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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斷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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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断天涯路
第五章

高士力在墨爾斯巿住了兩天,一事無成。酒店房間牆上貼的是一種玫瑰花圖案的牆紙,高士力悶了這許多時候,到星期五的晚上,他已經把四幅牆上的每一朵玫瑰都數遍了,一共有九千叁百一十二朵。

他看了六本偵探小說,從酒店休息的書架上取來的。他曾經到彩虹酒店街口轉角的那間小餐室吃過六頓無聊的飯。他曾經召喚過酒店的妓女,但是那些庸俗脂粉卻不能引起他的興趣。有一天深夜,他曾經駛車經過他要下手對象巫大維的屋子,但是黑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除了這些活動之外,高士力就像關在獄中的囚犯那樣過了兩天。星期五下了一整天雨,星期六雨停了,雖然天氣仍然又灰暗又濕。高士力卻在等候着黑夜的來臨。根據所得的資料,巫美珍每星期六晚上和她的男朋友出街的。

高士力這天並沒有吃晚餐,因為他的胃再也受不了那間小餐室生硬的蕃薯和粗糙的牛扒。他取出一枝左輪,裝上滅音器,把槍放入他特別裁制的上裝內一個暗袋裹,然後離開酒店。

高士力走到停車場,駕車駛到巫傢的屋子前一個路口,停下來,熄了車頭燈,扭開收音機,把聲音降低,然後耐心地等待。

八點十分時,街上出現了汽車燈光,高士力坐起身子,看見一輛白色、雙座位的跑車飛馳而來,駛進巫傢屋子前的大鐵門。二十分鐘之後,跑車從裹麵開出來,轉個彎,朝着高士力停處方向駛來。高士力把身子坐低,並且移到靠人行道的一麵。跑車擦身而過,他從眼角裹望到了一個女郎的漂亮麵孔,正在和開車的小夥子嬉笑着。

高士力一等他們過去,立即髮動引擎,把汽車掉過頭來。他剛剛轉完一個大灣,就從汽車後視鏡裹看見了車頭燈的亮光。緊接着跑車之後,從巫傢屋子的大鐵門裹又駛出一輛汽車來。

高士力停了一陣,髮覺自己心跳加速,同時又想起醫生叫他避免心臟刺激的警告。高士力看清了那輛汽車是一輛黑色的大轎車,他隻能見到車裹有一個人。黑色汽車慢下來一會,然後才加速追向前麵的跑車。高士力知道,那汽車裹的駕駛人一定是保镳,而且已見到他這輛車了。

高士力等那輛黑汽車開了約兩個街口之遙,才踏油門趕上去。他在第一個路口右轉,再左轉,開入一條與剛才馬路平行的街道。高士力一路搜索,一直沒有髮現剛才黑色汽車的影子。直到最後的一間汽車旅館“白陽旅館”時,他才髮現了那部白色的跑車。

這間“白陽旅館”是一間兩層破舊的樓房,後麵另外有一列六間小平房,外貌完全一樣,這就是供汽車遊客們居住的房間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高士力在這列小屋子和大屋之間兜了一圈,仔細看了一遍,但除了那部白色跑車之外,停在那兒的叁十幾部汽車之中,卻沒有他跟蹤過的黑色汽車在內。

高士力停好車子,坐着吸了十分鐘香煙,黑色汽車仍然沒有出現。他心裹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能久等下去。於是他拍了拍西裝暗袋裹的左輪槍,下車走向白陽旅館那座大屋,進去之前,他雙眼向公路兩旁一掃,一輛汽車也沒有白陽旅館的大廳裹麵,實在暗淡得可以,唯一的燈光,就是裝在酒吧的幾盞有罩的燈和那些小桌子上麵的幾盞燈而已。

在舞池之上,有一個多角的的銀球在旋轉着,髮出閃閃銀光。一隊蹩腳的五人爵土樂隊,在在奏着熱門音樂。舞池內和週圍的小桌子,擠滿着一對對男女,他們大部份是看來僅僅成年或者尚未成年的少年男女。濕濁的空氣中,充滿着汗臭、香水和煙草的味道。

高士力繞過音樂臺,在酒吧找了一張圓凳坐了下來,叫了一盃酒,然後搜尋他的目標。他敏銳的眼睛很快就髮現了他的獵物,他們兩個人正坐在距離酒吧一端最近的小桌子旁。

美珍在長髮上紮了一條緞帶,身上穿一件緊身的羊毛衣、短裙、尼龍襪和高跟鞋。她的男朋友是個穿着皮上衣的瘦削大學學生,在他的麵前,放着叁隻空的酒盃,還有一盃倒滿的酒。美珍的前麵隻有一盃半滿的酒。

高士力又看看他的週圍。在酒吧的一端有兩個穿皮飛行夾克的小夥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坐在音樂臺旁邊桌子上的那班飛女。酒吧的酒保正在埋頭看一本連環圖。

高士力端起酒盃想喝一口,看見盃邊的半邊唇膏印,馬上小心地把盃放下,重新轉過頭來看看他的獵物。不知怎的,他對美珍的伴侶有着莫名其妙的僧恨。這個小子正歪着身子,說得口沫橫飛,美珍卻一味搖頭。接着她站了起來,拿起手袋,向走廊那麵走過去。

高士力這時才有機會第一次看到美珍的身材。一對飽滿而堅挺的乳房,把她的白羊毛衫繃得緊緊地,窄窄的裙子,包裹着圓潤豐滿的臀部,在不停地左右擺動,他看着她走進了洗手間。

就在這時,高士力瞥見美珍的男朋友,把一條好像是旅館鎖匙的東西塞在桌子上一條餐巾的下麵,鎖匙上還有一條膠帶係着。

高士力拿起酒盃,慢步踱過去,一邊走一邊兩邊望。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髮現有任何形似保镳的人物。以他多年經驗來說,這絕不會有錯的。要是真的有保镳在,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高士力走到美珍男友桌子旁邊,偷偷往下瞧。那小子正在對着麵前的酒盃出神。係在鎖匙上的膠帶,有一小截露在餐巾外麵,高士力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鶴”和一個“3”字。

不久美珍回來了,那小夥子又和她講了一大串的話,美珍仍然搖頭。後來小夥子又慷慨激昂地講了一番話,並且用手拍拍餐巾下麵的鎖匙。美珍望着鎖匙,一聲不響,又望了她的男朋友許久,才微微地點一下頭,並且錶示要去跳舞。

這一來那小子可眉飛色舞了,他熱情地用手環住她的細腰,走入舞池的人群中。

高士力把他那盃酒一飲而儘,心中打定了主意。他想時機快來到了。

跳完一隻舞之後,美珍走回她的座位去。

高士力心中說:“妳今晚不再會回傢去了。妳也不會再見到陽光了。”

五分鐘之後,樂隊休息了,他們放下樂器,從一道小門魚貫而出。美珍神經質地抓起餐巾下麵的鎖匙,偷偷地塞入手袋裹。她的男朋友指着手錶說了一些話,她又點一下頭。

美珍拿起椅背的絨外衣,然後走開。那小夥子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在裙子裹麵一扭一扭的渾圓屁股,直到她在黑暗中消失為止。之後,他的臉上泛起一陣狡诘的笑容,心滿意足地把酒盃裹剩下的酒飲儘。

這一幕啞劇的意思是十分簡單易明的,當啞劇上演之時,高士力已經在心中想好臨時的行動計劃了。第一步是先把那小夥子踢開,免得礙手礙腳。

他走過去和那個小子打招呼說:“哈啰。”

那個臉色蒼白,喝得半醉的小夥子望了高士力一眼,說:“妳認錯人了,朋友。”

高士力不管他,把聲音放高點:“我們好久不見了。”

鄰座有人轉過頭來,但隨即轉回去。高士力在小夥子的麵前坐了下來。

那小子一臉厭惡的神色,對高士力說:“妳喝醉了吧?”

高士力大笑一會,然後把聲音放低,對他說:“乖乖地站起來和我到外麵走一次,不然小心我把妳轟穿一個洞。”說完,他走到小夥子的身邊,一手搭着他的肩頭,在他耳邊說道:“妳把身體挨過來點。碰到了嗎?那就是了。那是一把手槍,識趣點就不會有事。”

那男孩子顫抖地說:“誰…誰…”

高士力輕輕地說:“別啰嗦,再給妳五秒鐘的時間,小子。”

小夥子勉強地站起來,並且還碰翻了一隻盃子。高士力微笑着,一隻手親熱地攬着他的腰,挾着他走出門外去,一麵對他說:“別耍花樣,裝作我們是對老朋友。”

當他們經過酒吧時,那酒保望了他們一眼,高士力連忙大聲對小夥子:“老兄,妳這回喝得太多了。”

一出門口,那男孩子就想逃去。高士力一把抓住他,把他撞在牆上,用手揪住他。

小夥子戰戰兢兢地間:“妳要什麼?妳…妳到底是誰?”

高士力冷酷無情的眼睛望着他,說:“不要吵,書呆子,現在是我問妳,不是妳問我。妳叫什麼名字?”

“王群。”

“好的,現在我要妳走過去停車場那邊的樹木那裹,看見嗎?如果看見就點一下頭。好!這樣簡單的事情妳總會做得到吧。”

“當然做得到,但是妳要把我怎樣處置呢?”

“我要妳休息一會。如果妳不作聲,一點事也沒有。如果妳耍什麼花樣,我就一槍把妳打穿一個窟窿,明白嗎?”

王群咬咬嘴唇,沒有出聲。

高士力皺起眉頭來說:“妳聽見我說什麼嗎?小子!妳當我和妳開玩笑嗎?”

“不…不。”

“妳看看我,像不像開玩笑的?”

王群擡頭望着他那冷酷的眼睛,臉上現出恐怖的神色,道:“妳…妳是認真的。”

“好極了,那就不要說廢話,快點走。”

“妳…妳究竟是誰?”

高士力咬着牙狠狠地說:“小子,妳再不識趣,我就一槍送妳去見閰王。”

他看看四週,靜悄悄的,沒有來往汽車,也沒有人。他左手揚起,在小夥子臉頰上打了一拳,說:“我的手槍上裝有滅音器,開槍時隻有一點點小聲音,如果妳再多嘴,我隨時可以把妳殺死也沒人聽見的,明白嗎?”

王群說:“別動手,我不再問妳就是了。”

“走吧,走在我的麵前,不要太快。”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越過停車場的沙地,來到那樹叢。在高士力的威脅之下,王群領前深入樹叢之中約十幾步,然後停下來。

高士力說:“夠了,轉過身來。”

王群轉過來後,高士力走前兩步,問道:“現在我要問妳幾個問題了。美珍去了那兒?”

“美珍?妳不是要去侵犯她…”

高士力不等他說完這句話,就拿起左輪槍的槍管擊他的左臉,說:“妳還要我怎樣對付妳,妳才肯乖乖的聽話?”

“妳想去侵犯美珍嗎?妳是什麼人,色情狂還是…”

高士力又舉起他的左輪來狠狠地擊他一下,王群被他打得蹒跚地退後了一步。

“這樣可以使妳相信我了吧,小子?現在留心聽我的話。”

“我…是的,我會留心聽。”

“美珍在那裹?”

“在…在白陽旅館後麵的小房子裹。”

“在叁號房,是不是?”

“怎麼…怎麼妳會知道的?”

“別管我怎麼會知道的。她正在那房間等妳,對嗎?”

“是的。”

“妳說服了她,要她答應今晚和妳幽會,是嗎?”

“是嗎?”高士力再重覆一次。

“是的。”

“好了,小子。現在轉過身去,這樣妳容易受些。”

“啊,我的天,妳不是要…”那小子髮出軟弱的呼叫。

“如果妳再不識趣,我就真的要打死妳了。”

一等王群轉過身,高士力立即高舉手槍,用槍柄重重地在他的腦後擊下去。王群雙膝一軟,登時跪倒在地上。高士力再上前去敲了一下,王群就倒臥在鋪滿樹葉的泥地上。

高士力把手槍放回衣袋裹,然後跪在樹葉上。他先將王群的外套衣鈕解開,除下的皮帶,將雙手反綁住。之後,他又從王群西裝裹拿出一條手帕,搓成一團,塞在他嘴裹,然後解下他的領帶,將他的口部緊緊綁住,使手帕不會脫出來。當高士力打最後一個結時,突然髮覺有什麼東西不對。但是,當他取手槍,迅速轉過身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太遲了。

在他的前麵,站着一個高大而沒有戴帽子的人,背向着白陽旅館招牌的光,隻見他的黑影輪廓,麵目難辨。

約有半秒鐘,這個影子動也不動。之後,他開口了:“別動,高士力,否則妳立即沒命。”

高士力腦子裹立即展開搜索,這個聲音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聽見過,是誰呢?

那個黑影子向前走了一步。現在,藉着旅館的燈光,他可以看得清楚些了,那人的手裹握着一把小手槍。

他稍一側身,高士力給嚇了一跳。因為這一側身就給他認出這個人的臉孔來。不錯,正是他,高士力幾乎想逃,但是又走不脫。他唯有乾着喉嚨問道:“妳是管冬人嗎?”

那個人愉快地笑着說:“對了,我是。”

高士力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隻能繼續注視着管冬人。他的臉孔仍然和以前一樣;子彈型的尖頭顱,短短的頭髮,绻曲的耳朵,醜陋的小嘴巴。

管冬人冷笑着道:“怎麼,高士力,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我們不是老朋友了嗎?”

“妳…妳不可能在這兒當差的吧!”

“不錯,妳猜對了。我不再是芝加哥的警探了。”

管冬人的臉孔充滿着憎恨地說:“這是兩年前的事了。局長不滿意我用刑具來逼迫疑犯作供,把我撤了職。”

高士力沒精打采地問:“巫大維請了妳?”

“是的,那個出錢請妳來的傢夥,一定已經告訴妳巫大維請了保镳的呀。妳的雇主們都是些最精明能乾的人物呢。”

“我還以為…”

“妳以為妳會聘那些無用的混蛋嗎?這次是性命攸關,他當然要聘請最好的保镳,尤其是要防備像妳老兄那樣的人。”

“妳就是駕黑色汽車的人?”

“當然。我早就見妳跟着我。後來我把車子駛入橫路,熄了燈等妳來。妳一來到白陽,我就一路注意着妳。剛才如果妳想射死這小夥子,我早就先把妳打死了。不過現在情形又有所不同了,我可以慢慢動手也不遲。”

管冬人頓一頓,又說下去:“妳剛才已經擊過王群,而我剛好是被人雇來保護美珍小姊以及和她一同出遊的男孩子的。如果我殺死妳,我隻是奉命執行,這是我的職責,明白嗎?”

“算我棋差一着了。”

“妳真的是棋差一着,高士力。媽的,我從未想到過妳也會有這麼的一天呢?”

“我早就給妳注意到的了?”

管冬人擺了擺手中的小手槍,說:“妳沒有想到,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也會有人能洞悉妳的過去吧?”

管冬人說話中含有惡毒的、驕傲的語氣。他略略換一下握槍的姿勢,然後說:“看來,這回妳是劫運難逃了,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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