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意識到鬧了什麼笑話,不過他可沒有什麼要難為情的,態度依舊止高氣昂:“笑什麼笑,顯吧你學時淵博?大爺我就討厭看那一堆娘們的事。”“名著在你嘴裡就是一堆娘們的事,那水浒是不是就是一堆爺們的事?”施言突然想起這裡也沒有看見有什麼雜書啊:“你都喜歡看什麼小說?”“嗯,”黑諾想了一下:“好的就喜歡看,挺多的。沒有什麼具體分類。”“把你小說我看看。”“我小說?我都是看的我哥的,他們在單位圖書館借的。不過現在他們不怎麼借了,我小時候他們經常借書的。”等黑諾的小侄子起來了,施言菈著他們出去玩。其實是把他們帶到了新華書店,這一大一小就很興奮,黑諾是每一個櫃臺都仔仔細細地走過[1],隔著玻璃看陳列著的每一本書,尤其在人物傳記那裡停留了許久;而小侄子就在童話書、幼兒識字圖片那裡死賴著不走。
晚上施言告訴父母,放假在傢呆著沒有意思,要看小說,把記下來的名字給父母。兒子想看書總是一件長知識的好事情,他們不會反對,雖然很奇怪裡麵還有兩本童話書。所以沒有兩天施言要的書就拿回來了-----當然是公費買的書.施言興衝衝地第二天就跑到黑諾那裡,一進到小屋就把手裡的袋子往床上一倒。黑諾的眼睛立即被固定在書上,拿起來一本本的看名字。二戦叁巨頭:丘吉爾、羅斯福、斯大林;二戦叁元兇:希特勒、墨索裡尼、東條英機,另外還有兩本單獨的二戦名將沙漠之狐《隆美爾》和五星上將《麥克阿瑟》。”你買的?”黑諾聲音都顫。
“我有病啊,買它?”“這是新的。”黑諾陳述著事實。不是買的才怪,黑諾多看幾眼書,一看就是沒有動過的新,也不可能是圖書館的。最主要的,圖書館裡也沒有這樣近期出版的書。
“我爸買給我的。”施言湊到他身邊坐著:“我借你看,不過你得答應我條件。”“你說。”“我爸規定我假期要看完這些書,你看都過了一半暑假了,我還沒看呢。你看完要講給我。”黑諾失笑,嘆氣:“你放假都做什麼了?看書的時間都沒有?天天就看電視、玩?開學就高叁了。”“放假不玩難道要我學習,那還叫暑假嗎?直接上課不就行了?”到小侄子睡起來,黑諾才又懷疑了施言的話,如果這些書是施言爸爸買給他閱讀的任務,那麼小孩子的童話書呢?這些都是那天他們去書店的時候,黑諾多關注的書,否則怎麼還單單多出來兩本不成套的。
“這是那天以後才買的吧?”黑諾看著施言,猶豫著問。
施言知道騙不過,也沒有打算繼續騙:“哪天買的關你什麼事,想那麼多屁事做什麼,反正都是單位買的。”這個下午,兩個大人一個小人就在安靜地看書中過去,偶然施言坐不住了,就和小東西一起看童話書,回答小東西問也問不完的傻問題。
送他走的時候,黑諾說了謝謝以後,緊張地說了“以後來玩”這樣寒暄的話,施言嘴角一直上翹著騎到了傢,心情無比舒暢。
這天給了黑諾兩張電影票,隨口問一句:“夠吧。”“你還有多的嗎?”施言當然有:“你打算和你嫂子帶小東西去看啊!”他挺喜歡小東西的,可是不願意和那女的打交道,因為後來他已經從小東西嘴裡套出上次的事情,所以對他嫂子沒有什麼好印象。
“我哥我嫂都問了,是誰一直叫東東‘小東西',你還瞎叫。東東明天去姥姥傢的,我弟弟明天會回來,我想他們喜歡看電影。”“明天電影院門口等我吧,現在身上沒帶。”次日,黑諾在等待中見到施言他們一幫人,他變得拘束多了。他們老樣子的換到一起坐著,施言驚訝發現黑諾連電影院裡的座位號碼是雙雙相鄰、單單相連都不知道-----他沒有進過這個電影院!!!這很正常,傢裡也有發票的時候,可是那麼多孩子,票根本就不可能夠分。
電影開始的時候,哥們們買來雪糕,黑諾的眼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被施言塞了一根以後才發現是什麼,黑暗中他急忙還到施言手裡。施言強制他手拿住,他窘迫地給花錢者道謝,看著盯著屏幕都不知道去拆雪糕紙的黑諾,施言打賭他都沒有看進去,施言心裡又出現那種難受的感覺,給他拆了包裝紙:“下次輪我買,還他們。”最後這叁個星期的暑假,施言一週總會有兩個下午去找黑諾。有時候吃了晚飯以後也去陪他送小侄子,然後他就馱著黑諾多繞一會再回傢,後來黑諾因為天氣熱,施言騎車帶他也是一身汗,就要施言把車停在他傢門口,他們走著送小侄子回去再回來。
倆個人熟悉多了,熟悉到現在施言週末就菈了黑諾去看電影(一直多提供兩張與黑諾不是坐一起的票給黑諾的弟弟們),連小東西也知道週末就有電影看,所以週末晚飯一定要到六叔這裡來吃的。不過施言不再強迫黑諾和他們坐在一起了,就是在電影上映前來逗小東西說話,給他們帶了或者買了零食,散場以後再和黑諾一起把小東西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