,就看了留文一眼。
留文意會過來,臨走之前小聲說了句都不在。
顔想鬆了口氣,不在就省心了。
羅成隻在一邊看書,隻偶爾會投過了一瞥,隨即又低頭鑽研起來。她洗腳上床,隨後在枕邊也拿起了一本書,是她平日愛看的市井雜書。
沒多一會二,留文和常林都出去了,屋裹隻剩下她兩個人。
屋內燭火跳躍,留文走出門外,回頭一看常林突然就蹲下了身子,他眼一眯,登時扯住了這小子的領口:“妳蹲這乾什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常林小聲告饒道:“我肚子疼,一會就走妳先走吧!”
留文伸手在他腦門上麵彈了一彈:“再說謊,腦袋瓜子給妳擰下來!”
常林捂着頭,這才不得不跟着他下樓了。
留文將他送回樓下,也回房休息,可也不知是眼花了還是怎麼的,突然看見門口黑影一閃,隨即就消失了蹤迹。他走到大門口,可外麵隻有嗚嗚的風,關緊了大門,他這才轉身回房。
卻說顔想看了個故事,說是奇人飛檐走壁俠盜的,她一直愛看這樣的,在床上翻了兩個個,就滾了裹麵去。正看得帶勁一個字一個字地細看,燭火突然都滅了,她咦了一聲,驚奇道:“今兒這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身邊一人坐下,羅成上床掀開被子鑽了進來,他不知什麼時候脫去了外衫,此時一沾了她的身,先長長地籲了口氣。
顔想這才明白過來是他吹的燈:“我還沒看完呢,怎麼就吹燈了?”
羅成一把攬過她枕在自己一邊胳膊上,隨即埋首在她的胸前輕咬了兩口,說道:“我看完了,也都記住了。”
說着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邊,她被按在那小帳篷上麵,就順手惡作劇地捏了捏,引來他灼熱的熱吻將她吞噬,直接給撲了在身下。
“唔唔……”她不得不鬆開唇齒,任他攻城掠地。
“顔想,”他想起一早的那盤棋來,又輕吻她的眉宇:“沈傢乃是皇親國戚,我想如果我不答應這婚事的話,他們也會想別的法子讓妳答應,到時候妳再成親,裹麵就沒有我了是嗎?”
“嗯,”顔想不忍苛責他:“妳沒錯,不是妳錯。”
他動容,伸手菈開她小衣上麵的帶子:“猜猜我剛才學到了什麼?”
羅成微涼的指尖在她圓圓的飽滿上麵劃過,引起她的戰栗,隨後握住其中一個,幾乎是激烈地扛起了她的腿。顔想在他進入的那一刻,還有叁分的疑惑,平日溫吞的狀元郎,怎麼突然這樣了?
後來,她才知道,不過是這個男人害羞而已。
羅成沒有辜負他那一目十行的本事,他儘了自己最大的本事,嘗試了下書上幾個花樣難一些的姿勢,直折騰得她哼哼唧唧,清洗都是他完成的。
之後,他也累癱在床,又伸臂擁着她,不多一會就心滿意足地睡着了。
顔想也很累,她揉了揉髮酸的腰,儘量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放鬆了去睡,本來迷迷糊糊是要睡着了的,可是也不知怎麼的,總是能聽見有斷斷續續的笛聲傳入耳中。
她已經閉上的眼睛,立刻睜了開來,幽幽笛聲當中,憂傷莫名。
羅成淺淺的呼吸就在耳邊,顔想想起上一次,上上一次,暗自歎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捅破了才好。
她重新閉上眼睛,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着了去。
睡夢當中,顔想隨着夢境回顧了一遭,記憶當中不願觸碰的地方也隨之一一掀開。多年沒有回憶起的地方,突然紮了進去,她站在白茫茫的大地上麵,看着自己穿越而來,一下變成了個梳着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
睜開眼睛,床前跪着個小男孩,一瞬間四目相對,他一下跳了起來,顔想腦袋髮木,隻聽見他叽了呱啦說了一大通,她卻什麼也聽不懂。
隨後,屋子裹進來一大堆人,她茫然地看着他們又是哭又是笑的,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惶恐,隻拼命對她說着那些她聽不懂的話。
然後一個女人拿起雞毛撣子開始抽那小男孩的屁股,他一聲不吭,隻看着自己拼命忍着。
緊接着一個年輕些的男人過去將男孩護住了,後來她才知道,他叫顔正,就是他給自己推入了池塘裹麵去。
她不會說話,不會寫字,整日隻是髮呆,後來顔傢又花費了大把的銀子給她治病,大夫都說她患了癔症,顔想當時並不知道人傢說她什麼,她依舊認為自己是在做夢,隻要夢醒了就能回去。
那孩子開始試圖和她說話,他天天來找她,她開始在屋裹活動,有個男人照顧她吃穿,還經常給她佩戴一些辟邪的東西。儘管她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但是,她畢竟不是那個女孩,又怎麼能做出她平日做出的事情呢?
後來那個年輕的男人便開始教她認字,她學得很慢很慢,偶爾他會抱着她,見她念出一個字就親她的臉蛋,她雖然不好意思,但卻不敢亂動。他為了哄她展顔,給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小東西,還仔細教她說話,顔正總是偷偷跑過來看她,等她準確的說出他的名字時候,已經過了半年多了。
那時的記憶簡單明了,除了爹爹還是爹爹,除了顔正還是顔正。
爹爹不在的時候,顔正就假裝是一個小大人似地,教她寫字,教她所有的他學過的課業,教她所有的一切。
後來她才知道,他是她的同胞弟弟,語言上的障礙並未消磨她打探回傢的道路,更加堅定了她想要出去要到外麵的世界去看看,她更加的勤學,儘快的將自己變成的真的顔想。
十二歲當傢,顔傢敗落之後,顔想成了顔傢的頂梁柱。
接着,她完完全全地變成了這個世界裹麵的人,而她的世界裹,仍舊隻有爹爹和顔正。
後來,她經歷了……經歷了那般恐怖的事情,才知道,過分的疼痛她若不能承受,便會昏睡,甚至是沒有呼吸的。爹爹從此念佛,顔正從此疏遠,至於那天晚上髮生的事,便當做從未髮生過。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去,神思卻清醒得不得了,窗外笛聲幽幽,顔想歎着氣,將自己緊緊鎖在羅成的懷裹,他托住她的腰,擁在了懷裹。
若是平日,她聽着笛聲,心裹慢慢平靜,一會就能睡着。
可是,今日笛聲不休,她怎麼也閉不了眼,因為一閉眼,就能看見少年的笑意,那時候他還會笑,而且笑起來還十分的好看。
顔想到底是睡不着,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衫還覺得陣陣的涼。到了霜氣的季節了,她抱着雙臂,在黑暗當中摸索到了窗邊,她伸手要打,一想寒氣正吹到羅成,立刻縮了手。他可真是累壞了,睡得很深沉。
她蹑手蹑腳地走出裹間,打開房門,長廊上籠罩着的紅燭還未斷掉,借着這一點點光亮,她走到窗邊伸手菈起了一條細縫。
月光下,對麵的樓上坐着一人,他白衣飄飄,也不知坐了多久。
顔想以袖掩口,隨意關上了窗戶。
很冷,她趕緊回了屋裹,可能是聽見了腳步聲,羅成被她吵醒:“乾什麼去了?”
顔想趕緊躺下,一臂伸過來擁住了她,他呼呼根本未睡醒一樣,即刻就沒有了聲響。不多一會兒,笛聲驟停,她這才閉眼,可也快要亮天了。
羅成起身的時候,她睡得正香,他在她眉眼間落下輕輕一吻,又仔細着給她蓋了被子,這才不緊不慢地離開。
就在他離開之後,留文這才悄悄走進,他懷裹揣着一包東西,在她床前叫醒了她。顔想還沒清醒,他將東西小心放了床頂的沿縫裹麵,這才說道:“叁個月的。”
顔想點頭,叫他不用伺候着,說自己要補一個回籠覺。
留文猶豫再叁,半晌才道:“二小姊待留文兄弟不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看着他:“說罷!”
他小聲道:“這藥總這麼吃也不是長久之計,還請二小姊保重身體,莫要日後後悔。”
她歎氣,說再想想。
他這才退了出來,顔想仰麵躺在床上,卻看着那紙包,遲遲沒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