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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毒》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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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毒
作者:無鹽
第二章 華山一瞥

蠢事?我蠢麼?我就是有點亂而已。

男人和女人好,天經地義。

我喜歡女人,我還喜歡不平常一點,我好象是和我的女人做了一件有點有乖倫常的事情。

到底有什麼不尋常的?想不起來了。

好象是我們的關係不尋常,好象是這麼回事。

那個房間,那個人,好象不僅僅是我的,我隻是在特定的時候才到那個房間去,才……

那時的感覺在記憶裹,香辣,而且刺激,我如火,她也如火。

然後,我的心好疼,她則哭泣,我們好象在共同承擔着一絲罪責。

罪責?一點愧疚,是麼?但那滋味很好,刻在了我的心裹,我喜歡。

她好象有點受不了,她的眼睛裹是矛盾的,一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一直到她生完孩子後那短短的時光,她好象從來也沒有真正地解脫過的……我記得她的眼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為什麼呢?中間好象有點原因的。

男人和男人好,那……?

我說不清楚自己心裹的感覺,我其實隻見過林朝英一次。

那個長安的不平安的夜,那劍……她那時是一個男人。

一想到她,我的心就砰砰地跳個不停,我的頭皮就髮麻,我的血就不聽我使喚地亂竄了起來……她的影子在我的眼前轉悠,她的眼睛在看我呢,她的嘴唇微微地蠕動着好象要和我說話,她……我就無法自持。

很奇怪,想到這個男人,我會這樣。

難道我這個人天生就不要按着平穩的軌迹去活人麼?

我還乾了件本來在我看來沒有絲毫意義的事情,我參加了這個鳥“華山論劍”。

華山論劍?對,我記得很清楚。

那好象是為了當天下第一,是為了名聲。

我什麼時候開始對名聲有點熱衷了的?是從那個夜開始的吧?我想出名了,想被她注意,想……

還有爭什麼《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這東西好象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我現在練的是不是那上麵的功夫?我得到了?我是天下第一了?

好象那時候不是我弄到手的,被一個胡子都有點白了的臭道士給弄走了。

那臭道士叫什麼名字來的?看來這腦袋是有點不好使了,唉~其實那臭道士也不怎麼太老,他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但他的頭髮和胡子的確是白了,而且他好象不怎麼快樂。

那個臭道士很厲害,我長這麼大,頭回碰到比我還要厲害的人就是他。

我好象能記起點事情了,那臭道士好象和我一樣,他也對那些看起來有點狂悖的事情很執迷。

從某種角度來說,臭道士是我的一個啟蒙老師,他使我不怎麼對自己藏在心裹的狂想感到惡心了,他給我開辟了新的一片天地。

“師兄,師兄……”

那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傢夥,挺可愛的。不是說他長得有多好,而是那神氣,他象一個沒有被染的白紙一般純淨,好象是有這樣的感覺的。

他的眼睛裹麵是什麼東西?我好象有點讀懂了,那是種很奇特的激情,那麼的直白,不加掩飾。

他站在那個臭道士的背後,輕輕地解開了臭道士的髮髻,讓那花白的長髮披散開來,他輕輕的梳理着,他的臉貼在臭道士那張清臞文雅的臉上,蹭着……

我的天!原來不僅是我!我隻是會想,他們……

“師弟……”

那張清臞文雅的臉上的紋路似乎都平息了,他那麼的舒展。他閉着眼睛,靜靜地體味着來自背後的溫情,他在等什麼?

那胖乎乎的手從肩膀動了起來,他劃開了臭道士的衣服,他讓臭道士那有點可笑的胸膛露了出來。

那胸膛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的確,那些足以致命的傷痕使那胸膛看上去有點嚇人。每一個傷痕就是一個故事吧?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生?

那胖乎乎的手在那胸膛上滑動了起來,觸摸着每一個傷痕,輕輕的,柔柔的,皮膚摩擦着,髮出“沙沙”的,熱辣辣的聲音。

臭道士臉上的肌肉微微地蠕動了起來,他的呼吸也急促了,他按住了胖乎乎的手,引導着……他的臉上是一種沉醉的感覺。

那胖乎乎的手居然滑過了臭道士的肚子,居然消失在那堆積着道袍的地方裹。

他們的唇交織在了一起,他們彼此撫摸着,他們覺得很美妙,是全身心的投入了。

我的天!可以麼?男人和男人是可以這樣好的麼?原來不僅是我的心裹藏着這感情的,原來……那麼,我會去喜歡林朝英吧?我會!

臭道士扶着鬆樹的樹乾站着,他的臉貼在樹乾上,他的背微微地扭動着,他的背上也有好多傷疤。

那個肥頭大耳的傢夥跪在臭道士的背後,他捧着臭道士的……

是這樣的麼?這答案滿意麼?

那肥頭大耳的傢夥居然是在舔臭道士的屁股,他很仔細地在那臀縫中來回地舔舐着,來回地舔。

他的手繞到了臭道士的前麵,握着那黑漆漆的毛髮中軟了吧唧的那個東西,細心地揉搓着。

怎麼還是軟了吧唧的?看樣子不是已經很興奮了麼?妳看,妳那屁股扭得不是已經很浪了麼?舒服麼?

“師弟,師弟……”

臭道士轉過身子,使勁地把肥頭大耳的傢夥摟住了,他讓他靠在樹乾上,他吻他……

我看見了,他的屁眼濕潤了,還微微地張開了,一個小洞,螺旋的皺褶好象是在笑呢!

他的身體越來越低了,他吻過了他的唇、他的下颌、他的脖子、他的胸,他在他的胸膛處停留,他琢磨着他的乳頭,那乳頭居然也像女人的乳頭那樣勃起了。勃起的還有另外的東西,那東西在臭道士的手裹,他揉得很仔細,很儘心。漸漸地,臭道士跪在肥頭大耳的傢夥的身前,他用嘴唇輕輕的吸住了那紅艷艷的龜頭,他嘬了一下,“啪”地一聲清脆的響。

肥頭大耳的傢夥痛快的呻吟出來,他的臉上很紅。他的嘴大張着,在喘氣,同時還把舒暢的吟喚摻雜在鼻音裹,加上那粗重的呼吸,把空氣都弄得熱辣辣的了。他的手死死地反過去扣住了樹乾,他的肌肉不安地彈跳着,他挺着肚子……那肚子挺好玩的,圓鼓隆冬的,一晃一晃的。

臭道士把那根受到鼓勵和慰籍的陰莖含進了嘴裹,他努力地吸吮起來了,還刻意地髮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我覺得自己的身子也變得燥熱了起來,我的心不受節制地在亂跳,我的熱血流竄着。

我還感到了自己肌肉的扭曲,最厲害的會陰的位置,那地方一抽一抽的,睾丸的變化促使陰莖變得……

更古怪的是,會陰的抽搐帶動了肛門括約肌的蠕動,那個腔道居然好象也傳達着一種很奇特的酸楚,我屁股的肌肉緊張得都有點酸了。

我的腦海裹幻變出林朝英的影子。

他冷冷地看着我,他的衣衫隨着風飄去,他的身體展露出來了。

他的肌膚應該跟他那白玉一般的臉頰是一樣的白嫩吧?或許更……

他的肌肉應該比臭道士要優美吧?他武功很好。武功好的人不可能沒有一身漂亮的肌肉的,比如我的。他的肌肉應該更好的,他的身材那麼好,他有點清瘦,但那麼的矯健。他的腿多漂亮,他的屁股應該比臭道士的好得多,他的……我想去摸他的陰莖,想也象臭道士那樣,也想讓他吸我的,我好想……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進了自己的腰帶,貼着緊張燥熱的小腹,穿過那茂密的毛髮,握住了正在挺立起來的陰莖。好燙手呢,還有那酥酥的脈動,還有那細微的膨脹,還有受到揉搓的時候帶來的悸動…他們可以,我有什麼可顧忌的,還?

兩個人貼在了一起,臭道士伏在樹乾上,焦躁地挺動着屁股,而肥頭大耳的傢夥在後麵抓着臭道士的腰,他吆喝着,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撞在臭道士的屁股上,“啪啪”地……

可以麼?有什麼不可以的?哪來的那麼多可以不可以?他們不是很快樂麼。

我沒心思練功,我就在想自己心裹的那點兒事情,想林朝英,想和他在一起。奇怪的是,我好象沒有去想孩子,我也沒有想在雪山等我的那個她。我就是在想林朝英,我管不住自己的腦袋和心,我沒辦法。

華山論劍就要開始了,這樣的狀態,看來天下第一要泡湯了。泡湯就泡湯呗,有那麼重要麼。

林朝英來了,他和一個看起來一塌糊塗的小夥子走在一起。我是在華陰的聽雨軒中碰到的他們。

我,我那個時候腦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所有的熱血都湧到了腦袋上,四肢都輕飄飄的沒有了力氣,人好象也要垮掉了。

林朝英好漂亮。他的白馬好漂亮。他的白衣,他在陽光下顯得清亮亮的,如同透明了一般。可能是太陽曬的緣故吧?那白玉一般的麵頰上飛來了一抹霞彩。他的唇依然驕傲地抿着,他的劍在他那白皙欣長的掌中。他的劍氣呢?他怎麼好象不那麼鋒利了?他應該是象寶劍一般鋒利的吧?他怎麼在笑?那笑很爽朗,他笑得真……

他的笑不是給我的,他居然把那笑容給了旁邊的那個灰頭土臉的傢夥。

那傢夥是誰?我不認識。

看那補丁落補丁的破爛兒,看那亂草一般的破爛頭髮,看那傻乎乎的錶情!

哦,那錶情其實一點也不傻乎乎的,那小夥子雖然邋遢,但……

我的天!那小夥子好神氣,他的眼睛裹流淌着狂放不羁的熱情,他大大咧咧地包容着所有的目光,他微笑着,頭始終是微微地昂着的。

他的破爛衣服一點也不重要了,他的破爛頭髮一點也不重要了,他多有光彩!

我怎麼辦?我怎麼好象慌得要命?別慌!妳不能這麼沒出息!妳比那小夥子差麼?不差吧?

我扶着桌子,伸手整理自己的頭髮,伸手抹自己的臉,擔心是不是會有眼屎,我揉自己的臉……怎麼好象臉上的肌肉都在跳?跳個什麼勁呀?!

對了,那小夥子沒有我個子高!他的,他的衣服也沒有……衣服很重要嗎?我尻!

為什麼林朝英跟他走在一起會那麼高興?他們…?別他媽的亂想,別亂想。

我按住自己的胸口,使勁地按。不使勁的話,我擔心我的心會撞破了我的胸膛,會把我引以為傲的胸肌給搞亂套了。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突然沒有了自信?這是搞的什麼鬼呀?

我憋住氣,不敢喘。

他們居然進來了!他們居然就坐在我隔壁的位子了!他們……

我的脖子好酸,我想去看他,可我又不敢。我擔心他會因為我目光中的醋意而對我有什麼反感,我擔心……

醋意?我吃醋了?我為了那叫花子吃醋了?就因為林朝英跟他在一起?

他們什麼關係?他們會不會……?

別瞎想,別他媽的瞎想,我尻!

我脊背的肌肉也好酸,我想去看他,可我又不敢。我擔心……

我他媽的該怎麼辦呀?這輩子我也沒這樣沒主意過!我怎麼了?

我住在華陰有名的“留仙居”,挺舒服的。

可我睡不着覺,真睡不着,我在想他,滿腦子沒有旁的事情。

睡不着的原因還有一個,我隔壁住了一個傻X,他他媽的一到晚上就他媽的吹笛子,他管那叫箫。

那箫聲總那麼落落寡歡的,好象是一個寂寞的人流浪在無邊無際的莽原上,天,雲彩,草原,山巒,水,草,他,好象都是他的,又都不是他的,他他媽的好孤單。

後來聽說他吹的不是莽原的事兒,而是海。

海?海他媽的什麼樣呀?我沒見過,我就覺得他吹的是在莽原和雪山間的迷茫、孤寂。他說什麼,我也不信。

他的箫聲老把我的擔心給凝聚成一個具體的樣子,林朝英好象是在給那叫花子洗腳了,好象在喂叫花子吃東西……

我操他媽的,我真想去削那狂小子一頓!

可我又不能那麼乾。

夜靜的時候,我好需要那箫聲。

有月亮的夜晚,我好需要他陪我喝一盃。

我們成朋友了。

那狂小子叫什麼來的?

這個夜晚的月亮好圓,好亮,墨蘭色的蒼穹無邊無際地舒展開去,通透得看不見底。

小園裹的流水叮叮冬冬地歡唱着,枝葉,草,以及草叢中藏匿的小蟲也在溫柔的微風中來湊趣。

狂小子坐在我的對麵,他不看我,就用那隻好看的手擺弄着那看起來很漂亮的玉箫。

他很漂亮。

他的個子也沒我高,但看起來一點也不矮。他的頭髮老梳得一絲不苟的,束髮的金冠很精致。他的臉很漂亮:那淡淡的眉毛很帥;那充滿了柔情和冷寂的鳳眼很有華彩;他的鼻子修挺筆直;他的唇的線條很硬朗,那是他外錶中最剛烈的地方。

他總是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飯,住最好的房間,他有點挑剔。他說,那是他應該的,因為超卓的傢夥,當然要得到超卓的待遇,人不能對自己沒要求。

他給人的感覺很驕傲,其實我知道他很孤單,心裹很熱。有的人是這樣的,他們看起來很傲,不容易接近,其實他們需要安慰,比如我和狂小子,我們是這樣的。

狂小子把麵前那一盃酒一飲而儘,看着我,“鋒兄,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

我愛跟他喝酒,可不愛跟他聊天,他老愛給我講道理,我不愛聽。但我愛聽他吹響那玉箫,那箫聲能讓我讀懂他,就用心去聊天,多好。

他開始吹了,其實他很精,他知道我不愛跟他聊天,他知道我愛聽他吹箫。

他又把我帶到我的莽原和雪山的旁邊了,我一個人在走,不知道到哪兒是個頭。好象身邊還有了一個人,離我好遠……

一陣清冽的筝聲開始答和了狂小子的玉箫。

我的腦袋“嗡”地一下,這筝聲……

我感到一個人在向我走近,感到了他的體溫,感到他的眼波,感到……他溫柔地解釋着我心中的疼,他好象在撫摸我的臉,我的身體,把我的狂躁和不安撫慰掉,他有把我的熱情吸引過去的力量,我覺得。

心靈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奇妙了。

我沒有回頭,我隻是用自己的心就能感覺到是我等的那個人,他的到來使我心慌。月亮怎麼好象失去了光彩,而夜空就格外的通透了,所有的雜音消失掉了,連狂小子的玉箫也不再扣動我的心扉,隻剩下柔婉悠揚的筝聲。

他在讓我讀他吧?好象又不是。他在乾什麼?好象是在與別人應答。他…?

是林朝英,他又穿着夜色一般的青衫,他疏疏落落地坐在假山上的那個涼亭裹。旁邊有一盞燈籠映亮了他的臉,他的人,他旁若無人地揮灑着。

知音人在天涯?我在這兒呀!

我站起來,有點不穩,我扶住了桌子,我看着那個方向,但沒有勇氣過去,我隻能就這麼看他,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飄舞的袍袖,還有他的旁若無人……

他不是來彈筝給我聽的!他是……?

我的天!他和狂小子是什麼關係?他的眼裹好象隻有狂小子,他的筝聲也是給狂小子的!我怎麼辦?

狂小子的玉箫轉調了,他問。

筝聲也轉調了,他答。

我空剌剌地被遺棄在夜色如水之中,我要瘋掉了。

這個夜晚之後,我不在“留仙居”住了。

我還喜歡狂小子的玉箫,也喜歡狂小子,但我受不了他們的答和,雖然留在那裹可以看到他,但我還是受不了被冷落的滋味。

我搬走了,搬到了華陰城外的靜林寺住。

靜林寺不大,環境還不錯。

和尚也不賴,很懂得錢的妙用。於是,我住的挺好的,吃的也不錯。

和我前後腳住進來的有一幫有錢人。

為首的是一個錦袍玉帶、氣宇軒昂的小夥子。一眼就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從南方來的傢夥,小個兒,大夯頭,高顴骨,厚嘴唇,皮膚挺性感的,被陽光搞成了非常牛X的古銅色。他的眼睛很亮,有點象星星,眼神則象火。是個挺帶勁的小夥子,尤其是他待人很隨和,不笑不開口,說話也很得體,我挺喜歡他的。

不過我不喜歡他的那些隨從,一幫狗仗人勢的傢夥!在主人的麵前象孫子;在外人的麵前,我操他媽的,就把那閃亮的犬齒給抖摟出來。真他媽的賤!

林朝英又來了,他隻身一人帶着他的寶劍,穿着一件火紅的長袍。他燒了過來,他先替我教訓了那些狗奴才。

我出來的時候,林朝英還是沒有看我一眼,他的注意力在那個火一樣的小夥子的身上。

他們很快就用自己最得意的武功較量了起來,打得很熱鬧,也很漂亮。

林朝英到底在乾嘛?他陪叫花子吃,他陪狂小子玩音樂,他跟這火一樣的小夥子切磋武藝,那麼他會對我怎麼樣?

我的腦袋終於有一點清醒了,我真的髮現他在乾一件他認為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傻,我隻是有點愛上了他,我知道。

一條清流從華山流下來,是要混迹到那渾濁的黃河裹去的。我覺得很好玩,那渾濁的黃河是由這些清流彙聚的,那她怎麼那麼渾呢?

我坐在清流的邊上,扒下自己的鞋襪,把腳丫塞到流淌的溪流中去體味那清澈和一絲徹骨的清涼。

另外,我在等他。

已經聽到馬蹄聲了,很輕快。

那是他吧?我總覺得他不會放過我。

他已經夠忙的了,他要對我做什麼呢?會……?

我覺得自己的心又沒完沒了地跳個不停。那絲清涼變得火燙了,溪流似乎都沸騰了,還有那帶動了樹枝搖曳的風,那風好象也變得熱辣辣的了,要把樹點着,也把我點着了,要。

馬蹄聲變得輕緩了,“得、得”地來到了離我很近的地方。

我看見溪流中清晰地映出那一人和一馬。

人穿着白衣,比溪流還要清澈,他的手輕輕地掠開額前的秀髮,他的眼睛合着,擡着頭,嘴唇微微地張開着,他在體會那風,以及陽光的愛撫。他的劍在背後,杏黃色的絲縧隨風飄灑着,掃在那比女孩子還要嬌美的麵頰上。他的白衣在風中飄蕩着,他的人似乎也蕩漾了起來,那身體矯健而靈秀,修挺而曼妙。那隨風拂舞的柔絲在風中飄蕩着,把陽光和溪流都幻變成了不確定的光影。他隨時都會隨風飄逝,再也不能捕捉。

我目視着清流中的影子,琢磨着漣漪中的變幻。我琢磨不明白,但我很激動。我實在是想看一下溪流外的他,好想,但我好象沒有勇氣去麵對他的眼睛,我好象沒法去麵對他,為什麼?我有點慌了麼?不是就那麼熱切地等待着這時刻的到來麼?

他在清流邊蹲下了,還是不看我一眼,他捧起清澈的溪水清洗着他的疲憊。

他看上去是有點疲憊的,他還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那歎息把我的心抓緊了,我好想弄明白他心中的憂愁。

歎息的人的內心一定是有痛的吧?如果我能,就是我能,我覺得我能。

我的肌肉都彈跳了起來,有種神奇的力量在慫恿着我,過去,安慰他。

可我沒有,我到現在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沒有過去。

可能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疑惑吧?可能我在等待他的行動?他來是有目的的吧?

“好好的喝吧,這水甜麼?”

他梳理着白馬的鬃毛,溫柔地撫摸着白馬的脖子,他的臉貼在白馬的肩上,靜靜地聽着白馬的心跳和呼吸,當我不存在。

“累了麼?雪兒。我真的好累。”

他的眼睛合着,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他的嘴唇也蠕動着。他的手在白馬的毛髮中溫柔地撫摸着,輕柔而優雅;他的脖子伸展着,他的脖子纖細而柔美,陽光和水色的輝映之中,那肌膚如同透明了一般,肌膚中滲透出來的生機清亮亮地瀰漫了過來。

我最大的勇氣就是那麼怔怔地看着他,我最大的勇氣就那麼怔怔地想着做那匹白馬。

他的手指滑過我的肌膚,我會哆嗦吧?不能哆嗦,那多沒出息呀。

他的手指滑過我的嘴唇,我會哆嗦吧?不能哆嗦,那多沒出息呀。

他的手指滑過我的……

會麼?他會來撫摸我麼?哪怕是僅僅握一下我的手?他的手好漂亮,那麼修長而纖美,會很軟麼?這可有點癡了,練武的人的手再好看,也不會很軟的吧,那些繭子是我們的榮耀的,他也不例外吧?他的手會很熱的吧?會帶來……

如果他握住我的陰莖,他的手再輕柔地揉搓我的陰囊,把睾丸侍奉得舒適,哦,如果他的手指滑過我的會陰,接觸到……我的天!

如果我也摸到了他,他的胸,他的腹,他的……他的屁股肯定特有彈性吧?他的那地方是什麼樣的?會很漂亮吧?那還用說嗎!

如果……怎麼有那麼多如果呢?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如果的?妳不是很善於把如果變成真實的嗎?妳怎麼會在他的麵前這樣的慫?!

“美女妖且閒,采桑歧路間。

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

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

頭上金爵钗,腰佩翠琅乾。

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

羅衣何飄跸,輕裾隨風還。

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行走用息駕,休者以忘餐。

借問女安居,乃在城南端。

青樓臨大路,高門結重關。

容華耀朝日,誰不惜令顔?

媒氏何所營?玉帛不時安。

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

眾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觀?

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歎。”

他輕輕地唱了起來。

他的歌聲把我心中的那些如果都給打消了,如果就這樣,他來僅僅是為了我,他的歌也是給我的,沒有那些如果的話,我想我也是很幸福的,現在他是為我。

而我就在等他,他知道麼?

“白馬飾金羁,連翩西北馳。

借問誰傢子,幽並遊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槲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髮摧月支。

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狡捷過猿猴,勇剽若豹螭。

邊城多警急,胡虜數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

長驅蹈匈奴,左顧陵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

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有點豪邁,也有點憂傷。我不知道他在唱什麼,但我知道他是在思念什麼了。那是我麼?

他停下來了,突然,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見那明澈的鳳目中盈盈地含着淚光,他不再驕傲了,不再冷冽,他突然變的有點傷感,無助,脆弱。

珍珠一般的淚滴從那鳳目中滴了下來,順着他的麵頰,滾落下去,落在草尖,化做粉碎的碎片。

他怎麼了?誰把他這樣的傷害了?是我麼?

帶雨的梨花落了,他的頭再揚起來的時候,給了我一個落寞的微笑。

這微笑在那淚光中格外的淒清,他把我抓得死死的了。

笑容在陽光中不能磨滅地延續着,儘管他已經上了白馬,帶着那絲心碎離開了我,消逝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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