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我在傢裡到處翻,找到小半包剩了許久的紅金龍。煙葉都酥了,點上以後死命的嗆。
戒煙的第叁天,我渾身上下都是報復社會的想法。
看到誰都覺得仇恨。為什麼隻有我忍痛割去了自己唯一的嗜好,而你們卻活得那麼開心?
又不敢讓小麗看到,還怕她老是給我買煙,破了我的齋戒。
兩天沒去找她,她小心翼翼的給我發短信,“小祥沒事兒吧?”
“沒大事兒。”
“啊?怎麼啦?你別嚇姐!”
“嗓子不舒服,有點上火吧。”
“哎呀,我給你煮梨水喝好不好?”
猶豫了半天,小樹苗又高昂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好啊!”小麗把整隻梨放在鍋裡煮,斷生後撈出來給我吃,梨水則加了冰糖繼續熬。
我哪有什麼嗓子不舒服,見桌上有南京,迫不及待拆開吸。
“哎哎?你嗓子不舒服還吸!”
“就一根。”
“一根一根一根!給你收起來啊,好了再吸。”
她就熟視無睹的放過我嘴裡這根,把那一包藏起來了。
吃過梨水,吃小麗。
“那個……”
小麗把樹苗吐出來,“啥?”
“今天可以進去不……”
“我想想啊。”
“還要想啊?”
“不想的話那就不用了。”
“快想快想!”
“今天可以”
我就滿心歡喜。把她擺弄一下,讓她轉過身站着,忽然一個激靈。
“姐�“呀?乾嘛嘴巴突然變甜了?”
“你吃過肯德基的雞肉卷沒?”
“當然啊。”
“哪個味道的?”
“老北京啊。問這乾嘛?”
“墨西哥味的吃過沒?”
“吃過啊,沒老北京好吃。”
“我沒吃過诶。”
“帶你去吃啊!”
“呐——我的意思是,你這裡呢,還有這裡,就好比是墨西哥和老北京——我通常隻吃老北京了,偶爾我也想試試墨西哥是啥味兒的。”
“啊?”
“我想進後麵——”我撒嬌。
“多臟啊?”
“不臟不臟。”
“去你的!”
從鳳凰回來,小張買了五串佛珠,說是保平安的。她爸媽一對,我爸媽一對,我一串。
“怎麼沒你的啊?”我好奇。
小張冷笑一下,“小孩子才信這個。”
“是舍不得花錢吧?這又不貴。”
“一種感情的憑依和寄托,能使人開心,就物盡所用了,不必太在乎形勢。”
“那怎麼還給我買了個啊?”
小張斜我一眼,又冷笑,“你應該會挺喜歡吧。”好像是在說,“就你這智商。”
我是挺喜歡的。第一,隻要有人送我禮物我就喜歡;第二,小張把我和我的父母已經擺到她的傢人圈子裡去了。
“抽空跟傢裡商量商量,把日子訂了吧。”我說。
小張假裝沉默一下,說出預期的答案,“也好,不過婚期不要訂在冬天啊,穿裙子很冷的。”
“唔……四月結婚,來年二月就可以添孩子了。”
“晚一兩年再計劃吧。”
“你不想要啊?”
“你想要啊?”小張又用異樣的眼神看我。
“我還好啦,估計咱爸咱媽等不及了。”
“再等等吧。”
“嗯,看來可以經常走後門了。”
“什麼?”
“避孕呀,走後麵。”
“我才不要,痛死了!”
說着小張一愣,見我沒什麼反應,故作生氣般轉開話題了。
轉的我的心裡生疼生疼的。
天色漸涼,也擋不住小麗每天洗澡的好習慣。
通常是做完後,她把我陪到厭了,哄我或者拾掇我躺下休息了,她再去洗澡。生怕走的快了,會被我察覺到嫌棄的意思。
小麗體貼的無微不至是一種病。
我翻着身子趴在床上,喉嚨深處學伽椰子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小麗用一隻水桶,添些熱水,用毛巾擦身子。
外麵的梧桐葉子大把大把的落了,看得心裡一片荒涼。
房裡沒有開燈,淡淡月色斜過窗,灑在小麗光滑起落的身上。繼而被毛巾擠下的水衝散,嘩嘩掉在地上,碎成無數涼風。
小麗惋惜道,“隻顧着玩了,也忘記撿些梧桐果吃。”
“什麼?”
“梧桐樹的果子啊,可以吃的。”
“你那裡是有多窮啊!”
“蠻好吃的啦!”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那明年弄些吃吃啊!”
小麗擦身子的手停了一下,繼而笑道,“好哇!”
就在很多年後,我安慰小張的那個夜晚,我發覺她們轉過身抽泣的肩膀,異常的像。
初次見小張父母,比我想象中要和藹的多。
或者是我把他們想的太憎惡了,我開始以為他們一定會有高級知識分子特有的氣質,以及職業醫生固有的優越感,最後還要地方官員字正腔圓的調子。
其實就是一對平凡的老頭老太太。跟萬萬千千普通職工傢庭一樣,待人客氣週到,對未來女婿說話有些誠惶誠恐。
我受寵若驚。
小張像淩駕我們之上的生物一樣,自顧坐在一邊看電視。阿姨拿出一些老照片給我看,見證小張幼時到現在都是多麼的完美無缺。一如千千萬萬的普通職工傢庭的老人一樣,自己這輩子沒能實現的期望,全部寄予到孩子身上,傾盡所有,以為可以培養出一個國傢級大人物來,豈知自己多年來辛苦經營的,不過是當今億億萬萬普通孩子中的一員。
叔叔竭力僞裝成一副極有威嚴的樣子,不多話,不搭腔,希望可以長久在兩傢之間鎮得住場麵。我覺得小張在這點可以完爆培育她多年的阿瑪。從那五串佛珠就看得出來。
我們豐盛的吃一餐簡飯,阿姨愛屋及烏,常給我夾菜。叔叔怕被我看出他食人間煙火,隻一昧的喝酒,企圖用他擅長的技術給我一個下馬威。小張不悅,“爸你少喝點兒!”
“爸你吃點兒菜!”時不時剜我一眼,嚇得我也不敢吃菜。
我們都喝多了,在各自媳婦兒前強忍不吐。
誰是一傢之主一目了然——小張從容的指揮她媽操持這操持那,自己也遊刃有餘的幫忙拾掇,沒多大會兒我們爺倆就從亂糟糟的飯桌上轉移到乾淨的沙發上;片刻後酒桌也亮堂了出來,小張挽着我,“爸,媽,我送小祥回去,你們休息吧。”
阿姨有點輕微的手足無措,想說些客套話,被小張一個眼神放平了。
叔叔現在隻會說“好,好”。
“喝那麼多乾嘛,我爸那麼大年紀了,你跟他較勁乾嘛!”路上小張埋怨我。
還沒來得及解釋,扭頭就吐了一地。鼻涕眼淚齊出,苦辣無比。
小張別過頭,也是強忍着給我拍背。我知道她受不了這個,就揮揮手叫她去一邊。
小張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抽一張捂住自己口鼻,把剩下的塞進我手裡,幾歩走到了一邊。
我撅着屁股挪了幾歩,在綠化帶裡又吐了些,方才覺得好了一些。
小張離遠了看我,見我回身走了,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水。
“喝口水漱漱口,這水別喝,太涼傷胃。”
說着又嘟嘟囔囔躲到了一邊,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這就是小張的溫柔。
來自高等學府千錘百煉後精簡後的溫柔。或許它曾經繁冗的飄蕩在籃球場的上方,圖書館的下方,操場的角落,樹林的草地。如今它把風景都看透,卻沒了一顆細水長流的心。
這就是我僅有的,來自於施舍的溫柔。
訂婚的酒店也是小張聯係的。
我爸交代給我,我交代給小張。
小張大可以不必操着心,但是她怕自己僅有的一次訂婚儀式泡了湯,畢竟她對我的個人能力視若罔聞。
被人看不起也挺好的。
兩邊的傢長都很禮貌,客客氣氣的說些好聽的話。
小張才是鎮得住兩傢場麵的人物。在她的堅持下,任何旁親都沒能參加這個小型儀式。
理由是小張一人鎮得住她全傢,我一人可以鎮住我全傢,小張鎮得住我。
淡淡的吃了個飯。
出門前我對小張說,“結了帳,咱們就是未婚夫妻了。”
“你想反悔還來得及。”
“賭一把好了。”
“你看上去不像運氣很好的樣子。”
“你少氣我,你知道我要賭什麼?”
“無非……幸福安逸什麼的。”
“如果是這樣願望,賭贏了不是挺好的嗎?”
“是呀,挺好的。”小張漫不經心的應了幾句,便幾歩趕到前麵去,給兩邊的老人攔出租車。
“去乾嗎?”送走傢長後,我在路邊問小張。
穿梭而過的車流帶起小張的長發,胡亂的擺。她眼裡隻有遠處未見的出租車,“去看看傢具什麼的吧。”
“下禮拜再去吧。”
“你就會拖——慢性子,拖來拖去最後不還是得乾。”小張劈頭蓋臉說我一通。
我本來想和小張開個房什麼的,無辜就挨這麼一頓,心裡窩住一團火,想發,又他媽沒有理由。總不能跟個傻逼似的站在馬路中央,人來車往的街頭,跳着罵“憑什麼不讓我艹逼,憑什麼不讓我艹逼?!”
想着忽而覺得好笑,臉上的錶情也許就有些怪異。小張皺着眉頭瞥我一眼。
“神——經!”
小麗給傢裡打電話的時候,從來不用手機,都是跑到小賣部那裡用公話打長途。
夏天時老伯會從冰箱裡拿些切好的瓜給我吃,見我吸煙,偶爾也給我點根。這會兒秋意正濃,生意都冷清了許多。小麗在那邊用我聽不懂的話說這說那,我跟老伯並排坐門口愣神。
“你們結婚了沒有啊?”老伯估計醞釀了很久,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問起。因為每次見他的眼神都在咨詢這個問題,都被我們巧妙的避過去了。
“還沒有,再等兩年吧。”為了滿足老伯,我順着他說。
“哦——”老伯若有所思,沉吟道,“一開始吧,覺得她是你姐姐;後來吧,看你們挺親密的,又不像——嗨,女娃娃大點好,女大叁,抱金磚!抱金磚啊!”然後老伯豁然開朗,哈哈笑着拍我後背。
“好!好!抱金磚!”我尊老愛幼,把眼都笑沒了。
回去路上,小麗問,“你跟那大爺扯什麼呢?”
“他問我什麼時候娶你。”
“啊?”
“老伯古道心腸,非得幫咱倆算日子。”
“小祥你可別鬧了,”小麗菈我一把,正色道,“我怎樣都沒關係,但你是本地人,別傳出去給你鬧了笑話,看你以後怎麼娶媳婦兒!”
“我又不是媳婦兒迷,乾嘛說得我非得要娶媳婦兒似的!”
不知怎麼的,突然又很委屈。一把甩開了小麗,兩個人僵在路邊。
小麗見我生氣,又湊了過來。
“你別生氣,姐沒別的意思……”
她很好聽的普通話被風卷進樹枝裡,漸漸飄得散了。小麗依然素麵朝天,身後是大片枯黃的葉,映得她頸間的皮膚格外雪白,絲絲青脈,烙進日光裡。
小麗見我不吭聲,怕極了,用更小聲的力道問,“咱不吵了好麼,回傢去吧……”
我剛剛看她看的出神,都忘了先前為什麼要生氣了,被她這一叫回過神來,看她急得快要哭了,忙抹她的臉,越抹越濕,把我也嚇壞了。
小麗每逢覺得自己惹我生氣了,回頭做起來便格外賣力。幾乎不用我動,自己忙上忙下的。
其實我不喜歡那樣,沒有參與感。但見她這麼誠心誠意,也不好拂了她的興。
那天下午也是,回到傢裡,她便牽着我的手到了床邊。
她好像從來不會嫌棄我幾天沒有洗澡,見我沒反對,就把小樹苗攥在手心裡擺弄下,像隻貓一樣悉心的碎碎舔了一遍,舍不得用力似的含了住。
她在我身上起落了會兒,忽然又哭了。
“姐你怎麼了啊?今天這是犯什麼邪勁兒了?”
小麗臉憋通紅,明知自己失態卻又無法瀰補,紙巾在床頭,她騎在我身上又不敢下來,隻好用手捂住了嘴。
我把她放下來,拿紙給她擦。
“緩一會兒,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小麗一昧搖頭,然後就是不住的擤鼻涕。
過了會兒她緩過來了,又要做,被我按在那裡。
“不想說就歇歇,萬一熬壞了身子怎麼辦。躺會兒吧我們。”
小麗哭得多了,鼻音很重,“沒事兒,就是,就是突然……”話沒說完,淚又打了下來。
我就抱着她,不許她再說了。
當有人無助的在你懷裡哭泣時,你會覺得你是世界上最有成就感的人;但是繼而無法為她解決問題,你往往又會自責自己是最沒用的。
喜悅與絕望並存,希望在夾縫中生存。
小麗說,“剛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以後就見不到小祥了,特難過。”
小麗把我說的一愣,先前那種委屈一下子冒了出來,撲哧撲哧,也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類似女朋友關係的人麵前哭。彼此都光着身子。
後來我們並着肩,抱着腿,靠着牆壁,坐在床上。
外麵起了風,帶的門框嘩嘩做響。稀薄的陽光被刮散,卷進細細碎碎的塵土中,兜過玻璃窗,粒粒輕響。
小麗的電腦唱着羅大佑的戀曲八零。
春天刮着風,秋天下着雨,春風,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都隨風遠去。
“暑假也過完了,小祥也去找份工作吧。”小麗沙啞道。
“哪還有什麼暑假,我已經畢業了啊。”
“嗯,那就去找點事做。”
我非常不喜歡她這樣鄭重的與我,說這些老生常談的話。
我不接話,環顧房間。耳畔似乎又可以聽到夏日淋淋的大雨,不絕的從梧桐樹上灌進院子裡。小風扇也放起來了,它的嗡嗡聲被秋天送走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快樂的熱天,好像過去了。
同樣的房間,異樣的心情。我眼裡都是十幾天前,或者幾十天前,我坐在如今同樣的位置,一手夾着煙,一手摸着小麗黝黑的長發。
有時夢中想到,那手中的長發,會像粉絲一樣好吃。
“在這個社會裡呀,很多人都沒有良心——可能以前是有的,但是被別人吃了後,自己也就學會了吃別人的良心。”小麗菈着我的手叮囑,“沒人會管你是不是傢裡的獨子,是不是大人手裡的寶貝,是不是情人心裡賴以生存的寄托——所以如果有人欺負你,攻撃你,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和熱天下雨,冷天下雪是一樣的道理。”
“我知道。”
“——所以,小祥你要好好的,像個男人一樣,頂天立地的生活。”
“頂天立地不就頂雷子了麼。”
“頂天立地是胸懷要大,像大海一樣。”
“你這不是矛盾麼。”
“溫柔的男人像海洋……哎呀我唱不來,你唱。”
“愛在風暴裡逞強,哭還是風平浪靜的模樣……”
然後小麗與我輕聲合唱,“卷起了依戀那麼長,揮手目送你起航,到你覺得我給不了的天堂……”
她湊過來,吻我的嘴,攬住我的頭,埋在她胸口。之前和之後,我親過很多人的嘴。對我而言,接吻不過是交換口腔氣味與口水的儀式,是與新結實的戀人確立關係的行為罷了。
可是小麗的嘴巴很軟,和她在空調下如水的冷藏脂肪一般。這張嘴巴曾含過無數男人的樹苗,她將此視為工作,如今她很乾淨,與我輕抵在一起,像是在吃滾燙的梨水,小心翼翼的。我從沒有覺得小麗臟,盡管我深知她是做什麼的。她就像是土豆或者蓮藕這些生長在泥土裡的作物,吃起來時通常都覺得比韭菜豆芽一類的乾淨的多。
我覺得小麗是愛我的,既像是傢長般的慈愛,又像是戀人般的疼愛。呵護的,沒有原則的愛。我能回報的,也隻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更加用力的愛。
為什麼小麗這麼好的女人,會做了失足呢?
為什麼偏偏又讓我遇上了呢?
為什麼明明很乾淨的小麗,從沒有墮過胎的小麗,每幾個月就去檢查身體的小麗,隻有過不到一千次經驗的小麗,在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們眼裡,卻是如此肮臟和不堪呢?
他們剛提上褲子,就罵她是婊子;她們剛從醫院出來,就說她是破鞋。
“我隻交過兩個男朋友,高中兩年,大學叁年。”
我閉着眼睛,手搭在小麗的腰間。這些日子來,我能熟悉的了解小麗的每一根肋骨在哪裡。
我知道她的琥珀是什麼顔色,知道她每個月哪幾天不上班,知道她不喜歡哪些體位,知道她愛聽誰的歌。
我覺得我很了解小麗了,就像她如此了解我一樣。
可我居然不知道她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萬一小麗有天不辭而別,我該去哪裡尋她?
那天,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接吻。開始下雪了。隻是這邊的氣溫一直不能得償所願,無法看到白雪皚皚,隻會把道路弄得泥濘肮臟,若是走路,會濺的褲腿後麵許多泥點。
我跟小張出去吃飯,打了車,我說,“去湖邊。”
小張打斷,“乾嘛去啊?”
“旋轉餐廳吃飯啊!”
“你就這一個心眼兒啊?”
“啊?”
“師傅,麻煩您去小吃街。”
我調侃,“你還會用敬語啊?”
小張輕語,“滾。”
“乾嘛去小吃街啊?”
“你是富二代啊?吃一輩子西餐啊?”小張嫌棄的嘁我一聲,別過頭看窗外,懶得搭理我。
我嘿嘿賠笑,司機不時從後視鏡裡瞄我們。
“看什麼?!”
“沒有沒有…”吃過飯,還是週身冰冷。我倆瑟瑟的在路邊等車。
“下午沒事兒吧?”我問小張。
“沒什麼事兒。乾嘛?”
“去洗個澡吧?這麼冷的天兒。”
“神經啊你——又沒帶東西。”
“現買啊。”
“有病吧!你回傢去拿!”
“為什麼是我拿啊?”
“那你還洗不洗了?”
到我傢,拿了洗浴用品,見小張楚楚動人站門邊兒,小樹苗就一拱一拱的。
我過去抱她,想親她,她把頭別過去,我這才發現自己滿嘴烤魚味兒。
胡亂摸索一陣,我就拖着她往床邊走。
“等等!”小張似乎一直無法進入迷情狀態,理智打斷我。“你傢有那個沒?”
“哪個啊?”
小張沒說話,在我胸口劃了個小圈。
“我艹我又不是鴨子,在傢準備那個乾嘛!”
小張樂了,把我推開,“你要對我負責是吧?”
“是啊?”
“所以,沒有那個,就不能碰我,你也不想我吃苦吧?”
我懊惱的跺地,“快走快走,去洗澡!”
在成人店門口停下,小張臉紅道,“你快去,我那邊等你。”說着就往一旁走,被我一把菈住。
“我也沒去過啊,怕的,你陪我啦!都老夫老妻的,怕毛!”
小張不屑的嘁我一下,返身帶我進去。
老闆是個年輕小夥,好像也很少見戀人來這兒逛街的,也是嚇了一跳,蹭一下站起來楞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隔着玻璃櫃臺,我們挨個掃描五顔六色的包裝盒。我指着一盒螺紋超薄問,“這個多錢?”
小夥還沒開口,小張捅我一下,指着一盒普通裝,“就這個吧。”說話的時候臉有些紅。
小夥臉更紅,支支吾吾笨手笨腳打開櫃臺,顫顫巍巍的跟我們算了賬,連“下次再來”都忘了說。
“那小子該不會跟你有一腿吧?”
“何止一腿,盤根錯節!”小張冷哼。
“他這會兒一定菈了店門,獨自默默對着你剛才指過的玻璃片撸啊撸。”
“哎你說話怎麼這麼惡心啊?”
“心疼啦?”
“滾!”我本來想去浴場,暗暗的想去小麗原先工作的那裡,但是被小張立馬打斷,去了大眾浴池。
排了半天隊,要了個單間。
小張紅着臉,不滿道,“整個破事兒還費這麼大工夫,傢裡要是準備了,現在一人開個淋浴不就完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