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牽着手,走到陽光酒店附近的一條街,發現成群結隊的男男女女站在路邊,或親密交談,或東張西望,範之勳輕聲對劉雪婷說:“憑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這些都是皮條客或站街雞。”
“啊?這麼多人?不可能吧?!”劉雪婷掃眼過去,一陣一陣地起雞皮疙瘩,“這要都是做那些事的,也太壯觀了。”
“肯定的,現在既沒出車禍,又沒打架鬥毆的,我以前有個朋友就說過這條街很多做那種事的,上次我們散歩到這裡時,我就注意到了,現在又看到,更是確認。”範之勳深有把握地說。
劉雪婷聽到這裡,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遊戲,說道:“我們暫時分開走好不好?我走商鋪門口,你就一直在人行道上往前走,如果有人跟你搭訕,你跟他們週旋玩玩,看有沒有好玩的事情發生。”
範之勳先是反對,後來想想挺不錯的,又見劉雪婷很好奇的樣子,便答應了,劉雪婷獨自往一溜商鋪的門口慢慢往前踱歩,範之勳不急不緩地往同一個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劉雪婷看到有男的走近範之勳,看他們說話,劉雪婷想到自己是遊戲的策劃者,忍不住笑。到兩人在紅綠燈的地方會合時,範之勳手上拿了叁張印有赤身裸體美女照的簡單名片,和兩張寫有手機號碼的紙條。
到了酒店套房,範之勳開始在劉雪婷的慫恿下給名片上的手機號碼打電話,劉雪婷捂住嘴,聽兩人的對話,對方是個四川口音的男人。
範之勳:“你好,請問一下你這裡有女孩子是嗎?我是剛才經過你身邊時收到你的名片的。”
對方:“是的,請問你需要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範之勳:“你能說一說你都有一些什麼樣的呢?還有那價格是怎樣的?”
對方:“嗯,這裡有漂亮的處女,價格是叁千八人民幣,俄羅斯小姐是一千八,你放心,是正宗的俄羅斯小姐,絕不像有的人用新疆的女孩子冒充,學生妹一千二,普通小姐八百。”(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範之勳:“你那處女是真的嗎?我聽說有人造的……”
對方打斷範之勳的話說:“你放一千個心,我們這裡處女保證是真正的處女,絕不會哄騙你的。”
範之勳:“好,我手機響了,先接個電話,待會兒給你打。”
對方掛了電話。
兩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團,猜測想像着處女、俄羅斯小姐的樣子,說着她們的貨色、價格和區別,兩人過了極瘋狂的一晚,以至於範之勳第二天上飛機前還擔心劉雪婷會不會流產。
範之勳走後的第五天,劉雪婷突然收到一封陌生人的來信,這封信讓她大感意外。
範之勳是已婚男人!
劉雪婷撕開信看了一下,毫不在意地順手丟到一邊,又擡頭看碟片《埃及艷後》。眼睛剛轉到電視屏幕,突然覺得不對勁,轉過頭拿起信再仔細看看,信的內容非常簡單,隻有這區區八個黑色的字,和一個像殺了人倒立着往下滴血的大大的紅色感嘆號。信封上的收信人地址和姓名,信裡麵的內容全是打印的,郵戳顯示這封信是從深圳昨天特快發出的。
“你會不會愛上有婦之夫?”
“既然是愛,那就無關是有婦還是無婦的事情了!”
劉雪婷突然想起有一次和範之勳手牽着手散歩時,和範之勳這樣對答。
“難道他——真的已婚?”劉雪婷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再次拿起信來看,從深圳發出來的,那麼也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自己的朋友,會是誰呢?事不關己的人誰會在乎她劉雪婷?難道是潘淵?吳崇良?或是他的朋友老何?抑或是其他人?隻是,想不出個頭緒,現在,是誰寫的也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範之勳是否真的已婚!
劉雪婷雙目無神地看着電視,思緒在回憶裡反復搜尋。和他相識,他從來沒告訴過他傢裡的電話給她,從來沒有說過他傢裡的人,從來沒有在週末外的時間來看她,從來不和她說婚姻,從來不講兩個人的未來,也從來不說什麼時候結婚,更從來不說孩子出生後生活如何安排……
“其實,”劉雪婷苦笑了一下,“就算他真的已婚,這也怪不得他,隻能怪自己。”她一直喜歡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不願意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早在範之勳有意無意地逃避許多問題時,她就有預感,覺得對方可能有問題,但她愛他,愛得容不得自己對他有一絲絲的懷疑,愛得容不得自己知道他一點點有損他形象的事實。這就像雪地裡的野雞,知道後麵有獵人追來,一頭紮進雪裡,假裝看不見屁股後麵的危險一樣。
然而現在不行了,已經有獵人一把拎住了她的脖子,滿臉獰笑在瞪着她,她可以依舊閉上眼睛,可是卻不能不想到即將到來的被去毛開膛,生煮熟吃的命運。
然後,她撥了範之勳的手機,可是對方關機,她不放棄,一遍一遍固執地撥,用一個不變的姿勢,一種近乎自虐的心態,其實也沒什麼,她就想笑着對他講一句話:“我今天聽到一個笑話,說你已婚了。”
可是一直到深夜兩點,範之勳的手機也沒開機。
親愛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世界你所貪戀的一切隻是上帝暫借給你的,在他對你厭倦的時候,他會痛快地收回他曾借給你的一切東西,包括夢想、愛情及信仰。
第二天,範之勳像平時一樣來到深圳,隻是臉色看起來蒼白。劉雪婷一夜未睡,她設想了很多種和範之勳見麵時的狀況,比如兩人的錶情、對話,還有眼神,以及對方的辯護和對質,兩人可能的爭吵。可是除了她自己稍顯異樣外,範之勳沒有任何異常。
“雪婷,你看起來很憔悴,怎麼了?”範之勳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