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視的時間到,在長椅上睡了一夜的阿冥,隨着人流,走進病區。
按照莎比說的樓層,他很快找到了小火的房間。
輕輕地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火。小火的眼睛很大,很亮,正好注視着門口,好像在等待着他的到來。
阿冥放慢了腳步,踟蹰着,在小火麵前,他又是那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他像火柴杆子一樣,站在小火的床前,莫名其妙地笑着。
小火冰冷地看着他,一言不放,阿冥感到了來自於她的威懾,為了掩飾這種緊張,他悄聲說道:“小火,好一點了嗎?”
小火垂下眼簾,然後睜開眼睛,毫無錶情地說道:“是誰叫妳來的?”
“我隻是來看看妳。”阿冥在小火這樣的錶現麵前,不由自主地拙嘴笨腮。
“我不要妳來看。”小火扭頭朝向床的另一邊。
阿冥在床頭,咬着嘴唇,弊了半天,說道:“小火,妳先把病治好了,行吧,其他的事情不要去想。”
“我沒有病。”小火硬硬地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還說沒有病,瞧妳現在這樣子,又黃又瘦,叫人都認不出來了。”阿冥低垂下頭,近距離地看着小火。
“關妳什麼事?妳看不慣,不看就行了。誰叫妳來看了。”
小火過去對阿冥說話,一直是這樣火爆爆的沖人口氣,阿冥現在聽來,一點不為杵,隻是覺得有小火在身邊,他就放心了。過去那麼長時間以來,他聽慣了小火的惡聲惡氣的腔調,他比較了一下後來小火的柔曼的語調,他覺得還是更喜歡,或者不如說叫適應吧,他更能適應的是小火風風火火的語調。小火的火力也就那麼一個烈度,再升也升不上去了,阿冥看到如此,倒生出了一點逗弄小火的想法,便故意說道:“妳越難看,我越要看。”
“妳……”小火氣哼哼地轉過頭來,看着他,似乎氣得牙癢。
阿冥卻覺得很高興,她能生氣,說明她的精神還不錯了。阿冥討饒地朝她笑笑,“再說,妳也不難看啊,我看着舒服。”
“妳……”小火無能為力地望着他,突然五官揪結起來,似乎被什麼擊中了似的。
“怎麼了?”
“胃子有一點不舒服。請妳把那邊的痰盂給拿過來。”
聽到小火的吩咐,阿冥滿心喜悅,他把痰盂拿過來,放在小火的床邊,小火對着痰盂,吐出嘴裹的酸水。
阿冥借機托住小火的背,覺得此刻為小火所需要,避免了剛才被小火頂撞的尷尬,他扶正了小火,小聲地說道:“看,幸虧我幫妳一把。”
“沒有妳,我就不能照料自己啊?”小火白了他一眼,阿冥感到,她的眼睛中,已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怒沖牛鬥。
“妳沒說妳不能啊。”阿冥輕鬆地回了一句,把小火放正。
小火對他的幫助並沒有拒絕,使他想到了半個月前的神秘失蹤。那時候,他與小火柔情蜜意,幾乎就要玉成好事,沒想到小火突然不辭而別,回來後,卻是這一個模樣。阿冥不敢直麵問詢小火在失蹤的日子裹究竟去了哪裹,隻能旁敲側擊,了解她的動向。他現在最大的渴望,就是能找回失蹤前小火的那種柔情似水的態度,現在,他隱隱地感到,小火雖然嘴上依然硬梆梆的,但內在裹還蘊含着過去的那種對他的容忍與輕柔。男人的心有時候也是相當敏感的,可以從女人的一言一行中解讀出她的心思與動態,隻有女人留給他一條縫,他就會見縫插針地鑽進去,所以人們說,男人是博愛,女人是精選。當廣施楊柳水的男人碰到有回報的女人,便立刻一觸即合,達成默契。在愛的取舍的主動性中,女人顯然是更具決定權的。這也是前蘇作傢肖日霍夫在《靜靜的頓河》裹所說的:如果母狗不翹尾巴,公狗是不會上去的。此句在本貼前麵已經引用過,此處不作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