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決定勝負的因素太多,未到實戰之時,誰敢輕言勝負。不過,若是笑某人將兵,起碼他李世民應更加頭痛才對。因為小弟行事更加離經叛道,刁鑽古怪,無論是何種陰險毒辣,卑鄙無恥的方法,隻要能夠得利,能將利益最大化,就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去嘗試實施。隻是,若真有那麼一天,即錶示小弟已與李唐徹底決裂,預示着秀寧將成為天底下最痛苦的人!”
祝玉研柳眉微蹙道:“妳會為了李秀寧放棄同李唐對陣沙場嗎?”
“不會,這同小弟不會為了師妃暄而放棄自身固有立場的道理相同,但是,我笑行天絕對會為她們做到仁至義儘的地步。就拿李唐來說吧,若李傢叁兄弟他日落入少帥軍手中,小弟必會各放過他們一次,以此來對秀寧作個交代!這樣做雖然有些對不起那些在戰場之上拼死拼活的士兵們,但這就是身處底層下位者的悲哀宿命,即使我笑行天再怎樣對普通士兵們愛護有加,也不可能完全改變這一點。”
再經一陣無言的沉默,祝玉研才又道:“按照妳的戰略構想,應是少帥軍先圖謀李子通的吳軍,然後與已妳們徹底決裂的王世充進行中原大戰,期間,還會牽扯到河北兵強馬壯的窦建德,關中俯視天下,戰無不勝的李唐,可妳有否想過一直避據嶺南,養精蓄銳以待天時,又同我們聖門誓不兩立,與妳勢成水火的宋缺?”
我麵色凝重的道:“若宋缺真肯兵出嶺南,逐鹿天下,那即使少帥軍已攻佔江都,小弟也會令其迅速退至大江以北,以避其鋒芒,蓄勢以待。”
祝玉研愕然不解道:“這是為何?”
麵現無可奈何之色,我詳細解說道:“這要從兩方麵說起,其一,若少帥軍真能擊敗李子通,那隨後必然會與已同李唐暗中結盟的鄭軍展開大戰。王世充任人唯親,賞罰不明,導致手下眾將兵離心離德,各懷異志,故對佔領江都後實力再度大增的少帥軍來說並不足為慮。但當少帥軍擊潰鄭軍,佔據洛陽後,李唐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坐視洛陽落入少帥軍手中;而王世充既敗,彼此軍事同盟關係業已自然消解的大夏窦建德亦不會坐視不理。這樣,少帥軍新近得到的洛陽就會成為李唐和窦夏同時凱窺的焦點,一個不好,少帥軍輕則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折兵,重則就此一蹶不振,覆滅在即。”
已完全投入其中的祝玉研麵顯憂色道:“那妳準備如何度過這一難關呢?”
“撤兵!”
“撤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不錯,少帥軍全體撤出洛陽一帶,將之留給唐軍和夏軍去狗咬狗!”
“妳瘋了嗎,妾身雖然對軍事了解不多,但亦知道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係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週群山環抱的洛陽向為兵傢必爭之地。
至從楊廣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將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係連接起來後,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佔據洛陽這座當天下交通要沖的軍事要塞,既可居中原而應四方,雄視天下,攻守自如,妳竟然,竟然會想要放棄?”
“戰爭制勝都包含哪些主要因素,無外乎天時,地利與人和叁種。那時的少帥軍剛經過同鄭軍的大戰,無天時;極有可能被李唐和窦夏兩麵夾擊,無地利;新近接收的大量降卒導致內部人心不齊,又要麵對雙方共數十萬大軍的進攻,更無人和,妳說,不撤退能行嗎?況且,爭霸天下看的是最終結果,而不是暫時一城一地的得失,當初小仲和我有那份魄力以黎陽,衛輝,當州等重要戰略城市換得窦建德的軍事同盟,他日為何不能放棄將成為少帥軍雞肋的洛陽!”
細思半晌,祝玉研終於想通道:“妾身明白啦,一旦放棄洛陽,李唐和窦夏雖然均想將少帥軍消滅於大戰方歇之際,但由於有對方在一旁虎視耽耽,同是兵強馬壯的他們又難舍洛陽這塊肥肉,而且當時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少帥軍,而是同樣實力強橫的對方。這樣,矛盾被激化的李唐和窦夏就會立時髮生必有一方敗退的大會戰,從而無暇顧及實力比之他們仍弱上許多的少帥軍。”
“研姊分析的完全正確,當他們鹬蚌相爭,兩敗俱傷之際,也就是少帥軍全力反攻,漁翁得利之時。”
祝玉研絕世玉容微顯興奮錶情道:“這是妳避開宋閥裹僚精兵的一方麵原因,那另一方麵呢?”
“另一方麵是時間問題,現在宋閥並未有任何出兵的動靜和意圖,算上兵馬準備、調動的時間,還有宋閥所必須消除的後顧之憂南海派的戰鬥時間,保守估計也需數月之久,那時,江都應該已落入少帥軍手中。再由於宋閥與少帥軍之間還相隔有沈法興與江淮軍的勢力範圍,又有蕭銑的梁軍在一旁牽制,待宋閥歷經千辛萬苦擊潰師沈法興和江淮軍,洛陽的王世充勢必也已敗於少帥軍之手,這樣避開宋閥大軍在時間就已完全不是問題。”
“妳就如此肯定寇仲一定會擊敗李子通嗎?”
“以寇仲在軍事上的天賦才情,他李子通成為前者功成名就的墊腳石命運已是不可更改,現在的問題是,寇仲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拿下江都。”
又是一陣難耐的默默相對,祝玉研才又莺聲雁語的道:“妳為何要對宋閥步步退讓呢?難道他宋缺真的令妳如此畏懼嗎?”
“若論眼光和對時勢的把握,天下可說無人能出有中土第一兵法戰略大傢的宋缺之右。自他坐鎮嶺南以後,從沒有人能成功從他手上拿走半寸土地;他若要擴張,大江以南恐早成他的天下,可他卻一直忍而不髮,研姊知道這是為何嗎?”
祝玉研幽幽一歎,不予正麵作答道:“若林士宏的楚軍仍在,合妳二人之力,又何懼他宋缺的裹僚精兵!”
“研姊此言小弟不敢苟同,嶺南囊括越城、都龐、萌渚、騎田、大庾這五嶺之南的廣闊地區,地勢易守難攻。宋閥還掌握着南方的航運業和貫通全國的貿易體係,宋缺本人又是一諾乾金的人,明買明賣,講求公平交易,當俚酋人人獲利致富,誰不對宋缺馬首是瞻。
當年無論林士宏或沈法興勢力如何膨脹,也從不敢興起去惹嶺南宋傢的半個念頭就是宋閥恐怖強橫至極的有力明證。
祝玉研微怒道:“即使如此,有總強於無,當年妳若未將林士宏早早誅殺,現在又何必如此畏懼他宋閥。”
即使林士宏的楚軍仍在又能怎樣,夾在那時仍相互交好的宋閥與蕭銑中間,他又能有多大作為?週圍強敵環視,卻還要早早稱帝的蠢貨林士宏若不死,妳陰癸派與我聖極宗又怎會像現在這樣合作無間?
還有,若林士宏至今仍在,恐怕對妳陰癸派自身來說,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情吧!”
祝玉研柳眉斜斜上挑,麵顯愠色的冷聲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