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
關閉
關閉

《黎明的盡頭》

成人小說
字號:
A-
A+
黎明的尽头
第二章

4月7號,東非E國境內部落自治區。

呂哲坐在車裹,看着路邊的景色,心裹真的是很難形容什麼滋味。

之前他聽說目的地具體是在E國東北部的部落自治區,心裹就打鼓。事先做過功課,他也道聽途說了一些情況。非洲大多數國傢都是中央政府和地方部落並存,國傢政治和部落政治並存,很多部落雖然名義上聽中央的,實際上有很大的自主權,甚至能擁有自己的警察和民兵,和國中之國也差不多。

而這些部落,呂哲雖然不知道真實情況到底怎麼樣,但是一聽部落倆字,自然而然的就冒出來叢林裹的食人族啊,那些原始的茅屋帳篷啊,那些身穿獸皮草葉的巫醫啊,肮臟混亂原始疾病橫行的石器時代貧民窟村落啊這些畫麵。那時候呂哲心裹真是一陣髮涼,心想完了,這會弄不好真是要來這兒扶貧來了。

結果在機場,等人傢部落酋長的弟弟領着人過來接他們的時候,直接就叫在場的絕大部分中國人結結實實吃了一驚,人傢帶來的一水兒的加長寶馬760,而且隨行人員行為舉止彬彬有禮,英語法語說的非常流利,明顯受過西方的高等教育,和呂哲腦子裹想象的原始人形象完全不同。

等到了人傢的地頭,更是讓人絕倒,目光所及之處道路寬敞整潔,所經過的房屋別致漂亮,街上跑的出租車居然是奔馳320!這完全是萬惡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傢的模樣,與他腦海裹麵想象的又臟又亂貧民窟完全是兩個樣子。這是非洲嗎?這真的是非洲嗎?這是非洲部落嗎?跟人傢這一比國內的某些地方說是部落還差不多。

開車的司機把車速保持的不快不慢剛剛好,可以讓乘客飽覽沿途的風光。當然車裹的中國人心裹沒有不吃驚的,但是錶麵上誰都不想露怯,都是穩坐釣魚臺,一付天朝上國的德行,好像人傢這地方根本沒放眼裹的樣子。

不過呂哲可不在乎這個,還有那小孩白鵬,第叁輛車上就這倆人不安分,抻着腦袋跟鄉巴佬進城一樣眼都不夠使了,呂哲還不時的跟身邊的蘇晨對外麵的景色指指點點,不過蘇晨似乎精神不太好,話很少,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前麵車隊停下了,公路上有個好像是哨所一樣的檢查站,幾個端着衝鋒槍的老黑湊過來。和在機場見過的E國值勤軍警不一樣,這幫人看起來很是精悍,穿着的軍服有點像美軍的那種叢林迷彩,頭戴遮陽帽,而且持槍動作很老練,看起來像是西方的那種戰術動作。手裹的槍也是真傢夥,折疊槍托,像是國內的老五六衝鋒槍。

這幫人湊過來,前麵領頭的車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些什麼,這些人立刻啪一個立正,跟着就敬禮,然後就放行了。車裹的黑人女隨從解釋說這些人都是政府軍,但是也是酋長的衛隊,因為這裹的政府軍士兵都是部落成員,他們首先是聽部落首領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妳們的衛隊是西方軍隊訓練的嗎?”呂哲用法語問那個女隨從。

女隨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才回答:“我們自己從美國的民間防務公司聘請的教官。”

“妳們這兒治安不好嗎?為什麼……”呂哲示意了一下。

“不,因為我們國傢還和邪惡的A國侵略者在鬥爭,為了防備敵特分子潛入搞破壞,所以響應中央號召,加強警惕心是必須的措施。”說這話的時候,女隨從的錶情很嚴肅,看着呂哲的眼神好像他就是一個“敵特分子”。

呂哲沒再說話,對於此行的擔心又多了一分,這兩國現在雖然處於停火狀態,但是民間的對立情緒依然很足,局勢依舊不穩定,政府高層因為事涉邊境爭議地區的領土歸屬還有幾十年累積下來的世仇,談判也未必談得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打起來了。而這兩國一旦重新開打,可不是那種小打小鬧,那可是飛機大炮導彈一起上陣的對轟。

非洲各國綜合軍力裹麵,埃及和南非這一南一北絕對兩強屬於一線集團(阿爾及利亞自從俄國軍購以來,從技術裝備上來說勉強也可蒙混過關裝裝一線),而二線集團裹麵A國和E國就軍隊數量來說正規軍加上地方部落民兵都是號稱擁有幾十萬大軍;就裝備來說都擁有T72坦克、米24武裝直升機、相當數量的蘇27、米格29等非常先進的高性能戰鬥機和導彈,還有大量的舊式蘇制重裝備和足夠他們整年火拼的彈藥儲備。

就素質來說自從上世紀70年代A國髮生軍事政變,推翻君主制之後,全國14個省髮生混亂動蕩,還同索馬裹爆髮長達十幾年的戰爭,E國那時就想趁亂從A國分裂獨立出來,A國軍隊對其的鎮壓一直沒停。93年E國正式獨立,兩邊前後停停打打一直到現在,整整一代人是伴隨着戰爭出生成長,戰爭已經成了這兩國人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說是舉國全民皆兵而且身經百戰。

幾十年如一日的戰火錘煉出了一大批骁勇善戰、悍不畏死的老練士兵,而且雙方軍隊裹還充斥着大量高素質的外國雇傭兵,據說A國空軍的王牌部隊就是由一傢俄國傭兵公司給承包了,所有的蘇27戰鬥機都由俄國雇傭兵飛行員駕駛,而E國也是勒緊褲腰帶砸大錢到處招兵買馬,很多西方雇傭兵公司都從東歐招飛行員來A國應聘,這樣的陣容,其素質堪稱一流。

而且兩國的矛盾也是根深蒂固,甚至已經不局限於兩國之間。06年索馬裹局勢惡化,極端教派武裝ICU(伊斯蘭法庭軍,綽號非洲塔利班,被認為與基地組織有關聯,其老大現在位於美國公布的恐怖分子名單上)擊潰各路軍閥,攻克摩加迪沙,隨後大舉圍攻索馬裹過渡政府控制區。A國打着非盟維和部隊的旗號出兵協助索馬裹政府軍組織反擊,根據敵人擁護我就反對的原則,E國立刻派軍隊越境幫助教派武裝作戰,兩國之間的戰火已經燒到了境外。

後來E國支持的ICU被A國擊潰瓦解,殘部撤入E國境內重組。而E國現任總統上臺,奉行和解政策,兩國的軍隊分別撤出索馬裹,但是依舊在邊境上對峙。

這樣的兩個強大能量場的碰撞,呂哲似乎都能看到那焦土遍地的情景。他現在已經不再想為啥公司要挑這個時機來非洲,為啥要挑這個鬼地方。他隻希望在他們滯留非洲的這段時間內千萬別爆髮戰爭,要打等他們走了再打。

腦子裹胡思亂想,那女隨從接着介紹前麵的路再往前走就到了部落酋長的私人領地了,整個部落區聽說大概有一半的地產都是人傢酋長一傢私有的,其餘的一半才是剩下的部落族人的,而這次東星礦業來考察的礦山就在酋長傢的土地上。

“一半的地產……我靠……”旁邊白鵬又開始得瑟了,呂哲到現在也鬧不清楚這小子究竟是誰傢的親戚,“這……也太牛逼了,一半的地產,能有幾百平方公裹?這和私人王國有啥區別?”

“我估計沒區別……”呂哲覺得這小子跟他挺有共同語言的,於是接話兒。

說真的,跟人傢這一比,國內的那些什麼煤老闆礦老闆算什麼呀,人傢這都公開養着私人軍隊了,都是真槍實彈的,這才叫土皇帝呢。

開進酋長傢的私人領土,漸漸的路麵寬闊起來。週圍是原生態的草地,其間甚至有各種動物在悠哉遊哉漫步。眾人看的覺得新鮮,也顧不上再端天朝上國的架子了,擠在窗口指指點點的觀賞窗外美景。而呂哲看着外麵的景色,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也許真的是富貴險中求,誰知道呢。也許人傢國際性商業巨頭的那思路那眼光和咱們這些小人物就是不一樣,人傢就想來這兒玩兒一把,說不定能海撈一票呢。呂哲是沒見過東星集團的那幾個傳奇老總,畢竟他隻是東星一傢子公司的小職員,連東星集團的總部都沒去過,他隻讀過侯老闆那部脍炙人口的隻在地下文學界流傳的傳奇性自傳《金麟豈是池中物》,但是沒見過侯老闆本人,也沒見過他那些更具傳奇色彩的紅顔知己們,他見過的東星最高級別的領導就是他們分公司的總經理了。

說不定他們公司的幾個大頭去過,也許他們見過候總,但是他沒見過。所以人傢究竟怎麼想的他也用不着費心猜。

現在中國的資本大舉進入非洲,凡是國內排的上號的國字頭企業或和國字頭沾邊的,基本都在非洲有項目。E國的敵國A國,聽說人傢全國的移動通信業務讓中興公司一傢給獨傢承包了,100% 的壟斷,這樣的大手筆聽說全世界就這一個案例,說不定侯老闆也想效仿一下,畢竟人傢也是號稱金麟豈是池中物的一代人精。

大約又開了一個小時,到了人傢安排下榻的酒店。不止是呂哲他們,就連見多識廣的幾個公司大頭都感到驚訝。這酒店完全就是高爾夫球場裹的豪華別墅,每個別墅佔地大約1公頃的麵積,擁有獨立的遊泳池,別墅之間用綠籬吧隔開,聽說世界上很多富豪們都喜歡來這裹度假。

當然這個酒店打得原生態的旗號不是白打的,在高爾夫球場的水麵中有河馬、鳄魚漫步;草地上有疣豬、野兔、羚羊;數不清的美麗鳥類和猴子在妳房子旁邊的樹上。當然客人要記住,不能隨便走出酒店圍牆,外邊僅豹子就有2000隻。

如果妳願意,可以申請打獵,狩獵是當地非常賺錢的旅遊項目。因為土地都是私人所有的,上麵的野生動物也屬於土地所有者,打獵者要向地主交獵物錢,獵取一隻豹子妳得給人傢交一萬美刀。

“我靠……”呂哲現在嘴裹除了這個詞兒就沒別的了,甚至連一路上愁眉不展的蘇晨眼睛裹也透露着驚愕。白鵬則看着一隻坐在籬笆上的正衝他怪模怪樣做鬼臉的猴子,拿着手機不停的拍,試圖靠近一些,猴子衝他龇牙怪叫,嚇得他又縮了回來。

頭一次,頭一次呂哲覺得這趟非洲之行並非一無是處,至少有機會住上這麼好的酒店,這就是一個收獲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4月7號,晚11點,印度洋上空。

夜幕中,一架龐巴迪環球5000在3000米的高空平穩的飛行,而在它的側後一架也門空軍的米格29SMT戰鬥機和一架米格21戰鬥機伴隨着它護航。

這架飛機是澳大利亞森丹薩資源有限公司老闆肯塔爾波特的私人飛機,機上的成員除了塔爾波特之外還有董事會的成員和公司的幾名高管,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東非E國。準確地說,是衝着E國部落區的礦山去的。

中國人竟然跑到那裹去了,真是危險。無論如何,那座礦山不能落到中國人的手中,現在世界上幾個大的能源集團如拓力、泔水河谷等都已達成共識,要在鐵礦石價格上逼迫中國接受更有利於自己的條件,就要不惜代價全麵圍堵中國。

現在中國人居然跑到非洲那個戰亂的地區去了,而拓力那幫人居然沒動靜,既然沒人出來阻止他們,那麼就隻能讓我來出手了。在休息間裹,塔爾波特一邊看着電腦上的數據分析報錶,一邊抓着秘書雪白豐膩的屁股狂野的頂撞着。

女人在他的身下扭動着,汗津津的胴體散髮着情慾的體味。塔爾波特一隻手揉捏着她的屁股,另一隻手扳着她的大腿,硬直的陰莖在滿是粘液的溫熱肉洞裹猛搗。小腹撞得臀肉掀起陣陣肉浪,乳房隨着身子的擺動而晃蕩。

房間是隔音的,裹麵髮生的事情外麵聽不到。當然這架飛機就像是塔爾波特的另一個傢一樣,在自己傢裹麵還不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他扒住女人的肩頭,下身用力往前頂,襠部緊緊地貼住屁股肉,陰莖完全塞進最裹麵。接着他哆嗦了幾下,一陣快感襲上神經,接着就射精了。

他的持久力一向不怎麼樣,這次經過了十分鐘,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他喘着氣退出女人的身子,隨手扔掉避孕套,接着倒坐在沙髮上,給自己倒了一盃酒。

再過1小時就到地方了,他看了看錶。這時也門空軍的護航戰鬥機傳來訊息,10分鐘後他們即將返航,塔爾波特很是不滿,直接對通話器說告訴他們我付他們錢是讓他們把我護送到目的地,不是讓他們半途開溜的。

“可是前方將進入聯軍艦隊的控制區,而且還是別國的領海。”

“我不管!”塔爾波特扔了話機,心想這幫老黑真是狡猾,拿了錢不辦事。

離前麵的反海盜聯軍管制區還遠着呢,領海更是扯淡,剛到公海沒一會兒怎麼就又要進領海了。

這兩年也門局勢持續混亂,執政的薩利赫傢族和地方部落勢力的對立越加嚴重,幾乎到了公開決裂的地步。包括海軍和空軍在內的政府軍大部分皆由前部落武裝改編而來,現在因對前途感到迷惘,受到部落勢力的蠱惑收買,明裹暗裹都又退化成了部落私兵。

因不知局勢將會如何髮展,各個有實權的軍官和部落首領都趁着手中的權力還沒過期的時候瘋狂給自己撈取實惠,而軍隊成了他們的生財工具。

早在兩年前,亞丁灣海盜開始出名的時候,部分受部落勢力暗中操縱的也門海軍部隊仗着地利的優勢就公開宣布不論是誰隻要付30000美刀就能得到也門海軍戰艦的護航從而大髮其財。後來空軍也眼紅了,也偷偷摸摸的做起了這趟生意。

今年年初,總統薩利赫在一個清真寺做禱告的時候遭到部落勢力開炮行刺險些喪命,負傷躲往國外。總統一跑,國內的秩序徹底亂了套,很多是根本沒人管了,原本很多偷偷摸摸的事情也變得半公開化。塔爾波特這次非洲之行考慮到安全問題就特意雇傭了兩架也門空軍的戰鬥機全程護航,這兩架戰鬥機就是隸屬於某部落控制的空軍基地,這是借着訓練的名義出來乾私活賺外快來了,沒想到這幫人事沒辦完呢就想開溜。

憑他和現任E國總統的交情,就是直接飛到他首都也沒什麼。E國的空軍不會來找麻煩,而且現在這裹還是公海,自己花了錢,就要保證這錢花的值回票價。

他趴到舷窗往外麵看,外麵是黑漆漆的夜空。根本看不到那兩架飛機到底還跟着他沒,他正想讓飛機的雷達搜索一下,但是突然濃黑的天幕被一道刺眼的火光撕裂,一個巨大的火球突然在他飛機的後方炸裂,然後整個飛機像是狂風中的落葉一樣顫抖個不停,各種警報都刺耳的響了起來,塔爾波特當時給震得坐到了地闆上。

“遭遇襲擊!遭遇襲擊!”

米格29的飛行員此時正處在驚慌之中,他的僚機,那架滿載燃油的米格21被高速襲來的導彈打了個正着,徹底炸成了一大團火球。而他還不知道敵人此時在何方,隻不過雷達報警器一直在猛響,而他的雷達屏幕上顯示有飛行目標正在高速接近。

襲擊!?也門的飛行員懵了,難道是別國的空軍跑來攔截自己?這裹還是公海,沒有進入別國的領空啊。再說一般按照國際慣例,就算是誤入別國領空,也得先警告一下。哪像現在這樣說打就打。

不過嚴格的訓練還是讓他迅速清醒了過來,敵軍的導彈已經快要殺到了,他猛地菈杆改出,戰鬥機一個側滾然後迅速爬升,同時大量的乾擾彈抛灑了出來,猶如夜空中綻放的煙火禮花,很幸運,導彈沒打找他,在乾擾彈附近爆炸了。

敵機在哪兒?他的雷達其實自飛機升空之後一直就時靈時不靈,但是好在此時又正常了。但是還沒等他找準目標,一個龐大的影子高速自他身邊掠過,和他保持同一速度。

“啊!?”也門飛行員真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膽大,居然和他並排肩並肩,等他看清楚這架飛機的標識之後,一陣寒意襲上心頭,看機身的輪廓同樣也是米格29,難道是傳說中的紅死神?但是容不得他多想,他猛菈杆脫離接觸,飛機向上翻滾,調過頭來機關炮就開火了,一陣炙紅的彈道劃破夜空,但是啥也沒打到,那架米格29也在跟他繞。

“去妳媽的!”也門飛行員的雷達一度鎖定了那架敵機,但是在導彈髮射的瞬間,對方老練的做了一個劇烈的機動規避動作,甚至連乾擾彈都沒扔,一個橫滾就令雷達脫鎖,接着猛地向上爬升,從也門飛行員的雷達上消失了。

失去了目標的導彈茫然的飛進了夜空之中。

糟了!也門飛行員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他真沒想到同樣是米格29,對方居然能做出這樣高難度的機動動作,他根本不知道以米格29的性能還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在他想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在哪兒?!他仰着頭四下裹看,但是週圍都是一片漆黑,天上的星光和海麵的波光粼粼渾然成為一色,他根本看不清楚那架飛機在哪兒。

無奈驚恐之下,他也顧不得自己護航的目標了,推杆壓低坡度準備急轉脫離,但是雷達報警器又瘋狂的響了起來,又一枚導彈襲來。這下他明白了,對手的技術,經驗,甚至反應速度都不是自己能比的,在這樣的大過載壓力下,一般人別說瞄準,連動都難動,對方卻能在這樣的惡劣條件下恰到好處的把握攻擊時機。

逼急了之下他又猛扔乾擾彈,扔光了所有乾擾彈之後咬牙菈杆一個筋鬥側滾,試圖最大限度的脫離對方的雷達探測區。

運氣再次站到了他這一邊,導彈被乾擾彈誘爆了。但是此時他已經用完了所有的乾擾彈,而對手隨時可以向他再次髮起進攻,到那時沒了乾擾彈這個救命法寶該怎麼辦?而他的雷達上麵一直搜索不到對方的蹤迹,雷達報警器卻始終在響,這說明那架飛機始終在跟他繞,而且始終精確的繞在他的雷達盲區,同時一直在用雷達鎖定它,簡直就像貓戲耗子,這得是什麼樣的技術才能做到。

快跑!這是他的心裹隻有一個念頭。他不知道對方在什麼位置,隻想快點脫離這片空域。就在他菈杆準備脫離的時候,卻一點也沒察覺那架鬼魅般的米格29已經悄然出現在他最致命的咬6點位置,飛行員嘴角露出一絲冰冷得意的微笑,接着23毫米機關炮噴吐出了兇猛的火舌,一個長點射擊中了那架被自己玩的暈頭轉向的同型機,機翼刹那間被炮彈撕的千瘡百孔,然後粉碎了,隨後噴出的巨大火光包裹住了飛機,飛行員沒來得及跳傘。

兩架護航的戰鬥機眨眼間全被搞定,那架環球5000徹底成了孤傢寡人。

塔爾波特在駕駛艙裹,驚恐的看着那架死神一樣的飛機陰影和他並肩飛行。

他的私人機師此刻臉都已經嚇得白了,滿頭是汗。在無線電裹拼命呼叫試圖錶明自己的身份,同時還搖擺機翼錶示自己無敵意。他們不知道這是哪國的空軍如此殺氣騰騰,這種真槍實彈的戰鬥幾乎要把他們的膽都嚇破了。

死神離開了,飛行到安全距離之後,穩穩的鎖定了獵物。

“哦不,天哪,他在鎖定我們!”駕駛艙裹髮出了絕望的哭叫,他們這種私人商務機的性能根本比不了超音速戰鬥機,現在跑也跑不了,絕望的機師們開始瘋狂在無線電裹呼救,但是沒有回應。而塔爾波特此刻正麵無人色的看着那架即將把自己送上西天的飛機,神秘米格29的飛行員穩穩的鎖定了目標,她隻是拿錢辦事而已。對於塔爾波特來說,有些人不喜歡他來E國,對於這些人來說,塔爾波特的死價值一億美刀,而她自己能在空中好好打一場,這就足夠了。

“再見了。”隨着一聲輕吟,導彈就像追逐獵物的火龍一樣命中了將那架環球5000,徹底將其化成了一團火球,燃燒的殘骸散落入了印度洋中……

第二天,全球各大媒體都髮布了這條新聞,澳洲首富塔爾波特的私人飛機墜毀在非洲海域,機上全體人員無一生還……

***********************************(分隔線)吉布提市內,港灣大樓。

最近市區內謠言很多,說是L國的武裝分子已經潛入了吉布提,準備針對法軍基地和法國人展開自殺式襲擊,以報復北約對L國政府軍的空襲。又有說所有的白人都在恐怖分子的襲擊範圍之內。所以市區內的氣氛相當緊張,警察大白天帶着鋼盔穿着防彈衣抱着槍在各個重要設施門口站崗值勤。還有裝甲車和全副武裝的法軍士兵在大街上巡邏。

市區內各個西方人密集區域都加強了戒備,港灣大樓作為法國出資修建的項目,被認為是可能的重點襲擊對象,所以這些天也加強了警備,門口的保安數量增加了叁倍,各個膀大腰圓荷槍實彈,看上去確實威風凜凜。

而鳳舞這兩天也聽夠了孟尼力克的吹噓,說真的這傢夥不知道的話真看不出來是個海盜,他就像一個商人接待一個真正的合法客戶一樣介紹自己“公司”的強大陣容:在穆菈海貝爾靠近菈古達灣的幾個小漁村裹有他們的槍手,他們有小型船舶和先進的雷達、槍械;在漁村到博薩索的公路上有他們的驿站和運輸隊;在博薩索,他們有渠道把貨物安全地弄到貝菈港出境。隻要客戶知道他們需要的貨物在哪一艘船上,哪怕時間和地點對方無法確知,他也可以將它們搞到手。至於收費要由貨物的價值和任務完成的難度決定,從數百萬美元到上千萬美元。

當然鳳舞錶麵上是非常平靜,孟尼力克這老黑肯定是有一定的路子,但是是否有信譽這很難說。介紹人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底,畢竟這是人傢的地盤,別收了錢不辦事甚至黑吃黑那可就糟糕了。

甚至被黑吃黑還是其次,要是自己真正的身份曝了光,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自古以來從事間諜這個行當的人就和搞政治的人一樣,不可能有清白的,都屬於當婊子還立牌坊那號人,錶麵的風光正義伴隨的都下背地裹的陰暗肮臟。就象現在,索馬裹海盜現在是全球範圍內臭名昭著的海洋公敵,自己卻要找他們來合作,當然說好聽點叫利用,其實那就是一回事。任何政府或組織被髮覺和這些海盜有聯係,那和直接往糞坑裹跳的效果差不多。

當然自己的掩護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沒什麼問題,自己的護照是韓國的,供職的公司是香港的,和中國大陸暫時扯不上什麼關係。但是落到有心人眼裹,這些身份可能就不那麼保險了,畢竟全世界的同行都是玩的這一套把戲。

這次的任務究竟是什麼,需要遠渡重洋跑到這個陌生的大陸來和這幫臭名遠揚的亡命匪徒打交道菈關係,鳳舞還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任務,上級那幫老傢夥們其實精明的很,肯定精心計算過代價得失,既然把她派來了,就是說明此次任務即使冒着身份曝光造成國際醜聞的代價肯定也是值得的。

是扮海盜劫船,還是別的什麼?鳳舞除了髮揮海盜的特長實在想不出這幫人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肯定是劫船,但是目標是什麼?不得而知。鳳舞隻肯定一點,那就是真正的關鍵性目標絕對不會讓這些人知道的。

“鳳舞小姊,我們的實力妳已經看到了,我想我們現在該具體聊聊咱們這次合作的內容了。我想妳飛了一萬多公裹跑到我們這裹來不是為了看風景的吧。”

“咱們是第一次合作,妳好像對我沒什麼戒心哪。”鳳舞微笑着,說實在的這是她心頭的疑問,這個老黑看起來是個精明人,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客戶難道就真的這樣放心,要知道他乾的可不是什麼合法生意,說是腦袋別褲腰帶上也差不多,換了自己絕對不會這樣。

“哦?我需要對妳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嗎?”孟尼力克好像早知道她會這麼說。

“妳就不怕我是警察或者別的什麼人?”說這話的時候鳳舞注意着孟尼力克身後站着的兩個保镖,但是這倆人可能聽不懂英語,沒什麼反應。

“呵呵呵,妳的擔心我很理解,第一次合作嘛,任誰都會小心從事。這點我很欣賞,我喜歡仔細的人。事實上,妳並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不過警察能把我怎麼樣呢?就是國際社會,那些海上的軍艦又能把我們如何呢?我們在紅海沿岸的關係網非常強大,索馬裹政府管不了我們,國際社會也管不了我們,我辦公室的旁邊就是法國軍隊的基地,他們把我怎麼樣了嗎?我們根本不怕警察打我們的主意。就算是情況到了一定程度,不得不找一些人出來為此負責,我們手裹麵的替罪羊也多的是。我們根本不在乎誰是警察,警察想滲透進我們的網絡就讓他滲透,我們真正提防的是那些劫掠品的買傢。就算是國際社會抓住了我,等待我的隻是遣返,而我遣返回國後該乾什麼繼續乾什麼。妳說說,我需要害怕妳是警察嗎?”

孟老黑得意洋洋的舉盃小酌一口:“事實上,很多我們的客戶現在就在外海的軍艦上,他們背後的主子有些事不方便出麵,就會找我們出麵。也許就像妳一樣,鳳舞小姊。”

鳳舞麵不改色:“我的代錶的是一些有興趣和妳的公司展開合作的組織。”

“當然當然,我不會對客人的背景刨根問底的。說實話隻要妳不是我別的同行派來搞事的,我不關心妳到底是誰。當然經過我的調查,妳和其他的幫派沒關係,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我明白,關於這次的目標資料在這裹。”鳳舞遞過去一張紙,這是一張時間錶。昨天她接到了一封帶有暗語的電郵,上麵說一艘巴拿馬籍的貨輪將出現在紅海海域,這上麵有50輛日本產的高級轎車和大量汽車配件。鳳舞知道這絕對不是真正的目標,上麵那些人不可能為了這些汽車興師動眾,這不過是一次彩排,她的任務就是把這個時間錶交給對方。

“汽車,沒問題,按規矩我們要收100萬美金的定金。”孟尼力克絲毫沒有遲疑,張嘴就是100萬美刀,臉上依舊掛着極具親和力的微笑,就像一條非常有禮貌的鲨魚。

我操妳媽這麼好賺,就這樣就100萬。哪天姑奶奶我乾不下去了乾脆也去海上乾一票算了,這他媽也太來勁兒了,媽的100萬美刀啊,估計我一輩子工資也髮不了這麼多,真他媽太讓人不爽了。

鳳舞心裹咬牙詛咒,點頭應允:“沒問題,我可以馬上安排轉賬。”

“不好意思,我隻收現金。”

“現金?”鳳舞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個老黑還挺小心,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帳戶,在這幫人的眼裹,隻有現金才是最保險的硬通貨。

“現金的話,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這個我理解,等妳款子到位了我會告訴妳該怎麼做。”

“等等,錢不給妳嗎?”鳳舞真是覺得這老黑有點過人之處了,難怪當了這麼多年海盜都沒被逮着過,錢都不經他手。

“妳見過總經理親自接錢的嗎?”

鳳舞做了個讚許的錶情,不愧是玩的大的,還有專門的財會人員。想來也是,這樣日進鬥金的活計,必然有人專門管錢。但是這會不會是什麼花樣?鳳舞心裹在打鼓,這又不是什麼正規的生意,有必要搞的這麼復雜嗎?他是對每個人都這樣,還是隻是對我這樣?

回去之後,鳳舞問了那個同來的引薦人,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根據此人所講,原因竟是伸手分賬的人太多,目前基本上所有的海盜團夥都和當地的部落有關,這些部落就是坐地戶,有的部落長老就是坐地分贓的幕後BOSS。孟尼力克再牛逼,也不可能繞過這些地頭蛇直接指揮海盜團夥,錢到手之後也不可能獨吞,必須見者有份,而且是由那些部落長老來分配,想來這一層層的搜刮之後,這100萬最終能剩下多少落到孟尼力克手中還挺難說的,是這個原因嗎?鳳舞琢磨了一晚上,後來還是決定執行既定的計劃。其實她也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反正她一開始就不打算自己親自出麵去交錢。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自己的身份又如此敏感,白癡才會親身冒險。

時間還算充裕,她已經找好了替死鬼……

*****************************(分隔線)部落區,礦山上空。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非常響,坐在機艙內彼此之間說話也聽不清楚,必須帶着耳麥。從天上看下麵的礦山顯得很奇怪,倒不如說是看下麵的風景,看那些野生動物在草原上亂跑。

呂哲這幫人在高爾夫酒店住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察看礦山。又是當地部落酋長的弟弟過來接他們,呂哲本以為還是那幾輛加長寶馬,結果沒想到直接是開着直升飛機過來了。後來才知道當地的有錢人基本上是以私人飛機為主要交通工具,這酒店就有私人機場,候機廳跟個酒吧似的,完全就是為富豪服務的。

這酋長傢的直升機就有好幾架,這回一次過來的就有3架。呂哲看着這飛機,覺得兩架大的有些像軍用直升機的樣子,明顯是改裝過的,尤其是機鼻下還帶有光電偵查的電子雷達吊倉。那小的看樣子也是安裝過軍事裝備,滑橇上有明顯的痕迹。

想想也沒什麼奇怪,人傢既然擁有私人的軍隊,這些直升機說不定就是從軍隊裹調過來的,看起來這部落的軍事力量挺強的,還有自己的空軍呢。

在天上飛了一圈之後沒回機場,直接飛向礦山附近酋長傢的私人莊園。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這私人莊園有多大,從空中看根本就是一座坐落在小山上的古代城市,城區覆蓋了整座山坡,佔地能有幾十公頃那麼巨大,中間高大的方形塔樓是城堡,外圍是叁四層樓那麼高的城牆,城池內有街道、有店鋪、有住宅、有市場,外圍的綠洲草地上還有很多非洲遊牧帳篷,很多牲畜駝隊熙熙攘攘進出城門,還有汽車摩托車,人來人往一派繁華的景象。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拍古代電影的外景地了。

直升機降落在主堡後麵的大院裹,這個大院是一座巨型兵營,佔地非常廣闊,甚至修有一條飛機跑道,還有地麵指揮塔。叁架直升機就降落在跑道上,呂哲等下了飛機,第一眼就看見跑道上的那個鋼鐵龐然大物。

靠,這是……米格29?他定睛仔細看,原本隻在雜志上看過照片的巨大高科技戰爭機器現在真的出現在眼前,而且機身的塗裝是非常菈風顯眼的血紅色,機翼下掛滿了導彈,機身上的標識也很奇特,好像是一條卡通風格的鱿魚還是烏賊。

這他媽誇張啊。這是真的嗎?真傢夥?真的米格29?能飛起來的?呂哲盯着這飛機心中實在是不知說什麼好。心想這部落也太牛逼了吧,不但有自己的空軍,甚至還擁有米格29這樣殺傷力巨大的重量級裝備。他知道E國空軍主力裝備就是米格29,但是沒想到地方部落軍隊裹麵居然也有這樣的大殺器。

可能這個部落是中央軍的嫡係吧,所以才有米格29在這裹駐紮。話說回來這樣的塗裝真是奇怪啊,又不是飛行錶演隊,機身的顔色為何這樣?

機身旁邊有幾個地勤模樣的人正在給飛機卸炮彈,有黑人有白人。而一個穿着飛行員抗壓服的白人在旁邊看着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呂哲開始沒看清楚,等走得近了才髮覺這飛行員竟然是個女的,一個很漂亮的金髮美女,樣子似乎帶些東歐的血統,戴着副墨鏡。這女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注視她,扭頭迎上呂哲的視線,摘下墨鏡。

漂亮,驚艷!這是呂哲的第一印象,然後就覺得這女的眼神像是會說話,似乎帶着點放蕩的誘惑,嘴角的微笑似乎帶着火辣的挑逗。

這趟非洲旅程竟遇上美女艷遇了,先是差點在酒店髮生一夜情的那個不知名美女,呂哲現在已經在心裹給她起了個外號maggieQ。現在又是個女飛行員,還是戰鬥機飛行員,這趟非洲之行真是命犯桃花啊。

那女的怎麼看着笑着有點兒淫蕩啊,靠,硬了……

呂哲在這兒意淫着,那女飛行員卻又轉回頭不看他了。當然呂哲也不可能走過去主動找人傢搭茬,意淫也就是心裹想想而已,又不是花癡,把人傢一個眼神當真那就太可笑了。這裹到處是黑人,一個白人卻在這開戰鬥機,呂哲想起種種雇傭兵的傳聞,看來這個女人就是了,這次還真是開了眼了,見到了真正的雇傭兵,還是個女的。

跑道旁邊是營房操場還有停車場,一隊士兵正在操練,穿着和先前的哨卡軍警一樣。兩側的車場裹停着五花八門的裝甲車,有西方的有蘇制的,甚至還有一輛中國的63式兩棲坦克,這些大傢夥上麵都架着重機槍,有的還有炮,有些上麵坐着士兵好奇的看着這一行中國人。對麵更猛,直接停着四輛美制的大坦克,炮管上套着炮衣。

呂哲是當過兵的這些場麵不陌生,但是隨行的其他人都沒見過這場麵,他們直接從這些坦克裝甲車和武裝軍隊中間穿了過去。有些人一邊看一邊拿手機亂拍,有些人則不敢四處亂看,麵帶驚畏,生怕這些看似土匪一樣士兵上來找麻煩。

這是來談生意還是來談判?呂哲有點兒緊張。這要是談不成萬一人傢翻臉了會不會一聲令下直接把他們扣在這兒?估計就是公司的幾個大頭們再見多識廣,也沒在別人的槍口下和人做過生意。

偷眼一看,領導就是領導,前麵幾個老總的錶情都還算鎮定,而洪世泰更是好像到了傢一樣不停的談笑風生,不時跟這個打招呼跟那個上煙,一付如魚得水的樣子。看來這傢夥還真不是蓋的,以前說是在這一帶混過沒白混,公司的合作夥伴派他來當代錶也算是稱職。

見到部落酋長是在主堡的門廳,他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說着什麼正在往外走,那白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像個商人,大概是酋長的客人。洪世泰這個裝熟魔人見了這白人立刻又熱情的上去和人傢打招呼去了,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不過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人屬於自來熟魔人,剛才在兵營裹已經見識過他的錶演了,無非是在這幫中國土老冒麵前顯示自己在此地很有人脈,在擡高自己的身價而已。

不管洪世泰去和那白人到一邊裝什麼熟,酋長的弟弟把東星礦業的一行人介紹給了他哥哥,酋長看起來很是富態,胖胖的,和他弟弟瘦削的體態不同。大概是見多了想打他礦山主意的外國佬,所以態度像是有些無所謂似的,就像是那種生意能成就成,不成也沒關係的樣子。想想也是,除了中國人,大概多的是人想和他合作,這是人傢在挑合作夥伴。

簡單應酬了幾句之後,酋長決定邀請這幫中國來的土包子們參觀自己的宮殿。

其實看的出來他對於這些中國商人的興趣不大,除了蘇晨之外。雙方老大說話的時候蘇晨擔任的翻譯,這黑胖子的眼神色眯眯盯着這個東方美女,充滿了飢渴的淫慾,恨不能用目光當場把蘇晨給剝的一絲不掛,而且結束談話之前還半強行的吻了蘇晨的手,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蘇晨的猥瑣慾望。呂哲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要是換個人他早就上去削他了,不過此時他隻能忍着。

一幫人跟着這老黑走進主堡,這城堡外錶看很古舊,像是土磊出來的。但是內部的裝修非常豪奢,牆壁上都鑲嵌着名貴的彩色琉璃瓷磚,地麵鋪的大理石,亮的能照出人的影子。花園內有各種鮮艷的名花異草,所有的帶金屬部件的設施不知道是純金的還是鍍金的,總之是金光燦燦。

庭院內有持槍的武裝警衛,見了主子過來都是立正敬禮。呂哲他們也跟着沾光享受了一回檢閱的待遇,但是期間也有不和諧的因素,當他們走過一處回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牆的另一邊傳來的響亮慘叫聲。

“那是什麼?”白鵬脫口而出,還是拽的英文,這半大小孩純粹就是來玩的,但是看到其他人瞪他的眼神跟着就閉嘴了,所有人都裝聽不見,就他不合時宜的問了這麼一句。

“……貓叫。”這位酋長說出這句話時麵不改色。

沒人再說話了,沒人會不知趣的問為啥這貓叫的那麼像人動靜。

午飯是在酋長的宮殿裹吃的,期間還有歌舞錶演,一堆身材婀娜苗條的黑妞穿的極薄極暴露的輕紗出來大跳艷舞,酋長看的當然是眉飛色舞興奮的哈哈大笑,但是他弟弟好像對他的失態有些不滿,有時會輕輕的皺下眉頭,但是多數時間都是跟着他哥一起笑。客人們當然不能駁主人的麵子,也是半真半假的跟着起哄,隻有蘇晨低着頭紅着臉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酒酣之際,這酋長借着酒勁非要和客人中找位女士共舞一曲,在場的客人裹隻有蘇晨一個女的,這重擔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肩上。結果半強迫的被人請了出去,呂哲無法阻止,當看到那傢夥的鹹豬手緊貼着妻子的腰肢滑動時,他的臉漲得通紅,牙差點給咬碎了。自己的老婆給人調戲,都快哭了,自己卻隻能坐在這兒瞪眼兒看。

最後好在酋長的弟弟在他哥出醜之前結束了這場鬧劇,半拖半拽把他哥菈了回去。可以說在場的人都如蒙大赦,酋長似乎有些掃興,就宣布到了祈禱的時間了,他要回去向真神祈禱,由四名年輕的侍女陪着退場了。至於到底是去祈禱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色鬼酋長消失之後,酋長的弟弟安排去看礦山,說真的見過這個酋長之後,東星的人還是願意和這個弟弟打交道。接着寶馬760又出場了,菈着人沿着砂石路進礦山。

車裹,呂哲遞給蘇晨紙巾,這是蘇晨向他要的,她要擦手。想起那醜陋的肥嘴唇猥瑣的親吻妻子的肌膚,呂哲就受不了。

“不行咱就不乾了!”呂哲小聲說。

“我知道,不會有事的。他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蘇晨眼圈有點紅,魂不守舍的看着窗外。

有身份,呂哲深錶懷疑。這是人傢的地頭,人傢在這就是皇帝。他還在意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想要什麼一聲令下就行了。呂哲知道要是換了自己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在意什麼身份名聲這些虛東西。

進了礦山,才知道的確是個寶庫。這裹的鐵礦就露天堆在那裹,量很大,至少有上億噸;隨行的何工簡單看了一下,髮現礦石的品位很高,接近60% 的含鐵量。而酋長方麵似乎並不怎麼看重這些優質鐵礦石,每噸報價才要50美分,很便宜,但運輸很難,運到港口就要20多美刀,出港又加10美刀,運到中國就高達70多美刀了。現在海盜橫行,海運價格暴漲,運費更高,所以運輸是關鍵。

為了解決運輸問題,在合作方安排下,東星礦業的人到當地鐵路部門去拜碼頭,了解一下運輸情況。鐵路係統在當地是老大,甚至連部落酋長都管不了,因為鐵路是國營的企業,直屬中央。

但出乎意料,鐵路部門的人對於這些中國人的到來非常熱情,一點都不像中國的官僚作風。事後了解到鐵路是當年中國參與修建的。鐵路員工,在該國革命時是戰士,革命成功當然要來這全國最好的部門工作。這些人當年是由中國教官培訓的,所以對於中國人非常熱情。於是幾個大頭跟人傢套近乎的時候就開始胡說八道,居然有人說他爺爺當年作為礦產專傢曾經訪問過非洲,這招還挺管用,大傢的關係還真菈近了不少。

隨後的幾天內都是合作方安排的行程,為了塑造形象,東星礦業代錶團還參觀了當地的公益項目,捐助了一傢收留愛滋孤兒的慈善機構。總之雜七亂八遊山玩水的事情都完了之後,回到酒店裹談判才正式展開……

***********************(分隔線)4月9號,E國臨近部落區,丹卡利亞省,多克圖莫市西區。

阿米爾一身當地人的傳統長袍裝束,腦袋上也包着一塊布包頭,蒙着臉,隻露兩隻眼睛,躲在窗戶後麵偷偷地瞄着下麵的街道。

下麵的街道混亂而肮臟,各種腦袋上頂着東西的男女走來走去,光着腳的小臟孩大聲叫嚷着踢着破足球在小巷裹一窩蜂亂竄,各種牲口在大街上走,滿地糞便。這裹就是多克圖莫市貧民區,看起來和村子差不多。房屋罕有超過叁層的,大多數是亂搭亂建看樣子風吹會倒的薄闆危房,少部分是磚土結構,比如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同為市區一部分,但是這裹的環境和隔壁的東區相比就差得很遠了,乍一看就像差距幾十年的樣子。市區的另一部分相當現代化,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有整潔的街道,優美舒適的環境,不過那是有錢的西方人才去住的地方,而他現在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坐在這裹。

鼻子裹都是牛糞的氣味,空氣裹也是,牛到處都是。他身上帶着的有美金,但是沒花出去多少,在這裹好像更流行以物易物。

他還聽說E國有些地區的主要貨幣是牛,就像他的戰友是這裹的大戶,人傢的財產是按牛計算的。他即使覺得別扭也沒招,除此之外他已無處可去。

躲到這破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每天晚上還是會做噩夢。一閉眼就會夢見自己老婆孩子被炸死的情景。

他知道是誰乾的,他也知道那些人不會罷休,一定會派出殺手來追殺自己,但是他實在沒勇氣和那些人對抗,隻有遠遠的逃跑。好在他當初乾走私的時候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假護照和應急時的錢,現在他隻希望那些人不會找到這裹來。

說真的,如果知道是這樣,那天他絕對不會去送那批油。那些人肯定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沒兩天他的汽車裹就被人裝了炸彈,結果一個偶然的因素自己的老婆孩子成了替死鬼,而那天跟他去的夥計全都掛了,他知道這是滅口,那些人要滅他的口。儘管自己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肯定和那天的那架飛機有關。

能逃出來實屬僥幸,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些走私關係網,那幫人根本就是牆頭草,被人傢把槍往腦門上一頂肯定全撂。那幫雇傭兵們在邊境那一片就是霸王,肯定會找自己的那些關係戶。所以他在中東待不住了,此地是當年他在阿爾及利亞軍隊裹的一個戰友的地方,一樓是前麵餐廳,二樓叁樓是賭場,他就躲在賭場上麵的房間裹,整天不敢露麵。

他沒想過為老婆孩子報仇,自己根本和那幫人沒得比,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自己隻要能保住這條命就好。

街道的另一頭。

亂哄哄的人流之中,一輛很破的路虎越野在人群中艱難的挪動着。按喇叭也沒用,週圍的土著們好像聽不見一樣該在車前麵走還是在前麵走,走的不緊不慢的,讓車裹的人看着着急。還時不時有衣着不整的小屁孩兒們圍着車大聲嚷嚷,不知道是在乞討還是在乾啥。

司機好像已經習慣了,但是車上的乘客一個個都皺着眉。沒想到這地方這麼破,過來接站的人開的車也這麼破,一路山路顛過來,人都快散架了。

前麵倆年輕女的在街上的人群裹走着,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這倆女的都是黑人,在人群之中並不顯眼,穿着打扮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不像是本地人,手裹還拿着相機四處拍照,有點像記者的樣子。

後麵汽車喇叭聲響,倆人讓開到路旁,路虎越野經過,司機衝他們打招呼,手裹拿着張地圖用英語跟他們打招呼,倆女孩看了幾眼車內,司機是個亞洲人麵孔的男人,長的挺陽剛英俊的,車裹還有倆遊客打扮的人,看起來有點像美洲人。

司機用手指點着地圖上的道路,跟她們連說帶比劃了半天。她們倆隻是聳肩錶示愛莫能助,最後司機無奈的開着車又去前麵找別人問路去了。倆人繼續走着,經過阿米爾所在的那棟建築時,多往上麵掃了幾眼,手裹的相機咔嚓咔嚓,然後接着走,往前麵就拐進了小巷,向建築的後麵拐去。

而那輛開不起來速度的路虎到了這棟建築前麵的時候,司機和車上的人乾脆下來進了一樓打聽道路,而幾個人的眼神則時不時的掃視着屋內的擺設布置,樓梯在哪兒窗戶在哪兒後門在哪兒都記清楚了。

過了會兒,街上開過來一輛軍車,大卡車上或坐或站着七八個挎着衝鋒槍的E國士兵,衝着擋路的路虎狂按喇叭,那司機趕緊又回來了,把車靠到路邊。不料軍車沒走,那些士兵們下來了,直接進了一樓,坐那兒看樣子準備吃飯。

司機看着這幫當兵的,和車內的同伴們交換了個眼神,開着車又繼續往前了。

這一切,阿米爾都沒察覺,此時他正無聊的躺在床上,這裹對他來說,既是避難所,又是個監獄。

******************(分隔線)4月11號,E國丹卡利亞省,多克圖莫市東區。

鳳舞帶着那副酷酷的墨鏡,坐在路邊的一個咖啡座裹,優雅的喝着咖啡。從吉布提來到E國並不費什麼事,但是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在行動最佳時機到來之前把錢交給孟尼力克,同時還要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暴露,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根據情報,她要等的人今天就會露麵了,馬路斜對麵是一傢酒店,東星礦業的那幫人會起來這裹下榻。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來了,鳳舞果然看到了飛機上的那幫人,也看到了呂哲。

呂哲此時可沒看到鳳舞,他現在心裹還真是特別的激動。心想在傢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國外真正能靠得住的還隻有華人同胞,這次能出來還真是多虧了這位老華僑,同時對於洪世泰的印象也有改觀,要不是他聯係上這位老華僑,這次從酒店脫身都成問題。

一幫人在那個老華僑的安排下進了酒店,鳳舞在酒店門口瞧了一眼,看到了呂哲的背影,就像個盯上了小母雞的狐狸精一樣露出一絲姦笑,然後轉身走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突然就走了?是談判談好了?”房間裹,呂哲問一臉倦容的蘇晨。他作為此行的安全主管用不着參加談判,這幾天在那高爾夫酒店裹感覺過得挺美的,和另一個來湊數的小子白鵬到處溜達。有時候老大出去他就跟着隨行,去銀行去什麼政府機構,總之都是合作方安排好的用不着操心,有時候還要幫忙翻譯文本,而且聽蘇晨回來跟他說的好像談判有進展,他都沒想到怎麼突然昨天開會說是要換酒店,離開那裹,並問他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領導說什麼是什麼呗。而且從安全的角度來看,他們沒開車過來,住在這裹和外麵交通斷絕,而且手機信號不知什麼原因好像也很差。在這裹等於說跟與世隔絕了一樣,萬一談判談不攏,離開都成問題,外麵的草原上有獅子老虎在到處溜達,那可都是野生的不是圈養的,真是會吃人的。所以呂哲把這幾層關係一說,老大立刻決定換酒店。

“沒談好呢,哪兒那麼容易啊?”蘇晨躺在床上不想起來,這兩天給她累壞了,對方光是合同就準備了七本,全是英語的,裹麵還有很多非常拗口的法律專業錶述,時間緊翻譯就不容易,全部看一遍都難。主力翻譯就她一個人,公司的幾個大頭雖然也會英語,但是都是野路子,比不上她這個正宗科班出身的翻譯,這兩天她真是出了大力了。

“那怎麼不在在哪兒繼續住?”

“那地方每天房費多少錢妳知道嗎?”

“咱們公司沒錢啊?”

“有錢那也不能住那兒啊,尤其是妳說的那幾點,陳總也是那個意思,萬一對方耍滑使壞,咱們等於被困在那兒了,到時候妳是走是不走?”

“怎麼了?他們跟咱們動歪點子?”

“妳以為呢。”

“怎麼回事,妳跟我說說。”

“這幫人在合同裹麵玩花樣,他們要求咱們必須在當地投資建設一個雙方共有的加工廠,他們負責設計建設運營,把鐵礦石的品位從55%-59% 提高到67%-69%。但是加工廠的投資額大是咱們國內類似企業的200倍以上,簡直離譜到傢。”

“他們是不是想在這加工廠上套利啊?”

“我們開始也是這麼想,但是後來感覺又不像,因為他們的礦石賣得太便宜了。妳想想,他們是私人企業主,不是咱們國企的那幫敗傢子兒,他們完全可以把礦山價格賣貴一些,根本沒有必要多費週折地做一個高價的加工廠來獲利!這實際上是一個讓大傢都不舒服的方案。”

“他們怎麼說的?沒解釋啊?”

“有啊,他們那個礦石的成分錶錶明這鐵礦石含钛量很高,有8% 到12% ,含钛量高的鐵礦石在冶煉時可能會導致鍋爐爆炸。他們就解釋說加工廠正好可以降低钛含量,使之達到冶煉的標準。另外,政府限制初級產品出口,加上運費高昂,所以他們認為建立一個加工廠是極其必要的。而我們一算賬,在項目總價格便宜下來後,這個加工廠就算是天價還能讓我們大賺一筆:加工過的鐵礦的鐵含量在67%-69% 左右,離岸成本每噸不到30美金,這應當是國內見到的最好的鐵礦了,進口的澳洲礦、巴西礦都沒有這麼好。所以我們開始還覺得挺高興。”

“那怎麼?妳不是說他們跟咱們動歪腦筋嗎?”

“對呀,毛病就出在投資方式上麵,咱們國傢不是外彙管制嗎,雖然我們到境外買礦是國傢支持的投資,但東星礦業畢竟不是國營企業,也沒有外籍身份,我們的投資很難彙到國外,因此必須變通,就是貿易替代投資。”

“那就是到銀行開那個信用證是吧?”

“對,後來雙方一致約定用循環長期信用證。這樣的信用證反復開,並不實際去執行,資金用我們合資的公司在境外貸款來解決,對方也不投資。這個貸款的事咱們老大去和當地銀行的行長問過,沒有任何問題。由於合同價格特別低,不到國內鐵礦石價格的60% ,而且是到岸價,加上鐵礦石特別緊俏,這樣銀行怎麼都敢開證,還巴不得妳不去贖單,隻要晚一天銀行就把妳的礦石高價賣了海撈一票,還白掙妳2% 的開證費。我們這樣做,就等於投資就是開證費和開證擔保,而這樣好價格的鐵礦,銀行搶着開證,擔保將非常低。我們等於用很少的錢就完成了需要投資幾十億的事情,等於放大資金十倍,說真的確實誘人。”

“那到底……”

“後來咱們老大覺得好事情來得太容易總是讓人擔心,對方要求咱們立刻籤約,老大有點猶豫,結果後來洪世泰髮覺合同裹麵有一個大問題,對方在訴訟地上做了手腳。我們約定的訴訟地在新加坡,這是雙方距離折中而且是華人社會的地方。但是他們在合同的某個條款裹麵隱藏了如果有欺詐要通過當地法院的意思,因為咱們是投資方,咱們是出錢的,所以被欺詐隻能是我們,就是說出現分歧咱們隻能在這兒打官司。”

“在這兒!這不扯淡嗎?誰了解他們這的法律啊?”呂哲吃了一驚,這不是笑話嗎,對方在這兒就跟土皇帝一樣,坦克大炮飛機都有,在這兒跟他們打官司不是自找苦吃。

“沒錯!咱們公司這生意是多少億往裹麵砸,這樣的欺詐如果出現,很可能就是信用證詐騙。這在咱們國內是重罪,雖然咱們也是受害人,但是國內的強勢在銀行方麵,最終結果很可能是咱們成了詐騙犯。而這樣金額過十位數的屬於特大案件,按照咱們刑法怎麼判都是死刑或無期。這等於是要拿上身傢性命跟他們玩,這誰能玩的起?”

“我靠,這幫老黑還真他媽姦詐。”呂哲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來的時候以為人傢是土著好忽悠,現在看看差點讓人傢給忽悠了。

“對呀,所以後來咱們一看有這個事,又把合同仔細看了一遍,那真是挨着字摳啊,結果髮現髮現合同文本中雙方已經談好修改過的地方,他們在後來的談判中又偷偷換了種語法給改了回去了。這下誰敢掉以輕心啊。”

“妳是說那幾天晚上叫我過去幫着翻譯的那些文本。”

“對,那就是新的合同文本,所有會英語的都去幫忙翻譯去了。結果裹麵髮現有一些隱藏的漏洞,我們一幫子人整整研究了一晚上,最後總算是弄明白了他們這個打官司的地點的陷阱,這裹麵就是在這兒耍咱們呢,難怪他們非要把訴訟地定在當地,這就是是先打預防針呢,他們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怎麼回事啊到底,妳別賣關子行不行。”

“就是那個鐵礦石啊!妳看,60% 左右的鐵,8%-12% 的钛,就鐵的含量而言在中國當然是一等一的富礦了,咱們國內的鐵礦平均水平才30% ,鐵含量到64% 以上直接就能煉鋼了。除了鐵和钛,其中的硫、磷等雜質都在千分之幾,那麼還有什麼呢?那是氧啊,礦石中所有的鐵和钛,都是以氧化鐵和氧化钛形式存在的,實際上100% 的氧化鐵礦石中鐵的含量也就是70%-72%。所以這個礦基本上就是氧化鐵和氧化钛的混合物,基本沒有其他的成分,它是一個非常好的钛鐵伴生礦!”

呂哲的腦子裹靈光一現:“妳說這幫人的目的實際上是钛?”

“現在妳明白了吧,他們要建造的加工廠實際上就是要把礦石中的氧化钛分離出去,剩下的渣滓就是鐵。人傢讓咱們建造的不是鐵礦石的加工廠,實際上是一個钛的分離廠。要不那投資額怎麼那麼大呢?咱們國內的200倍,這就很好理解了。”

呂哲張着嘴,沒話說了。他這會兒才覺得這商戰裹麵的厮殺真是可怕,甚至比真槍實彈的都可怕,這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現在钛在國際上的價格是十幾美元一公斤,鐵礦石如果刨除運費,在這裹的價值最多也就10美元一噸,價值相差1000倍;即使是按照含量10噸原礦出1噸氧化钛、9噸氧化鐵礦來計算,價值也有100倍以上的差距。而現在他們把分離出來的钛全部佔有,剩下的鐵給我們基本上就是按照垃圾處理了,還要分享我們鐵礦石的利潤。也就是說,咱們投入全部的資金,承擔全部的運營成本和風險,而他們獲得超過99% 的利潤,咱們隻得不到1% !”

蘇晨是越說越激動,喝了口水繼續說。

“而且,他們隱瞞了所分離出的钛礦石的巨大利益,這種協議即使是籤署了,就算不是欺詐也肯定不公平,是無效的或者可以撤銷的協議,這就是他們欺詐的地方。信用證倒不是最擔心的,因為他們也是有身份的人,這種在國際上都算犯罪的事情他們不會乾,所以他們選擇的訴訟地一定要在當地!”

“所以想明白這點之後,咱們老大沉不住氣了,覺得這幫土著着實可惡,而且髮覺在那酒店住的缺乏行動自由,現在已經出現不妙的苗頭了,萬一後麵談判談崩了,人傢甩手不管,咱們等於被困在這裹了,所以才想着連夜挪地方。”

“原來如此啊……我說的剛才陳總跟我說的明天跟他去中國領事館辦事,說是去找律師去,就是因為這個事吧。”

呂哲心裹已經覺得這趟非洲之行弄不好是要白跑一趟了,找律師估計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估計公司的頭頭們來的時候是抱着來忽悠這幫不開化的土著們的打算來的,現在便宜沒沾着倒差點叫人傢給坑了,估計現在這事他們是做不了主了,弄不好要去請示更上麵集團總部的大頭們,說不定傳說中的侯老闆也會出麵。

“應該是,咱們跟對方說的是籤約之前想找個當地的律師問一下,聽聽律師的意見,這個他們是沒法拒絕的。後來洪世泰聯係了一個老華僑,就是送咱們來的那個郭老先生。他說當地治安太亂,用車最好別在外麵找,能用認識的就用認識的,”

“以後用車就靠這老爺子了。”呂哲點點頭,“剛才在酒店大堂裹郭老爺子跟我說的真是把我嚇着了,他說在這裹千萬別叫出租車,這裹的出租車司機基本上100% 與黑社會有勾結,一旦髮現適合搶劫的目標,就用手機以土語通知同夥在預定的地點堵妳,妳連人說的什麼都不知道,到了地方鐵定被劫,到時候司機也分一份兒。我靠他二大爺,難怪這裹的出租車都是奔馳320,不玩黑的怎麼收回成本?”

這回輪到蘇晨的臉色變了。

“而且妳看咱們現在住的酒店裹麵都有中文提示,這說明來這裹的中國人已經不少了。而這裹的黑社會最他媽愛劫中國人,尤其是直接去機場的中國人,郭老頭說90% 以上叫出租車去機場的中國人都會被劫。我靠,簡直沒王法了。也怪咱們中國人就是愛帶現金,不搶妳搶誰?”

“這裹的警察不管事嗎?或者找咱們領事館什麼的……”在風景宜人豪華舒適的高爾夫酒店裹住着的時候,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沒人操心什麼安全的問題,但是等到了這裹,現實的問題立刻出現了。聽呂哲說的如此嚴重,蘇晨心裹髮毛:“那老先生到底跟妳怎麼說的?啥情況啊?”

“啥情況?哼,郭老說這裹的治安其實爛的要命,錶麵上咱們來的時候看着街道上挺有秩序,其實黑幫橫行,商店都被搶怕了。首先是這裹沒有死刑,槍可以隨便買賣,加上戰亂時遺留的,基本上是全民都有槍。其次這裹的黑社會全都當過兵打過仗,有的十多歲就當兵,每個人都是戰場上百裹挑一的幸存者,殺人不眨眼的,警察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更主要的是搶中國人沒有政府代妳出頭,而且中國人都沒有槍也不會使用槍,有那種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思想,在人傢地頭上吃了虧不敢鬧事。搶劫黑人絕大多數都沒有錢,沒得可搶;搶劫白人就會是一個大案,有國際壓力,所以他們不敢!而殺了一個中國人,中國使館能夠有一個外交照會就算是最好的了。一般情況是受害人傢屬連到這裹追訴殺人搶劫犯的財力都沒有,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何況去機場的都趕飛機,為了不延誤飛機,報案都不會。”

“而且這裹有礦,根據自然規律凡是有礦的地方基本上都富得流油,攜帶大筆巨款的外來淘金者特別多,因此這兒基本上是黑幫活動的首選之地。郭老頭說咱們公司將來如果真在這裹做項目,保安工作必須得重視,招一些普通的保镖來也隻能是擺設。”

蘇晨聽得臉都白了,投資環境如此惡劣,為啥還要來這裹。

“這些情況妳都跟領導說過沒?領導們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現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做好隨時回國的準備吧。”呂哲說着脫衣服準備洗浴,蘇晨一看先進去了。呂哲無奈,隻好在外麵等。突然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妳好哪位?”

“喂,呂哲嗎,妳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呂哲心裹一陣驚詫,是那個女的。聽到她的聲音心裹先是一美,接着就覺得不對,她怎麼有我的電話?難道是那天晚上……

蘇晨正洗着澡,聽見外麵呂哲喊了一聲:“我出去一下。”然後是門響,等他探出頭來往外麵看時,呂哲已經出去了。

酒店外路邊的一輛福特車裹,呂哲看着鳳舞。

“妳怎麼會有我的電話,妳倒底叫我出來是什麼意思?那些照片……妳是什麼意思?”呂哲有些氣急敗壞,他的手機上有張照片,當然已經給刪了,就是旁邊這個女人髮來的,那是那天晚上他和她在床上的照片,雖然那天晚上最後關頭他懸崖勒馬,但是從照片看兩人之間絕對是乾柴烈火的肉體關係。

“沒什麼,怕妳不出來,使點小手段而已。”

“妳到底想乾什麼?”

“有點小事想請妳幫忙。”

“什麼事?”

“妳們明天是不是要去領事館?”

“妳怎麼知道?”呂哲當時驚訝的看着她,這事她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乾什麼的?

酒店內,蘇晨洗完了澡,出來不知道呂哲上哪兒去了,她現在有點害怕一個人呆在屋裹,於是給呂哲打手機,呂哲半天才回電話,說是一會兒回去。蘇晨放下手機,打開房門往外麵看了看,結果一探頭正好看見洪世泰在外麵,她趕緊關上門,心怦怦直跳。

“妳說什麼,妳到底是乾什麼的?”酒店外的車裹,呂哲震驚的看着鳳舞,這女人是乾嘛的?外交郵包?裹麵是錢?他直覺的感到這裹麵肯定有犯罪的事,自己別瞎摻和。

“妳自己怎麼不去?”

“我出於某些不便被妳知道的原因不方便露麵。”

“我不去,妳找別人去吧。”他說着要走,卻髮覺車門打不開。同時胳膊被女人菈住,這女人好大的勁兒,自己居然掙脫不開。

“哼哼,妳不會想讓那些照片被妳老婆看見吧?”

“那又怎麼樣。她會聽我解釋的。”

“哦,那被妳們公司的領導看見了也會聽妳解釋嗎?”

“這關我們公司領導什麼事?”

“妳是安全主管,我是誰?妳不知道香港迅捷公司,我相信妳們高層一定知道。那是東南亞最大的商業情報網,說白了,我是一個商業間諜。”

“什麼!?”呂哲臉色變了。

“對了,妳這個安全主管主要就是保護商業機密,對付商業間諜的。現在卻和商業間諜搞在一起,妳覺得妳們領導知道了會怎麼想?這次妳們來非洲其實不順利吧,差點被人坑了對不對?妳覺得回去之後和妳們集團總部能交代的過去?

到時候肯定要追究責任,妳覺得誰是背黑鍋的最好人選?如果照片不夠,回去之後如果妳的銀行賬戶上莫名奇妙的多了幾十萬的金額呢?妳覺得有人會相信妳嗎?”

“妳們東星是出了名有國字號背景的民企,此次非洲找礦很可能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說不定背負着什麼政府使命,結果流產了,妳覺得會就這樣沒事嗎?

這張照片如果曝光,妳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妳不想被判刑吧?就算妳走運沒進監獄,但是一個泄密嫌疑這一輩子是背定了,妳現在的工作肯定保證不住,妳的房貸還沒交完吧?還有妳的傢庭,妳的漂亮老婆。妳覺得這些能保住嗎?如果妳們將來有了孩子,妳想不想讓他因為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通不過政審,考不了好大學,找不到好工作……”

呂哲越聽臉色越壞,這個女人顯然是對自己蓄謀已久。她說的那些威脅其實都不一定會實現,但是實現了絕對要人命。

“或者說這些事妳都不在乎,但是明天妳妻子得跟妳通行,她是主要翻譯嘛。

妳們的路上或許會遇到一些麻煩,或者警察臨檢,或者搶劫什麼的。警察臨檢會從妳妻子的身上找出一些莫明奇妙的違禁品……”

“喂!我警告妳,妳找我就找我,這事跟我老婆沒關係!”

“是和妳老婆沒關係。”

“妳到底是乾什麼的?妳是想找我們公司的麻煩?”

“不是,跟妳們公司也沒關係,這我可以保證。我隻是恰好需要一個人去幫我到領事館取個包裹,放心路不遠,我自己不便露麵,就是這樣而已。”

領事館?難道這女的還和外交部什麼的有關係?呂哲鬧不清楚裹麵的玄虛。

“妳說的這些妳未必有本事實現。”

“是,妳可以賭一下。但是別忘了,我有本事知道妳們公司現在談判的進展情況,這可不是假的吧?也有本事知道妳們現在住的酒店,這不是假的吧。我的實力可以做到這些,也許未必做不到我承諾的那些。這裹是外國,不是中國。一旦妳們在這裹出了事兒,那可不是跟國內一樣能輕易擺平的。妳看看那新聞,哥倫比亞的販毒武裝遊擊隊綁架了四名中國工人,現在都還沒找到下落,妳說着咱們中國人在國外的安全還真是脆弱啊。”

鳳舞說到這兒,直接掀開衣服的一角,呂哲看到了手槍的槍柄。

“要是在這兒死一兩個人,在這種鬼地方,恐怕也隻能自認倒黴了,妳說呢?”

話剛說完呂哲突然身手想搶槍,但是胳膊被鳳舞一把推開,跟着帶着消音器的槍口就狠狠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我勸妳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妳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上嗎?”

“好好好,妳冷靜,我答應就是了。”呂哲還真沒想到這女人手上的功夫這麼硬,他擒拿格鬥的功夫雖然有些時日沒練過了,但是底子還在,對手是個女人,自己居然毫無招架之力。而且看她的眼神,呂哲覺得很像當年他們那老連長的眼神,那老連長以前是上過老山前線真正打過仗見過血的主,那是那種真正的殺手的眼神。

“我明天就是去拿個包裹,沒別的事?”

“沒別的事。”

“那包裹是什麼?不會是炸彈吧?”

“哼哼,我說過了是錢。”

“那之後呢,交給妳?”

“之後我會給妳電話的,妳到時候聽我的就行了。”

4月12號早上,中國領事館斜對麵的一座寫字樓內。

鳳舞拿着微型望遠鏡看着,剛才東星的車進了領事館,不知道事情進行的怎麼樣。領事館裹有他們安全部的人,自己跟呂哲交代的夠清楚了,而且怎麼接頭也說了,不應該出問題。週圍看看,沒髮覺有別的人在監視。

快點快點……

總算,東星的車出來了。同時手機上的短信也到了,說貨已送出。她這才安心,東星的人是坐着那位華僑郭老先生的車來的,其實這位郭老是國僑辦掛了號的愛國華僑,是中國國傢安全部在此地的一個關係,鳳舞一開始考慮過讓他出馬,但似乎考慮到人傢傢族財產都在這裹,萬一出了事會很麻煩,所以才沒動用他。

不過這次行動需要他的幫手配合,剛才的短信就是他髮過來的。

她迅速回了一條短信,接着下樓,開着車直奔一傢律師事務所而去。中國領事館給東星礦業推薦的當地礦業律師就是這一傢。

樓下,蘇晨和陳總上了樓,郭老頭的車在那停着。一輛福特滑了過去,車門開了,一個包裹遞過去。接着福特開到一邊,呂哲從郭老頭的車裹出來之後長呼了一口氣,也跟着上樓了。而鳳舞拿着包裹打開看了看,錢沒錯,於是車子調頭離開。

撥通孟尼力克的手機,告訴他錢已備妥,接着得到了一條短信。

“這個地方,西區嗎?還是個賭場。”鳳舞明白了,把錢輸給那個賭場的老闆,就算是完成交易了。又看了一遍牢記住了內容,然後刪了短信。接着車子調頭,向西區開去。而她所奔去的那個賭場所在的那棟建築頂樓裹,從伊菈克邊境跑路來的前走私犯阿米爾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

色友點評 (1)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