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鄱陽湖畔第一大城。這時江南‘雙絕女’方霞雲多了一個俊俏的護花使者早已傳遍江湖。那人雖然長得不似想象中能和江南第一美女匹配的那等俊俏,但是身背長刀,顧盼自豪,一派輕鬆自在的樣兒,想必身負絕藝。想泄指方霞雲的登徒子不在少數,但是至今沒有人有這膽量,黑榜排名十八的‘凡夫俗子’據說在那少年手下走不到一招,不是太多人有這麼強橫武技的,想動方霞雲之前得先稱稱自己的斤兩。
兩人今天花了一整天遊玩,入夜後投宿在南昌最大的昌隆客棧。就在畢天雨不知道要住一間雙人房還是兩間單人房時,方霞雲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偷偷眨了一下眼睛,畢天雨知情識趣的要了兩間房間,反正兩人要分開睡一起睡,也沒有別人知道,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共處一室,對方霞雲來說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深夜,方霞雲畢天雨兩人並肩坐在床沿,氣氛有點奇怪。方霞雲臉蛋兒紅通通地慾言又止,慾語還休。畢天雨享受着和心愛美人兒靜坐的感受,鼻子聞到方霞雲淡淡的發香,他並不想再更進一歩要求甚麼,對他來說光這樣靜靜坐着就已足夠。
方霞雲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雨……”自從畢天雨為她身受重傷之後,她就這樣子改口叫他。畢天雨應聲道∶“恩?”他正聚精會神的聞着方霞雲的發香,隨便答應了一聲。
方霞雲用對待病人的語氣道∶“雨,如果你有甚麼難言之隱,告訴我,沒關係的,無論情況如何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一定可以解決的……”小舟上一夜激情,她難以想象一個男人能夠在那樣子的情況下懸崖勒馬,先入為主地認為畢天雨一定是身有殘疾,才會如此,畢天雨莫明其妙地道∶“甚麼難言之隱?”其實他是不知道這四個字是甚麼意思才會這麼問的。方霞雲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故意裝蒜,安慰道∶“雨,你沒有必要騙我,就算我們做不了夫妻,我們還是可以做姐弟呀。”
畢天雨更莫明其妙了∶“我沒有騙你呀。你到底想說甚麼啊?難言之隱又是甚麼意思?”方霞雲小心翼翼地解釋了她的想法。畢天雨搔搔頭道∶“我應該沒有甚麼病吧。陽痿是甚麼意思啊?”方霞雲這才恍然大悟“這個愣小子,原來甚麼都不懂,害我嚇一跳……”微嗔道∶“沒甚麼意思,不要管它了。”手肘輕輕碰了畢天雨一下,輕聲道∶“那天晚上……在船上……我們隻做到了一半……還有最重要的……儀式沒有做,我想……我們現在來把這儀式完成吧!”主動吻上畢天雨的唇。
畢天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但是這種事不必人教,自然地和方霞雲躺到床上,心裡想“原來還有後續動作,難怪那天隻覺得那裡硬得難受,根本一點都不舒服……”想歸想,手底下也不含糊,隔着衣服摸到了方霞雲高挺的胸部,輕輕地揉着“雲姐的奶奶好大喔,又大又挺。”方霞雲輕輕地用大腿碰了畢天雨那兒,感覺到那不尋常的變化,不禁想∶“還好,很正常。”抛開了心中疑慮,主動奉上香舌,和畢天雨展開一場唇槍舌戦。
兩個人在單人床上擁抱,死命的吻着對方。良久,方霞雲感到快喘不過氣來才輕輕推開畢天雨,微微的喘息着。看到畢天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俏臉一紅,站了起來走到床邊,輕輕地道∶“仔細的看好。”開始慢慢地脫下身上衣物,當她緩緩彎下腰脫去身上最後的屏蔽時,畢天雨大大的吞了一口險些流了出來的口水。方霞雲完美無暇地讓人感嘆的雪白嬌軀,赤裸裸的呈現在畢天雨眼前。
方霞雲仔細地看着畢天雨的反應,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畢天雨讚美道∶“雲姐,你實在是有夠漂亮的。”方霞雲嫣然一笑,輕輕地回到床上,開始幫畢天雨脫衣服,叁兩下畢天雨就光溜溜了。兩人麵對麵坐着,方霞雲第一次看到男性的那話兒,不禁心裡有點緊張“怎麼會這麼……”好奇地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的碰了一下。畢天雨觸電似的一抖,前所未有的感覺直衝腦門“好奇怪?雲姐的手才碰了那兒一下,我就有種想噓噓的感覺,差點就忍不住了。”
方霞雲看到畢天雨一副舒服的樣子,大膽的握住了畢天雨的似鐵肉棒,輕輕的搓動着。畢天雨看着方霞雲羞紅的俏臉,頭一伸,四片唇再度緊密接合。畢天雨輕輕推倒方霞雲,雙手一邊一個,輕柔的揉捏着方霞雲挺拔的雙峰,順着乳房的弧度,由下往上托起了雪白玉峰,因為畢天雨的刺激,淡紅色的乳尖漸漸硬了起來。下身傳來陣陣快感,畢天雨忘情的猛然用力,方霞雲悶聲一哼,痛苦和舒服各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畢天雨轉移陣地,離開方霞雲櫻唇,吻上右邊乳峰,右手滑到方霞雲的黑色叁角洲,輕輕一探洞口,花朵早已含苞待放,濕濕淋淋。畢天雨正想重施故技一指功,方霞雲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眉目間滿含春情,輕聲道∶“這次不要用手了……”
領着畢天雨趴在她身上,用手引導肉棒對準目標,道∶“雨,要輕一點喔……”畢天雨兩手撐着床稍微挺腰,尖端已經進入洞口,看着方霞雲閉上眼微微皺眉,停了一下,等到她眉頭一舒才再繼續深入。
慢慢地,畢天雨已經進入了一半,從小腹傳來一股衝動,不管叁七二十一,腰杆一挺整支沒入洞穴中,方霞雲痛得悶哼一聲。畢天雨聽到這完全是痛苦的哼聲,停下了動作,問道∶“雲姐,你怎麼了?很痛嗎?”方霞雲咬牙切齒苦苦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看到方霞雲痛苦的樣子,畢天雨不敢再動。等了一下子,方霞雲感覺痛楚不再象剛才那麼強烈,輕聲道∶“雨,現在你可以試着動一動……”
畢天雨用最緩慢的速度慢慢退了出來,再用同樣緩慢的速度慢慢插入,不斷反復。方霞雲感覺私處傳來陣陣快感,越來越強烈,些微的痛楚早已忘卻,牙齒緊咬着下唇,忍耐着不發出聲音。畢天雨抽送的速度逐漸加快,每一次都深深的刺激着方霞雲處女之地。方霞雲被一波波愉悅的快感衝撃着,顧不得身在客棧,開始忘情地宛轉嬌吟。畢天雨把速度增至極限,持續的動作着,方霞雲一陣哆嗦,嘴裡含糊的叫着,雙手緊抱着畢天雨,達到了高潮。畢天雨感覺洞穴內壁一陣蠕動,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從小腹升起,一陣痙攣,忍不住射出了白稠的精液。
兩人氣喘噓噓的躺臥床上,畢天雨左手撐着頭,看着閉目回味高潮滋味的方霞雲的絕色容顔,想到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方霞雲睜開眼睛,俏麗的臉龐帶着暧昧微笑,問道∶“怎麼樣?”畢天雨深深的一吻櫻唇,代替了回答。
黑榜,白道人驚懼,黑道人景仰的排行榜。隻要有人挑戦,黑榜人物有義務應戦,戦勝後就可以取代原先那位的排名。幾番淘汰後,能脫穎而出且屹立不搖者屈指可數。嚴無後,公認黑榜創立後所出現的最強的高手,也是唯一一個直接挑戦榜首而獲勝的人,也是第一個自登上榜首位置二十年來,沒有人膽敢挑戦他的人。一手創立無天宮,俨然天下黑道大龍頭。近年來深居簡出,江湖上明的勢力大幅削減,龍遊幫、長江聯、天府門叁大勢力趁勢興起,形成鼎足而叁的微妙均勢。
龍遊幫,總舵位於洛陽鬧市中,藉着商業手段和強大武力為後盾,雄霸一方。
幫主‘穿雲龍’何談慶,以神出鬼沒的穿雲箭和近十年來公認江湖第一的輕功‘雲龍九現’位居黑榜第七。長江聯,壟斷長江航運,總舵是一艘巨大戦艦‘翻江蛟’,以販運私鹽和長江沿岸商店的保護費為主要收入,橫跨長江兩岸。幫主‘青蛟’寒天青,成名絕技狂瀾勁和獨門兵器攀天索,位居黑榜第六。天府門,總舵位於成都,和四川唐門相安無事的互相合作,勢力壟罩整個四川,藉着地理優勢,自給自足。門主趙立原以一枝長槍打下江山,出神入化的槍法,贏得‘邪影槍’稱號,黑榜排名第八。
祁連山,無天宮所在地。群山之巅,一座巍峨的宮殿,這是無天宮給予江湖人物的印象。其實,無天宮隻不過是座普通的莊園,甚至給人年久失修的感覺。‘閻羅’嚴無後正負手在書房裡來回走動着,心肝寶貝女兒自從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連原本最愛的練武時間也是有氣無力敷衍了事,問她發生何事,也隻得到搖頭的回應,詢問了隨行的十二鬼使,了解了事情經過,但是看女兒的樣子似乎不隻是這麼簡單,決心問個清楚。
來到了女兒嚴如霜的飄霜閣,輕輕敲門道∶“霜兒,爹來找你說些話……”等了一下,沒有反應。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推開房門,一間不象是女孩子房間的房間映入眼簾,桌子上擺了幾本武功密笈,都是嚴無後為嗜武的女兒準備的,每一本都是練之足以雄霸一方的強橫武技,牆上也掛滿各式兵器,活象個兵器庫,房間裡隻有那張繡花床看起來有點女孩子的味兒,床上留着一封信。‘爹,女兒決定要去找他,不必擔心。’短短的一行字,嚴無後隨手一扔,柔軟的紙張象是堅硬的刀片一般,筆直的飛出窗框,嵌入窗外十歩之遙的牆壁裡,才又恢復軟化。
清晨,鄱陽湖上的一艘小舟,畢天雨正聚精會神的運轉功力,方霞雲則靜靜的坐在一旁,好一會兒後,畢天雨呼出一口長氣。方霞雲問道∶“怎麼樣?”畢天雨微笑點頭,‘嗜血魔焰’的後遺症終於消失,功力盡復。方霞雲看了一眼擱在畢天雨腿上的‘村雨’問道∶“這把東瀛刀的來歷如何,為什麼那些黑衣人會千方百計地想得到它?”對於武功和畢天雨不相上下而且行事不擇手段的如月武藏,她還是心有馀悸。
畢天雨輕撫刀身,回憶起過去,緬懷道∶“這把‘村雨’是何來歷,我也不清楚,是師父送給我的。那些黑衣人應該就是東瀛的忍者,至於他們為什麼想奪取‘村雨’我也不知道。”其實他隱約猜到這把刀很可能是師父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一想到這裡,心裡就一陣的不舒服。半年的相處,他早已從方霞雲處得知當年畢殘花的所作所為,他實在難以想象對他那麼好的師父竟會是這樣惡貫滿盈的人。
方霞雲看到畢天雨臉色不對,知道他的心事,把頭輕輕靠在他的大腿上,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不必管別人怎麼看,隻要你自己開心最重要。”畢天雨輕撫着方霞雲的如雲秀發,看着船艙外霧氣瀰漫的湖麵,心中百味雜陳。方霞雲輕聲問道∶“雨,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傢鄉的事好不好?”畢天雨象是說故事一樣,把自己記憶中的航海經驗和故鄉的風景文物全都說了出來,方霞雲聽得津津有味,其實她隻是想帶開話題,讓畢天雨忘懷心中的不愉快。
方霞雲聽到一半,突然坐直身子,一臉驚愕地望着畢天雨道∶“你不會遊泳?”畢天雨點點頭。方霞雲微笑道∶“你開玩笑的吧?你不是船長的兒子嗎?怎麼可能不會遊泳,少蓋了。”畢天雨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方霞雲再也忍耐不住,捧腹大笑,畢天雨不解的問道∶“這很好笑嗎?”方霞雲千辛萬苦的忍住笑意,右手搭在他肩上,認真的點了點頭,再次忘情的大笑起來。畢天雨無辜地道∶“我就是學不會呀!”賭氣的轉過身去。
方霞雲看到畢天雨有點惱羞成怒,從背後伸手抱住他,在他耳邊安撫道∶“對不起嘛,人傢實在是忍不住,下次不會了。”畢天雨皺眉道∶“不會遊泳的船長,真的很好笑嗎?”方霞雲答道∶“不是很好笑,是非常好笑!”看畢天雨一副快要爆發的樣子,趕緊解釋道∶“別生氣,別生氣,開個玩笑嘛。”畢天雨臭着一張臉,嘟嚷道∶“一點也不好笑。”不會遊泳就是不會遊泳嘛,哪裡好笑了?他這樣想着。
突然,畢天雨從船艙的小窗看到一艘巨大的船穿透濃霧,攔腰向他們這條小舟撞來,“喔哦……”來不及解釋,拿起‘村雨’、菈着方霞雲的手,直接穿過竹編的船艙頂,躍上半空中,方霞雲一聲驚叫,搞不清楚狀況。
“霹啪”一聲,畢天雨他們的小船象是根筷子般斷成兩截,迅速沉沒水底。畢天雨一口真氣用盡,落了下來,正好落在那巨船的甲闆上。數十對眼睛,馬上緊盯着這兩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方霞雲驚魂甫定,馬上破口大罵∶“你們是沒長眼睛啊!仗着船大就可以橫衝直撞啦!”一名中年男子答道∶“因為濃霧影響,所以才會發生這種意外,真是抱歉。在下寒天青,兩位是……?”方霞雲一聽到那中年人原來就是黑榜排名第六的長江聯幫主寒天青,語氣一緩,答道∶“我是方霞雲,他是畢天雨。廢話少說,你打算怎麼辦?”寒天青微微一笑道∶“難得貴客光臨,現時又沒有辦法靠岸,隻好請兩位暫時做客‘翻江蛟”,等靠岸之後再奉上賠償,不知方小姐意下如何?”
方霞雲看了看畢天雨一眼,畢天雨做了個‘你做主’的手勢,方霞雲搖搖頭,道∶“也隻能這樣了。”
長江聯總舵‘翻江蛟’的船艙中,“雨,你看現在要怎麼辦?”方霞雲向畢天雨問道。畢天雨攤手道∶“隻能走一歩算一歩了。”長江聯雖然是黑道組織,但是風評不差,一日長江聯壯大,週圍的商傢船東就一日受到保護,免得受到別的組織更進一歩的剝削。這時門外傳來話聲∶“方小姐、畢公子,幫主有請兩位至甲闆上共進午餐。”畢天雨看着方霞雲,等她決定,“好,我們馬上到。”方霞雲答道。
甲闆上,十幾席擺成個圓形,‘青蛟’寒天青位在正中麵對船首的位置,長江聯幾個重要乾部幾乎全員到齊,寒天青的嫡傳大弟子‘白鲨’韓德坐在他的右方,二弟子‘黑鯨’洪濤坐在他左方,兩人是寒天青最得力的左右手,‘白鲨’沉着冷靜,‘黑鯨’剛強好勝,一動一靜,替長江聯立下無數功勞。再次席是長江聯幾個分舵的舵主,各個身懷絕藝,獨當一麵,尤其是嶽陽分舵的舵主‘九指’雷晉,一手獨門的點穴功夫,是長江聯僅次於‘青蛟’的高手。
方霞雲一出現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巧笑倩兮,充滿青春活力的動人氣息,輕擺柳腰,婀挪多姿的倩影,看得眾人色授魂與,那洪濤更是差點沒滴下口水,看到眾人意料中的反應,微微一笑,自然地挽着畢天雨的手緩緩入座。眾人這才注意到畢天雨的存在,在他們眼裡,這身材瘦小,站起來還差方霞雲半個頭的少年,根本配不上艷冠群芳的雙絕女,人人都認為隻有自己才夠資格當方霞雲的男伴,對畢天雨自然而然暗含敵意。
畢天雨對這種充滿敵意的目光,早已習慣,不把它當一回事,漫不在乎地東張西望,這艘巨艦,幾乎比父親那艘已經夠大了的商船更大上一倍,好奇的仔細觀察着。眾人見到畢天雨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幾個較高明的已經收起原先的輕視,因為若不是身負絕藝,不可能有如此的風度,除非他是個白癡,而方霞雲出了名的刁鑽潑辣,卻對這少年百依百順,一反常態的溫柔婉約,則說明了他絕非是個平凡人物。
‘青蛟’寒天青首先舉盃,開口道∶“寒天青對於敝幫‘翻江蛟’撞毀二位的船實在感到萬分抱歉,在此先自罰一盃。”舉盃一飲而盡。續道∶“‘翻江蛟’難得貴客光臨,招乎不週之處,尚請二位見諒。”又乾了一盃,再道∶“對於賠償善後之事,長江聯一定負起責任,請二位放心。廢話不多說,開動吧。”午宴正式開始。
酒過叁巡,氣氛逐漸熱絡,席間不斷有人過來敬酒,方霞雲是滴酒不沾,婉拒了所有的敬酒,上次喝醉的痛苦經驗,記憶猶新,打定主意就是不喝酒。‘黑鯨’洪濤突然站起來抱拳道∶“聽聞畢公子刀藝驚人,斬曾不凡於一招之間,洪濤慕名已久,希望畢公子能不吝賜教。”不等畢天雨回答,迳自走到場中,高大粗犷的外形,聲如洪鐘,確有一股逼人的霸氣。‘青蛟’寒天青微一皺眉,卻不阻止,他也想看看這少年到底有何驚人藝業。
畢天雨轉頭望向方霞雲,方霞雲微笑點頭,她對畢天雨的武功是信心滿滿,也想讓畢天雨出出風頭,她總覺得畢天雨的知名度不夠高,旁人總是注意到她而忽略了畢天雨,剛好有這個大塊頭來挑釁,存心藉這個機會讓他顯一顯威風。得到方霞雲的首肯,畢天雨緩歩走到場中,‘村雨’留在席上,並沒有帶着。洪濤握緊雙拳,這小子和方霞雲有說有笑,而自己敬酒卻被拒絕,現在又不帶兵刃,擺明了不把他看在眼裡,不禁怒火中燒。
畢天雨開口道∶“你空手,我也空手,大傢都不要用兵刃,點到為止。”說出這四個字時,回頭向方霞雲笑了一下,這“點到為止”是方霞雲教他的,畢天雨雖然天資聰穎,但是對於這種四個字一種意思的成語,還是有點搞不清楚,方霞雲象是老師般教他說成語,這一次還是畢天雨首次用這四字一意的成語和人對話,方霞雲回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黑鯨’洪濤看到眼前這瘦小少年和方霞雲眉目傳情,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悶哼一聲,左腳一跨,右拳重重撃出,拳勁威猛,裂石斷金。畢天雨輕描淡寫地後退一歩,暫避其鋒。見對方似怕了自己,‘黑鯨’雙拳更是連番出撃,打的虎虎生風,想在方霞雲麵前給畢天雨難看。畢天雨閃避了幾招後,發現這個‘黑鯨’的武功並不如想象中高明,放棄原本想偷學幾招拳腳功夫的想法,左手一擡,似乎想要硬擋洪濤的重拳。
‘黑鯨’洪濤一看大喜過望,蓄滿勁道,右拳狠狠撃出,存心廢掉畢天雨的左手。畢天雨一看洪濤果然中計,勁道狂猛的一拳在快撃中左腕時,左手閃電般一晃,躲過雷霆萬鈞的拳頭,順勢一菈洪濤手腕,洪濤被一股大力帶得收不住勢子,往前一傾,心知要遭。畢天雨右肘一擡,輕輕碰了洪濤壯碩的胸膛一下,飄然後退。
‘黑鯨’洪濤漲紅着臉,低頭回座,對方手下留情,如果再硬着頭皮愣杠,徒然自取其辱。
‘青蛟’寒天青看得眼睛一亮,不是被畢天雨四兩撥千金的技巧而吸引,‘黑鯨’衝動的個性早已注定失敗的命運,而是畢天雨閃避時所用的身法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眼色,‘白鲨’韓德站起來道∶“韓德領教畢公子刀招。”身背長劍,一派文弱書生模樣的‘白鲨’韓德,一站出來就自然散發森寒氣勢,令人不敢小觑。
畢天雨一看對手,就知道這‘白鲨’韓德並不好惹,微一皺眉,轉身慾拿‘村雨’,方霞雲做了個還刀入鞘的手勢,畢天雨點頭錶示明白,這手勢是要他不要全力出手。重回場中,畢天雨左手一拍刀鞘,道∶“點到為止?”韓德拔劍在手道∶“當然!”搶先出手,手中劍似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左右搖擺不定,有如擇人而噬的毒蛇,向畢天雨襲來。
畢天雨看對方劍法精妙,便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說,自從上次對如月武藏之役後,他便仔細的檢討自己武功的缺點,發現了一個致命的缺點∶他太依賴‘村雨’了!如果沒有‘村雨’,畢天雨的武功隻剩下不到叁成,空有一身功力,卻苦無精妙招術發揮。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他便悉心注意所有的各式武技,一看到合用的,便記下來,化作自己的招式,一看到‘白鲨’韓德精妙的劍法,見獵心喜,展開歩伐,滿場遊走,偷偷地學習着劍招。
‘白鲨’韓德久攻不下,心念一動,長劍舍輕巧靈動改大開大阖,硬逼畢天雨出招擋格。畢天雨經過適才一陣偷師,對劍的用法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正在興頭上時,對手劍招一變,便象自己當日以刀法用劍一般,眉頭一皺,‘村雨’出鞘,閃電迎戦敵劍。韓德見對手終於出刀,以奇快的速度迎上自己的長劍,劍法再變,恢復原本難以捉摸的飄乎靈巧,閃過‘村雨’恃強淩弱的一撃,由刁鑽的角度斜斜刺出。
畢天雨一撃不中,不驚反喜,仔細觀察他這隱含後着的一劍。劍尖不斷顫動,仿佛靈蛇吐信,讓人不知該如何擋格。畢天雨原本想硬碰硬,藉着‘雲蹤魅影’的速度,衝進‘白鲨’韓德的劍網,忽地轉念,詐作慌亂踉跄後退。韓德微微冷笑,手中寒芒暴漲,化作漫天白光向畢天雨當頭罩下。
畢天雨一聲歡呼,急運‘雲蹤魅影’閃身逼近‘白鲨’韓德的漫天劍芒,‘村雨’毫無花巧的閃電撃出。
“當……”瞬間刀劍相撃聲不絕於耳,兩人各自後退,韓德手中劍上布滿細小缺口,畢天雨握刀的右手微微顫抖,看起來似乎是半斤八兩,平手的局麵。韓德心中驚訝,剛才這淩厲的一劍,他用上了‘青蛟’親傳的狂瀾勁的八成功力,居然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接住了,而且他還化去了狂瀾勁一波強過一波的獨特內勁。
畢天雨也是心中暗驚,當刀劍相交時,一股狂濤巨浪般的內勁,透過‘村雨’傳到右臂,一波強過一波的強大內勁,畢天雨連忙藉後退之勢,化去大半透體的暗勁,一陣酸麻,右手差點握不住刀柄。不禁暗罵自己太過輕敵,讓對手蓄勢而發,如果自己提前出手,或許結果就不會這樣了。不過他也是看得開,至少又偷學到了一式精妙劍招。
‘青蛟’寒天青站起身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畢公子,我敬你一盃。”
隨手擲出一盃酒,畢天雨伸手一接,一飲而盡。寒天青問道∶“不知畢公子師承何處?”畢天雨潇灑地還刀入鞘,輕描淡寫地答道∶“傢傳武術。”寒天青又問道∶“畢公子手中長刀,樣式奇特似乎不是中土之刀?”畢天雨微微一笑道∶“寒幫主好眼力,這把乃是來自東瀛的武士刀,不賴吧?”
寒天青見問不出他的來歷,遂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再不多問。酒足飯飽,‘翻江蛟’也終於靠岸,畢天雨方霞雲二人告別長江聯眾人,下船往九江而去。寒天青收起長者形象,冷冷地道∶“查出那畢天雨的來歷,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將會是長江聯統一黑道的一個重大障礙。”
離開了長江聯的‘翻江蛟’後,畢天雨和方霞雲兩人信歩走在通往九江的官道上,路上行人不多,小倆口並肩而行。方霞雲看到畢天雨好象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一路上蹦蹦跳跳高興得不得了,微笑問道∶“甚麼事這麼開心呀?”畢天雨仿佛現寶似地道∶“雲姐,我又學到新招術了!你看……”右手隨意折了一小段路旁橫生的樹枝,手腕一擡一抖,方霞雲隻覺得眼前滿是樹枝的幻影,分不清哪一支才是真正的本體,而且還生出一種慾避無門的感覺。
方霞雲奇道∶“這不是那個甚麼鲨的劍法嗎?你怎麼也會?”畢天雨笑而不答∶“還有喔!”牽起方霞雲纖纖玉手,用剛剛領會的手法,把功力分成數道波浪般湧出。方霞雲一聲驚呼∶“哎呀!”渾身一顫,抽回手來道∶“你做了甚麼?害人傢嚇一跳。”畢天雨解釋道∶“我想這就是狂瀾勁的秘密。”方霞雲奇道∶“狂瀾勁?那不是寒天青的獨門功夫嗎?”忽然想起一事,笑罵道∶“你這個小壞蛋,拿你雲姐當實驗品啊!”做勢慾打。
畢天雨賠罪道∶“對不起嘛,隻是想讓你分享一下我的新發現,下次我一定事先通知。”方霞雲滿意點頭,忽又覺得不對∶“那你還是準備拿我當實驗品啊!”
雙手叉腰,裝出生氣的樣子,美人微嗔,更增風情。畢天雨突然湊嘴就往方霞雲嘴上一吻,方霞雲驚訝地想“怎麼……”唇分,畢天雨由衷地道∶“對不起,雲姐,原諒我的無禮,可是你實在是太美了,我一時忍不住就……”方霞雲俏臉绯紅,笑罵道∶“你這個小壞蛋。”
走着走着,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看到路旁景物變換,地勢漸高,一股不祥預感在方霞雲心中升起“不會吧?……”轉頭望向畢天雨,剛好畢天雨也正轉過頭來,四目交投,兩人異口同聲道∶“我們又迷路了。”說完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唉……”然後不知道是誰先開頭的,呵呵一笑,笑聲一開始就停不了了,兩個人直笑得人仰馬翻才千辛萬苦地忍住笑意。這已經是他們倆第叁次一起迷路了。
“怎麼搞的?最近常常迷路。”方霞雲問道,畢天雨忽地安靜下來,凝神傾聽週圍的任何異響,方霞雲也立時提高警覺,環目四顧,不自覺的靠近畢天雨身邊。
畢天雨輕聲道∶“有人在跟蹤我們。”微微一笑續道∶“我去教訓教訓他們,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好不好?”不等方霞雲回答,身形一動就象一陣風似地去的遠了。
“不要……”方霞雲話還沒說出口,喃喃自語道∶“算了。”畢天雨的個性她清楚,想到甚麼就馬上付諸實現,這不知道算是一個優點還是個缺點?
走到路旁大石上坐了下來,右手撐着下巴,不知道怎麼搞的,畢天雨一走,心裡就一陣寂寞。正當方霞雲在想着心事時,身後的大樹忽然微微一動,一層樹皮像脫皮似地被剝下來,一個黑衣裝束的蒙麵人悄然出現,那看起來象是樹皮的東西原來是一塊塗上類似樹皮顔料的布,藉着夜色掩護,確是難以分辨。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支細長杆子,湊嘴一吹,一支細得肉眼難見的黑色飛針,無聲無息地刺中了方霞雲的後頸。
方霞雲隻覺得頸後象被蚊子叮了一口,伸手想拍時,全身卻突然喪失了知覺,軟倒在地。黑衣人走到她身邊,仔細地看着她艷冠群芳的美麗容顔,玲瓏有致的身材,雖然包裡在衣服裡,浮凸的曲線依舊讓人暇想。黑衣人看了一會兒,抱起昏迷不醒的方霞雲,迅速離去。
畢天雨滿懷笑意的回到原處,卻不見方霞雲,收起笑容仔細地觀察週圍的一草一木。他並不以為方霞雲會因為等不及而去找他,因為他一去一回隻花了不到半刻鐘,就算方霞雲再沒有耐性,這短短時間也去不了多遠,深吸一口氣∶“雲姐!”
貫滿真氣的聲音遠遠傳開,等了一下還是沒有回應,畢天雨心裡開始着急,突然發現地上淺淺的足印,向着路旁大石走去,在大石前卻變得模糊,畢天雨心道“不好!”急速掠往遠處,以這塊大石為中心飛快的繞着圈子,現在他隻能這樣漫無方針地尋找。
一刻鐘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畢天雨直找到半夜,心急如焚的他,憤怒地狂嘯,打定主意“不管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你!”兇神惡煞般掠往山下。叁個月過去了,鄱陽湖週圍的黑道幫派,被一個手執長刀的少年殺得七零八落,長江聯更是首當其衝,總舵‘翻江蛟’上一場血戦,‘黑鯨’當場身亡,‘白鲨’韓德被削斷左手,十二個分舵主個個身受不同程度的傷,‘青蛟’親自出手才逼退了這個瘋狂的殺手,少年臨去時撂下狠話∶“交出方霞雲,不然我會要你長江聯從此在江湖上除名!”畢天雨瘋狂的找尋方霞雲的下落,連場血戦,他的身上早已負傷累累,卻依然固執地不願收手。
深夜的廬山,隱約傳出可怕的嚎叫聲,叫聽到的人,又是害怕,又是傷心。那種叫聲不象是人發出來的,聽了之後讓人有不想再活下去的絕望,在每一聲嚎叫的最後,總有一兩聲發自喉間的抽噎聲。方霞雲的失蹤,如同一柄利刃,戮穿了畢天雨的胸膛,猶如一枚利釘,釘進了他的腦門,他的心所感受到的創痛,應該是人類所能忍受的極限。
如果他就此精神錯亂,發了瘋,對他來講,也許是件好事,至少不必承受這種無邊無際的痛苦,可是他沒有,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太多的不甘心,畢天雨心中隱隱入了魔道“如果上天注定我要如此悲慘,我也要天下人陪我一起下地獄!”森寒的眼神,散發出無形的殺氣,不知不覺中畢天雨把‘嗜血魔焰’的心法溶入了原本控制自如的功力當中。俊秀的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哼……哈……啊…………!”淒厲的笑聲滿含着鋪天蓋地的悲憤。
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一對,卻被硬生生的拆散,本就深埋在畢天雨心裡的黑暗麵,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挑了起來,整個心裡隻剩下兩個念頭“尋找方霞雲!阻撓者……殺!”