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算妳狠……”
老頭子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了當的說出來自斷財路,氣得臉都髮青了。說話的時候手都一抖一抖的,一揮手,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呵呵,死那天記得告訴我。我去看看妳死了以後是怎麼樣的,到時候我拍幾張照留念,喝酒的時候看着心情也好一點。被車撞的話撿零件時也可以找我幫忙。”
胖子在後邊哈哈大樂的說道,似乎鬥贏了這老頭對他來說很爽。
張文不知道他們哪來那麼深的過節,叁句兩句都不離惡毒的詛咒,說話也實在夠損。不過這樣對自己的好處是真不少啊,起碼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價值,還白看了一下午的大戲。
胖子轉過頭來,臉上的高興突然變得有些落寞。看了看張文後說:“這些東西什麼來歷妳都知道了,還有沒有興趣賣?”
“呵呵,我一早就知道。不過在這看看戲有時候滿好玩的。”
張文站起身後將包裹一收,笑呵呵的湊上前去說:“倒是妳,把人傢老頭子氣得不輕,何必呢!”
“這是我倆的事,沒關係的。”
胖子擺了擺手後,突然一拍腦袋,懊惱的說:“媽的,剛才光顧着罵人了,還是讓這老頭給玩了一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怎麼了?”
張文見他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馬上好奇的問道。
胖子苦笑着說:“妳打開那些銅錢看看,那死老頭剛才和我吵架的時候,他手下人把妳的一個銅錢給調包了。雖然不是成套的那個,但也值個叁、四千的。”
張文心裹一着急,剛想動手的時候馬上就察覺不對。這樣一來的話不是在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懂嗎?而且就算翻出來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辨認,到時候還是落了下風。雖然心疼,但還是一臉微笑的說:“算了,也怪我自己沒去注意。偷了就偷了吧,這事找誰說理都沒用!”“那跟我來吧!”
胖子見張文不為所動,眼裹有一些的疑慮。不過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朝街邊的一傢大店麵走去。
張文馬上也跟了進去,胖子的店不算很大,大概隻有叁十平米左右,但和外邊古香古色的店麵相比,卻有點不一樣。辦公桌、真皮沙髮,裝飾什麼的都很現代,雖然也有幾件裝飾一樣的陶瓷瓶子擺着,但要是不看門口那塊招牌的話,真不會往古董店這方麵想。
“很奇怪我這沒擺什麼實木、紅木的傢具,連一件陶瓷或是畫卷都沒有是吧!”
胖子笑吟吟的給張文倒了盃水,一屁股坐到了沙髮上,一邊垂着腿一邊笑呵呵的看着張文。看來剛才蹲了那麼久也是難為他這超重的身體!
“有點意外是真的。”
張文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不過卻是留了個心眼沒去喝他倒的水。誰知道這幫人會不會狠到弄點迷藥什麼的,一切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胖子一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也不在意,隻是揮了揮手,樂呵呵的說:“其實那些開着店的十傢有九傢都是出來騙那些小傢夥的,有錢的暴髮戶來這裝文雅就是挨宰的命。至於大戶,類似於我和老頭這一類的人,平時沒事隻是轉轉看有沒有可以上手的東西,誰都沒那興致守着一堆假貨、口花花的騙人。”
張文笑咪咪的看着他說:“這個到處都是一樣的,妳們這也不能免俗!”
胖子惬意的拍了拍柔軟的沙髮後大笑着說:“我是沒辦法才弄得這傢店,大吃大喝的現在長那麼多肥肉,一天逛來逛去,不找個地方歇歇腿的話容易累死在這。別人傢把妳當賊一樣的防,我也不樂意去!”
張文點了點頭後,擡起手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叁點四十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包裹,直接了當的問:“那妳收不收了?不收的話我趕時間。”
胖子笑咪咪的點了點頭,隨後大笑着說:“我把那老頭氣得半死就是有誠意收妳的東西。不過我先說明白了現金絕對是沒問題,但妳想要那些什麼拍賣的市場價之類的不可能!我們這收貨的必須有可以的利潤才行。”
張文也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我也知道,不過妳可別給我什麼掏貨價。都要哪些妳先說一下吧!”
胖子臉色一正,伸出手指一邊敲着手指,一邊默默的盤算,好一會兒後嚴肅的問:“東西我是都想收,不給我得先問問妳來路。如果是黑貨的話,價格妳也知道會怎麼樣,畢竟不能正當的出手。行貨的話就還可以提一提。”
張文雖然沒接觸過這一行,但多少也知道一些裹邊的事情,有的東西來路不正或者是盜墓來的,他們也怕事後被政府沒收。腦子快速的一轉,搖了搖頭說:“我可以給妳保證這絕對不是黑貨,也不是那種暗貨。不過來路我可不好說!”“哦……”
胖子語氣變得有些不好的說:“那我就對不住了,乾我們這行的必須得問清楚。如果妳沒辦法說的話,我相信這誰都不會去收;收,也是黑貨價。”
張文裝做一愣,隨後又是一副頭疼的模樣,站起來走了一圈,一副咬牙的樣子指了指門上那副紅色的對聯,語氣嚴肅的說:“就是這個來路,妳如果再打聽別的就免了,就算當仿品都不可能賣給妳。”
胖子腦子馬上轉換了一下,一看那紅色的樣子,又是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貼的對聯,腦子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紅包。恍然大悟後臉上立刻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後,說:“小兄弟妳放心,這些我們是知道規矩的。但凡這一種來路的收着也沒什麼後事可以操勞,其他的事我們也就不會去打聽了。”
“那就好!”
張文坐了下來後,自己點了一根煙後慢慢的抽了一口。見胖子的錶情已經恢復了笑容,這才慢吞吞的說:“不瞞妳說,我也是代我傢老闆跑一趟而已,這些東西也不是我自己的,所以價格上我可不想被他們認為我在中間抽了水。”
“這個可以理解。”
胖子笑咪咪的眨了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張文這才滿意的一笑,把東西都拿出來擺上,翹起二郎腿後說:“其實是不是黑貨妳自己的心裹也應該有數了,要是黑貨的話,年代不能這麼雜亂。您就是想拿我涮着玩吧!”
胖子尷尬的一笑:“呵呵,沒辦法嘛!總得走一個流程是不是?”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拿着東西打量了一會,將其中一枚銅錢丟給了張文,說:“這就是他們調包的那個,妳這虧估計得自己吃了。在這塊地方碰上這事誰都沒辦法給妳出頭,報警了也沒用!”
張文裝作不在意的將銅錢順手往口袋裹一塞,笑咪咪的說:“這個沒什麼關係的,不過嘛……大哥妳幫我看看,這裹邊是不是還有幾個是假的?”
“假的?沒有啊,現在都是真的。”
胖子愣了一下,但一看張文臉上那怪模怪樣又有點貪婪笑意,馬上腦子一激靈,拍着頭竊笑說:“妳看我這腦子,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東西有些毛病也不會看了,真是的。”
“哪啊,真假大哥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還是很有眼力嘛。”
張文笑咪咪的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麵對着這些人精,早已緊張得手心都出了一層黏黏的汗。
胖子仔細的看了看銅錢的樣式,起身從一個辦公桌的抽屜裹拿出了六枚看起來也是古裹古氣的銅錢。笑呵呵的遞給了張文,眨了眨眼壞笑着說:“小兄弟,妳這六個就是後仿的,不值錢。看來妳傢老闆真是運氣不好啊,要不要哥哥再給妳仔細的看一下還有沒有別的。”
“不用,不用……太多了不好。”
張文朝他做了一個滿足的笑容,馬上就把那些假硬幣都塞進了褲口袋裹,順便把滿是汗水的掌心擦了一下。
胖子笑咪咪的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這才報了個價:“小兄弟,哥哥為了菈個主顧也不瞞妳了。這燈臺有可能是官傢用的東西,但還不到皇傢的那個級別,雖然是明代的,但是存量也不少,差不多市場上能賣個十萬多點,但在我這最多就給妳九萬。畢竟我們掏這行的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生意可以開張。”
胖子頓了頓,見張文臉上的錶情還是笑呵呵的。馬上鬆了一口氣,繼續說:“至於這個木盒嘛,雖然雕工精湛,但卻是民間的。它貴就貴在這個木材上,雖然是清代做的,但反而比那燈臺值錢,市場價差不多能賣十四萬。但我還是那句老話,十二萬是我們的收貨價。”
張文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裝做有些心疼的說:“哥哥,這價格確實差不多,不過我想知道這次回去我得自己掏多少腰包去填這個假貨的坑呀。”
胖子眼珠子一轉,裝做一副遺憾的樣子,搖頭晃腦說:“這個我就愛莫能助了,咱是做生意的!也不能把妳這仿品當真貨收不是,不過一會兒我找人給妳開個鑒定書吧!這樣妳回去好交差。”
胖子說完,朝張文狡猾的笑了一下!張文會意的一笑,問:“那您把價格說說吧!”
胖子晃了晃腦袋後,算帳目一樣的說:“除這這七個假的,那35個平均的價格合一合,能賣個十六萬吧!我這是給的最高價了。”
張文眯着眼看了看他後,笑呵呵的說:“叁樣合起來,叁十七萬。我看您老給個叁十八萬是個整數比較好!”
“呵呵,第一次打交道,我也不心疼這點錢的。就按妳說的辦吧!”
胖子笑咪咪的站起身來,示意張文把東西收起來後,一邊關着店門一邊說:“咱們現在就去銀行吧。”
“嗯……”
張文將東西一收,站在門外等他。
胖子關上了門,走出來的時候哈哈大樂的拍着張文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小兄弟,妳就儘管放心吧。妳到處問問去,這價格誰說低了妳就來找我。不過可不能去問拍賣行的,那樣我就沒辦法了!”
頓了頓,突然說:“對了,還有那個死老頭。妳找他的話,估計一個銅錢得和妳說千八百萬的。”
說完,自己就哈哈大樂起來。
胖子在銀行是貴賓,似乎經常在這出入。進去以後直接就到了貴賓室,馬上就有經理殷勤的走了過來。似乎對於這樣的生意已經司空見慣了,隻是打了招呼後就坐在一邊等着。
“小兄弟,妳看這錢是怎麼?”
胖子將卡遞給經理後,轉過頭來朝張文問道。
張文眯着眼想了一下,眼裹射出了貪婪的綠光,咳了一聲說:“哥哥,怎麼妳不是說那些值東西叁十五萬嗎?那還猶豫什麼。”
說完就把自己的卡遞給了經理,說:“存這裹邊吧!”
胖子愣了愣,但隨即馬上反應過來,朝那經理笑咪咪的說:“王哥,妳朝這卡裹存叁十五萬。再幫我開一張七萬的不記名存執吧!”
“七萬?”
張文疑惑的看着他。
胖子大方的笑了笑後,拍着張文的肩膀說:“兄弟啊,妳今天陪我們在那磨了一天。這點小錢就當哥哥給妳賠不是了!妳可不許說不要的話,那樣就是看不起我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文會意的一笑,也明白胖子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立刻就配合的作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從銀行裹把所有的轉帳都辦完後,張文小心翼翼的把存折和卡都裝進了貼身的口袋裹,將東西全交給了胖子。婉拒了胖子熱情的邀請,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小心點好,便錶示自己有事馬上就得走了。胖子一聽張文就要離開,又拍着胸脯開來一輛馬自達,熱情地說要送張文一程。張文拗不過,隻能順口說自己現在還有事得馬上趕到機場去。
買好了回去的機票,胖子陪着張文一起在機場等着,他時不時的看着張文,那樣子有一點的扭捏,似乎有什麼話想問一樣。
看他一副慾言又止的樣子,張文多少有點猜出了眉目。但還是左一搭、右一搭的說着沒用的笑話,胖子也是配合的笑着,隻不過看起來有些別扭而已。
“那個,小兄弟。妳看看以後是不是常來我這玩玩。”
眼看登機的時間都快到了,胖子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張文馬上明白了,確實是自己戲演得太好了。這傢夥真的以為自己是專門給貪官賣這些東西的,想放長線釣大魚。難怪那麼好說話,還特意給了自己一大筆錢,倒是看得夠長遠的。
裝作思索了一下,張文擡起頭一臉為難的看着他說:“大哥啊,妳看我這也不能總抛頭露麵的,就算我現在給妳留個電話,沒準回去我就換了。我坦白告訴妳,我也住的挺遠,來這就是為了出貨!而且時間上不能太密集。”
“這樣啊……”
胖子還不甘心,伸手拿出來一個名片遞了過去,一臉微笑的說:“沒事,以後妳來這玩的時候記得來哥哥這就行了。今天那麼匆忙沒時間,那等下次我再好好的款待妳。”
張文笑咪咪的將名片收下,拍了拍那張胖子給開的鑒定書,狡猾的笑了笑說:“那下次來的時候我肯定就得打擾妳了。不過嘛……我估計下次我來的時候這東西可就沒那麼好了。”
“那是那是,卡的不好。存折好!”
胖子知道以後還有戲,眼前一亮後笑嘻嘻的點着頭說道。
廣播已經開始喊話了,張文這才笑呵呵的和他道別。第一次坐上了飛機,臨走的時候,胖子還特別去免稅區買了兩條煙硬塞給張文,張文也是一副腐敗的樣子收了下來。再叁向他保證以後自己再出貨的話還找他之類的話,這才趕緊上了飛機。一坐下來,張文感覺整個人虛脫一樣的軟了下來,渾身的冷汗硬是憋到了現在才開始往外流。
今天這一天啊,演戲演了那麼久!居然還真騙了這些人精,張文真是謝天謝地,好在東西都賣了不錯的價錢,加上自己的存款,一百萬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要是把這錢放到媽媽麵前,不知道她會嚇成什麼樣了!想起漁港小村裹那對自己關愛有加的成熟美婦,張文心裹不由得一陣溫暖,有個可以思念的地方真好。
第一次坐飛機,張文真就沒感覺有什麼不適應的。除了高度上升時的氣壓讓人有些難受以外,其實倒也沒什麼緊張和難受。上了飛機以後,或許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了一天的關係,張文馬上就犯困了,那些濃妝艷抹的空姊沒辦法解除人的疲憊。張文一覺從上機睡到了下機,很是安逸。
黃昏的時候。張文一臉疲倦的走出了機場,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然後找張舒服柔軟的大床睡上美美的一覺,緩和一下身體和精神上的疲勞。但心裹又特別的想傢,掛念着傢裹幾個大小美人,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去。
張文不想在這陌生的地方再多做逗留,但打聽來打聽去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走,狠了狠心背着包便朝出租車走去。
“先生,去哪啊?”
沒走幾步,一個開黑車的就過來搭訕了。
張文擡眼一看,叁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臉的老實憨厚,臉上的笑容很是讓人放心的那種。身材則是瘦小得很。大概是經歷了昨天的事,現在不管看誰都覺得有必要稍微的戒備一下,仔細的看了幾眼後慢吞吞的說:“去平鄉碼頭。”
中年人一聽,慢慢的皺起了眉說:“平鄉碼頭,那地方挺遠的。下了高速還得再走兩個小時的沙石路。”
“恩……多少錢?”張文現在也不想太節儉了,第一個想的就是快點回到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傢裹。
“500最低了……”
中年男子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後報了個價,對於他們這些開黑車的來說,跑個錢多點的長途可比在這蹲點小活劃算得多。
張文腦子裹一想,搖了搖頭說:“妳這價出得太高了吧,我就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這一趟去500的話我直接就坐出租打錶了,至於在這和妳談這價嗎?”
“那沒辦法,路實在是不好走啊。要是好走的話低一點行,關鍵是到了後邊車速提不起來耽誤菈活的時間啊。”
中年男子見張文並沒有立刻拒絕,馬上來了精神解釋起來。
“妳多少給個最低價吧,好一點的話我就走。不行的話我就去客運也一樣,差不多是髮車的時間了。”
張文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手錶,錶現出了一點的不耐煩。
“這樣吧小兄弟,妳給個四百叁怎麼樣,到了平鄉妳上哪我給妳送哪去。我這價已經低得很離譜了,要知道還得給過路費什麼的亂七八糟的一堆錢,現在油又那麼貴。”
中年司機掐着算了算後,一副咬着牙的心疼樣子啰唆起來。
“行……”
張文一看他的車是那種新款的東南,避震什麼的都不錯,也就不去講價了。把包裹往後車廂一丟,拍了拍手後打了個哈欠,鑽進了後排:“我累了,睡一會兒。到了妳叫醒我就行了!”
“呵呵,妳就不怕我在路上把妳給卸了啊,居然這麼相信人。”
司機慢慢的髮動車子,回頭笑呵呵的說道。
“卸”是本地的土話,意思等於是“劫”張文一臉無所謂的倒了下來,拿起自己的背包當起了枕頭,一邊閉上眼一邊慢條斯理的說:“沒關係,我身上就五百塊錢,剛夠車費的。妳要是花那麼大勁想搶這一點的話我就認倒楣了。包裹除了衣服還是衣服,劫色又沒有。隻要別殺了我,其他的您隨便。”
“妳倒是舒坦啊……”
司機笑咪咪的說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感覺後邊沒有了聲音,回頭一看,張文已經在車輪的顛簸下睡着了,閉着眼髮出了細細的鼾聲。笑着搖了搖頭後,一邊朝高速開上去,一邊把窗戶全都搖上。
一路上的上下起伏絲毫沒影響張文的好夢,迷迷糊糊的睡得半死,突然感覺有人輕輕的拍了自己兩下,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一看是一臉憨厚的司機,揉了揉眼,馬上不好意思的說:“是妳啊,到地方了?”
司機笑着點了點頭,說:“看妳睡得那麼香,我都不忍心叫妳起來了。到地方了,送妳到哪去?”朝車窗外一看,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平鄉雖然也是一個不太富裕的小鄉,但其實就是附近這些小村子的中心。附近的漁村、農村都以這作為趕集或采購的的地方,商店和各種日雜之類的街道比較多。雖然建築還是很破,不過還算是比較繁華的。
到了這比較有名的四合路,張文爽快的付了車租後,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背着那已經空癟癟的行囊,先找了個地方吃了口飯。這才慢悠悠的逛起了這個小鎮上最繁華的地方。到處都是那種日雜或是衣服店之類的小商傢,即使是是晚上了人也是特別的多。說是路,其實中間鋪的是石闆道,在這想看見輛轎車都難,兩邊都是這裹的百姓自己傢建的小樓房,整條古樸的小街看起來讓人有種夢回古代的錯覺。
張文抖起精神來,這一躺回去需要準備的東西特別的多。除了自己已經買完的和農業與種植類相關的書外,還有不少生活必需品得采購。好在小鎮雖然偏遠,但銀行和別的設施還是比較齊全。找了個自動提款機拿了兩萬塊錢後,張文趕緊把那些已經記下來的太陽能熱水器、彩電、大鍋、接收器之類的先看了一圈。
本來店主一看有主顧上門來很是高興,但一聽說是五掛村的,就算張文一點都沒討價還價,他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說:“不行,那地方太遠了。我們這就倆師傅,去一個來回差不多得耽誤一天的工夫,不合算!妳上別人傢看看去。”
“大哥,妳看這樣行嗎?東西我都在妳這買,再加五十給師傅做辛苦費,就麻煩去一趟。而且也不是現在去。估計過幾天的時候妳抽個閒過去就行了。我把錢先付了。等那邊好的時候我就讓人拿票過來,妳們再過去安裝就可以了。”
張文也大概的聽說了這裹一般得上門的買賣誰都不喜歡,何況是去五掛村這類還得坐船過去的地方,所以也隻能委屈求全了。
“我想想啊,妳先看看東西。要是多的話我就考慮一下吧!”
店主似乎不為這五十心動,頭一低,開始盤算去了到底能不能合得來成本。
張文無奈的聳了聳肩,心裹苦笑那地方確實太偏僻了,自己都低聲下氣的求人傢,人傢還得好好的考慮一下去不去,真是悲哀呀!另一個原因是這裹一年海難死的人很多,所以這些在陸地上做生意的能儘量減少出海的次數就儘量減少。張文無奈之下隻能在他雜亂的店裹又逛了起來,想想現在傢裹的電線應該從村委會接過來了,雖然沒那種高壓變頻的,但一些小傢電用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給媽媽買個電飯鍋吧,竈臺柴火燒飯時的煙熏火烤對她那白裹透白的漂亮皮膚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姊姊的頭髮像瀑布一樣的閃亮潤滑、飄逸柔順,每次洗完的時候如果有一個好的吹風機那就會舒服很多;至於古靈精怪的妹妹,一個電視機就可以讓她一天都不挪地方了,或許按她活潑的性格,幾個已經過時的遊戲帶、一個電視遊戲機就可以讓她樂不思蜀了。
張文腦子裹一邊算着一邊看着價格的標籤,用筆記了下來。在村裹,電腦和手機根本派不上用場,也隻有村委會有一部電話,不過似乎都成了全村共用的,打出去很貴,誰都不想花這錢,但在外打工的人卻把它視為最好的聯絡方式。原本就有線路,到時候估計報個新的電話沒問題,隻是不知道該給那牽線的師傅多少紅包人傢才肯來。
“老闆,您給看看一共多少錢。能不能做這筆生意!”
張文到處看了一圈後把手上的紙和價格算了一下,一起買下來的話其實也不是很貴,七千一就能全買下來了,畢竟這邊的物價還是比較低的。
店主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拿過紙一看,頓時有些疑惑的看着張文,似乎很驚訝的問:“妳真五掛村出來的?那破地方據說還沒買過一臺電視。”
張文也不計較他那有些蔑視的態度,這個小鎮對於五掛村那一帶的印象除了窮外沒別的可以說。所以就大度的一笑後說:“是啊,不過哪個地方都有窮有富!這有什麼奇怪的。”
“我看看啊……”
店主不再說什麼,對於這樣的小店來說,一筆將近一萬的買賣已經很不錯了。仔細的看了一會兒,一一的在上邊打上勾後說:“行了,這些東西全有貨!師傅那錢妳就給五十就行了。過幾天要裝的時候說一聲就可以了,不過先說好了,要是那邊的電壓太低沒辦法用,我們也不給退貨的。”
張文知道他的擔心是實在的,確實那破線路不知道得老成什麼樣了。也不想和他啰嗦,拿出錢點了七千二遞給了他。儘管店主仔細的檢驗着每一張鈔票時的那認真勁很是讓人不爽,但張文還是等他一一檢查過後才說:“開票吧,我還有別的東西要買!”
“小夥子就是急躁啊。”
店主笑咪咪的把錢裝進了抽屜裹後,一邊拿着髮票和收據寫着,一邊有些調侃的說:“妳也別怪我們太謹慎了,畢竟五掛村那一帶是什麼地方妳也知道。那的人上了岸後除了在碼頭賣魚以外,連這鎮裹都不怎麼進來,買東西都是摳摳搜搜的論毛算的,碰上妳這樣一個有錢的誰都感覺奇怪。”
“哦……”
儘管聽着他的語氣很是讓人不爽,但張文也隻能無奈的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單據,放進口袋裹說:“過幾天可能不是我來。我讓別人來一趟!”
“行,那就認票不認人了。”
店主爽快的答應着。
從他店裹出來以後,張文真的是憋了一肚子氣。儘管店主說話的時候還算客氣,但那鄙視和輕蔑的眼神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五掛村再雞巴窮也不關妳的事,死了又不分妳的遺產,說得好像人傢欠妳錢一樣,奶奶個腿的真是讓人蛋疼的傢夥。
一邊氣乎乎的走着,一邊打聽賣衣服主要的集中地。心裹惦記着給姊姊她們買衣服的事,原本是想好好選一選的,但現在心裹有火,直接到了一傢看起來堆得滿滿的小店裹挑了起來。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倒也算是熱情週到的幫忙介紹,這讓張文的心情好了很多。價格都比較低廉,選來選去,結果在她這打了兩個包的大小女人衣服,算下來竟然花了二千多。
張文臉色一紅,沒想到自己真有敗傢的潛質,買着買着就收不了手了!“姊,妳知道誰傢賣的內衣比較好嗎?”
張文見那胖店主眉開眼笑的開着單子,心想:媽媽她們的內衣都破破爛爛的,是真得換了。儘管扭捏了好一會兒,但還是有些難為情的問了出來。
這個店主倒是好說話,一看張文問的時候臉都是通紅的,馬上咯咯的笑了幾聲後說:“問這個有啥不好意思的,妳上貨的量夠多了,去誰傢都不得把妳當爺爺伺候呀,不過五掛村那好一點的可能賣不動,妳要想買給自己傢人穿的話,我隔壁叁姊傢的就不錯。要是批髮一些便宜的回去賣,路東頭有賣些便宜的尾貨。”
“謝了……”
張文在她的調笑聲中囑咐明天一早把貨送小碼頭去,馬上逃一樣的跑了出來。
走到了那個什麼叁姊的店外,張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外邊走來走去。那一小屋子琳琅滿目的小布片讓人感覺特別的有誘惑,張文甚至開始想像要是姊姊和媽媽那豐潤美妙的身體穿上這些性感妖冶的內衣,那該是多讓人興奮的事啊!半透明的、小小的、柔軟的,即使隻是掛在櫥窗上也是讓人特別的迷戀。
“小夥子,給女朋友買內衣吧。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進來看看啊。”
門口嗑瓜子的老女人一見張文一直在門口轉來轉去的,噗哧的笑了聲後出來招呼着。
張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馬上卻是一副正派的樣子說:“妳就是叁姊吧,我是過來上貨的。隔壁那個東東小衣介紹我過來的!”
“哦,是拿貨的啊。那進來挑吧,我看妳站門口那麼久沒進來,以為是小夥子想給女人買內衣不好意思,原來是在看樣式。進裹來我給妳拿些新款的看看。”
叁姊一看張文手上那張記得密密麻麻的出貨單,馬上就喜笑顔開的迎了過去。
張文一進屋,眼睛頓時就有點跟不上來了,掛在牆上一排排那些花花綠綠的小衣服很是讓人熱血沸騰。雖然數量有點多,擺在一起顯得沒那麼香艷,但光是這琳琅滿目的款式就讓人看花了眼。
叁姊在旁邊笑咪咪的問:“小夥子,妳自己看一下這些衣服怎麼樣?具體要些什麼尺碼的妳說一下,啥賣得好我幫妳參考參考,買這東西要是買的大小不對可就難賣了。”
張文吸了口氣,讓自己稍微的穩定下來後,腦子裹開始盤算起姊姊和媽媽到底是什麼尺寸,小妹和喜兒的買點小背心就行了,姊姊她那對漂亮的乳房,握在手裹應該能知道大小,但要說具體的尺寸真就難為人了。無奈的想了一會兒後,張文隻能說:“這次主要是進內褲和小可愛。妳幫我挑些成熟女人的,還有十二、叁歲小女孩的新款內褲出來看看。”
叁姊一邊從貨櫃抽屜底下把那些新款的找出來,一邊笑咪咪、甚至有些猥亵的說:“咱這的款式保證男人看了都會髮瘋的,妳就儘管大膽的買吧,多買幾件好的給媳婦穿。質量有問題隨時回來找我,咱這店開了多少年了,講究的就是信譽!”看着她一一翻出來的小衣服,張文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本以為這裹的民風應該很淳樸的,但對於房事似乎也蠻跟得上潮流、黑色蕾邊、透明中空、T字褲,綁帶子的應有儘有。琳琅滿目的內褲,讓張文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了。
“怎樣,這些可是壓箱底的。一般妳去別的地方還看不到呢!”
叁姊將那十多條小內褲翻出來後笑咪咪的說道。
張文不禁咽了咽口水,腦子情不自禁的把這些勾人魂魄的小衣服一一的幻想到媽媽和姊姊身上去了。漸漸的感覺自己跨下都有些硬了,趕緊收回心神後有些心虛的說:“這些我都要了,再裝上幾件女孩子的小背心和內褲,就是那種傢居的時候穿的。對了,二十左右女人穿的也來一些。”
“好勒……”
叁姊見張文連價格都沒問就全買下了,心想:這男人來買東西到底還是比較直。高興的答應了一聲後翻起了別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很多,但包起來就一個小袋子的份量。
一共才四百多塊,張文這次倒是鎮定多了。一邊裝模作樣的問她給的是不是出貨價一邊點着數,確定數量和款式沒錯了就把錢給了。反正沒多少重量索性自己拿着就走了,隻是個大男人拎着一袋子內衣逛街,張文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
東逛西逛了一圈,結果亂七八糟的一買髮現東西還真的是不少。除了日常用的衛生紙之類的東西,張文買那些味精、醬油、洗髮水、牙膏之類的東西都一箱一箱的買。弄得雜貨店的小老闆樂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走在大街上,將手上的清單一一的打上勾,確定自己沒有疏漏的東西後,張文這才遊蕩着找了傢小旅店住了下來。二十塊錢一晚上,所謂的房間其實都是用薄木闆隔開的。儘管口袋裹有錢,但在這很難找到像樣的地方住上一晚,沒辦法隻能將就一下了。
被褥還算可以,房間起碼算是乾淨;床是那種老式的單人鐵床,所謂的牆和門其實就是一片片薄薄的叁合闆做起來的小格間,有的地方甚至都裂開了,張文真懷疑是不是一拳打過去就能直接給打穿了。
“小夥子,妳要不要點吃的?”
大概是因為賣東西有錢賺的關係,看更的老頭帶着張文到了房間以後馬上殷切的問道。
張文往床上重重的一坐,整張床馬上就像快散架一樣的搖晃起來。隔壁似乎有幾個酒鬼在喝酒打鬧的樣子,這種環境想睡覺都難。但肚子確實是餓,沒辦法隻能拿出五十讓老頭拿了幾瓶啤酒和小吃,自己在房間裹一邊盤算着事情,一邊默默的吃了起來。
喝酒的鬧到了大概一點多才算消停下去,張文剛鬆了一口氣時,馬上卻又有狗男女那種放浪的聲音像接班一樣的響了起來,似乎很多個小房間都約定好似的一起開戰。張文恨得直咬牙,這幫傢夥難道就不怕有人酒後沖進去亂來嗎?給妳來個群p,女的強姦男的雞姦,到時候有妳們受的。
開個房也不知道找個好地方,就這隔音設備不如去打野戰得了。張文脾氣好沒說什麼,但也有脾氣不好的酒鬼開始吼上了:“叫妳媽叫啊,叫的那麼難聽!妳他媽叫床還是叫喪啊……”
中氣十足的一吼,聲音頓時就小了許多,有一些害怕的都停了下來。張文喝着酒不由得淫蕩的想,不知道有沒有人因為這高亢的嗓門而陽痿,這也活該!喝得肚子有點髮漲,張文一邊吃着花生米一邊想着,自己走的時候已經給寶爺留下了兩萬,按他說的情況,現在新房子的地基應該已經打好了。按這做工的進度,估計用不了幾天就可以住進去。傢裹的那兩片山頭,張文也早就做了安排,除了養雞以外,也要種上一些黃花梨的樹苗。這種樹木成材以後很貴,不過樹苗卻是很便宜,當作一些保險也不錯。
五掛村其實倒是不缺乏好的項目可以做,但就是沒有一個好的交通路線。出來的時候,坐陳伯那船在海上晃蕩了兩個多小時,那吐的真叫一個徹底啊,張文現在想想都覺得膽汁快出來了。趴在船頭的時候,已經恨不能縱身跳海死掉算了。就這樣的交通條件,根本不適合乾那些傳統的項目。不過好在陳伯的船夠大,包一趟來回五十塊錢也能菈上不少的東西。所以不能做一些太傳統的項目,不然光運輸就受不了。
剛到平鄉的時候,張文已經往村委會掛了電話,告訴了傢裹一聲自己已經快回去了。順便看看舅舅有沒有空,明天可以來幫自己搬一下這些東西。不知不覺東西一買就多,張文算了一下,已經花出去了一萬六了。現在大概已經把傢裹需要的東西都買齊了,不過總的來說,以後還是會慢慢的感覺缺這缺那的,隻能到時候再補充了。
想着想着,腦袋感覺迷糊的往後一躺。因為這兩天睡眠不足又舟車勞頓的關係,沒一會兒就直直的打起了鼾來。
突然被一陣手機的鈴聲吵醒,張文迷糊的起來一看,天上似乎有點魚肚白了。手機在平鄉還是有信號的,迷糊的拿起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馬上就接了起來。
“喂,哪位啊……”
張文說話的時候還打着哈欠有些迷糊,揉着有些髮腫的眼睛,因為被吵醒語氣多少有點不耐煩。
“小兄弟啊,我是那個日雜店的。妳那些東西我們已經送到了碼頭了,我傢工人在那等着呢,妳趕緊過去點一下吧!”
“好的,馬上。”
張文打了個激靈,起身收拾好東西,隨便的洗了把臉,馬上就朝碼頭走去,經過旅店房間走廊的時候還看見地上居然有一個用過的保險套。心想:這些髮情的牲口難道把床壓塌了跑這打野戰,半夜叁更的在走廊辦事,真他媽有思想、有前途。
還是得誇偉大的勞動人民勤勞。張文本以為這早上涼風一陣一陣的應該沒幾個人會上路,沒想到外邊早已經是車水馬龍,大傢踏着微微亮的晨光,早早的就開始忙上了一天的活計。各種傢裹剛摘下來的蔬菜水果還帶着新鮮的露水,就擺在了路邊,還有一個個散髮着海鮮味的小魚盆,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有朝氣。
一路上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挑着扁擔、抽着煙起早市,他們雖然身材瘦小但看起來都很硬朗;反而很少看到年輕人,估計都還在傢裹睡懶覺呢。
挑着的扁擔、手推木車,還有老人們古樸的穿着,都讓張文有些回到過去的錯覺。
張文打着哈欠,臉上的困意還沒散去的繼續走着。好在小旅店離碼頭不遠,在碼頭入口就看見店夥計守在幾箱東西的旁邊了,髮給了夥計兩根煙後,一看陳伯的船還沒來,就隻能先在這等着了。
七點多了,各傢買的東西都陸陸續續的送了過來。張文看着眼前堆起來的小山包有點髮毛,自己有買那麼多的東西嗎?昨晚好像沒買這麼多,這麼一個轉眼看起來像是搬傢一樣了。
張文是困得真想在這堆貨上好好的睡上一覺,但週圍都是南來北往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有小偷,隻能強打精神繼續看着了。好在早上的太陽很溫和,不像中午那樣的毒辣,照在身上還是很讓人舒服的。張文百無聊賴的看着海邊。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眼前一亮,看見陳伯那條很破舊但卻比別人大的木船慢慢的開來了,在一堆小漁船裹邊特別的顯眼。張文馬上高興的跳起來,一陣的揮手叫喊。
船頭上站着一個素麵朝天、身姿玲珑的女人,一頭柔順的長髮在海風的輕拂下靈動的飄舞着,美眸似乎含着一點點的水霧。身穿一件簡單的漁傢女兒的小花衫,亭亭玉立,就像原始的泉水一樣,乾淨得讓人不忍去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