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路上,龜井邊走邊歪着頭問十津川:“我真有些不明白。”
“什麼不明白?”十津川反問。
“井川佐知子居心如何呢?開初她保護佐伯裕一郎,甚至托請東田律師,現在卻突然因市民義務而覺悟,轉向原告這一邊,這種突變實在令人費解。”
“因市民義務而覺悟,此話未必真實。”十津川笑着說。
“她說知道佐伯可能是星期五的漢子,吃了一驚,是不是?”龜井又問。
“這點可能。不過也許挨先生罵了。北川治郎快七十歲了,娶於她作如夫人,定然相當嬌縱。這樣她才能慷慨地資助青年藝術傢。但對於警方,她站在殺人犯的立場,情況就不同了。北川還貪戀政治,也許還想當大臣。如果有自己女人幫助殺人犯的流言,那社會影響太壞了。因此,北川可能斥責了她。她害怕惹惱北川,失去這種豪華的生活,於是抛棄佐伯,這才是她覺悟的真實含義。”
“這種分析太中肯了。”龜井滿意地點點頭。
回到專案小組後,十津川立即向本多課長作了報告。本多聽了彙報,臉上也綻開了笑容。說:“再也不用看警部苦澀的笑臉了。妳整天聽新聞界剌激的話,夠受氣的了。這回妳可以向記者們說,佐伯就是星期五的漢子行嗎?”
“這個——”十津川還是不敢這麼肯定。
“喂!喂!”本多將了十津川一句。“最先說除佐伯裕一郎外再沒有星期五的漢子的,可是妳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不錯。佐伯已具備星期五漢子的條件:血型B,身高一米七叁,有強姦婦女的前科,叁木伸介也作證說佐伯是兇手無疑,第叁是他確實在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誘騙了吉川知子,並且勒住了她的脖子。”
本多完全讚同十津川的看法,說:“我看不必再考慮了,星期五的漢子已被逮捕,現在可以請檢察機關起訴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並沒有什麼擔心,隻是心裹還不夠踏實。”十津川坦誠地說。
“還有什麼不踏實的呢?”
“受害人那曬黑的肌膚。”
“妳是說那比基尼的泳裝痕迹?”
“是呀,從第一到第叁個受害者,全都曬得很黑,比基尼泳裝的痕迹也明顯可見。我認為那是兇手的癖好。可第四個吉川知子卻與她們完全不一樣。”
“曬黑和泳裝痕迹也許是偶然的巧合。”
“但願是這樣的。”十津川向本多颌首示意,走出了課長室。
十津川考慮問題,特別是處理案件,從來都是比較全麵的。每遇到兇殺案,對嫌疑犯總要搜集到充分的證據後再起訴。他這樣做,既為了避免起訴後的敗訴,也是為了對案件負全麵責任。這次案件,兇手己殺了叁個女人,可以說沒有酌情量刑的可能,是必判死刑的。因比,十津川更希望把證據搜集充分,如果可能也希望獲得佐伯裕一郎的坦白。
懷着這種想法,他再度來到審訊室。
東田律師到美國去了。他臨行前通知我不再為妳辯護了。“十津川在審訊室對佐伯開門見山地說。
“怎麼會有這種事!扯謊,也得扯得漂亮點呀!”佐伯冷笑道。
十津川的兩道目光如利劍一樣逼視着佐伯裕一郎,說:“不僅東田律師,連妳請求幫助的井川佐知子也不肯再幫助妳了!”
佐伯一聽十津川把他的底牌全亮了出來,一時無言以對,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但目光似乎還有懷疑的神色。
“如果妳認為我扯謊,可以打電話給東田律師事務所。”十津川說着把電話拿到桌上,把話筒遞給了佐伯。
佐伯下意識地接過話筒,一時不知所措了。
“快打電話給東田法律事務所,先拔O再掛外線。”十津川告訴佐伯。
佐伯陰沉着臉,硬着頭皮撥了電話。
“東田律師的事務所嗎?請東田先生聽電話。什麼?不在?到美國去了-一!”
咔喳一聲,佐伯掛斷了電話,臉色也隨之更難看了。
“妳還可以打電話給井川佐知子,再問問她肯不肯再幫忙?”十津川進一步說。
佐伯被這突然的變化弄蒙了,神情緊張地問十津川:“怎麼回事?”
“事情很簡單。東田和佐知子都了解了妳是強姦殺人犯,就是這樣。”
“我不是強姦犯!我不是殺人兇手!”
“怒吼也沒有用。妳已經完蛋了。井川佐知子揭髮說,妳跑去求助,要她證明妳每週星期五都在她的沙龍呆到了清晨,其實妳從來去過那沙龍,對此,井川佐知子願意在法庭作證。妳輸了,輸定了!”
“扯謊!全是騙人的鬼話!”佐伯仍在叫喊。
“還相信井川太太會為妳作證嗎?”
“不對!我根本就沒有請她做這種事!”
“沒有請她作證?”
“每星期五的不在場證明,我沒有請她作證。我隻記得在她那兒的沙龍度過星期五的晚上。”
“妳沒有委托她?”
“是的,我沒有委托她作證。我隻向她說,二十六日街上勾搭的女孩髮生了糾紛,請她幫忙,此外,別的什麼也沒托她。”
十津川默默地注視着佐伯。心想,這傢夥難道在胡言亂語?他托井川佐知子作每星期五的不在場證明出了纰漏,才急忙否定曾經托她的事嗎?
“那麼,妳說說星期五——五日、十二日、十九日的晚上都在哪裹?在那乾什
麼來?“十津川問。
“那麼久以前的事,我哪能都記得清?也許在傢看電視,也許在新宿一帶喝酒。”
“妳能找證人嗎?”
“沒有證人。因為我沒有什麼親近的朋友。佐伯沮喪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