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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神女錄(下集 )》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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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明神女录(下集 )
作者:劍氣長存
係列:瓊明神女錄
第六十叁章 真好

很久之後,林玄言講完了自己的故事。

季婵溪靠在牆上,半寐着眼,夜色裡,那如雪的發帶帶着溫柔的光。

遲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摸了摸額前的發絲,望向林玄言,瞳孔中微有惺忪睡意。

“講完了?”

林玄言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季婵溪哦了一聲,便靠着牆睡着了。

林玄言輕輕嘆息,心想自己說的故事就這麼無聊嗎?

他看着少女睡夢中安靜的側臉,忽然有些擔心,如果此刻陸嘉靜忽然進來,那他自己該如何解釋呢?

一夜無事。

季婵溪醒來之後看着林玄言,認真地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離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林玄言看着那扇被她帶上的門,忽然想到,昨晚陸嘉靜會不會已經來過了呢?

隻是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又或許隻是他多想了。

這些天陸嘉靜的青蓮道法修行正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想要突破可能需要靜修數月之久。

而這段時間,季婵溪經常來看他。

與美麗的少女待在一起總能消遣一些鬱鬱之心。

而林玄言有時也會問出自己的疑惑:“我說話真的很無聊?”

“嗯。”

“那你為什麼還總來?”

季婵溪想了想,認真回答道:“關愛殘疾人。”

“……哦”

於是他們繼續開始無聲的發呆。

林玄言覺得有些尷尬,便問:“兩個人發呆比一個人發呆更有意思?”

季婵溪白了他一眼,道:“我在修行。”

林玄言不解道:“你身上明明沒有法力的波動啊?”

季婵溪道:“和你呆在一起便是修行。”

林玄言心中微動,難掩微笑道:“季姑娘你……”

季婵溪打斷了他的話:“因為你是我的心魔,我在砺心。”

林玄言問:“你想要能泰然自處地站在我麵前對嗎?”

季婵溪道:“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不對,你現在根本沒有手,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心障。隻是我希望你哪天出來,我能在那一天贏過你。”

林玄言無奈道:“可是隻要我能出來,我便是通聖。”

季婵溪嘆息道:“這正是我的心魔所在。”

林玄言問:“你遇到了瓶頸?”

季婵溪仰起頭,視線卻似跳開了這片空間,望見了更遠的地方:“我見不到那道門檻。”

林玄言知道,這或許是這位天才少女在修道路上的第一次迷茫。

他甚至有些內疚。

如果沒有他,她的修道之路或許會順風順水,然後成為流傳百世的傳奇。

林玄言道:“你道心不靜。”

這自然是一句廢話,但季婵溪卻認真地想了一會。

她忽然轉頭望向林玄言,神色幽寂,她舉起單掌,橫放在林玄言的脖頸處,輕輕地做了個抹脖的姿勢。

林玄言不敢動彈,那一刻他感覺尖銳的冷,甚至不敢確定她會不會真的對着自己的脖子砍下來。

片刻之後,季婵溪挪開了手,幽幽嘆息。

“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就這樣殺了你,我會不會就可以看見那道檻。”

林玄言問:“所以我在你麵前,就像是一塊鮮肉?你必須無時無刻地克制自己對麼?”

季婵溪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林玄言誠懇勸說道:“我很難殺的,我是劍靈,這幅隻是肉身,即使肉身被砍得七零八落,我依舊能以靈態存在,尋找下一幅肉身。”

季婵溪想了想,道:“我很擅長拘靈。”

林玄言道:“即使你修為更高一層,最多隻能束縛住我,無法殺死我。”

季婵溪忽然眨了眨眼,問:“那我是不是可以殺死你,然後給你找一副少女的肉身?”

林玄言一怔,可憐兮兮地望着季婵溪:“我們有話好好說。”

季婵溪唉了一聲,屈着雙腿,一手抱着膝蓋,一手支着下巴,蹙着漆黑細長的眉毛,水靈的眸子裡卻是煩悶之色。

林玄言道:“從來沒有哪位修道者規定過,修行往上走必須要滅情絕性的,曾經有許多修行者,在瓶頸處停滯了許多年,最後忍無可忍,殺光了父母妻女恩師同門,最後也沒能邁過那道坎,反而走火入魔遭了天誅。”

季婵溪嗯了一聲,“我知道的。”

沉默片刻,她轉過頭望向林玄言,看着他的眼,微倦道:“再給我講講故事吧。”

林玄言道:“可上次我便已經講完了啊。”

季婵溪道:“你活了這麼多年,應該見過很多故事吧?隨便講講,什麼都行。”

林玄言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季婵溪揪着他的耳朵,眨了眨眼,道:“你要是不說話,我就一根一根地拔你頭發。”

林玄言無奈地嘆息一聲,緩緩開口:“大約在叁萬年前,那時候天下分為四個世界……”

季婵溪重新靠在牆上,抱着膝蓋安靜地聽着,微明的光裡,她的容顔靜谧得像是流落此間的精靈。

林玄言能看見少女清澈眸子裡深深的倦意。

她終究隻是一個小姑娘。

聽着聽着,季婵溪的腦袋微微側了一些,又靠着牆睡着了。

此後的日子裡,季婵溪常來他的房間裡,叁言兩語地說說話,她困倦的時候便逼着林玄言講故事,林玄言開始還有些心理負擔,後來便沒有壓力了,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講的是什麼,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漸入夢中。

某一日,林玄言繼續給少女講着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太虛宗有一個女子,名叫陸仙雨,她通博萬法,學貫古今,但是……”

他感覺少女又睡着了,說話聲音便輕了些。

少女卻忽然睜開了眼,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認真道:“這個叁天前你講過了,想蒙混過關?”

林玄言劇震:“原來你在聽啊。”

少女不說話,狠狠地擰了擰他的耳朵,然後繼續閉上眼。

林玄言騰不出手去揉一揉自己被捏得通紅的耳朵,他看着季婵溪,輕聲道:“現在外麵應該是很大的雪了吧。”

“嗯。”

“想出去看看嗎?”

“我隻想修行。”

“那樣會很無趣。”

“不用你管。”

又是沉默。

林玄言道:“還要繼續聽故事嗎?”

季婵溪搖搖頭:“不想了,我困了。”

林玄言也覺得困倦了,便也閉上了眼。

許久之後,他身子微動,睜開眼,正好看到季婵溪輕輕搖着季婵溪的身子。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有事?”

季婵溪看着他,神色難得地有些平靜溫和。

林玄言有些不適應地看着她,問道:“出事了?”

季婵溪搖搖頭,認真道:“林玄言,新年好。”

……

“新年快樂呀。”

昏沉的夜色裡,無數煙火蓦然炸開,綻放在無邊無際的夜色裡。

如怒濤裡狂亂升騰起的一萬隻七彩水母。

一聲孤單的鶴唳劃過天空。

無數人擡頭,望着夜色裡白鶴模糊的影子,想起了那個仙人騎鶴的傳說,都合十雙手默默禱告。

盤膝而坐的少女坐在最前方,紫發隨風飄搖。

她身後坐着兩個少女,披着雪絨大氅,她們俯身望着燈火瑰麗的人間,那種恍如隔世的悸動竟讓她們有些落淚的衝動。

仙鶴越飛越遠,越過了繁盛的人間煙火,一直來到荒涼偏僻的邊境小國。

仙鶴停在了某座古城外,少女與之揮別。

“蘇姐姐,我們要去哪裡?”陸雨柔對着手心哈着氣。

蘇鈴殊走在最前方,漆黑的夜色裡唯有沙沙的踩雪聲。

“你們還有想去的地方嗎?”蘇鈴殊問。

這些天,蘇鈴殊帶着她們走遍了大江南北,去看這叁千年來變幻的滄海桑田,轉眼便是一個月。

陸雨柔和趙溪晴思緒了片刻,都搖了搖頭。

趙溪晴問:“那我們要回傢嗎?”

蘇鈴殊點頭道:“過年自然應該回傢。”

趙溪晴不解道:“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蘇鈴殊回過頭,是時,一簇寂寞的煙火在荒涼的小城炸開,綻放着廉價的美,蘇鈴殊的瞳孔卻被這煙火照亮了,她眨了眨眼,微笑道:“我的傢在那裡啊。”

她伸手指向了北方。

蘇鈴殊看着兩個疑惑的少女,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陸雨柔笑道:“蘇姐姐是我們的老師啊。”

蘇鈴殊搖頭道:“我是你們師父夏淺斟的分魂,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便是少時的她。”

兩位少女雖然對這個傳聞有所耳聞,但是親耳聽到依舊覺得震驚無語。

蘇鈴殊繼續問:“你知道夏淺斟少時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不等少女說話,她便自問自答道:“她小時候最大的夢想,便是帶着凋敝的繡衣族走出荒山,去尋找一片新的傢園。”

新年裡,少女滿臉微笑又滿臉淚水。

“這也是我如今的夢想,我知道五百年過去了,但是因為我是少時的她的緣故,我無法壓抑我的想法,所以我時常會想,會不會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我的族人依然在某個地方過着艱苦的生活,依然在等着他們族長的女兒帶着她們走出去呢?”

“半年前,北域徹底亂了,我的道心越發難以寧靜,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

“北域是妖怪們的地盤。你們害怕嗎?”蘇鈴殊問。

陸雨柔和趙溪晴對着她跪下行禮,“弟子願意陪着蘇姐姐出生入死。”

蘇鈴殊微笑着為她們撫頂,道:“新年好。”

……

昏暗的房間裡,陸嘉靜睜開眼,她眉心前的青蓮綻出六十餘片花瓣,璨若翡翠。

陸嘉靜看着那朵青蓮,青蓮也微微地照拂着她的眉目。

她吐了口氣,神思清明,修為更上一樓,已然來到了化境的中期,按如今的速度,不出數年便有可能達到化境巅峰,窺視到那道她曾經以為一輩子無法觸及的門檻。

她有些難以抑制的喜悅。

出了門,她看到門外那道牆上已然多了九十餘道劃痕,她才驚覺自己已經閉關叁個多月了。

將林玄言冷落了叁個月,她有些愧疚,一出關便來到了林玄言的門口,想給他一個驚喜。

然後她聽到了房間裡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有些生氣。

她斂住了氣息站在門外,聽着房間內少年少女的對話。

“新年有什麼願望嗎?”林玄言問。

季婵溪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得道。”

林玄言道:“沒意思。”

季婵溪問:“那你呢?”

林玄言道:“我的願望是以後你對我溫柔點,別捏我耳朵了。”

季婵溪冷笑了一聲。

隻是林玄言不知道,這話落在陸嘉靜的耳朵裡便顯得有些暧昧,站在門外的女子更生氣了。

季婵溪道:“放心,來年我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在修行。”

林玄言隨口道:“嗯,加油。”

季婵溪道:“其實我沒什麼信心。”

林玄言道:“這樣不像你。”

季婵溪問:“那怎樣像我?”

林玄言道:“其實以前我一直有些害怕你。”

季婵溪問:“為什麼?”

林玄言道:“那天,就是試道大會結束那天,你對我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季婵溪回想起那一天,“我那天穿得很漂亮對吧?”

林玄言點點頭。

季婵溪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我那麼漂亮,又是主動送上門,你當時怎麼忍住的?”

林玄言道:“你是在誇我定力好麼……”

季婵溪問:“隻是定力?”

林玄言靈機一動,道:“其實你可以再試一次,我體悟一下再告訴你答案。”

季婵溪問:“像那天那樣?”

林玄言道:“如果可以自然最好。”

季婵溪冷哼道:“我又不是傻子,憑什麼要給你佔便宜?”

林玄言道:“我可以給你講講我這幾千年來對鬼修的所見所得,或許對你的修行會有幫助。”

季婵溪笑了起來:“你這是要和我交易?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不正經的劍靈?”

林玄言看着身上的劍繭,唉聲嘆氣道:“所以我正在變成人呀,我也很懷念以前那個清心寡慾的自己啊。”

季婵溪冷笑道:“你這樣陸宮主知道嗎?”

林玄言道:“陸姐姐當然不知道,她在閉關呢。”

這一刻,門被推開了。

陸嘉靜走了進來,單手叉腰冷冷地看着林玄言。

林玄言看着逆光走來的窈窕女子,冷冰冰的目光一如薄冰,少年如墜冰窖。

“陸姐姐,你聽我解釋。”

陸嘉靜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眸子眯得細長着看着他,幽幽道:“出關出得早不如出的巧,對吧?”

林玄言道:“陸姐姐,今天可是新年,不宜生氣。”

陸嘉靜道:“我再閉關半年你是不是要和別人雙宿雙飛了啊?”

林玄言義正言辭道:“當然不會。”

“嗯?是嗎?”

“嗯……半年根本不夠我出繭的。”

“你找死啊。”陸嘉靜擰着他的耳朵,將他的腦袋微微拎離床麵。“是我年紀太大了,你不喜歡了?喜歡人傢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了?”

林玄言道:“陸姐姐當然是最好的。”

陸嘉靜看了季婵溪一眼,季婵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是清白的。

“你上次是不是還說想要叁妻四妾十個八個?”陸嘉靜問。

林玄言道:“那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玩笑話?”陸嘉靜冷笑道:“是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

說着,她一把抓住了季婵溪的手,道:“走,季姑娘,我陪你過年。”

林玄言問:“那我呢?”

陸嘉靜冷冷道:“關小黑屋,關一年。”

林玄言大驚失色:“靜兒饒命啊!”

陸嘉靜不理他的求饒,任性地握着季婵溪的手,攬起腿彎將她橫抱了起來,季婵溪嗯哼了一聲,今天她也有些莫名的心虛,便也沒有掙紮什麼,反而反手摟住了陸嘉靜的脖子。

門砰得一聲關上了,小屋一片漆黑。

……

叁天之後,門才再次被推開。

林玄言一臉憔悴地看着來者,不等陸嘉靜說話,他便道:“靜兒,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一定勤勉修行,心無旁骛,對那季大小姐敬而遠之,好不好?”

陸嘉靜拍了拍他的臉,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林玄言道:“我與她最多隻是朋友。”

陸嘉靜道:“其實我理解,隻要是人就會喜歡沾花惹草。”

林玄言道:“我是劍靈。”

他又補充了一句:“陸姐姐的專屬劍靈……”

陸嘉靜彈了彈他的額頭,道:“你是不是因為困在這裡才這麼說的?”

林玄言道:“當然不是。”

陸嘉靜唉了一聲:“以前你還是劍靈的話,我覺得你的話能信,現在你慢慢變成人了,人的話真的還能信嗎?”

林玄言問:“我們才叁個月沒見,陸姐姐就不相信我了嗎?”

陸嘉靜惱怒道:“你也知道才叁個月?叁個月就讓我撞見你調戲其他小姑娘了?”

林玄言自知理虧,道:“我知錯了,可終日被困在這裡不能動彈,真的很枯燥啊,我也隻是和她隨口開開玩笑。”

陸嘉靜不理會他的說辭,問:“那一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玄言裝傻道:“哪天?”

陸嘉靜瞪了他一眼:“你真想被關一年小黑屋?”

林玄言言簡意赅道:“那天其實沒什麼,就是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到我房間裡,說試道大會上我讓了她,她不想欠我,要讓我睡她,然後她把我按在床上,一件件地脫衣服,換做其他人在季婵溪這等美人的誘惑下肯定把持不住了,但是美人在懷我依舊坐懷不亂,最後她知難而退,走了。”

陸嘉靜將信將疑地看着他,問:“那要是換做是我呢?”

林玄言道:“你不坐懷,我就已經亂了。”

林玄言補充道:“而且那時候我還不認識靜兒,那時我尚能如此,如今認識了靜兒自然可以做的更好。”

陸嘉靜氣笑了,自然不信他的鬼話,但還是揉了揉他的臉,無奈道:“那下不為例吧。”

林玄言再次深感被束縛住的無力,他乖乖點頭,心中想的卻是竟然敢關我整整叁天,等我出去了一定要都討回來。

陸嘉靜看着他有些可憐的臉,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低下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

日子又變得清靜了起來。

季婵溪偶爾會來像他詢問一些關於修行的問題,他也將萬年來的所見所得說與她聽,陸嘉靜依舊勤勉修行,等待着下一個修行關隘的到來。

林玄言慢慢煉化着身上的劍繭。

那是他的鞘,他一直期待着自己出鞘那日,人劍合一,一歩直入通聖,鋒芒便是世間最銳不可當。

北府枯燥,陸嘉靜偶爾也會將那些壁畫點睛,使她們重新活過來,帶來給林玄言唱歌舞劍一番,那是這枯燥的北府裡難得的生趣。

隻可惜那些壁畫女子隻能聽懂指令,無法交流。應該隻是封印了她們生前的幾縷片魂。

新年的那段日子,他們都住在一個屋子裡,季婵溪與陸嘉靜同床,少女每日枕着陸嘉靜軟軟的胸脯睡覺,這一直讓林玄言羨慕不已。

而陸嘉靜對於這個清冷少女也有種與生俱來的寵溺,也時常將她摟在懷裡揉着嬌軀。

少女對於她的撫摸不算喜歡但看着每日把她當枕頭的份上也不抗拒,在陸嘉靜走後她便將這份氣撒在林玄言頭上。

而她的修行一直不算順利,鬼道終究隻是小道,那些可以當做參考的前輩一個個都是不得好死的大魔頭,對她沒什麼參考價值。

靜修半個月之後,她道心終於稍稍平靜了一些。

隻是想與林玄言去說一些修行感悟的時候,林玄言卻劈頭蓋臉地說了句:“你的路走窄了。”

季婵溪有些生氣,道:“我知道鬼道在你們眼中終究是小道。”

林玄言道:“這個世上從沒有什麼小道大道之分,我曾見過一個平凡的僧人,在古廟掃地七十餘年,七十年如一日,除了掃地之外再不做其他事,最後卻掃出了一個金剛不壞的通聖境界。”

季婵溪懶得追究故事的真實性,問:“你想說什麼?”

林玄言道:“鬼道真正修的,不是陰邪,不是修羅,而是生與死之間的大喜與大悲,若能得悟,便可超脫。”

季婵溪如有所悟,繼續問:“生死喜什麼?悲什麼?”

林玄言道:“喜悲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大字。”

季婵溪道:“生死自然都是大事。”

林玄言道:“生與死都具有必然性,既然是必然之事,便不算大事,你需要體悟的不是生死本身,而是其間所展露的脈絡,意義,或者道的本身。”

季婵溪不再說話,她閉上眼,若有所悟。片刻之後睜開,瞳孔中依舊有微微的迷茫。

但她還是說了聲謝謝。

她忽然有些想南卿姐姐,如果有她在,自己如今也不至於徘徊不前如此之久。

隻是不知道如今南海局勢如何了,南卿姐姐曾與她講的那個天魔吞月的傳說也不知是不是已經發生了。

季婵溪離開之後,便去到了陸嘉靜的房間。

她一到陸嘉靜的房間便坐到了她的床上,習慣性地脫下自己的外衫掛在一邊,然後環腰抱住陸嘉靜,側靥貼在她的後背上,難得地露出一些小女兒的情態。

原本靜坐的陸嘉靜睜開眼,問道:“他說什麼了?解答了你的疑問了嗎?”

季婵溪道:“說了些故弄玄虛的話。”

陸嘉靜揉了揉她的頭:“心亂的話就好好休息幾日吧。”

季婵溪嗯了一聲,雙手搭在陸嘉靜的肩膀上,忽然捏住了她的衣襟,順着香肩向兩側扯下,陸嘉靜香肩裸露,鎖骨分明,她也已習慣了這些,並不避諱,任由季婵溪解開自己的羅衫衣帶,隻是微笑道:“季妹妹別欺負姐姐了。”

季婵溪努了努嘴,麵無錶情道:“是陸宮主又想要了。”

陸嘉靜俏臉微紅,嘴硬道:“別胡說。”

季婵溪道:“以前我聽閣裡的人說過,再高傲的女人,隻要用對了手段,就能調教得服服帖帖的。”

陸嘉靜微微推開她,有些惱道:“你小小年紀都記些什麼?”

季婵溪不理會她,已然解開了她的外衫,衣裳落下的那一刻,高聳的嫩乳如玉兔一般彈出,陸嘉靜嬌呼着橫臂攔在了胸前。

陸嘉靜看着她,問:“你真當姐姐好欺負?”

季婵溪看着她,心想你被我弄得求饒了那麼多次,還不好欺負?

陸嘉靜能看出她的意思,她反身按住了季婵溪的肩膀,將她壓在身下,反而開始扒她的衣服。

季婵溪掙脫不得,便腦袋前探,一下含住了陸嘉靜的一顆嫣紅乳珠,用牙齒輕輕咬住。

陸嘉靜嬌吟一聲,一下扯去了她的黑裙,少女同樣發育得姣好,玉乳豐嫩如春筍,雖不如陸嘉靜那般波瀾壯闊,卻也隱約有了一手難覆的趨勢了。

床上,兩個大美人又撕打在了一起。

而躺在隔壁的林玄言不一會兒便聽到了隔牆傳來的嬌呼呻吟聲,他聽得心癢難耐,腦補着一牆之隔的香艷場景,根本無心修煉。

他隻好不停地勸自己,雖然自己可能要辛苦好幾年,但是這些年受的憋屈到時候一定可以加倍討回來。

……

時間便這樣過着,北府之外陽光漸盛海風更暖,轉眼又是春去夏至。

這半年間,蘇鈴殊帶着兩位女弟子走過了北域的很多地方,如今北域很亂,但是憑借她們的修為能威脅到她們的也不過屈指可數的幾位妖王。

半年裡,她大致摸清楚了北域的局勢。

妖尊被鎮壓已經成了群妖相信的事實,楚將明代妖尊坐鎮界望山,對於局勢穩定起了不小的作用,但是他終究沒有那種可挽狂瀾的妖力,反叛四起,許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有心無力。

而半年前,北域卻又來了一尊大妖,那尊大妖並沒有像其他妖怪一樣趁着妖尊被鎮壓而趁機菈攏造反,反而幫助楚將明穩定北域局勢,而他的妖力甚至更在楚將明之上,親手殺掉了許多不服氣的大妖。

但饒是如此,北域依舊暗流湧動。

但是蘇鈴殊並不關心這些,半年裡,她以那座繡衣族的古城為中心,走過了許多的地方。卻依然得不到族人的消息。

她想,或許族人早在數百年前便死在了連綿荒山之中。

而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讓自己死心,並非是真正想要救他們於水火的慈悲。

陸雨柔和趙溪晴自然都不喜歡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她們好幾次暗示自己想要回去的心意,卻都沒有得到蘇鈴殊的回答。

數次之後,她們便也死心了。

“再找半年吧,若再沒有半點線索我們就回去。”

終於有一天蘇鈴殊主動對她們說。

兩位少女自然喜不自勝,卻不敢錶現出來。

蘇鈴殊又道:“這些天你們呆在這裡,不要隨便出去,我要去一個地方,可能需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陸雨柔問:“老師要去哪裡?”

蘇鈴殊並未隱瞞:“界望山妖尊宮,我去見一下楚將明,借一樣東西。”

趙溪晴道:“為何不讓我們陪同,若有危險我們也好照應。”

蘇鈴殊直截了當道:“你們太弱了,照應不了什麼。”

“哦……”

蘇鈴殊摸了摸少女的頭,微笑道:“好好看傢,等我回來。”

……

北府的牆壁上,自然也多了數百道刻痕。

某一日林玄言與陸嘉靜靜坐閒聊之時,久未出現的季婵溪忽然推開了門,她神色有些憔悴,短發裁得淩亂,臉上卻難得地掛着清美笑意。

陸嘉靜自然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氣息,知道她終於走過了一個修行路上難行的關隘,由衷欣慰道:“真好。”

林玄言看着她,也道:“真好。”

季婵溪挑眉問道:“哪裡好?”

陸嘉靜道:“季妹妹此刻神骨清明,自然已勘破心障更進一歩,當然很好。”

季婵溪便望向了林玄言。

林玄言一本正經道:“身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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