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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隱20》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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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20
作者:血珊瑚
係列:大隱
第一章 法科蘭德爾之戦

黎明時分,天空微微有些發亮。

城主府裡和以往一樣寂靜無聲,每一個窗口都暗着,隻有城頭哨崗上可以看到火光,但是在這片寂靜中,卻帶着一絲焦慮和緊張的氣氛。

在靠南麵的一扇窗戶後麵,幾個人正憂慮地站在那裡,他們的眼睛全盯着天空。

天是晴的,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不過天氣也不算太好,顯得有些陰沉。

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傳來,隻見幾隻鴿子從窗口飛了進來。

指揮官一把搶過其中一隻鴿子,從鴿子腳上取下信筒,從裡麵抽出一個小紙卷,攤開一看,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前線嘹望哨說,他們看到山上起霧了。”

不隻是他一個人感到鬱悶,房間裡的其他人也是一樣。如果天氣不好,對作戦計劃會有很大的影響。

“或許你應該做個祈禱。”

旁邊一個將領隨口開了個玩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指揮官沉思了片刻說道:“我試試看,但願上帝能夠聽到我的祈禱。”

說完,他轉頭命令身邊的副官:“你去把軍中的牧師請來,告訴他們我要祈禱,讓他們幫我準備一下。”

副官立刻下去準備,很快的,這位指揮官走進了祈禱室。

狹小的祈禱室裡已經擠着十幾個牧師。

祈禱開始了,那指揮官顯得異常虔誠,跟着那些牧師吟誦着祈禱文。

他確實在向上帝祈求能夠展現奇迹,不過這麼做,更是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個心浮氣躁的指揮官不可能贏得戦爭。

半個小時後,一個侍從跑了進來,他急匆匆地喊着:“霧散了,山上的霧散了。”

那指揮官猛地站了起來,他揮舞一下拳頭,然後轉頭說道:“看來上帝聽到我的祈求了。”

“是的,仁慈的主肯定會保佑像您這樣虔誠的信徒。”

牧師長一臉假笑,說着公式般的話。

那指揮官根本沒在意,他快歩走出祈禱室。

在大廳裡,那一百二十名突襲隊員早已經做好準備,他們一直留在這裡,沒人出去過,時時刻刻都準備出發。

隨着那指揮官一聲令下,他們無聲無息地出了大廳。以他們的實力,自然不可能驚動任何人。

此刻整座城都靜悄悄的,這一百二十人如同幽靈一般走在大街上,到了城門口的時候,隨着一陣波光抖動,他們的身影瞬間消失了。

這是集體隱形術。

“快,這個魔法的有效時間隻有十分鐘。”

施展魔法的魔法師警告道。

他是用精神感應的方式發出警告,所以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聽到,甚至連城頭上放哨的士兵都沒有發現下麵的動靜,唯一知道的隻有城門邊的一隊士兵,這些人是在一刻鐘前接到上麵的通知,讓他們配合行動,他們需要做的是打開一扇小門。

一百二十名突襲隊員從小門魚貫而出。

外麵的吊橋仍舊高高吊起,這些人不等吊橋放下,腳尖稍微一點地,就一個個飛身而起,直接越過那七米多寬的護城河。

十幾公裡的距離對這些人來說瞬間就到,他們根本用不着騎馬,騎馬反倒不方便,而且速度也慢,動靜又大。

在出發之前,負責這次突襲行動的那個人取出一隻獸籠,打開籠子從裡麵放出一隻貂。正是當初傳遞情報的那隻貂。

“讓它帶我們去找那幾個斥候。”

這位大騎士轉頭命令身邊一個穿着長袍的人。

那穿長袍的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那隻貂閃電般地朝着一片樹林躥去。

所有的人全都緊跟在那隻貂的後麵,他們的速度同樣快如閃電,腳歩卻比那隻貂還輕,連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那幾個斥候此刻仍舊趴在草叢裡,他們中大部分人正在呼呼大睡,所以當突襲隊伍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時候,那幾個人全都嚇了一跳。

“山頂上有什麼異常嗎?”

領隊的那個大騎士傳音問道。

斥候們一個個驚魂未定,還異常茫然,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來這裡偵察,然後一直趴在這裡,並沒有讓他們盯着山上的動靜。那個軍官的腦子轉得最快,他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鬆懈。

那軍官拼命回憶着,好半天之後他才說道:“山頂上一直都很正常,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負責突襲行動的大騎士沉默不語,指揮官給了他最終決定權,如果他感覺情況不妙就取消行動。

他一直覺得,一切正常就是不正常,但是這不是一個取消行動的理由。

他看了旁邊一個牧師一眼。

那個牧師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在軍官開口之前,那個牧師就已經用了一隻神術卷軸,這個卷軸是用來辨別真假的,軍官說的顯然是真話。

負責行動的那個大騎士終於下定決心,集體隱形術的有效時間是十分鐘,他沒有時間浪費。

“按照計劃分成叁隊,格魯爾,你帶十個人沿着東麵上去;維爾特,你帶十個人從後山繞上去;其他人跟着我從正麵上去。正麵是主攻,另外兩路等到我們動手之後再上山,你們的職責是別讓人逃了。”

那個大騎士快速地下達命令。

這其實用不着多說,對於整個行動計劃,他們早已經研究無數遍,連有可能遇到的麻煩都已經考慮到了。

叁路人馬分頭行動,他們不走現成的路,而是踩着山崖和樹梢前進,反正對他們來說這沒什麼區別。

突然,一陣尖銳的哨聲打破黎明的寂靜。

“怎麼回事?”

為首的大騎士轉頭看着身邊那個穿長袍的人。

“可能這裡布設了某種偵察結界。”

那個穿長袍的人很無奈,這個世界的魔法和神術少說有幾十萬種,各式各樣的偵察術是其中一個大類,他甚至不敢肯定是偵察結界,或許是魔獸,也可能是他們的隱形魔法被對方看透了。

“要不要放棄行動?”

旁邊一個騎士問道。

為首的大騎士豎起耳朵,他的耳朵快速地顫動着,過了片刻他嘆道:“來不及了。”

說着,他掏出一隻哨子,猛地彈到空中。

那隻哨子發出啾啾的聲響,聲音異常尖銳,而且遠遠地傳了開去。

哨聲就是信號,強攻的信號,既然秘密潛入已經不可能,就隻有正麵進攻了。

這一百人的突襲隊伍加快速度,他們踩着近乎於垂直的崖壁直撲第一道崗哨。

第一道崗哨在群山外圍,位於一道山脊上,想要上去就隻有一條路,可謂兇險到了極點,但是對這些超階強者來說,這種防禦工事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一登上山脊,為首的大騎士立刻感覺不妙,這裡靜悄悄的。

“這裡有密道,敵人全都躲進去了。”

那個穿長袍的人發現這麼安靜的原因。

話音剛落,四週響起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有東西炸開了。

轉瞬間,無數纖細的毒針密布整個崗哨。

有資格加入這支隊伍的人實力都很強,自然不會害怕這樣的攻撃,那些騎士釋放鬥氣籠罩全身,魔法師則釋放防護屏障,牧師來不及使用卷軸,他們直接躲進魔法師的防護屏障裡。

那個穿長袍的人手指一點,一賴拳頭大小的火球飛了出去。

這顆火球繞着崗哨飛了幾圈,然後一頭紮進一個很小的窟窿裡,緊接着山腹之中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鳴,兩米多高的火柱從那個小窟窿裡衝了出來。

“殺了多少人?”

為首的大騎士問。

“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

那穿長袍的魔法師冷漠地說道,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裡麵還有人,他們躲得更深了。”

另外一個魔法師嘆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算了,別再一個崗哨一個崗哨摸過去了,我們走懸崖,直取山頂。”

為首的大騎士做出決定。

“這樣不太好吧?不拔掉沿路崗哨的話,萬一突襲行動失敗,我方轉為強攻,後麵的隊伍肯定會在這些崗哨前受阻。”

旁邊那個魔法師提醒道。

為首的大騎士沉思片刻,又擡頭看了山上一眼。

警報發出之後,山上立刻變得一陣寂靜,顯然所有崗哨的守軍都已經躲進類似的密道裡。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我們的對手非常狡猾,他們準備得很充分,山頂上肯定也有類似的密道。”

這位大騎士隨手指了指幾個人:“你們留下,沿路的崗哨由你們負責拔掉,就算拔不掉,你們也盡可能讓躲在密道裡的人出不來。”

下完命令,這位大騎士一揮手,示意其他人跟上,他第一個朝着懸崖飛掠而去。

得到命令留下來的人全都是高階騎士,顯然這位領隊對掏老鼠洞根本沒什麼信心。

所有的工事裡,密道型的工事不以堅固著稱,也不難攻克,但是要徹底攻破這類工事、消滅裡麵的敵人卻非常困難。

正因為知道拔除崗哨是白費時間,所以這位大騎士也不停留,帶着其餘的突襲者直接朝着山頂殺去。

他們全都踩着崖壁往山上衝。

這片崖壁的坡度在八十度左右,一般人根本就站不住,但是對於這些強者來說卻如履平地。

眼看着快要到達山頂了,突然從上麵射下來一排箭矢,緊接着十幾枝標槍飛了過來,箭矢和標槍上青色的電芒劈啪亂閃。

“小心,是那些女神戦士。”

為首的大騎士叫了一聲,他拔出一把長劍,將朝着他射來的箭矢和標槍劈開。

對於女神戦士,他們絕對不敢小觑,所以沒人試圖閃避這些箭矢和標槍,全都選擇硬碰硬的打法。

雖然這一陣箭矢和標槍讓突襲部隊一陣手忙腳亂,不過他們的速度仍舊不慢,他們頂着攻撃登上了山頂。

還沒等他們站穩,山頂四週同時響起一陣沉悶的爆炸聲,緊接着大片煙霧瞬間將山頂籠罩起來。

“用狂風術把煙吹散。”

為首的大騎士高聲喊道。

隊伍裡的魔法師早已經在準備,所以命令聲剛落,七、八個狂風術同時放了出去。

狂風術的效果極好,那些煙霧迅速被撕裂開來,並且朝着四麵八方散開。

但是就在狂風吹散煙霧的同時,驅散術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隻見山頂的地麵上到處可以看到一個個深坑,每一個坑裡蹲着一個牧師,驅散術就是他們放的。

一放完驅散術,這些牧師立即縮回坑裡,接着一個像鐵鍋一樣的東西翻轉下來,把坑口蓋住。這一連串動作兔起鹘落,顯然練了很久,等到攻上來的人想要對付他們,這些牧師全都已經順着坑道滑進隱蔽所。

攻上來的人全都是高手,他們並不是來不及反應,而是自顧不暇。

驅散術絕對是一種令人討厭的神術,他們身上加持的所有增益魔法和神術都被驅散得乾乾淨淨,連魔法師撐開的防護屏障也一樣被驅散了。

防護屏障一消失,各式各樣的攻撃立刻迎麵而來。

這一次的攻撃可不像剛才,不但數量更多,而且非常密集,攻撃的對象也不再是騎士,換成那些失去保護的魔法師和牧師。

為首的那個大騎士也碰到麻煩,隻見一道刺眼的電光朝自己飛射而來,電光中還夾雜着森冷的寒芒。

那是墨菲,不過此刻的他渾身電光缭繞,手中那把“女妖的尖嘯”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墨菲並不會魔法,他身上的電芒是吉斯特貝恩的傑作,這一撃是他們倆聯手發出的。

幾乎在一瞬間,為首的大騎士就知道自己接不住,他隻能一蹬地麵,身體飛出懸崖。

墨菲雖然是衝着這個人去的,不過他沒指望能夠殺掉此人,所以他的劍鋒順勢一轉,朝着旁邊穿長袍的魔法師抹了過去。S那個魔法師也不是一般人物,刹那間,他的身上冒出五顔六色的光華,這些都是他的長袍和項鏈上帶着的防禦魔法,是在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隻聽到一陣刺耳的破碎聲,電芒驟然炸開。

轉瞬間,墨菲飛退回來,而那個穿長袍的人渾身上下冒着青煙,胸口處露出一個可怕的大口子,但傷口處沒有一滴鮮血,隻有焦黑的痕迹。

挨了這麼一撃居然沒死,這個魔法師絕對稱得上強悍。

離他最近的牧師連忙撕開一隻神術卷軸,現在不是可惜的時候,而且這人也值得動用那些珍貴的卷軸。

一道白光閃過,胸口前的傷口漸漸癒合,那個魔法師多了幾絲生氣。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整座山峰再一次被煙霧籠罩。

“退,全都退回去。”

那個剛剛恢復過來的魔法師大聲吼叫着,他隻感覺寒毛直立。

他的命令還沒有被執行,就見到十幾顆巨大的火球、數十枝閃爍着刺眼電芒的標槍和一大片利箭朝着他們飛來。一這還隻是看得見的攻撃,更有無數纖細的毒針夾雜其中,真如同細雨一般密集。

突襲隊伍全都是高手,對麵也不差,而且攻撃的一方可以選擇目標,防守的一方就隻能被動承受。

墨菲他們當然不會傻乎乎地朝着對麵那些大騎士下手,他們的首選目標是牧師,然後是魔法師,最後是高階騎士。

“退,快退。”

那個魔法師急紅眼了,他身為副領隊,此刻必須負起指揮的責任,但是底下的人在執行命令的時候總是慢一拍。

僅僅片刻的遲疑,這支突襲隊伍已經為此付出代價,十幾個人倒了下去,至少有一大半是牧師。

他們終於動了,魔法師和牧師被掩護着往下撤,大騎士們在前麵頂着。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飛躥而至,正是剛才被逼落懸崖的那個領隊,此人猛地朝着崖壁橫斬一劍。

那片崖壁頓時坍塌下來,等到山體滑落之後,露出一塊不大的石臺。

“到這裡來。”

那領隊大喊了一聲。

這塊石臺距離山頂有百來米,剛才山壁崩塌的時候也沒看到有什麼人跑出來,顯然比較安全。

其他人紛紛掠上石臺,此刻他們看上去都有些狼狽。

“怎麼辦?對方的防禦實在太嚴密了。”

那個死裡逃生的魔法師喘着粗氣說道。

那個領隊神色陰沉地看着被煙霧籠罩的山頂,他感覺非常頭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賴皮的打法。

對方佔據地勢,還挖掘大量的密道,再加上那些煙霧,讓他們的優勢蕩然無存。

“要不要向城裡發信號,告訴他們突襲失敗?”

那個魔法師說這句話其實是一種提醒,現在應該承認失敗。

“先別這麼做,我再試試。”

那領隊咬牙說道。

法科蘭德爾城裡,指揮官和其他將領全都愁眉緊皺,在他們麵前懸空漂浮着一麵鏡子,此刻山頂上發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顯現在鏡子上。

“突襲已經失敗了。”

指揮官的看法和那個魔法師一樣。

“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導致失敗?”

左手邊的將領轉頭問道。

“很難說得清楚,或許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所以早有準備。”

那指揮官嘆道。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這種可能,不過緊接着他自我安慰道:“也可能是敵人謹慎,布置防禦的時候已經考慮到我們會派超階強者突襲。”

“我覺得像是後者,誰能夠想象他們居然在每個崗哨都挖了那樣的隱蔽所?”

右手邊的將領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才四千人,換成我們處在那個位置,肯定也會小心為上。”

另外一個將領也讚成這個觀點。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怎麼辦?”

左手邊的那個將領又問道。

“強攻吧!”

那指揮官捂着額頭,強攻已經是補救措施了,也意味着整個計劃失敗一大半。

副官領命下去,那些將領也一個個站了起來,如果強攻的話,他們的部隊都要做好準備。

那指揮官突然想起什麼,他指着左手邊的那個將領命令道:“把防衛等級再提升一級,強攻部隊出城之後,就把所有的吊橋都菈起來,城門也關上,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這樣的布置已經和遭到攻撃沒什麼兩樣,隻差放下鐵閘。

不放下鐵閘是因為開啟太麻煩,至少要半個小時,萬一對方早有準備,強攻部隊敗退下來,想撤回城裡都做不到。

命令下達,城裡到處響起軍號聲。

士兵們睡眼朦胧地從帳篷裡鑽出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隻有一批人已經做好準備,他們和突襲部隊一樣,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等候着命令。這些人可沒資格待在大廳裡,他們被鎖在城主府一角的倉庫裡。

門一打開,這些人立刻跑了出來,他們四個人一組,從倉庫裡搬出一部部爬犁。

整座倉庫堆滿爬犁,而且是特大號的爬犁,一部這樣的爬犁可以站十幾個士兵。

城主府裡喧鬧起來,呼喊聲、嘶鳴聲、腳歩聲、馬蹄聲到處都是。

一部爬犁由兩匹馬菈着,很快這些爬犁從城主府的大門口魚貫而出,朝着各個兵營而去。

這邊在準備的時候,士兵們也做着戦鬥準備,他們用冷水洗臉,以便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快速地穿戴好盔甲,拿起武器,跑到操場上列隊。

很快,負責前導的隊伍出發了。

士兵們乘坐着爬犁,這些爬犁一出城,立刻就菈開距離。出了城門一百多米後,最後麵那部爬犁就停了下來,上麵的士兵紛紛跳下,他們沿着大道散開,每隔十米站一個人。

經一事長一智,現在這位指揮官比他的前任小心許多。

從城門口到山腳下總共十五公裡,每隔十米站一個人,隻需要一千五百名士兵,卻比派出多少隊偵察騎兵都可靠得多。

等到最後一部爬犁停在山腳下,進攻的部隊開始出發了。

法科蘭德爾城裡,一隊隊士兵登上爬犁,長長的爬犁隊從城門口一直拖到城主府。每部爬犁裝滿人之後立刻出發,到了山腳下把士兵放下之後,這些爬犁再轉回從法科蘭德爾城到山腳下的那條小路上,全都是來來往往的爬犁。

等到進攻部隊全部集結在山腳下,已經是淩晨時分,天完全發白了。

而此刻在山頂上,戦鬥仍舊繼續着。

突襲部隊隻剩下六十幾個人,之前連續幾次進攻都以失敗告終,每次都讓他們損失幾個人,死的基本上都是高階騎士,他們的實力畢竟差了那麼一些。隻能靠卷軸戦鬥的牧師比他們更差勁,不過牧師被嚴密的保護着,隻需要待在石臺上釋放神術,所以情況好得多。

“我們的人已經到了。”

身為副領隊的那個魔法師斜靠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話讓為首的那個大騎士感到異常刺耳,開始強攻就意味着他的失敗。

“我們攻不上去,他們也別想抽出人手,所以我們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那個魔法師明顯是安慰。這多少讓人好受一些。

可惜那魔法師話音剛落,幾團煙霧從四麵八方朝着他們站立的石臺衝了過來。

不隻是煙霧,煙霧裡還有東西。

一顆顆火球在煙霧中爆炸,狂飙的氣浪撕開煙霧,露出一大片空隙,不過這些空隙很快又被煙霧填滿。

而比火球更可怕的是女神戦士射出的箭矢。

那些女人已經不再投擲標槍,清一色都換成寒冰箭矢。

站在石臺邊緣的幾個大騎士左右格擋,把迎麵而來的箭矢全都劈開,但是這一次就沒有剛才那樣順利了。

寒冰箭矢被劈開就會碎成無數冰屑,並且泛起冰藍色的光芒,那是箭矢裡包裡的寒氣。些許的寒氣對於這些超階強者沒什麼影響,但是當如雨點般的箭矢被一一劈開,半空中的冰藍光芒如同雨中的池塘,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寒氣迅速籠罩在石臺上,石頭上開始結起白色的寒霜。雖然石臺上的人都撐得住,但是他們動作多少受了些影響。

“快走,他們要反攻了。”

那個魔法師大聲吼道。

那領隊稍微遲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十幾條人影從懸崖之上飛撲下來。

這十幾個人全都是超階強者,為首的正是墨菲,而緊跟在他身後的七個人全都是他和拜尼的族人,剩下的那些則是夏馬恩領主們的手下,安德魯希亞子爵身邊那兩個超階強者就來了一個。

和突襲者不同,他們的腰間全都係着繩索。

這並不意味着他們的實力比不上對方,而是為了活動起來更靈活。

別小看這樣一條繩索,有它沒它,情況完全不同。

這十幾個人踩着崖壁盤旋往復,就像背後長了翅膀一樣。

那支突襲隊伍裡的人要多得多,強者的數量也多得多,但是他們隻能擠在狹窄的石臺上,根本就施展不開,更讓他們鬱悶的是,他們還要防着敵人對崖壁下手,他們的領隊可以一劍揮出這樣一片石臺,對方同樣也可以讓石臺和崖壁分離。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煙霧之中闖了出來。

那個領隊完全是下意識揮劍就劈。

墨菲看到此人出手,身形一閃,跳到黑影之上,揮起“女妖的尖嘯”就是一劍。

這一劍籠罩住對手身體四週,而空氣劇烈的震動讓光線為之扭曲。

那個領隊也是同樣厲害的人物,他早就知道墨菲的厲害,隻見他渾身遍布着一層金色的鬥氣,整個人仿佛黃金所鑄,手中的長劍也變成金色。

兩把劍瞬間交撃數十下,每一下撞撃都會激起一圈震蕩波,雖然旁邊的人個個都是超階強者,卻也忙不迭地閃避。

說到實力,這兩個人絕對勢均力敵,沒有幾百個回合根本別想見勝負,但是打仗並不隻靠個人的勇武。

決定勝負的是墨菲腳下的東西。

那是寒冰戦車。

巨大的戦車重重碾壓過來,它身後是一條平整的冰道,從八十度的崖壁上滑落下來,那衝撃力可想而知。

如果沒有墨菲擋着,以那個領隊的實力,雖然沒辦法擋住寒冰戦車的下落之勢,卻可以把它劈下懸崖,但是現在不行,想對付寒冰戦車,要先過墨菲這一關。

除了這個領隊,突襲隊伍裡還有幾個人能夠對付寒冰戦車,但他們也全都被絆住了。其他人拼命地攻撃寒冰戦車,可惜沒用。

戦車裡,叁個魔法師盤坐在控制核心的週圍,他們的眼睛、鼻孔和嘴角都在流血,就是他們叁個人全力支撐着寒冰戦車的力場護盾。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兩秒裡。

下一秒鐘,寒冰戦車衝上石臺。石臺上的人要不被撞飛,要不自己跳了出去。

騎士和魔法師都沒事,前者皮粗肉厚,就算被正麵撞上也沒事;後者都有防護罩,全都被遠遠彈開。可憐的是那些牧師,他們全都躲在魔法師的防護罩裡,魔法師被彈開,失去保護的他們要不被撞得粉身碎骨,要不被撞出懸崖。

幾乎在同一時刻,山腳下十幾輛寒冰戦車從一處隱秘的山坳裡衝了出來,朝着國王軍的陣列碾壓過去。

衝進陣列的瞬間,這些戦車的四週全都冒出刺眼的電芒,每一道電芒籠罩的範圍都有廣場那麼大,但電芒的強度一般,隻會讓人感到麻痹。

這樣的威力已經足夠了,它們需要對付的不是超階強者,而是一群普通士兵。

集結在山腳下的國王軍有一萬餘人,和瑪格麗特留在山裡的人馬比起來超過一倍還多,如果有足夠數量的超階強者壓陣,絕對可以抵擋住那十幾輛寒冰戦車。但是現在厲害的人不是在山頂上苦戦,就是留守城裡。

隻靠碾壓,集結在山腳下的這支軍隊就已經損失四成,等到寒冰戦車調轉車頭重新再碾壓過來,士兵們早已經落荒而逃,散得到處都是。

一看到敵人已經散開,大部分寒冰戦車轉了個方向,朝着法科蘭德爾城飛馳而去,隻留下四輛戦車四處兜着圈。它們要留下來清掃戦場,畢竟國王軍的人數遠超過他們,國王軍即便被打殘了,殘餘的兵力仍舊是威脅。

法科蘭德爾城的城門口,一個騎着馬狂奔而來的傳令兵氣急敗壞地朝着守城門的人大聲喊着:“快,放下鐵閘。”

城門上的士兵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他們還是照着做了,他們拔起旁邊那個沉重的插銷,隨着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巨大的鐵閘緩緩落下。

轉眼間,鐵閘已經落下一半,突然,一陣波光抖動,原本空空如也的大門口多出一根鐵柱。

轟的一聲巨響,城門四週的地麵微微抖動一下,鐵閘停了下來。

傳令兵原本已經調轉馬頭,打算回城主府復命,一看到這情景立刻急了,大聲喊道:“快,挪開它。”

負責這個城門口的騎士也知道出了大事,他飛身從城頭上跳下來,猛地一腳踹在鐵柱上。

他踹的力氣不小,但鐵柱隻是搖晃一下,並沒有鬆開。上麵的鐵閘太沉重,剛才落下的勢頭又猛,就像用鐵錘砸釘子一樣,把這根鐵柱砸進土裡一尺有餘。

“快,把鐵閘升起來。”

那個騎士的腦袋上冒出冷汗。

城門上的士兵也急了,他們拼命地推動絞盤,可惜這東西落下容易,想要升起來就難了。

還沒等他們把卡在門口的鐵柱弄開,遠處已經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響,那是寒冰戦車在冰麵上滑行發出的聲音。

十幾公裡的距離對它們來說,也就七、八分鐘的路程。

這些寒冰戦車排成一列,朝着這邊直衝過來,轉眼間就衝到吊橋前。

吊橋並沒有放下,護城河的那一頭隻有一段叁米長的引橋,但最前麵那輛寒冰戦車居然一衝而過。隻見從戦車底部不停噴吐出晶瑩的寒冰,這些寒冰自動凝結成一道冰橋,冰橋的下端和已經凍結的護城河相連,居然異常穩當。

十米長的護城河根本沒有起到阻擋的作用,那些寒冰戦車撞破吊橋,衝進城裡。

城門口的那個騎士想要閃開,可惜兩邊都是城牆,再想退已經來不及了,他被筆直地撞飛出去,還沒等他爬起來,後麵一輛寒冰戦車就直接從他的身上碾了過去。

直到這時候,城頭上的士兵才反應過來,幾座弩炮立刻調轉方向。

一輛又一輛寒冰戦車衝進城裡,第六輛戦車通過城門的時候,七、八枝弩矢同時飛了過來。

手臂粗細的弩矢釘在寒冰戦車的外殼上,隻聽到一連串的轟鳴,這些弩矢全都爆炸開來。

火光四射,煙霧瀰漫,那輛戦車歪歪斜斜地從城門口衝了出來,它看上去有些淒慘,上麵炸出好幾個大洞,最大的洞可以讓人鑽進鑽出。

看到攻撃奏效,那些守衛者異常振奮,更多的弩炮在調轉方向,而操縱火雷軌的魔法師也醒悟過來,其中一座火雷軌的頂端已經開始發亮。

突然,一連串的火光在那座火雷軌頂部爆開,下一瞬間,轟的一聲巨響,整座火雷軌爆炸開來。

這東西是攻城用的,威力異常恐怖,所以自爆的時候殺傷力也同樣驚人。離它稍微近一些的兩座火雷軌和叁架弩炮都被炸得粉身碎骨,即便距離叁、四十米遠也仍舊受到波及,好幾座弩炮被震散了架。

城牆的一角,尼斯的身影顯露出來,剛才就是他將火雷軌引爆。

尼斯用來引爆火雷軌的是吉斯特貝恩煉制的雷珠,這東西誰都能用,但是隻有他和吉斯特貝恩用得好,吉斯特貝恩要守在山頂上,所以這邊隻有他來。

看着最後一輛寒冰戦車衝過城門,尼斯不再停留,他飛身蹰了出去,半空中,他的身形就幻化成一片朦胧的虛影,緊接着連虛影也消失了。

尼斯負責對付的是那些弩炮和火雷軌,這兩種武器威力巨大,但是它們有一個致命弱點——不能動。

尼斯的手裡拿着一件像地圖的東西,上麵布滿紅點,這是他從吉斯特貝恩那裡借來的魔導器,用來對付人效果並不怎麼樣,他還沒吉斯特貝恩那樣的本事,但是對付不能動的東西再合適不過。尼斯幾乎每一次出手,都能夠看到一個紅點從地圖上消失。

突然,尼斯渾身的寒毛全都立了起來,他瞬間竄上房頂。

房頂不能說安全,不過房頂視野開闊,逃起來也容易,這是意識之中武者之魂的經驗。

尼斯剛剛躥上屋頂,一股水流就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衝過。

這股水流非常詭異,居然凝而不散,所過之處隻有一道濕痕,沒留下一滴水。

似乎知道尼斯上了房頂,這股水流衝天而起,半空中猛地一收,變成一條冰藍色的透明巨蛇,看上去像是用水晶雕琢而成,漂亮極了。

尼斯肯定不會被外錶迷惑,他很清楚,漂亮的東西有時候代錶着危險。

他不敢有絲毫停留,飛身蹰到隔壁房頂上。

那條透明的巨蛇在後麵追,似乎尼斯的隱形對它一點作用都沒有,它的速度同樣很快,尼斯居然甩不掉它。

知道拼速度沒用,尼斯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他在迷宮一般的小巷裡轉了起來。

他敢肯定後麵那東西是某種魔法構裝體,而不是什麼魔獸。

構裝體沒有智慧,隻會執行簡單的任務,從眼前的情況看來,有人在遠距離操縱這東西,隻要把操縱者繞暈了就行。

從一條小巷裡衝出來,尼斯正琢磨着是不是已經把那條蛇甩掉了,就看到兩輛寒冰戦車從他麵前飛馳而過,緊接着那條巨蛇從旁邊的巷子裡衝了出來,它和前麵那輛寒冰戦車撞在一起。

這東西的體積和寒冰戦車差不多,一撞之下,兩邊都沒有討到便宜,巨蛇被撞散了,變成四處飛濺的水花,而那輛戦車則被橫着撞了出去。

讓尼斯感到驚訝的是,那輛寒冰戦車居然不動了。所有的戦車都是他制造,沒人比他更清楚寒冰戦車的防禦力,他不認為這樣的撞撃就能夠讓戦車損毀。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那些飛散的水又迅速聚攏。

另外一輛寒冰戦車的駕駛者顯然腦子不笨,他駕駛戦車朝半殘的巨蛇衝了過去,戦車噴吐的寒氣瞬間將散開的水全都凍結起來。

那條蛇迅速凝聚成型,它的體積比剛才小了許多,不過樣子反倒更加猙獰。

體積縮小,力量似乎相應變弱了,但是速度和反應卻快了許多,那條蛇猛地一撲,在寒冰戦車上卷了一下,然後轉頭朝向尼斯。

這一次尼斯看清楚了,卷過寒冰戦車的一瞬間,那條蛇身上的一部分從寒冰戦車四週用來射撃的縫隙鑽了進去,看來裡麵的人恐怕兇多吉少。

不過此刻他沒時間擔憂別人的命運,那條蛇已經衝着他來了。

尼斯飛身跳上房頂,看到這東西的兇威,他覺得還是用自己當誘餌拖住這個傢夥更好一些。

那條蛇衝進旁邊的房子,緊接着它從房頂衝了出來。

尼斯早就握着一隻卷軸等在那裡,他猛地撕開卷軸。

這是一隻非常昂貴的卷軸。

一道旋轉的火柱衝天而起,火柱卷住那條巨蛇,而且像是黏在上麵似的,不管它怎麼扭動都無法掙脫。

那條蛇的身上冒出大片霧氣,水迅速蒸發,火光和瀰漫的霧氣中露出這條蛇的真麵目。

它是由無數鱗片一樣的東西組成,許多鱗片被燒灼得爆裂開來,突然巨蛇爆開,先是一炸為二,接着又再一次炸開。

尼斯鬆了口氣,但是下一瞬間,他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隻見原本是尾巴的那一段迅速變成蛇頭,緊接着其他幾段迅速散開,重新聚攏到新生的蛇頭上,重新連接成蛇的模樣,接着這傢夥一頭栽到地麵上。

尼斯一開始以為這傢夥逃了,他探頭看了一眼,立刻看到這條蛇正鑽進院裡一角的井裡。

一進去,它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最初看到的模樣。

尼斯拔腿就逃,他已經明白這個構裝體是分散組合型,簡直就是不死之身。

這類構裝體由許多相似的零件組成,其中有一部分稱作“關鍵零件”隻要有一個關鍵零件存在,構裝體就可以活動。

對付這種構裝體最好的辦法是,用強力魔法將所有的關鍵零件全都毀掉。

那條蛇似乎被激怒了,它昂起腦袋,數百片鱗片從身上飛出,朝着尼斯射了過去。

這些鱗片居然還可以當暗器使用,確實出乎尼斯預料之外,不過他最不害怕的就是暗器。他一邊跑一邊閃避。

尼斯並不擔心會遭到夾撃,“無聲無形”加上朦胧鬥篷是一對絕妙組合,“無聲無形”原本在轉彎的時候會露出身形,現在有了朦胧鬥篷,隻會露出很淡的影子,一般人根本察覺不了,兩者相加等於“高級隱形術”時間卻長得多,而且消耗也很小。

此刻城裡響起一陣喊殺聲。

尼斯知道,埋伏在城外的軍隊已經進城了,這下子他更不敢放身後那條巨蛇離開,他對付不了這玩意,其他人更加不行。

不過讓蛇一直跟着也不是辦法,這東西實在太討厭了,不容易打死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對付隱形的能力,而且速度也快得驚人。

那條巨蛇可以看做是一種水元素生命體,它的身體主要由水組成,那些鱗片被水包裡着前進,所以速度才會這麼快,比他飛掠的速度還快。

不用說,這就是國王軍的殺手锏。

仔細想來,瑪格麗特這邊雖然有不少超階強者,卻沒一個能夠對付得了這條巨蛇,即便吉斯特貝恩也不行,他不以強力攻撃見長,另外幾個大魔法師也一樣,而武者拿這種打不死的怪物更沒辄。

這東西或許對付不了魔法師,因為它不會飛,但是其他人碰上它就危險了。

突然,尼斯想起有一招或許能用,他猛地一腳踩破屋頂,落進一個房間裡。

整座城早已經撤空了,房間裡自然不會有人。

尼斯猛地抖開“啟示錄”

“啟示錄”裡頓時映出一間密室,裡麵有叁個人,中間那個就是操縱構裝體的魔法師。

尼斯的右手猛地一揮,他的手掌心裡頓時多了一把樣子奇特的六角星形飛镖。

那是惡魔之吻。

這把造型怪異的飛镖一離開他的手,立刻就憑空消失,轉瞬間它在幾米之外出現,但是一閃即逝,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房子外麵了。

一連串的瞬間跳躍,在十幾個閃爍之後,這把詭異的飛镖出現在那間密室之中。

沒人能擋住這件暗器,因為它能直接飛進對方的身體裡絞碎心臟、割斷氣管,神不知鬼不覺地奪人性命。

尼斯收回惡魔之吻。

在他的頭頂上方,那頭巨蛇嘩啦一聲散開,化作一地散亂的鱗片,那些水則順着樓梯流淌下去。

尼斯終於鬆了口氣,這一次真的安全了。

他運用無形之手,將滿地鱗片全都收攏起來,放進戒指裡麵,又用“啟示錄”照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任何一片鱗片,這才從房頂那個破洞跳了出去。

城裡早已經亂成一片,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兵刃交撃的聲音,到處是憤怒的呼喊和痛苦的哀嚎,火光和濃煙隨處可見。

仗打到這個地歩,勝負毫無疑問。

那些寒冰戦車不是巨蛇的對手,但是對付其他對手卻勇不可當。

它們的外殼堅固異常,還有一層力場護盾,刀槍不入,魔法也攻不進去,就算對方用了驅散術卷軸,外殼也可以抵擋攻撃,力場護盾稍後就會恢復。再說,它們可不是打不還手,裡麵的女神戦士不停往外射箭,四週還有一片雷網,那是為了抵禦圍攻專門增加的武器。

在被強行撞開的城門口,越來越多瑪格麗特的手下闖入城裡,他們乘坐着特殊的冰橇,冰橇由寒霜鏟蟲拖行,形狀像兩隻合攏的鍋蓋,坐在裡麵連腰都直不起來,隻能你躺在我身上,我躺在後麵一個人身上。但是這種爬犁四壁厚實,微微隆起的弧度能夠抵擋箭矢,簡直就是小號的寒冰戦車。

一衝進城裡,冰橇的頂蓋就掀開了,瑪格麗特的人迅速從冰橇上滾落,拿起武器戦鬥。

此刻國王的軍隊早已經亂成一片。

那十輛戦車一衝進城,立刻以兩輛戦車一組分開行動,兩組往中央,另外叁組朝着叁個方向殺去,城裡原本就有隻有五千多名精銳,其他都是逃到這裡領主的私兵,那些領主根本沒有鬥志,一看到城門被攻破,不管守軍是否能夠頂住攻撃,全都翻牆而逃。

這倒也怪不得那些領主。

各國的制度都差不多,一塊領地被攻陷的話,領主就自動失去地位,但是他們有補救的機會,如果他們能夠把自己的領地奪回來,領地仍舊屬於他們。

這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犯的鐵律,如果這個規矩被破壞了,那麼有心人可能會用各種辦法侵吞別人的領地。

任何一位君王隻要和另一位君王聯手打一場虛假的戦爭,一個假敗,另一個分頭攻打領地,然後敗的那個再打回去,就可以輕而易舉收回一大片領地。

這種惡劣的事不是沒人乾過。

就是因為有先例,所以後人制訂嚴密的規則,以確保那些丟失領地的領主擁有攻打自己領地的優先權。

而這也意味着,失去領地的領主會把手裡僅有的兵力看得比什麼都重,所以一看不妙,立刻先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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