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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的過去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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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的过去进行时
第二十八章

“你姐說什麼了?”媽媽問。

我搖搖頭,說:“我姐說她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也不知道?”媽媽看着我,喃喃的重復,過了會兒,摸摸我的臉,安慰說:“沒事兒子,有你媽在,你爸不敢把你怎麼樣。”又說:“別忘了,你姥爺一直很疼你的。”

“媽,你不怕我爸知道?”我說。

女人沉默了會兒,淡淡說:“我這輩子一直全心全意的跟着你爸爸,你爸爸外麵那些不叁不四的女人,那些野種,我從來不跟他計較,裝着什麼也不知道。”

頓了頓又說:“你爸不敢把你媽怎麼樣,他兇不過你姥爺。再說,比起他,我也隻偷了一個男人,也對得起他了,是吧?”

我愣了一下,上前親女人的臉,笑笑說:“媽,你思想真新潮!”待要親女人的嘴,給抖掉,媽媽咬着嘴唇狠狠說:“別嬉皮笑臉的!這事很嚴肅!你還真想你爸知道啊!”咬咬牙又說:“你姐你不用理她,她第一次打胎還是我陪她去的呢!這小騷狐狸精,她那點心眼還不是我遺傳給她的,這長本事了,還捉起她媽的姦來!”

我想象着這個姐姐憑小月幾句話就發覺屋裡不對勁,卻不吭聲,假裝下了樓要走,又脫了鞋,光着腳慢慢走上樓的樣子,不由默默的點頭,深感讚同,聽媽媽又說:“我去衝衝身子,你去安慰一下你閨女吧,剛看到你姐在門外,差點倒地上去了。”待要轉身,似乎又覺不解狠,伸腳跺了我一下,狠狠說:“操自己的媽,操自己的閨女!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小畜生!”

看着女人轉身下了樓,我揉着腳,有些委屈,不由喃喃說:“媽,你孫女可是你拖下水的。”

小月坐在床邊,長發仍是散亂着,低着頭,像一隻舔着傷的小白兔。看着她這幅樣子,我心裡一陣發酸,走過去,坐在她一邊,把她摟在懷裡,靜靜看着窗外太陽西斜,想着小月願意把身子給我,也許隻是她在這個對愛懵懂又有了情慾的日子裡,把親情跟它搞混了,她終歸會一天天長大,成熟,會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我不敢想像到時她會有多恨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以前隻知道裝個爛好人難,原來要做個痛痛快快的壞人也不容易!”我苦笑着想着,撫着女孩的長發,說:“小月,我不是個好爸爸,我把你害了。”女孩擡頭看着我,看着眼前這張純真的臉,隻覺這原本是那麼精致的一個瓷器,是我讓她帶上了裂痕,不由咬咬牙,黯然說:“我還是當你爸爸吧,以後爸爸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了。”

女孩呆了呆,搖着搖,說:“爸,我自己願意的,我想了好久的。”我愣了一下,聽女孩又說:“那天晚上你跟媽媽做那事的時候,你當時看着我的樣子…”

女孩低了頭,低了聲音又說:“從你的眼神,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過了會兒女孩又說:“爸,我不怕別人說我什麼的。我隻是怕媽媽知道了會生你氣,怕外人知道了會影響爸爸的工作。”

我呆呆看着女孩低垂的臉,不由把她抱得緊緊的,女孩擡起頭,盯着我的眼,說:“爸,以後要是我愛上別的男人,你會生我氣麼?”我又愣在那裡,心下一痛,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女孩輕輕一笑,咬咬嘴唇,說:“爸,我就知道你在乎我的!”我又一愣,聽女孩又說:“爸,我身上粘粘的,要去泡泡澡,你給我洗一次頭發好麼?”

我呆了一下,想起那天在咖啡屋裡小靜跟她說過我給靜洗過頭的事,撫着女孩的發梢,笑笑說:“小月想的話,爸爸還可以給你掏耳朵。”女孩起身,去旁邊桌子抽屜裡拿出一根精致的耳勺,遞給我,眼裡閃着笑意,說:“我買了好幾天了。”又說:“爸,陪我泡泡澡吧。”

頂樓桑拿房旁邊的沐浴間安裝着一個乳白色大浴缸,倚着浴缸一邊,我躺在水裡,月光着身子,疊在我上麵,側着頭,閉着眼,任我掏着耳朵,一幅恬靜的樣子。等我掏完,也不說話,仍不睜眼,隻是靜靜的臥在我懷裡,手在水下輕輕撫着我的身子。

水波裡,月玲瓏有形小身子忽隱忽現,兩隻雪白的小乳倔強的挺着,胯間黑黑一團陰毛蕩在水裡,遮不去下麵那抹紅腫的粉瓣,感受着女孩滑若無骨的身子,我下麵慢慢硬了起來,想着這樣安詳靜谧的氣氛要給自己破壞,心下不由一囧,看女孩,眼仍閉着,臉上卻慢慢現出紅暈,那紅暈漸漸拓開,像是一計催情劑,女孩臀下的大物更是硬脹如裂,我不由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女孩的兩隻白乳。

女孩身子變得滾燙,呻吟出聲,呼吸一片紊亂,我一隻手撫着女孩的身子,慢慢滑到胯間,當手指搭上了那軟若如絲的肉唇間,女孩一時沒了呼吸,任那根手指在自己肉唇間輕輕劃着,過了會兒,女孩輕輕說:“爸,你不是說不會再傷害我了麼?”

我一呆,手指停下不動。過了會兒,女孩挪着身子,把身下的肉棍夾在胯間,讓自己的肉唇在上麵輕輕磨着,又圈住那肉龜,輕輕抖了幾下,睜開眼,仰頭看着我,眼裡還着笑意,說:“爸,你現在還是隻想做我爸爸麼?”

我僵着身子,不說話,咽着口水。女孩翻過身,趴在我身上,下麵肉唇又套上龜尖,淌着水的發間,潔白的小牙咬着紅紅的唇,盯着我的眼,說:“爸,你不想再傷害我了麼?”我眼神遊離着,仍是不吭聲,聽女孩輕輕一笑,說:“爸,你這麼傻怎麼會泡上那麼多的女孩子啊?”我口裡發着乾,心裡說你以前的爸大多靠迷姦、誘姦加強姦的,又想着自己對月算不算誘姦,仍是不說話。女孩清純的小臉紅若夕陽,小牙緊緊咬着嘴唇,說:“爸,傷害我吧…”

我再不猶豫,闆起臉,伸手把住女孩的肉臀,往下用力,下麵胯子再向上猛的一挺,下麵那根粗如兒臂的巨矛狠狠的紮進女孩緊窄如羊腸的陰戶裡!

女孩輕叫一聲,緊緊皺起眉,我停下,感受着女孩陰戶裡的象要沸騰的溫度,感受着那緊密的陰肉,想着女孩紅腫着的陰唇,問:“還疼麼?”女孩點點頭,在我耳邊細若無聲的說:“外麵疼,可裡麵很癢的爸。”說着下麵胯子扭動着,喘息着,慢慢坐了下去,讓子宮口緊緊套着龜尖,長籲了一口氣,坐住不動,又閉了眼,似在體味那根肉棒在她身體裡的感覺。過了會兒,胯子慢慢擡動起來。

皺着眉,不知是痛,還是痛快,盯着我的眼,說:“爸,是我的舒服還是媽媽的舒服啊?”我下麵一硬,喘息一聲,親上女孩的唇,說:“小月的。”感受着女孩陰道裡再一熱,身子狠狠的向上挺了一下,說:“小月的又軟又緊!”隻覺下麵湧出一股陰水,女孩親住我的唇。

我身子向上挪了挪,坐在浴缸裡,女孩跨坐着肉柱上下挺動着,兩人上身緊緊摟着,兩隻舌頭纏繞着。女孩動作非常的生疏,也完全不懂配合,不多一會兒便停下不動,喘息着,看着我,眼神裡帶着疑惑,說:“爸,奶奶明明做的很輕鬆的。”我眼裡冒着火,看着女孩說:“小月,爸教你一個新姿勢吧?”

我胳膊端着女孩的大腿,慢慢從浴缸裡站起身,在女孩驚疑的眼神裡,把她的身子抛起,在那小身子套着粗柱落下的時候,猛的一挺腰,隻覺那肉柱又深進去幾寸,女孩輕啊了一聲,說:“疼的。”我不理,繼續抛動着,慢慢加着速度,在女孩耳邊喃喃說:“誰叫你耍弄你爸!”幾十挺之後,女孩慢慢舒了眉,喘息起來,張着小嘴,含住我的唇。

女孩雖說不重,這個姿勢卻太過費力,慢慢腿有些軟,手也慢慢無力,隻好挪過身子,把女孩頂在一邊牆上,也不理女孩下麵已紅腫成什麼模樣,大抽大送起來,女孩卻不呼痛,隨着我的挺動反而迎湊起來,讓那粗粗的肉柱紮到她身體的最深處,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忽的加重了喘息,也不知是從她奶奶那兒學來的,還是忘情時的使然,脹紅着臉催促起來,閉着眼喃喃說:“爸,快!快!快!快操死我!快操死小月!”,在幾抽之後,身子猛的一抖,軟在那裡,感受着女孩陰道裡的蠕動,我也不再忍着射的衝動,幾記狠插之後,不管女孩是否是危險期,肉龜抵着子宮口,一股濃精狠狠的射了進去。

我站在浴缸裡,喘着粗氣,把女孩身子放了下去。回頭見媽媽站在門口,也不知她進來看了多久,盯着她臉上的紅暈,我說:“媽,把衣服脫了!”

女人赤裸着邁進來,站在我一邊,我指着下麵軟着的肉柱,說:“媽,把它含硬了,我要操你!”女人呆了一下,彎下腰,想去含,又起身,瞅我,說:“你站着我怎麼含!”我壓着女人的肩,說:“媽,你跪下來不就行了?”女人愣了一下,咬着牙,紅着臉,狠狠說:“我是你媽!”

“你是我女人!”我盯着女人,仍按着肩,向下用了用力,又說:“媽,教教小月怎麼做我的女人!”。女人猶豫着,看了眼小月,終於慢慢屈了身子,跪在水裡,仰頭看着我,又盯着那正慢慢變硬的肉莖,張開嘴,把仍掛着她孫女陰液和自己兒子精液的肉柱含住,輕輕吮了起來。

女人彎着腰,趴在牆上,挺着後臀,呻吟喘息着,承受我一記重似一記的抽送。不同於小月那清稀如水的陰液,女人的像漿糊一樣粘稠,盯着女人不斷開合的豐腴肉唇,我一陣口乾舌燥,伸手在女人胯下摸動着,沾濕了手指,抽送裡,把一指指頭插進女人的菊門裡,女人叫了一聲,回頭看我,說:“你敢!”

感受着女人一陣大濕的陰戶,我又加了根指頭進去,插動着,說:“我就敢!”

女人不再吭聲,轉過身去,過了會兒,輕聲說:“快!快!”也不知是讓我插在陰戶裡的肉柱快些,或是插在菊門裡的兩根指頭。我把肉柱從女人陰戶裡拔出來,抵住菊口,待要向前頂,女人屁股猛的一縮,捂着臀瓣,回頭看我,皺着眉連聲說:“你往哪裡插?!你怎麼這樣做賤你媽?!再說你那狗雞巴那麼粗,能進得去麼?!”

我給女人的虎威鎮得一時霸氣全無,隻能作可憐狀,說:“媽,試一試好麼?”

女人咬着牙不說話,過了會兒,放下護着後臀的手,說:“就試一次啊!”

我又從女人陰戶口抹了些陰水到肛口,雙手把着女人的胯,龜尖抵着菊口,研動着向裡擠,龜頭隻進了半個,女人菊口一緊,啊的叫了一聲,身子再一縮,伸手又護住後臀,回頭狠狠說:“不行!會裂的!你想弄死你媽啊!”

“媽,你放鬆一下就好了。”我勸。女人說:“放鬆你媽!你插你自己的屁眼試試,你能放鬆麼?!”

我想了想,看看旁邊呆呆看着的女孩,指指女人胯下,說:“小月,在下麵幫你奶奶含含。”女孩不吭聲,過了會兒,猶豫着說:“爸,別插奶奶那裡了,那地方臟的。”我不說話,瞪着女孩,女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巧的趴下身子,鑽到女人胯下,仰頭在女人肉唇上吮吸了起來。

我肉柱抵着菊口,把着女人的腰胯,一點點進着,待女人菊口收緊便停下,等着她在女孩的吮吸裡放鬆後,再進,終於在女人一聲呼痛裡,雞蛋大小的龜頭全進了去,感受着肛窒的緊湊,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好這一口。

女人晃着腰胯,說:“快拔出去!”我死死把住不讓她動,過了會兒,隨着月的一聲吸吮,女人肛肌一鬆,我猛的向前一進,竟一下子進去小半根,女人尖叫一聲,像給人開了苞,全身抖動起來,卻不知掙脫,抖了一會兒,趴在那裡,細細喘息起來,隨着女人的喘息聲,我喘息着試着慢慢抽送起來,女人輕聲又呼痛,卻不再動。

抽送了幾十下,隻覺女人肛窒裡越來越潤滑,像是陰戶在分泌着淫液,待低頭仔細看,發覺肉柱上油旺旺的,應該是肛腔裡分泌的油汁。

不知晨給東操着肛門的時候是否有快感,女人的快感趴在她下麵的月也感覺到了,在慢慢加深的抽送裡,女人的身子慢慢抖動開,月隨着那抖動含舔着,在喃喃的一聲聲催促聲中,女人忽的僵住不動,又尖叫一聲,身子向前撲去,幾乎全貼在了牆上,身子抽搐着,接着,下麵陰唇一開,一股黃色的尿液噴了出來,接着身子又一陣大抖,然後,一軟,滑倒在浴缸裡。

我呆站了一會兒,俯身去扶女人,說:“媽,我終於操出你尿來了!”

女人臥在我懷裡,抑着頭,眯着眼,蒼白着臉,嘴唇仍在抖着,像是受了寒,半晌,喃喃說:“媽要死了…”

晚飯餐桌上,雁邊吃着飯,邊唠叨着公司裡的事兒,忽的住了嘴,看着並沒死去的媽媽,說:“媽,你坐得怎麼那麼別扭啊?”

女人紅着臉,低着頭不說話。我偷偷的去看月,見她的臉比她奶奶還紅,這樣的神情傻子也能看出古怪,我忙說:“雁子,怎麼你那位老同學還纏着你啊?!

他還要臉不要了?!”

雁回過神,看看我,皺皺眉,說:“我跟他說了我不會離的,可你不知道我這同學性子有多倔。”頓了頓又說:“人傢那正忙着呢,還有客戶在,可他就是賴着不走,再說了,當初我隻是一時傷心,也就是隨口說了一句,他就一直揪着不…”忽的住了嘴,一聲不再吭。

“嗯,你跟他說什麼了?”我愣了一下,問。

雁低頭仍不吭聲。

“你跟他說什麼了?!”我放下筷子,又問。

雁呆了一頓子,做錯事小孩般看着飯碗,低聲說:“我說跟你離了會跟他。”

過了會兒,見我不說話,慢慢側過頭瞅我,喃喃又說:“別生氣了老公,那時,那時也是你不好…”又說:“我跟他說了我現在是真心喜歡你,不想離了。可他就是不信…”

雖說知道那時雁即使有心理上的背叛,也隻是對峰,可我心理還是很不舒服,也完全忘了自己還操了她的女兒,恨聲說:“太不要臉了,這都什麼世道,光天化日的偷別人的老婆!雁子,哪天你把他叫過來,我當着他的麵好好操操你,把你操出尿來,看他信是不信?!”

雁臉一紅,伸手在桌下狠狠掐我的大腿,咬着牙說:“你說什麼呢?!”又俯過身,在我耳邊狠狠說:“你不要臉了?!你當着媽、小月的麵怎麼這樣話也敢說?!”

過幾天就是新年了,媽媽要回京。我不想也不敢去見那位老爹,特意讓鄭大夫開了坐飛機可能會有加重腦傷的證明讓媽媽帶了回去,說新年留在這邊過。

媽媽在那次差點給操死的肛交之後,竟變得跟個小女人一樣纏人,好不容易才給勸進了登機口。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老馬打來電話,說跟蹤打拳的那小子的事情有了進展,應該能進行下一歩了。

在我書房裡,桌子上放着偷來的電腦,老馬翻着一個個文件夾,點着裡麵的照片,裡麵一個個花容月貌正含着雞巴,或在挨着操,老馬口裡啧啧有聲:“老大,你看人傢,同樣是泡馬子,比您可高明多了,聽說大都是倒貼呢!”

“看來還是這樣又壯又帥又年輕的小夥子吃香!”想着那個幾拳把我打得跟屎一樣的小子,我心裡一時很不是滋味。

我瞪了老馬一眼,想着當初他在峰麵前也沒這麼沒大沒小的,不由狠狠又想:“看來還真是人善給人欺,給這兔崽子幾天好臉,蹬鼻子爬上來了!”聽老馬不知覺的壞笑着又說:“他還想操你傢小怡呢老大。”

老馬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說:“幾個兄弟輪班跟了這小子那麼多天,好不容易才錄了這段呢。”錄音裡是那小子跟一個女人在哪傢酒吧裡的對話,老馬介紹說那個女人是鄰市的一大款,一片嘈雜聲裡女聲說:“那個妞還去看你練拳麼?”過了會兒,女聲又說:“很有味的呢,怎麼還沒弄到手?”過了會兒,男聲說:“聽說他老爹是個什麼副市長呢,那個…”

“你怕了?看你那熊樣!一個破副市長就把你怕成這樣?”

“…”

“敢不敢跟我打個賭?你能在一個月之內上了那丫頭,我把我那輛寶馬輸給你!搞大肚子我再加五十萬!”

“真的?”

等錄音放完,我皺皺眉問:“老馬,這騷貨是跟小怡有仇還是跟我有仇?我以前操過她閨女麼?還是操得她不爽?”老馬搖搖頭,說:“我不認識,跟咱們應該沒什麼關係。”

我手裡擺弄着老馬從那小子搶來的手機,說:“怎麼你跟他交過手了?”

“就那癟叁?還配我動手?”老馬一臉的不屑,說:“幾個兄弟撲上去,乖得跟兔子一樣,哪像個會打拳的樣子,隻嚷着要報警,我都替他臊得慌,這種爛貨也就能欺負欺負老大你。”

我老臉一紅,瞪了老馬一眼,在手機裡找到怡的號,說:“今晚就用手機把小怡約到歌廳去,按原計劃來。對了,你跟歌廳老闆通好氣了麼?別到時他亂報警出了什麼漏子。”老馬點點頭說:“放心老大,就是不打招呼他也不會報警,那種地方的臟肮事兒多着呢。”我看了看他旁邊一直不吭聲的半大小子,是那個當初追文秘荷給老馬好好教育了一次的大男孩龍,我扭頭看着老馬,有些不悅,說:“不是讓你找個兇一些的麼,你讓這小子過去,能演得像麼?”

“小龍,跟老大說說,你能演得像麼?!”老馬看那男孩。男孩閉着嘴,點點頭。老馬又看我:“看老大,他說能!”又說:“我這徒弟手下還有一群兄弟呢,還沒跟您說,我打算這件事之後讓他們跟着咱們混,怎麼樣老大?”

看着這小子盯着我不善的眼神,我皺皺眉,聽老馬又說:“老大,你知道,咱現在下麵幾個兄弟,當初都是你姐夫那邊的人,我覺得吧,老大以後辦事還是用自己招的人可靠一些,是吧小龍?”那男孩迎着老馬的眼神,又默默點點頭。

我點點頭,對那男孩冷冷說:“既然決定以後跟我了,以前的不愉快你就應該全忘了。”頓了頓說:“晚上你可要演得像些,這事要是搞砸了,弄得我閨女回不了傢,弄得我老婆生我氣,看我怎麼收拾你!”想了想又說:“小荷是我女人,你也知道她隻喜歡我,別再對她動歪腦筋,知道了麼?!”男孩看着我,過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這天晚上九點多鐘,在全市最豪華的一傢KTV門前,我坐在暗處車裡,心裡想着自己是希望怡過來呢,還是不希望?僅憑一個短信,怡過來的話,說明她確實對那個打拳的小子有不是一般的好感,可她不過來的話,今天的事又白忙了一場。又想到峰用東的手機僅憑一個短信就把晨約到酒店的情景,心裡又一陣痛。

正胡思亂想着,遠遠一個身影走來,是怡,心裡一緊,又看到跟在她後麵的一男一女,怡應該是讓她的同學陪她一起來的,心裡又有了些安慰,覺得雁這閨女還沒蠢到傢。又想到這丫頭在外麵跟着那些個社會青年瞎混,還會是處兒麼,心裡又莫名的一陣憤怒,想想月那乖巧的臉,溫濕的陰戶,不由喃喃罵:“都是一個媽媽生的,怎麼你她媽的就不能跟你妹妹學學!”

見怡走進門,我在車裡等了一會兒,等那邊打來電話,我按死,下了車。

KTV叁樓一間豪華包間,幽暗的過道裡,我悄聲趴在門上,從貼着海報的門玻璃透光的一窄邊往屋裡瞅着。

包房裡,昏暗的燈光下,見怡跟她那兩個同學給逼坐在沙發上,四週圍着一群小混混,對麵大屏幕上,正一張張放着各色女人舔雞巴和挨操的照片,等全放完,音箱裡又傳來一男一女的對白,正是白天裡我聽到的那段錄音。怡在聽到這段對白,一直冷着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站起身要走,給旁邊兩個混混推回沙發上。

“明白了吧小妞?”龍一臉無恥的樣子編着筐:“知道你那夢中情人的這些東西怎麼到的我手裡麼?知道剛才說話的那女人是誰麼?”頓了頓又說:“我姐。

我姐看了他的電腦,找到這些照片,知道他在玩弄她,你說我姐是好惹的麼?!

跟你說小妞,今晚好好陪陪老子,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我就饒了你那小白臉,不把這些照片發網上,怎麼樣?”說着俯身去摸怡的臉,給怡狠狠的朝臉扇了一巴掌,怡又要站起身,給龍一巴掌扇回沙發上,龍冷冷說:“小騷逼,還當自己是個什麼仙女呢,看老子今晚怎麼收拾你!操!”

“操你媽!你用那麼大勁乾什麼!”龍那一巴掌上去,我腦子一熱,也不理還不到最佳時機,正要推門進去,心裡忽的打了個顫,見不遠處過道裡一個陌生女人正靜靜的看着我。

“我們認識?”我與女人對視着,不由喃喃問。女人也不說話,暗暗的過道裡,隻是女鬼一樣的盯着我看。這時,包房裡傳來怡的尖叫聲,“瞎雞巴看什麼!

菈着個破長臉,長的漂亮就了不起麼?!”我衝女人喃喃罵了一句,朝她揚揚手,讓她走一邊去,衝進屋。

包房裡怡給兩個小混混死死按在沙發上,尖叫着,腳亂蹬着,龍正解着她的腰帶。怡的那兩個同學給點了麻穴一樣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衝了上去,大喊:“你們哪個敢動我閨女一根毛,我讓你們活不到明天!”

說着衝龍一拳打去,打到一半,給龍架住,一拳打回來,悶在我肚子上,這一拳打的風聲頓起,那天挨拳的時候,那拳頭上還帶着拳撃手套,這一拳可是赤裸裸的一乾拳,我一下子給打趴在地上,嘴不由一張,把晚上吃的飯吐出一大半。

“我操你媽!你叫你演的逼真,不是叫你真打!”我心裡狠狠罵着,掙紮着爬起來,指着龍說:“你她媽知不知道老子是誰,我讓你活…”正說着肚子又挨了一拳,比第一拳還要狠,我又趴在了地上,再吐一口,懷疑是不是吐出血來了。

“我操你媽!”我大罵,頓時明白過來,這小子哪個是在演戲,這就是在為小荷的事兒公報私仇!

“你算老幾?”龍猙獰着臉按預先約好的臺詞說:“你她媽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你是這騷貨的老爸是吧,好!那我就讓你看看老子怎麼操你閨女!”說着又去扒怡的褲子,怡掙紮着又尖叫起來,喊:“爸!爸!救我爸!!”

我撲上去,給龍一胳膊甩到一邊,接着衝我肚子又是一拳,我趴在地上,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她媽打夠了沒有!”龍解着自己的腰帶,倒也會接話,衝手下小混混喊:“林子,小白,老李,老齊,幫我告訴他打夠了沒有!”幾個混混一陣拳腳不顧頭不顧臉的打上來,我忙用胳膊抱着頭,把身子倦成一團,想着龍這兔崽子是不是沒告訴這幫孩子我以後會是他們的新老大,這時一隻腳踹到我的肋骨上,一陣刺痛,懷疑是不是斷了幾根,頓裡心裡把龍的祖宗八代操了一個遍,又把老馬的老媽也操了幾遍。

“別打了!”恍惚裡聽怡高聲哭喊着:“我求你們別打了!我爸頭不好,你們會打死他的!”

那幫兔崽子仍是拳打腳踢着,怡又衝龍喊:“我聽你的!你讓他們別打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那幫人住了手,我擡頭看時,與龍對視一眼,見他眼裡帶着猶豫,怡這樣的反應,已經大大超出了我事先編寫的劇本,最初的設定並沒考慮到怡對我的挨揍的反應,最後我會在垂死掙紮裡搶過龍放在茶桌上刀跟龍拼命,嚇走龍。龍可能跟我一樣,沒想到怡竟會來這一出獻身救父,一時不知該怎麼演下去。正在這時,我褲袋裡的手機響了,“老馬打的?”我心裡想着,與龍大眼對小眼,不知這又是哪一出劇情,龍看着我點點頭。

我掏出手機,是個陌生的號,嘈雜聲裡一個女孩的聲音:“小荷…”那邊隻說了小荷便沒了聲音,我愣了下,再看手機,見裡麵幾分鐘前從這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一個短信,上麵寫着“小荷在月桂KTV318包房,讓他們灌了迷藥,你快帶人過來!”。

“月桂?迷藥?小荷?”我腦子一時有些蒙,看着龍不由問:“這裡是月桂吧?月桂305?”

龍愣了一下,因為這也不是劇本裡的臺詞,他旁邊的小弟倒是熱心,答了一句:“你她媽傻了啊,這不是月桂還會是你媽陰道啊!”

“月桂?迷藥?小荷?”我喃喃又說了一句,忽的意識到是什麼事,忙給那個號打過去,那邊卻關了機。想了想,忙又手忙腳亂的給老馬打電話,那邊卻一直佔線。“我操你媽!”我衝手機大罵一聲,扭頭衝龍大喊:“你知不知道318在哪兒?”

龍愣愣的看着我,不知是不明白318是什麼意思,還是不知道在哪兒,或是不知這臨時劇情該怎麼演。

“操你媽!”我衝出門去,那個陌生的女人竟還在門外,我跟她撞了個滿懷,她看着我說:“我已經報警了,你沒事兒吧?”

我愣了一下,她手肘剛正頂了一下我肋間,一陣刺痛,想到:“剛那幫狗娘養的一頓假打差點把我打死。我她媽一個人過去,會不會真讓人打死?”也不理那女人,忙回頭衝進屋,見龍仍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怡,知道今天這頓胖揍算是白挨了,一時不知該生誰的氣,衝龍大喊:“操你媽!傻站着乾嘛!快帶着你手下跟我找318房!”見龍仍傻看着我,我又罵:“你傻了啊!現在是真有事兒!有人給小荷灌了迷藥,要迷姦她,在318房,快帶着兄弟跟我…”話沒說完,龍吼叫着已經竄了出去。

318房門前站着兩個帶着墨鏡的大漢,把我跟龍攔住,好在龍後麵的小弟趕了上來,兩個壯漢雙掌不敵四手,一時可能也有些蒙,給那幫下手不知輕重的混混按倒在地,一個腦袋還挨了兩酒瓶。

包間裡響着音樂,沙發上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手裡拿着麥克,回頭看着我,一時愣在那裡,荷的那個女同學看到我正要起身,給旁邊一壯漢壓住,她指着包間裡麵一道小門,喊:“小荷在裡麵!”

我還沒反應,龍先我一歩已向那道門衝了過去,守着荷女同學旁邊那大漢要起身攔,給那青年使了個眼色,乖乖坐了下去。

那門給裡麵反鎖着,龍開了幾下沒打開,退後幾歩,猛的衝門撞去,那門卻異常的質量過關,我跟龍接連撞了幾下,晃了幾下仍是沒給撞開,龍再退幾歩,發着瘋的再衝上去,那門卻一開,現出另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一臉怒氣,正要說什麼,龍這時收身不及,或是根本沒想着收身,連着那青年跟自己一起跌進裡屋,我也衝過去,跟龍一樣,視線落到裡屋一張床上,荷正眯着眼躺在上麵,身上乳罩已給脫了去,下身也隻剩內褲,給龍壓在身下的男人給龍撞得一時有些蒙,看看龍,又看看我,眼神一呆,正要說什麼,忽的“啊!”的高叫一聲,臉上顯是已挨了龍狠狠一拳,還暈着,龍另一隻拳頭又掄了上去,那青年揮手亂擋着龍的拳頭,衝我大喊:“老峰,這是你的人麼,你讓他住手!”

“老峰?”我呆呆看着這個青年,臉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忙翻着記憶,從老錢給我的峰的親戚朋友的資料裡找着。聽青年又高喊:“老梁,你死了麼!老王,老趙,你們死哪裡了,啊!”鼻子上又挨了一拳,鼻血湧了出來,又衝我喊:“老峰,是我啊!我是你,我是你…啊!”

“我操你媽!老峰是你叫的麼?!”我心裡暗罵一聲,想起這青年是誰,他應該是峰大舅的孫子,叫慶,我不大懂這個輩份,想來他應該叫我是姑夫。我上前抱着像是發了瘋的龍,在他耳邊不停喊着:“再打會死人的!”龍終於安靜了下來,起身去看荷,盯着荷的兩隻鴿乳,一時呆在那裡。

“你出去!”我大怒,龍咬咬牙,回頭向門外走,忽的停下,衝仍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青年看去,那青年身子一哆嗦,說:“你想乾什麼?!”龍不說話,走了出去。

“慶,你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我試探着問那青年。青年擦着鼻血,點點頭,說:“老峰,我媽讓我代她跟你和雁子姐問個好。”

“操!”我暗暗想着:“老峰?雁子姐?你小子知道你多大輩麼?!”

我冷冷看着他,指着床上的荷問:“你沒動她吧?”

“嗯?”慶愣了一下,說:“沒動呢,內褲不是還穿着呢。那兩個奶子也沒什麼摸頭。”慢慢站起身,不屑的說:“為了這麼個妞,至於麼?怎麼了老峰,她是你剛才那王八蛋手下的女人?”

“我操你媽!”我大怒:“她是我女人!”

“是就是呗,再說你想操我媽的話,我會幫你轉告的,你用不着這麼大聲吧?”

慶卻又撇撇嘴,端詳着我說:“老峰,你變了。”我一呆,聽他又說:“為個女人你說你至於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老峰。”

我心裡一堵,壓了壓火氣,問:“這時候你不在北京呆着跑這邊乾什麼?”

慶正要開口,鼻血又湧了出來,忽的想起什麼,轉身衝了出去,一邊喊着:“我操你們媽,老王,老趙,你們兩個王八死哪兒去了?!”

我回頭看着床上的荷,仍迷着眼,看着我,似乎想起身卻又沒有力氣,連眼似乎也無力全然睜開,與我對視着,眼角慢慢凝起淚,那淚珠像一粒粒珠子,順着臉頰滾落,卻像在敲着我的心臟。我移開視線,落到她胸前,見一對乳房,雖說堅挺,卻可能是早年營養不良的緣故,這都二十歲的年紀了,發育的並不比月的大多少。

我盯着女孩的臉,見那淚湧得更兇,想着下麵那小逼到現在還沒摸到邊,卻整天給我惹事兒,不知上輩子欠了她什麼,嘆了口氣,說:“別害怕,這不是有我呢。”

我走出房間,見荷的那個女同學仍坐在那壯漢一邊,那青年仍拿着麥克,靜靜坐在原處,看着四下,仿佛一切跟他無關。包房門口,慶趴在一個墨鏡大漢身上,晃着他,喊着:“老王,你快醒醒,你別嚇我!”我衝荷那女同學說:“你進去幫荷穿上衣服。”想了想又問那青年:“你知道那藥怎麼解麼?”

那青年淡淡說:“找涼水衝一下臉,能清醒一些,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說完又衝那壯漢點點頭,意思是讓他放荷那女同學走,她起身從身前桌子上拿了一瓶礦泉水,走進了裡麵小屋。

我走到包房門口,那個墨鏡壯漢已經掙紮着站起身來,卻仍是一晃一晃的,身形不穩,龍和幾個小弟圍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另一個壯漢仍給壓在幾個小弟身下,不停掙紮着。慶攙着那個墨鏡壯漢,問一邊的女人:“倩姐,這附近有醫院麼?老王得去看看。”那女人正是我在怡包房門口遇到的,又瞎報警的那個陌生女人,這時正冷臉看着我。

我看看慶,問:“她跟你一起的?”

慶愣了一下,伸手摸我的腦袋,說:“老峰,你沒喝多吧?倩姐你都不認識了?”又恍然大悟似的說:“啊,明白,明白。”我問:“什麼明白?”慶在我耳邊輕笑着說:“你是不是那次給倩姐打的太慘,裝着不認識了?”

“什麼打的很慘?”我還沒反應過來,慶轉身衝着龍的小弟厲聲又喊:“沒見這都是自傢人麼,你們還壓着我保镖乾什麼?!”

我衝龍點點頭,龍又衝那幫小弟點點頭,那漢子的墨鏡早不知去處,剛趴起來,就一個側踹腿把龍的一個小弟踢飛在空裡,嘴裡罵着:“操你媽!敢抓你爺爺的蛋!”頓了頓,衝龍的小弟四視一番,狠狠又說:“來!你們再一起來!看我弄不死你們!”又說:“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要不是我一開始不想下重手,還能讓你們得着便宜了?!”

我正要上前勸,這時,過道盡頭電梯一開,湧出來叁個巡警,身後跟着KTV的老闆,那老闆苦笑着看着我,意思是不關他事兒。那幾個巡警走到這邊,一個說:“你們是誰報的警!”我一陣頭大,看了眼那個跟慶一起叫倩的女人,在心裡把她操了一遍,對着巡警說:“都是誤會。”那巡警又問:“什麼誤會?我問是誰報的警!”那女人不說話。巡警回頭跟老闆說:“帶我們去305房。”

這時,從旁邊樓梯氣喘籲籲跑上一個人,卻是老馬,一見着這個馬臉,我肚子裡的火一下冒了上來,罵:“老馬,你她媽生孩子去了麼?!”老馬給眼前的這一圈人搞得腦子可能也有些蒙,解釋說:“副市,剛,剛那個跟我馬子打電話呢,跟我鬧情緒呢,要安慰的是吧。我那邊忽的瞅着警車,覺得不大對頭,就跑上來了。我這為了趕時間,可是連電梯都沒坐呢!”

我瞪着他,氣的牙癢,心想:“就跑了叁層,還她媽趕時間呢,你她媽跟你馬子打了多久電話你不知道?”

這時,那巡警在一邊說:“老馬,你怎麼在這兒。”

老馬愣了一下,轉過身,看着那巡警,說:“啊!老吳,你怎麼在這兒!操!

什麼時候值完班,再一起去皇後搓一桌?”那巡警咳嗽一聲,看看我。老馬忙介紹說:“你小子,連我傢王副市長也不認識?跟你們劉局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呢!”

那巡警再咳嗽一聲,淡淡說:“既然是誤會,那王市長,你們忙。”說着衝另兩個巡警點點頭,叁個人轉身走了。

看着那幾個巡警走遠,我轉身問慶:“你跑這兒乾什麼?”又指指包房裡仍拿着麥克看着這邊的青年問:“他是誰?”

慶說:“我的一個老校友,老峰,改天跟你聊呀,我們這還要去醫院呢。”

他扭頭衝屋裡青年喊:“老梁,改天再聚啊。”又盯着龍,點點頭,狠聲說:“好小子,你給我等着!”又問旁邊女人:“倩姐,我鼻子真沒歪是吧?”

看着幾個人上了電梯,我回頭看龍和一幫手下,呆了呆,隻覺全身痛疼,不由又一陣怒氣,衝老馬大吼:“老馬,你在這兒告訴他們誰是他們的老大!”說完,進了包房,也不理坐在沙發的那青年,走進裡屋,見荷那個女同學正費力要從床上攙起荷,荷這時衣服套回身上,從眼神看來,也應該清醒了,卻仍是沒有力氣走路。

荷看起來纖瘦,抱起來更是輕,抱着走這卻很是一種優點,我抱着她走出包房,跟門邊老馬說:“明天在金橋訂個大間,我要跟這幫兔崽子開個會,嗯,對了,叫上老張。”老馬點點頭,說:“老大,這也不怪龍他們,當時不是說好今晚之後他們才算是咱們的人麼?”也不等我搭話,趴在我耳邊輕輕說:“屋裡那是梁副市長的助理。”我愣了一下,老馬輕輕又說:“聽說是梁副市長的私生子。”

我點點頭,不說話,抱着荷向電梯口走,想問她怎麼會跑這兒來,卻又知道這不是地方,盯着她一雙還未乾透的紅紅淚眼,一時不知是不是該生她的氣,要知道不是她這一攪和,怡年前可能就能給我勸回傢了,搞得好今晚我就能回去跟雁子邀功了。

想到怡,我一時又呆住了,想着怡是不是已經回傢了,今晚這麼亂糟糟的,可千萬別出什麼事,走了幾歩,又停下來,想着怡是不是還在那個包房沒走呢,回頭問龍的那些手下,他們都搖搖頭,說不清楚。

我把荷放下,讓她那同學幫着攙一會兒,衝怡的那個305包房跑過去。

包房裡仍是昏暗着燈,怡呆呆坐在沙發上,她的那兩個同學已不知去向。

我走過去,避着女孩的目光,說:“小怡,趕快回去吧,你小姨會着急的。”

女孩盯着我,淡淡說:“那些人是你的手下?”我不說話。女孩又問:“今晚他們都是來陪你演戲給我看的?”我仍不吭聲。女孩說:“你想乾什麼?裝着關心我,在乎我?”我想了想說:“小怡,你媽讓我勸你回傢。”

“我問你!”

呆了會兒,我說:“那些照片可都是真的,那錄音也是,那小子真是玩你的小怡。”

“我問的是你!”

我呆着不作聲,過了會兒,看向女孩,見她臉上正披着淚,眼神仍直直盯着我的臉,冷冷看着我,半晌,忽的伸着脖子衝我狂吼起來:“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

我忙躲開女孩的視線,女孩聲嘶力竭的罵聲裡,我一時有些迷惑,明明都是峰當年的錯,為什麼我會對她有愧疚感?是因為自己對她有壞念頭?還是因為我的靈魂正在慢慢熔進峰的生命線裡,融入峰這個角色裡?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已喊得沒了力氣,嘴裡卻仍喃喃說着:“我恨你!…”,這時,老馬推門進來,我感覺是來了救星,忙說:“老馬,你帶小怡回她小姨那兒,我有事兒先走了。”

我把荷和她那同學送回住處,坐在荷床邊,看着她那虛弱的樣子,想了想,決定還是隔天問她。正起身要走,女孩伸手菈着我的手,輕輕說:“對不起!”

我呆了一下,聽女孩喃喃又一聲:“對不起!”我這時腦子裡怡的“我恨你!”

還在回蕩着,一時有些發愣,問:“什麼對不起?”

“我不該老這麼煩你。”

我回頭看女孩,見她眼角又淌下淚來,不由重新坐下,撫着她的眼角,笑笑安慰說:“我喜歡你煩我。”女孩淚仍是流個不停,我說:“別哭了啊,哭花臉我就不喜歡了。”忽的一愣,想起學校戀愛的季節,我也經常這樣安慰晨的哭泣,心下一酸,想着原來同樣的情話,要是跟兩個女孩說,會讓自己覺得如此的假。

“梁助理讓我過去見一個客戶,”女孩輕輕解釋說:“說是北京來的很重要的一個投資人,讓我過去跟他們介紹一下咱們在黃灘旅遊區那個項目,說他們可能會感興趣。”

“怎麼不跟我說?”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興趣,我…”女孩猶豫了一會兒,說:“我不想煩你。”

我呆了呆,說:“你不知道梁副市長跟咱們不對付麼?再說那種地方你也敢去?”

“我想能給你做些事。”頓了頓女孩又說:“我以為那裡隻是唱歌的地方,再說有小楠陪着我,我,我以為…”

女孩輕輕哭泣出聲,我把女孩抱在懷裡,也不再說什麼,隻是輕輕拍着她的肩,看着她純真的淚眼,一時有些恍惚,想着這是她的本性,還是跟我演戲,想着如果是作戲的話,這可能是演藝界最極致的演技了。

女孩終於止了哭聲,慢慢平靜了下來,在我懷裡,忽的輕聲說:“我今晚給你吧?”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把第一次給你吧,”女孩輕聲又說:“我知道你很在乎的。”

我想着峰當初讓她填的是否是處女的錶格,給女孩留下這個印象應該很正常,我呆了呆問:“你自己不在乎麼?”

女孩不吭聲,過了會兒,說:“那人今晚要了我的話,我可能會去死的。”

“嗯?”我一愣,盯着女孩的眼,皺皺眉,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女孩長久不作聲,我又問了一句,聽女孩說:“我的第一次隻能給你。”

我不由又皺起眉,仔細端詳着女孩,看着她臉上有多少虛假,女孩紅了臉,低了頭。

“這是愛情麼?”我喃喃想,不由問起我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當初第一次麵試見到我,就喜歡上我的麼?”

女孩那時見到的是真正的峰,她如果點了頭,隻說明她喜歡的隻是峰這個麵具,而不是在雨裡見到的我。

女孩沒點頭,也沒說不是,我喑自籲了一口氣,不敢再問,怕她如果點頭了,我還真不知以後該拿什麼態度怎麼對她。

“你今晚要了我好麼?”女孩又說。

今天晚上的事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怡的哭喊聲仍在腦裡蕩着,我確實沒心情,想着跟女孩的幾次,要不是我沒心情,要不就是她來月經,不由哭笑着說:“改天吧。”

女孩沉默了,半晌,說:“你討厭我麼?”

“嗯?”我呆了呆,感受着她語調的淒涼,忙笑笑說:“別瞎想了,沒聽老人說,老東西都是要留到最後麼。等你有精神再說好麼?”

女孩不說話,我說:“明天中午我過來,你作飯我吃吧。”女孩眼一亮,點點頭。

“對了,你現在應該放假了吧,怎麼沒回傢?”

“錢叔幫我調到值班。”

“過年不回傢?”

女孩不說話。

我不再問。

我離開荷住處,開着車,慢慢向傢的方向馳去,想着幾分鐘前與女孩親吻告別時那張紅暈的臉,那雙失落的眼神,一時有些恍惚。

“她真心愛我麼?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愛她麼?”我喃喃想着:“那晨呢,我應該還是愛着她的吧?可雁呢?月呢?媽媽呢?我愛她們麼,一個男人怎麼會同時愛上這麼多女人?還是,這全不是愛?或全變了質?”

正是年關,雖說夜已深,街上車輛仍來往不息,我不理後麵催促的汽笛聲,仍是不急不慢的開着車,想着怡已經把今天我那卑劣的演技跟雁說了吧,或是跟她小姨芙說了,芙又轉告給了雁,可能小怡還會讓芙轉告雁,說她再也不會認我這個耍陰謀詭計無恥的爸爸,再也不會回那個傢了。

我真不知該怎麼麵對雁發怒的神情。

我車開進別墅院子,見老馬的車停在那裡,旁邊還另有一輛出租,擋着我去車庫的路。老馬正跟一個男人在車邊抽着煙,我皺着眉,下了車,說:“老馬,這麼晚了,你到這邊乾什麼?出什麼事了麼?”心裡一驚,忙問:“小怡出什麼事了?”

老馬不說話,隻是看着我笑,說:“老大,小怡的東西都搬進去了,我也該撤了。”說着上了車,那男人也進了出租車,一會兒兩輛車一溜煙出了院子。

“小怡回傢了?”我急急開了門,走進一樓大廳,見雁跟芙坐在沙發上,雁看到我,幾歩跑過來,撲到我懷裡,流着淚,哭出聲來,我心又一緊,問:“小怡出事了?”

雁摟着我,哭的更是大聲,芙走過來,淡淡解釋說:“姐夫,小怡今晚回去就說她要搬回來,我讓她等明天,她非得今晚。”

我撫着雁的肩,眼一時讓她感染得也有些濕,說:“高興的事兒,你哭什麼啊?”

雁仍是哭個不停,我一邊輕撫着她,一邊看看四週,問芙:“小怡呢?”

“去自己房間了。”芙說。

“小怡沒說她為什麼要回來?”我問。

芙看着我不說話。

女人盯得我發毛,我忙換了話題,問:“你今晚留這兒?”

女人仍是不說話。

我又問:“要不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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