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媽打完電話後,我靜靜地一個人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有些人有些事,匆匆一別,隻是過客,無論他們做了什麼,無論發生了什麼,改變的是自己,即使改變了,至少也要學會如何麵對。傢人不會一直守護着自己,自己終是要長大的,沒有了庇護的羽翼,就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拿出手機,手指躊躇着是否要按通話鍵,打電話給遊星辰,和他哭訴委屈?
可是……
和他說這些有什麼用?狗血劇情的起因隻是因為他的一袋水果,這個緣由說出來還不是責備他麼?除了父母,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他疼我,惜我,這些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已經不會用言語去诠釋了,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潛意識裡我也不願告訴他。學校是我選的,為了追尋他的足迹,為了了解他的所有。
那些牽手的日子,那些追溯的歩伐,還有那份美味的清水牛雜,這些都是他的過去。
雖然所遇的這些事不在我預想的範圍內,但我終究不想讓他知道這些,知道了會怎樣?卻還是不願告訴他。
猶豫了半會兒,我終是將手機塞回褲袋。現在是午休時間呢,平常這個時間,他上完課都累地趴在辦公室的案桌上小憩,在休息吧,不要打擾了。
稀疏的樹葉遮不住當空的烈陽,斑駁刺目的陽光照射下來,道道白芒眩花了我的眼,眼睛不知道是哭多而感到酸澀,還是被陽光刺的,眼眶緩緩地熱燙起來。
說好不去想那些事了嘛,怎麼總是揪心過不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突地一陣輕微的腳歩聲,頓時打破了此刻的幽靜,“咦,莫默嗎?我怎麼每次見你都不午休的?”
說話間,人已經來到我身旁的石凳,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我微微措愣地轉頭,看向來人,勉強地咧嘴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邵逸老師,是你啊,你也不午休嗎?”
“嗯,出來走走。”邵逸對我溫笑着,直直凝視着我,突地眉頭輕蹙起來,“你……哭了?”
“啊?哦,沒有啊!就是……就是太陽好刺眼。”像是被人洞悉了的秘密,我慌忙扯袖擦着眼睛。
“是嗎?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邵逸目不轉視地看着我,眼中的精明,好像不打算輕易讓我忽悠過去。
“呵呵,沒有啦,謝謝老師的關心。”我慌張地起身,無措地揪着衣角,急慾想逃離這裡,“那我不打擾老師您了,我先回去了。”
“給你。”他長臂一伸,攔住了我的去路,同時向我攤開了他的手掌。
我一怔,幾分驚訝地瞅着他的掌心,竟然是顆糖!那個歷盡半個世紀的大白兔奶糖!
我嘴角抽了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這……”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顆糖,什麼事都會好起來的。”邵逸揚唇笑了笑,菈過我的手,就將糖塞過來。
“這……這……”十分小心地捧着掌心的這顆燙手的糖,我猶豫着要不要還給他。說真的,我現在哪有心思吃糖啊!
“這也借給你看吧!”在我還在天人合一的時候,他又二話不說塞了一樣東西過來。
那是一本書!幾米的繪本!
這……這……他是不是童真過頭了?
“幾米的繪畫是治癒係的,我才剛買的,借你看吧!記得要還哦。”他也起身伸了個懶腰,幾分慵懶地打了個呵欠,轉頭溫笑地看着我,“每次看到你總是很多心事的樣子,雖然你總藏在自個心裡不願說。但是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我。”
“老師……”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心裡的陰霾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消散許多。
抿了抿嘴,我將書寶貝地捧在懷裡,勾唇感激地對邵逸笑笑,“我看完就還老師。”
“不急,你可以慢慢看,什麼時候還都可以。我還有好幾套,看完我再借你。”
“噢噢,幾米的繪本都好貴哦,老師你就不怕我看了不還啊,我可能會私吞。”
“啊呀,老師的書你都敢私吞?”
“嘿嘿……”
朗朗和風吹過空際,連帶着那些煩死也隨之吹散在蒼穹中……
那天回去之後,她們雖是依舊對我冷眉冷眼,不過她們卻沒有再吱聲那件事,就像有心在忽視這次的事情。
既然她們不動聲色,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那我也不會再去爭駁些什麼,自己也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不過,我改變了自己回宿舍的時間,她們在時我也在,她們不在我不在。即便她們的臉色裡明寫着我的存在十分礙眼。但我我還是視若無睹地增加我們見麵的時間,不為別的,為的是讓自己少點非議。
日子這般地過,仿佛一切風平浪靜,不過那也隻是沒有浮出水麵的平靜而已……
沒多久,我終於耳聞了那些滿天飛的流言蜚語。
那些不認識的班別同學,她們在茶餘飯後總會提到某位學生的八卦。聽說她偷東西,聽說她手腳不乾淨,眾說紛纭。
最後竟然還鬼扯到聽說她和外麵的男人有一腿,仗着自己長得也斯文,然後和外麵社會上的男人做黑暗交易。所以她總是自己一個人獨處,為的是不讓別人覺察到她的行蹤,如何這般……
我嘴角抽抽,那名绯聞對象,本人不正坐她們麵前嗎?看着她們說得天花亂墜,我聽着都覺苦笑不得。不過這些話對我來說不痛不癢,習慣了,早就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所謂的流言傳多了,也會成真。
這些流言蜚語終於傳到了教務處,然後突然有一天課後我被請到了教務處。
那位作風淩厲,七八十歲的高齡女‘老’師就坐在我麵前,幾個淩厲眼神掃蕩,便語重心長地跟我說了番話。鄉土方言的語調加上那口‘煲冬瓜’的普通話,大抵說了些什麼,我挖心挖肺都聽不太懂。
後來她說過了,我也就忘了,不過我記住了她說的這麼一句話,她說,她相信我的,隻要我沒做過那些事。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遇到了清明人,遇到了包青天,欣喜了好幾天。
可是我錯了,我徹底錯了。
因為再後來,輾轉的道聽途說中,我知道了李瑛她們也在我之後一一被請去教務處,不過在她們口中我聽到的卻是這番的肺腑之言。
老太婆竟然問她們,那誰誰誰還有沒有手腳不乾淨啊?!
誰誰誰自然說的就是我了吧。
莫默。
這是李瑛她們當着我的麵,得瑟的告知我的,宿舍的人也因此更加有恃無恐地對我明裡暗裡地嘲諷。
那個時候,我在她們麵前沒有露出一絲錶情,也沒有一絲反應,直到我跑到偏林的時候,我才偷偷又哭了一場。
原來這些都是騙子,騙子!高尚的園丁?
是的,我心寒了,我一竿子打翻一條船的人。那一刻,我哭得再悲涼也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也隻能我獨自承受。
自那日之後,我的心徹底冰封了起來,我發誓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父母,除了我的老師遊星辰。
其他人,所有人都是虛假的,那一張張虛僞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