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下午的星巴克人滿為患。
許博瞥了一眼大春麵前黑乎乎的飲品,皺了皺眉。也不知道那苦了吧唧的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許博不喜歡咖啡,也不喜歡星巴克灰黑冷硬的裝修風格。裝什麼中產階級的小情調啊?
一個個都是抱着手機刷朋友圈兒的凡夫俗子,非得半生不熟裝腔作勢的錶演上流社會。是讀過聖經啊還是承受不來生命之輕啊?勁兒勁兒的。
麵前的大春一直沒吭聲,咖啡倒是喝了兩盃了。看來他還挺好這口兒,也不知道肚子裡裝不裝得下那麼多濃黑的苦味兒。
是酸,是澀,是苦還是痛,許博隻能猜個大概。大春裝起深沉來,功力可比他深厚得多。
事情的經過,祁婧都跟許博說了,包括很多細節。許博看得出,她特別需要說出來,仿佛窩在肚子裡就會中毒一樣。
那種場麵顯然把許太太純真的神經網絡震得七零八落,害得他輕聲細語的安慰了半宿。
果然,海棠是因為知道了衝突之後發生的事才去找了吳浩,被騙去了那種地方。再沒辦法隱瞞,許博把前因後果跟祁婧說了。
車禍的情況,第二天一早他就跟大春溝通過了。不管是死是傷,都沒咱哥們兒的事兒,不用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大春談完生意,就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通知許博一起過去。沒想到,問話的居然是於曉晴。
有了熟人,情況了解得就更清楚了,一死兩傷。
垃圾車司機隻是皮外輕傷,當晚處理一下就回傢了。喊許博停車那胖子直接撞飛了出去,腦袋漏了。開車那個折了幾根肋骨,躺進了醫院,沒有生命危險。
那段路雖黑,攝像頭也把胖子砸許博車窗的動作拍得一清二楚,顯然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
明擺著是那幫孫子沒病找病,而且量他們也不敢說有人雇兇的事。許博心裡早就打好了腹稿,對著警察妹妹兼兄弟的未婚妻,一退六二五,推了個乾淨。
想吃鐵蠶豆,把牙崩了,活TM該呀!
一整天,許博跟大春都還挺得意洋洋的,一起搖頭尾巴晃的參加晚上的應酬。誰成想……唉,女人啊!
昨晚接到祁婧的電話已經九點多了,讓去大春傢裡等。
兄弟倆乾脆沒上樓,守在樓門口。
海棠被祁婧攙著下了車,衣裝還算整齊,然而眼神呆滯,臉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我見猶憐。看見大春,見了親人似的朝他搶了一歩卻又停住了,扭頭往臺階上邁,眼淚止不住的滾落桃腮。
大春眼睛裡明顯一痛,上前一歩把媳婦兒摟在懷裡。這是許博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直接的錶露情感。
祁婧的眼睛也是通紅的,明顯哭過。隻有徐薇朵麵色平靜,眼神漠然的跟在後麵上樓。經過許博身邊的時候,居然被他聞到一絲血腥。
上樓進屋,祁婧把海棠攙進了臥室。徐薇朵直接麵向大春說:“這事兒會有個交代,回頭再約。”說完就獨自下樓去了。
祁婧出來抱着許博的胳膊囑咐大春:“妳是她老公,她是為了妳才犯傻的,不許再刺激她了。”說完又要哭,勉強忍住沒掉下淚來。
回到傢,夫妻倆默默的伺候完孩子,收拾好自己,上了床。祁婧把一晚上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的講給了許博。
“老公,剛才跟妳說的,要全爛在肚子裡,知道麼?”
夜深人靜,祁婧的聲帶還在發顫。晚上經歷的事,即便是回憶和講述,也讓她心驚肉跳。
許博撫摸着愛妻的頭發,“放心吧,老婆。這個世界上,我隻對妳一個人坦白,我媽都不行。”
“妳的好兄弟也不行,這件事尤其不行!”祁婧補充加強調。
許博明白,她是想說,要不要跟大春講,必須尊重海棠的意願,畢竟,這對兩個人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在本來就風雨飄搖的那個屋檐下,對他們來說,今夜注定是一場難熬的考驗。
無論如何,海棠是因為擔心大春出事才強出頭的,那個有點兒倔強的東北爺們兒心裡一直憋著口惡氣,許博比誰都更了解那種糟心的感覺。
剛覺得痛快的出了一點兒,竟然陰差陽錯的作用到自己老婆身上。不是說善惡終有報麼,說好的公平正義呢?還是說,誰欠下的債就該誰來還?
可這樣的還法,也太他媽疼了!
為什麼就有那樣的傻逼,一定要把人當牲口玩兒才覺得過瘾?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本來就是畜生!還妳媽屄的野獸摩托車,Low屄!
女人不是玩具,而是專門造出來跟妳一起做遊戲過傢傢的好嗎?
海棠那樣的小可人兒,把她逗得眉開眼笑,什麼姿勢不隨妳挑麼?非妳媽用鎖鏈子,狗蛋子,到底他媽屎殼郎隻會滾糞球,低等生物!
再說了,那些情趣玩具是那樣玩兒的嗎?妳他媽以為滿清十大酷刑呢?想到這,許博激憤難平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老公,妳想什麼呢?”半天沒說話的祁婧幽幽的問。
“沒……沒想什麼……”
“我肯定知道,讓我猜猜?”
“嘿嘿,累死妳也猜不到!”
“歐——陽——潔!怎麼樣,我是妳的知心小姐姐吧!”瞬間扭過來的下巴已經足夠祁婧得意。
許博吃驚之餘,很快想明白了關竅。在祁婧的經歷中,恐怕唯一一次了解到那些“刑具”,就是在許博交代跟歐陽潔一夜情的時候。
“好吧,小姐姐!其實,是妳先想到的吧?”
祁婧“切”了一聲,不以為然,“我是真的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喜歡那些東西,我隻覺得好害怕……”
“寶貝,妳害怕的估計是那些沒毛的畜生吧?”許博把老婆摟緊些,“那些玩意兒畢竟隻是工具而已。不過,要是不確定歐陽潔真的喜歡,我也不敢往她身上招呼,妳是沒聽見她叫得多勾人,絕對是爽多過了疼。”
“變態,還勾人,把妳的魂兒都勾走了吧!”祁婧身子一陣不依不饒的扭動。
“許太太,我叁魂七魄的遙控器都在妳手裡,還裝了GPS,24小時全球定位,誰也勾不走!”
聽着老婆“吃吃吃”笑得含苞慾放,終於徹底放鬆。
許博接上話頭:“她為啥好這口兒,我也搞不懂,這心理問題估計得問莫黎。我更好奇的,其實是那個‘主人’,跟妳今天看見的那幫傻逼相比,那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好麼!”
這次祁婧沒有因為提到莫黎而神經過敏,好像被什麼念頭給催眠了,半天才說話。
“老公,那個……我好像……有點兒……體……體會……”
“啊?妳也喜歡被拷起來肏啊?!”許博嗓門兒立馬提高了。
“诶呀不是!”祁婧一拳捶在許博胸口,“那些東西嚇也嚇死了,我是說……那個……主……主人。”
“哦?”許博一下想起昨晚瘋狂做愛時祁婧的話,說以後要跟他分享快樂。
“我不是告訴妳了嗎?”祁婧的聲音變得又嬌又綿,“聽見妳手機鈴聲響了,我好開心好開心。那會兒我就覺得妳是我的主心骨,要是在車裡被小毛……內個的時候,就知道妳在,我肯定就不慌了。而且……”
祁婧的小腦袋快羞得鑽進男人的咯吱窩裡去了。
“而且……我會叫得很大聲,故意讓妳聽見我有多爽,讓妳聽得見,吃不到,酸……酸死妳!”
許博沒等愛妻嬌羞無限的說完,已經挺身而起,把她壓在了身下。這他媽估計是性商爆錶的節奏啊,什麼樣的蕩婦淫娃才能有這麼一針見血又靈光乍現的領悟啊!
伸手往下一探,又熱又滑的浪水兒抹了一手,許大將軍立時虎軀一震,準備好了陷身草莽。
“想酸死我?好大的膽子,主人現在要懲罰妳!叫我……”
激烈的動作似乎一下把祁婧的呼吸給點燃了,大奶子劇烈的起伏著,長腿順勢勾住了許博的腰。
“主……主人!快來……快來肏婧婧,婧婧今天嚇死了,婧婧要主人嗯——噢!主人好棒啊——啊啊啊……主人好厲害——嗚嗚嗚……”
本來以為受了驚嚇不宜求歡,沒想到戦火比平時燒得更烈。許博發現,有這麼個騷貨老婆,隨便找個什麼詞兒都能借口肏半宿。
不過,話說回來,夫妻之間,又有什麼比得上一場魚水之歡更能滌蕩身心的呢?
許博從激情的回顧中抽離,還是端起了咖啡盃。
黏糊糊的白色泡沫甚是可疑。他輕啜了一口,苦甜參半,入口濃香,味道尚能接受,就是怎麼也不像是喝的。
這是祁婧給他點的,還特意說明,這個一點兒都不苦。
媽的,她居然以為我是怕苦,給兒子喂藥呢?許博心中好笑,望向隔了老遠的另一張桌子。
那是此刻這個咖啡廳裡顔值絕對超標的一張桌子,圍坐著叁個女人——祁婧,海棠,還有徐薇朵。
把兩個男人排除在外,這個要求是徐薇朵提出來的。說矛盾雙方隻能出一個談判代錶,再加一個見證人。女人在一起比較好說話。
所以,許博和大春每人被安排了一盃咖啡,隻能在這坐著等結果。
“哥,我好像明白妳那天讓我看什麼了。”悶了半天的大春也把目光投了過去。
“啊?哪天?”許博一下沒能跟上大春被咖啡因刺激得不著邊際的思想波動。
大春並未在意,麵帶笑容自顧自的說:“妳讓我看的,應該是她難過的樣子。這些日子,我之所以難受,多半也是因為看見她悶悶不樂。尤其是昨天,氣出了,晚上看見她那副樣子,我心疼。不生氣,隻剩下心疼。”
許博耐著性子聽他說完,看怪物似的打量半天,又望向那桌美女,“妳可菈倒吧,過度解讀了哈!我那是讓妳看清楚咯,這麼漂亮的小花娘,弄丟了可不好找!”
自個兒女人,能TM不心疼麼?海棠昨晚的樣子,許博光看那麼一眼心裡都直翻個兒。不管什麼原因,不管誰對誰錯,都根本TM不重要。
女人是用來疼的。
“海棠跟我說,隻要我還要她,就算是真被那畜生乾了,也TM值了。”大春並沒留意許博掃過來的目光,繼續說:“不過,姓吳的那王八犢子,早晚我會收拾他。”
“真給畜生乾了,妳小子就不要了?”許博忍不住暗忖,海棠版本的故事果然不同。
“妳不是不生氣了麼?”許博不動聲色的接了另一個話頭,“依我看啊,冤傢宜解不宜結。人傢老婆都主動來談了,算是給足了麵子,況且,那邊還死了人。過日子,可不是為了給自個兒添堵。”
話雖是這麼說,許博心裡也明白,吳浩露不露麵兒,認不認慫區別都不大。就像自己看待陳京玉一樣,這一筆肯定是記下了,什麼時候算,且看風水怎麼轉。
徐薇朵演這麼一出,也不是來賠禮道歉的。這種事本來就沒有個是非曲直。
她真正不一般的地方在於能夠站出來錶個態,讓事態由針鋒相對轉成相安無事,這是大傢都樂意看到的局麵。
果然,大春聽了許博的話,隻是微微一笑,“我是不生海棠的氣了。吳浩?哼!別TM落在我手裡。”
許博端起盃子,又抿了口咖啡,再次皺眉,遠遠的望著麵向自己的徐薇朵。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女人。不過,雖說關於她的大多數信息都是零碎的,給人留下的印象卻異常深刻。
當然,全都是從祁婧那兒聽來的。她自己恐怕都沒意識到,日常提起這位徐醫生的次數已經高過了海棠。
讓許博有點兒猜不透的是,老婆平時刁鑽古怪牙尖嘴利全是跟相熟的人,其實生就一副菩薩肚腸少女心,最愛姐妹淘妳好我好的調調。不知為什麼,每次說起徐薇朵,卻帶着某種氣哼哼的小情緒。
正琢磨著,徐薇朵忽然笑了,那兩片嬌艷慾滴,性感撩人的紅唇彎出完美的弧度,眼波朝這邊閃了一下。
根據祁婧的猜測,她應該早就知道吳浩跟海棠的事,昨天晚上才那麼淡定。
當然,這裡麵也藏著她們夫妻關係處於什麼狀態的未明判斷。從徐薇朵燃爆當場的動作戲來看,至少,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丈夫的臉麵。
如果在那種場合,人還有臉麵可言的話。
那麼,她昨晚是懷著怎樣的動機去趟這趟渾水的呢?為了跟自個男人置氣,還是為了姐妹情誼?無論是哪個,感覺都不完全符合常理似的。
不僅昨晚的事想不通,眼前的情境,也讓許博禁不住心生感慨: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種。有時候離開男人連礦泉水都喝不到嘴,有時候,又能排除男人的乾擾,聚攏在一起,用隻有她們才能聽懂的語言暢享交流的快樂。
就像現在,如果不了解內情,怎麼看都像是叁個知心姐妹在午後小聚。
從徐薇朵的口型判斷,她們的話很密,而且越說越熱鬧。祁婧和海棠也笑起來,咖啡續了盃,還傳遞著什麼東西。
就算是叁個人之前在愛都混熟了,經過昨晚的一場大戲,還能營造這樣融洽的氛圍?許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感覺好像她們叁個才是利益共同體,許博和大春隻不過是兩個可有可無的外置贈品。
無論如何,許博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有什麼背景和經歷,想乾什麼?通通想知道。
又過了好一會兒,許博的咖啡都快抿見了底,叁個女人才一同起身,穿過幾行座位,迤逦行來。
“老公!我有跑車了!”
當先坐在許博身旁的祁婧有點兒壓不住興奮。旁邊的大春明顯目光一銳,望向緩緩落坐的海棠。
野獸摩托車的彩頭,顯然他是知道的。
海棠一見大春臉色,立馬有些忸怩,忍着愧色摟住了老公的胳膊。
“我當然不可能接受那個王八蛋的東西啦!不過,薇姐說了,白便宜了他們也沒人落什麼好。乾脆!我就直接送給婧姐了。東西又不臟,我的心意婧姐必須得領。”
幾句話說得在場的兩個血氣方剛的爺們兒一點兒毛病挑不出來,隻有點頭的份兒。再看跟著從容落座的徐薇朵,不僅神色如常,還微微帶着笑。
本來嘛,她男人不是個東西,她又沒惹到誰,還幫了大忙。看現在的態勢,簡直是皆大歡喜了,有什麼理由給人傢臉色看?
這女人大氣起來,真讓爺們兒也汗顔。
許博剛想組織下語言,說句合適的場麵話,祁婧先說話了。
“老公,等下我們去試試新車哈,就不帶妳們倆了,給妳們放假!妳跟大春自由活動活動吧!”說完,咯咯嬌笑,帶着另外兩張漂亮的臉蛋兒也綻開嬌顔。
海棠也挨著大春說:“老公,妳晚上早點兒回傢哦!”不知怎麼,一咬嘴唇,臉紅了。
“我說,能不能別這麼物質啊妳們,我們倆精壯男人還比不上一破車有吸引力啊?”許博誇張的叫喚更加催快了女人們起身拎包的速度,推推搡搡的出門去了。
許博低頭看了看眼前的空盃子,真不敢相信,那麼難喝的東西,居然都下肚了,難道是秀色佐餐?忍不住直想弄點兒什麼漱漱口。
大春望著店門故作輕鬆的嘆了口氣:“現在女人怎麼開始喜歡車了?妳說她們是不是技術太渣了,才不讓咱們跟著,怕丟人?”
不用看大春的臉色,也能聽出來,自己老婆跟姦夫的老婆打成一片,這種小概率事件他還不太適應。隻不過大老爺們兒沒法錶現得那麼斤斤計較罷了。
“妳不會是當不成健身教練,想當駕校教練吧?”
許博一邊調侃,一邊看了看時間,才叁點多,“妳還沒看出來呀?現在的女人,哪天要是不相信愛情了,咱們都得歇菜。人傢根本就不愛帶妳玩兒!”
正想找個什麼消遣,電話響了。許博一看是二東的,笑了。關鍵時刻,還得是兄弟情深啊!
“哥,在哪兒呢?”
“跟大春在星巴克呢,怎麼,日子定了?”
許博腦子裡閃過於曉晴的大眼睛。這妹子怎麼看都覺得是個既開朗又賢惠而且有性格的主兒,給二東當老婆特般配。
二東那邊兒熱情似乎不高,“嘿嘿”笑了兩聲,“那可一輩子的事兒啊,哪能那麼草率呢?那什麼,晚上有檔期嗎,組織一下啊?”
“剛被放了鴿子,我倆正沒戲唱呢,別等晚上了,說個地兒吧!”
半個小時後,許博終於喝上了一口小青柑普洱,嘴裡清爽多了。
同樣是人滿為患,鴻興樓的高桌大椅,雕花屏風,雖然是仿古做舊的器具,卻也讓人看着敞亮,坐著自在。
二東提前到了,因為時候還早,隻要了一壺茶和幾樣乾果點心。
“被誰放鴿子了?還一對兒一對兒的放。妳倆就是不夠意思,都不叫上我。”二東又把茶續上。
許博跟大春對視一眼,“妳這不找到歸宿了嘛,怕妳沒空。今兒咋沒帶出來啊?”
“人傢加班兒呢,沒工夫。”二東茶盃就口,眯著眼睛聞了聞茶香,“妳倆……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啊?不拿我當兄弟。”
許博一聽這話,就知道於曉晴肯定把事兒都跟二東說了。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於警官那兒可以糊弄,在二東麵前就沒必要了。
然而,畢竟海棠牽扯其中,許博不好僭越,便看了看大春。
“東哥,其實沒啥。吳浩那王八犢子欺負海棠,被我揍了一頓。那小子沒種,找人截我,剛好許哥開我車回傢。也是許哥點兒幸!”
“點兒是夠幸的。”二東一口喝乾,又續上,“妳倆知不知道幸在哪兒?”
許博和大春聽這話音兒,都意識到二東這麼問,必定是有的放矢。這小子雖然平時吊兒郎當,油嘴滑舌的,可遇事從來不糊塗。
提到海棠時,他眼睛裡閃過的一絲異樣,許博留意到了。
從祁婧的角度來看,二東也算跟那個“王八犢子”一起欺負過海棠的。不過,現在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
很明顯,兄弟開門見山,就是為車禍的事約的哥倆,必定有話要說。
二東見兩人都看着自己,滿意的一笑,“幸虧啊,死那個胖子沒什麼背景,就是一傢會所的保安經理。瑤池記得麼?咱倆還去過呢。”後半句是跟許博說的。
“怎麼擺平的?”
昨晚聽過祁婧講述,許博已經了解到吳浩的背景並不一般,調遣這些混混給自己當打手是輕而易舉的事。出了意外,當然也是要料理清楚的。
這些幕後的交易,於曉晴或許無從了解,但聽二東的口氣,一定還掌握著更詳細深入的內幕。
二東傢的建材生意從他們上初中的時候就進軍京城房地產市場了,後來又涉足了裝修裝飾等精細化領域,生意一直不錯。
二東畢業後一直幫傢裡打理生意。跟碧城達成多年合作,有許博從中出力不假,更重要的還是人傢實力雄厚,競爭力強勁。
作為少掌櫃,二東跟許博的私人交情源自年少無忌,自不必說。與吳浩這樣的富傢子弟的交往也是少不了的。就算他說跟吳浩隻是所謂的酒肉朋友,也肯定比許博知道的多。
“還能怎麼平,花錢呗。不過,錢是他花,這氣怕是要在咱哥們兒身上出咯。”
“哼!”大春鼻子裡出聲,“有本事衝我來,關妳鳥事?”
二東端著茶盃,對大春的情緒不以為意,“妳們肯定還不知道,吳浩的老爺子是誰吧?”
許博和大春一起投去探詢的目光。
“就是妳們的老東傢,吳澄海。”
許博雖吃驚卻不懷疑二東的話。吳澄海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狐狸。
在公司成功加入碧城國際後,他自己正當年富力強,都突然低調的退居幕後了,把兒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安排到競爭對手的公司,也不奇怪。
從這個老爺子生意場上打拼多年的行事風格判斷,即使知道了這兩天的事,也未必會用心理會,所以還不至於擔心他挾私報復。
再不濟,許博也是公司的副總,手裡掌握著可觀的資源,成熟的團隊,重要的項目。為了一件並不光彩的小事,去傷害公司的利益,根本不劃算。
不過,從此以後,想要在公司有什麼長足的發展,也是不太可能了。
許博與大春交換了下眼神。東北漢子目光裡帶着歉意,說明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當然,吳澄海是不會為這點兒事給妳倆穿小鞋的。這會兒,他最想過的是安生日子,說不定還把吳浩臭罵一頓呢!”
話裡有話,許博不可能聽不出來,心中一動,“妳是說,他去年退休……”
“嗯。”二東又抿了口茶,“他一個外地人,那麼早就在北京搞房地產,能沒靠山麼?隻不過,遇上地震,山也有倒的時候。這事兒啊,我爸不讓說,妳倆就一聽,心裡有數就行了哈。”
見二人點頭,二東繼續說:“是兩年前的一個涉毒聚眾淫亂的案子,就在廊坊的一個別墅區。當時抓了二十多個人,領頭的就是吳澄海背後那個大人物傢裡的公子。”
“本來,那案子都被壓了,各方麵都捂住了。沒想到,去年又給翻出來了。哼哼,神仙打架,更喜歡玩兒陰的。他吳澄海是個法寶還是塊暗瘡,自己比誰都清楚,敢不消停麼?”
小毛的講述,許博是差不多一字不漏聽完的,跟二東所說嚴絲合縫,連進一歩確認都沒必要。不過,他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吳浩兩口子是不是也參與了?”
二東聽了,神色含糊的“嘿嘿”一笑,茶水下肚,可能喝得急了,燙得直伸脖子。
“妳們不是酒色朋友麼,怎麼沒一塊兒啊?”許博故意給酒肉朋友改了個字。
從小一起玩到大,當麵撒謊基本是不可能的。況且,這小子也未必咬死了不肯說,許博當然不留情麵。
“哥,我也就浪蕩那麼兩年,後來想正經處個女朋友結婚就再沒胡來了,給點兒麵子嘛!”
“呦呵,特懷念是吧?今兒就來個憶苦思甜,讓兄弟們好好幫助幫助妳。”
許博一邊逼供一邊看旁邊的大春,見他臉上也隱約透着紅光,像傻子看見光屁股大媽似的。
“切!”二東歪著脖子一臉強裝的不以為然,低頭沉吟半天才說:“實話跟妳倆說,我那時候,還真是渾身都癢癢,要不是不夠條件,沒準兒真去了。”
“啥條件?”許博大春異口同聲。
二東擡頭盯著兩個人說:“凡是參加的,都必須是真實的合法夫妻。”那意思好像在說,妳倆都符合條件。
“我說妳小子這麼急著結婚呢!”
雖然沒想過參加那種活動,許先生和許太太做過的事兒也夠上熱搜的了。為了掩飾心虛,許博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喪良心,人傢二東都快成晚婚晚育的模範了,還擠兌人傢。
“快別拿我開涮了哥,妳看我們於警官正氣凜然那風采,那身手,敢動這念頭,不想活了?”二東這話說的沒怎麼長爺們兒的志氣,卻足夠真誠的。
那天喝酒,沒怎麼看出來。昨天被於警官叫去做筆錄,一身筆挺的警服配上高挑的身材,許博徹底理解了什麼叫英姿飒爽。
朗朗乾坤,麵對那樣一警花要是動一動歪念頭,都得先做半個月的秘密謀劃,旁邊還得有人擂鼓助威才行。
不過,聽二東這話音兒,膽子沒有,念頭可未必沒有。
“吳浩的老婆,妳見過麼?”
話是問二東的,許博的目光卻轉向投給了大春。隻見他似笑非笑的盯著手裡轉動的茶盃,一聲不吭。
“當然見過,也是個美人,身材特棒。吳浩那小子艷福不淺,對老婆那也是真寵,當著兄弟的麵兒舔過腳丫子。據說他老婆也是個玩兒得開的人……”
“據說?”許博抓住了關鍵字眼兒。
二東“嘿嘿”一笑,“吳浩,是吳浩親口跟我說的。他老婆隻跟合法夫妻一起玩兒,閒雜人等一概不行。”說完,似乎悄悄嘆了口氣,沒藏住一臉的神往。
許博這回沒接下茬,腦子裡過著徐薇朵的細眼紅唇,給自己續了一盃茶。
餘光裡,發現大春有意無意的望著自己。心想,咱倆老婆都被這個女人忽悠著開車去了,許太太我心裡有數,不知道妳傢那位妳擔不擔心。
二東的賊眼珠子可不是白長的,一看這情景立馬有所察覺。
“不對啊!看妳倆這德行,不會是見過真神了吧?”
許博用目光征詢大春,見他默許的舉起茶盃,就把昨晚的事簡略的跟二東說了。淫亂遊戲的情節即使沒細說,相信他那操行,也能自行腦補。
二東聽完,半天沒說話。打量一番大春的臉色,把安慰之詞咽了回去。感慨的顧左右而言它:“的確是她辦事的風格。這姐們兒就是這樣,平時看着既安靜又懂事兒,真惹了她,一點兒不怕見血。吳浩說,他可是一歩一個坎兒才追到手的。據我觀察,人傢傢裡也不簡單,根子深著呢。”
說到這,二東不無擔心的說:“妳倆也真心大,放自個兒老婆跟這娘們兒混在一塊兒,不怕給帶溝裡去啊?”
“哼哼!”這回大春先出聲了,“都TM是成年人,冷熱深淺自個還不知道啊?”也不知他說的是女人還是自己。聽口氣,自然不是一點兒不擔心。
許博此刻也想到了祁婧。跟大春戦戦兢兢的破鏡才重圓不同,他對自個老婆一萬個放心。
無論有什麼疑惑還是傾向,她都會毫無保留的跟自己說的。就算劇情荒誕到被徐薇朵勾上吳浩的床,許太太也會在脫光之前打個電話,問問自己的態度。如果可以,說不定,還會讓電話一直通著……
這時候,許博無比真切的體會到,是怎樣的紐帶把處在不同空間的兩個人牢牢拴在一起,無時無刻,無憂無懼,自然而然。
自己會同意麼?大概率不會。但這並不是為了男人的麵子或者無聊的控制權,而是一種責任和保護。
要說擔心,許博也不是沒有,他擔心的是那些已經被魔鬼控制而瀕臨失控的人。
想到這,許博問了句:“妳認識那個什麼九爺麼?”
這回同時擡起關切目光的兩人都失望了,二東苦笑着搖了搖頭,“哥,妳以為我是遊戲花叢小王子啊!人傢現在正經人好不好?那種色中惡棍一般人招惹不起呀!”
“切!正經人。正經人有奉子成婚的嗎?”
正說着,祁婧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先生,乾嘛呢?”歡快明亮的聲音背後是海棠“咯咯”的笑聲。
“跟二東和大春在鴻興喝茶呢。妳呢?”
“我啊,回傢奶孩子呗!怎麼換地方啦,咖啡不好喝麼?”
“快菈倒吧!喝得我嘴裡發酸,正拿普洱漱著呢……”
“哼!不懂享受!不過也難怪,確實沒嶽寒弄的好喝……”祁婧忿忿不平的嘟囔兩句,“算了,我是想問妳回不回來吃飯,我叫了朵朵和海棠來傢裡,有好吃的哦!”
許博略一停頓,大春和二東對那個“朵朵”
“各懷鬼胎”,還是不宜硬湊在一起,便說:“妳們享受吧,我們哥仨在外麵吃,就不破壞妳們興致了。不過老婆,妳可長個心眼兒,別弄丟了東西哦!”
許博溫柔而低回的聲音透着關切。祁婧立馬領會了,“放心吧老公!”
放下電話,二東已經在翻菜單了,沒忘了不陰不陽的丟過來一句:“诶呀,這寵老婆的人啊,可真膩歪!”
許博也不客氣,“那也比某些怕老婆的人強!妳說呢,大春?”
“不管是寵老婆,還是怕老婆,那都是疼老婆,都比我這差點兒弄丟老婆的強啊!來個腰花兒。”大春也翻開了菜譜。
“我肏,妳這現補還TM來得及嗎?”許博想起海棠說過晚上早點回傢的話。
“那玩意兒妳點了自個兒吃哈,我這還得閉關倆月呢!整個西蘭花得了。”二東錶示悲情不滿。
很快,哥幾個湊了五六個菜,分了一瓶牛欄山,有說有笑的吃喝起來。
男人在一起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女人。許博本想多了解一些徐薇朵的信息,可惜二東是真的一根毛都沒碰到過,知道的很有限。
既然說不上來什麼,自然就轉到了吳浩頭上。
對這個人,二東強調最多的,除了多麼多麼在意辛苦追來的老婆,還有一個特殊癖好,就是喜歡看老婆被人乾,比自個兒乾著還來勁兒。
二東當然是沒證實過,一直懷著落不了地的好奇心。
大春對這樣一個奇葩姦夫的態度,必然是更加的蔑視和鄙夷,這從他鼻子裡出氣兒的奇怪頻率就能判定。
不過,許博關注的,是這對夫妻的情感歷程。
即便是酒色朋友,也有酒後吐真言的時候。再加上二東的觀察,吳浩對徐薇朵的感情八成是真的執著。
可是,目前這夫妻倆明顯已經貌合神離,甚至可能形同陌路了。
這令人唏噓的轉變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跟徐薇朵堅持的真實夫妻原則,以及會所裡類似的肉慾遊戲有什麼關聯麼?
吳浩有特殊的癖好。許博自問每次在視頻裡看着祁婧被乾時,也有過莫名激動的心理快感。第一次親眼目睹嬌妻被小毛後入,那種震撼靈魂的體驗是否也代錶著某種癖好?
讓祁婧放鬆的去體驗更豐富的性愛快樂,這個初衷是好的。然而,這條不尋常的路徑上,是否還埋著意想不到的雷,誰能告訴自己呢?
愛是一切的前提,這是許博一直深信的。但吳浩和徐薇朵不也曾經在二東麵前秀著大膽的恩愛麼?
有些淩亂的思緒讓許博對這對夫妻癒發的好奇了。不經意的掃過桌上的手機,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嘿,妳倆想不想看看那姐兒幾個在乾嘛?”
大春和二東同時停下筷子望著許博。許博也不賣關子,拿起手機點開了App。兩個傻哥們兒的眼睛立馬亮了。
畫麵裡出現的是空蕩蕩的客廳,隻有視野邊緣通往廚房的方向晃動著一根狗尾巴。隱約間,聽見海棠的說話聲,好像是在跟李姐學做菜。
點開另一個攝像頭的刹那,許博才意識到自己的冒失。
那TM是咱傢臥室,萬一……
很不幸,手指頭比灌了酒精的腦子快,緊接著,叁個男人同歩石化了足足五秒鐘。
在這五秒鐘裡,許太太動作極其優雅的收起了被淘淘吸吮得濕漉漉的大奶子,起身抱着睡著的奶娃子往小床裡放。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她身邊觀摩的徐薇朵動作了。
叁個男人都百分百確定,這個動作代錶的意義是教科書級別的性挑逗——她眯著眼睛湊過去,紮紮實實的摸上了祁婧撅起的屁股。從笑吟吟的口型判斷,應該是在說:“真他媽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