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室外,黃木姥姥見青衣婆婆自房中走出,等不及劈頭便問∶“妹子,事情還順利吧?”青衣婆婆麵帶微笑答道∶“這個自然,接下來的事咱們也不好在場,順不順利就等瓊兒出來再問她就知道了。”黃木姥姥哈哈笑道∶“說得也是,那是老身太急了,哈哈,哈哈。”
頓了頓,黃木姥姥看青衣婆婆並無離開之意,開口問道∶“妹子,你還要守在門外,為他們把關?”青衣婆婆點頭道∶“不錯,琪兒要復生,非得要東方平以真陽融冰,先行破除許丹鳳的九天寒氣不可。我雖然已經交代瓊兒後續事宜,慾藉瓊兒的青靈真罡將琪兒的內元引動,再行回魂之法,但不知怎地,這幾天我總覺得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卻又說不出來,因此,我想還是謹慎一點的好,免得出了差錯,那就抱憾終生了。”說完,眉頭皺了皺,幾縷愁絲全顯現在臉上。
黃木姥姥一怔,沒想到一向開朗樂觀的青衣婆婆居然也有發愁的時候,她素知這個妹子向不輕言,言必有物,她居然如此說法,想來必有所覺。兩道斜起的白眉聳了聳,黃木姥姥眉頭微鎖,開口問道∶“妹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青衣婆婆苦笑了一聲,低聲道∶“這倒是沒有,隻不過最近幾天,我鎮日心緒不寧,總覺得心中有個影子在幌來幌去,說不上是什麼,總之,這感覺很怪異,陰陰的,象心頭上壓了塊大石,總教人不痛快。”黃木姥姥噫了一聲道∶“你也有這種感覺?”
“也有?師姐,莫非你……”青衣婆婆失聲道,不等青衣婆婆把話說完,黃木姥姥先是搖了搖頭,示意青衣婆婆降低音量,左右看顧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點頭道∶“沒錯,我近來也感覺到了,我本以為是我多慮了,沒想到妹子你也有同樣感覺,真是料想不到。”青衣婆婆怔道∶“這麼說,你我都有感應,那可能真有事情要發生了?”黃木姥姥凝容道∶“有可能,因此最近我們還是小心點好。”青衣婆婆點頭道∶“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是對的。”
沉默了一會兒,黃木、青衣兩老相對無語,忽然間,青衣婆婆道∶“師姐,雲蘿妹子正在閉關,你看這件事我們要不要通知她?讓她先有個防備?”黃木姥姥沉吟道∶“照理說,雲蘿妹子修得是‘神鑒大法’,她的感覺應該比我們強多了,我們感應出不對,她也應該早知道了才是。這樣吧,我到神機洞一趟看看,瓊兒和東方平就交給你了。”
青衣婆婆點頭道∶“沒問題。”黃木姥姥也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了。妹子,就麻煩你多擔待一點了。”青衣婆婆笑道∶“都是幾十年的姐妹了,還說這些做啥?放心吧,在這煉丹心室方圓十丈之內,什麼妖魔鬼怪都藏不了身的。”黃木姥姥哈哈笑道∶“說的也是,你不一早就將‘照魔燈’掛起來了?看來是我多心了。妹子,我走了。”說完,一笃一笃地拄着手中拐杖,似慢實快,瞬間便出了丹室外廊,消失無蹤。
青衣婆婆則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但願天佑青靈地境,一切相安無事才好。”青靈仙境,百珍谷。
黃木姥姥方離煉丹心室,想也不想,便朝位於青靈仙境之後,秘藏於藤蔓之間的神機洞走來。這神機洞乃是黃木姥姥的小師妹,雲蘿婆婆,的練功閉關之所,要到神機洞,百珍谷是必經之路。
黃木姥姥一腳方才踏入百珍谷中,心中便起了警兆,隱隱覺得不對。
這百珍谷是神機洞對外的咽喉,向來氣候如春,舒爽宜人,雖處深山高嶺之中,卻是風雪不侵,霜雹未聞,一年到頭都是最適宜花草生長的時節,平常時候也都會有人看守,怎麼自己才踏上入谷的白石道,原本應是莺飛草長,百卉爭妍的活潑時分,眼前所見卻盡是一片草黃花萎,冰雪封凍的景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百珍谷出事了?出了什麼事?雲蘿妹子還好嗎?人都到哪裡去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一連幾個問題在黃木姥姥心中浮現,着實令她心緒不寧,怒自心起。
怎麼了?是誰?是誰潛入了青靈仙境,毀了百珍谷?是人禍,抑或是天災?瞧那壁上冰霜盈尺,寒意森森,隱約之間,還似有刀砍斧鑿之迹,莫非是有人尋仇來了?
黃木姥姥心中一寒,這百珍谷是山中奇地,內有地氣滋養,若非禍至外來,便是地氣消瀰,方會招致風雪。如今谷中不但冰雪覆地,蓄積近寸,而且木斷花毀,一片斷垣殘壁的破拜模樣,是不是天災還不清楚,但這人禍肯定是跑不了了。
黃木姥姥快歩疾走,幾乎是飛奔而前,急急向神機洞趕去,怕是雲蘿婆婆出了什麼事,自己好歹無傷無痛,還幫得上忙。
黃木姥姥才走到一半,心頭警訊驟起,手中黃木拐杖猛地向下一拄,入地叁寸,發出無比的功勁,以黃木拐為核心,漣漪似地向外怒展開來,震波所及,方圓十丈的土地仿佛被人用力一揭,興濤起浪的片片斷碎,化為無數石塊泥塵滿空飛舞,瞬間升起了一團黃霧,將黃木姥姥裡在其中,白發根根豎立,如舞狂風,怒喝道∶“什麼人?給老身出來。”
不知道從哪邊出現,黃木姥姥喝聲方出,便自四麵八方傳來既冷且陰的沉笑聲道∶“好,不愧是青靈叁老之首的黃木姥姥,一下子便識破了我的‘遁地術’,隻可惜一切都太遲了,百珍谷已毀,地氣全都泄盡,青靈仙境就將毀於一旦了,哈哈哈,哈哈哈。”黃木姥姥又驚又怒,厲喝道∶“什麼人?報上名來,老身拐下不殺無名之輩。”
“無名之輩?哈哈哈,黃木老虔婆,你且看看我是誰?”笑聲方起,那激起的黃霧也已漸漸消散,歸於塵埃。
突然間,碎石中、山壁裡、泥地底、水塘間蹦出了千百道鬼影,發出極為尖銳刺耳的啾啾鬼聲,有些是悄無聲息的凝聚成形,有些則是爆石破壁的炸裂而出,便在刹那間陰風大起,寒意陣陣,天上、地下、水裡俱是陰魂,群魔亂舞,上下梭回,當真便把一個好好的百珍谷變成了森羅地獄枉死城,既陰森,又可怖。
黃木姥姥見對方如此陣仗,不禁失聲叫道∶“赤玄瀰,是你?”隻見半空中千萬條黑絲快速聚合,結成了一個人形,先是頭顱,其次是頸項、肩背、手臂等等,最後便見一個黑衣鐵笠,幽靈般的人物浮在空中,陰陰笑道∶“不錯,便是我‘魔影子’赤玄瀰。”
一瞧見赤玄瀰,黃木姥姥的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這赤玄瀰來頭極大,乃是當今魔道十二派中‘九幽冥嶽’之主,‘冥皇’赤無忌的親生兒子,其人個性陰沉,喜怒不形於色,一身玄功變化聽說已經盡得其父真傳,最是詭異莫測,狠辣淩厲,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棘手人物,與冥皇其他的兩個兒子,‘丹玄子’赤尊原,‘森冥子’赤烈羽,同稱‘冥嶽叁子’。
黃木姥姥深知眼前這個赤玄瀰絕不好惹,單單是他也還罷了,偏生他是冥皇的親生兒子,後臺極大,有整個冥嶽為他撐腰,一旦與他為敵,無疑的便是與整個冥嶽為敵,而青靈地境於江湖中向來中立,不偏不倚,屬於正邪兩道之外的奇門外派,歸於散仙之流,最是不願意惹上江湖風波,沒想到這次居然無緣無故招惹了這個煞星,青靈仙境從此多事了。
黃木姥姥寒着一張臉怒道∶“赤玄瀰,我青靈仙境與你何冤何仇,你居然下手毀了本門的百珍谷?”赤玄瀰人浮空中,嘿嘿冷笑道∶“何冤何仇?哼,老子要的東西就一定會要到手,看上你們傢的淩瓊是你青靈仙境的福氣,隻要把淩瓊交出,隨我回九幽冥嶽,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麵,留你們青靈仙境完好無傷。”
“放屁,做你的春秋大夢,瓊兒是本門門主,你是什麼東西,連個肉身都沒有,隻是陰魂一個,憑什麼要我們傢瓊兒嫁你為妻?”
赤玄瀰聞言,臉色丕變,雙目發出可怕厲芒,乍紅乍青,隱隱生華。
沒有肉身,正是他最不願提起的痛處。
原來赤玄瀰並不是一開始就沒有肉身的,相反的,他還曾經是個翩翩佳公子,長相十分俊美,玉樹淩風,神采煥發,可比潘安、宋玉。然而,在一次衝突中,赤玄瀰與昔年的仇傢狹路相逢,仗着冥嶽秘傳的絕學,赤玄瀰雖然得以將仇傢盡誅掌下,自己卻也身負重傷,肉身被毀。若非冥皇及時趕到,以絕大神通搶回赤玄瀰的魂魄,保住他的元神不滅,赤玄瀰恐怕早已人間消失,灰飛煙滅了。
此役之後,赤玄瀰元氣大傷,最為珍惜的肉身因而被毀,脾氣也就變得古怪易怒,冷血嗜殺,稍不如意,往往便殺人為樂,翻臉無情。而冥皇幾次想幫他找個肉身寄存魂魄,修煉第二元神,奈何赤玄瀰自視甚高,目無馀子,哪裡看得上世俗之軀,凡夫肉體?非要修道人的法身不可,老的不行,小的不要,長得醜的他看不上,長得俊美但根基不足的他也不屑一顧,如此東挑西撿,尋尋覓覓,竟無一人能為他所用,磋跎至今,迄無所獲。
冥皇無法,索性便由他自己尋找適合的肉身使用,任他自去。不過,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冥皇深恐赤玄瀰肉身已滅,隻馀元神魂魄尚在,如是遇上強敵,動起手來,赤玄瀰元神若受重創,免不了便有形神俱滅,萬劫不復之虞,自己又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於他。
有鑒於此,冥皇特地傳予赤玄瀰一項獨門秘法,‘幽冥魅影’,能凝陰氣為己用,幻化人形,讓赤玄瀰雖無肉身,元神亦有寄存之處,不致暴露形外,為人所乘,且能象影子般來去自如,千變萬化,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是以搏得了‘魔影子’之稱。
黃木姥姥怒斥赤玄瀰沒有肉身,配不上淩瓊,大大刺激了赤玄瀰的野性,隻見他雙目怒突,綠芒閃現,週身上下黑氣不斷翻湧,騰飛左右,如雲拱月般將他簇擁其間,不時地還發出慘厲鬼哭,魔影幢幢,仿佛有無數冤魂在他身旁穿梭守衛,形如甲兵,看了委實令人不寒而栗,尚未交戦,氣勢便先消了一半。
赤玄瀰陰陰厲笑道∶“老虔婆,你敢對本公子不敬,今日本公子就要將你煉魂化魄,讓你嘗嘗冥嶽的手段。”黃木姥姥哼聲冷笑道∶“煉魂化魄?哼,就憑你?我黃木行走江湖多年以來,這種話早聽多了,到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你居然不長眼睛,敢到我青靈仙境撒野,兼之毀壞了百珍谷,就算你跪地求饒,老身也不會輕易就放過你,還說什麼廢話,動手吧!”說到後來,黃木姥姥聲色俱厲,緊握手中拐杖,大有一拐便將赤玄瀰毀在手下的威勢。
赤玄瀰尖聲狂笑,激得滿山鬼哭,啾啾叫聲,如細針穿耳,既冰涼,又粗糙,隻聽得黃木姥姥心浮氣燥,火上心頭,怒吼道∶“鬼叫什麼?給老身閉嘴。黃龍破,去。”手中木拐朝着浮在半空的赤玄瀰擎天一指,拐頭黃氣乍吐,刹那間化成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黃龍,鱗甲皆豎,龍須如鈎,猛然張開大口,向赤玄瀰撲來,勢道威猛絕倫。
“就這點雕蟲小技也想傷我?哼,黃木老太婆,你也太小看我了。”
怒笑聲中,赤玄瀰雙爪聚勁,兩臂同揮,全身上下,黑氣卷湧,滾滾不絕地向外翻出,幽靈似的虛空中凝成了兩隻手爪,左右一合,以‘雙風貫耳’之勢,挾撃黃木姥姥撲來的黃龍。
“噫!‘幽冥鬼爪’。”黃木姥姥驚呼了一聲,眼睜睜地便瞧見自己發出的黃龍被赤玄瀰的鬼爪十指扳緊頭部,不斷掙紮。陡聽‘波’的一聲,赤玄瀰略施微力,虛懸半空的幽冥爪深入龍頭,兩手互扭,黃龍頓時破碎,變成了無數黃沙,簌簌地自赤玄瀰十指之間的指縫落下,歸於無形。
“嘿嘿嘿,怎麼?黃木老太婆,你就隻有這麼一點功夫?黃龍破?哼,連條蟲都不如,還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本公子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哈哈哈,哈哈哈。”
“癞蛤蟆也敢胡吹大氣?你道老身當真破不了你的鬼爪子?”怒氣勃發,黃木姥姥口裡念念有詞,木拐高舉,一道光華自拐頭電射而出,穿破雲層,直上九天。
那光華到處,頓時激得風雲震動,天象變易,千萬層雲海如浪,形如垂天簾幕,飛瀑似地展卷溜下,當頭便向赤玄瀰纏來,其勢有如靈蛇盤柱,厚實有力。隻要一被裡中,那雲錦霜練之中,挾有無數驚雷水氣,屆時黃木姥姥隻需引動其中的雲雷紫電,極空清氣,便能發出絕大威力,將赤玄瀰的純陰之軀銷化,再也不能為惡。
赤玄瀰不意黃木姥姥居然有此一着,滿空雲霧壓下,勁道無量,別說自己是純陰之軀,受不得至陽至剛的晴空驚雷,雲霞紫電。即便受得,這雲濤千重,少說也有幾百層,放眼過去白茫茫的一片,視野不出五尺,也不知蘊含了多少天雷冰晶,紫電冷氣,萬萬硬拼不得,否則就算能破了黃木姥姥的‘召雲術’,自己也必然元氣大傷,搞不好還可能喪生於此,想也不想,當機立斷,怒喝道∶“好虔婆,居然召雲來壓我。”
黃木姥姥冷笑道∶“怎麼,你怕了?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召雲來織新衣給你穿?”
危機已經迫在眉睫,赤玄瀰雖驚不亂,不去理會黃木姥姥的嘲諷之語,急急念動真言,分身化影,眨眼間,赤玄瀰身子微幌,左右移動,居然由一而叁,分出了叁個身形,再由叁而五,變成了五個,分成了五個方向,上下左右中射了出去。
“‘身外化身,真影離形’!?”黃木姥姥心中暗驚,這‘身外化身’之法乃是魔道中的頂尖大法,非功力高絕者不能使用。一般簡單的分身法隻是藏身保真,形留其一,於眾多幻影之中,隻得一個真身。這身外化身之法卻是不同,可以真身離化,藏形多體,等於是同時分出了數個真身來對敵,威力瞬息間暴增數倍,最是淩厲。
隻不過此法雖然威力強絕,然則運使起來卻極為耗力,至多一刻鐘內便須合影聚形,回元歸一,否則時限一過,不但施術者會在刹那間被打回原形,重傷己身,還會元氣大損,重者魂飛魄散,當場形神俱滅,萬劫不復。因此,這‘身外化身’的魔道大法,若非生死攸關,非不得已,是絕不輕易使用的至極絕技,沒想到赤玄瀰居然會使,而且能以一化五,功力之高,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震於赤玄瀰功力之高,居然能運使‘身外化身’的至極大法,黃木姥姥又是震駭,又是驚佩,一股不服輸的意志油然陡生,暗忖道∶“身外化身?好,我就用‘大召雲術’跟你拼個高下。”手中的擎天木拐倏然急旋,黃光大做,喝了聲道∶“長空亂雲霧,晴宇紫驚雷。疾,去!”
黃木姥姥法訣祭起,那落下的萬重雲濤奇變頓生,刹那間轟雷之聲大做,流電穿梭鏤光,仿佛千百道紫殛靈蛇在茫茫渺渺的雲海間來回奔竄,自四麵八方化成了一圈圈的電環漩渦,或大或小,或漲或縮,挾着不時怒震的雲裡轟雷,寒冰清氣,就好象浮在空中的巨大水母,千百根紫電觸手,無數量的寒冰清氣,自中心探吐而出,齊齊向赤玄瀰分化五形的黑影卷去,不時還可瞧見由雲層中閃出陣陣紅光,雷霆與火焰同飛,玄冰與紫電共殛,管他真身幻影,分身本尊,全數向那黑影招呼就對了。
赤玄瀰心頭狂跳,暗道∶“來了。”雷霆紫電中,紅光隱現,火焰飛展,任你玄功通神,法力無邊,於此天威震動中,也是心駭神驚,隻要有半點雷火沾身,在氣機牽引,陰陽相吸的自然定律下,赤玄瀰魔力再高,恐怕也難抵這天劫似的霹雳雷殛。
黃木姥姥的‘大召雲術’一起,激得風雲變色,地動山搖,不但身在其中的赤玄瀰應付的極為吃力,就連身處青靈仙境中心,所在最為隱密的煉丹心室,也隱隱感受得到那來自天上地下的震動,就連吸一口氣都仿佛有電殛在空氣中流竄,隱隱若爆。
而黃木姥姥神功祭出,身在丹室之外,正為東方平、淩瓊等人把關的青衣婆婆反應最快,地麵震動方起,青衣婆婆已經察覺不對,心靈警兆驟起,驚道∶“師姐,是師姐,莫非師姐出事了?”
她隱有所感,才想動身往外一探究竟,突然想道∶“不對,瓊兒、東方平此時正在為琪兒、玲兒兩人融冰解毒,我若擅自離開,這煉丹心室豈非無人守護?”心念及此,青衣婆婆勉強鎮住胸中焦急情緒,仍是在丹室外為東方平等人護法,以防外魔入侵,騷擾丹室中的四人。
另一方麵,丹室中的東方平雖然仍與丁玲激烈交媾,但隱約之間也已嗅得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氛,一股‘山雨慾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才是微怔,丁玲水蛇般的纖腰已經貼了上來,香氣徐吐,玉門縮緊,兩條細長美腿纏上了東方平的腰間,雪臀急扭,將含住東方平的肉棒,忽左忽右,時上時下的圓磨轉動,藉着肉棒的摩擦力道抵緊穴肉,緩和那洞內柔肌發漲充血所造成的陣陣騷癢,也填滿了穴內空虛。
東方平長身而起,懷中抱了個丁玲,仿佛就是一個附在樹上,緊抓不放的小熊,不時還吞吐肉棒,流下幾許沫汁,弄得兩人下身都是濕淋淋地一片,熱辣黏濃,看來一時之間,兩人均無罷手之意。
而淩瓊正對着東方平、丁玲兩人的激烈交合,雖說她與丁玲情同姐妹,不分彼此,但這等情愛大事畢竟難以與人共享,淩瓊心胸再寬,一時之間也不免有些難以釋懷,尤其她親眼瞧見平時文靜艷麗的丁玲,值此七情草汁的影響下,居然變得騷媚入骨,嬌娆無限。
每一次雪臀抖動,丁玲那圓翹而挺的兩片柔股,挾着居中直入的巨大肉棒搖擺,津液泊泊而下,肉棒時出時入,濃香陣陣,配合着她急一陣、緩一陣的喘息吐氣,後背長發飄揚,香汗自美背滑落,更是看得淩瓊血脈贲張,心癢難熬,若非石床上姜琪受丁玲喘聲牽動,吸引了淩瓊的注意力,淩瓊怕也早就忍受不住,撲了上去。
縱是如此,淩瓊仍是滿臉通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到了姜琪的床邊,不住地喘氣,全身血液奔流奇速,仿佛有把火在底下蒸烤似的,氣息澎湃,心防便如長江大堤,不時地受那慾潮拍撃,驚濤衝岸。
“啊……啊啊…愛…愛我……”淩瓊一挨到姜琪身邊,豎耳便聽得姜琪喘聲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然喘聲中的愛慾之意,卻是錶達無遺,不禁又是驚訝,又是好笑,沒想到東方平、丁玲兩人激情雲雨所冒出的火花居然有如此強烈的感泄力,連受許丹鳳九天寒氣所凍,意識弱極,身處迷回之境的姜琪都被兩人引出了反應,玉麵潮紅,春夢萦回,素手下探,睡裡呻吟,忍不住一陣苦笑,又是害羞又是無奈。
淩瓊斜靠石床,才喘得幾口氣,突然間耳邊有人細語道∶“瓊兒,方才琪兒可是有反應了?你去看看。”
淩瓊嚇了一跳,玉麵大紅,沒想到青衣婆婆身在室外,耳朵居然如此靈敏,姜琪才一發聲,青衣婆婆立刻得知,隨即提醒於她。想起青衣婆婆既然有此神通,那先前自己與東方平一段熱烈擁吻,險些玉門被破的旖旎風光,豈不早就落入青衣婆婆的眼中,隻是不加點破罷了?一念及此,淩瓊臉上就不自覺的發燒。
“瓊兒,去看看琪兒的臉上是否有藍氣?”悠悠傳來的慈藹語音將淩瓊由羞赦之中驚醒。嗯聲允諾,淩瓊敢忙照着青衣婆婆的吩咐,仔細察看躺臥床上的姜琪是否有任何異樣。果然,淩瓊低頭一看,但見姜琪眉宇之間,不知何時居然隱隱透着一絲冰藍之氣,其色清湛,宛若琉璃。
淩瓊驚噫了一聲,低聲對室外的青衣婆婆說道∶“婆婆,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